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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乘隙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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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老院院长所言,明显是捧杀,十分虚假,只为了有人能替他们卖命。

    但此话一出,却得到好些城主支持,纷纷说论威望、军功、作战经验和能力,再无人能与罕巴尔努城主比,正是克诺茨克星,当此局面下,只有他挂帅才行,换一个人,也难服众。

    老爷、大人、贵族、公民代表们也纷纷恳请救万民于倒悬,轮番抬轿。

    声势造起,院长见罕巴尔努城主仍犹豫不决,附耳低言:“我老了,还能干多久?这院长之位自然要传给信得过的人。你好好干,别让我失望……”

    罕巴尔努城主心想你老得都成干木条了,想卸任早就卸了,还会拖到现在?再说,我几时又成你亲信了?眼见火候已到,当下低叹一声,说:“事关调兵,还是该请示女王才好。”

    院长老脸微变,眼一瞪,说:“难道我连这点权力都没有吗?她不在,自然该我做主。你也知道,现在星际通讯很难,没两三天难有回复。事急从权,如何能等?就这么定了。”

    罕巴尔努城主大声说:“既然大家如此信任,我拼着老命不要,也要保护贝庞城和大家……”临危受命,慷慨陈词,大显英雄气概,十分鼓舞人心。

    院长、老爷、大人、贵族、公民代表们感激万分,恭请他挂帅出征。

    便在此时,罕巴尔努城发来急电,说侦察到一支叛军已悄悄绕过本城,向温弥尔顿城堡方向移动,黑夜中无法精确判断,但估计至少有上万人。

    这情报来得也太他妈及时了,当然是罕巴尔努城主发短信暗示的结果。

    他立即说:“大家别担心、别害怕,王城和城堡较近,坦克、战车一小时就到。我立刻带王家骑士团前往城堡建立指挥中心,统一指挥各地战事,誓与克诺茨决一死战。本城的两个军也即刻出城,构筑防线。我有信心在女王回来前,确保贝庞城安稳无忧。”

    总理大臣不无担心地问:“如此一来,城内不就显得空虚吗?”

    罕巴尔努城主忙说:“战争没有万全之策,关键是掌握主动。当务之急,是以最快速度,在最短时间内抢占各处交通要道,扼守制高点,防敌偷袭,这是重中之重。目前能投入战斗的,也只有王家骑士团等几支现役部队,如再拖延下去,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说到这里,他语气一转,安慰总理大臣和大家说:“……周边几个城的部队两三小时就能组建完毕,赶来协防,不会有大问题。重要的是立即行动,而不是无休止的争论。各位大人,既然要我带兵出征,就请颁布委任状吧。否则,我一个光杆司令,可没法打。”

    院长和老爷、大人、公民代表们生怕他不去,忙不迭地答应照办。

    因女王不在,委任状需长老议事院院长、总理大臣和公民代表大会议长共同签署,才能生效。从一开始,总理大臣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可议事厅闹哄哄地,叛乱的消息不断传来,人心惶惶,加上他不懂军事,不明到底哪里不对,心下犹豫,不知该不该签。

    当此情况下,他签字即代表了女王的意愿,几支部队就可以调动。

    调动部队就是将军权给了他人,这是天大的事,他当然要犹豫。

    一众人等连声催促。

    院长语带威胁地对总理大臣说:“这事关系到大家的生死,也包括你我在内,你可不能不签。现在女王不在,不能不便宜行事,等联系上她,一切自然听她安排。你不必担心……”

    总理大臣联系墨尼克太空军事基地的库涅茨五星上将,听取他看法。

    上将思考了会,才说军事部署没大问题,目前情况很乱,各种说法都有,还在进一步了解中,稳妥起见,提前布置防线也应该,但要防城内空虚。

    他便向院长和罕巴尔努城主等人提出,王家骑士团和驻防贝庞城的两个军不能全部调出,需留一部分,以加强王宫等重要场所的警戒和保护。

    罕巴尔努城主袖子一甩,板起脸说:“我为大家冒死而战,兵力本就严重不足,如还抽调部队留守,这仗没法打,非败不可,你们另找人指挥吧。”

    院长、长老、议员、贵族、公民代表和一些大臣等数百人一听,齐齐围上来,逼总理大臣签字。总理大臣势单力孤,仍据理力争,说城内不可无兵。

    最终,罕巴尔努城主答应先留下王家骑士团一个营,拿到委任状。

    总理大臣虽签了字,仍疑虑难解,暗中要亚里士多德去王宫通报情况。

    罕巴尔努城主有了委任状,就等于有了帅印,当场宣布一条纪律,说:“事在突然,为防出现内奸泄露军情,我宣布,从即刻起封锁议事院,任何人不得离开,请院长大人监管。待各部抵达作战位置后,此项纪律才能解除。”

    半小时后,大军紧急开拔。

    贝庞城顿时空虚。

    关键的三小时,决定了成败。

    罕巴尔努城主等人不断下套,调兵出城,就是为了这短短的三小时。

    他前脚刚走,很多人便急着回家给夫人、情人暖被窝,哪管纪律。

    留在议事厅的十多位城主早就奉了阴魂空之令,不能让任何一人离开,赶紧劝留,说大敌当前,当以国事为重,请大家务必遵守纪律,以防有变。

    此时已过半夜,春夜乍暖还寒。

    换作平时,老爷、大人、贵族、公民代表们早在温柔乡中享受了。

    而且,战事一起,各种难以预料的情况,随时都会发生,比如抢劫、偷盗,如果不能守着家业、财宝、美女,叫他们一个二个如何能安心?

    于是,各种东拉西扯不着边际的借口层出不穷,如打雷啦、下雨啦……

    城主们赶紧请院长出面慰留。

    谁知院长竟哎哟、哎哟地大叫肚痛,一个劲儿往桌下梭,大耍滑头。

    一个城主一笑,将他拖出桌来,附耳低声说:“大人,不就是想夫人、情人吗?叫大家把她们叫来陪着,不就得了?也就几小时,很快过去……”

    这建议正中下怀,院长老大人眉开眼笑地下令,速请夫人、情人来陪。

    很快,成百上千的夫人、情人现身议事厅,接她们的车塞满了整条街。

    庙堂重地,本该庄严神圣,却敌不过温柔缠绵,风流多情。

    切夫媞远在火星,少了约束,这些人便如老鼠不见猫,放肆得很。

    一声枪响,一声断喝。

    老爷、大人、贵族、公民代表们正和夫人、情人们舍生忘死地翻云覆雨,快活折腾,猛听得这可怕的枪声、喝声,还没回过神来,又是一阵砰砰砰的枪声大起,跟着惨叫连声。

    彷如从春梦中惊醒,一众人等吓得屁滚尿流,惊恐万状,钻被窝的钻被窝,穿裤子的穿裤子,张冠李戴,男女不分,把个污垢地弄成唱戏台,痛哭流涕声中,才知被一网打尽。

    连开数枪的,正是克诺茨。

    切夫媞品行高洁,有心改革,却拿这些手握大权的贪色鬼、贪财鬼们没撤,但阴魂空是狐狸精,玩下三滥最厉害,知根知底,对付他们绰绰有余。

    她还特别清楚男人一到夜里,尤其是好色的男人,没女人会多难受。

    可她不管多了解男人,多么能招摇撞骗,多么会玩阴谋诡计,毕竟只是个小小岛主,见识、格局有限,图谋虽大,计划错漏百出,很难成功,偏偏荒唐人遇荒唐事,歪打正着,也是天意。

    这中间有不少疑点,如罕巴尔努城主是一城之主,既知克诺茨谋反,怎不留在本城做准备,而定要亲自前往贝庞城通报?西北区多个城市一夜间同时出现情况,怎这么巧?克诺茨组建叛军,必会大量采购武器、装备,再怎么保密,也不可能一点迹象不露……

    类似这些疑点之所以没被及时发觉,只因大家被阴魂空的障眼法所蒙蔽,把注意力全集中在了克诺茨身上,没料到罕巴尔努城主等人已叛,待察觉时为时已晚,于是奸计得售。

    亚里士多德本要去王宫,因戒严没去得成,在大厅外呆着,想瞅机会偷偷溜出去,一时内急,忙去洗手间方便,突然听到四下里响起枪声、喝声和哭叫声,顿知不妙,赶紧出来。

    他慌里慌张,不知该往哪里去,刚过一条走廊,劈面撞见一个小城主带着一队土著战士和吸血鬼迎面搜来,叫声不好,正要躲藏,哪还来得及!

    那小城主一把抓住他,喝问:“死老头,看到亚里士多德没有?”

    他一怔,暗想:我不就是亚里士多德吗?当官的有几个不认识我,干嘛明知故问?抬头一看,才发现这城主竟是他学生,反应过来,忙说不知道。

    切夫媞就任人类联盟主席后,留下他以顾问之职协助总理大臣处理政事。

    他是大学究,眼里从来只有学问,讨厌人情世故那一套,又是个孤老头子,更不注重仪表,衣着随意,因而光看外表,很难相信他还是个大官。

    几个吸血鬼见他邋里邋遢的样子,全没个官样,也就没放在眼里。

    一个年轻的吸血鬼问他:“你知道总理大臣等人躲在哪里吗?”

    亚里士多德将头摇得像拨浪鼓,说:“我就打杂的,哪知道呢?”

    那吸血鬼还要问,小城主说问这种人纯粹浪费时间,大家赶紧分头搜,和几个土人押着他去另一边,一路骂骂咧咧地到了后花园,找个借口放了。

    亚里士多德出门后,一路东躲西藏,去王宫找塔提,告之详情。

    克诺茨接到阴魂空的电话后,先去罕巴尔努城密商,随后将吸血鬼和土著战士伪装成地方常备军,走山路秘密绕过温弥尔顿城堡,来到贝庞城外的一处密林中潜伏下来,待罕巴尔努城主将城内的几支部队调出后,趁着城内空虚,直奔长老院,将其轻松拿下。

    有罕巴尔努城主为帅,部队出城线路,布防,口令,等等,克诺茨一清二楚,如入无人之境,沿途关卡以为他们是前来增援的地方军,毫不怀疑。

    驻守长老院的军警只百来人,压根就没想到克诺茨已杀进城内,见他拿出罕巴尔努城主的手令说换防,还真规规矩矩地列队站好,结果全被缴械。

    克诺茨杀入长老院后,即令按名单抓人,首脑人物全在列,一个不漏。

    参与行动的吸血鬼有三四百人,加上土著战士,共一千多,按任务分成十多队,由吸血鬼带队,进长老院后与叛变的城主们汇合,来个瓮中捉鳖。

    阴魂空怕牟尼神神叨叨坏了大事,不让他参与行动,说德伯克利庄园灰尘、蜘蛛网太多,要他带些土著战士留下来打扫卫生。可怜我佛,自坠孽障度人,人还没度,先落到这般地步。

    如此轻松地奇袭成功,将缇旦王国的权贵政要一网打尽,克诺茨实在难信,暗赞臭婊子真他妈比玛格俾高明多了,心情激动下,疯了般大喝,见一个长老从门缝里爬出来跑,一枪击中他腿,走过去一脚踩到他脸上,用力一碾,恶狠狠地说:“看看老子是谁!”

    那长老不用看,听声音就知道他是谁,吓得屁滚尿流,大叫饶命。

    他将他身子扳过来,认出正是当年陷害他的人之一,往事陡然浮上心头,嘿嘿一笑,用枪敲着他脑袋,说:“原来是你,想过会有今天吗?”

    那人刚说了声没想过,就被他一枪爆头,直接来个脑袋开花。

    每个长老、议员在议事院都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通常分内外两间,外面办公,里面休息,视级别而大小、奢简不同,级别低的就一个套间,级别高的则有几间,甚至更多间。

    此时,议事厅内外乱作一团,到处有人在逃、在抓,哭泣声、叫喊声、求饶声、挣扎声、反抗声、抓捕声、奔跑声、枪声,响个不停,时时见血。

    他一脚踢开一扇门,直奔里屋,就见一张锦被蒙着两人,被子直抖,一把掀开被子,抓住男人的头发拖下地来,那人身体肥胖,一滚落地,全身油光光的肥肉骨碌碌跳个不止。

    他一笑,骂声:“妈的!吃这么多……”朝他肚腹砰地开了一枪。

    那人痛得大叫,见血流出来,更吓得魂飞胆丧,捂住伤口满地打滚,呜呜哭叫着,连声说别杀我、别杀我!我有钱,我有很多钱,都给你。

    啊!

    一声尖叫,是床上的女人发出。

    克诺茨见她光着身子,十分性感,淫心大起,抓住那男人的头发拖到床前,用枪敲他头,坏笑着说:“想活命,就睁大眼,一眼不眨地看着……”

    他说着,抓住那女人粉嫩的腿,一把拖到身前,任由她挣扎,听着她惊恐而痛快的尖叫声、哀泣声,愈发刺激、亢奋,淫邪地大笑,疯狂发泄。

    一转头,见那男人就那么捂住伤口,呜呜哀叫着看,甚觉无趣,向他喝道:“给老子笑!给老子鼓掌!”那男人一愣神间,顾不得痛,连连鼓掌。

    他大笑一声,说:“你这个该死的寄生虫,你所有的一切,包括你的家产、庄园、金银财宝、女人、奴隶、权力、地位,全他妈是靠了我父亲才有的,却和其他人设计谋害他……”

    又是一声枪响。

    再一声,连床上的女人一起杀。

    他吹吹冒烟的枪口,出去再杀。

    一打开电梯门,就见十多个男男女女女慌乱地跑出来,很多人连衣服、裤子都没穿好,一见到他,便吓得啊啊大叫,有的披头散发,有的浑身发抖,有的目瞪口呆,有的抽身便逃……

    他见他们乱七八糟的样子,不由火起,骂了句:“真他妈没礼貌……”提枪就打,不管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好的坏的,美的丑的,全没分别。

    谁遇见他,谁倒霉。

    他见到谁,谁该死。

    血流了一滩又一滩,他杀了一个又一个,只为发泄积蓄已久的怨恨。

    他复仇,不是给自己,是给父亲。

    他认为他在替父亲报仇,因为十分清楚父亲是遭人陷害而死的。

    可是,他忘了他才是凶手。

    至少,他不认为自己是故意成为弑父凶手,是被那些人构陷、欺骗的。

    七百多年前的旧账,终于可以一笔笔地算,所以他要一个个地杀。

    这七百多年间,他不是没有能力和机会杀他们,可总要亲手杀才过瘾。

    去火星打下一片江山,做了贝丽仙国王后,他一度有些满足,杀心收敛了些,待失去一切后,这压抑已久的复仇之心便无端地爆发,愈来愈浓,愈来愈烈,为着命运的不公,更要杀。

    乌古征服了新大陆,杀了无数的土人,征服了无数的国家,创立了太阳系最大的缇旦大帝国,却死了几十个儿子,最后连自己也死在最疼爱的小儿子剑下,这一生究竟得到了什么?

    克诺茨为了王位,杀了他父亲,为了打破父亲临死前强加给他的诅咒,又亲手杀了九个儿子,为了开疆拓土,成就霸业,杀了四百多万土人和更多的人,最后得到的又是什么?

    恶魔总幻想凭借暴力,可以得到善终,然而上帝从不给这样的机会。

    乌古没死在仇敌的手里,却死在儿子的剑下,这样的死,比被无数个仇敌所杀,还令他痛苦、绝望,因为这是最扎心的杀,只杀一次就足够了。

    这还仅仅是他本人该承受的,还有他的后代,五六十个儿子,竟无一人善终,剩下最后的一个,虽然还活着,却远比死了更难受,因为没有终结。

    他杀着,以为多杀一个人,就能减轻一份弑父的罪,洗去诅咒之血。

    杀杀杀!

    …………

    许多年过去,在很多人眼里,克诺茨就是一副垂垂待死的样子。

    这印象存在了好多年。

    大家也习惯地认为他就是这副样子了,然而眼中所见,却是一个四肢完好,身体强壮,精力充沛,骄横、凶残更远甚当年的他,谁也不知道这中间究竟发生了怎样天翻地覆的巨大变故,却在令人难以置信的铁的事实面前,持续地震惊、害怕、恐惧、乞求……

    终于,他们大喊起来:

    克诺茨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