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羽扇纶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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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琪现出柯尔特手枪，还没举起，只见桓秘白羽扇一挥，平地卷起一阵疾风。
空气瞬间凝固，所有袭来的暗器都变了方向，顺原路激射回去，速度比来时还快，快的还不是一点点。
“啊！啊！啊！”
几声惨叫刺破夜空，接着是扑通扑通坠地的声音，也不知道掉了多少人下来。
桓秘竟然是风系天极境，杀这些地藏境就像打蚊子一样，举手投足间就搞定了。
“琪丫头，那白羽扇是神佚物吗？”
“不是啊，我从杂货铺三个铜板里买的，我只是觉得他拿着比较像诸葛亮。”
张哲翰在想，如果他手里拿着神佚物会怎么样，肯定更厉害，可万一给他拿不回来怎么办，只好作罢。上次从天王山副本出来他就一直后悔，没把六耳猕猴手里的那根金箍棒骗到手。
正走着，三道黑影从街边小楼掠下，疾速向张哲翰扑来。
舒琪刚举枪瞄准，还没扣动扳机，桓秘的白羽扇又是一挥，嘭嘭嘭，三道黑影变成了三个黑球，旋转着向后飞去，惨叫声由近及远，不知道会掉在什么地方。
“老头，你留点肉给我吃好不好呀……”舒琪的絮叨模式还没来得及开启，白羽扇又挥了一下，狂风大作，小楼的屋顶被整个掀掉，两个黑影连同瓦砾被强风刮起，不知道刮去了哪里。
“狗将军”是老面孔，在寿阳露了好几次，是天行者们最熟悉的“张翰”面孔，张哲翰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把那些藏在暗处的袭击者都钓出来，让桓秘这个超级打手杀一遍。只是没想到这老头这么强，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主公，那位黄衣小姐是哪家的姑娘啊……”桓秘很装逼地摇着破白羽扇，问出了让张哲翰很无语的话。
“你就算了吧，那么多人喜欢她，你那么老，想老牛吃嫩草啊……”舒琪絮叨着调侃道。
“琪丫头，何谓‘老牛吃嫩草’，本常侍年轻的时候也是貌比潘安好吧，大家小姐竞相追逐，躲都躲不掉……”
“琪丫头是你叫的吗？叫琪姐姐！”
“琪丫头，我女儿都比你大好吧……”
“不许叫！再叫，我揪你胡子！”
张哲翰担心这么下去，舒琪非培训出一个老话痨不可，都说基因智能善于模仿学习，搞不好这Npc也一样。
苟苌的大营在阳春门外，据袁锡范提供的情报，他一般不住在城里的将军府，绝大部分时间都在军营。
【苟苌，武都郡人，氐族。前秦大臣，官至武卫将军。有勇有谋，善出奇计。建元六年（370年）参与灭燕战役，镇守壶关。建元十二年（376年）攻灭前凉。建元十四年（378年），助长乐公苻丕占领襄阳，俘虏晋将朱序。参与攻打前燕、前凉、东晋等战役，屡立战功。前秦围攻东晋襄阳时，苟苌出奇计，作出飞云梯攻城，最终攻克襄阳。】
从非非提供的资料看，苟苌是一员猛将，虽然也有一个“苌”字，但和姚苌没什么关系，应该是苻丕的嫡系。张哲翰此行就是为了确认这一点。
在进军营之前，张哲翰给桓秘规定，除非遇到危险，否则不要轻易出手。他真担心老头没憋住劲，破扇子一挥，吹走一大片。
“狗将军”这张脸在这个军营太好使了，完全是横着走，从进营门到中军大帐，没人阻拦不说，士兵们一看见“狗将军”都肃立行礼，毕恭毕敬地叫“狗公子”，可张哲翰觉得还不如“狗将军”好听。
“主公，那边有人袭营！”桓秘叫道，眼神在询问要不要去管。
张哲翰搭眼一看，约一公里外，有个黑影不断蹿起，往下发大招，两名军官纵身扑去。
“噗”
极轻的一声枪响，黑影在空中像断线的风筝往下坠落，桓秘回头，看见舒琪正举着莫辛纳甘狙击步枪，枪口正冒着烟。
“这是……什么神器？”桓秘惊奇地盯着步枪问道，晋代连火药都没有，哪里知道什么是“步枪”。
“傻了吧老头，这是琪姐的法宝，隔空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想不想玩啊？”舒琪嘚瑟道。
“琪……姐，能否让老夫一试？”
终于肯叫“姐”了，舒琪大乐，把步枪交到他手上，手把手教他怎么用，“这样，这样抵住肩膀，看见这个小镜子没，”
“看见了！人变大了，啊！眉毛一根一根的。”
“扣这个，……”
“噗”
这回是舒琪傻了，桓秘打的是两公里外的人，虽然没击中眉心，却击中了头，要知道那可是两公里啊，狙击步枪在天极境手里射程竟然增加了一倍！
“有趣！有趣！果然是隔空……”桓秘兴高采烈地叫道，转动枪口寻找是一个目标，舒琪一把夺过步枪，“不许玩了，过下瘾就行了！”
她也在担心老头玩上瘾了拿不回来，一抢到手就赶紧扔进了装备栏。
“咦，怎么没了？”桓秘看着两手空空的舒琪，四下寻找步枪的踪影。
“琪姐收起来了，神器法宝嘛，大小随心，知道不，老头。”
张哲翰指了指不远处营墙上的了望台：“琪丫头，你和他上那儿去，有偷吃肉的，杀无赦。我进去看看‘爹’。”
桓秘同样一薅舒琪的脖子，轻轻一跃便上了了望台，那薅脖子的手势和张哲翰一模一样。“不许薅……”舒琪叫道。
张哲翰看着这一老一少一对活宝，笑了笑，转身向中军大帐走去。
“池公子！”帘门外一名军官躬身施礼，张哲翰点了点头，掀开布帘进了大帐。
一名和“狗将军”长得有几分相似的五十多岁男子正伏案疾书，三名士兵正忙着收拾东西，捆扎行李，帐内已空空如也，没什么东西。
“池儿回来了？你不是在守寿阳吗？”苟苌抬起头来，笑道。
张哲翰反问道：“父亲，您这是要拔营吗？”
“正是。”
“开去寿阳？”
“不，圣旨的意思是让我接管姚苌将军的襄阳防务，等候苻融大将军到来。”
看来苻坚是彻底开窍了，如此说来，这苟苌肯定不是姚苌、慕容暐一伙的，没准还是苻坚或苻丕留在襄阳的钉子。襄阳城防坚固，三面环水，一面靠山，易守难攻，自古就有“铁打的襄阳”之说，苟苌手下有7万人，守卫襄阳毫无问题。
“姚苌和慕容暐出发了吗？”
“明日早晨开拔，陛下罕见地下了死命令，限期15日必须抵达寿阳，否则军法从事。”
寿阳到襄阳570公里，古代步兵行军速度大约为一天50里，称为一朔。15日内走完1100里地，已是强行军。
洛涧是前线，梁成的部队只有在换防部队抵达后才能撤，但硖石山就不一样了，苻融的20多万人可以同步换防，15日抵达襄阳。有苟苌守襄阳，苻融也不必赶得太急，急行军对战斗力影响巨大。
苟苌是“自己人”，他的儿子苟池是进副本杀的第一个军官，虽然是归一客栈掌柜的杀的，但面对“父亲”，张哲翰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愧疚。
又寒暄了几句，走出大帐，桓秘和舒琪在了望台上玩得正欢，桓秘举着步枪，东一个西一个地打，俨然已是一名熟练的狙击手。看张哲翰出来，舒琪又一把抢过步枪收了起来，跃下高台，刚一落地，桓秘已站在张哲翰身后。
“主公，给我也找一把神器玩玩呗。”桓秘说话和舒琪越来越像，古人咬文嚼字的风范尽失，老顽童的本性展露无遗。
张哲翰想了想，“玩可以，不过每一次用完要还给我。”
“好呀好呀。”
女孩子的口气从一个老头嘴里冒出来，张哲翰汗毛都竖了起来，瞪了舒琪一眼。
狙击步枪在天极境手里射程和威力大了一倍，驳壳枪是不是也应该一样？
-
北固山下，潺潺流水，鸟鸣山幽，竹林中一间简朴的茅屋，屋前一张石桌，两人正在对弈。
凤目修眉的谢安，穿着素色长袍，幅巾束发，儒雅谦和；桓冲方脸剑眉，隐隐有英武之气。
“谢爷爷，桓爷爷，我回来啦！”舒琪欢叫着跃过小溪，蹦到石桌旁，一伸手搅乱了棋局。
桓冲笑着抬起头来，刚要说什么，看见羽扇纶巾的桓秘，呆了一呆，激动地叫道：“三弟，……”
桓秘走上前去，叫了声“二哥”，兄弟两人紧紧相拥，老泪纵横。
张哲翰对谢安躬身施礼：“大都督，刘裕幸不辱命！”
谢安捻着薄须，颔首微笑：“寄奴功勋卓着，擢升为游击将军。”
就这？不给点什么吗？张哲翰目光灼灼盯着谢安，桓冲把身上的棕色长袍脱了下来，“寄奴将军不辞辛劳救回舍弟，此乃桓家祖传战袍，聊表心意。”
原来奖励在他身上，张哲翰接过战袍，信息提示出现：
■ __
【名称：明光铠战袍】
【类别：防具】
【属性：未知】
【等级：未知】
【功能：未知】
【技能：未知】
【状态：不可装备】
【融合度：0%】
【备注：明光铠套装之一。套装包括头盔、护腕、战袍、胸甲、战靴五部分。】
■ __
张哲翰心中一阵狂喜，跋涉千山万水，终于功德圆满，集齐了明光铠五大套件。
轩辕剑+霸王枪+明光铠=兖鼎，岂不等于是又获得了一个鼎？霸王枪在小仙儿手上，得想办法骗他换下来才行。
“谢大将军！”张哲翰把战袍嗖的一下扔进储物舱。
舒琪抱着桓冲的胳膊撒娇道：“我的呢我的呢？”
“擢升你为……”谢安又要封官许愿，舒琪撅嘴打断道：“我不要当那破官！”
桓冲呵呵一笑，取出一根金步摇，“此乃发妻之物……”
话没说完，舒琪眼疾手快，一把抢过插在发髻上，“谢谢桓爷爷！”
金步摇应该是金系神佚物，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技能，这么隐秘的剧情恐怕也只有舒琪能扒出来。
张哲翰正琢磨着找个什么理由让谢安把桓秘派给自己，没想到谢安竟取出个卷轴说道：“桓秘接旨！”
桓秘忙跪下，谢安打开圣旨念道：“……着令桓秘为中领军，速往西府军大营统领禁军，与冠军将军桓石虔同领大军御敌，不得有误。钦此。”
桓秘神情激动，叩首叫道：“谢陛下隆恩！”
谢安你这是要抢走我的保镖啊，张哲翰还想说点什么，但圣旨比天还大，说什么都没用。如果是“大都督将令”还有转圜余地，圣旨一下，不服从便是欺君，这招够狠。
竹径走来三个人，走在前面的宽袍大袖，和谢安差不多大，长相也有几分相似。后面跟着两位将军，看着都不到四十岁，穿着北府兵高级将军盔甲，一个相貌清峻，眼神犀利，一个面色紫赤，深沉刚毅。
茅屋笼罩着前所未有的威压，舒琪抱着张哲翰胳膊的手一紧，在他耳边悄声道：“诸天境……又一个……”
三人进了茅屋，面色紫赤的将军在谢安耳边说了几句，谢安的表情凝重起来，对张哲翰说道：“寄奴你且退下，改日再来手谈。”
“是。”张哲翰只好拱手告辞，带着舒琪走出茅屋。
过了小桥，又看见桓修像桩子般戳在溪边，“恭喜刘将军，救回我三叔，桓修在此谢过。”
他派去杀桓秘的四个手下被张哲翰杀了三个，逃回来的那个一定会把地牢前的战况如实禀报，他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梁子算是结下了。
彼此心照不宣，面子上还得过得去，张哲翰拱手道：“桓将军客气了，分内之事，何足挂齿。日后还望多关照则个，告辞告辞。”
一边说着一边拉着舒琪往前走，留下桓修一个人在溪边凌乱。
“你说那个诸天境是谁啊？”舒琪轻声问道。
张哲翰也在琢磨这件事，没有姓名，非非给不出答案，好在历史系高材生对淝水之战颇为熟悉。
“在淝水之战中，组建北府兵的并不是谢安，而是他的弟弟谢石，最终带领北府兵击败秦军的则是他的侄子谢玄。从年龄上看，岁数大的那位应该就是谢石。”
【谢石（327年～388年），字石奴，陈郡阳夏县人，太常谢裒之子，太傅谢安之弟。出身名门陈郡谢氏，初任秘书郎，历任黄门侍郎、征虏将军、尚书等职。太元四年（379年），谢石以功封兴平县伯。太元六年（381年），被升任为尚书仆射。又以征俱难功，封兴平县伯。太元八年（383年），苻秦南伐东晋，谢石率领谢玄、谢琰等人击败苻坚。淝水胜利后，升迁中军将军、尚书令，进封南康郡公。太元十年（385年），谢安去世，谢石代替谢安任卫将军，加封散骑常侍。】
“啊！这就相当于晋军是双boSS啊，这副本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很正常啊，前秦势大，东晋人少，剧情设计总要均衡才行，再说副本的正向任务是击杀苻坚，剧情设置两个诸天境的意图就是让你逆操作难上加难。”
“那两个将军哪个是谢玄？”
“不知道，这两位有可能是谢玄和刘牢之，他们岁数差不多大。”
【谢玄（343年－388年），字幼度，陈郡阳夏县人。谢安之侄。少有经国才略，善于治军，为谢安所器重。起于大司马桓温掾属。太元二年（377年），谢安举荐谢玄出任建武将军都督江北军事，招募流民中的骁勇之士组建北府兵。】
【刘牢之（？～402年），字道坚，徐州彭城郡人 。出身尚武世家，面色紫赤，深沉刚毅，足智多谋。应召进入北府兵，任卫将军谢玄参军，屡立战功，升任广陵相。淝水之战中大破前秦名将梁成，拜龙骧将军、彭城太守，赐封武冈县男。】
两人沿着弯弯曲曲的林中小径走着，舒琪突然现出柯尔特手枪平端喝道：“谁！出来！”
“寄奴兄，你这侍女果然厉害。”王谧从路旁竹林中的一块岩石后面走了出来，宽衣博带，大袖翩翩，躬身道，“上次多亏二位相救，王谧感激不尽。”
张哲翰没搭理他，自顾自往前走，王谧屁颠屁颠跟了上来，“我也是不得已，当时被谢灵蕴那个贱货严刑逼供，实在扛不住才说出了救桓秘之事，还望寄奴兄海涵。”
“你身为间军司长史，出卖下属，出卖兄弟，还有脸见我！”张哲翰怒道。
“寄奴兄，寄奴兄息怒，”王谧一躬到地，“确是为兄不对，你我兄弟，切勿介怀。”
张哲翰扭脸不语，王谧继续说道：“这样吧，我这就去向大都督举荐，让寄奴兄进禁军任职，权当补过，如何？”
“禁军有什么好的？”
“寄奴兄有所不知，禁军俸禄极高，最受陛下宠信，寄奴兄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张哲翰不置可否，建康宫他进去过，除了王献之那位天极境，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王谧转身欲往茅屋的方向去，张哲翰故意说道：“刚才我看见桓修了。”
桓修就在前面，不知道他们碰到会是什么情景，这俩明争暗斗，这一回合在张哲翰的加持下，桓修完败，张哲翰想看看王谧的反应。
王谧似乎没怎么在意，“我知道，他现在正郁闷呢。”
“是因为我救了你和桓秘？”
“不仅如此，还有更大的事。”
“什么事？”
“近日军械司遇袭，黑光铠被大量夺走，这对鹤唳计划是致命的，关乎整个战局，而军械司和鹤唳计划都是桓修负责。”
张哲翰这才明白刚才在茅屋里那位面色紫赤的将军在谢安耳边嘀咕了什么，黑光铠的事绝对是大事。
出了北府兵营门，想起青姐说过可以到归去客栈地字号找她，张哲翰拉着大丫鬟向南走去。刚过一片树林，突然感觉威压环绕。
三个黑影从林中掠出，张哲翰只来得及看清后面是两个女人，最前面的那个黑影已掠至十几米处，速度之快，根本就来不及反应。
舒琪把张哲翰往后一拽，手中的柯尔特手枪喷出一片弹幕，“砰砰砰砰砰砰”。
两个女人身形一滞，其中一个发出一个金罩抵挡子弹，但前面的黑影却对子弹毫不顾忌，伸手一扬便将所有射来的子弹拨开，速度不减，已至舒琪跟前，一拳击出。
危急之下，舒琪双手交叉在胸前，拼命一格，“嘭”。
舒琪被打得向后飞去，在这一合之间，张哲翰已现出驳壳枪，一片弹幕撒出，“啪啪啪啪啪啪”。
在天极境的威压下，什么技能都无法使出，这么快的突袭，归藏七手甚至来不及运起，只有驳壳枪是最快的，只要扣动扳机就能击发。也就在这一合之间，他看清了袭击者的模样，正是刚进副本时在京口小面馆里遇到的一男二女，“谢灵蕴”、叶玉清和梁朝炜。
海晏境的子弹威力实在太小，登载舱进不了，只好勉强瞬移向后掠去。刚一启动，一股强风从后面将他往回推，还没反应过来，手中驳壳枪被劈手夺走。
“啪啪啪啪啪啪”
还是一片弹幕，同样是金色漫天，但只见金色不见了子弹，以张哲翰融合了归藏七手的目力，还是看不清子弹，那速度比自己打出的子弹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梁朝炜停下了身形，发出一个耀眼的光罩，把自己罩在里面。金色弹幕还在持续覆盖而来，打在光罩上噗噗作响，后面两个女人已逃得无影无踪。
“老头，揍他！”舒琪在后面几十米处捂着胸口踉跄站起，指着梁朝炜大叫。
驳壳枪正握在桓秘左手上，右手还摇着那把白羽扇，“有趣！好玩！哈哈哈！”
桓秘的手指就没离开过扳机，他很快玩出了张哲翰都没玩过的玩法，高速射出的子弹成一条直线，一条笔直的金光戳在光罩上，全部子弹都打在一个点上。张哲翰做不到这一点，因为枪在击发的时候会抖动，但在桓秘手里不会。
桓秘一边射击，一边摇着白羽扇一步步往前走，光罩被金光戳开一个洞，轰然碎裂，里面空无一人。
桓秘停止射击，四下搜寻，“咦，人呢人呢？”他并不知道，梁朝炜也会“地遁”。
张哲翰一个瞬移掠到舒琪身旁把她抱在怀里，往她嘴里塞进一颗还原丹，“丫头，你没事吧？”
“我……没事……呜呜~~又欺负我……”舒琪喘息着哭了起来。
“啪啪啪啪啪啪”，桓秘向树林射击，刚才看见两个女人逃进树林，以为梁朝炜也逃了进去。
十几颗大树被子弹拦腰打断，碎叶纷飞，还是没人。
枪声戛然而止，“诶诶，怎么不响了？”桓秘把手里的驳壳枪翻来覆去，使劲甩了甩，就像自来水笔不出水一样。
驳壳枪的有效时间到了，张哲翰笑道：“好了，别玩了，我收了功法了，过来救人吧！”
桓秘身形一晃就到了跟前，低头看了看舒琪：“没事，她没受伤。缓一缓就好了。”
舒琪没好气地叫道：“臭，臭老头，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你不是在里面叙旧吗？怎么出来了？”张哲翰问道。
舒琪现出柯尔特手枪，还没举起，只见桓秘白羽扇一挥，平地卷起一阵疾风。
空气瞬间凝固，所有袭来的暗器都变了方向，顺原路激射回去，速度比来时还快，快的还不是一点点。
“啊！啊！啊！”
几声惨叫刺破夜空，接着是扑通扑通坠地的声音，也不知道掉了多少人下来。
桓秘竟然是风系天极境，杀这些地藏境就像打蚊子一样，举手投足间就搞定了。
“琪丫头，那白羽扇是神佚物吗？”
“不是啊，我从杂货铺三个铜板里买的，我只是觉得他拿着比较像诸葛亮。”
张哲翰在想，如果他手里拿着神佚物会怎么样，肯定更厉害，可万一给他拿不回来怎么办，只好作罢。上次从天王山副本出来他就一直后悔，没把六耳猕猴手里的那根金箍棒骗到手。
正走着，三道黑影从街边小楼掠下，疾速向张哲翰扑来。
舒琪刚举枪瞄准，还没扣动扳机，桓秘的白羽扇又是一挥，嘭嘭嘭，三道黑影变成了三个黑球，旋转着向后飞去，惨叫声由近及远，不知道会掉在什么地方。
“老头，你留点肉给我吃好不好呀……”舒琪的絮叨模式还没来得及开启，白羽扇又挥了一下，狂风大作，小楼的屋顶被整个掀掉，两个黑影连同瓦砾被强风刮起，不知道刮去了哪里。
“狗将军”是老面孔，在寿阳露了好几次，是天行者们最熟悉的“张翰”面孔，张哲翰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把那些藏在暗处的袭击者都钓出来，让桓秘这个超级打手杀一遍。只是没想到这老头这么强，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主公，那位黄衣小姐是哪家的姑娘啊……”桓秘很装逼地摇着破白羽扇，问出了让张哲翰很无语的话。
“你就算了吧，那么多人喜欢她，你那么老，想老牛吃嫩草啊……”舒琪絮叨着调侃道。
“琪丫头，何谓‘老牛吃嫩草’，本常侍年轻的时候也是貌比潘安好吧，大家小姐竞相追逐，躲都躲不掉……”
“琪丫头是你叫的吗？叫琪姐姐！”
“琪丫头，我女儿都比你大好吧……”
“不许叫！再叫，我揪你胡子！”
张哲翰担心这么下去，舒琪非培训出一个老话痨不可，都说基因智能善于模仿学习，搞不好这Npc也一样。
苟苌的大营在阳春门外，据袁锡范提供的情报，他一般不住在城里的将军府，绝大部分时间都在军营。
【苟苌，武都郡人，氐族。前秦大臣，官至武卫将军。有勇有谋，善出奇计。建元六年（370年）参与灭燕战役，镇守壶关。建元十二年（376年）攻灭前凉。建元十四年（378年），助长乐公苻丕占领襄阳，俘虏晋将朱序。参与攻打前燕、前凉、东晋等战役，屡立战功。前秦围攻东晋襄阳时，苟苌出奇计，作出飞云梯攻城，最终攻克襄阳。】
从非非提供的资料看，苟苌是一员猛将，虽然也有一个“苌”字，但和姚苌没什么关系，应该是苻丕的嫡系。张哲翰此行就是为了确认这一点。
在进军营之前，张哲翰给桓秘规定，除非遇到危险，否则不要轻易出手。他真担心老头没憋住劲，破扇子一挥，吹走一大片。
“狗将军”这张脸在这个军营太好使了，完全是横着走，从进营门到中军大帐，没人阻拦不说，士兵们一看见“狗将军”都肃立行礼，毕恭毕敬地叫“狗公子”，可张哲翰觉得还不如“狗将军”好听。
“主公，那边有人袭营！”桓秘叫道，眼神在询问要不要去管。
张哲翰搭眼一看，约一公里外，有个黑影不断蹿起，往下发大招，两名军官纵身扑去。
“噗”
极轻的一声枪响，黑影在空中像断线的风筝往下坠落，桓秘回头，看见舒琪正举着莫辛纳甘狙击步枪，枪口正冒着烟。
“这是……什么神器？”桓秘惊奇地盯着步枪问道，晋代连火药都没有，哪里知道什么是“步枪”。
“傻了吧老头，这是琪姐的法宝，隔空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想不想玩啊？”舒琪嘚瑟道。
“琪……姐，能否让老夫一试？”
终于肯叫“姐”了，舒琪大乐，把步枪交到他手上，手把手教他怎么用，“这样，这样抵住肩膀，看见这个小镜子没，”
“看见了！人变大了，啊！眉毛一根一根的。”
“扣这个，……”
“噗”
这回是舒琪傻了，桓秘打的是两公里外的人，虽然没击中眉心，却击中了头，要知道那可是两公里啊，狙击步枪在天极境手里射程竟然增加了一倍！
“有趣！有趣！果然是隔空……”桓秘兴高采烈地叫道，转动枪口寻找是一个目标，舒琪一把夺过步枪，“不许玩了，过下瘾就行了！”
她也在担心老头玩上瘾了拿不回来，一抢到手就赶紧扔进了装备栏。
“咦，怎么没了？”桓秘看着两手空空的舒琪，四下寻找步枪的踪影。
“琪姐收起来了，神器法宝嘛，大小随心，知道不，老头。”
张哲翰指了指不远处营墙上的了望台：“琪丫头，你和他上那儿去，有偷吃肉的，杀无赦。我进去看看‘爹’。”
桓秘同样一薅舒琪的脖子，轻轻一跃便上了了望台，那薅脖子的手势和张哲翰一模一样。“不许薅……”舒琪叫道。
张哲翰看着这一老一少一对活宝，笑了笑，转身向中军大帐走去。
“池公子！”帘门外一名军官躬身施礼，张哲翰点了点头，掀开布帘进了大帐。
一名和“狗将军”长得有几分相似的五十多岁男子正伏案疾书，三名士兵正忙着收拾东西，捆扎行李，帐内已空空如也，没什么东西。
“池儿回来了？你不是在守寿阳吗？”苟苌抬起头来，笑道。
张哲翰反问道：“父亲，您这是要拔营吗？”
“正是。”
“开去寿阳？”
“不，圣旨的意思是让我接管姚苌将军的襄阳防务，等候苻融大将军到来。”
看来苻坚是彻底开窍了，如此说来，这苟苌肯定不是姚苌、慕容暐一伙的，没准还是苻坚或苻丕留在襄阳的钉子。襄阳城防坚固，三面环水，一面靠山，易守难攻，自古就有“铁打的襄阳”之说，苟苌手下有7万人，守卫襄阳毫无问题。
“姚苌和慕容暐出发了吗？”
“明日早晨开拔，陛下罕见地下了死命令，限期15日必须抵达寿阳，否则军法从事。”
寿阳到襄阳570公里，古代步兵行军速度大约为一天50里，称为一朔。15日内走完1100里地，已是强行军。
洛涧是前线，梁成的部队只有在换防部队抵达后才能撤，但硖石山就不一样了，苻融的20多万人可以同步换防，15日抵达襄阳。有苟苌守襄阳，苻融也不必赶得太急，急行军对战斗力影响巨大。
苟苌是“自己人”，他的儿子苟池是进副本杀的第一个军官，虽然是归一客栈掌柜的杀的，但面对“父亲”，张哲翰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愧疚。
又寒暄了几句，走出大帐，桓秘和舒琪在了望台上玩得正欢，桓秘举着步枪，东一个西一个地打，俨然已是一名熟练的狙击手。看张哲翰出来，舒琪又一把抢过步枪收了起来，跃下高台，刚一落地，桓秘已站在张哲翰身后。
“主公，给我也找一把神器玩玩呗。”桓秘说话和舒琪越来越像，古人咬文嚼字的风范尽失，老顽童的本性展露无遗。
张哲翰想了想，“玩可以，不过每一次用完要还给我。”
“好呀好呀。”
女孩子的口气从一个老头嘴里冒出来，张哲翰汗毛都竖了起来，瞪了舒琪一眼。
狙击步枪在天极境手里射程和威力大了一倍，驳壳枪是不是也应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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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固山下，潺潺流水，鸟鸣山幽，竹林中一间简朴的茅屋，屋前一张石桌，两人正在对弈。
凤目修眉的谢安，穿着素色长袍，幅巾束发，儒雅谦和；桓冲方脸剑眉，隐隐有英武之气。
“谢爷爷，桓爷爷，我回来啦！”舒琪欢叫着跃过小溪，蹦到石桌旁，一伸手搅乱了棋局。
桓冲笑着抬起头来，刚要说什么，看见羽扇纶巾的桓秘，呆了一呆，激动地叫道：“三弟，……”
桓秘走上前去，叫了声“二哥”，兄弟两人紧紧相拥，老泪纵横。
张哲翰对谢安躬身施礼：“大都督，刘裕幸不辱命！”
谢安捻着薄须，颔首微笑：“寄奴功勋卓着，擢升为游击将军。”
就这？不给点什么吗？张哲翰目光灼灼盯着谢安，桓冲把身上的棕色长袍脱了下来，“寄奴将军不辞辛劳救回舍弟，此乃桓家祖传战袍，聊表心意。”
原来奖励在他身上，张哲翰接过战袍，信息提示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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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称：明光铠战袍】
【类别：防具】
【属性：未知】
【等级：未知】
【功能：未知】
【技能：未知】
【状态：不可装备】
【融合度：0%】
【备注：明光铠套装之一。套装包括头盔、护腕、战袍、胸甲、战靴五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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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哲翰心中一阵狂喜，跋涉千山万水，终于功德圆满，集齐了明光铠五大套件。
轩辕剑+霸王枪+明光铠=兖鼎，岂不等于是又获得了一个鼎？霸王枪在小仙儿手上，得想办法骗他换下来才行。
“谢大将军！”张哲翰把战袍嗖的一下扔进储物舱。
舒琪抱着桓冲的胳膊撒娇道：“我的呢我的呢？”
“擢升你为……”谢安又要封官许愿，舒琪撅嘴打断道：“我不要当那破官！”
桓冲呵呵一笑，取出一根金步摇，“此乃发妻之物……”
话没说完，舒琪眼疾手快，一把抢过插在发髻上，“谢谢桓爷爷！”
金步摇应该是金系神佚物，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技能，这么隐秘的剧情恐怕也只有舒琪能扒出来。
张哲翰正琢磨着找个什么理由让谢安把桓秘派给自己，没想到谢安竟取出个卷轴说道：“桓秘接旨！”
桓秘忙跪下，谢安打开圣旨念道：“……着令桓秘为中领军，速往西府军大营统领禁军，与冠军将军桓石虔同领大军御敌，不得有误。钦此。”
桓秘神情激动，叩首叫道：“谢陛下隆恩！”
谢安你这是要抢走我的保镖啊，张哲翰还想说点什么，但圣旨比天还大，说什么都没用。如果是“大都督将令”还有转圜余地，圣旨一下，不服从便是欺君，这招够狠。
竹径走来三个人，走在前面的宽袍大袖，和谢安差不多大，长相也有几分相似。后面跟着两位将军，看着都不到四十岁，穿着北府兵高级将军盔甲，一个相貌清峻，眼神犀利，一个面色紫赤，深沉刚毅。
茅屋笼罩着前所未有的威压，舒琪抱着张哲翰胳膊的手一紧，在他耳边悄声道：“诸天境……又一个……”
三人进了茅屋，面色紫赤的将军在谢安耳边说了几句，谢安的表情凝重起来，对张哲翰说道：“寄奴你且退下，改日再来手谈。”
“是。”张哲翰只好拱手告辞，带着舒琪走出茅屋。
过了小桥，又看见桓修像桩子般戳在溪边，“恭喜刘将军，救回我三叔，桓修在此谢过。”
他派去杀桓秘的四个手下被张哲翰杀了三个，逃回来的那个一定会把地牢前的战况如实禀报，他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梁子算是结下了。
彼此心照不宣，面子上还得过得去，张哲翰拱手道：“桓将军客气了，分内之事，何足挂齿。日后还望多关照则个，告辞告辞。”
一边说着一边拉着舒琪往前走，留下桓修一个人在溪边凌乱。
“你说那个诸天境是谁啊？”舒琪轻声问道。
张哲翰也在琢磨这件事，没有姓名，非非给不出答案，好在历史系高材生对淝水之战颇为熟悉。
“在淝水之战中，组建北府兵的并不是谢安，而是他的弟弟谢石，最终带领北府兵击败秦军的则是他的侄子谢玄。从年龄上看，岁数大的那位应该就是谢石。”
【谢石（327年～388年），字石奴，陈郡阳夏县人，太常谢裒之子，太傅谢安之弟。出身名门陈郡谢氏，初任秘书郎，历任黄门侍郎、征虏将军、尚书等职。太元四年（379年），谢石以功封兴平县伯。太元六年（381年），被升任为尚书仆射。又以征俱难功，封兴平县伯。太元八年（383年），苻秦南伐东晋，谢石率领谢玄、谢琰等人击败苻坚。淝水胜利后，升迁中军将军、尚书令，进封南康郡公。太元十年（385年），谢安去世，谢石代替谢安任卫将军，加封散骑常侍。】
“啊！这就相当于晋军是双boSS啊，这副本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很正常啊，前秦势大，东晋人少，剧情设计总要均衡才行，再说副本的正向任务是击杀苻坚，剧情设置两个诸天境的意图就是让你逆操作难上加难。”
“那两个将军哪个是谢玄？”
“不知道，这两位有可能是谢玄和刘牢之，他们岁数差不多大。”
【谢玄（343年－388年），字幼度，陈郡阳夏县人。谢安之侄。少有经国才略，善于治军，为谢安所器重。起于大司马桓温掾属。太元二年（377年），谢安举荐谢玄出任建武将军都督江北军事，招募流民中的骁勇之士组建北府兵。】
【刘牢之（？～402年），字道坚，徐州彭城郡人 。出身尚武世家，面色紫赤，深沉刚毅，足智多谋。应召进入北府兵，任卫将军谢玄参军，屡立战功，升任广陵相。淝水之战中大破前秦名将梁成，拜龙骧将军、彭城太守，赐封武冈县男。】
两人沿着弯弯曲曲的林中小径走着，舒琪突然现出柯尔特手枪平端喝道：“谁！出来！”
“寄奴兄，你这侍女果然厉害。”王谧从路旁竹林中的一块岩石后面走了出来，宽衣博带，大袖翩翩，躬身道，“上次多亏二位相救，王谧感激不尽。”
张哲翰没搭理他，自顾自往前走，王谧屁颠屁颠跟了上来，“我也是不得已，当时被谢灵蕴那个贱货严刑逼供，实在扛不住才说出了救桓秘之事，还望寄奴兄海涵。”
“你身为间军司长史，出卖下属，出卖兄弟，还有脸见我！”张哲翰怒道。
“寄奴兄，寄奴兄息怒，”王谧一躬到地，“确是为兄不对，你我兄弟，切勿介怀。”
张哲翰扭脸不语，王谧继续说道：“这样吧，我这就去向大都督举荐，让寄奴兄进禁军任职，权当补过，如何？”
“禁军有什么好的？”
“寄奴兄有所不知，禁军俸禄极高，最受陛下宠信，寄奴兄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张哲翰不置可否，建康宫他进去过，除了王献之那位天极境，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王谧转身欲往茅屋的方向去，张哲翰故意说道：“刚才我看见桓修了。”
桓修就在前面，不知道他们碰到会是什么情景，这俩明争暗斗，这一回合在张哲翰的加持下，桓修完败，张哲翰想看看王谧的反应。
王谧似乎没怎么在意，“我知道，他现在正郁闷呢。”
“是因为我救了你和桓秘？”
“不仅如此，还有更大的事。”
“什么事？”
“近日军械司遇袭，黑光铠被大量夺走，这对鹤唳计划是致命的，关乎整个战局，而军械司和鹤唳计划都是桓修负责。”
张哲翰这才明白刚才在茅屋里那位面色紫赤的将军在谢安耳边嘀咕了什么，黑光铠的事绝对是大事。
出了北府兵营门，想起青姐说过可以到归去客栈地字号找她，张哲翰拉着大丫鬟向南走去。刚过一片树林，突然感觉威压环绕。
三个黑影从林中掠出，张哲翰只来得及看清后面是两个女人，最前面的那个黑影已掠至十几米处，速度之快，根本就来不及反应。
舒琪把张哲翰往后一拽，手中的柯尔特手枪喷出一片弹幕，“砰砰砰砰砰砰”。
两个女人身形一滞，其中一个发出一个金罩抵挡子弹，但前面的黑影却对子弹毫不顾忌，伸手一扬便将所有射来的子弹拨开，速度不减，已至舒琪跟前，一拳击出。
危急之下，舒琪双手交叉在胸前，拼命一格，“嘭”。
舒琪被打得向后飞去，在这一合之间，张哲翰已现出驳壳枪，一片弹幕撒出，“啪啪啪啪啪啪”。
在天极境的威压下，什么技能都无法使出，这么快的突袭，归藏七手甚至来不及运起，只有驳壳枪是最快的，只要扣动扳机就能击发。也就在这一合之间，他看清了袭击者的模样，正是刚进副本时在京口小面馆里遇到的一男二女，“谢灵蕴”、叶玉清和梁朝炜。
海晏境的子弹威力实在太小，登载舱进不了，只好勉强瞬移向后掠去。刚一启动，一股强风从后面将他往回推，还没反应过来，手中驳壳枪被劈手夺走。
“啪啪啪啪啪啪”
还是一片弹幕，同样是金色漫天，但只见金色不见了子弹，以张哲翰融合了归藏七手的目力，还是看不清子弹，那速度比自己打出的子弹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梁朝炜停下了身形，发出一个耀眼的光罩，把自己罩在里面。金色弹幕还在持续覆盖而来，打在光罩上噗噗作响，后面两个女人已逃得无影无踪。
“老头，揍他！”舒琪在后面几十米处捂着胸口踉跄站起，指着梁朝炜大叫。
驳壳枪正握在桓秘左手上，右手还摇着那把白羽扇，“有趣！好玩！哈哈哈！”
桓秘的手指就没离开过扳机，他很快玩出了张哲翰都没玩过的玩法，高速射出的子弹成一条直线，一条笔直的金光戳在光罩上，全部子弹都打在一个点上。张哲翰做不到这一点，因为枪在击发的时候会抖动，但在桓秘手里不会。
桓秘一边射击，一边摇着白羽扇一步步往前走，光罩被金光戳开一个洞，轰然碎裂，里面空无一人。
桓秘停止射击，四下搜寻，“咦，人呢人呢？”他并不知道，梁朝炜也会“地遁”。
张哲翰一个瞬移掠到舒琪身旁把她抱在怀里，往她嘴里塞进一颗还原丹，“丫头，你没事吧？”
“我……没事……呜呜~~又欺负我……”舒琪喘息着哭了起来。
“啪啪啪啪啪啪”，桓秘向树林射击，刚才看见两个女人逃进树林，以为梁朝炜也逃了进去。
十几颗大树被子弹拦腰打断，碎叶纷飞，还是没人。
枪声戛然而止，“诶诶，怎么不响了？”桓秘把手里的驳壳枪翻来覆去，使劲甩了甩，就像自来水笔不出水一样。
驳壳枪的有效时间到了，张哲翰笑道：“好了，别玩了，我收了功法了，过来救人吧！”
桓秘身形一晃就到了跟前，低头看了看舒琪：“没事，她没受伤。缓一缓就好了。”
舒琪没好气地叫道：“臭，臭老头，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你不是在里面叙旧吗？怎么出来了？”张哲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