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他是我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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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治安署。
陈溪暮躺在床上，听见外面走廊上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坐起身来走到被锁住的门前。
他伸出右手轻轻放在门上，一股细细的银色能量自他手中涌现，然后缓缓从门锁的缝隙里渗进去，过了几秒钟，只听一声轻响，门开了。
悄无声息地拉开门，他闪身走了出去。为了防止夜长梦多，以及尽可能地履行和王静嘉「周一见」的约定，陈溪暮决定亲自去找杀死李英飞的凶手。
不过他时间不多，如果不想被当作逃犯，放弃现有的生活，天亮之前他必须回到这里。
这个案子以蒋志宗的身份多半不会自己动手，这种事也不方便交给普通的小弟去做，因此肯定有人代劳，而且这人一定有名有姓。
但不管他是谁，蒋志宗肯定知道。
·
蒋家别墅，二楼书房。
听着窗外的江水声，蒋志宗一身睡衣，坐在台灯下看书。
暖黄色的灯光下，戴着黑框眼镜的他看起来格外儒雅。
这时，书房的门突然被推开，蒋华阳一身酒气地走进来看了他一眼，「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爸，你回来了？」蒋志宗笑着喊了他一声，「钟武今天从治安署出来了，本来下午想来看你，结果你不在家。」
「他出来了就行，看我……什么时候都可以。」蒋华阳打了个酒嗝，冲他摆了摆手，「我去睡觉了，你也别搞得太晚了。」
「我知道，爸。」蒋志宗点头道。
时间缓缓流逝，等到书房墙上的挂钟时针缓缓来到一点，蒋志宗才合上书然后伸了个懒腰，关掉台灯走出了书房。
穿过二楼走廊来到自己的房间门前，他推门而入。
下一秒，一把带着消音器的黑色手枪顶在了他的额头上，这个时候他还有半个身子留在房间外面。
「不要想着喊出来，那只会害了你自己。」借着走廊上的灯光，在蒋志宗的视线里，面前这人全身笼罩在黑色的斗篷中，脸上戴了一张游乐园里常见的卡通面具，声音沙哑，从身形上来看应该是男人。
虽然额头被枪口指着，但蒋志宗眼里毫无惧色，他顶着枪口慢慢地走进房间，缓缓举起双手示意自己并没有武器，然后摸索着打开了房间里的吊灯后，反手将房门关上。
「这位朋友，你找上我，有什么事吗？」关上门后，蒋志宗无视了指向他的枪口，走到自己的酒柜前，拿出一瓶酒和两个杯子放在桌子上，一边倒酒一边问道，「如果缺钱，你可以开个价，只要我出得起，就绝对不会吝啬。」
「如果我要杀你呢？」陈溪暮隐藏在面具后面，用伪装过的声音说道。
「你要杀我就不会这么麻烦地跑到我房间里来等我了……」蒋志宗举起酒杯抿了一口，然后指了指桌上的另一个杯子，「要不要尝尝看？你这个面具应该不影响张嘴。」
陈溪暮看着他镇定自若的样子，决定直入正题，「找你，是有件事想问问你。」
「你问吧。」蒋志宗笑了笑，「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杀李英飞的人是谁？」
「咳……咳……」听到这句话，蒋志宗很明显被酒呛到了。
他一边拍着胸口一边说道：「你是为……咳……那个叫陈溪暮的学生来的？」
「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陈溪暮冷冷道。
好不容易缓过来，蒋志宗露出饶有兴趣的笑容，「我告诉你，有什么好处吗？」
陈溪暮抬手一枪打碎了桌上的酒杯，棕褐色的酒液在桌上肆意横流，打湿了蒋志宗的睡裤，「好处是，你今晚不会死。」
「如果我死了，你不就永远不知道答案了吗？」蒋志宗仿佛对刚刚那一幕视若无睹。
「或许吧。」陈溪暮平静地说道，「但你不说的话，我杀了你之后，还会去隔壁杀了蒋志威，以及你老爸，你相不相信，二楼的人都死光了，一楼那几个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小混混也发现不了？」
蒋志宗闻言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说道：「是黄浪动的手。」
「不过你找到他也没用，你问我杀李英飞的人是谁，摆明了就是想洗清那个叫陈溪暮的小子身上的嫌疑，但这个案子证据链齐全，除非你能让黄浪去自首坦白，否则那小子坐定牢了。」
「黄浪住在哪里？」陈溪暮选择无视了他后面那段话。
「你真的要去找他？」蒋志宗有些诧异于他的坚持。
「我好心提醒你，他跟我可不一样……好吧，我说。」下一秒黝黑的枪口再次贴上他的额头，蒋志宗只好将黄浪的住址如实相告。
「这个地址最好是真的，否则我还会来找你的。」陈溪暮将手枪放下，淡淡地说道。
蒋志宗摇了摇头，「我没必要骗你。」
「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告诉我，你跟那小子是什么关系吗？」他好奇地问道，「你看样子不像是陈锦寒和吕坤那边的人。」
「你可以把他当做我的学生。」陈溪暮眼神淡漠。
「怪不得他一个高中生随随便便就放倒了李英飞那几个大学生，之前我还以为是运气好，没想到他是有真本事。」蒋志宗露出恍然的表情。
「朋友，有没有兴趣来帮我做事？」他看着陈溪暮认真地问道，「你答应的话，今晚的事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
「夜深了，你该睡觉了。」陈溪暮说完，一记手刀将他劈晕在椅子上。
离开蒋家别墅，陈溪暮直接往黄浪的住址赶去。
对于这个地址的真实性，他并不怀疑。蒋志宗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其实早就被他一眼看穿了。
这位蒋家大少猜准了面具人一定要帮陈溪暮洗清身上嫌疑的想法，所以痛快地说出了地址，还故意说找到黄浪也没用，必须要他本人自首坦白才能打破现有的证据链——这是一种不太明显的「激将法」，目的就是让面具人去找黄浪，然后用尽手段逼他自首。
而那句「你答应的话，今晚的事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其实是最后的通牒，如果陈溪暮答应了，蒋志宗大概率会阻止他去找黄浪，但陈溪暮最后拒绝了。
所以，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黄浪那边就算不是陷阱，也一定有一个惊喜等着他。
深夜，治安署。
陈溪暮躺在床上，听见外面走廊上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坐起身来走到被锁住的门前。
他伸出右手轻轻放在门上，一股细细的银色能量自他手中涌现，然后缓缓从门锁的缝隙里渗进去，过了几秒钟，只听一声轻响，门开了。
悄无声息地拉开门，他闪身走了出去。为了防止夜长梦多，以及尽可能地履行和王静嘉「周一见」的约定，陈溪暮决定亲自去找杀死李英飞的凶手。
不过他时间不多，如果不想被当作逃犯，放弃现有的生活，天亮之前他必须回到这里。
这个案子以蒋志宗的身份多半不会自己动手，这种事也不方便交给普通的小弟去做，因此肯定有人代劳，而且这人一定有名有姓。
但不管他是谁，蒋志宗肯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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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家别墅，二楼书房。
听着窗外的江水声，蒋志宗一身睡衣，坐在台灯下看书。
暖黄色的灯光下，戴着黑框眼镜的他看起来格外儒雅。
这时，书房的门突然被推开，蒋华阳一身酒气地走进来看了他一眼，「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爸，你回来了？」蒋志宗笑着喊了他一声，「钟武今天从治安署出来了，本来下午想来看你，结果你不在家。」
「他出来了就行，看我……什么时候都可以。」蒋华阳打了个酒嗝，冲他摆了摆手，「我去睡觉了，你也别搞得太晚了。」
「我知道，爸。」蒋志宗点头道。
时间缓缓流逝，等到书房墙上的挂钟时针缓缓来到一点，蒋志宗才合上书然后伸了个懒腰，关掉台灯走出了书房。
穿过二楼走廊来到自己的房间门前，他推门而入。
下一秒，一把带着消音器的黑色手枪顶在了他的额头上，这个时候他还有半个身子留在房间外面。
「不要想着喊出来，那只会害了你自己。」借着走廊上的灯光，在蒋志宗的视线里，面前这人全身笼罩在黑色的斗篷中，脸上戴了一张游乐园里常见的卡通面具，声音沙哑，从身形上来看应该是男人。
虽然额头被枪口指着，但蒋志宗眼里毫无惧色，他顶着枪口慢慢地走进房间，缓缓举起双手示意自己并没有武器，然后摸索着打开了房间里的吊灯后，反手将房门关上。
「这位朋友，你找上我，有什么事吗？」关上门后，蒋志宗无视了指向他的枪口，走到自己的酒柜前，拿出一瓶酒和两个杯子放在桌子上，一边倒酒一边问道，「如果缺钱，你可以开个价，只要我出得起，就绝对不会吝啬。」
「如果我要杀你呢？」陈溪暮隐藏在面具后面，用伪装过的声音说道。
「你要杀我就不会这么麻烦地跑到我房间里来等我了……」蒋志宗举起酒杯抿了一口，然后指了指桌上的另一个杯子，「要不要尝尝看？你这个面具应该不影响张嘴。」
陈溪暮看着他镇定自若的样子，决定直入正题，「找你，是有件事想问问你。」
「你问吧。」蒋志宗笑了笑，「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杀李英飞的人是谁？」
「咳……咳……」听到这句话，蒋志宗很明显被酒呛到了。
他一边拍着胸口一边说道：「你是为……咳……那个叫陈溪暮的学生来的？」
「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陈溪暮冷冷道。
好不容易缓过来，蒋志宗露出饶有兴趣的笑容，「我告诉你，有什么好处吗？」
陈溪暮抬手一枪打碎了桌上的酒杯，棕褐色的酒液在桌上肆意横流，打湿了蒋志宗的睡裤，「好处是，你今晚不会死。」
「如果我死了，你不就永远不知道答案了吗？」蒋志宗仿佛对刚刚那一幕视若无睹。
「或许吧。」陈溪暮平静地说道，「但你不说的话，我杀了你之后，还会去隔壁杀了蒋志威，以及你老爸，你相不相信，二楼的人都死光了，一楼那几个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小混混也发现不了？」
蒋志宗闻言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说道：「是黄浪动的手。」
「不过你找到他也没用，你问我杀李英飞的人是谁，摆明了就是想洗清那个叫陈溪暮的小子身上的嫌疑，但这个案子证据链齐全，除非你能让黄浪去自首坦白，否则那小子坐定牢了。」
「黄浪住在哪里？」陈溪暮选择无视了他后面那段话。
「你真的要去找他？」蒋志宗有些诧异于他的坚持。
「我好心提醒你，他跟我可不一样……好吧，我说。」下一秒黝黑的枪口再次贴上他的额头，蒋志宗只好将黄浪的住址如实相告。
「这个地址最好是真的，否则我还会来找你的。」陈溪暮将手枪放下，淡淡地说道。
蒋志宗摇了摇头，「我没必要骗你。」
「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告诉我，你跟那小子是什么关系吗？」他好奇地问道，「你看样子不像是陈锦寒和吕坤那边的人。」
「你可以把他当做我的学生。」陈溪暮眼神淡漠。
「怪不得他一个高中生随随便便就放倒了李英飞那几个大学生，之前我还以为是运气好，没想到他是有真本事。」蒋志宗露出恍然的表情。
「朋友，有没有兴趣来帮我做事？」他看着陈溪暮认真地问道，「你答应的话，今晚的事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
「夜深了，你该睡觉了。」陈溪暮说完，一记手刀将他劈晕在椅子上。
离开蒋家别墅，陈溪暮直接往黄浪的住址赶去。
对于这个地址的真实性，他并不怀疑。蒋志宗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其实早就被他一眼看穿了。
这位蒋家大少猜准了面具人一定要帮陈溪暮洗清身上嫌疑的想法，所以痛快地说出了地址，还故意说找到黄浪也没用，必须要他本人自首坦白才能打破现有的证据链——这是一种不太明显的「激将法」，目的就是让面具人去找黄浪，然后用尽手段逼他自首。
而那句「你答应的话，今晚的事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其实是最后的通牒，如果陈溪暮答应了，蒋志宗大概率会阻止他去找黄浪，但陈溪暮最后拒绝了。
所以，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黄浪那边就算不是陷阱，也一定有一个惊喜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