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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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出安娜藏在眼底的落寞，柯子墨没有再试图窥探背叛者的意志。
他已然确定，背叛者们是真心渴望回归外界，摆脱纠缠千万年的使命。
他们依然尊敬感激创造者们，但被抛弃于零号要塞长达两个纪元，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孤独寂寞，早已濒临极限。
柯子墨之所以拒绝10086的计划，是因为他有把握求十四出手将利达尔遗迹封闭。
首先封闭利达尔遗迹与代神战争无关，十四出手并不算违背规则。
其次利达尔遗迹的出世将对灵气上涌初期的人类文明造成巨大的冲击，极有可能令局势变得如紧绷的弓弦，而这显然不利于尚未成长起来的各个代行者。
基于这两点，再配合上适当的劝说，和干脆利落的猛虎落地式，柯子墨相信十四不会拒绝。
然而当看到安娜听10086讲述第五纪的故事时，流露出的向往与发自内心的愉悦，一个问题不由自主地浮现于他的脑海：
我这样做，对他们是不是太残忍了？
下一刻，他便将这份怜悯压在心底，理智告诉他不能仅凭一方是否可怜来左右全人类的命运。
突然，安娜的通讯屏幕闪烁起微光，打断了三人各自的思绪。
安娜略微一怔，随后恢复了初见时的爽朗热情，大声道别：“首领召集行动成员了，我该走了！”
旋即她奔向最近的传送仓，身影逐渐模糊，片刻后消失无踪。
柯子墨与10086对视一眼，均读出了对方的想法：
“该回去了。”
他们再次挤进了传送仓，打开菱塔区域图，传送回了10086的休息室。
“还没有确切结论，继续观察。”10086压低声音说道。
柯子墨点了点头，默然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
一进门，他便看到玛雅坐在床边，淡蓝色的连衣裙下摆轻摇。
听到柯子墨进门，玛雅唰地一下抬起头瞪着柯子墨，举起先前他留下的字条逼问道：
“说！你们两个大半夜瞒着我干什么去了！”
柯子墨眉毛一跳，感觉玛雅这话的似乎有些奇怪。
不等他解释，玛雅接着嗔怪道：“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我可是和你结盟了！”
柯子墨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回应，他实在不擅长和女孩子正常对话，尤其是和怒气槽攒满的女孩子交谈。
因为在这个时候她们眼中的世界往往只分成两部分：
我对的那部分，你错的那部分。
柯子墨清楚这时候千万不要争论谁对谁错，那都是给燃烧正烈的火堆添上一勺三硝基甲苯，把错误全推给自己才是正解：
“全都怪我！”
玛雅愣住了，职业本能地接道：“不该沉默时沉默？”
柯子墨：“？？？”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玛雅甩甩脑袋，“你们两个到底背着我干什么去了！”
柯子墨简短地将昨晚他与10086的见闻讲述给了玛雅。
听过柯子墨的解释，玛雅的怒意消去大半，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
玛雅不是蛮不讲理的人，相反她对人际情感十分敏感，然而正因为此她才会如此生气。
设想一下，入睡前，你最信赖的搭档就在身边，让你可以安心地休息片刻，但一觉醒来却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房间里，枕边留下一张离家出走一样的字条，一股委屈瞬间便涌上心头。
当然，你管这叫起床气其实也行。
玛雅撇过头，只留给柯子墨一个侧脸，脸颊鼓鼓的，像是小孩子赌气一样。
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玛雅趁柯子墨转头的时候扒开系统钻了进去，任凭柯子墨如何呼唤也不回应。
柯子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物品栏】中一瓶瓶的柠檬茶变成空罐子，玛雅咕咚咕咚的声音萦绕耳畔。
他肩膀耸动，视线斜向一旁，无奈地笑了笑，心道：“以后找女朋友一定不能找这样的。”
思绪纷呈间，他已来到门外的走廊，奥菲利亚与10086等人正等待着自己。
“时间快到了，我们先去6号菱塔。”
奥菲利亚没有好奇为什么出来的只有柯子墨一个人，右臂一挥，附近的空间便泛起波纹，将众人尽数包裹。
下一瞬，众人降临于一间仿佛为巨人建造的库房之中，数之不尽的自律守卫忙碌着运送装备或模拟作战。
看到奥菲利亚到来，自律守卫们齐齐停下正在进行的工作，向她颔首致意，随后迅速继续刚刚中断的工作。
“奥菲利亚，我能问你个问题吗？”柯子墨开口道。
“请随意。”
“为什么你的传送不需要借助传送仓？”柯子墨回想起安娜离开时仍需要通过传送仓，提出了疑问。
奥菲利亚谦虚地说道：“只有人工灵魂同步率较高的自律守卫才能模拟出传送仓的保护层，而我有幸成为了其中的一员。”
柯子墨稍加思索过后接着问道：“这样的个体比较常见吗？”
“并不常见，甚至可以算得上稀少。”奥菲利亚遗憾地摇了摇头，“自律守卫的灵魂模拟是在模拟创造者们，但始终无法做到完美，据说创造者们只有极为特殊的缺陷者才无法独自进行传送。”
众人听得不禁愕然，惊讶于超凡文明的独特。
短暂的错愕后，本就出身于超凡种家族的伽罗尼将众人的思绪拉了回来：
“你需要我们做些什么？”她方才将6号菱塔内部粗略地观察了一番，发觉储藏在这里的大型杀伤性武器多到令她头皮发麻，
“我们的力量与你们相比似乎掀不起浪花。”
奥菲利亚平静地说道：“有些事是背叛者无法完成的。
“我们脱离堕落者的时候，精神连接网被切断，只能凭借基础的通讯装置传递信息，这令我们的作战能力遭受了极大的削弱。
“同时因为堕落者主要作战目标是我们，他们也精通于对自律守卫的侦察、反侦察，熟悉我们的战斗方式。
“而他们对作为外来者的你们却没有丝毫防备。”
10086凭借在行动组时的经验，敏锐地指出了计划的漏洞：“我们仍有同伴没有下落，假如堕落者发现了他们，必然会有所防备。”
奥菲利亚点点头，认同了10086了说法，随后说道：
“你说的没错，但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你们刚进入零号要塞不足一天，他们被堕落者发现的几率是最小的，时间越长，堕落者越有可能做出应对。”
柯子墨轻轻摩挲着下巴，微不可察地点点头，说道：“那来谈谈你们的具体计划吧。”
奥菲利亚旋即展开一张零号要塞的平面图，指着位于正中的中央控制宫殿周围说道：
“中央控制宫殿被内菱塔群围绕，同时被封闭于独立的空间内，阻断了一切来自封闭之外的传送。
“内菱塔群外便是边界炮塔区域，呈圆环状将中央控制宫殿与菱塔群包围，由一座座改造菱塔形成塔林。
“再向外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外菱塔群。
“而外菱塔群之外即是混乱的异空间边界。
“我们与堕落者以边界炮塔区域为分界，不断争夺着领地，但始终没能攻入过内菱塔群。
“边界炮塔区域均分为四处，分别拥有一颗独立的能量节点，用作每处区域的能量来源。
“改造菱塔互相连接，共享能源，因此除非被彻底摧毁否则无法阻止它们的攻击。而改造菱塔的修复机制使它们即便被摧毁也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恢复战斗力。
“你们的任务便是夺取一颗能量节点。
“但能量节点被保护于一处叠加在边界炮塔区域的空间迷宫中，因此空间传送只能将你们送至迷宫入口。
“迷宫每小时会重组，路径完全打乱，所以你们要尽快。
“但好消息是迷宫中不会有堕落者护卫，仅有一些诞生于空间碎片中的‘虚空兽’具有攻击性。
“我们在混乱风暴尚未平息时同时从四个区域发起进攻，这可以掩饰传送散发出的波动，并且可以迷惑堕落者。
“四处区域中只有一处是我们的真正目标，我们现在便位于距离最近的6号菱塔。”
讲解完毕，奥菲利亚分发给每个人一块橡皮大小的深黑色金属块，嘱咐道：“这可以彻底摧毁能量节点，只需要贴到能量节点上面就可以。
“我们马上开始传送。”
待到柯子墨等人理解了任务细节，奥菲利亚感激地点点头，转身面向整装待发的自律守卫们。
银白色的军装熠熠生辉，弥漫出威严的气场。
她扫视一圈，眉毛微压，严肃的神情蔓上精致的脸庞，洪亮的声音随之在全场响起：
“全员列队！”
自律守卫们瞬间挺直身躯，整齐划一地列为四队。
望着黑压压的自律守卫，柯子墨顿时冒出了一个念头——
自己参与了一场战争。
“布道者，束光炮，猎空者，预启动——”
战车引擎轰鸣，无数沉寂的巨炮同时萦绕上重重蔚蓝色光芒，场上停载的无数飞行装置爆发出耀眼的尾焰。
磅礴的能量充斥6号菱塔，吹得奥菲利亚银白军装猎猎作响。
她右手重重叩击在左胸，自律守卫的动作与她分秒不差，碰撞声令地面都微微震颤。
“为了创造者！为了利达尔！为了领袖威恩！”
“开始投放！！！”
读出安娜藏在眼底的落寞，柯子墨没有再试图窥探背叛者的意志。
他已然确定，背叛者们是真心渴望回归外界，摆脱纠缠千万年的使命。
他们依然尊敬感激创造者们，但被抛弃于零号要塞长达两个纪元，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孤独寂寞，早已濒临极限。
柯子墨之所以拒绝10086的计划，是因为他有把握求十四出手将利达尔遗迹封闭。
首先封闭利达尔遗迹与代神战争无关，十四出手并不算违背规则。
其次利达尔遗迹的出世将对灵气上涌初期的人类文明造成巨大的冲击，极有可能令局势变得如紧绷的弓弦，而这显然不利于尚未成长起来的各个代行者。
基于这两点，再配合上适当的劝说，和干脆利落的猛虎落地式，柯子墨相信十四不会拒绝。
然而当看到安娜听10086讲述第五纪的故事时，流露出的向往与发自内心的愉悦，一个问题不由自主地浮现于他的脑海：
我这样做，对他们是不是太残忍了？
下一刻，他便将这份怜悯压在心底，理智告诉他不能仅凭一方是否可怜来左右全人类的命运。
突然，安娜的通讯屏幕闪烁起微光，打断了三人各自的思绪。
安娜略微一怔，随后恢复了初见时的爽朗热情，大声道别：“首领召集行动成员了，我该走了！”
旋即她奔向最近的传送仓，身影逐渐模糊，片刻后消失无踪。
柯子墨与10086对视一眼，均读出了对方的想法：
“该回去了。”
他们再次挤进了传送仓，打开菱塔区域图，传送回了10086的休息室。
“还没有确切结论，继续观察。”10086压低声音说道。
柯子墨点了点头，默然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
一进门，他便看到玛雅坐在床边，淡蓝色的连衣裙下摆轻摇。
听到柯子墨进门，玛雅唰地一下抬起头瞪着柯子墨，举起先前他留下的字条逼问道：
“说！你们两个大半夜瞒着我干什么去了！”
柯子墨眉毛一跳，感觉玛雅这话的似乎有些奇怪。
不等他解释，玛雅接着嗔怪道：“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我可是和你结盟了！”
柯子墨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回应，他实在不擅长和女孩子正常对话，尤其是和怒气槽攒满的女孩子交谈。
因为在这个时候她们眼中的世界往往只分成两部分：
我对的那部分，你错的那部分。
柯子墨清楚这时候千万不要争论谁对谁错，那都是给燃烧正烈的火堆添上一勺三硝基甲苯，把错误全推给自己才是正解：
“全都怪我！”
玛雅愣住了，职业本能地接道：“不该沉默时沉默？”
柯子墨：“？？？”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玛雅甩甩脑袋，“你们两个到底背着我干什么去了！”
柯子墨简短地将昨晚他与10086的见闻讲述给了玛雅。
听过柯子墨的解释，玛雅的怒意消去大半，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
玛雅不是蛮不讲理的人，相反她对人际情感十分敏感，然而正因为此她才会如此生气。
设想一下，入睡前，你最信赖的搭档就在身边，让你可以安心地休息片刻，但一觉醒来却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房间里，枕边留下一张离家出走一样的字条，一股委屈瞬间便涌上心头。
当然，你管这叫起床气其实也行。
玛雅撇过头，只留给柯子墨一个侧脸，脸颊鼓鼓的，像是小孩子赌气一样。
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玛雅趁柯子墨转头的时候扒开系统钻了进去，任凭柯子墨如何呼唤也不回应。
柯子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物品栏】中一瓶瓶的柠檬茶变成空罐子，玛雅咕咚咕咚的声音萦绕耳畔。
他肩膀耸动，视线斜向一旁，无奈地笑了笑，心道：“以后找女朋友一定不能找这样的。”
思绪纷呈间，他已来到门外的走廊，奥菲利亚与10086等人正等待着自己。
“时间快到了，我们先去6号菱塔。”
奥菲利亚没有好奇为什么出来的只有柯子墨一个人，右臂一挥，附近的空间便泛起波纹，将众人尽数包裹。
下一瞬，众人降临于一间仿佛为巨人建造的库房之中，数之不尽的自律守卫忙碌着运送装备或模拟作战。
看到奥菲利亚到来，自律守卫们齐齐停下正在进行的工作，向她颔首致意，随后迅速继续刚刚中断的工作。
“奥菲利亚，我能问你个问题吗？”柯子墨开口道。
“请随意。”
“为什么你的传送不需要借助传送仓？”柯子墨回想起安娜离开时仍需要通过传送仓，提出了疑问。
奥菲利亚谦虚地说道：“只有人工灵魂同步率较高的自律守卫才能模拟出传送仓的保护层，而我有幸成为了其中的一员。”
柯子墨稍加思索过后接着问道：“这样的个体比较常见吗？”
“并不常见，甚至可以算得上稀少。”奥菲利亚遗憾地摇了摇头，“自律守卫的灵魂模拟是在模拟创造者们，但始终无法做到完美，据说创造者们只有极为特殊的缺陷者才无法独自进行传送。”
众人听得不禁愕然，惊讶于超凡文明的独特。
短暂的错愕后，本就出身于超凡种家族的伽罗尼将众人的思绪拉了回来：
“你需要我们做些什么？”她方才将6号菱塔内部粗略地观察了一番，发觉储藏在这里的大型杀伤性武器多到令她头皮发麻，
“我们的力量与你们相比似乎掀不起浪花。”
奥菲利亚平静地说道：“有些事是背叛者无法完成的。
“我们脱离堕落者的时候，精神连接网被切断，只能凭借基础的通讯装置传递信息，这令我们的作战能力遭受了极大的削弱。
“同时因为堕落者主要作战目标是我们，他们也精通于对自律守卫的侦察、反侦察，熟悉我们的战斗方式。
“而他们对作为外来者的你们却没有丝毫防备。”
10086凭借在行动组时的经验，敏锐地指出了计划的漏洞：“我们仍有同伴没有下落，假如堕落者发现了他们，必然会有所防备。”
奥菲利亚点点头，认同了10086了说法，随后说道：
“你说的没错，但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你们刚进入零号要塞不足一天，他们被堕落者发现的几率是最小的，时间越长，堕落者越有可能做出应对。”
柯子墨轻轻摩挲着下巴，微不可察地点点头，说道：“那来谈谈你们的具体计划吧。”
奥菲利亚旋即展开一张零号要塞的平面图，指着位于正中的中央控制宫殿周围说道：
“中央控制宫殿被内菱塔群围绕，同时被封闭于独立的空间内，阻断了一切来自封闭之外的传送。
“内菱塔群外便是边界炮塔区域，呈圆环状将中央控制宫殿与菱塔群包围，由一座座改造菱塔形成塔林。
“再向外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外菱塔群。
“而外菱塔群之外即是混乱的异空间边界。
“我们与堕落者以边界炮塔区域为分界，不断争夺着领地，但始终没能攻入过内菱塔群。
“边界炮塔区域均分为四处，分别拥有一颗独立的能量节点，用作每处区域的能量来源。
“改造菱塔互相连接，共享能源，因此除非被彻底摧毁否则无法阻止它们的攻击。而改造菱塔的修复机制使它们即便被摧毁也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恢复战斗力。
“你们的任务便是夺取一颗能量节点。
“但能量节点被保护于一处叠加在边界炮塔区域的空间迷宫中，因此空间传送只能将你们送至迷宫入口。
“迷宫每小时会重组，路径完全打乱，所以你们要尽快。
“但好消息是迷宫中不会有堕落者护卫，仅有一些诞生于空间碎片中的‘虚空兽’具有攻击性。
“我们在混乱风暴尚未平息时同时从四个区域发起进攻，这可以掩饰传送散发出的波动，并且可以迷惑堕落者。
“四处区域中只有一处是我们的真正目标，我们现在便位于距离最近的6号菱塔。”
讲解完毕，奥菲利亚分发给每个人一块橡皮大小的深黑色金属块，嘱咐道：“这可以彻底摧毁能量节点，只需要贴到能量节点上面就可以。
“我们马上开始传送。”
待到柯子墨等人理解了任务细节，奥菲利亚感激地点点头，转身面向整装待发的自律守卫们。
银白色的军装熠熠生辉，弥漫出威严的气场。
她扫视一圈，眉毛微压，严肃的神情蔓上精致的脸庞，洪亮的声音随之在全场响起：
“全员列队！”
自律守卫们瞬间挺直身躯，整齐划一地列为四队。
望着黑压压的自律守卫，柯子墨顿时冒出了一个念头——
自己参与了一场战争。
“布道者，束光炮，猎空者，预启动——”
战车引擎轰鸣，无数沉寂的巨炮同时萦绕上重重蔚蓝色光芒，场上停载的无数飞行装置爆发出耀眼的尾焰。
磅礴的能量充斥6号菱塔，吹得奥菲利亚银白军装猎猎作响。
她右手重重叩击在左胸，自律守卫的动作与她分秒不差，碰撞声令地面都微微震颤。
“为了创造者！为了利达尔！为了领袖威恩！”
“开始投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