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你想要的，我可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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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长缨与陆载元赶到时长平侯面色不善的盯着垂首而立的李长安。
陆载元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上去就是一拳，李长安生生受了这一拳。再打第二拳时，李长安轻轻避开了。
李长安接住陆载元迎面而来的第三拳，“陆世子，稍安勿躁，且听李某解释。”
“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我们兄妹岂能是任你欺辱的？”陆载元换了只拳头又冲着李长安的面门去了，李长安腾了只手接住，二人僵持在一起。
“载元，住手，先听听他是怎么说的。”长平侯出声制止。
陆载元看了一眼父亲，愤愤的收回手。
李长安回身冲着长平侯长揖一礼，“多谢陆伯父。”又回身冲着陆载元与陆长缨长揖一礼，“今日是李某言行无状唐突了七小姐，是在下的错。今日前来，是想求娶七小姐。”
陆长缨听了只觉气血上涌，上前便给了李长安一巴掌“李世子这道歉实在是不必，我陆长缨受不起。”
缓了缓气，又继续说道：“陆世子今日行径实在让人不齿，长缨女扮男装有错在先，却也不知犯了李世子什么忌讳，要如此羞辱于我，更是将我们兄妹二人玩弄于鼓掌，若是长缨脸皮薄些，现如今只怕是梁上孤鬼，水中冤魂了。
至于李世子所说的求娶之事，长缨实在是不明白自己何德何能入了世子的法眼，难不成李世子的家教便是羞辱了女子，只管娶回去就是了？
更有董大家一事，长缨实在想不明白李世子所图为何，难不成是要留长缨在国子监中，好日日嘲笑羞辱吗？”
李长安听了这一番话，面上不见恼怒，直起腰来“今日之事是在下唐突了陆兄与七小姐，但是，七小姐，长安是真心求娶。
长安只是想告诉七小姐，长安与那些用家宅禁锢女子的男子不同，七小姐才情卓越，非寻常女子可及，长安心中仰慕，董先生一事长安只是希望有先生的庇护，七小姐日后行事可以更加便捷。
再者，长安也有私心，长安希望可以与七小姐多些相处的机会，好让七小姐明白某的真心。
以七小姐的慧智，不应该埋没于内宅之中，长安在此保证，七小姐想要的，在下可以给。”
陆长缨听的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她想要的？她想要的是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
“李世子以为，长缨所要的是什么？李世子又可以给什么？”陆长缨看着李长安，语气中带着嘲笑。
李长安并不在意“七小姐想要什么，没有比七小姐更加清楚明白的了。而且，七小姐也知道，除了在下，别人给不了七小姐想要的，还希望七小姐可以给在下一个机会。”
陆长缨不再说话，只闭了眼睛别过头去。
一时间，屋内落针可闻，半晌李长安向长平侯行了礼，“伯父，小侄唐突了，改日再来谢罪，小侄先告退了。“说完便转身出去了，眉头微皱，眼睛中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愁绪。
半晌，长平侯才长叹一口气“长缨，你先回去好好想想吧，这件事全凭你的心意。”
陆长缨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悄无声息的施礼告退。
陆载元却还没明白过来“父亲，这事不能答应，那李长安分明是一个登徒子，还在这里故弄玄虚，妹妹绝不能嫁给这样一个人。”
长平侯看着满脸愤然的陆载元满眼疲惫“载元，你没看明白啊！平日里你只瞧着长缨任性，孩子脾气，却从来没看中她的心事啊！
你妹妹是你们三人中最聪慧的，她扮男装何尝不是在惋惜自己不是男儿身，她恐怕自己都还没发现，对于嫁人，她心里是怕的。是啊，李长安说得对，她那样的慧智，在内宅，她心里不甘啊，李长安，希望他能说到做到！”
陆载元愣住了，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女子到了年岁便要嫁人，在他看来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从未想过小妹对于嫁人心有不甘。
现在父亲一席话，把他点醒了，是了，小妹是比他聪慧的，这件事他自小便知道。若是小妹嫁了一个愚蠢自大的男人，她又怎么受得了？这简直是李白娶了杀猪妇一般。
若是李长安能说到做到，他以后便不打他了。
陆长缨回到晚吟居，打发了所有人，独自一人躺在床上，静静的闭了眼睛。
不知不觉间，两行清泪自眼角滑落。
她想要的，她怎么敢想呢？陆家被先帝派去守旧都的时候，那些乡绅为了巴结父亲，办了赏花宴，请了他们过去，那时候姐姐刚订了婚期，在家中不好出门，她便成了那些夫人讨好的焦点。
没有了姐姐约束，她便什么都敢说了。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夫君是天，她们女子只能靠着丈夫，她是父亲自幼便抱在怀里和幕僚议事的啊，但是就反驳了一句：女子若是像男子那般自小学习圣人之道，也是可以做自己的天的。
没有人应和她，那些夫人笑嘻嘻的转了话题。后来，她听见她们背后议论她到底是没娘的孩子，早晚要变成那没有妇徳的女子。
再后来，她就再也不说那样的话了，那些议论也慢慢销声匿迹。她是不怕那些的，只是，一群只知道赏花饮茶，互相攀比，每天为了府中一地鸡毛忙的焦头烂额的妇人，她有什么好对她们说的呢？她们不过是一群连自己也顾全不了的可怜人罢了。
而她，早晚也是那些可怜人中的一员。
她都已经死了心了，能晚嫁几年便是好的了，她早已不期盼什么了。可是，今天李长安的那番话又打乱了她快沉寂的心。
点明自己女子身份，又央求董大家收自己入师门，不过是想告诉自己，他不介意自己行事“出格”，也为自己找好了靠山和退路。
她，能信吗？她怕，这一切，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也怕，日后李长安变了心，那她就成了这天下最大的笑话。
罢了，哪怕短暂的得到，总好过从未拥有。
信一回，只这一回。
陆长缨与陆载元赶到时长平侯面色不善的盯着垂首而立的李长安。
陆载元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上去就是一拳，李长安生生受了这一拳。再打第二拳时，李长安轻轻避开了。
李长安接住陆载元迎面而来的第三拳，“陆世子，稍安勿躁，且听李某解释。”
“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我们兄妹岂能是任你欺辱的？”陆载元换了只拳头又冲着李长安的面门去了，李长安腾了只手接住，二人僵持在一起。
“载元，住手，先听听他是怎么说的。”长平侯出声制止。
陆载元看了一眼父亲，愤愤的收回手。
李长安回身冲着长平侯长揖一礼，“多谢陆伯父。”又回身冲着陆载元与陆长缨长揖一礼，“今日是李某言行无状唐突了七小姐，是在下的错。今日前来，是想求娶七小姐。”
陆长缨听了只觉气血上涌，上前便给了李长安一巴掌“李世子这道歉实在是不必，我陆长缨受不起。”
缓了缓气，又继续说道：“陆世子今日行径实在让人不齿，长缨女扮男装有错在先，却也不知犯了李世子什么忌讳，要如此羞辱于我，更是将我们兄妹二人玩弄于鼓掌，若是长缨脸皮薄些，现如今只怕是梁上孤鬼，水中冤魂了。
至于李世子所说的求娶之事，长缨实在是不明白自己何德何能入了世子的法眼，难不成李世子的家教便是羞辱了女子，只管娶回去就是了？
更有董大家一事，长缨实在想不明白李世子所图为何，难不成是要留长缨在国子监中，好日日嘲笑羞辱吗？”
李长安听了这一番话，面上不见恼怒，直起腰来“今日之事是在下唐突了陆兄与七小姐，但是，七小姐，长安是真心求娶。
长安只是想告诉七小姐，长安与那些用家宅禁锢女子的男子不同，七小姐才情卓越，非寻常女子可及，长安心中仰慕，董先生一事长安只是希望有先生的庇护，七小姐日后行事可以更加便捷。
再者，长安也有私心，长安希望可以与七小姐多些相处的机会，好让七小姐明白某的真心。
以七小姐的慧智，不应该埋没于内宅之中，长安在此保证，七小姐想要的，在下可以给。”
陆长缨听的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她想要的？她想要的是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
“李世子以为，长缨所要的是什么？李世子又可以给什么？”陆长缨看着李长安，语气中带着嘲笑。
李长安并不在意“七小姐想要什么，没有比七小姐更加清楚明白的了。而且，七小姐也知道，除了在下，别人给不了七小姐想要的，还希望七小姐可以给在下一个机会。”
陆长缨不再说话，只闭了眼睛别过头去。
一时间，屋内落针可闻，半晌李长安向长平侯行了礼，“伯父，小侄唐突了，改日再来谢罪，小侄先告退了。“说完便转身出去了，眉头微皱，眼睛中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愁绪。
半晌，长平侯才长叹一口气“长缨，你先回去好好想想吧，这件事全凭你的心意。”
陆长缨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悄无声息的施礼告退。
陆载元却还没明白过来“父亲，这事不能答应，那李长安分明是一个登徒子，还在这里故弄玄虚，妹妹绝不能嫁给这样一个人。”
长平侯看着满脸愤然的陆载元满眼疲惫“载元，你没看明白啊！平日里你只瞧着长缨任性，孩子脾气，却从来没看中她的心事啊！
你妹妹是你们三人中最聪慧的，她扮男装何尝不是在惋惜自己不是男儿身，她恐怕自己都还没发现，对于嫁人，她心里是怕的。是啊，李长安说得对，她那样的慧智，在内宅，她心里不甘啊，李长安，希望他能说到做到！”
陆载元愣住了，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女子到了年岁便要嫁人，在他看来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从未想过小妹对于嫁人心有不甘。
现在父亲一席话，把他点醒了，是了，小妹是比他聪慧的，这件事他自小便知道。若是小妹嫁了一个愚蠢自大的男人，她又怎么受得了？这简直是李白娶了杀猪妇一般。
若是李长安能说到做到，他以后便不打他了。
陆长缨回到晚吟居，打发了所有人，独自一人躺在床上，静静的闭了眼睛。
不知不觉间，两行清泪自眼角滑落。
她想要的，她怎么敢想呢？陆家被先帝派去守旧都的时候，那些乡绅为了巴结父亲，办了赏花宴，请了他们过去，那时候姐姐刚订了婚期，在家中不好出门，她便成了那些夫人讨好的焦点。
没有了姐姐约束，她便什么都敢说了。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夫君是天，她们女子只能靠着丈夫，她是父亲自幼便抱在怀里和幕僚议事的啊，但是就反驳了一句：女子若是像男子那般自小学习圣人之道，也是可以做自己的天的。
没有人应和她，那些夫人笑嘻嘻的转了话题。后来，她听见她们背后议论她到底是没娘的孩子，早晚要变成那没有妇徳的女子。
再后来，她就再也不说那样的话了，那些议论也慢慢销声匿迹。她是不怕那些的，只是，一群只知道赏花饮茶，互相攀比，每天为了府中一地鸡毛忙的焦头烂额的妇人，她有什么好对她们说的呢？她们不过是一群连自己也顾全不了的可怜人罢了。
而她，早晚也是那些可怜人中的一员。
她都已经死了心了，能晚嫁几年便是好的了，她早已不期盼什么了。可是，今天李长安的那番话又打乱了她快沉寂的心。
点明自己女子身份，又央求董大家收自己入师门，不过是想告诉自己，他不介意自己行事“出格”，也为自己找好了靠山和退路。
她，能信吗？她怕，这一切，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也怕，日后李长安变了心，那她就成了这天下最大的笑话。
罢了，哪怕短暂的得到，总好过从未拥有。
信一回，只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