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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南方苹果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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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麒诺的失踪让容氏山庄如同一朵花失去颜色,百灵鸟失声一样没了生气。

    “你再不给我找回我的宝贝孙子,我们也不回家了。”容老爷爷下了最后的命令。

    “我们就住进庙里,庙里还有人来来往往有人说笑有些人气,这个家死气沉沉的,就你这张苦瓜脸,有什么好看?”容老奶奶也没放过这个儿媳。

    “如果你不讲那个女服务员,小诺还愿意留下在金江。好了,这如你的愿了,都走了!”容老奶奶数落着儿媳。

    班小娴有口难辩,那个女服务员离开金江跟我半毛关系都没有,能怪我气走她吗?但两个眼中只有孙子的老人也听不进她这个儿媳的辩解,她说什么都没用,索性什么也不说。

    这儿子不见了,有谁比做妈妈的还要伤心还有担心,以前那臭小子虽然不回家,还知道他在哪里,现在都不知道他藏身何处,也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什么证件都不带,一分钱都没拿走,都不知道他怎么过?

    孩子是妈妈的命根子,有孩子在还好说,孩子不见了,这班小娴对老公容光也不客气了,也不管容光在厂里管多少人是什么总,对老公就是一顿训。

    “就是你,把儿子逼走的,还不给钱,没有钱,他怎么在外面过日子,你留着钱干什么?”

    “孩子不成才就不成才,至少还能看见,现在好了,人不知道去哪里了,你满意了。”

    “你年轻的时候也不曾经无所事事过,只不过后来才起来的。孩子想当个医生又怎么了?你那个破厂不会找人来管吗?”

    纯粹把从家公家婆受到的压力全部加压给老公。

    容光没想到差不多三十年的夫妻,才第一次发现老婆如此能训人,想想实在不能惹老婆大人,也借故回容氏企业干活去了,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那只鹦鹉小灰头也不见了,家里的帮佣都在猜想它会不会跟着它的小主人一起走了?

    只留下班小娴天天面对两个老人的埋怨和冷眼,实在忍不住,差人问了那个女服务员到里里来工作,也不管什么脸面不脸面,先来碰碰运气,也许会有什么收获的呢。

    中午时分,难得冬日融融,吃完饭的兰婧坐在柚子树下晒太阳,看着那棵小苹果树,就算隆冬时节,这小苹果树细细碎碎的叶子依然绿得耀眼。

    “我第一次在我们南方见到苹果树。”兰婧说:“我没想到苹果树能在我们南方种得活。”

    小青走过来说:“听说这苹果树是吉部长来时种的,吉部长来几年,这树就有多大了,去年还结苹果了。”

    “吉部长种的?”兰婧转头看了看小青很是疑惑,说:“这结出的苹果能吃吗?”

    “很酸,特别酸,吃不了。”小青说。

    “吃不了为什么种?”兰婧问。

    小青说:“听说吉原刚来时,里里的经营收入很低,业绩很差,已经提出撤并的议程,后来公司公开招部长来最后一救。吉部长原来就是一个普通的员工,主动请缨来里里当部长的,他特意带来这棵苹果树,挖土、施肥,一点也不省心,没想到这棵苹果树也挺争气,竟然能活了。”

    兰婧想这个吉原虽然出自大山,做事风格还是出乎意料的。

    小青说:“每当里里营业部遇到什么困难,吉部长总是安慰和鼓励大家‘北方的苹果树都能在里里种得活,还有什么困难不可战胜?还有什么事办不成?事在人为!’”

    哦,原来这是一棵励志树,兰婧盯着那细细的碎碎的叶子好久,想,如果它结果了,再酸也尝一尝。

    有些人看起来浑身横肉,其实也是粗中有细的。

    其他人都进房间刷手机、看电视。

    兰婧正在对苹果树冥思苦想,突然接到小青的电话,小青说:“兰婧,有一个女的,不,是几个人正去宿舍找你。”

    兰婧皱眉,问:“到底是一个还是几个?小青,你说清楚来。”

    小青补充说:“准确地说,是一个人带一群人去找你。”

    兰婧说:“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来就来,怕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小青的声音还是怪怪的,说:“你还是准备一下吧。气势汹汹,来者不善哟!”

    “神神叨叨的什么呀?”兰婧把电话丢在一边,也去不仔细想小青的话,有什么比看云卷云舒重要,自己没做亏心事也没欠谁的钱,怕什么怕。

    受了凉,身材还是有些不舒服,头还是晕晕的,闭上眼睛。

    “兰部长,有个人要见你。”小青叫醒兰婧。兰婧睁开眼,见小青带着一个中年妇女进来,身后紧跟着两个保镖一样的随从,一身黑色西装,表情严肃。

    兰婧立即站起来。

    这架式真还有些吓人!

    其中有个保镖兰婧是见过的,是那个在琴行一直盯着容麒诺的韦强。

    这个一身紫色轻裘贵气又霸气的中年女人脸色冰冷,就算没有开口,也透露出一种强大的气场。

    那身材婀娜多姿,那面孔不仅皮肤洁白无斑,还脸孔五官精致。

    容其诺的脸有些像这个女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亲戚关系?

    那个面容精致的女人做了一个制止的动作,说:“我只是问你几句话,你如实告诉我就行了。”她打量兰婧简陋的小院,颦着眉。

    “这个地方是穷山恶水出刁民!”有人内心嘀咕。

    这几天下雪,小院的树不是落叶就是枯黄,萧瑟晦暗,没有什么生气,除了那棵来自北方的苹果树。

    兰婧故作镇定说:“您说。”

    “我来找我儿子容麒诺的。”那个女人说出这句话时兰婧震惊了几秒钟。

    那个中年女人继续说:“小诺走了挺久没有任何信息,我只想问你知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怪不得这个女人会不顾风雪飘落来个这个偏僻的小地方来找兰婧,原来自己的宝贝的儿子离家出家了杳无音信,做妈妈的没有办法,只能从一个一个跟儿子有点关系的人找,就算有零点机会也好。

    “小诺?那个容麒诺?”兰婧问。

    “是的,你知道他在哪里吗?”班小娴听兰婧这么回答,眼睛一亮,以为有什么好消息,

    兰婧摇了摇头,接着说:“我跟他不是很熟悉,我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你怎么不跟小诺不熟悉?你不是和他在一个琴行教过琴吗?”那个中年妇女看了一眼身后的保镖韦强,韦强转头盯着兰婧,目光如炬,看来做了些功课,这些事已经调查清楚。

    兰婧只得变了口气:“琴行?是,我在琴行呆了几个月,但和一起教小朋友弹琴的人多得去了。也没特意记起那个姓容的小子。”

    两个保镖听兰婧说到“姓容的小子”时,身材都朝兰婧的方向移了移。

    那个中年妇女举起手制止了两个保镖的动作。

    兰婧偷偷打量那个妇女,容麒诺的妈妈倒是挺担心那个容麒诺的,再说自己跟那个萍水相逢的容麒诺也不是很熟,连电话也没有留下。

    “我们不是很熟,没有留电话没有加微信。”兰婧看着张小娴的脸色阴沉,又不合时宜地补了一刀说:“阿姨,真的,我没骗你。”。

    班小娴不死心,再问:“你只要告诉我小诺在哪里,我会补偿你的。”

    谈“补偿”?兰婧感觉到好笑。

    兰婧说:“阿姨,真的,我离开金江时他还在金江,我来里里后再也没跟他联系过了,我真的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如果知道我一定会告诉您的。”

    一丝失望的眼神掠过班小娴的眼睛,她走进这红砖围成的小四合院时,她真不想儿子与在这里的人有什么交集,但又希望在这里能有儿子的消息,现在,兰婧的话把她的希望打破,她长长地叹声气,仰着头,也不知道是碎雪还是眼泪,眼角挂着晶莹的东西,她无奈地说:“那我就不打搅你了。你好好休息吧。”

    兰婧挥了挥手,说:“阿姨,不好意思了,您慢走。”

    那个贵气女人转过身走了,两个保镖立即跟上。

    出了门,班小娴回头认真打量着小院,简陋的小院。

    虽然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香气,但兰婧却感受到浓浓的失望味道。

    兰婧站在院子里目磅着三个人离去。

    看着三个人人完全离开小院的门,小青拉着兰婧的手:“兰婧,兰婧,你认识他们?”

    兰婧白了一眼,用手顶了一下小青:“你呀,没听见我说不认识他们吗?”

    小青说:“你没见到他们来开得的什么车?有多威风!”

    兰婧好奇地问:“什么车?”

    小青睁大眼睛,比划着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车,但有一辆火红的车标志一匹跳起来的马。”

    “法拉利,电影里才出现的法拉利?”兰婧问

    小青拼命地点头:“是的,是的,是法拉利,我记得在那个电影看过了。几百万一辆,真是有钱人!”

    兰婧淡然说:“有没有钱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认识这种人。”当然兰婧也没想到,今后的日子跟这个高高在上的女人打交道的日子这多着呢。

    妈妈那么有钱,为什么容麒诺为什么说他家欠债呢?为什么容麒诺还是那么小器呢?管他的呢,兰婧想起覃裕说过!那句话:“金江人,挖得矿就是富翁,挖不得矿就是负债累累!”或许容麒诺家里最近挖得金矿了吧。

    想起金江清幽的河水里泡着累累白骨,兰婧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如果时光能够倒流,那些因挖不到矿的人从高三十米的桥下跳那一刻,肯定后悔自己倾家荡产去挖矿吧!

    “管他呢,矿主家的大起大落大富大贵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兰婧喃喃自语。

    “希望他去任何地方都会像这苹果树一样茁壮成长,郁郁葱葱!”兰婧仰望蓝天,寄语白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