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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解释

作者:幻影的月影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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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佐怔怔地看着眼前动人一笑的伊蒂丝,感觉自己陷入了更深一层的困惑之中。

    什么我们是同一类人?我们又都曾一起失去过什么?

    某种意义上又是哪种意义上?

    你这是在跟我打哑谜语啊伊蒂丝。

    让人更搞不懂了啊。

    如果是说我们都是魂裔的话,这个是没错。

    但是同为魂裔,大家和伊蒂丝也都是魂裔,伊蒂丝也不见得就有视大家为同类。

    由此可知,伊蒂丝所说的同一类人不可能只是指这个。

    “我果然还是想不通,到底是哪种意义上?”夏佐挠了挠头,问道。

    “这个嘛……”伊蒂丝狡黠地笑了笑,“以后哥哥大人你就会知道的。”

    “现在说还太早了。”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其实我很久之前就知道你的存在了,就是不知道是你而已。”伊蒂丝轻轻眨了眨紫色的水晶眸子,巧笑嫣然,又说了一句令夏佐听不懂的话。

    “你这……”夏佐愣了愣,“什么早就知道我的存在却又不知道是我?”

    “这是我从一个人那里知道到的,至于这个人是谁……暂时保密咯。”

    伊蒂丝轻轻一笑。

    那个人?难道是大叔?

    夏佐不由想起之前收留他后却神秘离开的猎人大叔。

    如果是他离开后曾与伊蒂丝见面并提起过我,那就可以解释一下伊蒂丝所说的这句话。

    “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年龄比较大,是个大叔?”

    “哥哥大人。”

    “你不要想太多了,那个人并不是你认识的什么大叔,你是不可能认识那个人的。”伊蒂丝笑了笑,却不肯再多解释一句。

    “你这搞得,现在我完全听不懂了。”听了伊蒂丝的话,夏佐猛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一脸头疼的样子。

    “算了,既然你都这样说,我就先相信你好了。”夏佐最后只好无奈地选择放弃暂时相信伊蒂丝。

    “那么,接下来就该轮到找萨克斯这家伙了吧。”伊蒂丝危险地笑了笑,毕竟在她眼里,萨克斯可很有可能是计划陷害的背后主谋。

    夏佐怔了怔。

    是啊,先不说自己已经决定相信伊蒂丝,事实上,无论伊蒂丝是否是杀人凶手,萨克斯子爵都不可能和杀人凶手没有任何关系。

    毕竟,凶手杀死尼尔,最大的受益者实际上就是萨克斯子爵。

    萨克斯他不希望有人透露重要的消息。

    正当夏佐准备回答伊蒂丝之时,一阵较为急促的脚步声从另一边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抵达夏佐这边。

    夏佐侧身看去,发现阿诺斯队长已经同艾尔莎回来,与阿诺斯两人一起回来的,还有萨克斯子爵和萨克斯他的管家莱因。

    萨克斯子爵脸色一般,神色复杂而隐带哀伤,似乎根本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可是……故作姿态这种事……哪个坏人不会做?

    夏佐本因伊蒂丝而暂时消解的怒火再次燃起。

    夏佐咬着牙,一字一字地念出了萨克斯子爵的名字。

    “萨克斯·布伦达……”

    “你要怎么解释尼尔的死亡?”

    夏佐厉声质问萨克斯道。

    夏佐他没有像之前对待伊蒂丝那样对待萨克斯子爵。

    这首先是因为夏佐他现在的理智已经因为伊蒂丝而大致恢复,不会再像先前那样冲动而为。

    其次,之前夏佐之所以会直接对伊蒂丝出手,不多给伊蒂丝解释的机会,不是因为夏佐一时完全失去理智,一点也不怜香惜玉,而是因为夏佐的潜意识里认为:即使自己攻击伊蒂丝,伊蒂丝也能轻松化解攻击。

    在这样的潜意识和想要发泄一下心中愤恨的情绪影响下,夏佐才做出了那样的举动。

    至于萨克斯子爵,萨克斯毕竟只是个普通人类,根本无法承受夏佐的攻击,夏佐如果对他动手,在无法证明他与凶手有关之前就对他动手,那就是以强凌弱,肆意妄为。

    萨克斯子爵没有直接回答夏佐的质问。

    萨克斯子爵经过夏佐身旁,在夏佐的视线中走进了屋子里。

    萨克斯来到了死去的尼尔身旁。

    “天啊上帝,我没有想到在我的领地,居然真的会发生这种残忍的事情。”

    萨克斯子爵看着眼前尼尔怪异的尸体,脸色唰地一白,不由发出了一声惊呼。

    萨克斯子爵一脸悲哀地朝尼尔的尸体敬了一下礼。

    “你是一名合格的守卫,愿上帝在天国接纳你。”

    这是亚特兰大陆对死者的传统祝福,传说中至高的神灵“上帝”会在神圣的天国接纳每一个善良的好人,让好人成为天国的天使,陪伴在上帝的身边。

    当然,对于魂裔而言,他们自然是知道这世上是不存在这样一个“上帝”的。

    或许神话时代那个位于世界树神国的至高神灵“上帝”真的存在过。

    但至少,现在是肯定不存在的。

    古神们的时代早已结束了,现在是人类的时代,天平纪元,平衡时代。

    “阁下,我知道你感到很悲伤。”萨克斯子爵转过头,看向质问他的夏佐。

    “我也同样感到难过。”

    “他毕竟是我手下的守卫。”

    “但是现在不是被这种悲伤冲昏头脑的时候。”萨克斯子爵一脸诚恳地说道,似乎看不出什么其他的意思。

    “我们应该冷静下来,一致对外才是。”

    “现在我们外有狮鹫为敌,内又疑似存在叛贼。”

    “我们必须团结起来解决事件,而不是停留在互相猜疑。”

    “我可以保证,这件事情与我无关。”萨克斯子爵诚恳地解释道。

    “虽然我确实有在隐瞒什么,我确实不允许其他人多加讨论城堡里的事情,但是相信我,我还没有残忍到那种地步,我也并没有对阁下你们存在什么敌意。”

    “请至少暂时相信我。”萨克斯子爵十分诚恳地说道。

    夏佐注视着萨克斯,一时间没有说话。

    那么,该不该相信他呢?

    尼尔死亡后理论上最大的受益者可是萨克斯啊,他的嫌疑实在是太大了。

    总不能是突然冒出个看尼尔不爽的魂裔杀人狂把尼尔给杀死了吧。

    这显然更离谱啊。

    还不如相信是萨克斯他背后还有其他的魂裔存在,这个魂裔帮助萨克斯杀死了尼尔,顺便栽赃嫁祸给伊蒂丝。

    让我们暗夜帷幕和伊蒂丝互相残杀,最后萨克斯这边的魂裔渔翁得利。

    反正狮鹫已经被我们这些魂裔所重创,我们的作用开始减小,如果此时萨克斯背后还有一个较为忠诚的魂裔,那么留不留下我们都无所谓了。

    可是我们没有证据。

    我们无法证明萨克斯真的与凶手有关。

    就算我们猜到他大概率和凶手有关又如何呢?在没有确切证据之前,如果我们对萨克斯动手,那就相当于对人类贵族动手,这样的话克莱拉这个城市的贵族们就该暴动了。

    虽然人类贵族知晓魂裔的存在,并与魂裔交好,可人类贵族又不是魂裔的奴隶,他们怎么可能就这样容忍官方魂裔在没有足够理由与证据的情况下,对一名人类子爵出手呢?

    而且,如果抓捕萨克斯,整个萨克斯的领地就会乱了套,整个领地的人可能都无法好好生活下去了,除非他们能让萨克斯的长子继位成为这块领地的新领主。

    但是萨克斯本人又没有子嗣。

    而且萨克斯他不是一个人。

    萨克斯他属于名门布伦达家族,是布伦达伯爵的嫡系独子,如果不小心引出布伦达家族的高层就麻烦了。

    布伦达这样的大家族,内部总是可能有那么几个魂裔存在的。

    或许是家族成员与魂裔联姻诞生的魂裔,又或许是受雇佣的魂裔,又或许是经过后天改造而诞生的后天魂裔。

    总而言之,如果轻易对萨克斯子爵出手,那很有可能会捅了马蜂窝。

    这可不是暗夜帷幕这么一个猎魂小队能随便承担的后果。

    “够了,夏佐。”阿诺斯靠近夏佐,“就暂时先相信他吧。”

    “我们还有事情要做,现在不是和他起争执的时候。”阿诺斯瞥了似乎一脸诚恳的萨克斯,淡淡道。

    “……好。”夏佐轻轻点了点头。

    “子爵阁下你可以先回去休息了。”阿诺斯声音平淡,无法听出他的情绪。

    “我明白了。”萨克斯似乎松了一口气。

    “我们还有事情想要继续商量,需要一个安静一下。”

    “至于……尼尔的尸体。”阿诺斯顿了顿。

    “我明白,我会找人好好安葬他的,以一个体面人的葬法。”萨克斯诚恳说道。

    “哥哥大人。”伊蒂丝忽然开口,对夏佐说道。

    “既然你相信我,那么我就可以……”

    伊蒂丝的意思是可以把尼尔转化成亡灵,但伊蒂丝她没有把话说完,她突然停了下来。

    因为伊蒂丝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茉莉也同样,茉莉的手早就在伊蒂丝来到之后松开了夏佐的手,茉莉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夏佐,等待着他做出决定。

    “……不了。”夏佐摇了摇头,“尼尔他已经走了。”

    “那就让他就这样好好的走吧,作为一个正常的人类离去。”

    “希望他的灵魂能得到安息。”夏佐再次看了尼尔一眼,然后走向阿诺斯众人。

    “我希望,在我们离开这里时,能见到尼尔好好地趟在坟墓里。”

    “不要试图对尼尔的尸体做什么。”夏佐突然对萨克斯子爵厉声道。

    “我怎么可能那么做。”萨克斯子爵连忙否定了夏佐的话,“我一定会好好安葬他这位优秀的守卫。”萨克斯显得十分诚恳。

    夏佐放过萨克斯,然后与阿诺斯众人聚在了一起,伊蒂丝则跟在夏佐的身旁,似乎是因为担心阿诺斯等人觉得自己可能会伤害夏佐,伊蒂丝刻意让自己的距离没有和夏佐离太近,当然,也没有离太远。

    那么,再见了,尼尔。

    愿你的灵魂得到安息。

    你是我第一个意外害死的人。

    你是第一个,但我也同时希望你会是最后一个。

    你知道吗?

    我感到后悔。

    感到愤怒。

    感到害怕。

    因为……

    我不想再因为我而令别人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