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潘阳四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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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把交易的东西收拾好后，全都盯着面色平静的尚青天身上，方才他说起另有要事，众人自然想弄清楚他打的什么主意。
迎着六人的目光，尚青天整了整面容，严肃道，“诸位道友，想必你们已猜到我有事相求，在下也不卖关子了。
这次石纹谷之行，我随几个内门的师兄斩杀石纹蟒，几位师兄想要的是此妖兽的蛇胆，因此便宜了我许多妖兽血肉，也算的上一个意外收获。
不过，我去此谷的最终目的，还是石纹蟒的幼卵，几番搜寻，终于凑齐了四颗。”
“幼卵？”韩落梅微微一笑道，“尚师兄，你莫非想要学灵兽山的那些人，不修剑道，而要改为培育妖兽幼卵，修习控兽术不成。”
石纹蟒是石剑门特有的低阶妖兽，一身蛮力不说，不仅有幻化成礁石的能力，而且只在瑶石山脉里活动，蜀国他处根本寻不到。
此妖兽在同阶妖兽中实力中等，但胜在好培育，进阶相对来说快得多。
“呵呵，韩师妹取笑了。”尚青天摆了摆手，继续道，“这四枚石纹蟒幼卵并不是留给我自己用的，外门大比在即，尚某自身的修为还不够，哪里还有精力放在培育灵兽上，在下可不是天资卓越的修炼天才，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此物是用来与人交换用的。”
尚青天顿了顿，看了看左右，眼神中放出一道精光道，“诸位道友，可曾听说过潘阳四怪的名号？”
孙谦撇了撇嘴道，“呵呵，我以为是什么事情，原来尚师兄打的是这个主意，什么潘阳四怪，不过是潘阳四盗罢了，这四人都是潘阳湖上的散修，干些拦截船只资源的强盗勾当，不少小家族和小门派对他们是恨之入骨。”
“去年彩云岭李家运输灵石矿物的船舶就被四人在潘阳湖截了一道，气的李家家主李袁差点没去潘阳湖找他们拼命。
尚师兄，咱们石剑门可是名门正派，你怎么跟他们牵扯到一块。”孙倩语气不善，看起来对潘阳四怪还有些厌恶。
尚青天尴尬地笑了笑，还没来得及解释，胡当归插嘴道，“孙师妹，这话可就不对了，修炼一途，本就是与天争道，讲究逆势而上，灵石面前，哪里还讲究这么多。
再说了，尚兄又不是与他们同流合污，只是与他们交易修炼资源罢了，这同我们在坊市中与陌生修士交易能有什么区别。”
胡当归已然猜出了尚青天的目的，寻思到有利可图，开口替他争辩。
石坚略微沉吟了片刻，也开口道，“尚师兄，潘阳四怪性格乖戾，过的是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你就不担心他们把主意打到你的头上。“
“石师弟说的是。”听闻此言，尚青天面容一肃，语气变得郑重起来，“我正是有这方面的考虑，才召集大家，想要诸位道友与我一同前往潘阳湖畔，交易时间就定在七天后，在下愿给每人十五块低阶灵石的费用，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石剑门中，外门弟子每月例行发放五枚低阶灵石或一枚灵元丹，尚青天开的价钱已经不低了。
“潘阳四怪中，修为最高的钱峰不过炼气三层巅峰，此行既然尚师兄有把握，我就陪你走一趟了。”韩落梅第一个表态。
七人中，除了尚青天，以她实力最强，而且两人交情不浅，她站出来第一个表态，也就不奇怪了。
胡当归摸了摸下巴，开口道，“既然尚师兄如此大方，我就不客气了。”
“怕他作甚，我也去。”吴大力拍了拍胸膛。
石坚前后思量，暗自在心里权衡利弊，片刻也开口道，“既然如此，此次潘阳湖之行，也算石某一个。”
孙谦兄妹看来对潘阳四怪有些芥蒂，都阴沉着脸不说话。
半晌，孙谦见众人都表了态，想了片刻，这才开口道，“孙某虽然没什么本事，但在交易中占了尚兄的便宜，怎么也得跑腿一趟了。”
孙倩见哥哥让步了，攥着手中那张火灵符，也只能气呼呼道，“哼，我倒要看看那四个家伙长得什么凶神恶煞的样子。”
尚青天来找他们，也是因为外门如此多年，七人在各种险地中都同行过，对互相的斗法招式都熟悉，互相配合起来也默契。
以他们七人的实力，就算潘阳四怪有什么坏心思，也会投鼠忌器的。
尚青天见目的达到，脸上露出喜色，站起身来，朝着六人拱手道，“既然大家都同意，那么七日后的清晨，我们在瑶山外的潘阳镇碰头，尚某会在那里备下马车，大家一同前往潘阳湖畔的交易地点。”
潘阳湖距离瑶石群山不远，以马车的速度，半日便能到达。
“那就依尚师兄所言，七日后，潘阳镇见。”七人也都站起身，顺势告辞。
交易完毕，七人都有要事安排，自然不可能在松鹤亭久留，沿着小径，先后离开。
石坚施展飞鹤术，跃到山下，瞥了眼几人离去的方向，朝培元东院的炼器堂走去。
半个时辰后，他就离开了松鹤亭，返回宗门，向值守的执事弟子出示了外门令牌，往外门东院所在的山谷走去。
外门的培元四院建在瑶石山脉的最外围，即便如此，灵气的浓郁程度也比松鹤亭这等野地要强得多。
整个东院建在一座山谷中。
他疾步走在山谷斜上方的一座木桥上，忽然停了下来，靠在栏杆上，驻足而立，向下看去，除了药园，炼器堂，丹房等大型建筑，其余区域都是密密麻麻的青石屋舍，至少有千余座。
青石屋舍或明或暗，里面居住的都是培元东院的外门弟子。
依照门规，外门弟子每天必须完成宗门规定的杂务，而且大多是劈柴，挑水之类与修炼无关的杂务。
如果有些关系，或者在神识，培育药草，炼制丹药方面有些天赋，才能进入药园，炼器堂等有油水的地方。
若是得到那些手握修炼资源的外门执事的青睐，还有可能传授几手炼器，炼丹的本领，在修炼上自然比普通外门弟子要快的多。
因而，大多数外门弟子只能碌碌无为地在石剑门当一辈子杂役，连成为内门普通弟子都是难事。
大多数外门弟子都明白这一点，也明白在石剑门这种大宗门出头的难处。
可大树底下好乘凉，与石剑门外面的散修和小宗门子弟想比，他们还是显得幸运多了。
想到此处，石坚不由在心里暗叹了一口气。
数年前，他刚进入石剑门之前，只是瑶石山脉附近的一介散修，在一处灵气贫瘠的小山脉苦苦修炼，连炼气一层都没摸到门槛，而在更早之前，他只是混在巴州饥民中的一个懵懂少年，辗转在村镇县城之间，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石坚眯着眼，陷入了以往的回忆中。
半晌，他的目中闪过一道清明，从过往的回忆中脱离出来，眼神又重新变得坚定起来。
他的目光往下一移，将手放在储物袋上，想起今日同吴大力交换来的两颗灵元丹，加上宗门刚发下来的一颗，共有三颗灵元丹。
这三颗丹药，正好用来突破炼气三层的瓶颈，以他如今二层巅峰的修为，应该没什么问题。
不过，以他四灵根的资质，突破失败的几率也不小。
想起自己的资质，石坚的脸上不由露出一丝苦笑。
炼气期十二层，每一层都有一个小瓶颈，如果是三灵根以上的修士，这些小瓶颈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而地灵根的修士，更是连炼气期到筑基期的大瓶颈也有一定几率规避掉。
石坚想起刚入宗门时，有个叫徐小年的世家子弟，同他修为相差不多，却是金火灵根属性俱全的地灵根资质。
如今他还在外门原地踏步，对方却听说已经成功筑基，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前辈师叔。
想起筑基期修士的种种神通和好处，如今的他也只有羡慕的份了。
不过，石坚也是心性坚韧不拔之人，并没有陷入到这种伤感中。
他知道，修炼过程中，先天资质固然重要，但后天心性，机缘对修炼的作用也不小。
心性难练，机缘更是难求。
如果一味待在宗门里，什么机缘也轮不到他了。
因此，他与尚青天等六人一同，时常外出历练，幸而石剑门对外门弟子限制不严，只要完成宗门派下的任务，就可以申请外出。
就如七日后商定的潘阳湖之行。
他开始细细思量七日后与潘阳四怪的那场交易，如果那四人老老实实同他们交易倒好，如若不然，哼——
他自然不会放过意外发生的可能性，眼里闪过一道思色，片刻又恢复了平和，从桥上走开，进入了山谷，消失在了夜色中。
半晌，他来到一座火红色的塔形建筑前，当即右手掐诀，往前一指，指尖飞出一道红色灵光，化作一个光点。
刹那间，塔形建筑四周闪过一层淡白色的光罩，光罩放出微弱的灵压，那红色光点没入光罩，须臾消失不见了。
就在此刻，光罩正中出现一人高的入口，对此，石坚并未感到任何奇怪，身形熟练地一动，轻巧地走进了这座建筑。
眼前这座高耸的塔形建筑，便是培元东院的炼器堂了。
众人把交易的东西收拾好后，全都盯着面色平静的尚青天身上，方才他说起另有要事，众人自然想弄清楚他打的什么主意。
迎着六人的目光，尚青天整了整面容，严肃道，“诸位道友，想必你们已猜到我有事相求，在下也不卖关子了。
这次石纹谷之行，我随几个内门的师兄斩杀石纹蟒，几位师兄想要的是此妖兽的蛇胆，因此便宜了我许多妖兽血肉，也算的上一个意外收获。
不过，我去此谷的最终目的，还是石纹蟒的幼卵，几番搜寻，终于凑齐了四颗。”
“幼卵？”韩落梅微微一笑道，“尚师兄，你莫非想要学灵兽山的那些人，不修剑道，而要改为培育妖兽幼卵，修习控兽术不成。”
石纹蟒是石剑门特有的低阶妖兽，一身蛮力不说，不仅有幻化成礁石的能力，而且只在瑶石山脉里活动，蜀国他处根本寻不到。
此妖兽在同阶妖兽中实力中等，但胜在好培育，进阶相对来说快得多。
“呵呵，韩师妹取笑了。”尚青天摆了摆手，继续道，“这四枚石纹蟒幼卵并不是留给我自己用的，外门大比在即，尚某自身的修为还不够，哪里还有精力放在培育灵兽上，在下可不是天资卓越的修炼天才，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此物是用来与人交换用的。”
尚青天顿了顿，看了看左右，眼神中放出一道精光道，“诸位道友，可曾听说过潘阳四怪的名号？”
孙谦撇了撇嘴道，“呵呵，我以为是什么事情，原来尚师兄打的是这个主意，什么潘阳四怪，不过是潘阳四盗罢了，这四人都是潘阳湖上的散修，干些拦截船只资源的强盗勾当，不少小家族和小门派对他们是恨之入骨。”
“去年彩云岭李家运输灵石矿物的船舶就被四人在潘阳湖截了一道，气的李家家主李袁差点没去潘阳湖找他们拼命。
尚师兄，咱们石剑门可是名门正派，你怎么跟他们牵扯到一块。”孙倩语气不善，看起来对潘阳四怪还有些厌恶。
尚青天尴尬地笑了笑，还没来得及解释，胡当归插嘴道，“孙师妹，这话可就不对了，修炼一途，本就是与天争道，讲究逆势而上，灵石面前，哪里还讲究这么多。
再说了，尚兄又不是与他们同流合污，只是与他们交易修炼资源罢了，这同我们在坊市中与陌生修士交易能有什么区别。”
胡当归已然猜出了尚青天的目的，寻思到有利可图，开口替他争辩。
石坚略微沉吟了片刻，也开口道，“尚师兄，潘阳四怪性格乖戾，过的是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你就不担心他们把主意打到你的头上。“
“石师弟说的是。”听闻此言，尚青天面容一肃，语气变得郑重起来，“我正是有这方面的考虑，才召集大家，想要诸位道友与我一同前往潘阳湖畔，交易时间就定在七天后，在下愿给每人十五块低阶灵石的费用，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石剑门中，外门弟子每月例行发放五枚低阶灵石或一枚灵元丹，尚青天开的价钱已经不低了。
“潘阳四怪中，修为最高的钱峰不过炼气三层巅峰，此行既然尚师兄有把握，我就陪你走一趟了。”韩落梅第一个表态。
七人中，除了尚青天，以她实力最强，而且两人交情不浅，她站出来第一个表态，也就不奇怪了。
胡当归摸了摸下巴，开口道，“既然尚师兄如此大方，我就不客气了。”
“怕他作甚，我也去。”吴大力拍了拍胸膛。
石坚前后思量，暗自在心里权衡利弊，片刻也开口道，“既然如此，此次潘阳湖之行，也算石某一个。”
孙谦兄妹看来对潘阳四怪有些芥蒂，都阴沉着脸不说话。
半晌，孙谦见众人都表了态，想了片刻，这才开口道，“孙某虽然没什么本事，但在交易中占了尚兄的便宜，怎么也得跑腿一趟了。”
孙倩见哥哥让步了，攥着手中那张火灵符，也只能气呼呼道，“哼，我倒要看看那四个家伙长得什么凶神恶煞的样子。”
尚青天来找他们，也是因为外门如此多年，七人在各种险地中都同行过，对互相的斗法招式都熟悉，互相配合起来也默契。
以他们七人的实力，就算潘阳四怪有什么坏心思，也会投鼠忌器的。
尚青天见目的达到，脸上露出喜色，站起身来，朝着六人拱手道，“既然大家都同意，那么七日后的清晨，我们在瑶山外的潘阳镇碰头，尚某会在那里备下马车，大家一同前往潘阳湖畔的交易地点。”
潘阳湖距离瑶石群山不远，以马车的速度，半日便能到达。
“那就依尚师兄所言，七日后，潘阳镇见。”七人也都站起身，顺势告辞。
交易完毕，七人都有要事安排，自然不可能在松鹤亭久留，沿着小径，先后离开。
石坚施展飞鹤术，跃到山下，瞥了眼几人离去的方向，朝培元东院的炼器堂走去。
半个时辰后，他就离开了松鹤亭，返回宗门，向值守的执事弟子出示了外门令牌，往外门东院所在的山谷走去。
外门的培元四院建在瑶石山脉的最外围，即便如此，灵气的浓郁程度也比松鹤亭这等野地要强得多。
整个东院建在一座山谷中。
他疾步走在山谷斜上方的一座木桥上，忽然停了下来，靠在栏杆上，驻足而立，向下看去，除了药园，炼器堂，丹房等大型建筑，其余区域都是密密麻麻的青石屋舍，至少有千余座。
青石屋舍或明或暗，里面居住的都是培元东院的外门弟子。
依照门规，外门弟子每天必须完成宗门规定的杂务，而且大多是劈柴，挑水之类与修炼无关的杂务。
如果有些关系，或者在神识，培育药草，炼制丹药方面有些天赋，才能进入药园，炼器堂等有油水的地方。
若是得到那些手握修炼资源的外门执事的青睐，还有可能传授几手炼器，炼丹的本领，在修炼上自然比普通外门弟子要快的多。
因而，大多数外门弟子只能碌碌无为地在石剑门当一辈子杂役，连成为内门普通弟子都是难事。
大多数外门弟子都明白这一点，也明白在石剑门这种大宗门出头的难处。
可大树底下好乘凉，与石剑门外面的散修和小宗门子弟想比，他们还是显得幸运多了。
想到此处，石坚不由在心里暗叹了一口气。
数年前，他刚进入石剑门之前，只是瑶石山脉附近的一介散修，在一处灵气贫瘠的小山脉苦苦修炼，连炼气一层都没摸到门槛，而在更早之前，他只是混在巴州饥民中的一个懵懂少年，辗转在村镇县城之间，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石坚眯着眼，陷入了以往的回忆中。
半晌，他的目中闪过一道清明，从过往的回忆中脱离出来，眼神又重新变得坚定起来。
他的目光往下一移，将手放在储物袋上，想起今日同吴大力交换来的两颗灵元丹，加上宗门刚发下来的一颗，共有三颗灵元丹。
这三颗丹药，正好用来突破炼气三层的瓶颈，以他如今二层巅峰的修为，应该没什么问题。
不过，以他四灵根的资质，突破失败的几率也不小。
想起自己的资质，石坚的脸上不由露出一丝苦笑。
炼气期十二层，每一层都有一个小瓶颈，如果是三灵根以上的修士，这些小瓶颈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而地灵根的修士，更是连炼气期到筑基期的大瓶颈也有一定几率规避掉。
石坚想起刚入宗门时，有个叫徐小年的世家子弟，同他修为相差不多，却是金火灵根属性俱全的地灵根资质。
如今他还在外门原地踏步，对方却听说已经成功筑基，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前辈师叔。
想起筑基期修士的种种神通和好处，如今的他也只有羡慕的份了。
不过，石坚也是心性坚韧不拔之人，并没有陷入到这种伤感中。
他知道，修炼过程中，先天资质固然重要，但后天心性，机缘对修炼的作用也不小。
心性难练，机缘更是难求。
如果一味待在宗门里，什么机缘也轮不到他了。
因此，他与尚青天等六人一同，时常外出历练，幸而石剑门对外门弟子限制不严，只要完成宗门派下的任务，就可以申请外出。
就如七日后商定的潘阳湖之行。
他开始细细思量七日后与潘阳四怪的那场交易，如果那四人老老实实同他们交易倒好，如若不然，哼——
他自然不会放过意外发生的可能性，眼里闪过一道思色，片刻又恢复了平和，从桥上走开，进入了山谷，消失在了夜色中。
半晌，他来到一座火红色的塔形建筑前，当即右手掐诀，往前一指，指尖飞出一道红色灵光，化作一个光点。
刹那间，塔形建筑四周闪过一层淡白色的光罩，光罩放出微弱的灵压，那红色光点没入光罩，须臾消失不见了。
就在此刻，光罩正中出现一人高的入口，对此，石坚并未感到任何奇怪，身形熟练地一动，轻巧地走进了这座建筑。
眼前这座高耸的塔形建筑，便是培元东院的炼器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