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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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遇，梓遇。。。你怎么了！”沐曦晃了晃梓遇却没有任何回应，他的手还在流血，沐曦彻底慌了神，双手用力按着伤口阻止继续出血。
“麻烦帮忙联系医院，他受重伤了。”沐曦对着警察喊道，警察也很及时叫了救护车。
不到半小时救护车急速驶来，将梓遇抬上担架送上了车，沐曦抓起刚买的母婴用品快速上车不停地喊着梓遇。
“梓遇。。。你别吓我，醒醒啊。。。”看着昏迷的梓遇，自己的双手也沾满了他的血，心痛的感觉如浪潮翻涌而来，不亚于和以冽分手时的痛。
到达医院后，梓遇被推进急诊室瞬间被一群医生包围，沐曦也被挤在了门外，正不知所措时羲枫打来了电话。
“小曦，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来？”
“我跟梓遇回来的时候遇到歹徒了，梓遇受了重伤现在在医院。”
“不是吧！怎么每次回来都会遇到这种事，你人没事吧？”
“我没事。。。”
“那你等会儿，我跟六月现在过来。”
“别让六月过来，她还怀着孕受惊了怎么办？”
“嗯，知道了。”刚挂电话一个医生就出来询问沐曦。
“他除了手臂受伤还有遭受别的伤害吗？”沐曦不假思索便回应医生。
“他的头部好像受到了撞击。”说完医生立刻走了进去。
医生们将梓遇手臂伤口缝合后不做任何耽搁立即将他推了出来，沐曦不知道他们要将梓遇推去哪里，只能跟在医生后面，路过大楼门口，羲枫的声音喊住了沐曦。
“小曦！”确认是沐曦后立刻冲了上去。
“他怎么样了？”
“还在昏迷。”
“跟贺以冽说了吗？”沐曦没有回应，转身追上医生的步伐，直到他们把梓遇推进x线断层扫描（ct）室，她才疲惫地坐在椅子上。
“去洗洗手吧，都是血，我在这等着。”她低头看双手的血已经干涸，攥紧拳头像失了魂一般。
“这是给六月买的，一会儿回去带给她。”沐曦将袋子递给羲枫后踉踉跄跄地走向卫生间。
待她从卫生间出来后刚好看到梓遇被医生们推出来，她立即冲向前去询问梓遇的情况。
“医生，他怎么样了？”
“你是他家属吗？”
“我是他朋友。”
“他的头没事。”听到他没事沐曦悬着的心才终于放松下来。
“但是他的视网膜受损可能会失明。”刚放松没两秒的心又再次提到了嗓子眼儿，一旁的羲枫也震惊地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医生们一起将梓遇推回病房，沐曦却怎么都缓不过来，仿佛有什么卡在咽喉不上不下的。
“他的眼睛不能拖，明天会安排治疗，但是恢复过程很缓慢可能要两三个月。”沐曦木讷地点了点头，说完医生们便离开了病房，所幸不是最坏的结果，只要有恢复的可能便是好消息。
“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不通知那家伙吗？”反正他们迟早都会知道，沐曦也不再隐瞒说了实话。
“我跟他分手了。”听到这个消息羲枫脸色瞬间拉了下来。
“他欺负你了？”
“说来话长，这些都不重要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梓遇能好起来。”见沐曦不想再说，羲枫叹了口气也不再深究。
“小曦，无论如何，别让自己难过，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和六月都会支持你。”这段话让沐曦格外感动，家人无条件的支持便是她最大的安慰。
“谢谢哥，你早点回去休息吧，别让六月等太久，我今晚就在这了。”
“要不我雇人过来照看吧，别把身体熬坏了。”
“暂时不用了，如果有需要我会说的。”羲枫点了点头便离开了病房，沐曦关上门后拿了条椅子就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梓遇。
“梓遇。。。对不起。。。”
夜深人静，此刻的沐曦渐渐陷入自责懊悔的沼泽里，明明知道自己是个扫把星，还硬跟着来法国，如果老老实实待在中国，或许梓遇就不会受重伤，承受莫须有的疼痛，还害得他失明。她宁愿此刻躺在病床上的人是自己，明明最见不得别人因她受伤，却每次都害别人受伤。不知在痛苦的心理中挣扎了多久，趴在床头柜上逐渐睡去。
清晨五点，天刚蒙蒙亮，沐曦从梦中惊醒，一睁眼便看到梓遇不知何时醒来，呆坐在床上。
“梓遇。。。什么时候醒来，怎么不喊我？”梓遇闻声看向沐曦，却迟迟对不上她的眼睛。
“我不知道你在，我们这是在哪？”沐曦心里咯噔一下，预感不妙，缓缓伸出手在梓遇面前晃了晃。
“你。。的眼睛。。。”梓遇怕她担心努力挤出若无其事的笑容。
“可能昨天打架伤到了，我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我们应该在医院吧，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你的视网膜受到了损伤，可能会暂时失明，今天需要治疗。”梓遇完全没有一丝慌乱和不悦，竭尽所能把最好的一面展现在她面前。可她心里却早已风起云涌，梓遇越是这样，她就越是无尽的自责和懊悔。
“我去给你买早餐。”沐曦刚起身要走就被梓遇拽住了衣角。
“我陪你一起去。”
“你现在看不见，身上还有伤，需要休息，我很快就回来。”沐曦轻轻拉开他的手。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而且我躺累了，想走走。”其实正是因为看不见就更加害怕沐曦离自己太远，比从前要更希望她无时无刻都在自己身边。
“那好吧。”沐曦拗不过他，拿起外套披在他的身上，扶他缓缓下地。她牵起梓遇的手，用最慢的速度往外走去，不断调整自己的步伐只为跟他在同一个频率上。
和沐曦牵手走在医院的长廊上，这是梓遇做梦都不敢想的，无论谁看都会觉得他们俩是从中国来的小情侣。梓遇刚醒来的时候说不慌乱是不可能的，他怎么也没想到打了一架居然失明了，但最害怕的是以他现在的情况根本无法再保护沐曦，甚至可能还会给她造成困扰。但现在看来，失明还是给他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幸福感。
“有台阶，慢点。”沐曦紧紧抓着他的手，生怕他跌倒。
“小曦，昨天那个人。。。”沐曦疑惑地看着梓遇。
“那个歹徒吗？已经被逮捕了。”
“他说是有人要买你的命。”提到这个才突然想起那个人确实说了这句话，也不免开始好奇究竟是谁要买她的命。
“能特地追到法国来杀我，我的命是有多值钱。”沐曦无奈地笑了笑。
“你觉得是谁？”
“讨厌我的人多了去了，是谁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治好你的眼睛。”沐曦拉着他继续往前走，他边走边陷入了沉思，其实是谁并不难猜，结合出国前以冽的种种奇怪行为，他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这一次，他依旧选择什么都不说。
从前沐曦和以冽在一起，他无论再喜欢也不会觊觎和做出格的事，但他们既已分手，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梓遇都不会再退缩，他也是个敢爱敢恨的人，机会摆在眼前，伸手可能会后悔一阵子，但不伸手便会后悔一辈子。
他们吃过早餐回到病房，困意袭来，沐曦趴在柜子上再次睡去，梓遇虽然什么都看不到，却也是无比安心，索性闭目养神。直到病房外嘈杂声吵醒了沐曦，她看了一眼时钟，已过八点，一群医生浩浩荡荡走进来查房。
“今天有不舒服的地方吗？”医生边问边查看梓遇手臂的伤情，还好没有肿胀和感染。
“没有。”
“一会儿换完药就可以去诊室具体看下眼部情况。”说完医生便向下一个病房走去，护士紧接着进来为梓遇伤口消毒换药。
“医生说最近伤口不能沾水，忌辛辣忌烟酒，7-10天拆线后再出院，请好好静养。”护士换完药交代完后也离开了病房，沐曦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喂，六月。”
“昨天听羲枫说梓遇受伤了，现在情况还好吗？”
“嗯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就能出院。”
“那我一会儿过来看看你们。”
“可你还有身孕，羲枫哥呢？”
“没事的，他去上班了，我一个人在家也无聊。”
“那你路上小心。”挂了电话，沐曦便拉着梓遇前往诊室，扶着他坐下后就在门外等候，梓遇的诊疗还未结束，六月就赶了过来。
“羲枫说他。。。失明了？”
“嗯，不过还好是暂时的。”听到这六月也是松了口气。
“每次回来都是多灾多难的。”沐曦苦笑着，自己还真的是名副其实的灾星。
“爸爸呢？”
“他听说了你们的事，一大早出去买东西了，中午会熬骨头汤过来给你们补补身子。”
“你也要好好补补，有需要的尽管跟羲枫哥说，别委屈自己。”六月喜笑颜开，谈笑之间梓遇在医生的搀扶下走出了诊疗室。
“医生，他眼睛怎么样了？”
“按时服药过段时间会渐渐复明的，但毕竟是受损了，后续要更加保护自己的眼睛。”梓遇点了点头，沐曦上前挽着他的手臂一点点走回病房。
“是六月来了吗？我刚好像听到了她的声音。”
“对我来看看你们，谢谢你再次保护小曦。”
“这是我的职责，我会用生命保护她。”
“那你先休息，我和小曦去给你倒水。”说完就快速将沐曦拉出病房。
“你哥昨天说你跟以冽分手了，发生了什么？”提到以冽沐曦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怀疑我跟梓遇。。。”六月顿了顿，其实她一点也不惊讶，因为从梓遇第一次跟随沐曦来法国就预料到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
“其实也是因为在乎你才不希望你离别的男生太近。”
“这是信任问题，如果他对我连这点信任也没了，我想这段感情注定走不久。”
“梓遇喜欢你，你难道一点都看不出来吗？”沐曦一脸震惊，以冽这么说她可以理解为嫉妒跟吃醋，但六月也这么说她属实无法理解。
“怎么可能，他一直是很非常有原则性的人。。。”
“朝夕相处产生感情很正常，当然，无论你做什么样的选择，我跟你哥都会无条件支持你。”沐曦上前拥抱六月表示感动，身后却传来了梓遇的声音。
“沐曦。。。”沐曦转身看到梓遇正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口，立刻将水杯递给六月，跑上去抓住梓遇的手。
“我跟六月聊天呢，你别乱走。”沐曦将他拉回病房，看到沐曦反应迟钝的样子六月无奈地摇了摇头便转身去开水间倒水。
中午凌城傅带着熬好的骨头汤和饭菜来医院寒暄几句就接怀着孕的六月回了家，沐曦将汤倒在碗里递给了梓遇。
“慢点喝，小心烫。”
“抱歉，让你受累了。。。”
“应该是我跟你说抱歉，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这样。”
“别有心理负担，保护你是我的使命。”梓遇越是这么说沐曦心里压力就越大，也越发的难受。
“我宁愿你别再保护我，我不希望你再因为我而受伤了你明白吗？”听沐曦难过的语气也是慌了神，只好展开尴尬的笑颜。
“我答应你不会再受伤了。”
“最好是这样。”见梓遇喝完最后一口汤，收拾好碗筷才得以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儿。
在医院静养了七天，以及沐曦的悉心照料，梓遇的伤口也恢复得很快，顺利拆线后沐曦便带梓遇回了公寓。
“你伤刚好，还不宜大动作，回房间躺着吧。”
“我已经躺很久了，我想去楼顶坐会儿。”
“那好。”沐曦从冰箱拿了瓶水就挽着梓遇的手臂带他走向楼顶，扶他坐在了白色的长椅上，身边的月季花开得娇艳欲滴沁人心脾。
“月季花好香，没失明前从未觉得它有什么特别，现在反而觉得迷人。”沐曦将水瓶拧开塞在梓遇手里。
“因为现在的你已经开始用心去看它了。”
直到夜幕降临，她陪着梓遇吃完晚餐扶他回到房间。
“你晚上一个人没问题吗？”
“没问题的，我只是看不见又不是残废了，放心吧。”
“梓遇，梓遇。。。你怎么了！”沐曦晃了晃梓遇却没有任何回应，他的手还在流血，沐曦彻底慌了神，双手用力按着伤口阻止继续出血。
“麻烦帮忙联系医院，他受重伤了。”沐曦对着警察喊道，警察也很及时叫了救护车。
不到半小时救护车急速驶来，将梓遇抬上担架送上了车，沐曦抓起刚买的母婴用品快速上车不停地喊着梓遇。
“梓遇。。。你别吓我，醒醒啊。。。”看着昏迷的梓遇，自己的双手也沾满了他的血，心痛的感觉如浪潮翻涌而来，不亚于和以冽分手时的痛。
到达医院后，梓遇被推进急诊室瞬间被一群医生包围，沐曦也被挤在了门外，正不知所措时羲枫打来了电话。
“小曦，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来？”
“我跟梓遇回来的时候遇到歹徒了，梓遇受了重伤现在在医院。”
“不是吧！怎么每次回来都会遇到这种事，你人没事吧？”
“我没事。。。”
“那你等会儿，我跟六月现在过来。”
“别让六月过来，她还怀着孕受惊了怎么办？”
“嗯，知道了。”刚挂电话一个医生就出来询问沐曦。
“他除了手臂受伤还有遭受别的伤害吗？”沐曦不假思索便回应医生。
“他的头部好像受到了撞击。”说完医生立刻走了进去。
医生们将梓遇手臂伤口缝合后不做任何耽搁立即将他推了出来，沐曦不知道他们要将梓遇推去哪里，只能跟在医生后面，路过大楼门口，羲枫的声音喊住了沐曦。
“小曦！”确认是沐曦后立刻冲了上去。
“他怎么样了？”
“还在昏迷。”
“跟贺以冽说了吗？”沐曦没有回应，转身追上医生的步伐，直到他们把梓遇推进x线断层扫描（ct）室，她才疲惫地坐在椅子上。
“去洗洗手吧，都是血，我在这等着。”她低头看双手的血已经干涸，攥紧拳头像失了魂一般。
“这是给六月买的，一会儿回去带给她。”沐曦将袋子递给羲枫后踉踉跄跄地走向卫生间。
待她从卫生间出来后刚好看到梓遇被医生们推出来，她立即冲向前去询问梓遇的情况。
“医生，他怎么样了？”
“你是他家属吗？”
“我是他朋友。”
“他的头没事。”听到他没事沐曦悬着的心才终于放松下来。
“但是他的视网膜受损可能会失明。”刚放松没两秒的心又再次提到了嗓子眼儿，一旁的羲枫也震惊地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医生们一起将梓遇推回病房，沐曦却怎么都缓不过来，仿佛有什么卡在咽喉不上不下的。
“他的眼睛不能拖，明天会安排治疗，但是恢复过程很缓慢可能要两三个月。”沐曦木讷地点了点头，说完医生们便离开了病房，所幸不是最坏的结果，只要有恢复的可能便是好消息。
“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不通知那家伙吗？”反正他们迟早都会知道，沐曦也不再隐瞒说了实话。
“我跟他分手了。”听到这个消息羲枫脸色瞬间拉了下来。
“他欺负你了？”
“说来话长，这些都不重要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梓遇能好起来。”见沐曦不想再说，羲枫叹了口气也不再深究。
“小曦，无论如何，别让自己难过，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和六月都会支持你。”这段话让沐曦格外感动，家人无条件的支持便是她最大的安慰。
“谢谢哥，你早点回去休息吧，别让六月等太久，我今晚就在这了。”
“要不我雇人过来照看吧，别把身体熬坏了。”
“暂时不用了，如果有需要我会说的。”羲枫点了点头便离开了病房，沐曦关上门后拿了条椅子就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梓遇。
“梓遇。。。对不起。。。”
夜深人静，此刻的沐曦渐渐陷入自责懊悔的沼泽里，明明知道自己是个扫把星，还硬跟着来法国，如果老老实实待在中国，或许梓遇就不会受重伤，承受莫须有的疼痛，还害得他失明。她宁愿此刻躺在病床上的人是自己，明明最见不得别人因她受伤，却每次都害别人受伤。不知在痛苦的心理中挣扎了多久，趴在床头柜上逐渐睡去。
清晨五点，天刚蒙蒙亮，沐曦从梦中惊醒，一睁眼便看到梓遇不知何时醒来，呆坐在床上。
“梓遇。。。什么时候醒来，怎么不喊我？”梓遇闻声看向沐曦，却迟迟对不上她的眼睛。
“我不知道你在，我们这是在哪？”沐曦心里咯噔一下，预感不妙，缓缓伸出手在梓遇面前晃了晃。
“你。。的眼睛。。。”梓遇怕她担心努力挤出若无其事的笑容。
“可能昨天打架伤到了，我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我们应该在医院吧，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你的视网膜受到了损伤，可能会暂时失明，今天需要治疗。”梓遇完全没有一丝慌乱和不悦，竭尽所能把最好的一面展现在她面前。可她心里却早已风起云涌，梓遇越是这样，她就越是无尽的自责和懊悔。
“我去给你买早餐。”沐曦刚起身要走就被梓遇拽住了衣角。
“我陪你一起去。”
“你现在看不见，身上还有伤，需要休息，我很快就回来。”沐曦轻轻拉开他的手。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而且我躺累了，想走走。”其实正是因为看不见就更加害怕沐曦离自己太远，比从前要更希望她无时无刻都在自己身边。
“那好吧。”沐曦拗不过他，拿起外套披在他的身上，扶他缓缓下地。她牵起梓遇的手，用最慢的速度往外走去，不断调整自己的步伐只为跟他在同一个频率上。
和沐曦牵手走在医院的长廊上，这是梓遇做梦都不敢想的，无论谁看都会觉得他们俩是从中国来的小情侣。梓遇刚醒来的时候说不慌乱是不可能的，他怎么也没想到打了一架居然失明了，但最害怕的是以他现在的情况根本无法再保护沐曦，甚至可能还会给她造成困扰。但现在看来，失明还是给他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幸福感。
“有台阶，慢点。”沐曦紧紧抓着他的手，生怕他跌倒。
“小曦，昨天那个人。。。”沐曦疑惑地看着梓遇。
“那个歹徒吗？已经被逮捕了。”
“他说是有人要买你的命。”提到这个才突然想起那个人确实说了这句话，也不免开始好奇究竟是谁要买她的命。
“能特地追到法国来杀我，我的命是有多值钱。”沐曦无奈地笑了笑。
“你觉得是谁？”
“讨厌我的人多了去了，是谁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治好你的眼睛。”沐曦拉着他继续往前走，他边走边陷入了沉思，其实是谁并不难猜，结合出国前以冽的种种奇怪行为，他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这一次，他依旧选择什么都不说。
从前沐曦和以冽在一起，他无论再喜欢也不会觊觎和做出格的事，但他们既已分手，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梓遇都不会再退缩，他也是个敢爱敢恨的人，机会摆在眼前，伸手可能会后悔一阵子，但不伸手便会后悔一辈子。
他们吃过早餐回到病房，困意袭来，沐曦趴在柜子上再次睡去，梓遇虽然什么都看不到，却也是无比安心，索性闭目养神。直到病房外嘈杂声吵醒了沐曦，她看了一眼时钟，已过八点，一群医生浩浩荡荡走进来查房。
“今天有不舒服的地方吗？”医生边问边查看梓遇手臂的伤情，还好没有肿胀和感染。
“没有。”
“一会儿换完药就可以去诊室具体看下眼部情况。”说完医生便向下一个病房走去，护士紧接着进来为梓遇伤口消毒换药。
“医生说最近伤口不能沾水，忌辛辣忌烟酒，7-10天拆线后再出院，请好好静养。”护士换完药交代完后也离开了病房，沐曦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喂，六月。”
“昨天听羲枫说梓遇受伤了，现在情况还好吗？”
“嗯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就能出院。”
“那我一会儿过来看看你们。”
“可你还有身孕，羲枫哥呢？”
“没事的，他去上班了，我一个人在家也无聊。”
“那你路上小心。”挂了电话，沐曦便拉着梓遇前往诊室，扶着他坐下后就在门外等候，梓遇的诊疗还未结束，六月就赶了过来。
“羲枫说他。。。失明了？”
“嗯，不过还好是暂时的。”听到这六月也是松了口气。
“每次回来都是多灾多难的。”沐曦苦笑着，自己还真的是名副其实的灾星。
“爸爸呢？”
“他听说了你们的事，一大早出去买东西了，中午会熬骨头汤过来给你们补补身子。”
“你也要好好补补，有需要的尽管跟羲枫哥说，别委屈自己。”六月喜笑颜开，谈笑之间梓遇在医生的搀扶下走出了诊疗室。
“医生，他眼睛怎么样了？”
“按时服药过段时间会渐渐复明的，但毕竟是受损了，后续要更加保护自己的眼睛。”梓遇点了点头，沐曦上前挽着他的手臂一点点走回病房。
“是六月来了吗？我刚好像听到了她的声音。”
“对我来看看你们，谢谢你再次保护小曦。”
“这是我的职责，我会用生命保护她。”
“那你先休息，我和小曦去给你倒水。”说完就快速将沐曦拉出病房。
“你哥昨天说你跟以冽分手了，发生了什么？”提到以冽沐曦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怀疑我跟梓遇。。。”六月顿了顿，其实她一点也不惊讶，因为从梓遇第一次跟随沐曦来法国就预料到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
“其实也是因为在乎你才不希望你离别的男生太近。”
“这是信任问题，如果他对我连这点信任也没了，我想这段感情注定走不久。”
“梓遇喜欢你，你难道一点都看不出来吗？”沐曦一脸震惊，以冽这么说她可以理解为嫉妒跟吃醋，但六月也这么说她属实无法理解。
“怎么可能，他一直是很非常有原则性的人。。。”
“朝夕相处产生感情很正常，当然，无论你做什么样的选择，我跟你哥都会无条件支持你。”沐曦上前拥抱六月表示感动，身后却传来了梓遇的声音。
“沐曦。。。”沐曦转身看到梓遇正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口，立刻将水杯递给六月，跑上去抓住梓遇的手。
“我跟六月聊天呢，你别乱走。”沐曦将他拉回病房，看到沐曦反应迟钝的样子六月无奈地摇了摇头便转身去开水间倒水。
中午凌城傅带着熬好的骨头汤和饭菜来医院寒暄几句就接怀着孕的六月回了家，沐曦将汤倒在碗里递给了梓遇。
“慢点喝，小心烫。”
“抱歉，让你受累了。。。”
“应该是我跟你说抱歉，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这样。”
“别有心理负担，保护你是我的使命。”梓遇越是这么说沐曦心里压力就越大，也越发的难受。
“我宁愿你别再保护我，我不希望你再因为我而受伤了你明白吗？”听沐曦难过的语气也是慌了神，只好展开尴尬的笑颜。
“我答应你不会再受伤了。”
“最好是这样。”见梓遇喝完最后一口汤，收拾好碗筷才得以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儿。
在医院静养了七天，以及沐曦的悉心照料，梓遇的伤口也恢复得很快，顺利拆线后沐曦便带梓遇回了公寓。
“你伤刚好，还不宜大动作，回房间躺着吧。”
“我已经躺很久了，我想去楼顶坐会儿。”
“那好。”沐曦从冰箱拿了瓶水就挽着梓遇的手臂带他走向楼顶，扶他坐在了白色的长椅上，身边的月季花开得娇艳欲滴沁人心脾。
“月季花好香，没失明前从未觉得它有什么特别，现在反而觉得迷人。”沐曦将水瓶拧开塞在梓遇手里。
“因为现在的你已经开始用心去看它了。”
直到夜幕降临，她陪着梓遇吃完晚餐扶他回到房间。
“你晚上一个人没问题吗？”
“没问题的，我只是看不见又不是残废了，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