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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人生终须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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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

    他又骗了一匹马

    这次他吸取了以前总是跑马的教训,尽采百草,炼制了一丸丹药,名字就叫做大悲合欢散。这次他要让那些馋嘴的破货再也离不开他,一辈子就留在他身边给他当牛做马推车拉磨任劳任怨不离不弃。

    但是

    这个新来的破货当天就跑了,就在它刚吃完药还不到一炷香的功夫

    临行前,他扬起马蹄对着陆羽“咴儿!”一声,说他才不要给陆羽当牛做马推磨拉车他要去做马中的帝王从此妻妾成群醉生梦死左拥右抱,从此君王不早朝。

    气忿难平的陆羽立刻去抓了一群母马……

    三天后那个破马又回来了,来的时候破马浑身瘦骨嶙峋毛色黯淡面色发黄有气无力气喘吁吁,他两腿发抖地走到陆羽身边,“咴儿”叫了一声,它说它已经吃尽了爱情的苦受够了母马的气从此青灯古佛念经吃斋常伴左右,本是青灯不归客从此天涯是路人。

    于是,陆羽骑上了他的瘦马,从此瘦马西风仗剑天涯。

    “哈!看——剑!”

    又但是

    但是他忽然想起来,他得赶紧找到水源,他已经三天没有喝到一口正经的水了。

    寻找水源这种事对现在的他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难事,要知道,就算是沙漠那种不毛之地他都能给它榨出水来,何况眼前区区一个草原。他循着水草的湿气上到一处高岗向下望去,但见前面低洼处一片草地比别处格外青绿些,不禁心生欢喜。

    来到岗下,他先是用木矛在草地上用力戳了几下,这个木矛就是之前的那个符文,原本的封印被让马给啃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再封印回去,代价就是这个破货再也不能“咴儿,咴儿”的去骗那些母马了。

    “看来在地下超过两丈。”他喃喃地说了句,一边抽出木矛观察了一下。接下来,他再次探查了一遍地下水脉的走势和周围的岩土结构,然后用碎石布置了一个取水装置,为了提高取水的成功率,他甚至临时编了一句法诀。

    看看差不多,只见他将手掌轻轻按在装置上面,跟着略一凝神,低声喝道:

    “我——榨!”

    ……

    “啥意思嘛,又是哪里不对了嘛!”等了一会儿,始终不见榨水装置有什么动静,他不禁一脸不满地说道。刚要诅咒老天一番以解心中气闷,一抬头却看见半空之上不知何时竟出现了一条大河,河水滔滔,正无声无息地向着天空之上逆流而去。

    虽说如此,只是大河看起来却又有些不那么真实,像一团雾气,又像是流淌在另一个世界一般,虚幻而缥缈。

    “不是说水往低处流吗——咦?!”

    这些天来,他弄这些东西总是弄得莫名其妙的,总也弄不通顺,此时却忽然明悟一般地想道,“难道石头要放到那些地方才行?”一边想着,他一边调整着地上的石头。

    随着他手指的移动,地上的石头也一块块地消失在原地,接着就看见地面上水光一闪,一眼清泉凭空出现在青草之间,而天空之上此时也再不见之前的那条大河。

    泉水流势甚急,只片刻间,便在四周形成了一片水洼……

    天空碧蓝如洗,辽阔的草原上一群野马轰鸣着从远处狂奔而过

    一群水鸟从浅草中惊飞起来,在夕阳下对着那群臭马就是一通乱骂。

    水洼旁边,一匹毛色漆黑,浑身油亮的骏马抬头看了看远处,又低下头拱了拱地上的青草,最后才一脸挑剔地拣了一束青草卷进嘴里。刚嚼了两下,这个破货忽然将自己的大嘴唇子一掀,“喷!”的一下将嘴里的青草吐出一丈地之外,然后转过身用硕大的脑袋拱了拱一旁的陆羽,让陆羽快点给他一丸丹药,说他已经养足了精神,现在要临阵磨枪再战江湖,说他虽然饱尝了爱情的辛酸,可是他却依然相信爱情。

    等了一会儿,见陆羽不理会自己,黑马先是转着圈地在四周跑了一会儿,又停下来看了看远处的野马群,嘴里没什么味道地嚼了两口青草,又扭着肥腚装模做样地在原地踱了几步。

    下一秒,这个肥货就像个旷了十年的野汉一般猛地蹿了出去。

    山水虽有相逢,人生终须一别

    ……

    水洼旁,陆羽酣梦正浓,只是这一梦,谁知道又梦去了哪个千年……

    梦里不知几度春秋,一转眼,天边红日又见西沉。

    如雷的鼾声中,忽见两骑快马从远处疾奔而来。马上骑士一身短打,青布包头,一脸的彪悍和凶狠。

    说话间,两匹马已从水洼旁疾奔而过,向前跑了一段距离后,忽然调转马头又跑了回来。两名骑手是商队派出来的探马,除了查探周围有无贼匪出没并提前预警外,同时还肩负着为商队寻找适合的宿营地和水源地的任务,如今忽然发现一处不错的水源,自然要来查看一番。

    两人观察了一下水洼。“是活水!”其中一个二十许岁的年轻人一脸欣喜地对旁边的中年汉子说了句。

    这年头评价一处水源能不能喝,好与不好的最重要,甚至可以说是唯一标准就是看水源是活水还是死水。死水的话,基本上就没法喝,脏不说,弄不好就会出人命,活水则不用多说,定然是能喝的,至于水中是不是有毒又或者其它什么不知名的古怪玩意,那就要用人命试过才知道了。

    “嗯。”中年汉子故作沉稳地应了声,只是声音中的欢喜却怎么也藏不住。草原广大,能发现一处活水殊为不易,报上去两人都能记上一桩大功,最关键商队跋涉千里,一路行来,淡水一直都不算宽裕,如今有了这处活水,大伙总算可以好好放松一下了。

    欢喜过后,两人这才将目光投向了那个正在草地上酣睡的身影。

    从马上望去,那人穿一身皮衣,一手抓着个酒囊,身体的另一边则胡乱地搭着一把长刀。皮质的刀鞘做工精美,质料上乘,刀鞘之上似还雕饰着繁复的纹饰,阳光照耀之下,不时有细微的光华从纹饰间一闪而过,也不知是不是嵌了金银丝在里面。

    “一个富家子?”心念闪动间,中年汉子又从头到尾仔细看了看那把刀,“……从刀的形制来看,刀的份量只怕还不轻。草原,一个富家子,一把沉重的钢刀?……”

    “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才会在危机四伏的草原上睡了个四仰八叉,人事不醒啊!他就不怕给狼叼了去吗?”一旁的年轻人则有些好笑又有些感慨地看着地上的陆羽,莫名地竟有些羡慕起这人的憨傻与无畏来。“强人那——咦?”年轻人忽然想起来,转头对中年人道,“水这么清,怎么没看到有野兽在周围出没的痕迹呢?”

    “是啊……”中年人经验丰富,早已注意到此节,只是刀头舔血多年,见多生死离别之后,他已学会了不再轻易下结论,无论对事,还是对人。“无弓箭在身,又无马匹行囊,此人到底是个什么人?来历只怕有些蹊跷啊……”中年汉子一边心中计较,一边翻身下马,装作过路的样子来到水边,一边趁机观察了一下那人的面容形貌。

    只见那人约二十岁上下,从面容骨相上看,非盗、匪、贼、寇,亦无刑名在身,应该不是塞北之人,可气质情态又属塞外,看来是生于江南,长于塞北?又见陆羽神光内蕴,五气归元,不觉便有些动容,心道:“这人才多大年纪,怎么身上竟会有这般气象?”

    一边想着,中年汉子一边在水边蹲下,故意将水撩得哗哗作响地大声说道:“这水——好水!啊,哈哈!”

    陆羽正梦见遍地黄金,忽然间大水冲来,将自己一地的黄金都给冲走了,大急之下猛地便从草地上坐了起来,一边大叫道,“哎呦!金子,金子,我的金子!”一边死死抱住一大坨黄金,免得也被大水给冲走。

    “啊!啊!放手,快放手!”陆羽怀中,那名年轻的骑手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大喊道。原来他见陆羽像个死人一般总也不醒,便撒了些水在陆羽脸上,谁知却被陆羽猛地抱住。最关键这厮的力气还大得出奇,被他一下箍住,一时间竟连喘气都有些不能。

    总算陆羽此时已经醒来,发现自己怀里竟抱着个男人死死不放,不禁大为愕然。

    “哈哈!兄弟好睡,刚才可是有狼过来这里,要不是被兄弟的呼噜声吓退了,我兄弟二人只怕已是死在这里了,多谢,多谢。”

    “哦,没事,没事。”陆羽混乱又茫然地应付道。

    “嘿嘿嘿……兄弟从哪里来啊,看来不像漠北之人哪。”那人洗了把手,随意将湿手在身上抹了抹,然后从腰间拿了个酒囊下来。

    “敦煌。”陆羽道。他不擅长这些,说完又觉得自己是不是也该说点什么,只是一时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他又不想打探别人什么,只好就此沉默了。

    “敦煌?唔……敦煌离这里可远得很哪,几千里路呢,这里再往南都快到大同了。”那人说了句,忽然将手里的酒囊朝陆羽扔了过去,又道:“来!喝两口暖暖身子。”

    “大同?大同是哪里?”这时候知天文晓地理可不是寻常人能行的,他又没人教导,知道的地方还真就没几个。

    “兄弟不知道大同?这……这么说吧,大同在敦煌东面,远得很呢,兄弟第一次出远门吧,怎么就一个人?草原上虎狼可多。”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陆羽的左手,见他手掌上缠着一圈像是青草编织的扁宽草带,一直向上将整个小臂都厚厚地缠裹了起来,也不知是不是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