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无效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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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没想到的是，他们的汽车刚一拐弯，就看见象山煤矿党政班子全体人员，齐刷刷的站在路边迎接他们，打头的就是董事长王玉新。这一招让他们在车上目瞪口呆，兄弟企业之间怎么还有这一手？
王玉新是一个大胖子，个子也比较高，和高义有点类似，但高义肤色黑，王玉新偏白，是个名副其实的大白胖子。搞煤的人长得这么白，还真是少见。
见此情况，轿车离煤矿办公大院还有四五十米的时候，王健就叫司机停了车，车上的人在王健和钱达昌的带领下迅速下车，迎上前去，自是一番客气。
王健说：“我们是来求援的，怎么能受老大哥们如此的礼遇？”
王玉新哈哈笑着，“你们是大公司，省里的骨干企业，我们这些山民不到路边候着是不行的。”
实际上，王玉新这话已经带刺了，但谁也没有理会，因为当时在场的这几个公司领导谁也不知道发生在二年前的那件事情，都以为是一句不伤大雅的玩笑呢。
握手、寒暄、欢笑，赠送礼物后，矿上的人们簇拥着公司的人员来到煤矿的接待室。说实话，象山煤矿的接待室里边的布置还真是高端大气上档次。不像一些小煤矿、小企业把个接待室弄得花里胡哨，乱七八糟的。
接待室里早已经布置完毕，鲜花、茶水、水果、香烟、高档饮料应有尽有，宾主落坐后，刚寒暄了几句，还没进入正题，接待室就急匆匆的进来一个小伙子，看样子很着急，面对着满屋子的客人犹豫了一下，走到王玉新身傍对着他耳语了几句，王玉新听后立即起身，扭头对王健和钱达昌等人说：“实在不好意思，有个急事我得去处理一下，你们先聊着，我去去就回。”
王健等人全部起身，目送王玉新，王健虽然心里很着急，但看到人家有急事，也只能说：“王总有事尽管去忙，我们等着你回来。”
王玉新摆摆手，向大家致意，一个劲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事后，王健和杨东分析，当时王玉新这个举动绝对是事先安排好的，为的就是把王健他们晾在这儿，你们当年晾我们，我们现在当然可以晾你们。一报还一报，没什么说的。是牵扯到煤的地方就晾着，不牵扯煤的地方就超高规格，让你心里有气，嘴上还说不出来。
在接待室，宾主客气地说笑着，但话语一直未能进入正题，在座的人谁都清楚，主事的不在，与别人说了也没用。可为了消磨时间，没用也得说，总不能干坐着吧？
实际上，此时的气氛已经有了些尴尬了。
王健一边与象山的几个副矿长聊着，一边焦急的等着王玉新的出现。可惜的是，王玉新一直没有出现。连杨东都感到失望，他隐约的感觉今天的事情有些不妙。
怎么会是这样？客人上门来了，而且还是省城的大企业，事先经过联系，得到你们的首肯才来的。来了以后，不谈正事，把客人晾在这儿，主人借故走了。这太不懂礼了吧？就相当于客人到你家坐客，你俩口子走了，让客人呆在你家里干坐着。
能有多大的事呢？天没塌，地没陷，有什么不可以等等的事，非得扔下省城的客人现在去处理？杨东感觉到今天的事有可能办不成，至于在哪个环节上办不成，他说不上来，反正要煤的事够呛。他冲王健看了一眼，王健虽然与矿上的人谈笑风生，可杨东看得出来他着急的很。
中午整十二点，王玉新脚步匆忙的出现在接待室，此时，他们已经在接待室坐了近两个半小时！一看王玉新出现了，王健、杨东等人心情一振，王玉新进门就说：“对不起、对不起，真是对不住大家，事情缠人呀，刚弄完。”
说罢，目无旁人地回头问煤矿的办公室主任：“酒席准备好了吗？”
办公室主任回答：“一切就绪，就等客人光临了。”
王健拉住王玉新的手，意思是酒席不酒席的都没事，饭晚吃一会儿，先坐下聊聊正事。可王玉新说：“不早了，到饭点了，客人应该早就饿了。咱们这样吧，边吃边聊，吃饭不影响说话，上酒店吧。”
无奈，他们只得一起去酒店。
象山酒店是煤矿自己的酒店，档次相当的高，接近于五星的标准。只要来过象山的人，都知道煤矿有个酒店了不得。
酒店离煤矿办公地点并不远，位于一个山坡脚下，走着估计半小时能到，开车就更快了。煤矿的车在前面引路，杨东公司的几辆车紧跟在后边。一会后，车队驰进一个绿树丛阴气派的大院子，院子里宽大通明，到处是怒放的鲜花和翠绿的树木，车在院子里走了大约十几分钟，才开到一个非常高也非常豪华的楼前停下，这就是人们所说的象山酒店。
下车后，王玉新向王健介绍，这酒店刚建好也就不到两年的时间。来过的人都反映比较好。
王健夸奖道：煤矿是大手笔，王总大气派，我们比不了。
宾主相拥而入。
酒店里边的装潢确实好，不但高端，而且大气，让人看着很舒服。宾主落座后，王玉新致辞：“非常欢迎兄弟企业来我们这土地方视察指导，你们是大企业，是现代企业，也是先进企业，有许多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今天既然来了就不要有什么舍不得，把好经验、好作法给我们传授传授。”
王玉新的话语非常热情，但明显与今天的主题不对。今天是求援，紧急情况下的求援，可不是什么传经送宝，意思弄拧巴了，下面就无法进行了。王健一看他把话题扯远了，就把话题拉了回来：“感谢王总的热情招待，感谢象山煤矿各位领导，在百忙当中，专门抽出时间陪同我们。我们今天来到象山，就是一件事，求援来了！因为我们厂里的煤已经基本用光，如果再弄不回煤去，就面临停产的危险。希望象山煤矿的领导和师傅们伸出友谊之手，帮我们一下，帮我们渡过这个暂时的困难时期。”
桌的人听了这话后都把眼光对准王玉新，杨东觉得今天王健这话讲的情真意切。
王玉新听罢哈哈一笑，“噢，原来是这样啊。”
这句话说得王健他们目瞪口呆，事先联系过呀，难道王玉新真不知道他们来这么多人，拿着礼物是干什么来了？
王健的脸色不好看了。
这时王玉新问王健：“你们这么大的公司还会缺煤？”
王健实话实说：“原来不缺，省里的计划虽然不是很够，但我们自己找了几个小煤矿，加起来也差不多。”
王玉新说：“你们是没想到国家会治理小窑煤，所以抓瞎了。光看着脚尖走路，不往远处看会就摔跤。”
这话说的公司的人都坐不住了，意思是说他们目光短浅才导致了今天的局面。他们看着王健，王健只是点了一下头，没有说话。杨东觉得今天王健够沉得住气了，要是往常，早拍屁股走人了。你一个省内的中型煤矿，论规模、论效益、论在省内的地位差的远呢，我们上门本身就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能给点就给点，不给也用不着说这些大脑缺氧的话嘛。这人是怎么回事，驴踢了脑子？
正当集团公司的人都恼怒不已的时候，王玉新突然站起身来，对另外桌上的一个人说：“段处长，这事交给你了，你把这事处理好，不能让集团公司的领导和同志们白跑一趟啊。”
“王总你放心吧，我全权处理。”那个姓段的处长满口答应。
杨东上次来没见到这个人，就把目光盯在主管销售的副矿长李建业脸上，李建业表情复杂地对杨东介绍到：“煤矿的销售处长段新国。”杨东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大家听了王玉新的话，又看到段处长的表态，表情缓过来了。不管怎样吧，煤碳的事有着落了，也许人家就是这种处事风格。
喝酒时的气氛还算好，大家开杯畅饮，兄弟情深。都说煤矿的人能喝酒，可像王玉新这样酒量的人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许是好酒的过，王玉新喝了有一瓶飞天茅台了，还一点反应也没有，而杨东公司的人眼看着战斗力就不行了。
趁着酒桌上乱，杨东来到煤矿主管销售的副矿长李建业身边，举杯敬他。自从今天杨东他们来了以后，李建业的话很少，目光也是躲躲闪闪的，好象有什么心事。此时，见杨东过来了，他拉住杨东的手，表情怪怪地对他说：“杨总，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国有企业，又在一个省里，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万请多多原谅呀。”
杨东也喝的有点多，当时没有听出李建业话里有话，以为他是说王玉新今天说话态度不是很好，让他们不要计较呢：“李矿长客气了，帮了这么大的忙，感谢还感谢不过来呢。”
李建业轻轻的又说了一句：“不管怎样，事情总会过去，千万不要斤斤计较，冤冤相报。”
可惜的是谁也没有听出李建业话里的意思。后来杨东想，就是当时听出来了，也于事无补了。
宴会在友好的气氛中结束，公司和煤矿的人相互握手告别。王健等公司领导上车回公司，留下公司原料处长李宜民与段新国进行业务洽谈。
当李宜民满怀喜悦地问段新国能给多少煤时，段新国说一两煤也没有，一句话把李宜民肚子里的酒全吓没了，“怎么回事？段处，你是说一两煤也没有？”
“是呀，你想，我们现在还差国家计划内七十万吨任务呢，现在上边催的紧，我们必须全力以赴的完成国家计划，如果完不成国家计划，王矿长头上的帽子就戴不住了，没人敢计划外售煤。”
“可你们王总不是交待你帮我们一下吗？”李宜民不死心，追着问段新国。
段新国一笑：“领导说是领导说，我们可不敢打乱国家计划，谁有那胆子？不想干了？”
说到这儿，李宜民明白了，这是煤矿上下联合起来给他们画了一个大饼，诱使他们兴师动众的白跑一趟，上门接受羞辱。
李宜民甩了脸子，“这就没意思了，企业之间怎么能这么弄，以后还见面吗？”
见李宜民黑着脸埋怨，段新国也收起笑脸，一字一句的说：“你们于助理不是说过，五十年之内不用我们的煤么，怎么才几天就扛不住了？”
这句话直冲李宜民的心坎，到此，李宜民全清楚了，人家是憋着出这口气呢！
这个事，别人可能不清楚，但李宜民知道的一清二楚。那是在二年前，当时，经济不景气，煤碳滞销，煤矿的日子很不好过，再加上煤碳行业管理比较乱，到处都是小窑煤，对国有煤矿冲击很大。由于煤碳卖不不出去，象山煤矿也带人来总厂找过，希望总厂能多少吃一点象山的煤，哪怕一个列（车）也行。
当时总厂刚和几家小煤矿签了协议，高义厂长的助理于民生正气粗着呢，说话也就不管不顾了。当象山的人说，我们是兄弟企业，应该相互帮助，等你们困难时，我们象山也会伸出援手时。他顺嘴来了一句：“放心吧，我们五十年之内不会用你们象山的煤。”这一句话差点把象山煤矿的人气死，回去向王玉新汇报后，王玉新当时就拍了桌子，煤你可以不用，但不能这么欺负人。你们说上一句客气话，咱们今后好见面，说的这么难听，有本事今后谁也别用谁！
结果转过年来国家整治煤碳行业，一年内炸掉、关停了小窑煤矿，公司的用煤一下子紧张起来。用王玉新的话说，这叫人算不如天算。
当王玉新听说公司要来求援时，本来要制造更大难堪的，只是听说高义已经调走，于民生也退休了，现在是两个年轻人。王玉新考虑了一下，取消了原来的想法，但煤说什么也不给。他本着伸手不打送礼人的原则，专门制订了这次集团公司来访的接待方针：超规格接待，一两煤不给！
言外之意就是让来的人吃饱，让厂里吃煤的地方饿着！（未完待续）
让人没想到的是，他们的汽车刚一拐弯，就看见象山煤矿党政班子全体人员，齐刷刷的站在路边迎接他们，打头的就是董事长王玉新。这一招让他们在车上目瞪口呆，兄弟企业之间怎么还有这一手？
王玉新是一个大胖子，个子也比较高，和高义有点类似，但高义肤色黑，王玉新偏白，是个名副其实的大白胖子。搞煤的人长得这么白，还真是少见。
见此情况，轿车离煤矿办公大院还有四五十米的时候，王健就叫司机停了车，车上的人在王健和钱达昌的带领下迅速下车，迎上前去，自是一番客气。
王健说：“我们是来求援的，怎么能受老大哥们如此的礼遇？”
王玉新哈哈笑着，“你们是大公司，省里的骨干企业，我们这些山民不到路边候着是不行的。”
实际上，王玉新这话已经带刺了，但谁也没有理会，因为当时在场的这几个公司领导谁也不知道发生在二年前的那件事情，都以为是一句不伤大雅的玩笑呢。
握手、寒暄、欢笑，赠送礼物后，矿上的人们簇拥着公司的人员来到煤矿的接待室。说实话，象山煤矿的接待室里边的布置还真是高端大气上档次。不像一些小煤矿、小企业把个接待室弄得花里胡哨，乱七八糟的。
接待室里早已经布置完毕，鲜花、茶水、水果、香烟、高档饮料应有尽有，宾主落坐后，刚寒暄了几句，还没进入正题，接待室就急匆匆的进来一个小伙子，看样子很着急，面对着满屋子的客人犹豫了一下，走到王玉新身傍对着他耳语了几句，王玉新听后立即起身，扭头对王健和钱达昌等人说：“实在不好意思，有个急事我得去处理一下，你们先聊着，我去去就回。”
王健等人全部起身，目送王玉新，王健虽然心里很着急，但看到人家有急事，也只能说：“王总有事尽管去忙，我们等着你回来。”
王玉新摆摆手，向大家致意，一个劲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事后，王健和杨东分析，当时王玉新这个举动绝对是事先安排好的，为的就是把王健他们晾在这儿，你们当年晾我们，我们现在当然可以晾你们。一报还一报，没什么说的。是牵扯到煤的地方就晾着，不牵扯煤的地方就超高规格，让你心里有气，嘴上还说不出来。
在接待室，宾主客气地说笑着，但话语一直未能进入正题，在座的人谁都清楚，主事的不在，与别人说了也没用。可为了消磨时间，没用也得说，总不能干坐着吧？
实际上，此时的气氛已经有了些尴尬了。
王健一边与象山的几个副矿长聊着，一边焦急的等着王玉新的出现。可惜的是，王玉新一直没有出现。连杨东都感到失望，他隐约的感觉今天的事情有些不妙。
怎么会是这样？客人上门来了，而且还是省城的大企业，事先经过联系，得到你们的首肯才来的。来了以后，不谈正事，把客人晾在这儿，主人借故走了。这太不懂礼了吧？就相当于客人到你家坐客，你俩口子走了，让客人呆在你家里干坐着。
能有多大的事呢？天没塌，地没陷，有什么不可以等等的事，非得扔下省城的客人现在去处理？杨东感觉到今天的事有可能办不成，至于在哪个环节上办不成，他说不上来，反正要煤的事够呛。他冲王健看了一眼，王健虽然与矿上的人谈笑风生，可杨东看得出来他着急的很。
中午整十二点，王玉新脚步匆忙的出现在接待室，此时，他们已经在接待室坐了近两个半小时！一看王玉新出现了，王健、杨东等人心情一振，王玉新进门就说：“对不起、对不起，真是对不住大家，事情缠人呀，刚弄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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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主任回答：“一切就绪，就等客人光临了。”
王健拉住王玉新的手，意思是酒席不酒席的都没事，饭晚吃一会儿，先坐下聊聊正事。可王玉新说：“不早了，到饭点了，客人应该早就饿了。咱们这样吧，边吃边聊，吃饭不影响说话，上酒店吧。”
无奈，他们只得一起去酒店。
象山酒店是煤矿自己的酒店，档次相当的高，接近于五星的标准。只要来过象山的人，都知道煤矿有个酒店了不得。
酒店离煤矿办公地点并不远，位于一个山坡脚下，走着估计半小时能到，开车就更快了。煤矿的车在前面引路，杨东公司的几辆车紧跟在后边。一会后，车队驰进一个绿树丛阴气派的大院子，院子里宽大通明，到处是怒放的鲜花和翠绿的树木，车在院子里走了大约十几分钟，才开到一个非常高也非常豪华的楼前停下，这就是人们所说的象山酒店。
下车后，王玉新向王健介绍，这酒店刚建好也就不到两年的时间。来过的人都反映比较好。
王健夸奖道：煤矿是大手笔，王总大气派，我们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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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玉新的话语非常热情，但明显与今天的主题不对。今天是求援，紧急情况下的求援，可不是什么传经送宝，意思弄拧巴了，下面就无法进行了。王健一看他把话题扯远了，就把话题拉了回来：“感谢王总的热情招待，感谢象山煤矿各位领导，在百忙当中，专门抽出时间陪同我们。我们今天来到象山，就是一件事，求援来了！因为我们厂里的煤已经基本用光，如果再弄不回煤去，就面临停产的危险。希望象山煤矿的领导和师傅们伸出友谊之手，帮我们一下，帮我们渡过这个暂时的困难时期。”
桌的人听了这话后都把眼光对准王玉新，杨东觉得今天王健这话讲的情真意切。
王玉新听罢哈哈一笑，“噢，原来是这样啊。”
这句话说得王健他们目瞪口呆，事先联系过呀，难道王玉新真不知道他们来这么多人，拿着礼物是干什么来了？
王健的脸色不好看了。
这时王玉新问王健：“你们这么大的公司还会缺煤？”
王健实话实说：“原来不缺，省里的计划虽然不是很够，但我们自己找了几个小煤矿，加起来也差不多。”
王玉新说：“你们是没想到国家会治理小窑煤，所以抓瞎了。光看着脚尖走路，不往远处看会就摔跤。”
这话说的公司的人都坐不住了，意思是说他们目光短浅才导致了今天的局面。他们看着王健，王健只是点了一下头，没有说话。杨东觉得今天王健够沉得住气了，要是往常，早拍屁股走人了。你一个省内的中型煤矿，论规模、论效益、论在省内的地位差的远呢，我们上门本身就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能给点就给点，不给也用不着说这些大脑缺氧的话嘛。这人是怎么回事，驴踢了脑子？
正当集团公司的人都恼怒不已的时候，王玉新突然站起身来，对另外桌上的一个人说：“段处长，这事交给你了，你把这事处理好，不能让集团公司的领导和同志们白跑一趟啊。”
“王总你放心吧，我全权处理。”那个姓段的处长满口答应。
杨东上次来没见到这个人，就把目光盯在主管销售的副矿长李建业脸上，李建业表情复杂地对杨东介绍到：“煤矿的销售处长段新国。”杨东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大家听了王玉新的话，又看到段处长的表态，表情缓过来了。不管怎样吧，煤碳的事有着落了，也许人家就是这种处事风格。
喝酒时的气氛还算好，大家开杯畅饮，兄弟情深。都说煤矿的人能喝酒，可像王玉新这样酒量的人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许是好酒的过，王玉新喝了有一瓶飞天茅台了，还一点反应也没有，而杨东公司的人眼看着战斗力就不行了。
趁着酒桌上乱，杨东来到煤矿主管销售的副矿长李建业身边，举杯敬他。自从今天杨东他们来了以后，李建业的话很少，目光也是躲躲闪闪的，好象有什么心事。此时，见杨东过来了，他拉住杨东的手，表情怪怪地对他说：“杨总，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国有企业，又在一个省里，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万请多多原谅呀。”
杨东也喝的有点多，当时没有听出李建业话里有话，以为他是说王玉新今天说话态度不是很好，让他们不要计较呢：“李矿长客气了，帮了这么大的忙，感谢还感谢不过来呢。”
李建业轻轻的又说了一句：“不管怎样，事情总会过去，千万不要斤斤计较，冤冤相报。”
可惜的是谁也没有听出李建业话里的意思。后来杨东想，就是当时听出来了，也于事无补了。
宴会在友好的气氛中结束，公司和煤矿的人相互握手告别。王健等公司领导上车回公司，留下公司原料处长李宜民与段新国进行业务洽谈。
当李宜民满怀喜悦地问段新国能给多少煤时，段新国说一两煤也没有，一句话把李宜民肚子里的酒全吓没了，“怎么回事？段处，你是说一两煤也没有？”
“是呀，你想，我们现在还差国家计划内七十万吨任务呢，现在上边催的紧，我们必须全力以赴的完成国家计划，如果完不成国家计划，王矿长头上的帽子就戴不住了，没人敢计划外售煤。”
“可你们王总不是交待你帮我们一下吗？”李宜民不死心，追着问段新国。
段新国一笑：“领导说是领导说，我们可不敢打乱国家计划，谁有那胆子？不想干了？”
说到这儿，李宜民明白了，这是煤矿上下联合起来给他们画了一个大饼，诱使他们兴师动众的白跑一趟，上门接受羞辱。
李宜民甩了脸子，“这就没意思了，企业之间怎么能这么弄，以后还见面吗？”
见李宜民黑着脸埋怨，段新国也收起笑脸，一字一句的说：“你们于助理不是说过，五十年之内不用我们的煤么，怎么才几天就扛不住了？”
这句话直冲李宜民的心坎，到此，李宜民全清楚了，人家是憋着出这口气呢！
这个事，别人可能不清楚，但李宜民知道的一清二楚。那是在二年前，当时，经济不景气，煤碳滞销，煤矿的日子很不好过，再加上煤碳行业管理比较乱，到处都是小窑煤，对国有煤矿冲击很大。由于煤碳卖不不出去，象山煤矿也带人来总厂找过，希望总厂能多少吃一点象山的煤，哪怕一个列（车）也行。
当时总厂刚和几家小煤矿签了协议，高义厂长的助理于民生正气粗着呢，说话也就不管不顾了。当象山的人说，我们是兄弟企业，应该相互帮助，等你们困难时，我们象山也会伸出援手时。他顺嘴来了一句：“放心吧，我们五十年之内不会用你们象山的煤。”这一句话差点把象山煤矿的人气死，回去向王玉新汇报后，王玉新当时就拍了桌子，煤你可以不用，但不能这么欺负人。你们说上一句客气话，咱们今后好见面，说的这么难听，有本事今后谁也别用谁！
结果转过年来国家整治煤碳行业，一年内炸掉、关停了小窑煤矿，公司的用煤一下子紧张起来。用王玉新的话说，这叫人算不如天算。
当王玉新听说公司要来求援时，本来要制造更大难堪的，只是听说高义已经调走，于民生也退休了，现在是两个年轻人。王玉新考虑了一下，取消了原来的想法，但煤说什么也不给。他本着伸手不打送礼人的原则，专门制订了这次集团公司来访的接待方针：超规格接待，一两煤不给！
言外之意就是让来的人吃饱，让厂里吃煤的地方饿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