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前任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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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高义原来的秘书孙晋找了过来。
高义一走，他就被晾了起来，晾了一阵后，公司办公室通知他自己找地方离开办公室，今天过来找杨东，看来是找好地方了。
“杨总好，”孙晋开口了，只是再也不敢张口闭口叫小杨了。
杨东表情平静：“有话就说。”
“我想下基层锻炼锻炼。”孙晋弯了一下腰，他本来个子就大，人又瘦，一弯腰活象个大虾米。
“那好呀。”杨东抬了抬眼皮，“想好去哪了？”
“想好了，”孙晋递过来一盒“大中华”，杨东一摆手，“办公室里别抽了。”
“噢，”孙晋有些失落地收起香烟，“我想去电子分公司。”
“去电子？”杨东瞥了孙晋一眼，武建国在电子分公司当经理，孙晋就去电子公司，底下两人肯定商量好了。不管怎么说，当初武建国在总厂当办公室主任时，孙晋是武建国的得力干将，现在孙晋落难了，就是看着高义的面子，武建国也不可能不管。去电子公司到不是什么问题，关键是俩人搅和到一起就不是什么好事了，王健会答应吗？杨东通过和王健这段时间的相处，感觉到王健是一个报复心极强的人，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是王健看不上的，或是当初招惹过他的，在这次干部调整中，都被调整了。就这事而言，怕在王健那里就通不过。
假如王健不同意孙晋去电子公司，就孙晋那德性，当秘书时惹得公司上下都不满意，名声臭哄哄的，除了电子公司武建国要他，谁还要他呀？要技术没技术，要水平没水平，又是前期厂领导的秘书，没人愿意惹这臊。可如果分公司都不要他，办公室又不留他，那不意味着孙晋连口饭也吃不上了吗？
看着孙晋点头哈腰、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杨东心想，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不管怎么着，孙晋也是个老机关了，是前任领导的秘书，毛病多归毛病多，并没有犯什么错误，而且中间还夹着高义，处理不好孙晋的事高义肯定不会高兴的，因此，对孙晋的事还不能轻易表态，也不能草率处理。想到这儿，杨东对孙晋说：“你的事我和王总商量一下，回头让小郑告你吧。”
“那就谢谢杨总了。”孙晋又弯了下腰。
杨东挥挥手，孙晋出去了。
杨东想了一下，按了一下桌角的按钮，秘书小郑进来了，杨东说：“你问问看王总在不在，我有事找他。”
“好的。”小郑出去了，一会儿小郑进来说：“王总在办公室等你。”
杨东来到王健的办公室，王健笑着问他：“是不是孙晋的事呀？”
杨东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的怎么这么快？看来王健身边不缺乏提供消息的人士，幸亏刚才没有轻易做决定。于是杨东笑着坐在沙发上，“是呀，这个事还得慎重处理，毕竟牵扯着高厂长呢。”
王健的秘书小李将一杯茶水放在杨东的面前，又把王健的杯子添满后，推门出去了。
“你的意思呢？”王健问他。
“孙晋和我提了一下，他本人想去电子公司，我是这样想的，让孙晋去电子肯定不合适，因为武建国在那里，虽说没有别的问题，但俩人搅和起来可不是什么好事。”杨东说到这儿，特意停了一下，观察王健的表情，他看到王健在频频点头。
“我的意思是，孙晋原来是个正科级秘书，这次将他放下去，到精密仪器分公司给个副处级的工会主席，既给了高厂长面子，也是对秘书们有一个交待，至于孙晋嘛，就算捡了一个漏吧。”杨东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他觉得这个方案应该能通过。
听了杨东的建议，王健没有说话，坐在那里想了半天，直到杨东将杯中的茶水快喝完时，才对杨东说：“可以去精密，也可以到工会，副处级的位置不能给，就他那熊样，有地方安排就不错了，再提拔成副处说不过去了。”
杨东听了没说话，只是心中不是滋味。王健的倔劲又上来了，他那股劲一上来，事情就不好办了。现在虽说是解决孙晋的事，但由于孙晋是个特殊岗位里边的特殊人，这里面牵扯的因素比较多，也关系着领导秘书今后的去向，属于点与面的的问题。处理不好点就会影响面，但王健这样定了，他也无话可说。
王健见杨东不说话，就说：“这样吧，就去精密，平调过去，正科级的工会副主席，分公司多一个科级编制也无所谓，如何？”
杨东明白王健还是对孙晋不放心，给个二级单位的工会副主席，有职无权，基本上属于聋子的耳朵——摆设，上有工会主席，下有工会干事，孙晋被实实在在的架在半空中，任他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起浪头来了。而且，二级单位的领导都是人精，既然孙晋被这样的安排下来，底下人的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没人会买他的账，因此，孙晋下一步的处境会非常艰难，无论如何也不好干了。面对这个结局，杨东心里有些不忍，但王健已经决定了，他只能说“好。”他心里想，这恐怕是目前最好的结果了。不管怎样，还是算被派下去的，分厂不能不要，比自己折腾半天最后没人要强多了。
还没等杨东回过神来，王健就将话题转到韩婷身上了，“听说你那漂亮的老同学高升了？”
对此话题杨东没兴趣，简单答道：“是吧。”
王健说；“地级市的副书记，不简单，一个女同志可以了。”
这话杨东听着很别扭，什么叫不简单，什么叫可以了？你是羡慕、嫉妒，还是别有用心？
但杨东不能说别的，问清王健没有别的事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当杨东再一次见到孙晋时，将他们商量的结果告诉了他。孙晋面对这个结果无可奈何，他沮丧的对杨东说：“就这吧，比我想像的好多了。”
杨东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今天这个结果虽然不理想，但也得来不易，你一定要珍惜。过去的事过去了，下去后要从头做起，低调做人。我不是唱高调，也不是批评你，今后一定要接受教训，摆正位置，站稳脚跟，好好工作。”
孙晋点点头，阴着脸没有说话。杨东知道他还是不服，既然不服气，杨东也就不愿意多说了。
晚上，杨东在家中突然接到高义一个电话，杨东赶紧在电话里对高义进行了问候，毕竟是老厂长，现在又是部里的领导。
高义对他的问候表示了感谢后，直截了当对杨东说：“王健这是要赶尽杀绝呀。”
杨东明白高义这是在说最近公司干部调整的事，当然也包括对武建国和孙晋的安排表达不满，可杨东不能也不敢过多地说什么，不管怎样，他都是分管人事的副总，是王健的助手，说和自己没关系无疑是自欺欺人，说有关系吧，自己又确实做不了主，面对着话筒里高义咄咄逼人的问话，杨东只能尴尬地解释说这只是初步的安排，下一步再调整吧。
对于杨东的解释，高义根本不信。高义主政这个特大型国企有七八年的时间，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没经历过？杨东这点小把戏根本骗不了高义，所以电话里高义笑了：“小杨，过去在总厂中层干部里你是一个最诚实的人，我对你的话从来都是深信不疑。你现在是高管了，又是管理这块工作的，你负责地告诉我，刚才的话是真的，还是应付？”
杨东头大了，他知道自己犯傻了，在真佛面前烧了假香，在真人面前说了假话。自己这点小把戏在高义这老江湖面前一戳就破，可事已如此，只好硬着头皮说是真的。
高义在电话里仍就笑嘻嘻的：“算了吧，小杨，别为难了，知道你做不了主，我没有为难你的意思。我只是说他这个人一点情意也不讲，把人往绝路上逼，早晚一天出事！”
杨东手拿电话不敢答应也不敢不答应，只是“嗯，嗯。”的应付。
高义语重心长地说：“小杨呀，你下一步的工作肯定不会顺利，也不会好干，他这个人小肝鸡肠，报复心强，还那么霸道，你可要多留神。”
杨东心想，你当年的那个霸道劲比他一点也不差呀，你离开了就说这话，不合适。但杨东知道此时高义的这番话还是从关心他的角度说的，可以理解，于是，他在电话中对高义表示了感谢，并说：“我会注意的。”
高义说了一声：“那好。”就收线了。
放下电话后杨东陷入深思。杨东理解高义只所以专门打这个电话，应该至少有二层意思，一个是告诫他凡事都要适可而止，不要与王健绑的太紧，虽说人在位上身不由己，但至少可以做到遇事多留个心眼，办事留个余地，以免今后被动；第二个是敲山震虎，通过这个电话想让他知道，高义以及高义线上的人并没有闲着，不要欺人太甚，别看王健大权在握，但这帮人也不是吃素的，如果有机会，让王健翻船也不是不可能。
有意思了，杨东想，高义才走了几天呀，公司的形势就变得如此错综复杂。目前，王健对高义线上的人痛下狠手，欲赶尽杀绝，高义的人拚死抵抗，穷尽一切办法绝地反击，两股势力拧在一起互相绞杀，你死我活，这样下去如何是好。杨东想，都把心思放在争斗上，哪有精力去干工作？当前，公司面临改革发展的紧要关头，需要的是团结一致，可现在别说团结一致了，连团结都做不到。杨东头大了。
杨东到是想过是否和王健聊聊，但这一段时间和王健近距离相处的过程中，杨东感到王健不是个能听进别人话的人，对此，杨东不敢去和王健交心，只能任凭事态发展。（未完待续）
一大早，高义原来的秘书孙晋找了过来。
高义一走，他就被晾了起来，晾了一阵后，公司办公室通知他自己找地方离开办公室，今天过来找杨东，看来是找好地方了。
“杨总好，”孙晋开口了，只是再也不敢张口闭口叫小杨了。
杨东表情平静：“有话就说。”
“我想下基层锻炼锻炼。”孙晋弯了一下腰，他本来个子就大，人又瘦，一弯腰活象个大虾米。
“那好呀。”杨东抬了抬眼皮，“想好去哪了？”
“想好了，”孙晋递过来一盒“大中华”，杨东一摆手，“办公室里别抽了。”
“噢，”孙晋有些失落地收起香烟，“我想去电子分公司。”
“去电子？”杨东瞥了孙晋一眼，武建国在电子分公司当经理，孙晋就去电子公司，底下两人肯定商量好了。不管怎么说，当初武建国在总厂当办公室主任时，孙晋是武建国的得力干将，现在孙晋落难了，就是看着高义的面子，武建国也不可能不管。去电子公司到不是什么问题，关键是俩人搅和到一起就不是什么好事了，王健会答应吗？杨东通过和王健这段时间的相处，感觉到王健是一个报复心极强的人，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是王健看不上的，或是当初招惹过他的，在这次干部调整中，都被调整了。就这事而言，怕在王健那里就通不过。
假如王健不同意孙晋去电子公司，就孙晋那德性，当秘书时惹得公司上下都不满意，名声臭哄哄的，除了电子公司武建国要他，谁还要他呀？要技术没技术，要水平没水平，又是前期厂领导的秘书，没人愿意惹这臊。可如果分公司都不要他，办公室又不留他，那不意味着孙晋连口饭也吃不上了吗？
看着孙晋点头哈腰、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杨东心想，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不管怎么着，孙晋也是个老机关了，是前任领导的秘书，毛病多归毛病多，并没有犯什么错误，而且中间还夹着高义，处理不好孙晋的事高义肯定不会高兴的，因此，对孙晋的事还不能轻易表态，也不能草率处理。想到这儿，杨东对孙晋说：“你的事我和王总商量一下，回头让小郑告你吧。”
“那就谢谢杨总了。”孙晋又弯了下腰。
杨东挥挥手，孙晋出去了。
杨东想了一下，按了一下桌角的按钮，秘书小郑进来了，杨东说：“你问问看王总在不在，我有事找他。”
“好的。”小郑出去了，一会儿小郑进来说：“王总在办公室等你。”
杨东来到王健的办公室，王健笑着问他：“是不是孙晋的事呀？”
杨东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的怎么这么快？看来王健身边不缺乏提供消息的人士，幸亏刚才没有轻易做决定。于是杨东笑着坐在沙发上，“是呀，这个事还得慎重处理，毕竟牵扯着高厂长呢。”
王健的秘书小李将一杯茶水放在杨东的面前，又把王健的杯子添满后，推门出去了。
“你的意思呢？”王健问他。
“孙晋和我提了一下，他本人想去电子公司，我是这样想的，让孙晋去电子肯定不合适，因为武建国在那里，虽说没有别的问题，但俩人搅和起来可不是什么好事。”杨东说到这儿，特意停了一下，观察王健的表情，他看到王健在频频点头。
“我的意思是，孙晋原来是个正科级秘书，这次将他放下去，到精密仪器分公司给个副处级的工会主席，既给了高厂长面子，也是对秘书们有一个交待，至于孙晋嘛，就算捡了一个漏吧。”杨东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他觉得这个方案应该能通过。
听了杨东的建议，王健没有说话，坐在那里想了半天，直到杨东将杯中的茶水快喝完时，才对杨东说：“可以去精密，也可以到工会，副处级的位置不能给，就他那熊样，有地方安排就不错了，再提拔成副处说不过去了。”
杨东听了没说话，只是心中不是滋味。王健的倔劲又上来了，他那股劲一上来，事情就不好办了。现在虽说是解决孙晋的事，但由于孙晋是个特殊岗位里边的特殊人，这里面牵扯的因素比较多，也关系着领导秘书今后的去向，属于点与面的的问题。处理不好点就会影响面，但王健这样定了，他也无话可说。
王健见杨东不说话，就说：“这样吧，就去精密，平调过去，正科级的工会副主席，分公司多一个科级编制也无所谓，如何？”
杨东明白王健还是对孙晋不放心，给个二级单位的工会副主席，有职无权，基本上属于聋子的耳朵——摆设，上有工会主席，下有工会干事，孙晋被实实在在的架在半空中，任他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起浪头来了。而且，二级单位的领导都是人精，既然孙晋被这样的安排下来，底下人的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没人会买他的账，因此，孙晋下一步的处境会非常艰难，无论如何也不好干了。面对这个结局，杨东心里有些不忍，但王健已经决定了，他只能说“好。”他心里想，这恐怕是目前最好的结果了。不管怎样，还是算被派下去的，分厂不能不要，比自己折腾半天最后没人要强多了。
还没等杨东回过神来，王健就将话题转到韩婷身上了，“听说你那漂亮的老同学高升了？”
对此话题杨东没兴趣，简单答道：“是吧。”
王健说；“地级市的副书记，不简单，一个女同志可以了。”
这话杨东听着很别扭，什么叫不简单，什么叫可以了？你是羡慕、嫉妒，还是别有用心？
但杨东不能说别的，问清王健没有别的事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当杨东再一次见到孙晋时，将他们商量的结果告诉了他。孙晋面对这个结果无可奈何，他沮丧的对杨东说：“就这吧，比我想像的好多了。”
杨东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今天这个结果虽然不理想，但也得来不易，你一定要珍惜。过去的事过去了，下去后要从头做起，低调做人。我不是唱高调，也不是批评你，今后一定要接受教训，摆正位置，站稳脚跟，好好工作。”
孙晋点点头，阴着脸没有说话。杨东知道他还是不服，既然不服气，杨东也就不愿意多说了。
晚上，杨东在家中突然接到高义一个电话，杨东赶紧在电话里对高义进行了问候，毕竟是老厂长，现在又是部里的领导。
高义对他的问候表示了感谢后，直截了当对杨东说：“王健这是要赶尽杀绝呀。”
杨东明白高义这是在说最近公司干部调整的事，当然也包括对武建国和孙晋的安排表达不满，可杨东不能也不敢过多地说什么，不管怎样，他都是分管人事的副总，是王健的助手，说和自己没关系无疑是自欺欺人，说有关系吧，自己又确实做不了主，面对着话筒里高义咄咄逼人的问话，杨东只能尴尬地解释说这只是初步的安排，下一步再调整吧。
对于杨东的解释，高义根本不信。高义主政这个特大型国企有七八年的时间，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没经历过？杨东这点小把戏根本骗不了高义，所以电话里高义笑了：“小杨，过去在总厂中层干部里你是一个最诚实的人，我对你的话从来都是深信不疑。你现在是高管了，又是管理这块工作的，你负责地告诉我，刚才的话是真的，还是应付？”
杨东头大了，他知道自己犯傻了，在真佛面前烧了假香，在真人面前说了假话。自己这点小把戏在高义这老江湖面前一戳就破，可事已如此，只好硬着头皮说是真的。
高义在电话里仍就笑嘻嘻的：“算了吧，小杨，别为难了，知道你做不了主，我没有为难你的意思。我只是说他这个人一点情意也不讲，把人往绝路上逼，早晚一天出事！”
杨东手拿电话不敢答应也不敢不答应，只是“嗯，嗯。”的应付。
高义语重心长地说：“小杨呀，你下一步的工作肯定不会顺利，也不会好干，他这个人小肝鸡肠，报复心强，还那么霸道，你可要多留神。”
杨东心想，你当年的那个霸道劲比他一点也不差呀，你离开了就说这话，不合适。但杨东知道此时高义的这番话还是从关心他的角度说的，可以理解，于是，他在电话中对高义表示了感谢，并说：“我会注意的。”
高义说了一声：“那好。”就收线了。
放下电话后杨东陷入深思。杨东理解高义只所以专门打这个电话，应该至少有二层意思，一个是告诫他凡事都要适可而止，不要与王健绑的太紧，虽说人在位上身不由己，但至少可以做到遇事多留个心眼，办事留个余地，以免今后被动；第二个是敲山震虎，通过这个电话想让他知道，高义以及高义线上的人并没有闲着，不要欺人太甚，别看王健大权在握，但这帮人也不是吃素的，如果有机会，让王健翻船也不是不可能。
有意思了，杨东想，高义才走了几天呀，公司的形势就变得如此错综复杂。目前，王健对高义线上的人痛下狠手，欲赶尽杀绝，高义的人拚死抵抗，穷尽一切办法绝地反击，两股势力拧在一起互相绞杀，你死我活，这样下去如何是好。杨东想，都把心思放在争斗上，哪有精力去干工作？当前，公司面临改革发展的紧要关头，需要的是团结一致，可现在别说团结一致了，连团结都做不到。杨东头大了。
杨东到是想过是否和王健聊聊，但这一段时间和王健近距离相处的过程中，杨东感到王健不是个能听进别人话的人，对此，杨东不敢去和王健交心，只能任凭事态发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