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和平饭店 >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临渊行沧元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1

    饭店临时指挥部,日下步狠狠地说:“中共不存在,政治献金纯属谣言,苏共、美国人和南京陈氏兄弟也都在显示自己对日亲善。可信吗?”

    窦警长说:“不可信,那些家伙把自己包装得就像‘满洲’的守护天使,太露骨了,日本国的外交关系,还没到谁都自发自愿来捧场的地步。”

    石原说:“没错,这些人都是间谍,在‘满洲’都有不可告人的任务。”

    日下步说:“短短几天,我们翻出了一个间谍窝,你们想过没有?和平饭店这些住客,每个人手里都有可能掌握着大把我方没有掌握的情报,这里是座宝藏,必须要牢牢地攥住啊。”

    石原说:“按程序,我们应做详细的报告,移交关东部斟酌处理。”

    日下步沉下脸说:“移交关东部?那最终还会是满铁接手。”

    石原说:“对于国际间谍事务,我们没有经验,也没有权限。”

    日下步闷闷地说:“行啦,谁也不要急着下定论,中国有句老话,活人不会被尿憋死。”他走向洗手间,却发现马桶里漂浮着一些碎小的污浊物,他摸出一小抹,揉搓了几下说:“这是胶泥?唐凌?!”

    日下步从洗手间冲了出去说:“石原队长,你看看。”他把手中一团湿漉漉的手绢包递给石原说:“有迹象显示,*唐凌已潜入饭店!”

    日下步又对窦警长说:“没有同党挂怀,唐凌何必潜入饭店?”

    石原揉搓着手指间的一抹肉色黏块说:“大佐,这是一种水溶性的可食用胶泥,通常用来制作蛋糕模具。”

    日下步说:“它也可以用作易容,藤崎鲇美易容法里提到过。”

    他想了一会儿,转身说:“立刻对整个饭店进行全面检查!”

    2

    门铃声响起,王大顶去开门,只见白秋成一脸严肃地站在门外。

    白秋成外里面看了一眼说:“王先生,您太太呢?”

    王大顶皱了下眉说:“有事儿吗?”

    这时,陈佳影边从里间走出来,手里摆弄着孔明锁。

    白秋成说:“日下大佐有令,所有住客请在宪警人员的陪同下清洗面部,然后下楼去西餐厅等候。”

    王大顶说:“你看我们洗脸?有病吧?”

    白秋成说:“大佐那么命令,我就这么执行,没办法。”

    陈佳影放下孔明锁,对王大顶说:“我们去洗脸吧。”

    她走进洗手间,王大顶跟了进去,白秋成站在洗手间外看着两人。

    二人洗完脸后,白秋成把他们带到西餐厅。厅内已坐着陈氏兄弟和该隐与沃纳两桌。陈佳影领着王大顶到一张双人桌旁坐下,又摆弄起了孔明锁。

    王大顶凑近陈佳影说:“干点儿正事儿行吗?这像是有情况啊。”

    陈佳影抬眼说:“我的正事儿就是尽快恢复我的思维逻辑性。”

    这时,肖苰、瑞恩、乔治白、苏联夫妇、老犹太陆续进来,并分散到各张桌边坐下。肖苰来到陈佳影对面坐下,说:“有要求你们洗脸吗?”

    王大顶点了点头。肖苰又对陈佳影说:“你还不想搭理他吗?”

    陈佳影边摆弄孔明锁边说:“我说过,他低估了所有人。日下步是条疯狂的狗,而这里的人显然已经激怒了他。”

    “咔啦”一声轻响,陈佳影手中的孔明锁忽然打开了!

    在四楼走廊,窦警长边说着话边跟日下步与白秋成从一个房间里走出来。窦警长说:“从地下室到四楼,包括楼顶,所有可藏身的地方都依次做了排查,排查时,场所周围十步一岗,应不存在有藏匿者在过程中转移位置的可能性。”

    日下步皱着眉头说:“也没发现有人被仿制样貌?”

    窦警长说:“我们的检查当算是滴水不漏了,大佐。”

    这时,石原拎着一个厨师走来。石原说:“那些胶泥是他落下的。”

    厨师战战兢兢地说:“我我、我琢磨了个新的……雕花款式……想捏个模型没没……没捏成就扯碎了冲马桶里……”

    窦警长大吼:“模型你去厕所捏啊?”

    厨师说:“我今天闹肚子呀,我……”

    石原说:“大佐,宪警人员不做无谓消耗,请考虑撤离。”

    日下步闷声道:“和平饭店继续封锁,不管什么理由!你们几个先去西餐厅看看。”窦警长、石原与白秋成连忙走进西餐厅。

    白秋成向大家喊:“请各位注意!因和平饭店连续出现非预见性事件,出于对各位人身及财产安全考虑,宪警方决定延长封锁时间,直至确定无安防隐患存在,请各位配合!”住客们顿时嘘声一片。

    窦警长说:“大家现在可以回各自房间,但千万别离开和平饭店!”

    3

    陈佳影与王大顶回到316房间。卫生间的门忽然打开,满身脏灰的唐凌从里面闪了出来说:“佳影……”

    陈佳影惊异地说:“唐凌?!”唐凌看到后面的王大顶,一愣。陈佳影随即扑进唐凌怀里说:“没事儿,那就是个混蛋。”

    王大顶一时支吾起来说:“你、你就是他同伙,哦不、同党,啊呸,同志!你怎么进来了?”

    唐凌往卫生间里指了一下说:“通风管道。”

    王大顶捂了捂额头说:“我问的是你怎么进来了?你没见花都移窗台上了吗?佳影那就是提醒你不要进来裹乱。”

    “我必须来。”唐凌转对陈佳影说,“我探听到野间已电函日本,要求探访前任课长新佑卫门,核查你的情况,所以你要立刻终止行动,离开这里。”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铁盒塞给陈佳影,“里面的药片,服用后会产生类似风湿性过敏的症状,起红疹、呼吸困难,会显得很严重,这样你就能出去了。”

    陈佳影不解地说:“怎么这样就能出去?”

    唐凌讶异地端详着陈佳影说:“病重必须送医院治疗,你又是满铁机要人员,宪警方不敢阻止,所以就离开这里,这个逻辑很简单呀。”

    王大顶见唐凌疑惑地看过来,慌忙比说:“她脑神经损伤,中毒了。”

    唐凌惊愕地说:“什么?”

    王大顶慌了说:“别人下的毒,我是没看好,当时也不能全怪我,她双重身份我难免疑心,所以不算故意甩下她……”

    陈佳影对王大顶说:“别结巴了,外头待着,我要跟他说话。”

    说着,陈佳影抱着唐凌胳膊进了里间,关上了门。王大顶愤愤贴近门边说:“哎,正牌来了,冒牌的就甩了是吧?当我没女人啊!”

    此时王大顶的女人刘金花正看着与王大顶的合影发呆。合影里,刘金花笑妍如花,王大顶的脸部却被刘金花的头遮挡了四分之三。刘金花想起了什么,走到床头柜边摸了摸,说:“奇怪,那块表呢?”

    她突然想起了她的另一段风流韵事——

    下半身裹着浴巾的乔治白走出卫生间说:“准备好了吗?宝贝儿。”话音刚落,他便看到刘金花虎着脸看着他。

    乔治白说:“你怎么了?”

    刘金花说:“你把我当啥了?酒吧里灌点儿马尿,我就跟你上床?”

    乔治白说:“你什么意思?是你要我跟你回家的。”

    刘金花大吼:“我有男人了。”她抓起床头柜边的男士衣裤连连向乔治白扔去,“滚!……滚!……给我滚!”

    乔治白手忙脚乱捡起地上的衣裤,狼狈地走出房间。

    刘金花打了个酒嗝儿,转身看到床头柜上有一块男款劳力士手表,好奇地拿起手表看了看,然后放回原处。

    想到这里,刘金花喃喃自语说:“难道手表长翅膀飞了?”

    4

    418房间,巴布洛夫刚发完电报,收起匣式无线电收报机,藏进空调换气口。书房门打开,诺尔曼来到客厅,陈氏兄弟正坐在沙发里。

    诺尔曼说:“据我方密探了解,熊金斗根本就不认识王伯仁。”

    陈敏正皱眉说:“当时那歌女告诉我,她经纪人报出熊老板后,王伯仁就直呼其名熊金斗,以示来头不小。当然那叫虚张声势,但我就是想不通,王伯仁长居山东,怎会对奉天城的地头蛇熊老板熟知底细?”

    诺尔曼说:“还有个情况也颇有趣味,熊老板曾得线报,黑瞎子岭土匪二头目王大顶意图劫持他周二运抵的一车皮鸦片,于是亲去火车站接货,想把暗中盯梢的此人引诱出来,结果因为宪警方围捕要犯引发骚乱,这事不了了之,而蹊跷的是王大顶从此再无踪迹,仿佛人间蒸发。”

    陈敏正说:“站前广场骚乱后不久,这里被宪警方封锁,当时王伯仁夫妇正在办理入住,可这两者之间有关系吗?”

    “纠缠这些有用吗?!”这时巴布洛夫从里间出来,“本次对外联络,重点不是解答你们之前这个小疑问,而是要求我的外事部门以官方名义给日本人施压。大家别这么紧张,日下步已经理屈词穷,所谓延长封锁无非是给自己挣个脸面而已,撑不了太久的。”

    陈敏正说:“我终归觉得,作为平民,王伯仁里里外外地搅和,过界得有点耐人寻味。”

    此时,随队医士与便衣A刚把龚导演送回403房间,乔治白便走了进来,陆黛玲一脸憔悴地呆坐在沙发上。乔治白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递给陆黛玲说:“你暂时住我房间吧,老陪着个伤患不方便。”

    陆黛玲犹豫了下,起身接过乔治白手里的钥匙,出了门。

    乔治白在龚导演旁边蹲下说:“你这不自作自受吗?龚观察员。”

    龚导演叹气说:“不是瑞恩指使,我不会男扮女装去打那个电话的。”

    乔治白说:“我的事怎么样了?”

    龚导演说:“陆小姐我探过了,是平民,睡就睡了,出不了事儿。”

    乔治白说:“所以你也睡?”

    “行了,我够倒霉了,早知道酒会上就把事儿跟你结了。”龚导演从手腕上褪下一块男款劳力士手表说,“帮你取出来了,这么机密的东西,也能落女人家里。”

    龚导演见乔治白戴上手表,又道说:“我查过了,里面的微型胶片还在。”

    乔治白凑近龚导演说:“你取表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刘金花的床头柜上有一张合影?”

    龚导演说:“我想它解不了你的疑惑,那男的面部暴露部分太少,无法辨析样貌相似度。”

    乔治白说:“但总有痕迹可循。”

    5

    316房间里间,唐凌正在给陈佳影做针灸。唐凌说:“丈夫王伯仁是你和新佑卫门虚拟出来的角色?野间一旦联络到新佑,那王大顶就会露馅儿,所以情况比我在外的预估更为严重,恐怕你得离开‘满洲’了。”

    陈佳影刚要开口,却被唐凌制止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听你刚才的叙述,我会有种担忧,陈氏兄弟、苏联人、美国人把政治献金的事情褶过去了,而日下步,显然是不甘心一无所获,那双方就会展开博弈,日下步有可能输,这样最好,但他若是赢了,和平饭店必将乱中生变。所以,你不能赌,无论出现怎样的变局,以你现在的状况,都是无法应对的。”

    陈佳影说:“我是不舍得,费了挺大劲儿却要放弃。王大顶要没裹乱,情况不至于那么复杂,恨死这混蛋了。”

    唐凌笑说:“他想保护你,只是踏进一个陌生领域,不得章法而已。”

    陈佳影也笑说:“其实我有点儿晕,真不知道该怎么看这人才对。”

    王大顶在房门口面无表情地哼着《毛毛雨》曲调。窦警长与石原向王大顶走来。窦警长说:“王先生,在干吗呢?”

    王大顶挑衅地说:“毛毛雨,下个……不停……”

    窦警长笑了笑,凑近王大顶说:“日下大佐有这样一种疑虑,瑞恩和巴布洛夫那票家伙会不会是移花接木,用伪钞模板褶掉了政治献金的事儿,他让我们征询一下您太太的意见。”

    王大顶说:“你觉着她现在这脑子够用吗?”

    窦警长说:“相互研究一下而已。”

    王大顶冷笑说:“我可真佩服您这张厚脸皮,私底里帮你吧,你出卖我,事儿搞砸了又过来卖笑,您这天赋干什么警察呀,开个妓院多好。”

    窦警长愠怒地说:“王伯仁,其实刚才那些话我跟你说不着,我说是低个姿态好让双方都有台阶下,您要不想和解就靠边站吧。”说完,窦警长便要走向316房门。王大顶倒着轮椅拦住说:“我太太在休息。”

    “给我滚开!”窦警长恼怒地要推开轮椅,不料却被王大顶扒拉开手臂,并就势揪住衣领拽倾了身子。王大顶恶狠狠地说:“窦仕骁,你给我听着!我太太吩咐过了,因为无法有效合作,从现在起,她拒绝跟宪警方有任何交互关系,她隶属的是满铁,不是你们怎么着就怎么着。”

    石原拉住窦警长说:“我们走吧。”

    两人进入临时指挥部。日下步闷闷地说:“关东局受到苏联外事机构的严厉质问,建议和平饭店所涉问题,交由咨情机构进行观察,呵呵,观察,巴布洛夫向外告状,我们却没监听到相关内容的电话!”

    石原说:“我和窦警长会撰写详细的报告——”

    日下步厉声打断说:“石原,我很欣慰,以职责出发你敢于跟我意见相悖,可是,这是战争,我不希望我们成为战争中落败的那方!”

    这时,话务兵甲快步进来说:“报告,大佐,两名德国住客闯进总机房,强行对外通话,明显带有挑衅意味。”

    与此同时,在总机房,沃纳在众人的紧张围观中昂首而立,右手高举一面纳粹旗帜。另一边,该隐握着电话说着:“路德维希会长,德国公民也被同等禁锢,这是无法容忍的……”

    6

    在西餐厅内,苏联夫妇、陈氏兄弟坐在靠窗边的餐桌边。

    巴布洛夫说:“关于王伯仁的话题就打住吧,我厌烦了,我们的外勤也没义务为你俩服务。”

    诺尔曼笑笑说:“其实巴布洛夫很想报复那家伙。”

    巴布洛夫说:“事要有轻缓,国家既已出面,就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陈敏章说:“我们担心宪警方大张旗鼓地要没点儿收获下不了台。”

    巴布洛夫说:“还是多想想我们的交易吧。”

    陈敏章说:“这你放心,一切都在按部就班。”

    这时,瑞恩与乔治白也来到餐厅,找到一空桌坐下。

    乔治白说:“好像德国佬也对封锁不耐烦了,日下步要是没完没了,不小心掀出他们跟东北军那点儿勾当,可就打脸了。”

    瑞恩说:“但要日下步善罢甘休并不容易,巴布洛夫拿伪钞模板圆了谎,并没让他到此为止,相反欲望更大,他现在的苦恼是没有权限介入国际间谍事务,可别忘了还有陈佳影,她的机构在这方面无障碍。”

    乔治白说:“刘金花那张合影里男子无法确认样貌,龚观察员提供了一个细节,该男子衬衫后领阴影中有片区域色度更深,应是胎记。”

    瑞恩说:“你说王伯仁跟照片里的男人只是感觉有些相似,何以这么上心?”

    乔治白说:“有人说刘金花的男人是个土匪头子,叫王大顶。”

    瑞恩不由得眉头一跳说:“所以你才急着弄回那块手表?”

    乔治白说:“所以两者这种相似感,才越来越让我觉得吊诡!”

    此时,在316房间,唐凌正在给陈佳影拔出银针。

    陈佳影说:“新佑卫门因为‘327火灾’事件引咎回国,之后隐居乡野,那么找到他问询,直到信息反馈回来,需要多久?”

    唐凌柔声说:“你自己想。”

    陈佳影说:“野间从协调国内机构找到新佑卫门再进行反馈,最少需要七天时间。”

    唐凌说:“算出来了?”

    陈佳影得意地说:“从解开孔明锁,我就对恢复超强大脑充满信心。”

    唐凌点点头说:“那还好,七天时间足够安排你不动声色离开‘满洲’。”

    陈佳影说:“你接手我的工作,也要接手王大顶,你要跟他交朋友,他很烦人,但也挺好。”

    王大顶不耐烦地调转轮椅,滑到里间门外,抬手要敲门,这时门开了,唐凌出现在面前。王大顶尴尬地说:“我就提醒一下,该吃晚饭了。”

    陈佳影走过来说:“我们不去餐厅了,麻烦你带点儿回来。”

    7

    王大顶操纵着轮椅进入西餐厅,径直走到肖苰那桌坐下,愤愤地说:“人生不过是个行走的影子!一个在舞台上指手画脚的拙劣的伶人……莎士比亚。”

    肖苰说:“陈佳影又折磨你了?”

    瑞恩看了一眼王大顶说:“乔治,如果王伯仁跟土匪王大顶是一个人,会不会太疯狂?”

    乔治白说:“其实疯狂的事儿,我们也遇见过不少。”

    瑞恩说:“证明给我看,他后脖颈有没胎记。”

    乔治白晃晃悠悠走近王大顶,忽地探手钩向他衬衫后领,不料王大顶瞬间将轮椅调转,猛地弹起左腿踢中乔治白裆部。瑞恩见状,忙从桌边蹿出。王大顶对捂裆倒地的乔治白补了一脚说:“他妈想偷袭我?”

    瑞恩慌忙上前抱住王大顶说:“您误会了,王先生,是我让他过来替我向您和您太太表达歉意。”瑞恩拍拍王大顶的后背,并有意拉了一下他的衣服,王大顶后脖颈下露出了胎记的局部。瑞恩不由得一愣。

    8

    满铁野间办公室,女秘书走进来说:“野间课长,电报中继站转来国内回函,他们会找到新佑先生,并要求他亲笔回复您提出的问题。”

    野间说:“合香,别让陈佳影发现我在调查她。”

    女秘书说:“我明白,这是课长您对陈佳影的一种情感。”

    野间说:“她暂时留在饭店里也好,能避免不少尴尬。”

    这时,一个职员走进来说:“野间课长,警务局警监那人先求见。”

    话音刚落,那警监从职员身后走出来,笑容可掬地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封信,将信双手呈上说:“这是日下大佐的亲笔信,让我呈交给您。”

    野间接过信,打开一看,只见信写着:野间课长,之前礼数不周之处还请原谅,我需要您的帮助……

    野间说:“看来日下大佐遇到麻烦了。”

    此时的日下步正在临时指挥部里对窦警长与石原等人训话。

    日下步说:“这个策略必然是有效的,由满铁主导调查,宪兵队进行安全方面的配合,这种合作方式给足了野间面子,他没理由拒绝,除非他对和平饭店这个间谍窝毫无兴趣。”

    窦警长说:“大佐这个以退为进的策略,应能解开我们目前的困境。”

    “满铁以陈佳影遇袭为由介入饭店,以评估事件属性,这样几国外事单位就没理由再做干涉了。”日下步对窦警长说,“从现在开始,非日籍警务人员就需要离开了,你们跟之后的事务性质不对等。”

    窦警长冷冷地说:“我可以说脏话吗?”

    他狠狠瞪了日下步一眼,然后拂袖而去。

    9

    该隐与沃纳走进电梯里,他们每人脚边都有一个大行李箱。

    该隐说:“路德维希会长承诺第一时间就向关东局施压,所以只管放心。”正说着电梯缓速停下,只见窦警长正阴沉着脸站在电梯外面。

    该隐对窦警长说:“告诉日下大佐,我们就在大堂等他,我们需要一个明确的态度。”

    “傻?菖!”窦警长骂了一句,没好气地按了下行按钮。

    电梯继续下行,沃纳与该隐面面相觑。

    此时,瑞恩与乔治白正在房间里讨论着。

    乔治白说:“如果传闻不虚,王伯仁就是土匪王大顶,瑞恩,如果日下步非要挖出什么才肯罢休,那这个悬疑够不够满足他?”

    瑞恩说:“的确是个重磅*!但我不希望苏联人看出我们放弃政治献金一事儿只是借坡下驴。”

    乔治白说:“我知道你在矛盾什么,苏联人的概念里,我们的‘财富’任务指的就是调查政治献金,出局意味结束,既然结束,我们对延长封锁还焦虑什么?饭店封锁,‘财富’就进不来,而我们这任务却有期限。”

    瑞恩说:“是呀,苏联人肯定会用外交力量施压,德国佬显然也在使劲,但能否见效,你我的判断都不乐观。”

    乔治白说:“相信我的预感,这个*足够让日本人再顾不上和平饭店,王伯仁或者王大顶,人憎鬼嫌的谁不想报复?”

    瑞恩点点头说:“走,我们出去探探风。”

    这时,日下步与石原快步走到沃纳与该隐身边。

    日下步说:“久等了,二位。”

    瑞恩与乔治白也来到了堂吧,看到日下步等人后,停住了脚步。

    日下步说:“关东局已向我转述了路德维希会长的电话,我想我有必要向二位解释一下……”

    该隐冷冷打断说:“不必了,大佐,我们将参加经济研究会的重要议事,必须离开饭店,我想大佐应该清楚,研究会的作用不只限于经济,它还在德国是否承认‘满洲’的问题上提供具有效力的意见。”

    沃纳补充说:“事实上,连日来的禁锢以及不友善的质询,已让我们开始质疑贵国与大德意志帝国建立良好关系的意愿。”

    这时,野间突然出现在堂吧。野间说:“对不起了,沃纳先生!我方东亚经济调查局高级职员陈佳影,昨日在饭店内遭遇袭击,虽然袭击者已经确定,但因该职员工作性质复杂,我们需要评估袭击事件的属性是否涉及国际安全,所以,事发场所的所有人员,暂时还不能离开饭店。”

    一直在不远处观察着的瑞恩与乔治白面面相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