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青衣楼踪迹再现，有间客栈并肩上（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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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我说你们客栈真厉害啊，白马帮那么厉害的二当家都被你们抓了。”
第二天，有间客栈的一个熟客就拉着正好没事做出来透气的大壮笑呵呵说道。
“哪有哪有，都是运气，运气。”
大壮正好也没什么事做就坐在了他的身边带着虚伪的谦虚和对方客套着将昨晚发生的事又讲了一遍，是的，是又！
他今天已经不知道说了几遍这个故事了。
二狗靠在柜台旁打了个哈欠，“大壮还真是有活力啊，明明昨天睡觉前还跟耕田回来的黄牛一样累今天一早起来见个人都要嘚瑟一下。”
“理解，毕竟这可能是他一生中唯一值得嘚瑟的一件事了。”洛佳左手支着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一双好看的眼睛好像随时都会闭上一般。
因为昨天白马帮的事，洛佳睡得也是很晚。
“要是实在困了就上去睡会吧，我替你看会柜台也行的。”二狗轻声地劝解着洛佳。
“不了，你还要做跑堂呢，要是客人多起来了没人结账被人跑了单就不好了。”洛佳摇了摇手又是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可惜掌柜的一早就带着小宝和小林出门了，不然让小林过来替你一下也是挺好的。”
“没事，不就是少睡一会而已，又不是要死。”洛佳脸上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而且要是我上去休息的时候，那些人杀到我们客栈怎么办？靠你还是靠大壮？”
“我怀疑你在侮辱我，可是我没证据。”二狗皱了皱眉头显得有些不开心。
“不用证据，就是你想的那样。”洛佳轻笑一声，脸上的疲惫也是消减了一些。
两人在那有一句没一句说着话的时候，两个穿着黑色大褂的人走进了客栈。
“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二狗看到有客人来了，搭起了抹布迎了上去，同时目光习惯性地打量着两人。
两人的身形都很消瘦就连身上的大褂都难以撑起，两人长相有着七八分相似，只不过其中一人闭着双眼右手提着一根木杖看起来应该是个瞎子；
另一人倒是正常，身上没有别的缺陷，只是一双手手指要修长许多，背后背着一架普通老旧的七弦琴。
这样的描述有些熟悉........二狗心中疑惑地想道。
“我们不是为了打尖，也不是为了住店。”两人中的瞎子神情平淡地笑了笑，“我们两兄弟想借贵地卖卖艺，赚点饭钱。”
他身旁那人也是点点头，只不过他的脸色一直都很是冷淡不见有其他神采。
“老丈，我们客栈这不招艺人，你听，我们这连说书的人也没啊。”二狗苦笑一声，“而且你问问你身边的大爷，我们店冷清得很，在这卖艺怕是一个窝窝头的钱都凑不出来啊。”
大周许多地方的客栈酒楼都会专门在大堂或是二楼设一个舞台就是方便请一些艺人表演一是吸引客人，二也是给这些艺人一个赚钱的机会。
这些艺人中最受欢迎的毫无疑问就是说书人了，基本上每家有能力的酒楼客栈都会请上一个说书人镇场子，至于那些没能力的时不时也会请说书人或是说相声评书的，像有间客栈这般说书人找上门都不收的，也实在罕见。
“这位小哥你就行行好吧，我们哥俩也是许久没开荤了，我弟弟背上琴弦都快断了，再没生意我们哥俩怕是要饿死了啊。”瞎老头说着脸上露出了讨好的神色咧嘴露出一口烂牙。
“而且我们哥俩不要钱的，小哥你就行行好吧。”
“这，这，老丈人，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二狗苦恼地抓了抓头，“我只是一个店小二啊，没什么权利的，掌柜的现在也不在，我不好擅自做主啊。”
“诶，小哥你们掌柜的不在这里？”瞎老头好奇地咦了一声，没有也是轻轻皱了一下。
“是啊，所以老丈你也就为难小辈我了。”二狗苦口婆心地劝说着瞎老头，可是那个老头只是皱着眉嘟囔着一句他也难以听清的话之后叹气道。
“小哥，你就行行好吧，我们真的不要钱。”
“二狗，你就让他试试嘛，到时候掌柜的回来我们跟她说说就好了。”这时候已经开始有熟客给两位老人求情了。
“是啊二狗，你就让他们试试嘛，掌柜人那么好，她要是在客栈的话也一定会同意的啊。”
客栈中的熟客还是有不少的，即使是一人一句也是说的二狗有些头疼，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好像还有大壮的声音混入其中。
“好好，要是掌柜的回来的话，你们可得替我说说情啊。”二狗最后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然后领着两位老人到了长桌的一侧。
“不好意思啊两位，我们客栈也没适合表演的地方，只能委屈你们在这试试了。”
“没事没事，这也是挺好的。”瞎老头抓着二狗的手好好感激了一番，而他哪位弟弟却是默默地将他背后的古琴轻轻放在了桌上，默默地调着弦。
瞎老人又虔诚地感激了几声之后就在他弟弟的扶持下坐到了位置上，枯瘦的双手小心翼翼地摸着琴弦。
二狗和一众客人看着这一幕都是暗自叹气一声，自以为找到了为什么这老哥脸皮都那么厚了也讨不到一个机会表演了。
“对了，你看我这记性，既然一直没问老丈你们怎么称呼？”二狗轻轻一拍脑门，不好意思地讪笑一声。
“诶，没没小哥不用这样。”瞎老头显得有些惊慌，“我们哥俩名号问不问无碍的，只是一个代号而已，叫什么不吃饭。”
“对，老丈真是大智慧，不过这起码也是要知道一下的啊，这是尊重。”
“哎，老夫地瞎，这位是舍弟天聋。”
“........”整间客栈瞬间安静了下来，柜台后的洛佳猛地睁开了双目神色惊骇。
“天聋地瞎？”二狗目光呆滞地说出了这个名字，客栈其他人也是呆呆地看向两位老人。
“是的，没想到老夫现在也还算有点薄名的。”地瞎乐呵呵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笑得一口烂牙都露了出来。
客栈中的客人听得他承认之后，客栈中的客人齐齐刷刷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本来以为你只是因为眼瞎弹不好琴才被人嫌弃地，没想到是人家怕死不敢收你啊！
客栈中的客人们这般想着便是面带惊恐地冲向了客栈外，一个个跑的都拖出了道道残影。
铮！
琴弦动，客栈大门嘭的一声就碎了一扇。
客栈中原本还在逃亡的人脚步齐齐一顿脸上都是带着惊恐的神情转头看向天聋地瞎二人。
“哎，你们要是不想看我们哥俩表演走也行，可是把账结了吧，别让小哥难做啊。”地瞎笑呵呵地说着，脸上也是带着那种老年人的慈祥之色，似乎真的是在为客栈考虑一般。
“对对对，结账！这是五两银子不用找了，二狗我们明天再见啊！”
“对，我这里有三两......”
客栈中的客人慌忙地放下了自己的银子之后然后脸上带着勉强的笑容在天聋的注视下不慌不忙地走出客栈。
“客栈伙计不能走！”
大壮原本想混在人群中一同离去，可是之前一直沉默的天聋却是突然开口，声音好似佛寺敲钟声那般沉默却响亮，震得大壮心神皆震。
在各方的目光下，大壮讪笑一声然后好似蜗牛一般慢慢地走到了洛佳和二狗身边，是的，洛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二狗身边。
“两位，客人都走的七七八八了，今天这表演估计也是做不下去了，不如两位明早再来？”二狗看着客栈只剩下他们五人之后，不由勉强地扯出一个笑容道。
“诶，小哥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们这些手艺人是服务大众嘛，只要有一位客人在就要弹。”地瞎还是那副乐呵呵的模样，可是原本让人看了觉得还算是心酸的笑容此时却是让人感觉害怕。
“哥哥，他们在拖时间。”天聋冷冷地看着三人意简言骇说道。
“诶，弟弟，你不要说出来嘛，你要是说出来对面不抱着希望和我们玩，那多无趣啊。”地瞎的声音很是和煦，可是二狗三人却是听得毛骨悚然。
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几人只是在拖时间，他，他是在享受玩弄猎物的快感？！
“几位，我弟弟好像有些不耐了，那就请各位走好吧。”地瞎轻笑一声枯瘦的手指在琴弦上拂过。
地瞎手指刚动，洛佳就是猛地推开大壮，又拉着身边二狗的胳膊向一侧倒去。
铮！铮！铮......
琴声好像化作了一道道兵刃飞出，撞在木桌之上溅起层层木屑，撞在地板之上裂开一道道裂缝，撞在大门之上直接将大门击碎。
地瞎好似因为眼瞎看不到洛佳几人躲过了他的‘琴声’依旧面色不变地弹着七弦琴，每一次琴弦动，都有一道削铁如泥的利刃飞出！
地瞎十指翻飞快的让人只能看出一团团残影在琴上闪烁，利刃密密麻麻得如暴雨一般向着大壮几人涌去！客栈瞬息之间只能听见一声声破碎声只能看见满天的木屑飞舞！
而且这琴声时而高亢时而低婉，时而如暴雨急切时而又似珍珠落玉盘，让人听得好不难受。
让原本就艰难闪避的大壮和洛佳两人此时更是难受，体内气血沸腾心绪难定，就连体内的真气都难以动弹。
“我受不住了！”大壮再一次扑开了一道‘利刃’之后，面色血红地抄起手边的木凳就向着地瞎扔去。
琴声停，地瞎身旁的天聋双目怒睁，身影化作残影一般飞出，一张将木凳拍碎之后，又向着大壮俯冲而去！
大壮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鲜艳的血混杂着真气变作道飞箭射向天聋。
“洛佳干死那个瞎子！”大壮怒吼一声，居然不闪不避地冲向了已经捏碎了血箭的天聋。
不用大壮吼叫，琴声停下的那一刻，洛佳就是向着地瞎飞去！
地瞎神色不惊，双手重重地在琴上一拍！
铮！
洛佳身上好似被人重重地踹了一脚一般，小腹那一块都是直接凹陷下去，鲜血更是喷的染红了大半张长桌。
更是洛佳却是丝毫未后退一，她足尖一点顶着诸多利刃，不顾身上不断冒出的累累伤痕冲到了地瞎身前五尺之处！
“死吧！”洛佳低吼一声腾地伸出手臂，只听咯噔一声轻响，洛佳衣袖突地撕裂开来无数的刀刃携着恐怖的气势冲向了地瞎！
“找死！”天聋脸上露出一丝怒色原本就枯瘦的手掌忽地干瘪得都能看到骨骼，一爪划出卷起可怕的黑风阴气，沿途不小心碰及这黑风得都直接被腐蚀的化作粉末！
天聋一掌拍出之后就转过了头想要支援自己的哥哥，可是他还没跨出一步，他的腰就被人抱住了。
“休想过去！”大壮怒吼一声，居然一张口就直接想要咬在天聋脖子之上，可是天聋体内真气一荡轻而易举地将大壮弹开之后，就要冲向洛佳。
可是这时那满天飞刃已经是穿过了地瞎的真气护盾轻而易举地扎在其身上。
“哥哥！”天聋难以置信地大喊着，可是还不等他再升起其他情绪的时候，一朵血花便是在他额上绽放开来。
二狗面无表情地抓起大壮与洛佳之后，身手矫健地向着后院掠去。
一刻钟后。
“霍，我记得这客栈刚修好没多久吧？怎么又破成这幅模样了？”熊捕头身边的一个老捕快看着客栈中的乱象啧啧称奇。
“现在这个世道，很正常。”熊捕头轻轻地回应了一句之后，蹲下身看着天聋额上的血洞，“啧，两个一流高手居然就这般死在了一间小小的客栈里，说出去恐怕也没人会信啊。”
“是啊是啊，这两人死的真是憋屈，天聋地瞎多响亮的名号啊。”老捕快也是感叹一声。
熊捕头还想再仔细检查一番的时候，一个捕快却是惊呼了一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起身看向那个捕快的方向，却是不由瞳孔一缩！
那边的墙上插着一柄带血的三寸小刀！
“哎哟我说你们客栈真厉害啊，白马帮那么厉害的二当家都被你们抓了。”
第二天，有间客栈的一个熟客就拉着正好没事做出来透气的大壮笑呵呵说道。
“哪有哪有，都是运气，运气。”
大壮正好也没什么事做就坐在了他的身边带着虚伪的谦虚和对方客套着将昨晚发生的事又讲了一遍，是的，是又！
他今天已经不知道说了几遍这个故事了。
二狗靠在柜台旁打了个哈欠，“大壮还真是有活力啊，明明昨天睡觉前还跟耕田回来的黄牛一样累今天一早起来见个人都要嘚瑟一下。”
“理解，毕竟这可能是他一生中唯一值得嘚瑟的一件事了。”洛佳左手支着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一双好看的眼睛好像随时都会闭上一般。
因为昨天白马帮的事，洛佳睡得也是很晚。
“要是实在困了就上去睡会吧，我替你看会柜台也行的。”二狗轻声地劝解着洛佳。
“不了，你还要做跑堂呢，要是客人多起来了没人结账被人跑了单就不好了。”洛佳摇了摇手又是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可惜掌柜的一早就带着小宝和小林出门了，不然让小林过来替你一下也是挺好的。”
“没事，不就是少睡一会而已，又不是要死。”洛佳脸上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而且要是我上去休息的时候，那些人杀到我们客栈怎么办？靠你还是靠大壮？”
“我怀疑你在侮辱我，可是我没证据。”二狗皱了皱眉头显得有些不开心。
“不用证据，就是你想的那样。”洛佳轻笑一声，脸上的疲惫也是消减了一些。
两人在那有一句没一句说着话的时候，两个穿着黑色大褂的人走进了客栈。
“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二狗看到有客人来了，搭起了抹布迎了上去，同时目光习惯性地打量着两人。
两人的身形都很消瘦就连身上的大褂都难以撑起，两人长相有着七八分相似，只不过其中一人闭着双眼右手提着一根木杖看起来应该是个瞎子；
另一人倒是正常，身上没有别的缺陷，只是一双手手指要修长许多，背后背着一架普通老旧的七弦琴。
这样的描述有些熟悉........二狗心中疑惑地想道。
“我们不是为了打尖，也不是为了住店。”两人中的瞎子神情平淡地笑了笑，“我们两兄弟想借贵地卖卖艺，赚点饭钱。”
他身旁那人也是点点头，只不过他的脸色一直都很是冷淡不见有其他神采。
“老丈，我们客栈这不招艺人，你听，我们这连说书的人也没啊。”二狗苦笑一声，“而且你问问你身边的大爷，我们店冷清得很，在这卖艺怕是一个窝窝头的钱都凑不出来啊。”
大周许多地方的客栈酒楼都会专门在大堂或是二楼设一个舞台就是方便请一些艺人表演一是吸引客人，二也是给这些艺人一个赚钱的机会。
这些艺人中最受欢迎的毫无疑问就是说书人了，基本上每家有能力的酒楼客栈都会请上一个说书人镇场子，至于那些没能力的时不时也会请说书人或是说相声评书的，像有间客栈这般说书人找上门都不收的，也实在罕见。
“这位小哥你就行行好吧，我们哥俩也是许久没开荤了，我弟弟背上琴弦都快断了，再没生意我们哥俩怕是要饿死了啊。”瞎老头说着脸上露出了讨好的神色咧嘴露出一口烂牙。
“而且我们哥俩不要钱的，小哥你就行行好吧。”
“这，这，老丈人，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二狗苦恼地抓了抓头，“我只是一个店小二啊，没什么权利的，掌柜的现在也不在，我不好擅自做主啊。”
“诶，小哥你们掌柜的不在这里？”瞎老头好奇地咦了一声，没有也是轻轻皱了一下。
“是啊，所以老丈你也就为难小辈我了。”二狗苦口婆心地劝说着瞎老头，可是那个老头只是皱着眉嘟囔着一句他也难以听清的话之后叹气道。
“小哥，你就行行好吧，我们真的不要钱。”
“二狗，你就让他试试嘛，到时候掌柜的回来我们跟她说说就好了。”这时候已经开始有熟客给两位老人求情了。
“是啊二狗，你就让他们试试嘛，掌柜人那么好，她要是在客栈的话也一定会同意的啊。”
客栈中的熟客还是有不少的，即使是一人一句也是说的二狗有些头疼，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好像还有大壮的声音混入其中。
“好好，要是掌柜的回来的话，你们可得替我说说情啊。”二狗最后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然后领着两位老人到了长桌的一侧。
“不好意思啊两位，我们客栈也没适合表演的地方，只能委屈你们在这试试了。”
“没事没事，这也是挺好的。”瞎老头抓着二狗的手好好感激了一番，而他哪位弟弟却是默默地将他背后的古琴轻轻放在了桌上，默默地调着弦。
瞎老人又虔诚地感激了几声之后就在他弟弟的扶持下坐到了位置上，枯瘦的双手小心翼翼地摸着琴弦。
二狗和一众客人看着这一幕都是暗自叹气一声，自以为找到了为什么这老哥脸皮都那么厚了也讨不到一个机会表演了。
“对了，你看我这记性，既然一直没问老丈你们怎么称呼？”二狗轻轻一拍脑门，不好意思地讪笑一声。
“诶，没没小哥不用这样。”瞎老头显得有些惊慌，“我们哥俩名号问不问无碍的，只是一个代号而已，叫什么不吃饭。”
“对，老丈真是大智慧，不过这起码也是要知道一下的啊，这是尊重。”
“哎，老夫地瞎，这位是舍弟天聋。”
“........”整间客栈瞬间安静了下来，柜台后的洛佳猛地睁开了双目神色惊骇。
“天聋地瞎？”二狗目光呆滞地说出了这个名字，客栈其他人也是呆呆地看向两位老人。
“是的，没想到老夫现在也还算有点薄名的。”地瞎乐呵呵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笑得一口烂牙都露了出来。
客栈中的客人听得他承认之后，客栈中的客人齐齐刷刷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本来以为你只是因为眼瞎弹不好琴才被人嫌弃地，没想到是人家怕死不敢收你啊！
客栈中的客人们这般想着便是面带惊恐地冲向了客栈外，一个个跑的都拖出了道道残影。
铮！
琴弦动，客栈大门嘭的一声就碎了一扇。
客栈中原本还在逃亡的人脚步齐齐一顿脸上都是带着惊恐的神情转头看向天聋地瞎二人。
“哎，你们要是不想看我们哥俩表演走也行，可是把账结了吧，别让小哥难做啊。”地瞎笑呵呵地说着，脸上也是带着那种老年人的慈祥之色，似乎真的是在为客栈考虑一般。
“对对对，结账！这是五两银子不用找了，二狗我们明天再见啊！”
“对，我这里有三两......”
客栈中的客人慌忙地放下了自己的银子之后然后脸上带着勉强的笑容在天聋的注视下不慌不忙地走出客栈。
“客栈伙计不能走！”
大壮原本想混在人群中一同离去，可是之前一直沉默的天聋却是突然开口，声音好似佛寺敲钟声那般沉默却响亮，震得大壮心神皆震。
在各方的目光下，大壮讪笑一声然后好似蜗牛一般慢慢地走到了洛佳和二狗身边，是的，洛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二狗身边。
“两位，客人都走的七七八八了，今天这表演估计也是做不下去了，不如两位明早再来？”二狗看着客栈只剩下他们五人之后，不由勉强地扯出一个笑容道。
“诶，小哥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们这些手艺人是服务大众嘛，只要有一位客人在就要弹。”地瞎还是那副乐呵呵的模样，可是原本让人看了觉得还算是心酸的笑容此时却是让人感觉害怕。
“哥哥，他们在拖时间。”天聋冷冷地看着三人意简言骇说道。
“诶，弟弟，你不要说出来嘛，你要是说出来对面不抱着希望和我们玩，那多无趣啊。”地瞎的声音很是和煦，可是二狗三人却是听得毛骨悚然。
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几人只是在拖时间，他，他是在享受玩弄猎物的快感？！
“几位，我弟弟好像有些不耐了，那就请各位走好吧。”地瞎轻笑一声枯瘦的手指在琴弦上拂过。
地瞎手指刚动，洛佳就是猛地推开大壮，又拉着身边二狗的胳膊向一侧倒去。
铮！铮！铮......
琴声好像化作了一道道兵刃飞出，撞在木桌之上溅起层层木屑，撞在地板之上裂开一道道裂缝，撞在大门之上直接将大门击碎。
地瞎好似因为眼瞎看不到洛佳几人躲过了他的‘琴声’依旧面色不变地弹着七弦琴，每一次琴弦动，都有一道削铁如泥的利刃飞出！
地瞎十指翻飞快的让人只能看出一团团残影在琴上闪烁，利刃密密麻麻得如暴雨一般向着大壮几人涌去！客栈瞬息之间只能听见一声声破碎声只能看见满天的木屑飞舞！
而且这琴声时而高亢时而低婉，时而如暴雨急切时而又似珍珠落玉盘，让人听得好不难受。
让原本就艰难闪避的大壮和洛佳两人此时更是难受，体内气血沸腾心绪难定，就连体内的真气都难以动弹。
“我受不住了！”大壮再一次扑开了一道‘利刃’之后，面色血红地抄起手边的木凳就向着地瞎扔去。
琴声停，地瞎身旁的天聋双目怒睁，身影化作残影一般飞出，一张将木凳拍碎之后，又向着大壮俯冲而去！
大壮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鲜艳的血混杂着真气变作道飞箭射向天聋。
“洛佳干死那个瞎子！”大壮怒吼一声，居然不闪不避地冲向了已经捏碎了血箭的天聋。
不用大壮吼叫，琴声停下的那一刻，洛佳就是向着地瞎飞去！
地瞎神色不惊，双手重重地在琴上一拍！
铮！
洛佳身上好似被人重重地踹了一脚一般，小腹那一块都是直接凹陷下去，鲜血更是喷的染红了大半张长桌。
更是洛佳却是丝毫未后退一，她足尖一点顶着诸多利刃，不顾身上不断冒出的累累伤痕冲到了地瞎身前五尺之处！
“死吧！”洛佳低吼一声腾地伸出手臂，只听咯噔一声轻响，洛佳衣袖突地撕裂开来无数的刀刃携着恐怖的气势冲向了地瞎！
“找死！”天聋脸上露出一丝怒色原本就枯瘦的手掌忽地干瘪得都能看到骨骼，一爪划出卷起可怕的黑风阴气，沿途不小心碰及这黑风得都直接被腐蚀的化作粉末！
天聋一掌拍出之后就转过了头想要支援自己的哥哥，可是他还没跨出一步，他的腰就被人抱住了。
“休想过去！”大壮怒吼一声，居然一张口就直接想要咬在天聋脖子之上，可是天聋体内真气一荡轻而易举地将大壮弹开之后，就要冲向洛佳。
可是这时那满天飞刃已经是穿过了地瞎的真气护盾轻而易举地扎在其身上。
“哥哥！”天聋难以置信地大喊着，可是还不等他再升起其他情绪的时候，一朵血花便是在他额上绽放开来。
二狗面无表情地抓起大壮与洛佳之后，身手矫健地向着后院掠去。
一刻钟后。
“霍，我记得这客栈刚修好没多久吧？怎么又破成这幅模样了？”熊捕头身边的一个老捕快看着客栈中的乱象啧啧称奇。
“现在这个世道，很正常。”熊捕头轻轻地回应了一句之后，蹲下身看着天聋额上的血洞，“啧，两个一流高手居然就这般死在了一间小小的客栈里，说出去恐怕也没人会信啊。”
“是啊是啊，这两人死的真是憋屈，天聋地瞎多响亮的名号啊。”老捕快也是感叹一声。
熊捕头还想再仔细检查一番的时候，一个捕快却是惊呼了一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起身看向那个捕快的方向，却是不由瞳孔一缩！
那边的墙上插着一柄带血的三寸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