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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闲事莫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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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龙凤茶楼。

    两匹劣马打着响鼻,在门口的石阶处向来往的行人问礼。

    恩...

    是嚣张的嚎叫...

    这是警马,代表着身份。一般人看到带着公租界标志的肥身肚皮,不敬礼也要远离它。

    二楼靠窗,两个男子品着香茗,看着街道上来往的人群。

    “我们这样好吗?”

    “不去巡街或者做点事情?”燕文川对在自己旁边的巡捕问道。

    “嗨!”

    “你刚来,不知道这里面的规矩。”

    “看见没,大街上这些店铺商家都是我们小队的片区。”

    “我们只需要坐在这里喝茶,有事自然会有人来找。”

    “何况,我们是巡捕,不是街上的混混。”

    “门口的两匹警马已经告诉他们,这里有警察最好老实点。”

    “那,你刚来很多事情不懂,我会慢慢教你的。”

    莫晓东在公租界巡捕房混迹多年,对里面的弯弯绕绕很是了解。

    眉头微皱,科班出身向来要求严格,这是不自然的带着对事情负责的态度。

    然而,

    社会规则他好像懂得很少。

    “嘿...”

    莫晓东看见皱眉的燕文川道:“我说你还别不服气。”

    “在上海,只要你有钱有权,那就是大爷,你也不要去发挥你那慈悲心肠。”

    “没用!”

    “人呢,要认清自己的斤两,有多能力就吃几碗饭。”

    “不要想着逞强。”

    “整个中国都水深火热,你打算救谁?”

    “所以我说,能舒服一会是一会,哪天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在上海,有三种人你不要招惹:外国人,帮派的人,还有就是长得漂亮的女人。”

    “你明白吗?”

    莫晓东看着燕文川还算顺眼,打算提点一下他。

    “不明白!”

    燕文川举着茶杯看向窗外。

    “嘿!”

    “我说你还真是出生牛犊不怕虎啊!”

    “整个上海都是外国人的。公共租界就不用说了,英美各国领事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法租界那也是人家法国人说了算。至于周边你也知道了...”

    “那是日本人说了算。”

    “中国人!...”

    “哎...省省吧,老实巴交当孙子,寻求外国人的庇护,也许还有一份生机。”

    “强出头?没什么好结果。”

    “你今天不是感受到了,就算那些狗屁印度人、越南人都骑在你头上拉屎。”

    “你说,你想干嘛?”莫晓东没有开始的趾高气昂深沉的道。

    燕文看了一眼这个比自己大两岁的男子。

    能够进中央巡捕房的华人自然不简单,这是行业规矩。

    不说!

    不代表各自心里没数?

    燕文川虽然不了解莫晓东的跟脚,也知道这小子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人畜无害。

    街道上被冰封的雪花印出几处撤痕。

    茶楼对面的大美电影院显得很是干净整洁。

    门口处的积雪被处理的很是干净,不少商贩驻足在门口叫卖。

    一个手捧鲜花的粗布女子引起燕文川得注意。

    花篮里的玫瑰不是很鲜亮,仿佛提不起精神,无精打采的招呼着客人。

    “先生!买朵玫瑰吧?”

    女子孱弱的身姿,在这寒冬显得很突兀,单薄的衣衫。手掌处漏出白嫩的肌肤。

    瘦肉的身躯却充满生机?

    这是为何?

    一辆崭新的黑色轿车停在影院门口,从车上下来两男一女。

    卖花的女孩提着篮子,喂着寒霜走向大背洋头的男子。

    “先生买朵玫瑰吧。”女子小心翼翼。

    “滚开!”

    “叨扰大爷的雅兴!”

    车上下来的男子一脚把女子踹到在街道上。

    凄厉的哀嚎从女子口中发出。

    就连在饮茶的燕文川都能听见。

    女子委屈的慢慢蹒跚站起身体。

    “先生买朵玫瑰吧!这朵玫瑰很漂亮,可以为您带来好运。”

    卖花女子勉强挤出笑容道。

    “混蛋!”

    “不知死活,居然把生意做到二爷头上了,不想活了!”

    男子嚣张的骂到。

    影院门口的商贩,显然都认识这个男子,远远的躲开。

    表情有些深意。

    是害怕?

    是敬畏?

    不管如何没有人有勇气跟这个男人打交道。

    “吆西!”

    “张公子,我喜欢这个卖花的女子,请你安排一下。”

    车上下来的另一个男子,胳膊肘还挂着一个艳丽的女子说道。

    “嗨!”

    “既然,大岛先生喜欢,自然没有什么不可以。”

    被称作张公子的男子,轻轻挥挥衣袖。

    身边的狗腿子很明白自己少爷的意思,快速上前把卖花女子的篮子从怀里拽出来扔掉。

    顺手拉着女子往男子身边走去。

    “不要...”

    “求求你们放过我。”

    女子虽身姿单薄,脸蛋却好看的出奇。

    说是倾国倾城那是夸张。

    吹弹可破的肌肤倒也有些过火。

    只是有一种很浓的乡村气息。

    清纯而婉约很是招人怜爱。

    “求求你们放过我,我不卖花了!”女子哀求道。

    “哈哈哈...”

    还别说。

    近距离看这个小娘子,还真是惹人怜爱。

    “晚了!”

    “本公子看上你了,乖乖的去伺候大岛先生满意。”

    “否则!杀你全家!”

    张二少手扶秀发,厉声喊道。

    “不要...”

    女子的哀嚎,并没有引起周围看热闹的百十号国人的共鸣

    只是像鹌鹑一样底下自己的头颅,不敢说一句公道的话语。

    悲哀啊...

    堂堂国人被人欺辱却无人问津!

    可悲!

    燕文川自然看到,眉头皱起想要起身下楼。

    “怎么?”

    “你想要多管闲事?”

    旁边的莫晓东好像对女人不感兴趣,时刻注意着燕文川的表现。

    下面的情况他自然看见。

    只是脸色毫无变化。

    “你知道下面的是什么人吗?”

    莫晓东端起茶杯轻抿。

    燕文川来上海一年,却是对上海很不了解。

    “怎么?”

    “油头粉面的小白脸你认识?”

    莫晓东看着有些激动的燕文川笑道:“哎...年轻啊!”

    “一腔热血!”

    “有用吗?”

    莫晓东起身看着楼下道:“这个混蛋,长得人模狗样的有时候我也嫉妒。”

    “有钱有势,还长了一张婊子脸。真是没天理!”

    燕文川白了一眼站在那发感慨的莫晓东。

    “要知道,这个混蛋就是上海滩鼎鼎有名的张扒皮;张晓明。”

    “他没有什么!”

    “不过他老爹可是上海滩只手遮天的人物!”

    说到这里看了一眼燕文川。

    “张啸林!”

    “上海青帮大佬,你说谁敢惹他?”莫晓东道。

    “张啸林”

    燕文川听到这个名字,自然结合圣子给他的消息来考虑问题。

    看着油头粉面的张晓明跟一个日本人在一起,自然知道张啸林投靠日本人的行经,昭然若揭。

    汉奸!

    汉奸太多,让他自己都麻木了。

    几十万的伪军汉奸。

    见怪不怪...

    看不见的自然不用管。

    只不过在自己眼前的还是想管管。

    就要起身下楼的燕文川,眼睛余光看到一辆崭新的轿车停在影院门口。

    车门打开。

    “住手!”

    靓丽女子开口吓道。

    气场还是有的,把正在拉扯的张二少吓了一哆嗦。

    “混蛋!”

    “谁?”

    “这么没大没小的吓唬本公子?”

    趾高气昂的张晓明回身看向下车的女子。

    女子肌肤白皙,脸蛋精致靓丽,就是感觉有些冷。

    “不知死活的东西!”

    “你是谁?”

    “敢管本少爷的闲事?”张晓明整理仪容大声道。

    两眼带着愤恨看向说话的女子,眼神慢慢转变。

    漂亮!

    这个女人应该属于自己。

    “啊...”

    “这位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在下无敢不从。”

    张晓明一脸猪相,很是殷勤的道。

    “哼!”

    女子没有管他,来到卖花女子身边,帮她整理好被拉扯的衣衫。

    “不用怕!”

    卖花女看到一个精致的女子出来解救她,心里感动。

    “多谢姑娘解救!”

    “恩。你站在一边,事情可还没解决。”

    “好。”

    张晓明本来看着不搭理自己的女子有些怒火中烧。

    看到女子转过身形。

    又压下心中怒气。

    “朗朗乾坤,你们这样逼良为娼还有国法吗?”女子怒道。

    “嘿...”

    本来张晓明还觉得这个女人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也是个处,打抱不平?

    那正好!

    “你是谁?”

    “知道现在跟谁在说话吗?”

    “胆敢造次,知道这位的先生是谁吗?”张晓明指着大岛说道。

    骄傲的像只公鸡一样的大岛蔑视的看了一眼女子。

    “不管你们是谁,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行经。”

    “与禽兽何异?”女子骂道。

    “嘿...”

    “还真有不怕死的!”

    “八嘎!”

    “张公子,我不想在看到这个女人,你能不能解决。”大岛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大岛先生放心,我马上处理!”

    “来人,把这两个女人抓起来,押回去关起来。”

    “是!”

    几个身穿黑衣的手下两人一组,向着两个女子靠近。

    “你们敢!”

    “这里是公租界,胆敢放肆巡捕房的警察不会放过你们。”

    女子没想到这些人如此胆大,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要抓人!

    “哈哈哈...”

    “小美人,你是不是被本公子迷住七窍了?”

    “在上海滩,还没有本公子不敢做的事情。”

    “至于你说的巡捕房,那也是要给我爹面子。”

    “你说谁敢出来管闲事?”

    “至于你嘛,涉世未深却喜欢打抱不平,那本少爷就有义务让你知道,什么是朗朗乾坤。”

    “今天晚上本少爷就会送你去极乐世界。”

    “放心,本少爷功力深厚,绝对能满足你一切需求!”

    “哈哈哈...”

    张晓明嚣张的掐着腰说道。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