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少年奇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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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如往常那样,这场发生在冬木市的名为“圣杯战争”的奇怪闹剧,不为人知的进行着,不为人知的达到了高潮,又不为人知的走向了决战前的沉寂——与前几次仪式时不同的是,这个沉寂,不仅预兆着一场更为诡异的结局方式,更意味着一个新的时代的降临。

    但是这对于坐在这里的韦伯·维尔维特先生来讲暂时是与他无关的。这个房间里只有一个人——至少现在他是这么认为的。显然是金属材料制成的硕大桌面上摆着一只长相奇特的火枪,乌黑色的枪管在昏暗的手电筒的照射下泛着寒光,倒映在光滑如镜的银白色桌面上。他用嘴含着手电筒的后部,把这支看上去极为奇特的造物端起来细细观察。三个长而细的金属管末端是捏合在一起的,凑近来看,其上布满了含义不明的纹路——他的第一反应是这是魔力回路,但他立刻打消了这个想法。

    木质的枪托与枪身上,隐隐可见被擦去的一些文字,但是在扳机上方,有一行小小的字母缩写,“S.P.Q.R”。“罗马?不是最晚在1453年就没了吗?”韦伯心想。他很费劲的打开了枪身上方的拉机,露出了它的内部结构。好像有几个像是子弹一样的东西放在那里,被弹簧和其他的一些机械结构卡住,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用手指把它们一个一个抠了出来。

    好像周围出现了暗暗的憋笑声。“嗯?”韦伯警觉地环目四顾,确实没有人,他放下心来,用手摩挲着这些子弹。冰凉,光滑的感觉缭绕在指尖。他试着调用体内的魔力,探查一下手中这枚子弹的内部结构。刹那间,异变陡生。

    巨量的魔力反馈从子弹上传来,好像他手中的不是一枚子弹,而是一把岩浆似的,点燃了他的神经纤维,使他疼痛难忍,疼痛的刺激下,他的感官无比敏锐,下意识的想切断供应魔力,但失败了,魔力源源不断的流向了子弹,子弹的一端闪烁着晶莹的蓝光,最后,一个蓝色光团从子弹上飞出,轰击在墙面上。

    就在他惊魂未定的当口,“Bravo!”一声喝彩传来。房间里的灯,一盏一盏的亮了起来。韦伯难以置信的看着坐在椅子对面的男人,他开始怀疑起自己的感知是不是从一开始踏进这里就出了问题。眼前这个神秘人,好像一直就在这里等着自己似的,悠闲地倚靠在转椅靠背上,黝黑的大眼睛看着自己,微笑着,一言不发。

    周围传来微弱但极富节律的嗡嗡声,韦伯看到,明亮的灯光撒在手中的小东西上,银白色的,像是一枚HKG11式无壳弹,上面还有数条近似平行的青绿色条纹——也正是它在之前猛烈地抽取自己的魔力。拉斯坦向前伸出手,一把抓起那支长杆步锍,将它拆解成了数十个长长短短的小零件,在桌子上一字排开。

    “枪托,双向魔容,引流器,释能扳机,换口器,锍筒,能团整合器,锍筒引流内套,还有一大堆其他零零碎碎的东西,构成了一支魔锍,这是十二个千年以来的魔术师社会根本制造不出来的,却是基于长期的帝国普通人工匠们的工程实践所制造出来的,这就使得泰拉(地球)和帝国走向了两条路——两条相似却各有千秋的技术发展路线。”拉斯坦开口说。

    “哪个帝国?”韦伯问道,他觉得自己大概猜到了一点,毕竟那个铭文确实很新。

    “罗马帝国。

    1453年,土耳其兵临城下时,君士坦丁堡最后的卫戍部队和一个神秘的东方组织,掩护着君士坦丁十一世指定的一个继承人,经由StarGate撤离到了甘德米尔殖民星,易其名为罗马星,在人迹罕至的,尚未被在星海间流窜的凯尔特人探索的新君士坦丁大陆上,他们建立了城市,完成了对数个古人遗迹的‘保护性发掘’后,他们获取了大量的知识与技术,通过藉由StarGate的扩张和奴隶制的暂时的使用,他们建立了一个星际帝国。”说着,他把魔锍重新组装起来,“这是当年隔岸观火,想尽办法在共和国对拜占庭帝国的支援中从中作梗的威尼斯的魔术师们完全不知道也不可能想到的。”他把魔锍小心的放在一个墙边的架子上。

    “这又有什么意义?魔术师的目标从来就是根源本身,不是世俗化的制造工具。这和我们有关吗?”韦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轮到我来问了。什么是根源?”拉斯坦回答说。

    韦伯觉得相当奇怪,他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为什么表现得如此跳脱,更不知道他从哪里来,他的目的是什么。

    他满怀好奇的调查一个在当地政府中完全没有记录与备案的林间小屋,在一阵炫目的闪光后来到了这个不明所以的地方,与一个不知底细的奇怪男人聊了聊一个不知道在那个地方苟延残喘的拜占庭帝国——哦对了,这个家伙从之前和现在的经验来判断,毫无意外的应该是外星人,但他对地球和人类的历史相当熟络

    无法理解。

    无法理解。

    无法理解。

    “我知道你现在处于巨大的困惑中,”望着韦伯脸上纠结的表情,“这样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看看,你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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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下,一袭黑衣的金发女性在摩托车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在大街上追逐着一个驾驶着由两头壮硕的公牛牵引着的古代战车——它平稳的在房顶上不断跳跃着。

    就在这场激动人心的赛车追逐战即将达到高潮时,古代战车——带着它周围所有的雷电特效,消失在了一栋黑色的,高大森严的建筑面前。女人停下车,若有所思的望着这栋建筑外面的大门旁带有“法院”二字的白底黑字的标牌。

    她是Saber,准备迎接胜利的英灵(之一)—至少她以为是这样,追踪着Rider来到了这里。“真是奇怪,Rider这是在作甚,这法院,有什么可以用于御敌的吗?我想象不到。”她暗自思忖。

    她循着脚步声,踏入了一间审判大厅。出人意料的是,站在另一端的并不是Rider,而是Berserker。一个身着板甲,头戴密不透风的头盔的中世纪骑士,静静地站在原告席上。但是,她总是觉得,眼前的这位骑士,气质上却像是当年的凯尔特武士,本应属于他的是短裙,蓝色和白色涂面油漆,以及一罐一罐的好酒。

    他身旁的辩护人席位上,一个夜枭站在那里。漆黑的三角形脸部看上去有点狡猾,但它毫无棱角的反射着灯光,殊为冷漠。

    “轰!”大门关上了,她谨慎的举起了剑,想要从对面的两个家伙身上获取信息,但出乎意料的是,那只夜枭示意她走上另一方的被告席位。她很不解,不知道这傀儡背后的意志的意图所在。

    法官席位上放着一架录音机——一架老式的,拖着长长的电线的那种,此刻它已经启动了。她站在被告席上,身着华丽的裙甲,风王结界保护着她的剑,流动的空气也罩住了她的脸,一张俊美而英武的脸。这张脸上此刻散发出紧张的气息,显示出迷惑不解的神情,也有一番风韵。

    “这是一场官司,一场审判。”夜枭走下台,像是一个律师一般在大厅中踱步着,不紧不慢地讲着,无视了Saber焦急的心情,但一种莫名的好奇心Saber保持了耐心,等待着事情的进一步发展。“一场发生在曾经的王侯将相之间的官司,一场毫无意义的但应原告要求,一定要进行的审判,一出关于故国与民族命运的——戏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