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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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即是我的女儿，也是我的学生。”安德妮尓并没有想要掩饰的意思：“在菲儿很小时候，我就已经收养她了。”
正如龙王尊当时所想，少女的童年满是悲剧。
在菲儿还不能很好控制自己体质的时候，周遭一切都与她格格不入。常人的世界对于少女来言，实在是太慢了。
被他人当异类排挤，被亲人当怪物抛弃。
直到“教授”在暴雨的街头找到了她，接纳了她。并通过训练将菲儿变成了“讯使”。
“让这么小的孩子承受这般责任真的好吗？”龙王尊并非不明事理之人。
成为“讯使”这是菲儿自己的选择，是她对“教授”收养自己的回报。作为外人，无论出于何种立场他都没有资格对其说三道四。
所以这话纯粹是在试探“教授”罢了。
“如果你是想用这话让我动摇，还是省省吧。”不过这份意图很轻易就被对方识破了：“这等幼稚的手段，只会让我对你产生厌恶感。”
“啧......”龙王尊微微咂舌：“安小姐真是冷酷的女人呢？”
“或许如此吧？龙先生又觉得自己是什么人呢？”
“一个不入流的侦探，穷酸，中二，还是个超级直男。”龙王尊自我认识那叫一个透彻：“和你们这种里世界的‘大人物’相比，我就是个‘无名鼠辈’罢了。”
“但我并不这么认为”安德妮尓却是摇了摇头。
“这么说，你比我更了解我自己咯？”
“我关注你已经很多年了。”久到远远超乎你的想象。
安德妮尓轻轻拍手，阴影中便有一位黑衣保镖走出来，将一台平板电脑放在龙王尊面前。
“这是......”一个档案库？
“龙王尊案件记录（2000——2019）”
他从小到大所遭遇的每一起案件，包括最近发生的“赫尔墨斯杀人案”与“高新区电视鬼影案”统统被详细记录在了里面。
“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在做这样的事情？”龙王尊额头不禁流下一丝冷汗，双手止不住的颤抖：“你到底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想要什么吗？”安德妮尓突兀一笑，百媚众生。
音乐恰时响起，弗朗兹李斯特的《爱之梦》回响在餐厅之中，旋律深情温婉。
“龙先生，您对自己的‘特异体质’了解多少？”
“比较容易被案件所吸引，类似于柯南那种走哪哪出事那样？”或许是音乐的影响，龙王尊紧绷的心弦稍微放松了许多。
“解释的不错，但实际上完全不是这回事。”安德妮尓站起身来，走到男人微微俯下身躯，双手环抱住侦探先生的脖颈，淡淡幽香在龙王尊身边弥漫。
女人在他耳边轻轻说道：“实际上，是你在吸引案件，而不是案件在吸引你呢。”
“什么意思？”龙王尊面色微红，轻抚过耳边的温热气流让身体有些燥热。不过，这倒还不至于让他失去冷静。
“其实你已经注意到了吧。”安德妮尓“咯咯”一笑：“大部分时候只要你参与进去，事情最终都会朝着不可挽回的方向发展不是吗？”
“......那只是巧合罢了。”真的如此吗？
龙王尊自己也不清楚。就像“教授”说的那样，一直以来只要有不对劲的事情与自己扯上关系，就算只是空穴来风，都会演变成案件。
要说是巧合，未免每次都太巧了。
“你能骗得过自己，但却骗不了别人。”安妮德尔放开龙王尊，重新回到座位上：“你的特异体质就像‘因果武器’一般，在逐渐将日常扭曲。”
“你是想说我有某种特异功能吗？”怎么可能！现实可不是小说。
“特异体质，这从来不是什么特异功能。它是一种天赋，一种与生俱来的力量，一种注定将你和常人区分开来的特征。”而你龙王尊，天生就注定要成为侦探。
“我记得你曾经称呼我为‘现代社会的莫里亚蒂’对吧？那我也可以这样称呼你。”安德妮尓露出锐利的目光，似剑一般要将龙王尊整个人贯穿。
“‘和平年代的福尔摩斯’。”
沉默，降临在二人之间。“教授”摇晃着红酒杯，嘴唇像染着鲜血；侦探双手合十，目光深邃，静静思考。
“......中二的对话就到此为止吧。我只是个不入流的侦探，一般工作在于找猫和抓小三。”终于在片刻之后，龙王尊率先打破了沉默。
“怎么认为，都是你的问题，我无权干涉。”安德妮尓笑了笑，显然这番反应是在她的意料之中：“不过，我还是保持对你的看法。你是天才，龙王尊。”
只是将这份才能刻意的隐瞒，所以看上去像个疯子。
“在九零一二年了还想着做‘犯罪顾问’才是真正的疯子。”
“我们是同类，不是吗？”安德妮尓举起酒杯：“为同类干杯？”
“不不不，我不喝酒。”龙王尊摇了摇头，向着旁边的侍者问道：“你们这里有什么喝的吗？”
“额......先生，我们这里什么都有？”
“什么都有？”听到这话，龙王尊不禁露出一副挑衅的神色：”五加皮、双蒸、二十四味凉茶、维他奶混合，再加一只龟蛋、数滴墨汁......开在一起，有吗？”
“有！”白衣侍者坚定的回答道。
“......”龙王尊表情微微一愣，随后说道：“给对面那位女士一杯我请客，然后再给我一杯橙汁谢谢。”
侍者点了点头，很快就下去做了。
“龙先生看来已经从动摇中缓过来了啊？”安德妮尓笑了笑。
“我只是喜欢专注当下。”
“教授”的话语确实深深动摇了龙王尊，他忍不住去思考这么多年以来所经历过的诡案，有多少自己责任在里面。而未来，这份诡异体质又会给自己，给身边的人带来多少危害。
这个问题永远找不到答案。
音乐声，戛然而止。
“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没有告诉我，究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莫里亚蒂’和‘福尔摩斯’——代表着邪与正的两个立场。”“犯罪顾问”与侦探，自古以来就是水火不相容的两个存在。
“我们在未来终将处在相互的对立面。”这是命中注定的事情。
“额？所以你是想在我给你造成威胁之前解决掉吗？”顺便解释这么多因果，就是为了让我死的明白吗？
“老实说，这是我一开始的打算。不过，现在情况却有些变化了。”
“哦？那是什么改变了你的想法？”龙王尊问道。
安妮德尔沉默不语，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有些事情，是她永远都不会让他知道的。
“教授”从很多年以前，就在为一个几乎要掀翻整个世界的计划做铺垫。而龙王尊，则是她曾经认为能够威胁到自己计划的唯一人选。
毕竟在这种敏感时间点突然诞生了一位“天生的侦探”，就像是上天钦定的使者一般。
本来像这种威胁应该是要第一时间排除的。但当时“教授”在观察了龙王尊一段时间后，突然产生了个极度大胆的计划。
“试问，莫里亚蒂是世界的天才，福尔摩斯也是世界的天才。”如果二者的力量联合在一起，那么又有什么做不成的事情呢？
“你的意思是要我加入你？”在这种甚至对你的计划完全不了解，对你想做的事情完全不了解的情况下：“你觉得可能吗？”
“这世界上所有的不可能，都只不过是利益没谈拢罢了。”安德妮尓笑了笑。
“你能给我什么？”
“权利、财富、女人......如果你愿意的话，菲儿给你也不是不可以。”
“这个玩笑可不太好笑。”龙王尊虽然单身多年，却也没有变态到对小学生下手。
“甚至于把我给你，也没有问题呢。”
“哈哈哈我确实有点心动了呢......”个鬼鬼哟！
虽然不知道“教授”是怎么做到保持这副青春靓丽样子的，但只要稍微思考一下就知道这个女人的真实年龄绝对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仔细想想吧龙王尊，你的智慧与我的智慧，两人联手，会是怎样一副光景。”世界，唾手可得。
“......好吧，你确实说动我了。”龙王尊双手抱胸，闭目冥思了片刻，终于是做出了决定：“不过，就算我这么说，你也不会简单让我加入对吧？”
“确实如此。”安德妮尓点头：“虽然你的本事我已经多少了解了，但是否有资格能参与到‘颠覆世界’的伟大计划中来，还需要你自己去证明。”
“也就是，‘第三次试炼’吗？”龙王尊笑了笑。
第一次试炼，是“教授”对龙王尊的一次确认；第二次试炼，是让龙王尊有了坐在这里的资格。
“而‘第三次试炼’，将切实确立你是否能够担当得起‘福尔摩斯’之名。”
“我该做些什么？”
“什么也不用做。”一切都已经设立好了，你需要做的只有等待：“赌上性命吧龙王尊！这将是与前两次截然不同，必然要拼尽浑身解数的挑战。”
赌上性命吗？
龙王尊紧握双拳，表情坚定，已然做出了觉悟。
“看来，一切都已经敲定了呢。”
音乐声再度缓缓响起，这次却是奥立佛的《秋日私语》。旋律动听优美，仿佛晚风带着徐徐凉意，让本来激烈的气氛一下平和了下来。
“既然没什么事情，那我就先行离开吧。”龙王尊轻轻拉扯了下西装领带，这东西一直卡着脖颈让他觉得有些难受。
“不留下来吃晚饭吗？”安德妮尓笑了笑：“留一位美丽的女士独自享用晚餐，是否有些不太绅士呢？”
“哈，我可吃不来这里的料理。“龙王尊摇了摇头，在桌上留下两张红色钞票，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餐厅。
真男人，说请客就请客，决不食言！
......
“你真的信任这个男人吗？老师。”龙王尊离开后，“讯使”便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她刚才一直在这里。
“他说的话，每一句都是谎言。”安德妮尓切开鹅肝，缓缓送入口中。
这道菜完全没有法式料理该有的味道，只剩下一股咸酣，也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将顶级食材做到这种水平。
不过她依然吃得津津有味。
“不过，我依然信任他。”
“我不明白。”少女满是疑惑，完全无法理解“教授”的想法。
“不要着急菲儿，”安妮德尔轻取纸巾，优雅拭去嘴角的油渍：“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房间角落，虫儿坠入蜘蛛编织的大网。
他已经，无处可逃。
......
“哈——”话分两头。终于是离开了南丁街范围的龙王尊，找了个电线杆杵着喘口气。他刚才下楼后，直接放开双腿全力奔跑，一直到确认安全之后才停了下来。
因为他不确定，自己那副演技是否有骗到对方，又能骗对方多久。
是的，刚才龙王尊在餐厅所说的一切，都只不过是“缓兵之计”的一种运用
“教授”拥有让龙王尊人间蒸发的力量，这点毋庸置疑。为此，贸然回绝对方这点无疑是下下之策，只会单纯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因此龙王尊才会在刚才答应对方，这样无论自己是不是在说谎，对方暂时也奈何不了自己了。
“莫里亚蒂”与“福尔摩斯”联手？世界唾手可得？
狗屁！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中二啊阿姨？
先不说龙王尊究竟是不是“福尔摩斯”这事还有待讨论，就算真的是了，那也只有和你“莫里亚蒂”同归于尽这一条路可走。
联手？必不可能和想都不要想。
“喂，老陈吗？”龙王尊拨通了陈今生电话：“啊，对，是我......我没死，也没缺斤少两......别没事咒我行不行啊！”
“可以啊老龙，全身而退。怎样，这趟有什么收获吗？”
“收获？那可大了去了。”
赌上性命的“第三次试炼”，“教授”隐藏在夜幕下的阴谋，“无双会”与“犯罪顾问”之间的交易......
看来接下来一段时间有的忙了。
“等会再说等会再说......赶紧的，来富家花园路口接我，对......就这样，搞快点搞快点。”
说完，龙王尊挂断电话，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抬头仰望星空。
晚风吹拂，夜色微醺。
“她即是我的女儿，也是我的学生。”安德妮尓并没有想要掩饰的意思：“在菲儿很小时候，我就已经收养她了。”
正如龙王尊当时所想，少女的童年满是悲剧。
在菲儿还不能很好控制自己体质的时候，周遭一切都与她格格不入。常人的世界对于少女来言，实在是太慢了。
被他人当异类排挤，被亲人当怪物抛弃。
直到“教授”在暴雨的街头找到了她，接纳了她。并通过训练将菲儿变成了“讯使”。
“让这么小的孩子承受这般责任真的好吗？”龙王尊并非不明事理之人。
成为“讯使”这是菲儿自己的选择，是她对“教授”收养自己的回报。作为外人，无论出于何种立场他都没有资格对其说三道四。
所以这话纯粹是在试探“教授”罢了。
“如果你是想用这话让我动摇，还是省省吧。”不过这份意图很轻易就被对方识破了：“这等幼稚的手段，只会让我对你产生厌恶感。”
“啧......”龙王尊微微咂舌：“安小姐真是冷酷的女人呢？”
“或许如此吧？龙先生又觉得自己是什么人呢？”
“一个不入流的侦探，穷酸，中二，还是个超级直男。”龙王尊自我认识那叫一个透彻：“和你们这种里世界的‘大人物’相比，我就是个‘无名鼠辈’罢了。”
“但我并不这么认为”安德妮尓却是摇了摇头。
“这么说，你比我更了解我自己咯？”
“我关注你已经很多年了。”久到远远超乎你的想象。
安德妮尓轻轻拍手，阴影中便有一位黑衣保镖走出来，将一台平板电脑放在龙王尊面前。
“这是......”一个档案库？
“龙王尊案件记录（2000——2019）”
他从小到大所遭遇的每一起案件，包括最近发生的“赫尔墨斯杀人案”与“高新区电视鬼影案”统统被详细记录在了里面。
“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在做这样的事情？”龙王尊额头不禁流下一丝冷汗，双手止不住的颤抖：“你到底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想要什么吗？”安德妮尓突兀一笑，百媚众生。
音乐恰时响起，弗朗兹李斯特的《爱之梦》回响在餐厅之中，旋律深情温婉。
“龙先生，您对自己的‘特异体质’了解多少？”
“比较容易被案件所吸引，类似于柯南那种走哪哪出事那样？”或许是音乐的影响，龙王尊紧绷的心弦稍微放松了许多。
“解释的不错，但实际上完全不是这回事。”安德妮尓站起身来，走到男人微微俯下身躯，双手环抱住侦探先生的脖颈，淡淡幽香在龙王尊身边弥漫。
女人在他耳边轻轻说道：“实际上，是你在吸引案件，而不是案件在吸引你呢。”
“什么意思？”龙王尊面色微红，轻抚过耳边的温热气流让身体有些燥热。不过，这倒还不至于让他失去冷静。
“其实你已经注意到了吧。”安德妮尓“咯咯”一笑：“大部分时候只要你参与进去，事情最终都会朝着不可挽回的方向发展不是吗？”
“......那只是巧合罢了。”真的如此吗？
龙王尊自己也不清楚。就像“教授”说的那样，一直以来只要有不对劲的事情与自己扯上关系，就算只是空穴来风，都会演变成案件。
要说是巧合，未免每次都太巧了。
“你能骗得过自己，但却骗不了别人。”安妮德尔放开龙王尊，重新回到座位上：“你的特异体质就像‘因果武器’一般，在逐渐将日常扭曲。”
“你是想说我有某种特异功能吗？”怎么可能！现实可不是小说。
“特异体质，这从来不是什么特异功能。它是一种天赋，一种与生俱来的力量，一种注定将你和常人区分开来的特征。”而你龙王尊，天生就注定要成为侦探。
“我记得你曾经称呼我为‘现代社会的莫里亚蒂’对吧？那我也可以这样称呼你。”安德妮尓露出锐利的目光，似剑一般要将龙王尊整个人贯穿。
“‘和平年代的福尔摩斯’。”
沉默，降临在二人之间。“教授”摇晃着红酒杯，嘴唇像染着鲜血；侦探双手合十，目光深邃，静静思考。
“......中二的对话就到此为止吧。我只是个不入流的侦探，一般工作在于找猫和抓小三。”终于在片刻之后，龙王尊率先打破了沉默。
“怎么认为，都是你的问题，我无权干涉。”安德妮尓笑了笑，显然这番反应是在她的意料之中：“不过，我还是保持对你的看法。你是天才，龙王尊。”
只是将这份才能刻意的隐瞒，所以看上去像个疯子。
“在九零一二年了还想着做‘犯罪顾问’才是真正的疯子。”
“我们是同类，不是吗？”安德妮尓举起酒杯：“为同类干杯？”
“不不不，我不喝酒。”龙王尊摇了摇头，向着旁边的侍者问道：“你们这里有什么喝的吗？”
“额......先生，我们这里什么都有？”
“什么都有？”听到这话，龙王尊不禁露出一副挑衅的神色：”五加皮、双蒸、二十四味凉茶、维他奶混合，再加一只龟蛋、数滴墨汁......开在一起，有吗？”
“有！”白衣侍者坚定的回答道。
“......”龙王尊表情微微一愣，随后说道：“给对面那位女士一杯我请客，然后再给我一杯橙汁谢谢。”
侍者点了点头，很快就下去做了。
“龙先生看来已经从动摇中缓过来了啊？”安德妮尓笑了笑。
“我只是喜欢专注当下。”
“教授”的话语确实深深动摇了龙王尊，他忍不住去思考这么多年以来所经历过的诡案，有多少自己责任在里面。而未来，这份诡异体质又会给自己，给身边的人带来多少危害。
这个问题永远找不到答案。
音乐声，戛然而止。
“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没有告诉我，究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莫里亚蒂’和‘福尔摩斯’——代表着邪与正的两个立场。”“犯罪顾问”与侦探，自古以来就是水火不相容的两个存在。
“我们在未来终将处在相互的对立面。”这是命中注定的事情。
“额？所以你是想在我给你造成威胁之前解决掉吗？”顺便解释这么多因果，就是为了让我死的明白吗？
“老实说，这是我一开始的打算。不过，现在情况却有些变化了。”
“哦？那是什么改变了你的想法？”龙王尊问道。
安妮德尔沉默不语，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有些事情，是她永远都不会让他知道的。
“教授”从很多年以前，就在为一个几乎要掀翻整个世界的计划做铺垫。而龙王尊，则是她曾经认为能够威胁到自己计划的唯一人选。
毕竟在这种敏感时间点突然诞生了一位“天生的侦探”，就像是上天钦定的使者一般。
本来像这种威胁应该是要第一时间排除的。但当时“教授”在观察了龙王尊一段时间后，突然产生了个极度大胆的计划。
“试问，莫里亚蒂是世界的天才，福尔摩斯也是世界的天才。”如果二者的力量联合在一起，那么又有什么做不成的事情呢？
“你的意思是要我加入你？”在这种甚至对你的计划完全不了解，对你想做的事情完全不了解的情况下：“你觉得可能吗？”
“这世界上所有的不可能，都只不过是利益没谈拢罢了。”安德妮尓笑了笑。
“你能给我什么？”
“权利、财富、女人......如果你愿意的话，菲儿给你也不是不可以。”
“这个玩笑可不太好笑。”龙王尊虽然单身多年，却也没有变态到对小学生下手。
“甚至于把我给你，也没有问题呢。”
“哈哈哈我确实有点心动了呢......”个鬼鬼哟！
虽然不知道“教授”是怎么做到保持这副青春靓丽样子的，但只要稍微思考一下就知道这个女人的真实年龄绝对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仔细想想吧龙王尊，你的智慧与我的智慧，两人联手，会是怎样一副光景。”世界，唾手可得。
“......好吧，你确实说动我了。”龙王尊双手抱胸，闭目冥思了片刻，终于是做出了决定：“不过，就算我这么说，你也不会简单让我加入对吧？”
“确实如此。”安德妮尓点头：“虽然你的本事我已经多少了解了，但是否有资格能参与到‘颠覆世界’的伟大计划中来，还需要你自己去证明。”
“也就是，‘第三次试炼’吗？”龙王尊笑了笑。
第一次试炼，是“教授”对龙王尊的一次确认；第二次试炼，是让龙王尊有了坐在这里的资格。
“而‘第三次试炼’，将切实确立你是否能够担当得起‘福尔摩斯’之名。”
“我该做些什么？”
“什么也不用做。”一切都已经设立好了，你需要做的只有等待：“赌上性命吧龙王尊！这将是与前两次截然不同，必然要拼尽浑身解数的挑战。”
赌上性命吗？
龙王尊紧握双拳，表情坚定，已然做出了觉悟。
“看来，一切都已经敲定了呢。”
音乐声再度缓缓响起，这次却是奥立佛的《秋日私语》。旋律动听优美，仿佛晚风带着徐徐凉意，让本来激烈的气氛一下平和了下来。
“既然没什么事情，那我就先行离开吧。”龙王尊轻轻拉扯了下西装领带，这东西一直卡着脖颈让他觉得有些难受。
“不留下来吃晚饭吗？”安德妮尓笑了笑：“留一位美丽的女士独自享用晚餐，是否有些不太绅士呢？”
“哈，我可吃不来这里的料理。“龙王尊摇了摇头，在桌上留下两张红色钞票，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餐厅。
真男人，说请客就请客，决不食言！
......
“你真的信任这个男人吗？老师。”龙王尊离开后，“讯使”便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她刚才一直在这里。
“他说的话，每一句都是谎言。”安德妮尓切开鹅肝，缓缓送入口中。
这道菜完全没有法式料理该有的味道，只剩下一股咸酣，也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将顶级食材做到这种水平。
不过她依然吃得津津有味。
“不过，我依然信任他。”
“我不明白。”少女满是疑惑，完全无法理解“教授”的想法。
“不要着急菲儿，”安妮德尔轻取纸巾，优雅拭去嘴角的油渍：“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房间角落，虫儿坠入蜘蛛编织的大网。
他已经，无处可逃。
......
“哈——”话分两头。终于是离开了南丁街范围的龙王尊，找了个电线杆杵着喘口气。他刚才下楼后，直接放开双腿全力奔跑，一直到确认安全之后才停了下来。
因为他不确定，自己那副演技是否有骗到对方，又能骗对方多久。
是的，刚才龙王尊在餐厅所说的一切，都只不过是“缓兵之计”的一种运用
“教授”拥有让龙王尊人间蒸发的力量，这点毋庸置疑。为此，贸然回绝对方这点无疑是下下之策，只会单纯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因此龙王尊才会在刚才答应对方，这样无论自己是不是在说谎，对方暂时也奈何不了自己了。
“莫里亚蒂”与“福尔摩斯”联手？世界唾手可得？
狗屁！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中二啊阿姨？
先不说龙王尊究竟是不是“福尔摩斯”这事还有待讨论，就算真的是了，那也只有和你“莫里亚蒂”同归于尽这一条路可走。
联手？必不可能和想都不要想。
“喂，老陈吗？”龙王尊拨通了陈今生电话：“啊，对，是我......我没死，也没缺斤少两......别没事咒我行不行啊！”
“可以啊老龙，全身而退。怎样，这趟有什么收获吗？”
“收获？那可大了去了。”
赌上性命的“第三次试炼”，“教授”隐藏在夜幕下的阴谋，“无双会”与“犯罪顾问”之间的交易......
看来接下来一段时间有的忙了。
“等会再说等会再说......赶紧的，来富家花园路口接我，对......就这样，搞快点搞快点。”
说完，龙王尊挂断电话，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抬头仰望星空。
晚风吹拂，夜色微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