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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突然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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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有空吗?我有话想对你说。”

    “我要去酒吧一趟,去还钱啊!”曾小柔老实地回答:“我约了静婉和武一一起去。”

    方子斌笑了一下:“那改成我陪你去好了。”

    “也行。”曾小柔想了一下便同意了:“不过,你说有话要对我说,是什么话啊?不能现在就说吗?”

    “不行——到了晚上你就知道了。”

    从酒吧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入夜了,华灯初上,酒吧外面变成了一个灯火辉煌的世界,人们三三两两地结伴而行,投入这迷醉的夜晚。

    不远处有一条宽阔的河流,是这座城市一个标志性的景点,河道两边是供游人步行的走道,环境很好,绿草茵茵,雕塑成群,如果走累了,还可以坐下来,休息一下,看看河对岸的风景,十分的惬意。所以,来这里散步休憩的有很多都是情侣,随处可见双双对对的情侣拥抱着坐在河边的长椅上。

    河水并不算清澈,但是水面上映照着斑驳的灯光,五色斑斓的,十分好看,曾小柔就是将那只价值十几万的手表扔进了这条河里的。

    “啊,无债一身轻的感觉可真好啊!”曾小柔兴奋地伸开双臂,迎着河边清凉的晚风,深深地吸了一口带着花香的空气,笑着回过头来:“今天晚上的风好凉爽,能够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在河边散散步,真的是一件很放松的事情啊。”

    方子斌沉默地走在她的身边,看着她脸上开朗的笑意,不由也跟着笑了笑。

    “咦,你不是说有话要对我说吗?为什么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了。”曾小柔靠着河岸的栏杆:“现在可以说了,我洗耳恭听。”

    方子斌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曾小柔从来没有被人用这样专注的眼神打量过,于是好奇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方子斌走近了几步,目光却一直都没有移开,他看定住曾小柔的双眸,突然很认真地说:“小柔,我喜欢你。那次回去之后,我想了很久,其实我也是很喜欢你的,只是当时没有勇气承认罢了,现在向你告白,应该还不晚吧?”

    “什么?”曾小柔不知不觉地往后退了一步,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突然得让人难以接受。

    她只觉得震惊,却不觉得幸福。

    按理说自己向他告白也没有太久的时间,她当时还因为被方子斌拒绝了而哭泣过,可是,为什么现在他说喜欢自己了,可以接受自己了,曾小柔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呢?

    甚至心中还有一丝抗拒的感觉?

    她的脑子里立即浮现出了尹禛的影子,他最近占据了太多自己的心,总是会在不经意的时候,便想起她来,真是怪了,难道自己真的是那么容易移情别恋的女人吗?

    “其实那天我拒绝你之后就后悔了,我想了很久,决定还是将自己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说给你听,我的确是喜欢你的,喜欢你的一切,从第一次看到你在广场卖艺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女孩子很特别,后来我们在剧组重逢,我觉得我们之间是有缘分的……”

    “等一下!”曾小柔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有些尴尬地打断了他的话:“其实,我上一次向你告白,还没有准备好,也没有认真慎重地考虑过,我想——我还没有想清楚。”

    她这样的拒绝已经够婉转了吧,她的确没有考虑清楚,都是苗静婉,总是一力搓合着她和方子斌,现在她明白了,自己对方子斌的那种感情,根本就不是爱,可能更多的是崇拜和欣赏吧。

    方子斌沉默了下来,他也没有想到曾小柔会这么着急地便拒绝了自己,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对不起,方子斌,我想,我们还是比较合适做普通朋友的,我们可以一起切磋武功,一起聊天散步,不过,我可能爱的人不是你。”

    “你爱的人不是我!那是谁?”方子斌笑了一下,笑容里有着勉强:“你该不会是喜欢上尹禛了吧?”

    曾小柔吃了一惊,她表现得很明显吗?怎么方子斌一眼就看出来了?

    “你——”

    “我上次看到你们在车子里接吻了,就因为这一个吻,你就爱上了尹禛了,对吗?”方子斌有些激动地道:“这个家伙,就只会耍这种雕虫小技逗弄女孩子,小柔,你相信我,他不是真心爱你的,他不过就是个戏子,他不会真心地去爱一个人的,你不要被他的表相所蒙蔽了。”

    “我没有!”曾小柔脸都红了,没有想到那个吻竟然被人看到了:“我不是因为这个才喜欢上他的。”

    “你这么说,就是承认你喜欢他了吗?”方子斌摇了摇头。

    “我没有,你不要过份解读我的话好不好?”曾小柔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才好:“我们两个人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就算是我喜欢他,他也未必会喜欢我的。我之所以会拒绝你,也不是因为他,我只是觉得,我对你的那种感情,可能不是爱,而是惺惺相惜的友情,所以,我们做好朋友吧,或者会比恋人更加适合。”

    好朋友?方子斌有些失望,他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之后,却发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已经不喜欢自己了。

    “好——”尽管这种感觉很糟,不过,方子斌也不肯放弃和她做朋友的机会,总之,只要能够看到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这样的话题太沉重了也太尴尬了,曾小柔实在是不想再继续下去,于是摸了摸肚子,可怜巴巴地看着方子斌:“我饿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我的家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不如去我家,我下碗面条给你吃。”方子斌提议着。

    “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曾小柔简直是说到做到,将方子斌当成了自己最好的朋友,拍了拍他的肩膀:“快走吧,让我尝尝你的手艺如何。”

    尹禛还在家里等着曾小柔吃晚饭,叫的外卖都已经到了,摆了满满一桌子,可是,曾小柔却一直都没有回来。

    他不由地有些着急了,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曾小柔,却发现她的电话在房间里响,这个粗心的丫头,从来都不记得带电话,经常落在家里。尹禛叹了一口气,接着给苗静婉打。

    “喂,谁啊?”

    “是我,尹禛,我想问一问小柔还和你在一起吗?她回来没有?”

    电话那头传来了苗静婉疑惑的声音,她心直口快,一下子便说漏了嘴:“她没有和我在一起啊,今天晚上她约了方子斌一起陪她去呢,所以我和武一收了工便回来了。”

    什么?尹禛当下便快要气炸了,这个丫头,什么时候居然学会撒谎了,明明是和方子斌约着一起去的,却偏偏骗自己说是和苗静婉还有武一一起。

    发现了尹禛的不对劲儿,电话那头的苗静婉这才后知后觉,连忙解释着:“其实本来的确是我和武一去陪她的,可是,临时改成方子斌——”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尹禛就已经毫不客气地挂断了,显然是没有耐心再听她解释了。

    尹禛挂掉电话,也顾不得吃饭了,抓起外套便径直向曾小柔说过的那间酒吧走去。

    他生着气,开车来到了那间酒吧,可是哪里还有曾小柔的影子,从电话吧里出来,尹禛便沿着那条河岸一路寻找,那么多的人,他一个一个地搜寻着,可是,却一直都没有她的下落。

    心中冒出了无数个不好的联想,尹禛自己都会觉得好笑,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在乎这个丫头起来了呢?

    她去哪里,和谁在一起,和他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生气,心情完全不能平静,找不到曾小柔的身影,他简直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才好。

    方子斌的家,原来位置这么好,就在河边一幢略微古朴的建筑里,隔壁就是商业街,推开窗户便可以看到流水潺潺从眼前而过,怪不得他说自己家住在不远的地方,这简直就是太方便了。

    只是,这偌大的屋子里,楼上楼下,竟然空荡荡的,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你们家里,就只有你一个人住吗?”曾小柔有些奇怪地问着,这么好的房子,却一点人气都没有,家里虽然收拾得整洁,却并不温馨,看上去冷冰冰的,除了一些必要的家具和电器,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你的父母呢?他们不和你一起住吗?”

    正在厨房里下着面条的方子斌突然身子就僵硬了一下,闷声地回答:“我没有亲人,父母在我很小时候就已经过世了。”

    “啊,不好意思,我不应该问的。”曾小柔看了他一眼,他的个性沉闷,原来和他悲苦的身世是有关的吧,怪不得他的身上有一种特有的坚韧和稳重:“其实我很小的时候,母亲也去世了,和父亲两个人相依为命地生活在一起。”

    突然就想起了父亲,曾小柔的心里一阵阵的抽紧了,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出来这么久了,一点父亲的消息都没有,怎么可能不让她着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