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明晰（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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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夏葵发现了一件比校园暴力让她更觉恐怖的事，十余年没有再升职的父亲，竟然在短短的一年间连跳两级。
她的脑海中反复播放着沈言锦那句若有似无的询问，心中升出让人想到就觉得毛骨悚然的想法，这一切不会也和沈言锦脱不了关系吧……
她反复对父亲旁敲侧击，被权力迷心的夏政英毫无知觉地享受着从天而降的一切。
曾经的好好父亲开始整日的应酬，身上的香水味也越加浓郁，母亲在明明见到沾染在父亲衣领上的口红印仍敢怒不敢言，父亲偶尔的不回家也叫母亲默默流泪。
夏葵的家已经游走在分崩离析的边缘。
夏葵高三填报志愿时填写了帝都，她想远离充斥着沈言锦阴影的S市，天真的以为只要逃离了沈言锦，一切都会变好。
然而一个月过后，夏葵却收到了自己从未填报的S市某交通大学的录取通知。
她发了疯的询问学校，得到的都是不知情的消息。
是谁篡改了她的志愿？
她发狂般攥着通知书跑去找沈言锦，凶狠地咒骂他，换来的只是云淡风轻的一句“别费心思了，你离不开我的控制的，小葵学妹。”
她多想撕碎这张伪装成谦谦君子的面具，让所有人都来看看在隐藏在面具下令人作呕的真相。
“为什么要针对我，为什么是我！”夏葵崩溃，“学长，求你放过我，放过我的家人吧。”
“我要做错什么我道歉，我和你道歉。”怒气混杂着无奈让她泪水几欲夺眶而出，她强忍泪意，告诉自己不能哭，哭了就输了。
沈言锦眼底没有任何类似怜惜的情感波动，只有虚伪而流于表面的关心，“不要责备自己，你没有做错什么。你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的，小学妹。”
从怀里掏出一包面纸，慢条斯理抽出其中的一张抖开，想替夏葵擦下那仅有的一滴泪意。
夏葵“啪”的甩开，“我永远都不会和你在一起。”
沈言锦嘴角的笑意没被冲淡，反而越加浓郁。手中送出失败的纸巾随意团团，扔在身侧的垃圾箱中，“不，你会的。”
沈言锦在S市交通大的影响没有那么大，夏葵终于过上了还算平稳的大学生活，只是她清楚的知道，平静的生活背后蕴藏着巨大的波涛。
谢竞泽作为日本交换生与同班夏葵相识，课堂讨论中无意发现两人竟然有共同的兴趣爱好——赛车。
夏葵惊喜的发现谢竞泽竟然也知道朗奕！虽然他本人崇拜的是另一位日本车手。
以此为契机两人的交流日益频繁，发现的共通点也越来越多。
很快地沈言锦就知道了谢竞泽的存在，夏葵害怕谢竞泽也会像曾经无数个朋友那样离开自己，可担心的事没有发生。
一日晚上夏葵收到来自沈言锦的短信，上边写着“小葵学妹真是找到了很大一个靠山。”
她才知道整日和自己嘻嘻哈哈的谢竞泽竟来自日本非常有名的家族。
就像抓住一根稻草般，她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和谢竞泽全盘托出，于是谢竞泽提出两人假扮情侣，借此摆脱沈言锦的控制。
此举激怒了沈言锦，他将她堵在胡同里笑她天真，“你真以为谢家势力大到在S市也能护住你和你的家人？”
那日后，父亲被人盯上随即下马，自认时运不济的父亲沾了赌，家中筑债高台。为了还债夏葵不得不勤工俭学，在一家公司兼职实习。
微弱的工资哪里还的清呈指数上涨的债务，后来夏政英碰了毒，这个家算是彻底散了。
大四毕业夏葵仍旧没有对沈言锦的咄咄紧逼妥协，已经被每日催债扰的身无分文的她只能租赁了一家便宜的地下室勉强居住，以期辛苦的工作来换得父亲的回头。可命运没有对这样努力的夏葵仁慈，公司经理的咸猪手和有意无意的潜规则暗示成为她进入职场需要面对的第一课。
她不屈从的结果就是无情的驱赶。
夏葵始终没有丧失希望，面对憔悴的母亲和好友谢竞泽，她总是扬着一张活力充沛的笑脸说自己还好。
这句“还好”背后的痛苦也只有在午夜梦醒时分一个人舔舐。
身无分文之际，沈言锦出现在了她租赁的地下室。
垮下的肩膀立刻挺起，嘴角带着一丝不屑的嘲讽，“这么多年了，沈学长还没放弃吗？”
沈言锦环视了一圈破旧的空间，苦恼的拨了拨额前零碎的短发，“那么小学妹呢，放弃挣扎了吗？”
夏葵咬禁后牙，“我死都不会。”
沈言锦愉悦地笑了，“小学妹，我真的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你哭着扑入我怀里，求我的样子。”
隔天，夏葵接到母亲惊恐地电话，让她赶快跑。她不明就里的询问才知道父亲打算将她卖掉抵债。
将她卖掉，听听这是多么的荒唐！
而当父亲敲响地下室的门，先是低声传来让其与人别发出声音的指令，随即轻柔哄骗她开门时，她的心死了。
曾经那个一直将她捧在手心，视若掌上明珠的父亲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输了，她到底还是输了……
那一晚她在阴冷的地下室对着朗奕意气风发的海报哭了一夜，她接受了隔天谢竞泽发出的观看朗奕创世赛的邀请，她想，就亲眼看看陪伴在她身边一直给她勇气的偶像吧。
看完这一眼，她便会将代表她梦想的海报全部撕掉，然后……对命运妥协。
***
所有的语言转变成有形的图像随着夏竞泽的讲述渐渐拼凑成段，记忆的图层一点点浮出水面，展露出原本生命的模样。
夏悦虚笑的瘫在座位上，汲汲找寻的过去竟是这样残破不堪。
小时候我们都以为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是死亡，长大后才明白，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加辛苦。
这场车祸就像给了步入绝路的她一次新的转机，整整四个月，她忘记了沈言锦，忘记了夏政英，忘记了懦弱的母亲，活成人的模样。
可人应该活成什么样子？
夏悦此刻回顾这走过的短暂却漫长的人生路，觉得人的模样，就是自由的模样。
她能够选择自己爱的人，能够选择自己爱的事业。
选择，是她7年没有体会过的自由。
当她还是饱受命运纠缠的夏葵时，她无数次抱膝绝望地问这个世界为什么，为什么沈言锦要出现，为什么要咬住她不放。
多少个为什么都化作不甘的回响。
她恨沈言锦那副道貌岸然伪君子的样子，一边用着极尽卑劣的手段，一边展露着无辜与同情。
上天要她低头，可她偏不答应，她昂起了头颅顽固的和这个世界做抗争。
然后，率先在权力面前低头的父亲一步步变成了变成了魔鬼。
再然后，在一连串变故中低头的母亲变成了只会哭泣和抱怨的菟丝花。
她的家，没了。
想到母亲，她的心总会跳痛。
如果她乖一点，听任沈言锦的摆布，或许她的父亲就不会变成现在这般，她的母亲也不会整日哭泣，她的家也还在。
可惜没有如果。
夏悦望向谢竞泽的眼神变得不再疏远陌生，回想起太多故事的她已经忆起这位在她绝望的生命中带来一丝曙光的朋友。
“小镜子，真的谢谢你。”
谢竞泽“哇”的哭了出来，走过去再次抱住夏悦，回来了，他的小葵花真的回来了。
“我真的很想你，真的很想你……”
谢竞泽断断续续地说着这段时间的痛苦，夏悦也忍不住哭成泪人，她又何尝不懂谢竞泽的担心。
何其有幸，她能遇见这么好的朋友。
夏悦边抹泪边安抚着谢竞泽，“我很好，真的不能再好了。失去记忆的这段时间现在回想起来，美妙的像偷来的。倒是你，瘦了许多……”
谢竞泽才想到方才夏悦未说完的近况，“你说沈言锦又接近你了，然后呢？你摆脱它了吗？”
“还有你爸爸，他有没有再找到你？”
提到这儿夏悦眼眸漾出笑意，“我从沈言锦的公司辞职了，现在和我男朋友在一起。”
“男朋友？”谢竞泽大受打击，失魂落魄的问道，“小葵花，你真的有男朋友了？”
夏悦点头，“嗯，你猜我男朋友是谁？”
谢竞泽皱死了眉头，“我认识的吗？”
“当然。”
“除了我，我猜不到。”
也难怪，夏悦曾经只有谢竞泽这一位异性朋友。
“是朗奕。”
谢竞泽狭长的双眼被撑到最大，惊诧的话几乎从喉咙喊出，“你说的是那个赛车手，朗奕？”
“嗯！”
预想的祝福没有出现，谢竞泽气红了脸。
“小葵，你因为他差点死掉，他可是撞了你的人！”
“他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出于别的目的……你被他骗了！”
夏悦将食指放在唇上，提示过于激动的男人放低音量，软声说道，“小镜子，你知道吗，我原本是将那场比赛看作是告别赛的。”
谢竞泽一愣，问道，“什么意思？”
夏悦无谓的笑笑，“你知道的，我从高中就喜欢上了朗奕。在赛场肆意奔放的他一直是我追逐却求而不得的梦。一路走来，我为了自己的幸福丢掉了太多生命中其他重要的人。就在创世赛的前一晚，父亲带着人来我的出租房堵我，我突然间想通了，如果放弃我的自由可以换来父亲的正常和母亲的快乐，那么我愿意。”
“你……”谢竞泽手指微微发抖。
“是啊，我打算隔天就去找沈言锦的。”
谢竞泽整个人骇在原地，嘴巴虚张，“我们不是说好的……你和我结婚到日本，沈言锦不敢和我家族抗争的……我可以帮你的……”
“我很感谢你小镜子，真的。可我不能自私下去，连你的幸福也一并耽搁。”
“我的幸福就是你！”谢竞泽急着打断，“你知道我有多喜……”
“竞泽。”夏悦没有让他的话说完。
谢竞泽闭上了嘴。
是啊，夏葵从来不曾喜欢过自己，他知道的啊。
“这次，我是不是又晚了一步。”
如果在她失忆后帮助她的不是沈言锦或朗奕，是不是夏悦对他的感情会变得比较不一样。
夏悦不忍让他难过，只是摇头说道，“生命有太多的错过。”
一次错过，就是一生。
与此同时，夏葵发现了一件比校园暴力让她更觉恐怖的事，十余年没有再升职的父亲，竟然在短短的一年间连跳两级。
她的脑海中反复播放着沈言锦那句若有似无的询问，心中升出让人想到就觉得毛骨悚然的想法，这一切不会也和沈言锦脱不了关系吧……
她反复对父亲旁敲侧击，被权力迷心的夏政英毫无知觉地享受着从天而降的一切。
曾经的好好父亲开始整日的应酬，身上的香水味也越加浓郁，母亲在明明见到沾染在父亲衣领上的口红印仍敢怒不敢言，父亲偶尔的不回家也叫母亲默默流泪。
夏葵的家已经游走在分崩离析的边缘。
夏葵高三填报志愿时填写了帝都，她想远离充斥着沈言锦阴影的S市，天真的以为只要逃离了沈言锦，一切都会变好。
然而一个月过后，夏葵却收到了自己从未填报的S市某交通大学的录取通知。
她发了疯的询问学校，得到的都是不知情的消息。
是谁篡改了她的志愿？
她发狂般攥着通知书跑去找沈言锦，凶狠地咒骂他，换来的只是云淡风轻的一句“别费心思了，你离不开我的控制的，小葵学妹。”
她多想撕碎这张伪装成谦谦君子的面具，让所有人都来看看在隐藏在面具下令人作呕的真相。
“为什么要针对我，为什么是我！”夏葵崩溃，“学长，求你放过我，放过我的家人吧。”
“我要做错什么我道歉，我和你道歉。”怒气混杂着无奈让她泪水几欲夺眶而出，她强忍泪意，告诉自己不能哭，哭了就输了。
沈言锦眼底没有任何类似怜惜的情感波动，只有虚伪而流于表面的关心，“不要责备自己，你没有做错什么。你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的，小学妹。”
从怀里掏出一包面纸，慢条斯理抽出其中的一张抖开，想替夏葵擦下那仅有的一滴泪意。
夏葵“啪”的甩开，“我永远都不会和你在一起。”
沈言锦嘴角的笑意没被冲淡，反而越加浓郁。手中送出失败的纸巾随意团团，扔在身侧的垃圾箱中，“不，你会的。”
沈言锦在S市交通大的影响没有那么大，夏葵终于过上了还算平稳的大学生活，只是她清楚的知道，平静的生活背后蕴藏着巨大的波涛。
谢竞泽作为日本交换生与同班夏葵相识，课堂讨论中无意发现两人竟然有共同的兴趣爱好——赛车。
夏葵惊喜的发现谢竞泽竟然也知道朗奕！虽然他本人崇拜的是另一位日本车手。
以此为契机两人的交流日益频繁，发现的共通点也越来越多。
很快地沈言锦就知道了谢竞泽的存在，夏葵害怕谢竞泽也会像曾经无数个朋友那样离开自己，可担心的事没有发生。
一日晚上夏葵收到来自沈言锦的短信，上边写着“小葵学妹真是找到了很大一个靠山。”
她才知道整日和自己嘻嘻哈哈的谢竞泽竟来自日本非常有名的家族。
就像抓住一根稻草般，她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和谢竞泽全盘托出，于是谢竞泽提出两人假扮情侣，借此摆脱沈言锦的控制。
此举激怒了沈言锦，他将她堵在胡同里笑她天真，“你真以为谢家势力大到在S市也能护住你和你的家人？”
那日后，父亲被人盯上随即下马，自认时运不济的父亲沾了赌，家中筑债高台。为了还债夏葵不得不勤工俭学，在一家公司兼职实习。
微弱的工资哪里还的清呈指数上涨的债务，后来夏政英碰了毒，这个家算是彻底散了。
大四毕业夏葵仍旧没有对沈言锦的咄咄紧逼妥协，已经被每日催债扰的身无分文的她只能租赁了一家便宜的地下室勉强居住，以期辛苦的工作来换得父亲的回头。可命运没有对这样努力的夏葵仁慈，公司经理的咸猪手和有意无意的潜规则暗示成为她进入职场需要面对的第一课。
她不屈从的结果就是无情的驱赶。
夏葵始终没有丧失希望，面对憔悴的母亲和好友谢竞泽，她总是扬着一张活力充沛的笑脸说自己还好。
这句“还好”背后的痛苦也只有在午夜梦醒时分一个人舔舐。
身无分文之际，沈言锦出现在了她租赁的地下室。
垮下的肩膀立刻挺起，嘴角带着一丝不屑的嘲讽，“这么多年了，沈学长还没放弃吗？”
沈言锦环视了一圈破旧的空间，苦恼的拨了拨额前零碎的短发，“那么小学妹呢，放弃挣扎了吗？”
夏葵咬禁后牙，“我死都不会。”
沈言锦愉悦地笑了，“小学妹，我真的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你哭着扑入我怀里，求我的样子。”
隔天，夏葵接到母亲惊恐地电话，让她赶快跑。她不明就里的询问才知道父亲打算将她卖掉抵债。
将她卖掉，听听这是多么的荒唐！
而当父亲敲响地下室的门，先是低声传来让其与人别发出声音的指令，随即轻柔哄骗她开门时，她的心死了。
曾经那个一直将她捧在手心，视若掌上明珠的父亲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输了，她到底还是输了……
那一晚她在阴冷的地下室对着朗奕意气风发的海报哭了一夜，她接受了隔天谢竞泽发出的观看朗奕创世赛的邀请，她想，就亲眼看看陪伴在她身边一直给她勇气的偶像吧。
看完这一眼，她便会将代表她梦想的海报全部撕掉，然后……对命运妥协。
***
所有的语言转变成有形的图像随着夏竞泽的讲述渐渐拼凑成段，记忆的图层一点点浮出水面，展露出原本生命的模样。
夏悦虚笑的瘫在座位上，汲汲找寻的过去竟是这样残破不堪。
小时候我们都以为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是死亡，长大后才明白，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加辛苦。
这场车祸就像给了步入绝路的她一次新的转机，整整四个月，她忘记了沈言锦，忘记了夏政英，忘记了懦弱的母亲，活成人的模样。
可人应该活成什么样子？
夏悦此刻回顾这走过的短暂却漫长的人生路，觉得人的模样，就是自由的模样。
她能够选择自己爱的人，能够选择自己爱的事业。
选择，是她7年没有体会过的自由。
当她还是饱受命运纠缠的夏葵时，她无数次抱膝绝望地问这个世界为什么，为什么沈言锦要出现，为什么要咬住她不放。
多少个为什么都化作不甘的回响。
她恨沈言锦那副道貌岸然伪君子的样子，一边用着极尽卑劣的手段，一边展露着无辜与同情。
上天要她低头，可她偏不答应，她昂起了头颅顽固的和这个世界做抗争。
然后，率先在权力面前低头的父亲一步步变成了变成了魔鬼。
再然后，在一连串变故中低头的母亲变成了只会哭泣和抱怨的菟丝花。
她的家，没了。
想到母亲，她的心总会跳痛。
如果她乖一点，听任沈言锦的摆布，或许她的父亲就不会变成现在这般，她的母亲也不会整日哭泣，她的家也还在。
可惜没有如果。
夏悦望向谢竞泽的眼神变得不再疏远陌生，回想起太多故事的她已经忆起这位在她绝望的生命中带来一丝曙光的朋友。
“小镜子，真的谢谢你。”
谢竞泽“哇”的哭了出来，走过去再次抱住夏悦，回来了，他的小葵花真的回来了。
“我真的很想你，真的很想你……”
谢竞泽断断续续地说着这段时间的痛苦，夏悦也忍不住哭成泪人，她又何尝不懂谢竞泽的担心。
何其有幸，她能遇见这么好的朋友。
夏悦边抹泪边安抚着谢竞泽，“我很好，真的不能再好了。失去记忆的这段时间现在回想起来，美妙的像偷来的。倒是你，瘦了许多……”
谢竞泽才想到方才夏悦未说完的近况，“你说沈言锦又接近你了，然后呢？你摆脱它了吗？”
“还有你爸爸，他有没有再找到你？”
提到这儿夏悦眼眸漾出笑意，“我从沈言锦的公司辞职了，现在和我男朋友在一起。”
“男朋友？”谢竞泽大受打击，失魂落魄的问道，“小葵花，你真的有男朋友了？”
夏悦点头，“嗯，你猜我男朋友是谁？”
谢竞泽皱死了眉头，“我认识的吗？”
“当然。”
“除了我，我猜不到。”
也难怪，夏悦曾经只有谢竞泽这一位异性朋友。
“是朗奕。”
谢竞泽狭长的双眼被撑到最大，惊诧的话几乎从喉咙喊出，“你说的是那个赛车手，朗奕？”
“嗯！”
预想的祝福没有出现，谢竞泽气红了脸。
“小葵，你因为他差点死掉，他可是撞了你的人！”
“他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出于别的目的……你被他骗了！”
夏悦将食指放在唇上，提示过于激动的男人放低音量，软声说道，“小镜子，你知道吗，我原本是将那场比赛看作是告别赛的。”
谢竞泽一愣，问道，“什么意思？”
夏悦无谓的笑笑，“你知道的，我从高中就喜欢上了朗奕。在赛场肆意奔放的他一直是我追逐却求而不得的梦。一路走来，我为了自己的幸福丢掉了太多生命中其他重要的人。就在创世赛的前一晚，父亲带着人来我的出租房堵我，我突然间想通了，如果放弃我的自由可以换来父亲的正常和母亲的快乐，那么我愿意。”
“你……”谢竞泽手指微微发抖。
“是啊，我打算隔天就去找沈言锦的。”
谢竞泽整个人骇在原地，嘴巴虚张，“我们不是说好的……你和我结婚到日本，沈言锦不敢和我家族抗争的……我可以帮你的……”
“我很感谢你小镜子，真的。可我不能自私下去，连你的幸福也一并耽搁。”
“我的幸福就是你！”谢竞泽急着打断，“你知道我有多喜……”
“竞泽。”夏悦没有让他的话说完。
谢竞泽闭上了嘴。
是啊，夏葵从来不曾喜欢过自己，他知道的啊。
“这次，我是不是又晚了一步。”
如果在她失忆后帮助她的不是沈言锦或朗奕，是不是夏悦对他的感情会变得比较不一样。
夏悦不忍让他难过，只是摇头说道，“生命有太多的错过。”
一次错过，就是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