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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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欢喻的眼神一暗，“我没忘。”
“没忘最好了。”刘雨用力地拽了一下女孩的手臂，“那赶紧走吧。”
女孩没有抗拒，而是顺从的随着刘雨的力道离开，在她拐弯的时候，终于还是忍不住回头。
那个身穿白色衣裙，站在广玉兰树下的女孩，依旧在拉着小提琴。
她裙摆飘飘，恍若飞仙。
这个女孩有着她所希冀一切的东西，她就是顾家所有人捧在掌心的公主，顾展眉。
展眉，欢喻，从她们的名字就可以看出两个人截然不同的人生。
明明都一样，是十九岁的年纪呀！
远远的离开了广玉兰树的范围之后，刘雨这才对宋欢喻说，“夫人有命令，让你回来之后立即去见她。”
宋欢喻点点头，“我知道了。”
“等一下。”刘雨叫住她了，小声的说道，“夫人的心情现在不大好，你等一会小心点。”
宋欢喻十分感激，她道谢，“小雨，真是谢谢你了。”
刘雨摆摆手，“这没什么的，你赶紧去吧。”
看着女孩走远的身影，刘雨叹了一口气，眼中有着无尽的可惜。
北欧装修风格的客厅里，气质优雅高贵的慕青岚坐在沙发上，正在生着闷气。
昨天晚上，她的丈夫一夜都没有回来，这还不算，等她醒来之后，就收到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亲密拥抱着的一对男女。
那个男人就是她夜不归宿的丈夫顾南山，而那个男人是最近刚刚走红的小花旦。
慕青岚将手中的手机远远的扔开。
这肯定是她故意发这种照片，让她误会的，她的丈夫是那么的爱她，绝对不会背叛她们之间的爱情，更不会做对她对不起家庭的事。
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了，所以她千万不能上当，给这些意图不轨的人机会。
“夫人，您要的红茶。”
就在慕青岚说服自己的时候，一道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慕青岚下意识的转头，当她看到那张布满皱纹，比实际年纪显得更为苍老的脸庞时，眼中的怒火顿时烧了起来。
刚才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又起了波澜，没错，顾故南山是爱她，也不会背叛她，可，外边的那些别有心思的女人实在太多了，她们前仆后继，不顾一切。
丈夫就算是有心招架却又无能为力，就如同这个女人。
在心中从未散去的恨，忽然涌了上来，慕青岚抓起茶几上的杯子，朝着宋妍劈头盖脸地砸过去，“贱人！”
“妈！”宋欢喻刚刚走进客厅就看到这一幕。
她快速的冲过来，扶住摇摇欲坠的宋妍，看着挂在妈妈头发丝上的红茶，以及被砸破的额头，还有被茶水烫红的脸庞，心里的怒气一下子就涌了起来，她冲着慕青岚吼道，“你怎么能打我妈妈！”
慕青岚弹了弹精心做过的美甲，看着宋欢喻跟丈夫有五六分相似的面容，只觉得心中像是被刀扎一样难受，她冷笑着，“就凭我是顾南山的妻子，是顾家的女主人，而你妈妈不过是一个卑贱的佣人而已！”
“你简直是泼妇！”
所有的人都说，出生于书香世家，本人又享誉国际的小提琴家的，慕青岚是一个高贵，而优雅的女人。
可宋欢喻却看不出她哪里高贵优雅，在她眼中，泼妇都比她讲理。
她惹不起这个泼妇，也没有惹打算的，但是她能躲开。
用纸巾仔细地将妈妈脸庞上的水渍擦干净之后，说道，“让我做的事情我已经做到了，希望你可以遵守承诺，让我和妈妈一起离开顾家。”
“可以。”慕青岚并没有反悔的打算，将这两个眼中钉肉中刺赶出顾家，一向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要不是曾经答应过公婆，她早就让她们滚蛋了，抬手拂了一下自己脸颊边的发丝，“你们现在就可以收拾东西离开。”
说着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信封，直接甩进宋欢喻的怀里，“别说我这个做大妈的不讲情面，这是你妈这个月的工资以及遣散费。”
宋欢喻并不关心里面有多少钱，却也没有的将信封扔回去，这是她妈妈应得的，挽住妈妈的手臂，“妈，我们走吧。”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声音是颤抖的，没有人知道，她有多么渴望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如今终于达成了，之前吃了的苦，受了的罪，到现在都值得了。
“不，我不走！”宋妍站着不动，她推开女孩的手臂，她不要离开顾家，也不想离开顾家。
“妈……”宋欢喻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妈妈，明明之前就已经说好的。
“欢喻，你听话，将钱还给夫人。我们不走。”
“妈！”宋欢喻急了，“为什么！”
“给我闭嘴！”宋妍只喝了一声，看着女儿难以置信深情，她又是愧疚，又是抱歉，但是并没有改变主意。
她将装着钱的信封夺了过来，恭恭敬敬地放回茶几上，陪着笑脸，笑的谦卑又献媚，“夫人，您别跟孩子一般见识，我们不打算离开顾家。”
慕青岚不屑地笑了笑，她转头看着宋欢喻说道，“别以为我多么想留你们在顾家，是你妈妈死皮赖脸的不肯离开，我也没有办法。”
“你没资格这么说我妈妈！”
“宋欢喻！”宋妍用力的抓住女儿的手臂，她望着她，眼中盛满了乞求。
宋欢喻心里难过，却终究还是逼着自己黯淡下来。
“商量好了？”
“是，请夫人相信，我们从来没有打算离开。”
“既然不打算离开，那还不赶紧把地面收拾干净。”
“是是……”
慕青岚居高临下的看着宋妍，“用抹布擦！”
宋妍立即半跪在地上开始收拾。
而其他人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这个场面在这些年里她们已经看得太多了。
……
宋欢喻怒气冲冲地回了自己的小房间，她重重地坐在房间里用木板搭起来小床上。
宋妍随后跟进来，手中还端着一杯温水，她走到女儿身边，讨好的道，“喝点水吧。”
“我不喝。”宋欢喻负气的转过头，她不肯看妈妈，胸膛起伏得越发的激烈，心中燃烧的火焰几乎都要将她撑炸了。
宋妍有些手足无措，她喃喃的道歉，“欢喻，你别跟妈妈一般见识，妈妈不是故意吼你的，我只是……”
“只是，只是什么？”宋欢喻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的声音有些高，“她的话都说得那样难听了！”
宋妍好脾气的解释，“欢喻，她到底是夫人，是顾家的女主人，跟她们起冲突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问题是我们为什么要留在这个鬼地方！”宋欢喻并不能接受自己妈妈的解释，她的话语里有难以忍耐的怒火，“慕青岚是顾家的女主人又怎么样？只要我们离开了这个鬼地方，她的手还能伸到外面去吗！在莫城还轮不到慕青岚只手遮天！”
“不行的，不行的。”宋妍连连摇头，她一遍遍地说道，“我们不能离开，我们怎么能从顾家离开呢？这是我们的家呀。”
“什么家！”宋欢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其实并不愿意对自己的妈妈吼的，可是那种难以言喻的愤怒让她的语调升的高的，“这个地方哪里是我们的家，这里是地狱，我们为什么不能离开！”
宋妍从来没有见过女儿这样，她被吓的后退了一步，手腕颤抖，端在手中的水，撒在她的手背上。
“妈！”宋欢喻连忙起来，冲过去抓住宋妍的手，急忙的问道，“那你还好吗？是不是烫到了吗？”
“没事的。”宋妍反握住女儿的手，低声说道，“杯子里的水是温水，不烫手的。”
宋欢喻这这会儿也注意到，妈妈的手背上，只有一滩水渍，皮肤并没有被烫红的痕迹，将妈妈手中的水杯接过来，放在桌子上，并扶着她坐在室内唯一的椅子上，“我去拿医药箱，帮你处理伤口。”
宋欢喻很快将处理伤口的，药物拿过来，她用医用的棉签蘸着消毒液，轻轻的给宋妍受伤的额头消毒，让自己的放柔声音，“妈，你是不是有把柄落在慕青岚的手中？”
经过这么一会儿，宋欢喻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
宋言失笑，“我能有什么？把柄落在夫人的手上。”
“那是为什么不肯离开顾家。”
宋妍抬眼看着你，见到女儿已经恢复了平静，这才低声说道，“欢喻，我已经老了，离开顾家之后，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或者什么也不能做了。”
“妈，我已经长大了，我可以很好的照顾你，就算什么都不做，我都不会让你吃苦的。”
“我知道，我知道。”宋妍拍着自己女儿的手，笑得十分欣慰，“我知道你是孝顺好孩子，可妈妈不能拖累你这一辈子，妈妈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了。”
“妈，你不是我的拖累。”
“我在顾家其实挺好的。”宋妍继续说道，“我已经在顾家二十多年了，我熟悉这里的一切，熟悉这里的生活，况且夫人给的薪酬也不低，还有我们娘俩吃住的地方，你知道的，外面根本不可能找到这么好的待遇，欢喻，做人要知足。”
宋欢喻的眼神一暗，“我没忘。”
“没忘最好了。”刘雨用力地拽了一下女孩的手臂，“那赶紧走吧。”
女孩没有抗拒，而是顺从的随着刘雨的力道离开，在她拐弯的时候，终于还是忍不住回头。
那个身穿白色衣裙，站在广玉兰树下的女孩，依旧在拉着小提琴。
她裙摆飘飘，恍若飞仙。
这个女孩有着她所希冀一切的东西，她就是顾家所有人捧在掌心的公主，顾展眉。
展眉，欢喻，从她们的名字就可以看出两个人截然不同的人生。
明明都一样，是十九岁的年纪呀！
远远的离开了广玉兰树的范围之后，刘雨这才对宋欢喻说，“夫人有命令，让你回来之后立即去见她。”
宋欢喻点点头，“我知道了。”
“等一下。”刘雨叫住她了，小声的说道，“夫人的心情现在不大好，你等一会小心点。”
宋欢喻十分感激，她道谢，“小雨，真是谢谢你了。”
刘雨摆摆手，“这没什么的，你赶紧去吧。”
看着女孩走远的身影，刘雨叹了一口气，眼中有着无尽的可惜。
北欧装修风格的客厅里，气质优雅高贵的慕青岚坐在沙发上，正在生着闷气。
昨天晚上，她的丈夫一夜都没有回来，这还不算，等她醒来之后，就收到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亲密拥抱着的一对男女。
那个男人就是她夜不归宿的丈夫顾南山，而那个男人是最近刚刚走红的小花旦。
慕青岚将手中的手机远远的扔开。
这肯定是她故意发这种照片，让她误会的，她的丈夫是那么的爱她，绝对不会背叛她们之间的爱情，更不会做对她对不起家庭的事。
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了，所以她千万不能上当，给这些意图不轨的人机会。
“夫人，您要的红茶。”
就在慕青岚说服自己的时候，一道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慕青岚下意识的转头，当她看到那张布满皱纹，比实际年纪显得更为苍老的脸庞时，眼中的怒火顿时烧了起来。
刚才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又起了波澜，没错，顾故南山是爱她，也不会背叛她，可，外边的那些别有心思的女人实在太多了，她们前仆后继，不顾一切。
丈夫就算是有心招架却又无能为力，就如同这个女人。
在心中从未散去的恨，忽然涌了上来，慕青岚抓起茶几上的杯子，朝着宋妍劈头盖脸地砸过去，“贱人！”
“妈！”宋欢喻刚刚走进客厅就看到这一幕。
她快速的冲过来，扶住摇摇欲坠的宋妍，看着挂在妈妈头发丝上的红茶，以及被砸破的额头，还有被茶水烫红的脸庞，心里的怒气一下子就涌了起来，她冲着慕青岚吼道，“你怎么能打我妈妈！”
慕青岚弹了弹精心做过的美甲，看着宋欢喻跟丈夫有五六分相似的面容，只觉得心中像是被刀扎一样难受，她冷笑着，“就凭我是顾南山的妻子，是顾家的女主人，而你妈妈不过是一个卑贱的佣人而已！”
“你简直是泼妇！”
所有的人都说，出生于书香世家，本人又享誉国际的小提琴家的，慕青岚是一个高贵，而优雅的女人。
可宋欢喻却看不出她哪里高贵优雅，在她眼中，泼妇都比她讲理。
她惹不起这个泼妇，也没有惹打算的，但是她能躲开。
用纸巾仔细地将妈妈脸庞上的水渍擦干净之后，说道，“让我做的事情我已经做到了，希望你可以遵守承诺，让我和妈妈一起离开顾家。”
“可以。”慕青岚并没有反悔的打算，将这两个眼中钉肉中刺赶出顾家，一向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要不是曾经答应过公婆，她早就让她们滚蛋了，抬手拂了一下自己脸颊边的发丝，“你们现在就可以收拾东西离开。”
说着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信封，直接甩进宋欢喻的怀里，“别说我这个做大妈的不讲情面，这是你妈这个月的工资以及遣散费。”
宋欢喻并不关心里面有多少钱，却也没有的将信封扔回去，这是她妈妈应得的，挽住妈妈的手臂，“妈，我们走吧。”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声音是颤抖的，没有人知道，她有多么渴望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如今终于达成了，之前吃了的苦，受了的罪，到现在都值得了。
“不，我不走！”宋妍站着不动，她推开女孩的手臂，她不要离开顾家，也不想离开顾家。
“妈……”宋欢喻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妈妈，明明之前就已经说好的。
“欢喻，你听话，将钱还给夫人。我们不走。”
“妈！”宋欢喻急了，“为什么！”
“给我闭嘴！”宋妍只喝了一声，看着女儿难以置信深情，她又是愧疚，又是抱歉，但是并没有改变主意。
她将装着钱的信封夺了过来，恭恭敬敬地放回茶几上，陪着笑脸，笑的谦卑又献媚，“夫人，您别跟孩子一般见识，我们不打算离开顾家。”
慕青岚不屑地笑了笑，她转头看着宋欢喻说道，“别以为我多么想留你们在顾家，是你妈妈死皮赖脸的不肯离开，我也没有办法。”
“你没资格这么说我妈妈！”
“宋欢喻！”宋妍用力的抓住女儿的手臂，她望着她，眼中盛满了乞求。
宋欢喻心里难过，却终究还是逼着自己黯淡下来。
“商量好了？”
“是，请夫人相信，我们从来没有打算离开。”
“既然不打算离开，那还不赶紧把地面收拾干净。”
“是是……”
慕青岚居高临下的看着宋妍，“用抹布擦！”
宋妍立即半跪在地上开始收拾。
而其他人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这个场面在这些年里她们已经看得太多了。
……
宋欢喻怒气冲冲地回了自己的小房间，她重重地坐在房间里用木板搭起来小床上。
宋妍随后跟进来，手中还端着一杯温水，她走到女儿身边，讨好的道，“喝点水吧。”
“我不喝。”宋欢喻负气的转过头，她不肯看妈妈，胸膛起伏得越发的激烈，心中燃烧的火焰几乎都要将她撑炸了。
宋妍有些手足无措，她喃喃的道歉，“欢喻，你别跟妈妈一般见识，妈妈不是故意吼你的，我只是……”
“只是，只是什么？”宋欢喻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的声音有些高，“她的话都说得那样难听了！”
宋妍好脾气的解释，“欢喻，她到底是夫人，是顾家的女主人，跟她们起冲突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问题是我们为什么要留在这个鬼地方！”宋欢喻并不能接受自己妈妈的解释，她的话语里有难以忍耐的怒火，“慕青岚是顾家的女主人又怎么样？只要我们离开了这个鬼地方，她的手还能伸到外面去吗！在莫城还轮不到慕青岚只手遮天！”
“不行的，不行的。”宋妍连连摇头，她一遍遍地说道，“我们不能离开，我们怎么能从顾家离开呢？这是我们的家呀。”
“什么家！”宋欢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其实并不愿意对自己的妈妈吼的，可是那种难以言喻的愤怒让她的语调升的高的，“这个地方哪里是我们的家，这里是地狱，我们为什么不能离开！”
宋妍从来没有见过女儿这样，她被吓的后退了一步，手腕颤抖，端在手中的水，撒在她的手背上。
“妈！”宋欢喻连忙起来，冲过去抓住宋妍的手，急忙的问道，“那你还好吗？是不是烫到了吗？”
“没事的。”宋妍反握住女儿的手，低声说道，“杯子里的水是温水，不烫手的。”
宋欢喻这这会儿也注意到，妈妈的手背上，只有一滩水渍，皮肤并没有被烫红的痕迹，将妈妈手中的水杯接过来，放在桌子上，并扶着她坐在室内唯一的椅子上，“我去拿医药箱，帮你处理伤口。”
宋欢喻很快将处理伤口的，药物拿过来，她用医用的棉签蘸着消毒液，轻轻的给宋妍受伤的额头消毒，让自己的放柔声音，“妈，你是不是有把柄落在慕青岚的手中？”
经过这么一会儿，宋欢喻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
宋言失笑，“我能有什么？把柄落在夫人的手上。”
“那是为什么不肯离开顾家。”
宋妍抬眼看着你，见到女儿已经恢复了平静，这才低声说道，“欢喻，我已经老了，离开顾家之后，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或者什么也不能做了。”
“妈，我已经长大了，我可以很好的照顾你，就算什么都不做，我都不会让你吃苦的。”
“我知道，我知道。”宋妍拍着自己女儿的手，笑得十分欣慰，“我知道你是孝顺好孩子，可妈妈不能拖累你这一辈子，妈妈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了。”
“妈，你不是我的拖累。”
“我在顾家其实挺好的。”宋妍继续说道，“我已经在顾家二十多年了，我熟悉这里的一切，熟悉这里的生活，况且夫人给的薪酬也不低，还有我们娘俩吃住的地方，你知道的，外面根本不可能找到这么好的待遇，欢喻，做人要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