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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2 章

作者:女王不在家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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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32 章

    一路上,顾嘉自然是纳闷,不知道这博野侯府到底出了什么大事,以至于顾子青竟然感慨当日错待了自己这妹妹,言语中似乎在骂萧扇儿是“贱人”,要知道昔日萧扇儿可是被顾子青捧在手心的心肝宝贝啊,他是怎么看萧扇儿怎么不顺眼,不曾想,这才不到一年,竟然变天了。

    一时到了博野侯府,博野侯亲自过来迎接,他激动地竟然握住了顾嘉的肩膀,眼中饱含热泪:“阿嘉,你可算没出事,你不知道为父有多担心,又好一番找,幸亏我儿自有天佑,勇宁将军救你,这才使得你我父女重新相见,骨肉团圆!”

    顾嘉听着这话,心里也是感动。第一感动的是齐镇万那一番瞎话竟然是有人信的,第二感动是这个父亲对自己确实是惦记在心上,这是不折不扣的父女情深!

    当下眼中略有些湿润:“爹,我没事的,多亏了勇宁将军救我,我一直都好,只是中间有些日子忘记了家是哪里,这才一直迟迟不能归家。如今孩儿已经养好了身子,终于可以回来父亲身边孝敬父亲了。”

    她这次回来,自是会嫁给齐二,不会再住在博野侯府了,可是爹是亲爹,爹也是对自己好的。

    以前总觉得她不会在博野侯府住一辈子,从来没把这里当娘家,至于这个对自己好的爹,她也总有一种感觉,这并不是长久的。如今心踏实下来了,再看这爹,倍加珍惜这份难得的亲情。

    这边正说着,彭氏也过来了,她上前端详一番顾嘉,之后便含着泪抱住顾嘉:“你可算是回来了,这是要了我的命啊!”

    跑走一圈,再看这个娘,也觉得顺眼多了,顾嘉当下也没挣扎,便任凭彭氏搂住。

    彭氏抱着顾嘉,说了好一番话,又对顾子青和顾子卓道:“阿嘉如今历经劫难,身子也不好,你们以后要多让着她点,不可让她气着。”

    听到提起这两位哥哥,顾嘉看过去,目光恰好和顾子卓对上。

    顾子卓那眼神,显然是不信的,不信那番瞎话,但是他也不会拆穿什么。

    或许对他来说,一切都能和睦,那就很好,至于更深的缘由,他并不想让人去追究?

    顾嘉看不懂,也就不看了。

    再看那顾子青,竟然是眼中饱含热泪。

    这绝对是亲哥哥的做派啊!

    顾嘉更加心惊了。

    家还是那个家,侯府还是那个侯府,这里面的人……好像不太一样了?

    进了家门后,一家子嘘寒问暖殷情备至,就连她的住处也被精心布置过,屋子里的各样摆设一看就是好东西,那绝对是把她当千金小姐来照料着,至于底下的下人们,除了红穗儿和七巧儿等老人红着眼圈险些哭出来,一个个毕恭毕敬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就让她这千金大小姐不高兴了。

    从博野侯到彭氏,再到下面的顾子青顾子卓,再到下面的仆人丫鬟,每一个人都对她极好,极好,好得像做梦。

    好不容易吃完了这做梦一样的洗尘家宴,彭氏陪着顾嘉回房中,一路上,絮絮叨叨的,又是让顾嘉小心些不要吹了风,又是说现在天冷得再给顾嘉做一身新的白貂毛大毞,样式要做新鲜好看的,又是说起顾嘉和孟国公府的婚事。

    “这婚事勉强还可以,我瞧着齐二那小子也还过得去眼,配你其实是配不上,但是好在那小子老实,我已经和你爹对过单子,把你的嫁妆都写足了,再看看他们那边打算怎么走这个礼。”

    确认过眼神,这绝对是用心的老母亲一枚,是最慈爱的那一款。

    顾嘉终于忍不住了,问起来:“对了,母亲,那扇儿怎么没见啊?她大着肚子,也该生了吧?是男是女啊?”

    提起萧扇儿,彭氏顿时没音了。

    她好半晌没回话,最后终于说:“她啊,生了,生了个小子,子青高兴得跟什么似的,我和你爹也高兴,不过最近扇儿身子不好,正养着。”

    顾嘉点头:“喔,这样啊。”

    彭氏看了看顾嘉:“你也不必在意她如何,左右不过是个妾罢了,以前的都过去了。”

    顾嘉其实并不在意萧扇儿了。

    过去的事,在她心里像一阵风,吹走了,她哪里会在意。

    她就是纳闷啊!纳闷这侯府里怎么变了天。

    那萧扇儿是偷汉子了还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以至于顾子青一口一个贱人?

    但是显然彭氏是不会告诉她的,她也只好暂且按捺住好奇心,来日方长,她嫁过去孟国公府怎么也得一个月呢,她可以慢慢了解,顺便在这里享受这被人捧着的千金大小姐生活。

    当晚睡下,她房中的锦帐被褥全都是新换过的,且用的料子都是上等好料,睡上去真舒服啊……

    第二日一早,她习惯性地早早醒来了。

    没办法,前一段日子齐二住在他庄子里,他一早就起来打拳,她就习惯了去看他打拳,以至于现在想睡个懒觉都不成了。

    在红穗儿和七巧等殷勤伺候洗漱过后,她便过去彭氏那里去请安,这家里父慈子孝的一派和睦,不按规矩来她都过意不去了。

    谁知道到了彭氏那里,就听得有女人的哭叫声和哀求声。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她感觉到了什么,顿时来劲了,想着终于可以一探究竟了。

    一时进去房中,只见顾子青在,铁青着脸站在那里,地上跪着个萧扇儿,哭得那叫一个泪人儿一样,头发散乱着,憔悴虚弱,风一吹就倒的样子。

    她牵着彭氏的衣襟哭求:“母亲救我,救我,子青他今日是真恼了,他心里恨着我,想要打死我,我不求其它,求母亲保我性命。”

    顾子青则是冷笑连连,一声不吭。

    他们见顾嘉进来了,都是一愣,顾嘉只做没看到,上前给彭氏请安。

    彭氏一脸尴尬,笑了笑:“子青,你妹妹过来了,你也别闹了,大家坐一处说话。”

    然而顾子青显然不想坐一处说话。

    顾子青梗着脖子说:“妹妹到底未曾嫁人,闺阁女儿,不知道这些也好,我自领着这贱人,去问个明白。”

    说完,揪起来萧扇儿就往外走。

    萧扇儿尖叫,哭求:“母亲救我,妹妹救我,求你们救我,我不要,子青会要我性命,他要掐死我!”

    就在她挣扎的时候,顾嘉才看到,她脖子里一道红痕,看样子真差点被掐死。

    顾嘉太好奇了,她想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没人告诉她?

    顾子青一听萧扇儿这么说,顿时怒了:“你这贱人,你当初是怎么对妹妹的,你这没心肝的,竟然还有脸求阿嘉救你?你连自己亲生父母都不认的,更是害了阿嘉不知道多少次,你这时候知道要人救你了?!”

    说得好!顾嘉简直是想鼓掌。

    但是……顾子青怎么脱胎换骨变了个人啊?

    彭氏只好上前劝架,解救萧扇儿:“子青,事情没弄明白,你先不必如此,总是得查个水落石出你再顶她的罪,如今先放过她,让她回去养着身子吧。”

    顾子青听此,看看彭氏,一把将萧扇儿掼在地上:“你先在母亲这里,我不想看到你这贱人!”

    说完,径自出去。

    顾嘉看看彭氏,看看顾子青,也赶紧跟出去。

    她当然得紧随事情的正中心才能拿到第一手的消息啊!

    当下跑出去紧随顾子青后面,只见顾子青正站在一棵树前,伸出一只手扶着树干,低着头埋首在胳膊弯里,一脸委屈无奈绝望的样子。

    顾嘉走过去,轻声问道:“二哥哥,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我们是亲兄妹,有什么事你说出来,也好让我——也好让我开解开解。”

    顾嘉差点想说也好让我开心开心,幸好关键时候咽回去了。

    顾子青默了很久后,突然发出一声压抑的哭泣声。

    顾嘉惊了:“二哥哥,你,你别哭啊……”

    这么大人了,哭鼻子可不好,哭得她怪难受的。

    说着,她体贴地递上了手帕。

    顾子青擦了擦眼睛,终于拖着悲伤的语调,说出了府里最近发生的事。

    原来本来萧扇儿身怀六甲,他是很期待当父亲的,也是真心想让萧扇儿生出个儿子,这样他也好借机说服彭氏把萧扇儿扶正为正妻,这样子两个人双宿双飞,相扶到老。

    然而等到萧扇儿生下来后,那孩子一点不像他,也不像萧扇儿。

    开始时还以为是小婴儿,长长就长开了,可是如今孩子已经几个月了,长得塌鼻子浓眉毛,怎么看怎么不像,他又恰好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自是起了疑心。

    “那……小孩儿本来就未必像父母啊……也许再大一些就像了。”

    顾嘉看着顾子青那可怜样子,都忍不住安慰顾子青了。

    说起来顾子青这个人挺傻的,傻儿吧唧以为萧扇儿多好多好,当仙女一样捧着爱着,如今怀疑起来这个,真是备受打击。

    仔细想想往日顾子青对自己的不满……哎,顾嘉摇摇头,突然觉得这就是个脑袋里进水了的小孩子。

    她如今事事顺心,好像也犯不着太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啊。

    顾子青泛红的眼睛看了眼顾嘉:“阿嘉,我往日对你有种种误会,是我太傻,被那贱人哄着,猪油蒙了心,看不出来阿嘉是个心善的,你只往好里想,以为这世上人都是好的,可哪里知道,有些人,她为了荣华富贵,那心思能有多歹毒,又能做出多么低贱的事情来。”

    顾嘉:……

    顾嘉同情顾子青的眼光。

    以前顾子青认为萧扇儿单纯善良,然而萧扇儿并不单纯善良。

    现在顾子青以为自己纯真无辜,然而自己……也不纯真无辜。

    不过她什么都没说,安静地等着顾子青继续说出他的故事。

    顾子青想起了什么,冷笑一声:“后来我无意中看到了一个人,我就明白了,那是孽种!”

    孽种?顾嘉心中暗暗无奈,想着那萧扇儿当初被发派到庄子上,还真有可能干出这种事来。

    她同情带望着被戴了绿帽子的顾子青:“什么人?你怎么确定的?”

    顾子青提起这个来,都想哭了:“她之前在庄子上吗?当时庄子上有个副管事,是掌管庄子的吃穿用度的,她应该是为了贪图点便宜,就和人家好上了。那天我帮着爹过去各庄子查账,恰好看到了那人,就想起来了。她生下的那孽种,可不是和那管事长得一个模子脱出来的!”

    顾嘉:……

    无话可说了。

    顾子青用两只手捂住脸,痛苦难耐,哑声说道:“从见到那个管事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这个贱人骗了我,我打了她,逼问了她,要她说真相,她却不知道我已经见过那管事,竟然说出许多过去的事来。”

    说着,他歉疚地望着顾嘉:“往日都是我不好,是我听信那贱人的话,倒是委屈了妹妹。”

    顾嘉倒是不觉得委屈,她之前干的事,也未必比萧扇儿少,反正就是你死我活,我对付你,你对付我,谁也不比谁高贵。

    当下叹道:“二哥哥,过去的都过去了,你我亲兄妹,自此我们好生相处就是,也不必提以前,只是萧扇儿生下的孩子如若真是个孽种,你打算怎么办?”

    顾子青想到这个,用一只拳头狠狠地凿在树干上,只把那多年老树凿得来回摇晃:“我自是想着把这个贱人连同她那孽种一起赶出家门,只是母亲一直护着她,却不让我赶,说是这都是未必的,小孩儿长长就好了,总是要细查查,不能冤枉了好人。只是如今我又该怎么证实这件事?我想着,应该去把那管事捉拿过来,逼问一番,或许就问出来了,到时候就有证据了。”

    顾嘉没想到,顾子青哭了一场闹了一场,敢情连证据都没有?

    她叹了口气,想想这事儿,怪可怜他的,不过又觉得不对:“母亲不是一向不待见她吗,我记得我出事前,在家里母亲和她处处不对付的,怎么如今母亲倒是为她说话?”

    是因为萧扇儿生了个大孙子,母亲就高看她一眼,反而向着她吗?

    顾子青听着这话,艰难地摇头,叹了口气,一言难尽的样子。

    “你不知道,她是个有心计的,自然是知道怎么为自己找个靠山,也知道怎么在这侯府里立住脚。当初她为了对付你,使出种种手段来,让人作呕,如今她为了能留下来,自然也会有些手段。”

    “什么手段啊?”顾嘉都急死了,他就直接说呗。

    顾子青叹:“之前父亲和母亲要和离,母亲为此伤心难过,卧病在床,一直不好的,谁知道这萧扇儿出了月子后,竟然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一个法子,说是母亲的那个病需要一种药引,就是要用生了男婴的女人的胸口血来做药引子,她说她一片孝心,不能眼看着母亲受罪,就自己割了自己胸口引了半碗血,给母亲做药引。为了这个,她晕倒在那里几天不省人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母亲自那之后就慢慢好了,母亲感念她一片孝心,自然是处处觉得她好,也是被她这奸计蒙蔽了的。”

    顾嘉听得这话,也是无言以对了。

    能自己挖自己半碗血,且刚出月子正是身子虚弱贫血的时候,顾嘉觉得,这得送人家赢啊。

    人家把命都豁出去了,确实是活该赢了这一场。

    顾嘉同情地看着顾子青,这可怜孩子从小也是被宠着长大的,如今被个女人这么一对付,真是手忙脚乱败得一塌糊涂:“二哥哥,那你怎么办,你就认了这一桩腌臜事?”

    顾子青冷笑,眼中泛起狠意:“我当然不了,我已经和父亲提了这事儿,父亲说他自会去查的,他已经派人去查了,查明白了,自会还我一个真相!”

    顾嘉点头,心中越发叹息。

    到底是公子哥儿,一顶大绿帽子戴在脑门上了,他还去找父亲,这跟小时候打架打输了跑过去告家长有什么区别。

    顾子青看向顾嘉:“妹妹,这事儿你万千要留心,萧扇儿惯于甜言蜜语,能说会道,你可别被她说得信了,反倒以为我在冤屈她。”

    顾嘉:“……”

    让她说什么好呢!

    当年难道不是应该她对他顾子青说这话?

    此时此刻,顾嘉在片刻的错乱之后,终于点了点头,选择了站队:“放心,二哥哥,你是我的亲哥哥,你说的,我自然信你。定是那萧扇儿勾搭外人害你,一切等爹爹查出真相,还你一个清白,再把她赶出家门就是!”

    顾子青感动:“好妹妹,我往日那么对你,你今天依然信我,为兄好生惭愧。”

    顾嘉:“二哥哥不必惭愧,咱们是兄妹,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

    一番交心,顾子青和顾嘉已经是兄妹情深,约定互相照应。

    而这几日,出于好奇心,也出于对顾子青这个绿帽子哥哥的同情,顾嘉还去试探了下博野侯的口风。

    博野侯却是道:“这件事事关重大,关系到我博野侯的名声,为父自然派人去查了,只是子青所说的那个管事,确实是浓眉毛塌鼻子,若说和扇儿生下的那个小婴儿像,也确实有些像,但只凭这个就断定这孩子不是我博野侯府的血脉,那自然是不妥。若真是凑巧而已,把我博野侯府的血脉当做孽种来待,岂不是天大的笑话?所以这件事不能轻易下结论,为父已经将那管事押了起来,让人慢慢拷问。”

    拷问的结果,自然是那管事嘴硬,打死也不承认的。

    人家不承认,能有什么办法?少不得慢慢地再逼问,或者再追查庄子里其他人,看看能不能找出证据。

    一时博野侯皱眉,望着顾嘉道:“你是闺阁女儿家,是谁和你说起这些?乱嚼舌根子,胡闹!”

    顾嘉赶紧小心翼翼:“爹,我这不是看着二哥哥郁郁寡欢,这才问问嘛,毕竟以前我们关系不好,现在回来,他们都待我好,我也想着对他们好一些。”

    博野侯这才脸色好转,想想,感慨说:“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到底是你亲哥哥,以后你嫁了,我在时能为你撑腰,我不在了,还要你哥哥们为你撑腰。”

    顾嘉连连点头:“父亲说得是。”

    博野侯又道:“前几日我还遇到了孟国公,他和我提起这婚事的事,只说过了年的日子都不好,想赶在年前把婚事办了,时间紧急,诸事匆忙,过两日他就要亲自登门,上来商量婚事。你也收收心,在家里把嫁妆过一遍,看看有什么缺的。”

    提起自己的婚事,顾嘉自是想起齐二。

    这才分别了几天,已经颇有些想念了。虽然在博野侯府的日子也挺舒坦的,可是缺了他,总觉得日子少了点滋味。

    只是当着父亲的面,并不好意思提这个,只能低头称是罢了。

    当下离开博野侯的房中,顾嘉又过去彭氏那里,彭氏又把她的嫁妆给她看了一遍,顾嘉看那单子,倒是丰厚得很,比上辈子顾姗出嫁的时候还要丰厚。

    彭氏和她说话也是小心翼翼,仿佛把她当一尊神敬着,最后还笑道:“你看看缺什么,可是要提,你爹说了,你这婚事虽然匆忙,但怎么也要办得风光,也好让人家看看,我博野侯府嫁三品淑人,那是十里红妆的。”

    十里红妆……

    顾嘉笑叹了下,她上辈子没得到,这辈子都得到了,也真是圆满了。

    而接下来的日子,孟国公府的人上门了,先是请了安定郡主并官媒过来博野侯府提亲,光是提亲的人就很是风光了,足见孟国公府对这门婚事的重视,彭氏自然高兴。

    议亲过后,便是问名和纳吉,两家各自拿了对方八字找了人来合八字,回来却是说,这是三生的姻缘,是天作之合,女的旺夫,男的利妻,夫妻双方必然是要相亲相爱互相扶持的。

    双方家里自然是大喜,虽说未必真信了这个,可是办喜事,谁不想讨个吉利话啊!

    顾嘉听了,却是觉得好笑又无奈,还说什么三生的姻缘,上辈子两个人可没旺夫利妻。

    所谓这辈子的好,不过是靠着上辈子的血泪经验慢慢体悟换来的罢了。

    纳吉过后,就是纳币了,孟国公府是大昭国几百年的大家,世代积财,且这次是奉旨完婚,娶的又是三品的淑人,这聘礼的规格自然远高于寻常世家子纳币的礼数,且其中颇有一些稀罕少见的。

    彭氏看着这聘礼单子,喜得合不拢嘴,很是风光有面子,不住嘴地和人显摆。

    萧扇儿也曾抱着她那“孽种”过来看过,望着那满院子还未来得及收拢的聘礼,眼圈都红了,说了几声恭喜,便抱着孩子匆忙离开了。

    顾嘉客气地说了几句,瞅了几眼那孩子,心想是不太像,完全没有顾子青一点影子,怪不得顾子青心里犯膈应。

    只是博野侯虽然查着,但恰逢自己大喜,便是查出什么来,也是不好声张的,等自己完婚后,又是过年,大过年的博野侯府闹出这种事也是笑话,更是不好声张,那顾子青怎么也得煎熬一段日子了。

    而另一边,顾嘉的婚期总算是定下来了,是这一年的腊月十九,特意请人算过,是个好时候,孟国公府并博野侯府一起上禀了皇上,皇上自然是点头称赞,又赐了新人凤冠霞帔,至此婚期算是大定。

    顾嘉这边加紧准备整理嫁妆,孟国公府也筹备着这腊月的婚事,双方忙得都不可开交。

    而顾嘉这边忙着的时候,还抽空过去了一趟萧家,看一下自己的养父母,又陪着说了一会子话,问了萧平的功课,这才离开。

    顾嘉好久不曾见齐二了,自是惦记,又埋怨他也是个楞的,难道就不知道想自己,就不知道给自己传个什么信儿?

    特别是那一日,他都跟着过来侯府了,自己远远地还看到他了,结果他呢,竟然连瞧一眼自己都没有。

    可真是……

    顾嘉暗哼,等嫁过去,先和他算这一笔账!

    顾嘉这边磨牙霍霍向齐二,心里小小地憋着一股子气恼,不过没想到的是,一进腊月,她就有了个机会,可以在婚前再见他一次。

    就是这一年的冰嬉节。

    冰嬉节照例开始了,这一次因为赶上了三皇子喜得贵子,天子大悦,于是命人更加好生操办这冰嬉节,到时候会让贵族子弟们参加进行蹴鞠等节目。博野侯府的顾子卓和顾子青等也是要参加的,顾子青没心情,沮丧得很的,但是没办法,这是皇家带头要办的,只能硬着头皮去。

    而齐二自然是要参加的,他竟然托人给顾嘉送来了花笺。

    顾嘉得了那花笺,心中满是期盼,让红穗儿她们出去,自己忙打开看,只见字体苍劲雄浑,正是他齐二的亲笔。

    上辈子她临摹他的字,还曾经学过的。

    齐二的话很简洁,就是说今年冰嬉节他是要参加的,到时候盼着她也能过去看,最后还说“你若不去看,说不得我就输了”。

    顾嘉拿着那花笺,笑了。

    想让她去看就直接说,还非要说什么她不去,他就要输了。

    她知道齐二是个冰嬉高手,好像是以前跟在三皇子身边学的,谁曾想三皇子没学好,反而是这个陪学的成了高手中的高手。

    如今倒是能看看他一展绝技了。

    一时又去年冰嬉节,她根本未曾参加的,而顾子青去参加了,闹出了和萧扇儿的事。

    如今又是一年冰嬉节,却已经是大家各自变了模样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