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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初来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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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

    媒婆也许是怕慕容澈这个王爷,在为我处理伤口时很小心翼翼,也真的细细数我身上的鞭痕。

    一边数还一边笑道:“南平王爷对姑娘你真是好啊!”这态度与昨晚搜我身时,强行要我换衣服时的凶狠若判两人。

    我朝她笑了笑,没说话,也不想与这种趋炎附势之人说话。慕容澈对我的好,我自然知道的。

    上完药后,官媒婆为我换上了昨晚进来时穿的衣裳,还帮我梳了个简单的发髻,被拨下来的首饰也帮我插了上去。被夺走的琉璃碧也为我戴在了脖子上。

    “姑娘看看,我可一件都没私吞啊!”官媒婆朝我摊了摊手,咪起眼点头哈腰地笑着。

    我忍痛坐着,朝她点了点头,微微笑了笑以示感谢,如果不是慕容澈亲自过来,就算我被放出来,恐怕也要被吞几件东西,听说在牢中吞犯人东西已是一种常态。

    慕容澈过来抱着我往门外走去,途中有遇到来桩,他怯怯地走到我们面前,对我们弯身行了个礼。

    “想不到,蒋大人平时狠,对你这样的小姑娘也狠,姑娘只是一个小女子啊,他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他惊恐地打量着我,眼圈红了起来,哑着声音又对我道:“在下无能,不能保护姑娘,还望姑娘多多保重。”

    “严大哥千万别这么说,能得大哥昨晚一顿饭,我感激不尽。”我看着这位在我最灰心绝望和恐惧的时候,给过我一点温暧的大哥,心里充满感激。

    “一顿粗饭而已,只略报姑娘救治家父之恩情,若它日姑娘有用的着我的时候,尽管吩咐。”严桩在一边说。

    “谢过严大哥。”我微笑地向他点了点头。

    慕容澈继续抱着我往前走,前面的大门阳光明媚,我终于要离开这个阴暗潮湿的地方了。

    我注意到慕容澈临走之前朝严桩笑了笑,竟是那么的平易近人。

    虽然身体还痛着,内心却异常的平静,听着他的心跳声,竟然睡着了。

    我醒来时,还是在他怀中,我迷迷糊糊地问:“怎么还没走出牢房吗?”

    他“噗”地笑起来:“已到家了,我来抱你下马车的。”

    我这才知道,已一路睡到了家门口,真好,我又回来了,熟悉的家在这一刻变得异常可爱,我好想躺在自己的床上,再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大睡。

    慕容澈轻轻地抱我下马车,我抬头瞧着这个人,白色的绸衣,优美的脸部弧线,胸前垂下的一缕卷曲发,都是这样赏心悦目,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中,真想就这样躺一辈子。

    心里暗暗下了决心,这辈子要陪着他,他若做错事,我便循循善诱,引他步入正道。他虽然有诸多不好,对我却是极好,在所有人对我质疑怒骂的时候,只有他是相信我的。

    “我们现在哪里?”眼前陌生的环境让我从凝思里回来。

    “我家。”他说。

    “怎么不是我家?”我问道,抬眼环视四周,只见青山绿水,庭院幽深,没有富丽堂皇,却处处闲适雅致。最特别的是,地处竹林掩映,鸟语轻啼, 仿佛林间别宛。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在他身上总是闻到竹子的清香,原来他的住处种着许多竹子,从前我就在想,他应是个爱竹之人,想不到竟猜对了。

    “我家适合休养。”他低头看我一眼,眼里全是笑意。

    “龙床不如狗窝,我还是想回到自己的家。”他家的确适合休养,但我却想回到熟悉的地方,我想叶子,想柱子和刘叔刘嫂他们。

    “你可将我家当作自己的家。”他边走边说,语声淡定而从家容,好像他的家就是我的家里一般。“我家你家,分这么清楚做什么?”

    “我在你家是客,在自己家是主,怎么能不分清楚?”我激动地说。

    “你哪里是客,你是我看管的人。”对着我的激动,他显得非常的淡定。

    我听得心里一黯,差一点忘记了,他将我保出来,换个舒适的环境而已,我还是戴罪之身。

    “在我这里,你就是主人”他说,好像让我将他家当作自己的家是件很自然的事。

    “我不当你这里的主人。”我脸上一热,不再瞧他。

    “在我这里,你大可随便,我一年中也没几天住这里的,就最近住久了一些。”他说着抱我走进了一间房子。

    我知道他是被皇帝和皇后强令留下来的,现在慕容翼当了太子,也成亲了,不知他还会不会继续留在京城。

    “你还会留在京城吗?”我心里七上八落,如果他要离开京城,我要跟着离开吗?

    “也许会留一段日子,怎么?舍不得我?”他边说着将我放到床上。

    “我就没事问问,谁舍不得你了?”我白了他一眼,心里的确舍不得他。

    “你再睡一会,醒来后你帮自己开些药,别落下了什么病根。”他柔声道,眼底一片温柔。

    “嗯,”我点了点头。身上火辣辣的疼痛令我不时喘气,这具身体残破不堪,极需一个安静的环境休养一段时间。而他这里比我家更适合休养。

    他将我的被子拉了拉,伸出一双手轻轻地将我的头发拨往枕头一边,再轻轻地抹了抹我额上因疼痛冒出的细汗,又再对我咪着眼笑了笑。

    “好好休息。”他深潭似的眼里泛着柔和的波光。

    “嗯。”我望着这波光,心里也柔柔软软。

    “若是痛得忍不住了,让人叫我来跟你说说话。”他说。

    “你又不是止痛药,叫你来干什么?”我白了他一眼。

    “此言差矣,你一门心思跟我说话斗嘴,这疼痛便能减轻许多,就像现在这样。”他笑吟吟地道。

    “也是啊!如我痛得实在忍不住了,便叫你这止痛药过来斗嘴。”我失笑起来。不过他说的也对,有他在说话,竟感觉身上的伤痛减轻了许多。

    “乐意之至。”他大笑着转身离开。

    我呆呆的望着他的背影笑了许久。待我的案子了结之后,如果我还能安然无恙,一定告诉他,我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