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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章 第四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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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大概刚才太激动了,一下说漏了孟莎的死,可是一想,又怕什么,他都这样了,我还怕什么,索性一下贴近他的脸,死死地瞪着王玉尔惊恐的眼睛。

    “你要我说?好,我会告诉你,孟莎死了,她死了,她就是你口中说的过着安稳生活,你想象的她骗你的感情,而真相就是你就是个可怜虫,你才是胆小鬼,孟莎潜入贩卖人-体-器-官组织中,为了保护人质牺牲了自己的性命。

    她死的时候特别凄凉,身边只有我,你知道她握着我的手最后说了什么吗?她说,她这辈子好恨啊,爱没有说出口,那个人和她都肩负着为国为民的任务,是为公她自豪,为私,她愧对爱人,愧对自己。

    因为没有说出来,她走的时候好不安心,好放心不下那个爱人。王玉尔这就是你口中卑鄙的骗你感情对你冷漠把你送到这地方的女人,没错,你说的一点都没错,她是好狠心,对自己那么狠心。

    大好的年华,那么年轻没有享受过一天,没享受过年轻姑娘的爱情和生活,扑在了正义的事业上,死了的时候甚至连场像样的葬礼都没有,那么无声无息的,警队的人连哭都不敢哭,因为怕被人知道她死了,还要找一个半路出家的人替代她的位置继续卧底,没错,这个人就是我。

    孟莎死之前只有我在她身边,她是为我而死,所以,你在我面前可以说任何人,唯独不能说她,不能说孟莎,因为我这条命是她给我的,我之后的所有生活都是孟莎的,我得好好活着,你明白了吗?醒悟了吗?你个蠢货!”

    我说的激动时刻,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其实没必要和他说这些,真的,我的手颤抖着,眼泪止不住的流,原来说出来才发觉一直在心里对孟莎最愧疚的人是我,我就算再贪生怕死也知道,我这条命是谁给的,我是为了平哥,为了保命,可我真的没有承认过,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是怀着一份怎样的愧疚代替孟莎继续卧底。

    这样的我真矫情,都不像我了,擦着眼泪想起孟莎最后的不甘心,对爱人的愧疚,在看眼前的王玉尔,我多想自己误会了,多想在眼前这个人不是孟莎爱的人,哪怕是平哥,我都心甘情愿,哪怕平哥一辈子心里有孟莎我也不会难过。

    因为那样的女人值得,可是为什么是王玉尔这样的,我真替她难过,是真的难过,那种难过比自己受了渣男的骗还难过。

    “她死了,她死了?她怎么会死呢?”王玉尔站起身来,整个人都是傻的,像是复读机一样的在那摇头晃脑不断地重复,“她怎么会死呢?我上次问万平生了,他说她没结婚,他说他也不了解,你上次也说了,她怎么会死呢?那个女人怎么可以死呢?她怎么就死了呢?”

    王玉尔一下抬起头来,“你骗我,你骗我,不可能,她不可能死,不可能死。”

    “为什么不可能?当卧底本身就危险,她是什么人你难道不清楚吗?还是说这几年你自我麻痹的连她是什么样的人都忘了,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在逃避不想面对,因为你心里知道,你根本就配不上孟莎,根本就不值得她去等。”

    “等我?她在等我?”

    “是啊,她到死都念着你,所以我才替她不值。我真希望你就算有一天死了都不要去找孟莎,留个美好的回忆对彼此都好,不过,你也见不到她,你死了是要下地狱的,根本碰不到孟莎。”

    说道孟莎,我也控制不住情绪,想到那个为了我死了的女人,我心中疼痛万分。攥紧拳头眼泪不住的往外流,止不住的颤抖。

    可是王玉尔却是蒙了,不断地重复着,“死了?就那样死了?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死了?她说过会等我回去的?可我回不去啊?我回不去啊?孟莎?我回不去了,我再也回不去了,一辈子都回不去了。”

    他像是恨到了极致,一拳打在了药柜上发出极大地声音,上面摇摇欲坠的箱子终于一下掉下来,里面的玻璃瓶随之下来,我瞪大眼睛,可是王玉尔却是全然不知,我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理,几乎是本能的拽了一下他,让他避开了玻璃瓶。

    玻璃瓶掉在地上蹦起无数碎玻璃刺痛我的胳膊,王玉尔瞪着眼睛看那地上的玻璃,可是眼睛却是发直,“她死了?她死了。她怎么会死了。”

    这个男人的精神彻底垮掉了,我心里有些难受,我不知道告诉他这些是对的还是错的,可是这生死关头谁又能怜悯谁呢?我也不过是自保,孟莎,对不起啊,不过,如果是你的话,你也会这么做的对吧?

    我忍着心酸向门那边过去,只是还没等到门边上,就被王玉尔大力的拉了回来,“你给我说清楚,说清楚。”

    他力气奇大无比,一下把我摔在了墙上,撞的我五脏六腑生疼,他却是瞪着眼睛几乎要来掐我的脖子,“你说清楚,说清楚啊。”

    我挣脱不开,正呼吸困难时候,惊奇的发现他身后的那道门被打开了,看到安东大喘着气惊恐的出现在门边上,四目相对我张大眼睛向他求救,他对我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拿起边上的一个玻璃药瓶,直接冲着王玉尔的后脑勺砸了过去。

    大概是玉尔听到身后声音一下躲开,挥手抓住安东的手,玻璃瓶摔倒一处,这两人扭打在了一起。

    我在一边颤抖着,看着眼前扭在地上的两个人一下慌了神,怎么办怎么办?此时王玉尔像是发了疯一样瞪着猩红的眼睛力气奇大无比的将安东压在身下,掐着他的脖子,安东的手胡乱的抓在他脸上,抓出一道道鲜血,后者却不为所动,一直在那处于疯狂状态,“她死了,她怎么会死呢?”

    我心一跳,一下反应过来,扑过去拽王玉尔的手,“你放开。”

    可是他就如发了疯一样的死死掐着安东脖子,“都是因为你们这些人,如果不是你们我也不用当卧。”他还没说完,我心里一惊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抓过一边的一个生理盐水瓶子朝着他的头就砸了过去。

    瓶子都打碎了,玻璃嵌在王玉尔的肉里,瞬间鲜血直流,人迷迷瞪瞪的摔倒在地上,安东得以解脱咳嗽着,看着发紫的脸,像是被掐的不轻,我扶着他站起来,他看着地上不断流血的王玉尔。

    此时王玉尔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在那一会哭一会笑的,安东一边皱眉问道,一边动手准备把他绑上,四处找绳子之类的东西。

    我看了一眼王玉尔,还心有余悸,此时他虽然被我打了头,可是我真害怕这个人发疯一会说出什么来,想着要不要补一下,彻底敲晕了。

    可我还没动手,安东就直接冲他来了一下,然后给他包扎了一下止血找绳子绑了起来。

    我在一边看着安东忙活,说着刚才王玉尔的事,安东皱眉,“我刚才一回头发现你没了,就往后跑,是有挣扎的痕迹,我本来要过去,可是。”

    他举起手上的东西,我一愣,一摸脖子上的虎牙吊坠,可能是之前被安东从冒充我的绿蝎子身上拽下来的原因,绳索有些松了,所以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来了。

    “我在这边门口发现了它。”

    说着将绳子重新系结实了挂在我脖子上。

    我摸着脖子上的虎牙吊坠,“幸亏是它。”不然安东真的会以为我被抓走了,然后,我不敢想像,一下扑到他怀里,将头靠在他的胸前。

    安东伸手摸摸我的头发,我一下想起来什么,“你说刚回头发现我不见了,那你刚才在看什么看这么久啊,那只骆驼有什么吸引人的?”

    安东皱了一下眉,张张嘴,最后,“没什么。”

    然后搓了搓脸,“我最近大概是太累了,眼睛有点花,觉得那个骆驼,算了,肯定是我出现幻觉了。”

    他似乎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了,我虽然疑惑,不过此时的情景也不容我多问,这边王玉尔被我俩绑起来了,想到刚才他说的那个密室,我俩有必要去看一下。

    只是我们还没等出去,屋子里一面铁柜子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声响,真的很突兀的一声,像是什么打在柜子上了。

    我心一提,和安东对视了一眼,他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做着嘘的手势,我俩一下都静下来,安东慢慢皱眉冲着角落里那个柜子过去。

    我在他身后却是心脏狂跳,md,屋里不会还有别人吧,我刚才和王玉尔的对话岂不是被人听去了?

    会是谁听去呢?

    是谁好像都不行吧。

    我觉得我心脏都要跳的吐出来了,从未有过此时的心跳,都快跳出心脏病了,脑子里闪过一堆乱七八糟的,是绿蝎子的人吗?是我们的小弟吗?还是神秘人的人?

    看着安东小心的朝着那个柜子过去,我在后面甚至想着要不要将安东打晕了,以免泄露我和王玉尔刚才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