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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一别两宽释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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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大夫的话,我听得很清楚。但是现在对于我来说,我好像只剩下了一副皮囊而已。

    琴姨送走了太医,就去煎药了。此时的荣辛也坐在我的厢房之中,他也是一声不吭,不知道如何在劝慰我。

    我这时已经躺了有一天的时间了,整个人似乎都虚脱了,我慢慢的想坐起身,这时候荣辛见我在床上动了一下,很是紧张的问道:“长姐,你可是身体不舒服?我帮您去叫大夫。”

    我摆摆手,艰难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荣辛,现在战事如何了。”

    “长姐,大夫之前也说了,不要你忧心。这战事和你没关系,你便不要想了。”荣辛很是担心我,所以有些责备的语气。

    “荣辛,长姐这是心病,岂能是一句不要过度优思,就能好的。”我有些无奈的说着。

    “长姐,我知道你难受,但是,但是这日子还要过下去的。”荣辛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的感叹心得,我又何尝没有呢,只是现在整个生活,对我来说都是灰的,我好像没有什么希望,也不曾有过希望一般。

    这时候琴姨端着我汤药走进来,琴姨见我已经坐在了床头,“泽诺,你醒了,快,赶紧将这汤药喝了。”

    我没有回应琴姨,只是默默地喝着这苦涩耳朵汤药。琴姨和荣辛,就跟说好的一般,闭口不去替杰王子的任何事情,我本以为他们会好好的劝慰我一番,但是他们一句关于杰王子,关于南唐战事的事情,都没有多说,这也让我落得个清净。

    我这三日都没有下床,虽然说不是生了孩子,但是这滑胎也是让我身体虚的不行,南唐的战事似乎很吃紧,我平日里总是能看到,伤员陆陆续续的从我住的这个村子里路过。

    今天我在院子里晒了一会太阳,琴姨在我深一步也不肯离开,我知道她还在担心着我,此时荣辛从外面刚刚回来,一回来便和孙伯伯说道:“孙伯,今日我们南唐的援兵到了,看那旗帜,应该是楚国的援兵。”

    我听到楚国那个字眼,不免的苦笑,琴姨以为荣辛又说错了什么话,立刻走到了荣辛和孙伯伯那边,让他们不要多言语。

    “琴姨,没事的,我也就是互忽然想到了,我在南唐的有一位认识的楚国公主罢了。”

    “长姐,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你说的可就是梁秀公主”荣辛说道这里,忽然停了,他为自己说错话,感到惭愧不堪。当日我们和荣辛遇到,就是因为梁秀一直让荣辛一路上暗暗的监视着杰王子,知道后来,荣辛被我和杰王子当场抓大,这才成就了我们的这段姐弟。

    “你这个小兔崽子,说话都不经过大脑的吗?”琴姨说着,就在荣辛的脑袋上重重的敲了一下。

    “好了,琴姨,这都是些过去的事情了。”我的心中像是一潭死水,根本不会因为皇宫里的任何一件事,激起任何的波澜。

    “长姐,真的是对不住,荣辛我嘴太笨。”

    “好了荣辛。要不是有梁秀公主,我也做不了你的长姐。”

    琴姨见我已经能和荣辛说笑着,琴姨也欣慰一笑,她那颗悬着心,也着实安稳了不少。我看出了琴姨表情上的变化,对琴姨说道:“琴姨,这些日子真是为难你了。”

    “怎,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照顾那是理所应当的。”琴姨连忙反驳我的话,似乎再怪罪我和她太过于见外。

    “琴姨,荣辛。你知道当年的梁秀为何如此的恨我吗?”我忽然间说着这句话,让琴姨和荣辛,都有所惊讶。

    琴姨又怕我提及到伤心事,连忙说道:“泽诺,这些事情就像你说那样,就过去了,你又何必再次提及呢。”

    “琴姨,我现在虽然是失去了我的孩子,但是我除了伤心悲痛之外,心中还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泽诺,怎么?”琴姨觉得难以置信眼神中有着些许的诧异。

    我继续说着:“琴姨,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被再次被驱逐道南唐边境的驿站吗?”

    “泽诺,那是之前你和梁秀公主的误会,这有什么关系吗?”琴姨依旧是不解的问道。

    “琴姨,当日我和梁秀之间最大的过节,其实是梁秀那未出生的就滑胎的孩子,当日其实只是我和梁秀在偏殿有口舌之争,而且当日梁秀知道了我与杰王子有私情之时,她当日也是因为在孕期,忽然之间听到了这个消息,身体难以承受,导致了气血逆转,这孩子还忽然滑胎的。”我说到这里,那日的情形还是历历在目。“当年我因为这件事情懊恼不已,虽然梁秀嫁祸我实在是不仁,但是我这样的与杰王子有私情,我当时也是愧疚难耐。所以当我失去了我的孩子的时候,我才知道梁秀当日是多么的恨我,我的心仿佛也跟我的孩子,一起死了一样。这一切,都是因果报应,梁秀因为我失去了他们的孩子,我现在也还给了他们一个孩子,这真的算是一别两宽了。”

    我说到这里,琴姨和荣辛,没有回应一句。他们的表情凝重,但是我却是一身轻。我怕继续说:“琴姨,荣辛,我实话跟你们说,我不否认我现在还是极其的伤痛,我是失去了孩子,被爱人抛弃,但是我心中再无愧疚之情。以前我在宫中活着,完全做不了坦坦荡荡,每日就算与杰王子私会,也是在暗无天日的地下一般,我真真的是带着一种负罪感在生活,我的感情错付了,我错付了皇上对我的宠爱,也扰乱了杰王子的人生,但是现在我才是真正的为自己而活。”

    “泽诺,你要能这样想,琴姨真的而是安慰了。南唐的那个皇宫,你离开了,也就应该放开了。”

    “长姐,我当初再皇宫,虽然不似你那般的辛苦,但是也是活的很通过,时时刻刻的都要切切诺诺的,不敢有一丝的忤逆,现在我待在这里,每日可以和你们过着粗茶淡饭,是我最开心的时间了。”荣辛说这话,才向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一般。

    “所以泽诺,你今日和我们说出了你的心里话,琴姨甚感欣慰,以后我们的日子还要好好过。”

    我点了点头,时间要是一直能在这份宁静上停留,那该多好。

    而我的身体状态,则是变得慢慢的好起来,我心中的思念和伤痛,似乎已经被窝封印在心底深处,我根本没有那么洒脱,我有的只是麻痹的心灵,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走出来,但是我一定不会再回头走进去。每当在夜深人静的身后,我还是会哭湿枕头,但是这一切似乎是徒劳,也是矫情。明天的太阳依旧会升起,而明日的南唐战事也依旧会打个不停。

    自从我们从南唐驿站搬出来以后,就很少有人知道我住在这个村子里,而荣辛现在也不往送信的差役那里去取信了,所以很多人都差点忘记了,还有一个从南唐皇宫里走出来的穆泽诺。

    这样安静的生活,已经快过了一个月,但是今日却很不平常。因为有陆陆续续的军人在我们的村子里,来来回回的走着,他们似乎在找人,但是却只是拿了一张画像,刚本没有提及画像中的人到底,姓谁名谁,不一会儿村头围了不少的人。

    这个村子本人口本就不多,这一下全村的大半村民,都已经聚集到了村口,去看看这些士兵手里的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