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莲宫赋·犹折空枝待君归 > 第三十九章 流言肆起,奈卿薄凉意(薪尽火灭)6000+

第三十九章 流言肆起,奈卿薄凉意(薪尽火灭)6000+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晚霞如火,将大半边天空照得火红,我坐在长窗下绣帕子,忽闻尚香进来了,只见她垂头丧气道:“今日皇上翻的是庄淑仪的牌子。”

    “嗯。”我如常浅声地应了,舒口气之余,心底还是难掩那抹淡淡的失落。我怕自己再胡思乱想,于是又逼着自己将注意力转回眼前绣着的帕子上。眼见天渐渐暗了下去,光线昏暗,我去点燃桌上的灯烛,忽闻背后阻隔内殿与外殿的水晶帘被人一撩,我转过头去,蓦地就望见了那抹犹如疏风朗月的身影。

    惊喜是有的,不过我还是有些疑惑道:“皇上不是翻了庄淑仪的牌子么?”

    “没事!”煜倾笑得一脸轻松,“庄淑仪她生性懦弱,即使是朕没去,也不会说出去让别人知道的。”

    我“嗯”了一声,心底是想他留下的,但还是劝道:“可是皇上说了去庄淑仪那,结果又不去,恐怕庄妹妹要伤心的吧!况且皇上是明君,一言九鼎,怎能轻易食言呢?”

    “难道我就不能不当这半天皇上吗?”听我这一番劝,煜倾的眼里含了些黯淡,“说实话,每日周.旋于朝臣与众嫔妃之间真的很累,唯有在你这才能感到些许舒适安心。”

    听他这一说,我心下也微微感叹,只道:“郎君里面坐吧,婉莲去为郎君沏茶。”

    然而从此往后,类似的情况愈加频繁地出现。

    “秀昭容今日传了太医,说是身子实在不爽,不便侍寝。”

    “明芳仪今天居然触怒了母后,如此大罪,朕已罚了她禁足十日。”

    “萧美人得了恶疾,且易传染,刚刚已派人传话说让朕不用去了。”

    由此种种。现在的他已经能够自如地拿其他嫔妃当幌子了。

    我虽是感动,但此法并不是长久之举,而且若是传出去,我必又将成为众矢之的。

    可是到了某天,我忽然感觉我已经有许久再未见到他的身影了,一次恍惚间,我问清吟:“皇上是有多久没过来了?”

    清吟想一想,似乎也是难以计数:“总之十来二十天是有的吧……”

    “唔。”我淡淡地应了,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我每日都仔细地搽粉描眉,换上最美丽的衣裳等待他,一夜又一夜。

    可是为什么他不来了呢?还有为什么我每天去给皇后娘娘请安,总会望见众嫔妃颇具深意的笑容,还有她们窃窃私语时有意无意投来的目光?我心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但究竟是什么事,我真的无从得知。

    直到这一天中午,尚香从外边气呼呼地回来道:“我就说嘛,这几天我的那群好姐妹总背着我私下议论着什么话,今儿我就在背后偷偷听,谁知她们说现在宫里都在传,小姐与大王爷有染!真是气死我了!”

    我心底万分惊讶,惊讶过后便是怅然,难道煜倾不愿见我,竟是为了这些流言么?

    “你说什么?”清吟的眸子陡然放大,“是谁传出来的?”

    “也不知道最初是谁传的,反正现在各宫都在议论,就连那些细枝末节都传得有模有样的呢!”

    “这可如何是好?”清吟望了我一眼,担忧道,“娘娘……”

    我哭了,泪水流淌下来沾花了妆:“他若信我,他自会来见我,可是而今他却不信我……所以,他选择不见我……”

    听我一言,清吟忙劝着我道:“娘娘也不能这样想。毕竟现在一切只是流言,根本毫无现实证据,也许风吹这一阵也就散了!至于皇上,也许只是想先观望观望风头,或者说不定也是想抓住那放传言的人,以不动制其动呢!”

    我听着清吟这一阵安慰,心里稍稍好受些,然而终有郁气不舒。如果煜倾相信我,他又为何不来见我,哪怕是当面与我对质都好,而偏要将我冷于一旁?陡然一个惊骇,我想到了那天我在御花园遇到刘煜泽,我推开他时差点摔倒反被他扶住,而煜倾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也不知他会怎么想,怎么看……

    又是一夜的孤枕难眠,我一个人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起身下榻,坐在长窗下望着窗外的夜景发愣。此时已是深秋,树梢上的叶子落了一地,只余下光秃秃的枝桠在冷风中瑟缩,就着天边的那一轮缺月投下的树影,更显凄清冷寂。

    忽然感到身上一暖,有人为我披上了一件披肩,我回过头,见是清吟。

    “这深秋的夜怪冷的,窗前的风又大,娘娘还是进屋里去吧!”

    “清吟……”我的泪再也止不住地落了下来,一如我难以抑制的心头那抹哀戚,“他终还是不愿相信我,对吗?”

    清也失了语,吟吱唔道:“小姐……或许皇上真是……是……”

    “你不用再骗我了”我摇了摇头,“已经那么多天了,可他来都不愿来……”

    “要不……”清吟迟缓道,“皇上不来找小姐,那小姐为何不能主动去找皇上呢?”

    清吟的话如一道乍明的流光闪过我的脑海。我为什么就想不到,既然煜倾不愿意来,那我为何就不能主动去找他呢?

    翌日一早,我去给皇后请过安后,便去了章乾宫。章乾宫既是皇上会见群臣与处理政务的地方,也是皇上私人的寝宫,若无许可,朝臣与后妃都是禁止踏足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来到章乾宫前,立即被门口的侍卫拦住了,说要先通传,得到皇上允许方可入宫。我站在门口等了许久,忽然回想起我还未得封莲妃时,以及还是“夏荷”的时候,我与他在这章乾宫内的点点滴滴,然而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成了这宫外的人了?我就这么想着,眼前又氤氲起了蒙蒙的雾气。

    也不知等了多久,忽见煜倾身边的小喜子急急忙忙赶了出来,我以为他是要引我入殿,谁知他道:“皇上说了,近期政务繁忙,没有空闲的时间接见娘娘,娘娘还是请回吧!”

    “小喜子……”我从袖中抓出一把碎银给他,“能否再为本宫通传一次,本宫真的……”

    “依着娘娘与奴才的交情哪需要这个!”小喜子却把碎银还回给我,叹口气道,“奴才方才也尽力劝说了,但皇上依然态度坚决,奴才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

    我失落地垂下头,复抬首强颜淡笑:“小喜子,无论怎样,还是谢谢你了。”

    小喜子嘴角微弯:“娘娘哪里的话,太折煞奴才了。”

    辞别了小喜子,我一个人往回慕莲宫的方向走,为了抄近路,便打算横穿御花园走。然而我心绪烦乱,精神恍惚,进了御花园没走多久便迷了路,完全分不清东西南北,四下又不见有人可相问,便胡乱瞎走,竟走到了御花园的太液池边。

    太液池是整个皇宫最大的一处水色,其大小更胜于月出苑的拂柳池。秋水清寒,微风习习下,可见湖中波光万道,似一匹迎风摆动的绸绢。天空投下影来,将湖水映成了澄蓝色,就像一块块青金石磨就的腰佩。湖中央还有一座小岛,虽说此时的岛上已是叶落花谢,但也能隐约见到岛上的亭宇和水榭。

    我挨着池边走,池边没有护栏,我走至何处,池中的锦鲤便随着我聚集到何处。我一时心动蹲下来看,伸手入水,轻抚着那些锦鲤,只可惜自己没带鱼食出来。

    正出神间,忽见水里多了道影子,我扭头一看,来人竟是刘煜泽。我匆忙站起身,惊慌之余不自觉地往后退,然而身后就是水面,我一脚踏空险些险些跌入水中,却被他一手拦腰掠过,待我回神,他已抱着我在岸上站稳了。

    我惊慌万分,忙推开他,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然而似乎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我已经看见有一道明黄之色正自刘煜泽背后向我们而来。

    当然刘煜泽并没有发现刘煜倾,我退一步他却要近两步,声音邪魅犹如勾魂:“怎么,今日本王可是救了娘娘一命,娘娘是否应该考虑怎么报答报答本王?”

    我未及回话,他又忽然上前一步,紧紧揽住我的腰,我挣扎着要推开他,可是他手上的力道极其大,我在他面前完全不过缚鸡之力。

    恰在这时,我听见了煜倾的声音,还有他拍掌的声响:“人家都说暗里偷荤素,而今朕的皇贵妃和皇兄竟能如此明目张胆,看来真是爱之深意之切啊!”

    “皇……煜倾,我……”我急忙想要辩解,“不是你想的那样!”

    “呵!”煜倾冷哼一声,“朕本来也仅是存有疑虑,且观这流言将如何发展,岂料今日竟是亲眼所见!若非朕突然顾念起爱妃追来此处,恐怕也就不会撞见尔俩真的在这私下幽会了吧!也不知朕的到来使你们错失了多少缱绻情怀啊!”

    而刘煜泽此刻竟跪地拱手道:“一切都是为兄有错在先,所有错都是为兄的错,请皇弟莫要责备莲儿。”

    “煜倾,我没有……”望着他刘煜倾冷漠的神情,我的泪珠滚落了下来,“如果婉莲说婉莲从未背叛过郎君,郎君相信吗……”

    “莲儿?”煜倾听了刘煜泽的言语,更是愤怒,也不知听没听清我的低喃,挽袖上前便给了我一个耳光,“好一个莲儿!”

    我顿觉右边脸颊剧痛,耳膜嗡嗡地响着。我站的位置离池水不过两步,煜倾猛地一掌扇扇来,力道又极大,我不由酿跄两步,脚步虚浮便跌入了水中。

    池水冰冷,我又不识水性,在水中扑腾了好久,我原以为煜倾会来就我,谁知他只是一直站在岸上凝视着我,而刘煜泽则是一脸复杂之色,亦并未有行动的意思。我就这样随着水流翻滚着,浮浮沉沉,喝进了多少水下肚都不知道,直到渐渐地感到浑身的力气都已消失殆尽。

    待我彻底无力再作挣扎,一阵眩晕感向我袭来,我眼前一黑便要昏厥。在我意识存留的最后一刻,我感觉到自己落入了一个怀抱,轻柔安和,带着浅淡的温存,就好似某段陈年的记忆里的芳馨。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自己寝殿的床上了,一面青鸾杜鹃团刻紫檀屏风,阻断了内侧与外侧。

    “皇贵妃怎么样了?”煜倾的语气竟是如此的冰冷,若不是他的声音,我真不敢相信这话是他说出来的。

    “回皇上,娘娘此番只是失足落水,呛进了不少水,再加之过多的水阻塞呼吸导致的昏厥,现在基本已无大碍。不过秋季池水冰凉,只怕容易感染风寒,这几天还是小心观察为妙。”

    煜倾“嗯”了一声:“好了,若无事你们就都退下吧!”

    “皇上!”这时那太医突然跪下道,“恭喜皇上,皇上大喜啊!”

    “大喜?”煜倾停了一下,“朕有什么事可喜的?”

    “回皇上,不单是皇上大喜,也是娘娘大喜啊!”

    煜倾似是有些明了:“爱卿是说?”

    “是的,皇上,莲皇贵妃娘娘已经有一个多月身孕了!”

    我乍然一惊,伸手去摸我的小腹,我竟怀上了煜倾的骨肉!只这一瞬间,无限的喜悦注满在我心里,就仿若一朵一朵盛开在屋檐下的百合花。

    然而就在下一个瞬间,我听见煜倾咬牙切齿一字一字问道:“一个多月?”

    那位太医似是被煜倾的反映给惊到了,惶恐道:“是的,依臣的判断,皇贵妃娘娘的身孕应该在一个月到两个月之间。”

    之后,便是久久地沉默,终于,煜倾开口道:“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那太医正要告退离开,煜倾又补充道,“此消息暂时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怎么办,爱卿心里应该清楚。”

    那位太医惶恐地答了“是”,便匆匆离开

    忽然听见有人即将绕过屏风自外侧走进来的声音,我慌忙闭上眼,假装还在昏睡。我知道煜倾现在不单是认为我与刘煜泽有染,更一定对这个孩子存有怀疑,然而现今太多的事我都已无力去面对了,真有种就且让我永远昏睡下去的愿望。

    可是,这又能逃避多久呢?

    这一睡睡过去,就到了晚上。夜影如墨,暗色染衣,我迎着月光走至窗前。冷月如霜,清辉尽洒,照在花圃里,仿佛每一朵开至荼蘼的花都覆了一层薄薄的霜寒。花开至荼蘼,而后便是枯萎零落了吧!

    我就这样胡乱想着,忽闻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接着“嚓”地一声,背后桌上的灯烛被点燃了,眼前突然亮堂了起来。我转过身,入眼的先是清吟与尚香,只见她们一脸忧虑复杂之色,尚香更是激动,好似随时要跳起来,好在双手被清吟紧紧地攥住。视线再转,我望见了煜倾,烛火刚好就跃动在他身前,映着他冰冷的面孔,明灭不定。再往左边移动,我看见了小喜子,低着头,直望着手上的朱漆雕花托盘,托盘上是一碗药。

    望着这阵势,我已然明了,心底一痛,眼眶中就有泪花闪烁起来。

    煜倾面色阴郁:“小喜子,把药碗给朕的莲皇贵妃呈过去。”

    小喜子答了声“是”,偷偷抬眼看了看煜倾的神色,似有轻叹,缓步向我走来,直到走至我身前,跪下将托盘举过头顶。

    一股药腥味入鼻,让我几欲作呕。我浅浅笑道:“这可是红花么?”

    煜倾面无表情,只冷漠道:“喝下这碗药,你依然是朕的莲皇贵妃。”

    “若臣妾说不呢?”我内心哀痛,却故意强撑起笑颜,好似故意在与煜倾对峙。

    “那就由不得你了!”他声音愈加冷厉,喝道,“小喜子,无论如何,强灌也要给朕灌下去!”

    “皇……皇上……”小喜子的声音颤抖着。

    清吟跪了下来,磕头道:“奴婢可以作证,娘娘从来都未背叛过皇上啊,求皇上明察!”

    尚香也跟着跪下:“小姐对皇上一片深情,求皇上网开一面……”

    “还愣着干什么?”煜倾丝毫未理会清吟与尚香的话,命令小喜子,“将药给朕灌下去!”

    小喜子轻轻叹着,将托盘放于地上,双手捧起药碗,然后起身道:“娘娘,得罪了。”然而他只是端着药,双手颤抖,好一阵才跪地朝煜倾道,“皇上!奴才……奴才不敢……”

    “没用的东西!”我未料到煜倾会突然大步上前,夺过小喜子手中的药,捏开我的嘴便要往下灌。

    就在药碗即将碰到我嘴边时,我使尽全力推开他,一挥衣袖,药碗便被打落在地。药碗应声而碎,药如墨汁飞溅,正如我此刻的心,已经碎裂成殇。

    煜倾双拳紧握,应是怒极:“照这么看来,爱妃是不愿意了?”

    “臣妾不想伤害皇上您的亲骨肉!”我嘶吼道,忍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失控地奔泻出来。

    “呵!朕的亲骨肉?”煜倾冷笑一声,寒若坚冰,“应该说是大哥的亲骨肉吧!”

    我眼底微红:“那些只不过是谣言,臣妾从未背叛过皇上!”

    煜倾冷然道:“对于那些流言朕原本也是半信半疑,但而今一切朕已经算是亲眼所见!”

    我咆哮道:“就因为之前臣妾与大王爷?”

    听见此句,煜倾却怒意更盛:“难道朕的眼睛还会骗朕吗?”

    我闭目垂首,眼泪无声滑落:“所以郎君现在终是不相信婉莲,是吧!”

    煜倾沉沉的声音响起:“耳传为空,眼见为实,朕要如何相信?”

    寝殿里突然变得很静,犹如一潭一动不动的死水。

    许久之后,煜倾松开紧握着的双拳,面色却愈加冰冷:“慕莲宫莲皇贵妃夏氏,淑德含章,性行温良,本深得朕心,但现今寡廉鲜耻,欺君罔上,拂逆圣意,本应白绫赐死,然朕顾念旧情,今革除其一切赐号封号,贬为庶人,幽居静思宫,至死不得出,钦此。”

    言罢,他看都未再看我一眼,便带着小喜子踏出了泽芝殿。

    这就是他给我的答案吗?好一个白绫赐死,好一个贬为庶人,好一个至死不得出!

    望着他走的这一刻,我似乎已经没有了悲哀,连哭泣都已经不会了,只觉的内心冷冷的,就好似这深秋的风将满树的落叶吹尽,只留下光秃秃的树桠,一地枯叶被风吹着,刮在地上拖出一道道极长的“咔咔”的声响,格外粗嘎难听。

    煜倾一走,尚香便过来抱着我哭道:“皇上怎会这般绝情,小姐还怀着皇嗣呢!”

    提到皇嗣,我心底更是凉意重重。正如煜倾方才所说,只要我愿意喝下那碗堕胎药,我就依然是他的莲皇贵妃,但我知道,一旦我喝下,也就等同于我承认我与刘煜泽之间真的有染。若爱已经失去了信任,即使是再执着,再怎么挽回,都已经毫无意义了。

    我环顾着整个泽芝殿,整个慕莲宫,这是他送给我的宫殿,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是他曾经给予我的爱,还有窗外直对着的宛清池,我们还未等到下一季莲花的盛开,就已经以这样冷酷的方式分离。我轻笑出声,回荡在整个大殿里,仿若带着点疯魔的样子。

    尚香还在“呜呜”地哭,我勉强地一笑,对清吟道:“清吟,你去收拾些贴身衣物和日常必备之物,晚些我们就去静思宫吧。”

    “娘娘……”清吟犹豫道,“也许皇上刚刚只是一时气急,说不定等皇上气消了……”

    “那也已经没有意义了。”我冷冷道,“就算我能与煜倾和好如初,也已然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我从都来无心追逐什么权势地位,金玉珠翠,我本可以在宫外逍遥自在地生活,但我仍旧选择了入宫为妃,不为别的,完完全全只是因为他,因为对他的爱。然而现在我与他的爱已然薪尽火灭,就算我此后依然是莲皇贵妃,还能用容貌和身体去博得他的“宠爱”,那也只是皇上与皇贵妃,而再不是煜倾与婉莲。

    待得清吟收拾得差不多了,我扶起尚香,替她拭去眼角的泪,轻叹道:“我倒是没什么,只是苦了你们俩,又要去静思宫陪我受苦受难。”

    “小姐哪的话?”尚香摇头道,“我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早已亲如姐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想想今后,也只有我们三人相依为命了!”我微叹着,“现在我们就过去吧,估计等到天亮消息一放出来,又要在后宫响起一道惊雷了!”而后我又一声轻笑,“不过是静思宫而已,我们又不是没进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