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我家真的有金矿 > 第32章 芦丹氏粉霜

第32章 芦丹氏粉霜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他的指尖冰凉,她的嘴唇却温热。

    被酒气沾染的两个人神智刹那间狠狠地恍惚了一下。

    难得看到这样脸色绯红的沈渡,顾不上思索他奇怪的举动,也顾不上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因为他轻轻对自己说了声嘘,示意她安静,被男·色迷得七荤八素的容榕就顺从的点头了。

    大力的敲门声从外头传来,只不过敲的不是她的房门。

    门外的人还在呼喊着:“贤侄?贤侄?躲在里面当鸵鸟可不系男人的做法哦!”

    接着是魏琛无奈的声音:“梁总,张总,沈总他只是喝多了,回房间上个厕所,待会儿肯定就出来了。”

    “上个厕所还特意回房间上哦?”那人很明显不信,打了个醉嗝,一副耍赖的语气:“今天我就和老梁站在这里等贤侄出来了,他老爸都不敢躲我们的酒杯,他以为自己能躲掉?”

    “哎,二位!”魏琛哎哟了一声。

    两位喝多了的老总怕是真的席地而坐,非得把沈渡等出来了。

    沈渡靠在门边,轻轻地舒了口气。

    起码没有夺门而入,过不了多久应该就会离开。

    他的指尖压着柔软的唇,忽然感觉指腹一痒,那抹柔软动了动。

    心中微动,垂眸看着她,房内灯光明亮,也将她的眸子照亮。

    容榕眨了眨眼,小声问他:“发生什么了啊?”

    沈渡叹气,放下指尖,微微凑近她,声音压得很低:“实在是喝不下,只能跑了。”

    她的语气有些不解:“不能拒绝吗?”

    “是长辈敬的酒。”沈渡松开了环在她腰间的手,按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想喝水。”

    容榕呆呆的应了一声,转身就要去给他倒水。

    却又被他拉住了胳膊。

    沈渡看着她的脚,语气微沉:“怎么不穿鞋?”

    她就穿着一件薄纱裙,两条细白的腿裸露在外,光着脚就这么踩在大理石砖上。

    容榕不自在的缩了缩脚指头,声音有些颤:“有暖气,不冷的。”

    “有暖气就不会感冒了吗?”沈渡眉梢微挑,脸色有些黑,“不许这么乱来。”

    容榕点头:“嗯,那我先去穿鞋。”

    沈渡叹气:“光着脚去穿鞋?”

    说完便弯下了腰。

    在容榕猝不及防间,一双有力的胳膊束住了她的腰,微微向上使力,她的双脚离地,被人抱了起来。

    她低呼一声,环住了沈渡的脖子。

    沈渡像抱小孩一样,还将她往上掂了掂,试图寻找一个使力的最佳平衡点。

    容榕的双腿垂着,怎么都不舒服。

    沈渡皱眉,又将她放下,直接抱住了她的大腿,将她再一次抱离了地面。

    他的手轻覆在她的腿上,一分也没有上挪,只是让自己的胳膊成为了容榕的座椅。

    容榕瞬间就清醒了,茫然的低头看他。

    沈渡只是低笑:“你好轻啊。”

    他语气听上去不像是夸奖,但确实是取悦到容榕了,被他抱着的小姑娘憋了口气,还是没忍住,傻傻的笑出了声。

    “笑什么?”他轻挑眉,声音里有些不解。

    “你夸我了。”她咧嘴,杏眸里都是欣喜。

    他抱着她来到了沙发处,小心翼翼的弓腰放她坐下:“没夸你。”

    容榕重复:“你刚刚夸我轻。”

    “这也是夸?”他有些惊讶,摸摸小姑娘的头,“好像不算。”

    “那怎么算是夸?”

    沈渡笑了笑,半蹲在她面前,思索了一会儿,抬眸望进了她的瞳孔里:“你今天很漂亮。”

    容榕鼓着腮帮子,心跳微乱,侧头避开了他的眼睛。

    看到了不远处的高跟鞋。

    “啊,我的鞋子在那儿。”

    他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这么高的鞋子穿着不累?”

    “有点,但是好看啊。”容榕抬起双腿,窝在了沙发上,又向下扯了扯裙子,试图挡住自己光裸在外的脚趾。

    沈渡起身,往主卧那边走去:“我去给你拿一双拖鞋。”

    他们住的房间格局是一样的,所以拖鞋应该也是放在床头柜下。

    不一会儿,沈渡拿着一双拖鞋放在了她面前。

    容榕穿上拖鞋,站了起来,指着房门口问道:“他们应该走了吧?”

    沈渡摇头:“不知道。”

    “我去看看。”

    她走到门边,悄悄地打开了一条门缝,还没来得及看清门外到底有没有人,门又被轻轻地关上了。

    沈渡的手撑在门上,清冽的男性气息还裹着一层浓烈的酒气席卷了容榕的每一处神经。

    他就站在容榕身后,稍稍使力就关上了门。

    带着酒气的呼吸打在她的耳边。

    容榕瑟缩了下脖子。

    “榕榕。”沈渡声音沙哑,尾音上扬,和平时说话很不一样,“你希望他们已经走了,还是没走?”

    容榕没敢回头,声音很弱:“这个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我想知道。”

    她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他们要是走了,你就可以回房间休息了。”

    他又问:“我不能在这里休息?”

    容榕:“……”

    男人的气息又近了一点儿,伸出另一只手撑在她的另一侧,牢牢地将她桎梏在自己和房门之间。

    她吸了口气,深感自己被调戏了。

    酒气上涌,容榕也不是什么认怂的主儿,转过身直面仰视他:“孤男寡女成何体统,不行。”

    良家妇女意味十足。

    沈渡眸色暗沉,唇角微扬,脸上却没多少笑意:“你跟徐律师不也是孤男寡女?”

    她茫然的啊了一声。

    “装傻?”沈渡又凑近她几分,声音也愈发压低了些,“不是跟他住过一间房?”

    容榕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了。

    原来打电话的时候,徐北也那一句抱怨声,他听见了啊。

    而且还拿出来兴师问罪了。

    “那是小时候。”容榕五官皱起,试图解释,“而且也不是一间房,他睡在外面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沈渡的脸又比刚刚绯红了些。

    他张了张嘴,只挤出了一个字:“哦。”

    “而且我们俩都喝了酒。”容榕绞着手指,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的拖鞋,“要是出事了就不好了。”

    这话刚说出口,容榕自己也愣了。

    她怎么就说!出!来!了!

    男人的舌尖抵着口腔内壁,默了会儿,才悠悠问道:“出什么事?”

    容榕:“……”

    沈渡喉结微动,绷着下巴,一直没听到她的回答。

    他又发出一声低哑的疑问:“嗯?”

    容榕:“……”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的话也不用说的这么细,该懂的自然会懂。

    沈渡在这里揣着明白装糊涂,分明就是在逗她。

    容榕一时气闷,抬脚踩在他的皮鞋上。

    被逗得没路可退的兔子酒气上涌,忍不住发飙:“那你就在这儿休息吧!到时候真发生什么了别说我占你便宜!”

    沈渡一时愣住,任由她从自己的胳膊下溜了出去。

    容榕转身拿了瓶酒,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朝他比划了两下:“来一瓶吗?”

    沈渡:“……”

    他走过去,拿过容榕手中的红酒瓶。

    ChateauLatourPauilc1990,居然被她当成啤酒一口闷了。

    最后还是扶额,命令她老实坐在沙发那儿:“红酒不是这么喝的。”

    他帮她倒了小杯酒,顺着灯光看了看红酒的颜色,摇晃着杯中液体,递到她手上。

    “先闻闻香味,再喝一小口,别急着往下咽,让舌尖感受味道。”

    容榕按照他说的这么做了,品出了那么一点甘醇,这酒的口味活泼,一小口就足够刺激她的整个味蕾,等咽下去时,喉咙就像被灼烧一般,馥郁间令人回味无穷。

    她起身去橱柜那边拿了一个新的杯子,给他也倒了点:“你也尝尝。”

    沈渡摇头:“我不喝了。”

    不喝拉倒。

    她给自己又倒了杯,按照沈渡说的一看二摇三闻自己品酒。

    一杯一杯的喝着,倒真喝出乐趣了。

    容榕眨着眼,有些惊讶:“我喝出点别的味道了。”

    “什么味道?”

    “说不上来,水果味?”容榕咂咂嘴,用舌尖仔细感受,“樱桃味?还有点甘草味?”

    沈渡只是轻轻点头。

    容榕以为他不信,执拗的替他倒了一杯,递到他的唇边:“你尝一口。”

    沈渡哭笑不得的往后躲了躲:“就这么想让我喝?”

    “好酒要一起分享啊。”容榕鼓着嘴,有些不解,“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个味道?”

    沈渡摇头,依旧没有喝:“没有。”

    “那你怎么不喝?”

    “榕榕。”他叹了声,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子,“要是连我都醉迷糊了,会发生什么我不敢保证。”

    容榕早前已是半醉状态,只不过刚刚被沈渡吓到意识稍稍恢复了些,此时美酒入喉,酒精再一次占领了她的大脑,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好像下一秒就能升天。

    “好吧。”容榕收回了酒杯,放在茶几上,语气不满,“这么好的酒你都不喝,你没眼光。”

    她真的醉了啊。

    沈渡眸色深沉,索性顺着她刚刚的话说道:“这不是我喜欢的味道。”

    “嗯?”容榕起身就要去拿另一瓶酒,“那你喜欢什么味的?我去给你找。”

    男人忽然从背后环住了她的腰往后一拉,容榕猝不及防的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滚烫的呼吸打在她的后颈上。

    沈渡从背后伸出手,点了点她的唇:“这个味的。”

    容榕迷茫的问了句:“这是什么味?”

    男人低笑一声,语气暧昧。

    像是一片羽毛,刮擦得她的心痒痒麻麻的。

    “榕榕味的。”

    容榕忽然打了个酒嗝,旖旎的空气瞬间变了味。

    沈渡将她放在自己身旁做好,无奈的揉了揉她的头:“你啊。”

    她睁着一双杏眼,咧嘴笑了:“我怎么了?”

    “你很好。”沈渡靠在沙发上,抬头看着天花板,“好到让我舍不得走。”

    最后那句话很轻,除了他,没人听得到。

    容榕就坐在沈渡旁边,双腿蜷缩在一起,单薄娇小的身子被裸粉色的薄纱包裹住,长发凌乱,有几缕发丝沾在她的唇边,被她一不小心吃进了嘴里。

    雪白的肌肤因为喝了酒,被染上了一层暧昧的嫩粉色。

    沈渡约莫知道,她刚刚离喝醉也就只差那么一点点,这回几口酒下肚,已经是彻底醉糊涂了。

    他其实也不是很清醒,只肯定现在旁边的坐着的是谁,而自己却没有想离开的意思。

    容榕眯着眼,一手晃动着酒杯,一手撑在自己下巴上,侧着身看着他笑:“你不回自己房间了吗?”

    沈渡重重叹了声,声线压抑:“你想我回去吗?”

    “不想。”她笑嘻嘻的又凑近了他几分,幽幽叹了一声,“一个人喝酒太闷了。”

    沈渡顺着她的话说:“那你还一个人喝。”

    她闭眼,语气落寞:“没人陪啊。”

    小姑娘身上香甜的气味和浓醇的红酒混合在一起,沈渡那根理智的神经正在一点点崩坏。

    沈渡接过她的酒杯放在茶几上,用手托着她的头,想让她换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她头一沉,直接躺在了他的膝盖上。

    他的头更疼了,低头将她的覆在脸上的发丝一点点拨开,轻轻拍拍她的脸:“榕榕?”

    她伸出胳膊,挡住了头顶刺眼的光。

    只露出了精巧的下巴和嫣红的嘴唇。

    沈渡痛苦的闭眼,趁着自己还有一丝理智,捧起她的头放在柔软的沙发枕上,解放了自己的膝盖,迅速起身就要离开。

    他刚打开门,就听门外一声大喊。

    “贤侄啊!你好狠的心!都不给叔叔开门!”

    “我要跟你老爸告状!”

    两个叔叔跟他父亲称兄道弟,几家企业之间在珠三角那一块的贸易往来非常密切,一开始秉着晚辈的姿态,他能喝就尽量喝了,到后来喝到胃已经开始隐隐抽痛,才不得不想了个借口脱身。

    谁知道这两个人喝醉了,早先年混九龙街头时的那股古惑仔脾气就上来了。

    内衬里的手机震了两下,是魏琛发过来的消息。

    【沈总,你就躲在房间里,千万别出来】

    酒意瞬间上涌,沈渡烦躁的捶了捶墙,沉声爆了句粗口。

    “操!”

    他又转身,一把横抱起容榕往主卧走去。

    小姑娘一碰到柔软的床垫,整个人就陷了下去,抱着被子不肯撒手。

    沈渡低头掐了掐她的脸,声音喑哑,似乎有些气恼:“要不是看你喝醉了。”

    今天未必放过你。

    他回到客厅,看着茶几上喝了一半的酒,三两步就走过去,就着她刚刚喝过的酒杯,灌了几口下肚。

    三室两厅的房间,有两间是卧房,剩下一间是书房。

    沈渡洗了个脸,走进了次卧。

    他按着胃,实在没力气再去考虑别的,单手解开领带丢在一边,整个人倒在床上,闭眼睡了过去。

    ***

    容榕睡得并不安稳。

    她挣扎着起了床,虽然头昏脑涨,身体也软成一滩,但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卸妆。

    这是身为一个女人最后的倔强。

    她不能容许自己带妆睡觉。

    这种肌肤自杀式行为,是绝对不容许出现在她这个美妆博主身上的。

    容榕勉强坐在了化妆镜前,眯着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

    明明已经睡了一小觉了,但她的脸却没有一丝暗沉,反而光滑细腻,连鼻翼两侧都没有丝毫脱妆。

    芦丹氏粉霜还是强啊。

    容榕对着镜子欣赏着这绝美的妆效,最后还是压抑不住困意,给它卸掉了。

    洗了个澡后,醉意就消了大半,整个人差不多又恢复过来了。

    此时终于想起,她和沈渡一起喝酒,然后喝着喝着就睡过去了。

    容榕走到门口打开房门,走廊上的感应灯敏锐的亮了起来。

    没人。

    她舒了口气,沈渡应该是回房间了。

    又在客厅里找了大半天的手机,给沈渡发了个微信过去。

    没有回应,估计是睡下了。

    正要关机,又看见十几条未读消息。

    是徐北也发过来的。

    【你的新房间在八层?】

    【八层只有沈总住,你这个小孩儿有没有一点防备之心啊?】

    【你天天躲着我,沈渡不是男人?不用躲他?】

    【伤我心了】

    【拼死拼活帮你挡酒,结果你却跟其他男人缠缠绵绵】

    ……

    语气渐渐癫狂。

    容榕无语,回了个“?”过去。

    那边迅速打了个电话过来。

    “你还没睡?”徐北也语气听上去很不好。

    “洗了个澡。”容榕看了眼时间,“半夜三点了,你怎么还没睡?”

    “我在负一楼的酒吧喝酒。”徐北也话刚落音,声音立马又严肃了起来,“你一个人在房间?”

    “嗯。”

    徐北也嗤了一声:“沈渡有这么绅士?我不信。”

    沈渡作为律所的金主,要是换做平时,徐北也是绝对不敢说出这种话的。

    八成是醉了。

    “你要不信你就上楼看,就我一人。”容榕堵着气说完这句话,毫不留情的挂断了电话。

    五分钟后,徐北也真的上来了。

    衬衫乱糟糟的,一脸的醉意,仿佛下一秒就要倒地不起。

    容榕指了指对门:“人在对面睡得好好地,不信你敲门。”

    徐北也只稍稍往里头看了一眼,神色尴尬地唔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然后,他眉头一皱,猛地捂住了嘴。

    容榕自然知道这不可能是害喜,淡定指了指洗手间:“去吐吧。”

    徐北也迅速小跑着进了洗手间,接着便是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呕吐声。

    容榕听着这声音,胃里一阵翻滚,也经不住想吐。

    以后绝对不能喝这么多酒。

    坐在沙发上等了约莫十几分钟,洗手间里的人还没出来。

    容榕怕他直接死在里头,到时候警察来了她没有人证,难逃谋杀罪名,于是只好认命的起身走到洗手间门口敲了敲门。

    没有动静。

    她心中一跳,难道真是酒精中毒?

    还好洗手间没锁,她不用撬锁或者是撞门。

    徐北也坐在马桶上睡过去了。

    银框眼睛歪扭扭的挂在高挺的鼻梁上,狭长的眸子闭起,少了丝狐狸般的狡黠,比睁眼时看着更加斯文了。

    好看的男人,就连喝醉了,都比旁人看着更为秀色可餐。

    容榕打量了他两眼,心里头比较了一下。

    嗯,还是沈先生更好看一些。

    她走过去,捅了捅徐北也的胳膊:“小北哥哥?”

    徐北也眉头一皱,后脑上靠在墙砖上,转了个头继续睡。

    “……”

    大半夜的,船上的客房服务早就休息了。

    她站在洗手间门口思考了约莫两分钟的人生。

    算了,反正还有一间次卧,大不了她锁个门,相安无事。

    两分钟后。

    容榕鼻子里塞着两个小纸团,拉着徐北也的一条腿将他拖出了洗手间,姿态佝偻仿若七旬老太。

    徐北也睡得挺香,还微微打鼾。

    活脱脱的藏尸现场。

    “我上辈子,一定欠了你跟容青瓷很多钱。”容榕满头大汗,坐在地上休息了几分钟又站起来继续干活,“不然,为什么,我要被你们,这么折磨。”

    她试过,是真的扛不动徐北也,想了半天,就只能把他丢在地上,然后依靠大理石地板绝佳的滑动摩擦力,拖着他走。

    力气都快用光了,离次卧却还是有好远的距离。

    好不容易拖着徐北也一条腿来到了次卧,容榕冲地上的徐北也猛喊了声:“徐北也!”

    “唔。”徐北也不满的应了一声,侧了个身又要继续睡。

    还枕着自己的手臂,满足的舒了口气。

    “自己滚进去睡!”容榕一把将鼻子里的纸团抽出来,大口喘着气,“这是我最后的善良。”

    她将徐北也直接扔在了次卧门口又走进了洗手间,打算再洗个澡。

    离开前还残忍的关掉了走廊上的中央空调。

    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躺了十几分钟,徐北也不出意外的被冻醒了。

    他坐在地板上,迷茫的看着眼前的光景。

    头晕的厉害,身上也没什么力气。

    只知道半夜在酒吧里喝了不少,最后无意听人说八层的豪华套房只有中润的总裁在住,又想起小榕子给自己报的房间号是八打头,一时间气血上涌,冲动的给她发了好几条消息。

    之后就上楼了。

    看到她说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微微松了口气。

    本来就是撑着身子上楼的,刚吐完,整个人仿佛一泻千里,瞬间就被冲走了所有的力气。

    只想睡觉。

    他隐约还是记得小榕子说了什么。

    徐北也爬了起来,打了个哆嗦,推门走进了次卧。

    温暖的气息一下子将他重新包裹住。

    徐北也摸黑走到床边,取下领带,扔掉衬衫,脱下西裤,回归人类的最本真状态。

    他摘下了眼镜放在床头柜前。

    倒在了床上,纵使这个房间里充斥着酒气,但他依旧很快的进入了梦乡。

    这边,容榕洗完澡后,发现次卧门口的尸体已经诈尸不见,估计尸体是被冻醒了,老实回次卧睡觉了。

    她微微舒了口气,回到自己房间锁上了房门,在劳累了一天后,也很快睡了过去。

    希望明早起来,又是令人愉悦的一天。

    ***

    清晨,容榕是被手机铃声叫醒的。

    她勉强从被子里伸出手往床头柜乱摸,把纸盒和遥控器都给扫到了地上,好不容易才抓到了手机。

    一接起,眼睛还没睁开,心脏就被电话那头的怒吼吓得几乎骤停:“你昨晚没回房????去哪儿混了!!!信不信我告诉爷爷把你腿打断!!!”

    一阵耳鸣,耳膜都快直接破了。

    她揉着眼睛,拿着手机伸长了胳膊,迷迷糊糊道:“我在房间啊。”

    “你在哪个房间呢!我就站在你房间门口!敲了半个小时的门听不见?”容青瓷已经是气极,说话都带着颤音,“徐北也也不在房间,我昨天就不该把你交给他!说!他对你做了什么!”

    容榕猛地睁眼,顶着一头乱发坐了起来:“不是,我换房间了。”

    “换哪个房间了?”容青瓷冷笑一声,“跟徐北也一个房间了?”

    容榕点头,又摇头:“确实跟他在一个房间,但我现在解释不清楚,你来看就知道了。”

    她报完房间号,容青瓷一声“你等着”,电话迅速被挂断。

    容榕打着哈欠走出房间,次卧的门还是关着的,徐北也应该还没起床。

    此时客房的早餐服务已经按响了门铃。

    容榕稍稍理了理头发,走过去打开了门。

    穿着小马甲,打着领结的侍应生笑容可掬:“你好,早餐服务。”

    “进来吧。”

    容榕侧身让侍应生进来,然后看见对门处,魏琛正一脸困惑的站在走廊上。

    她有些奇怪:“怎么了?”

    魏琛冲她点了点头:“早上好,我敲了沈总好半天的门了,但是没人应我。”

    “还在睡吧。”容榕回想,“他昨天不是喝了很多吗?”

    “我第一次看沈总被灌了那么多酒。”魏琛叹了口气,“本来还给他带了胃药过来。”

    容榕有些惊讶:“他有胃病吗?”

    “也不算,就是偶尔喝多了会胃痛。”魏琛耸肩,“沈总早先年创业的时候挺苦的,现在能不喝就尽量不喝了。”

    昨晚她好像也让沈渡喝酒了。

    但沈渡好像用什么理由拒绝了。

    两个人说话间,尖刺的高跟鞋声音从走廊尽头传了过来。

    容青瓷一脸怒意的冲了过来,对着容榕就是一声怒吼:“徐北也那个狗男人呢!”

    “我住的主卧,徐北也住的次卧,我们什么都没发生。”容榕指了指里面,“他现在还在次卧睡,你去看就知道了。”

    容青瓷一脚踏进房间,大步走到次卧跟前,猛地推开了门。

    窗帘是挡光的,此时房间还是一片黑暗,唯有房门口的一丝光亮,勉强照亮了里头。

    散落在地上的衬衫和西裤,以及领带。

    空气中漂浮着并不好闻的酒气。

    容青瓷打开了灯。

    在看清床上的光景后,她睁大眼骂了句:“这他妈发生了什么!”

    站在门口的容榕和魏琛同时一愣,以为发生了什么命案,顾不得其他直接往里头冲。

    “……”

    “……”

    这该是一副多么美丽的美男共眠图。

    两个秀色可餐的男人并排躺在大床上,姿势完美还原人民大学校徽,其中睡得并不安稳的沈渡正被环着腰,双腿微蜷,身上的衣衫勉强完好,就是衬衫扣子被解开,露出了迷人的锁骨和腹肌。

    而回归人类本真的徐北也一脸安然的环着沈渡的腰,发丝凌乱,事后感十分强烈。

    床顶上的大吊灯打下来的光芒,照亮了这一副绝美的画卷。

    容榕张着嘴,试图回想起昨晚的全部细节。

    魏琛颤巍巍的问道:“这是,我们沈总吗?”

    容榕不确定的点了点头:“应该是。”

    “……”容青瓷深吸一口气,捂着嘴唇,指着床上还在睡的两个男人,“你们谁去把他们叫醒。”

    话刚落音,三个人同时沉默了。

    容榕戳了戳魏琛的胳膊:“去把你们沈总叫醒。”

    魏琛缩了缩胳膊:“我不去,我还想多活两年。”

    “你把他叫醒怎么就不能活了?”

    魏琛语气幽幽,生无可恋的看着她:“容小姐,你凭良心说,我还能不能活?”

    容榕:“……”

    “算了。”容青瓷烦躁的按着眉心,“我们要对这个社会包容一点,一大早给我气的胃疼,早餐都还没吃,去吃早餐了。”

    容榕指了指床:“那他们呢?”

    “他们总会醒过来吧?”容青瓷眉头一挑,“昨晚上发生了什么,除了这两个男人谁知道?”

    魏琛欲言又止,容榕拍了拍他的肩:“走吧,或许这时候,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才是唯一的活路。”

    他想了想觉得挺有道理,跟在姐妹俩后头去吃早餐了。

    房门重新被关上,一切归于寂静。

    ***

    午餐都是统一在五楼的餐厅吃的。

    沈渡阴沉着脸先出现在餐厅门口,容青瓷视力好,最先看到了他。

    她立马低头警告道:“待会你们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魏琛和容榕用力点头。

    容青瓷甩了甩头:“叫你们总裁过来吃饭吧。”

    魏琛咳了咳,起身走向沈渡。

    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总之沈渡过来了。

    容榕扬起一个天真无邪的美好笑容,字正腔圆宛若小学生:“沈先生,中午好。”

    沈渡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没理她,直接坐下准备点菜。

    按照一个大男人的食量,沈渡居然只点了一份简单的鹅肝饭,这是绝对不正常的。

    魏琛笑的很勉强:“沈总,您怎么不多吃点?胃能受得了吗?”

    沈渡语气淡淡:“吃不下。”

    容榕和容青瓷对视一眼,默契的低下了头。

    十几分钟后,徐北也也到餐厅来了。

    眼角泛青,脸色苍白,鼻头微红,整个人憔悴到不行。

    有人出声调侃:“哟,我们徐三少这是昨晚上被哪位佳人榨干了?”

    容榕正喝着茶,闻言猛地一呛,捂着胸口痛苦的喘气。

    容青瓷拍了拍她的背:“喝口茶也能呛着,你是小孩吗?”

    沈渡淡淡看了她一眼。

    徐北也直接一脚踢在那人的椅子脚上,人趔趄了两下差点摔在地上。

    正要破口大骂,就被徐北也一个阴鸷的眼神给吓了回去。

    徐北也咧嘴冷笑,扭着脖子垂眸盯着那人,沉声开口:“有胆子再他妈给老子说一次?”

    那人急匆匆的站起身逃出了餐厅。

    他扫了眼其他人,最后朝容榕这桌走来了。

    “小榕子。”徐北也坐在她对面,直截了当的问出了口,“昨晚故意的?”

    容榕啊了一声:“什么?”

    “你说我说什么?”徐北也勾唇,嘲讽意味十足,“我这辈子他妈第一次跟一个男人睡了一夜。”

    沈渡放下筷子,语气平静:“徐律师,鼻子还痛吗?”

    徐北也斜睨了他一眼,哼笑:“沈总下手还真是毫不留情啊。”

    “我要是真不留情,你鼻骨都已经断了。”沈渡微微一笑,眼神冷冽。“所以闭嘴,吃饭。”

    徐北也一脸气闷的闭嘴了:“……”

    这顿饭吃的压抑极了。

    容榕吃完就要躲回自己的房间,被徐北也一把扯回了椅子上:“去哪儿啊?”

    容榕看向沈渡。

    后者擦了擦嘴,面无表情:“把事情解释清楚了。”

    她又看向容青瓷和魏琛。

    两个无耻队友火速反水,跑了。

    容榕坐在椅子上,语气纠结:“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你们信吗?”

    两个男人异口同声:“你觉得呢?”

    “……”容榕叹了口气,“我觉得男子汉心胸还是要宽广一点,反正谁也不吃亏,没必要这么计较,你们觉得呢?”

    两个男人脸色同时黑了黑。

    容榕再接再厉:“如果你们是因为上下……”

    两个男人咬牙切齿:“闭嘴。”

    容榕闭嘴了,乖巧坐在椅子上对手指。

    上下你个几把。

    傻逼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