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收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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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这一小撮不和谐言论很快就被狂热的颜控们刷下去了:

    【帅成这样,是花瓶我也认了,我要把这个花瓶捧回家!】

    【为小哥哥疯狂打call!】

    【难道没人期待他琴技如何吗?我现在好想听他弹一曲。】

    【我也+1】

    【+10086】

    ……

    孟楚柯没有翻动谱架上的谱集,而是指节轻覆在了琴键上。

    正当众人以为他是要即兴演奏的时候,他手指灵巧的跃动间,诡异而又美妙的旋律渐渐响起,在他手下,织就了无数旖旎颤连的水波音,宛若皎洁的月色下,水精灵荡漾着水波轻缓的吟唱着。

    悠扬的琴声仿佛夹杂着波光潋滟的水色轻轻送入在场众人的耳畔,那醉人的钢琴音色似乎位于缥缈之境,令人感到遥不可及。又好似近在咫尺,缭绕在耳际边暧昧的与人诉说着什么。

    偌大的琴行在此刻宛若众星坠落,四周是流动的水,水激荡的节拍和映着如流星闪耀的音符跃动、翱翔,徜徉在这片璀璨光芒的星河中。

    在此刻,上百人的场地中,竟没有一个人愿意出声破坏这绮丽的氛围。

    琴行中经验老道的琴师们目露诧异,手指不由自主的跟随着流淌的乐声动了起来。

    拉威尔,水妖。

    这是他们身为钢琴师熟稔无比的曲子,也是让他们心中欲罢不能的白月朱砂。

    森林中魅惑的水精灵诱惑着水边嬉戏的少年,最后恳求少年来到她的宫殿成王,成为她的丈夫。少年却说在凡间已有了心上人,最后水精灵在痴嗔笑怨间渐渐离去。

    想要弹好水妖,右手要有大量的练习与精准的控制,曲中最难的部分便是双音颤动与右手织体,手指既要如蜻蜓点水般的轻触琴键,又要每一落指都腕力平稳,快而不乱的同时也要把握住半音游移间的和声色彩。

    即使是弹琴多年的他们也不敢断言开口能游刃有余的驾驭好这首曲子。

    他们不得不承认,这台上的年轻人,可要比他们这些老油条出色的多。

    相比于技巧的纯然,这首曲子的音色难度远大于技巧,单是如何用音色表现水的流动性与颗粒性这一点,便是好多人所领悟不出的。

    更何况,眼前的人,不只超绝的完成了这首诗乐,更在此之上演奏出了他对曲子的理解。

    如若说原版中的水妖是嫉恨气恼最后爱而不得在骤雨中狂笑离去的,那孟楚柯所演绎的便是肆意而放浪的水妖,即使少年没有答应做她的众湖之王,她也只是半眯着眼,等待着下一个裙下之臣的到来。

    原曲中忧郁而柔和的部分变幻成了慵懒而神秘。

    水妖体态妖娆,波澜的水色在她身边弥漫壮阔,她的歌声蛊惑人心而又哀艳感伤,她宛若水中的王后,摆足了姿态等待着她裙下的臣子。

    这种诡异而又妖气的美感,让人深陷梦幻又不敢接近。

    曲毕,全场寂静而无声,所有人都不愿脱离台上人所编织出来的盛幻梦境,双眼聚焦在孟楚柯的身上,恨不能让他再弹上一曲,最好永不停歇。

    少年负手弯腰行礼,姿态不卑不亢,近距离一看,他双眼的形状很有特点,眼尾处的轮廓狭长且上扬,勾人于无形之间。

    直到一阵掌声响起,是琴师们不由自主的叹服鼓掌,在他们的带动下全场掌声如同惊雷般乍起,最后如同雷鸣鼓动,不绝于耳。

    也因这掌声,直播间内弹幕区仿佛被解除禁锢了一般,刹那间便涌上无数的评论,打赏礼物更是如流水般的一长串。

    【天啊,这就是神仙弹琴吧,怎么能这么好听啊!】

    【之前说他是花瓶草包的人呢?快出来被打脸。】

    【他的确是花瓶,里面装着真金白银八星八箭南非大钻石的那种花瓶。】

    【厚葬楼上友军,我二十米大刀愣是没收住。】

    【沉痛哀悼友军。】

    在一长串悼念弹幕中,出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弹幕评论。

    【哀悼的先停一停,有没有人认识这个小哥哥啊,真的好想知道他是谁,求他光速出道吧!】

    【跪求钢琴小哥光速出道!】

    【他现在就是我的偶像!艺校生练这首都快练哭了,没想到今天看琴行直播还能有这种演绎。】

    【不明觉厉,但长得这么帅,弹钢琴还这么好听,真的戳中我的少女心了。】

    直播间内的围观者都纷纷打字表态,整个直播间内满是赞美洋溢之词,偶尔有几个黑酸都彻底被大家打压不见,在过硬的实力面前,那些酸的也只能是尬酸,徒增笑料罢了。

    场内的主持人好久才算回过神来,眼中也蕴着几分热切的紧盯着孟楚柯看,“这位热心围观群众不知怎么称呼?你这弹得也太好了吧!”

    孟楚柯本是微抿的唇轻笑出了一个弧度:“我叫孟楚柯,是个钢琴爱好者,所以今天来到了这里。刚才那一曲,海因西里那纯粹的音质为我的演绎提升了不少意境,也激发的我能如此酣畅淋漓的弹完这一曲。”

    这个回答不单谦逊的表明了身份,还不动声色间为海因西里站台。

    高。

    实在是高。

    主持人心中对眼前五官精致绝伦的少年此时心中又有了新的看法,年纪轻轻是最嘴上没个把门心里极度膨胀的时候,他能说话如此滴水不漏,还真是心思缜密不骄不躁。

    “我这里还有个问题,请问你的钢琴是怎么练的这么好的?”

    孟楚柯笑了笑,语气平和,就好像回答了这个问题无数遍一样:“平时勤于练习的结果。”

    上一世诸多媒体采访他的时候,他也是这么回答的,那些媒体却没听进去,仍然把他的出身家世和天资当成爆点来写的。

    仿佛他那些国际音乐比赛少年组的冠军都是遗传了他爸爸这个国际知名钢琴家的基因才能得的。

    后来,所有人轻飘飘的用天分两个字遮蔽住了他所有通宵达旦的练习。

    也因此,他在众人的惊讶的目光中转型做了偶像,他的努力终于被所有人正视到,而他也红成了流量巅峰。

    有人问过他,放弃钢琴不可惜吗?

    他笑了笑,我只是放弃了钢琴家这个固有形象,但却从来都没有放弃过钢琴。

    他闭上双眼不再回想,微微的活动了下手指,即使换了身体,曾经烙印在脑中对钢琴的记忆仍然能让他顺畅无阻的弹完整曲,只是这个身体手指的灵活性要更加锻炼一些了。

    -

    孟楚柯回去的时候已是夜晚,密集的雨珠不断噼里啪啦的砸在他的伞上。这样骤变的天气实在是称不上好,更何况街道上的泥水混杂,偶尔还有车辆经过飞溅起灰黄色的水花。

    一个街头地痞从孟楚柯身旁走过,半张身子撞了他一下,流里流气的在地上吐了口唾沫:“你就是孟楚柯?”

    孟楚柯看着他来着不善的模样便心生警惕,根本没有回应他,而是绕过了他继续走。

    那个地痞却不善罢甘休,手硬生生的搭在了孟楚柯的肩上:“小子,听说你惹到我们刘少了,我今晚得给你点教训让你长长记性。”

    紧接着,在夜色中反着银光的刀刃便朝着孟楚柯的腹部袭去。

    孟楚柯迅速的侧身躲过这一刀,翻腕提拳间便将这个地痞给打了个趔趄。他长腿一抬,飞踢一脚在那地痞的裆部之上,趁着他疼痛难忍的时候直接用脚将他踩在地上,他手中的刀也滑落在地。

    “刘少?刘君涵?”他一边说着一边用脚不断碾压着地痞的胸膛,但他的气息却是没有丝毫的紊乱,情绪上也没有任何的波动。

    地痞这下知道他算是踢到铁板上了,默认一般的连忙讨饶着:“我也只是收钱办事,求求你放我一马。”

    孟楚柯却没有理会他,而是利落的报了警。

    顺带嘲讽一笑的对那个地痞说道:“你是不是和刘君涵有仇?他可是知道我的身手的,这不是派你来自投罗网的嘛。”

    地痞瞬间变了脸色,目光中满是怨恨。

    当然,刘君涵是不可能知道他有如此身手的,毕竟原主一向文弱,根本就没打过人。但他可就不同了,上辈子拍武打戏的时候,他的功夫可都是跟武指真刀真枪一点点练出来的,虽称不上学到了真谛,但对付这些地痞流氓还是够用的。

    他这样说,不过是挑拨一下这个地痞与刘君涵的关系罢了。

    等到警.察到达现场,孟楚柯也做了证词后,他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这个没有光影的小巷,黑色风衣的衣摆随着他的步伐而摇曳摆动着。

    眼前的景象越来越熟悉,他拖着略显疲惫的身子总算是到了小区,却发现防盗门外正躲着一个白色的身影。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好像是一个体态滚圆的毛球。

    它瑟缩着身子斜倚在墙角处,神态中竟还有些许的迷茫,好似它也在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一般。

    孟楚柯为了不惊扰到它,特意停下了脚步观察起了它,这一观察就发现这团毛球还竟然是猫中大佬海双布偶。

    不过现在的它毛发都湿成了一缕缕黏在一起,白的部分早就被污泥染黑了不少,唯独一双海蓝的眸子如星空般证明着他血线里的优雅高贵。

    这样的猫……怎么可能会是流浪猫?

    大概是哪个粗心的主人一时没有注意到,猫才会溜出家门,沦落到现在这幅样子吧。

    身为猫控的孟楚柯实在不忍心就这样让这只猫一直待在外面,长时间淋雨会生病而且也有可能会被居心不良的人抱走。

    几乎是下意识间,孟楚柯就决定先把猫带回家里,不能再让它在外面淋雨了。至于寻找主人的话,他可以在小区里张贴告示。

    本是蹲坐在地上的猫看着靠近过来的孟楚柯,湛蓝的瞳孔紧盯着他,在不经意间收缩了几下,下意识的摆出了戒备的姿势,好像是随时都会逃窜离开一般。

    “外面雨大,先跟我回家好不好,明天我带你去找主人。”孟楚柯双目注视着它,清冷的声线伴着淅沥的雨声格外的动人。

    猫歪了下头,似是在居高临下般审视着孟楚柯,辨别着他话里的真伪一般。

    孟楚柯按耐住了想要揉揉他毛绒绒的小脑袋的冲动,目光满是和善的看着它,想要它慢慢卸下防备,对自己有一些信任。

    他的手指贴近了猫,它白润的小手套却是反手一掌拍在了他的手上,当它收起小爪子时,孟楚柯的手背上明显的有了几道血痕。

    猫双眸微动,像是没有想到会抓伤他一般,下一刻它便扭过头,只露出一个丰润有致的侧面弧度,就好像只要他扭得够快,这伤就不是他抓的了。

    血珠很快从破损的伤口处渗了出来,很快又被随风四散的雨水稀释开,带来阵阵的刺痛感。

    孟楚柯看着伤口,想着免不了要去打一个狂犬疫苗了,毕竟他无法百分之百确认眼前的这只布偶猫是刚从家里跑出来的,还是已经流浪在外好几天的。

    不过他倒是没有因为它的举动而起嫌隙之心,毕竟猫在这种情况下有警觉的应激反应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好了,你抓都抓过了,可以乖乖和我回家吗?”

    孟楚柯缓缓蹲下身子,双手温柔而又轻缓的将浑身被雨水打湿的猫抱了起来,猫的身形虽然僵滞住了,但是这次没有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