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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北燕搞点小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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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

    苏翊似乎是病了,又或者是在重整旗鼓调动士气;朝廷这一边乐得拖延时间等待各地的援军。于是双方谁也没有再招惹谁,相安无事。

    段然得了陆离的命令,往宫里跑得更勤了,一天到晚拉着和靖公主吃喝玩乐,几乎把京城逛了个遍,偏不肯放她回驿馆去。

    如此过了四五天,和靖公主始终觉得心里不安,好说歹说求着段然同去走一趟,于是二人甩开陆离派来的侍卫,悄悄地回了北燕驿馆。

    这一回去,不得了了。

    原来,秦皎的房间里空无一人,议事厅里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灰尘,看上去至少有几天没人来过了。

    段然拉着和靖公主闯进使臣们的房间找了一圈,连一个说得上话的人都没找到。

    驿馆之中只有丫鬟、小厮,以及负责路上保卫安全的那两千武士。

    “三皇子呢?”和靖公主抓住一个小厮的肩膀,厉声喝问。

    小厮连连摇头,一问三不知,只知道三皇子殿下已经好几天没有出现过了。

    丫鬟和武士们就更加不知道了。

    段然再也顾不得理会和靖公主,忙跑到各偏院里去问那些属国来的使臣,得到的回答仍然是毫无新意的“不知道”。

    于是,段然只好火急火燎地冲进朝堂,把消息报给了正在同群臣议事的陆离。

    北燕三皇子失踪,满朝哗然。就连躲在屏风后面补眠的苏轻鸢也惊诧地坐了起来。

    陆离沉吟片刻,咬牙道:“照你这么说,恐怕人已经走了几天了。”

    竟是他疏忽了。他一直以为驿馆的守卫还算森严,何况对方有两千武士,这么大的阵容绝不可能无声无息地消失。

    谁知对方竟会玩一招“金蝉脱壳”,不但丢下了两千武士,就连亲妹妹也丢在南越不管了!

    “去把和靖公主带过来!”陆离沉声道。

    话音刚落,和靖公主已闯到了殿上:“皇上不必派人去抓,我已经来了!”

    段然回过头来看着她,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的好。

    和靖公主端端正正地跪了下来:“使团离京之事,和靖并不知情。但和靖既然是北燕公主,自然要为北燕使团负责。使团不告而别,失礼之甚,和靖愿担刑责,绝无怨言。”

    “你不要乱说话……”段然跺着脚斥道。

    和靖公主仰起头来看着他,微微一笑。

    程昱站了出来,急道:“使团离京事小,背后的隐情却事关重大!如今反贼围城,水泄不通,各大城门早已多日不放人进出,使团到底如何出城?即使丢下了随从和武士,他们一行也总有一二十人,绝不可能无声无息地潜出去!”

    定国公立刻接道:“即便使团之中有奇人异士能够潜逃出城,也断不可能逃得过老贼手下的将士,除非——”

    “除非使团早已与老贼勾结,里应外合潜逃出城!若是那样,等使团回国,南越的处境恐怕就危险了!”群臣陆续想明白了这一点,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至此,和靖公主终于意识到事情比她原本想象的更加严重,一时吓得呆了。

    陆离抬头向段然道:“你先陪公主出去散散心吧。和靖公主乍离了亲人,心里必定伤感,你多照料她些,不要只顾自己瞎闹。”

    段然忙答应着,拉着和靖公主退了下去。

    薛厉站出来,黑着脸道:“北燕使团在此时脱身离京,绝不可能安着什么好心!他们既然留了一个公主在这里,咱们就该杀了那女人,何必还要好吃好喝地招待着!”

    段然刚走到门口,听见这动静又退了回来,梗着脖子道:“又没吃你的没喝你的,更没让你陪吃陪喝陪玩,你这么急着炸毛干什么?”

    陆离摆了摆手:“咱们自己没本事留住客人,杀女人出气算什么本事?薛卿与其盯着和靖公主不放,倒不如先想法子查查是哪座城门出了问题!”

    薛厉闻言,脸色更黑了。

    北燕使者能偷偷出城,必定是因为守城将士之中出了内鬼。

    苏翊先前在兵部,守城将领也来自兵部,所以应该从哪里查起不言而喻。

    兵部的人那么多,崇政院与兵部又互不统属,陆离偏偏让他一个崇政使去插手兵部的事,这不是故意给人找麻烦吗?

    薛厉仰头看着陆离,心中哀怨。

    他不就是找过太后几次麻烦嘛,犯的着每次都给他安排费力不讨好的差事?当皇帝的人,心胸怎么可以如此狭窄!

    等薛厉领命退下,陆离便沉声道:“适才众卿所言,甚有道理。待北燕挥师南下,我南越必定腹背受敌,处境堪忧,故而——”

    “皇上放心,北燕南下之前,臣等必定破贼!”大司马昂然出列,一句豪言掷地有声。

    “既如此,时间紧迫,众卿该练兵的练兵,该巡城的巡城,该查案的查案——都散了吧!”陆离站了起来。

    于是,上到一半的早朝就这么散了。

    离开朝乾殿以后,苏轻鸢忍不住问:“要不要再见一见百里昂驹?万一秦皎真的跟我爹勾结……”

    陆离冷笑:“百里昂驹更加不是个好东西,我岂能让他趁火打劫?”

    “可是他自己不会安分的。”苏轻鸢忧心忡忡。

    陆离想了一阵,叹道:“既然如此,过几天你再找个借口,把百里云雁召进宫来吧。”

    “灯节?”苏轻鸢问。

    陆离点了点头:“那就灯节。”

    苏轻鸢心里有数了。

    灯节前后,落云城的援军应该就能到了。

    到时候,少不得又是一番恶战,也不知要打多久。

    这几日,朝中百官议论得最多的是民心——京城百姓已经渐渐地有些躁动不安,若是再这样持续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出现举家逃难冲击城门的事了。

    到那时候,护城军里外不是人,处境就会更加被动。

    这些都是需要操心的事,然而苏轻鸢的心里其实想不出什么法子来,每日里只听着陆离同朝臣们吵吵嚷嚷说来说去,倒也涨了不少见识。

    回宫之后才知道,段然已经陪着和靖公主在芳华宫等着了。

    陆离正要回避,段然已经笑呵呵地道:“你不用装了!你们两个那点偷偷摸摸的事,我早就跟和靖说了,你们打量能瞒得过谁呢?”

    陆离的脸色沉了一沉,忽然冷笑道:“偷偷摸摸的事,朕只做过一件;倒是你自己……”

    “别别别,皇上,您老人家嘴下留情——嘴下留情!”段然立刻就慌了。

    苏轻鸢在软榻上坐了下来,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调皮地向和靖公主眨了眨眼睛。

    和靖公主勉强一笑,眼圈忽然红了。

    苏轻鸢向她招了招手,拉她在身旁坐下,笑问:“眼睛怎么肿了?段然那小子欺负你了?你跟我说,我帮你出气!”

    和靖公主摇头,擦泪道:“若是我早几天回去,哥哥就不会丢下我了。”

    段然听见这句话,立刻奔了过来:“若是你早几天回去,你就要永远丢下我了!”

    和靖公主勉强一笑,眼泪“吧嗒”一下掉了下来。

    陆离沉声道:“你不过是秦皎留在这里掩人耳目的幌子罢了,你如何知道他一定不会丢下你?”

    和靖公主无言以对。

    苏轻鸢叹道:“今后若是两国交好也罢了,就当三皇子是一时糊涂,我南越也不会放在心上。只是——”

    和靖公主哭着接道:“若是两国当真起了战事,和靖自知必死……”

    “死什么死!”苏轻鸢在她手上拍了一把,“战端又不是你挑起来的,我们杀你做什么?”

    和靖公主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她。

    陆离想了一想,沉声道:“三皇子虽已离京,公主和随行武士却还在。如今说‘北燕使团擅自离京’,怕还为时尚早。”

    和靖公主擦擦眼角,低声道:“使团不告而别,是两国邦交之大忌。此事是北燕理亏,按照惯例,南越可以杀人质、可以兴兵讨伐——和靖都明白的。”

    苏轻鸢抬头与陆离对视一眼,笑道:“所以,这一次的事,不是‘使团不告而别’,而是‘北燕三皇子脱离使团叛逃离京’。”

    和靖公主听得有些迷糊。

    段然用力拍了一下巴掌:“好主意!小鸢儿,你真够意思!”

    “嗯哼!”陆离重重地咳了一声。

    段然立刻狗腿地跑了过去,“嘿嘿”地笑着:“当然了,夫唱妇随,小鸢儿那么够意思,肯定是皇上授意的嘛!长离兄,今后我段某人替你当牛做马,上刀山下火海绝无怨言!”

    陆离斜着眼角瞅了他一眼:“哦?那好极了。朕正打算修书一封送给北燕国主去,不如你当这个信使如何?”

    “不是……长离,这城墙外面围得跟铁桶似的,你让我去北燕送信,不如直接让我去送死啊!”段然吓得脸都白了。

    苏轻鸢撇了撇嘴:“刚刚还说‘上刀山下火海绝无怨言’呢!原来段公子的胆识也不过如此——程耀之一个书生都敢做的事,你却不敢。”

    此话一出,两个男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苏轻鸢转了转眼珠,避开陆离愤怒的目光,有些心虚。

    段然发现了巧处,忙在旁煽风点火:“是啊是啊,程耀之那是真的剑胆琴心,天上少有地下无双的一个风流人物,也难怪小鸢儿对他另眼相看……”

    苏轻鸢左手握拳,右手推过去用力一握,骨节发出“啪、啪”两声清响。

    段然打了个哆嗦,藏到了陆离的身后:“太可怕了,你家母老虎要打人!”

    陆离立时心情大好,随手把段然拎了出来丢到苏轻鸢的面前:“打,使劲打!打扁他!”

    段然转了转眼珠,“哧溜”一声躲到了和靖公主的身后。

    苏轻鸢摊开双手,无奈地道:“完了,打不到了,人家现在也是有人罩着的了!”

    段然得意地晃了晃肩,冷不防和靖公主伸手往后一拍,不偏不倚地招呼在了他的脑袋上。

    “喂,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段然委屈得都快哭了。

    和靖公主眨眨眼睛,向苏轻鸢笑道:“我替娘娘打过了。”

    苏轻鸢和陆离相视一笑,心情大好。

    段然捂着脑袋,一脸哀怨。

    直到小路子来报说是毓秀宫贵妃有请,陆离才皱了皱眉头,回到了正题:“既然段兄不肯去送信,朕只好坐等北燕挥师南下了!”

    和靖公主忙道:“北燕使团可以用白雕传信,比信鸽还好用!今早我看见驿馆里还有两只白雕,想来应当不必派人往北边去的!”

    “哦?那就好办了。”陆离若有所思。

    “你真的要写信给北燕国主?”苏轻鸢问。

    陆离点点头:“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北燕三皇子贪玩独自出城狩猎未归,总比北燕使团背信弃义不辞而别失礼于友邦的好。”

    苏轻鸢点了点头:“如今也只能如此了。你最好顺便向北燕国主讨个宝贝来,两国之间以后还能好说话一些。”

    陆离向和靖公主看了一眼,笑道:“那是自然的。”

    段然警惕地张开双臂,把和靖公主遮到了身后:“喂,公主的事,我自己写信求我岳父,不用你帮这个忙!”

    “噗哈哈——”苏轻鸢没形象地大笑起来。

    和靖公主的脸红得都要滴血了。

    陆离夸张地叹了一口气:“两国之间隔着千山万水,一辈子也见不到两次面,北燕国主如何敢把女儿嫁给你这样一个不靠谱的东西?我看呐,我还是在京城的才俊之中替和靖公主另择佳偶吧!”

    “长离——”段然跑过去扯着陆离的衣袖,小腔调那叫一个哀怨。

    苏轻鸢一边揉肚子一边笑得不可自抑,就连和靖公主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段然终于醒过神来,这才知道陆离是在耍他。

    不过,只要能讨到媳妇儿,被耍一两回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算了,他心情好,他忍!

    事情已经解决,皆大欢喜,段然也就兴冲冲地拉着和靖公主告辞了。

    等两人走远,苏轻鸢立刻板起了面孔:“刚才小路子说什么?毓秀宫?”

    陆离扯了扯唇角:“静敏她……她这一病折腾得不轻,好容易醒了,于情于理我都该过去看看。”

    “哟,那您就去啊!脸红什么呐?磕巴什么呐?”苏轻鸢阴阳怪气地嘲讽道。

    陆离无奈地牵起了她的手:“念姑姑多半在毓秀宫,咱们总不能坐视不理。你陪朕一起去,看看她在搞什么花样!”

    苏轻鸢点点头,顺便甩开了他的手。

    到了毓秀宫,照例是小宫女们热情地迎着,将二人带到了静敏郡主的寝殿。

    这一次苏轻鸢倒是没有被忽略掉,小宫女们围着她殷勤地端茶倒水,侍奉得十分周到。

    静敏郡主似乎确实病了,脸瘦了一圈,瞧上去楚楚可怜的。

    苏轻鸢同她说了几句话就倦了,开始漫无目的地四处乱看。

    陆离一时却走不了,因为静敏郡主抱着他的胳膊,说什么也不肯放。

    一个伶俐的小宫女走了过来,屈膝行礼:“太后可是累了?这屋子里药气重,请太后到偏殿稍事休息。”

    这是极不合规矩的,但那小宫女说出来极其自然,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放肆的话。

    苏轻鸢点了点头:“那就走吧。”

    陆离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完全没有阻止的意思。

    苏轻鸢勾起唇角,冷冷一笑。

    偏殿之中,果然有人在等着她。

    苏轻鸢打发走了小宫女们,缓步走了进去:“你果然在这里,还要故意害静敏生病,不怕他叫人来抓你?”

    念姑姑不屑地冷笑了一声:“他不敢的。他若是抓了我,那个丫头必死无疑。”

    “好好的,你又折磨静敏干什么呢?”苏轻鸢漫不经心地问。

    念姑姑拨弄着炉子里的火,淡淡道:“一方面是要提醒你,我一直在;另一方面嘛,近来闲得发闷,练一练手,免得生疏了。”

    “原来你也挺无聊的。”苏轻鸢一面冷笑,一面偷偷地观察着念姑姑的脸色。

    嗯,瞧上去似乎没有太大变化,脸上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鬼样子,白可惜了那副精致的五官和那张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个老女人的白净脸皮——咦?今日这张脸皮瞧上去怎么有点儿老?

    “你看什么?”念姑姑抬起手来摸了摸脸,警惕地问。

    苏轻鸢摊了摊手:“看看又怎样?又没我漂亮,还怕我妒忌你还是怎么的?”

    “行了!”念姑姑打断她的话,心情似乎有些不悦。

    苏轻鸢果然住了口,笑吟吟地看着她,心中暗暗赞叹:“能把一个老妖婆骂成这个样子,想必御书房的那位齐编修文采是不错的!”

    念姑姑干咳了一声,眯起眼睛盯着苏轻鸢:“你这几日一直跟着那小畜生,寸步不离?”

    苏轻鸢点点头,委屈地瞪大了眼睛。

    念姑姑勾了勾唇角,拉过她的手,把她腕上的镯子摘了下来。

    苏轻鸢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诧。

    念姑姑微微一笑,拿着镯子在手中把玩着:“这几天都见了些什么人?”

    苏轻鸢撇了撇嘴:“不外乎是朝堂里那帮烦人的老头子罢了!我又睡不醒,每日里也就是换个地方去补眠,哪里会记得见了谁!”

    念姑姑皱了皱眉,又问:“北燕三皇子见着了没?”

    苏轻鸢翻了个白眼:“自然见着了!那个可恶的娘娘腔!”

    “可恶?你倒说说,他怎么可恶了?”念姑姑笑得意味深长。

    苏轻鸢翻了个白眼:“可恶就是可恶,能用语言来形容的可恶那都不是真的可恶!”

    “不错。”念姑姑笑着把镯子递给她。

    苏轻鸢惊恐地把手藏到了身后:“我可不可以不戴?”

    “不可以。”念姑姑抓过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把镯子套了上去。

    苏轻鸢一脸委屈。

    念姑姑拍拍她的手背,笑了:“傻孩子,你觉得那个人可恶,是不是因为他常常纠缠你?你成日对人家横眉竖眼的,倒不怕伤了他的心?”

    苏轻鸢心中冷笑,面上只装作气恼的样子:“我管他伤心不伤心!我是南越太后,又怀着孩子,他一个番子凭什么纠缠我!”

    “你若是真生气,偷偷派几个人杀了他就是了。”念姑姑掩口笑道。

    苏轻鸢一惊,连连摇头:“我若杀了他,北燕岂能干休……”

    “你舍不得杀他,那就是对他有意了。”念姑姑的笑容愈发神秘。

    苏轻鸢打了个寒颤。

    念姑姑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压低了声音:“你还记得小李子吗?他多日未曾服侍你了,你有没有觉得——有些想他?”

    苏轻鸢拼命摇头。

    念姑姑却按着不许她起身,又低声道:“小李子的师兄在秦皎身边随侍,这些天应当已经教了他不少手段了,你真的没有兴趣尝尝滋味?似你这等花容月貌,一辈子只跟过那小畜生一个男人,你真不觉得亏得慌?”

    苏轻鸢推开她的手,忍着恶心强笑道:“娘,你别闹,我都这么大个肚子了……”

    念姑姑“嗤”地一笑:“这么说,你是动过这个念头了。”

    “我没有!”苏轻鸢慌忙摇头否认。

    念姑姑戳戳她的额头:“在娘跟前,有什么好害羞的?你这大肚子,不耽误跟陆离那小畜生的事,当然也就不耽误跟旁人的事!改天我帮你引开陆离,你想做什么只管大胆去做,事后好好谢谢我就是了!”

    “什么时候?”苏轻鸢趴在她腿上追问。

    念姑姑的笑意加深了:“你这么急?那就明天如何?”

    苏轻鸢转了转眼珠:“明天不好。后天吧——宫里人多眼杂,后天我劝陆离陪我去北燕驿馆,到时候……”

    念姑姑立刻笑着接道:“到时候我也会去,一定替你保驾护航,帮你成其好事——事成之后你怎么谢我?”

    苏轻鸢斜着眼角,向她一笑:“我为什么要谢你?你若不是有事求我,怎么会给我搞这些把戏?”

    “你倒不傻,”念姑姑捏着她的脸颊笑道,“以后好好听娘的话,少不了你的好处!”

    “那要看你的‘好处’诱人不诱人了!”苏轻鸢眨眨眼睛,笑得很奸诈。

    与此同时,已经逃出千里之外的秦皎,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寒颤,双腿有些发虚。

    身旁的随从担忧地跟了上来:“殿下,您……还撑得住吗?”

    秦皎往马背上重重地抽了一鞭,咬牙切齿:“娘的,我好像是中邪了!”

    随从脸色微变:“夜里又做那个梦……”

    秦皎的脸色发白,额上都是冷汗:“岂止夜里,就连……见鬼,那个大肚婆一定会妖法!”

    “巫术,是巫术!”随从脸色大变。

    秦皎想起新年夜宴时的所见所闻,深以为然:“确实……那个该死的妖女!我当时就该剥下她的美人皮,看看她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

    “殿下,大事为重!”随从忙劝。

    秦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两只掌心里都是汗。

    他几乎不敢确定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回到北燕去了。

    这些日子,南越的那个女人夜夜入梦,害得他每日起床时都精疲力尽,恨不能睡他个昏天黑地。

    从昨日起,竟连白天也不能幸免了。

    这是什么妖术?

    这妖术的目的是什么?是要害死他,还是……

    秦皎狠狠地咽了口唾沫:“那女人是苏老头子的女儿,等我帮他灭了南越,他自然会把女儿乖乖奉上,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