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十 章 你难道不跟着你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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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宁兮不是个单身主义者，在现代‘孤’着，不过是因为没碰上合适的人，又能自己养活自己，小日子过的很悠哉，这才没着急找！！当然，同样的，她也不是结婚狂，并不认为单身不好……
一辈子不结婚，就那么自由自在，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这也是一种境界！！
凤宁兮是个随遇而安的人，许是因为打小儿是孤儿，承受能力很强，在现代，她能独自生活，没有生存压力，便可以任意而为，想怎么过就怎么过。但是，来到古代，面临着灭国的危险和男尊女卑的大环境，不成亲之类的……
她可从来没想过！！
古代女子——除了出家和自尽，基本都是要成亲的，她不想特立独行，西北候府也容不得她作妖儿，灭国时间约莫在七，八年后……那时她都二十出头，肯定是已经‘出门子’了！
嫁给人？她没想过，这也不是她能决定的。反正以候府的门第总不会把她许个杀鸡卖狗的，而勾..搭，不对，不对，是攀附上宋蓠……真给他当个智囊什么的，她的婚事，怕宴北王府就会插手的！！
据说，在灭国的时候，宴北王出海可是带了几万的兵丁将士以及心腹，她嫁人，若能得宴北王插手嫁给这几万中的某一个……也是相当不错的选择。
事实上，她就是奔这个目标努力的！！
又或许，她份量不够，宴北王并不愿意插手她的婚事，等安怡和离后，西北候府将她随意许人，那也无所谓，总归若是在夫家相处的好，到时候都在北地，跑也一起跑方便一点儿，要是相处的不好，婆家如西北候府般，丈夫在是个混蛋……
等到亡国的时候，她一个卷包会儿，带着银子直接跑了就是！！
至于‘历史遗留问题’，比如孩子……呵呵，好歹她是现代人，避孕的方法总是知道一些的，在说了，她相貌不算好，只要足够‘大度’，弄她个三，五，七十的美貌通房，漂亮侍妾，还怕男人不花心吗？
夫妻恩爱什么的，她当然是期待，但和谐相处的基本条件是互尊互爱，在男女都不平等，男人三妻四妾，女人困守后宅的古代，凤宁兮也就不奢求了！！
或许历史真的有夫妻比翼，一生一世一双人，但凤宁兮从来都是悲观现实主义者，就像她穿越回古代，面前亡国身死的命运，只想着拼命挣扎，而不是逃避直接疯了了事……成亲，这是古代，额，不对，是但凡有父有母有亲戚的，不管现代还是古代的女子，都不可避免的事实……
分别不过是，现代可以硬顶着，就是不结也没人能将你如何，而古代……顶硬的结果，基本都是顶不过的！！
成亲——凤宁兮从没想过不成，只是她如今年纪还小，才十四岁，北地又不兴儿儿早嫁，许还能在熬个两，三年……
然后，两，三年之后，她嫁了，让安怡独自孤独的生活在西北候府，等着不知何时会来的灭国灭门之案，或者在灭国之前，还得活在妾室庶子手里？
就是想通了这一点，不想让安怡这么悲惨，凤宁兮才上窜下跳的想让她和离，要不然，但凡能过下去，在古代这大环境中，有哪个女儿会有毛病似的拼尽全力让亲娘和离啊？
还非得借助个太监！！！
没看见不管是宴北王还是安适意，瞧她那眼神……都跟看神精病似的吗？
“那……三姑娘想怎么做？”沉默了好半晌儿，越南川仿佛终于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智商也正常了一点，一双凤眸凝视着凤宁兮，他道：“三姑娘既然约了越某出来，想必已然有了主意，不管你要越某做什么，只要是为了你娘，哪怕粉身碎骨，越某在所不惜！！”
“或者，若三姑娘有甚为难之处，越某亦愿倾力相助！！”凤宁兮是安怡的孩子，是他最爱女人的血脉，越南川又自觉有愧于她……帮助她，哪怕损失些许利益，越南川也是愿意做的。
“其实……要怎么做，呵呵，我也未必有定论，只不过让我娘和凤浮和离，这是一定的了！”凤宁兮垂了垂眸子，“只是，我娘和离后该如何自处，这我却有些为难……另，我还想知晓一下你的态度，毕竟，我娘和离后，我恐怕在短时间内，在不能跟她相见，哪怕知晓外祖家会尽心尽力照顾她，但安家势弱，就算有心，怕也无力……”
安怡和离，不管是借哪个的势……对西北候府而言都是丢了大脸，足够饴笑大方的丑闻，她做为安怡的女儿，在西北候府的处境会越发艰难，这就算了，反正只要有吃有喝，凤宁兮就觉得活的很嗨！但是……安怡和离了，在不是凤家之妇，那么，她在想见安怡，就没那么容易了！！
事实上，以西北候府的心性，在她出嫁之前，凤宁兮都怀疑她恐怕会被禁闭，莫说见安怡，许是连出府都不可能了，凤家人只会让她自生自灭的！！
这也是她想在安怡和离之前，便勾.搭上宴北王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毕竟有个强硬后台什么的，对西北候府还是有很强震摄力的！！
最起码，有了宴北王的垂青，她的人身自由多少还能有点保证！！
只是，就算如此，在安怡和离后，她想在和亲娘如现在这般相处，时时见面，处处维惜，却是不可能了！！
或许，但凡一个月能见上那么一两面儿，就已经是侥天之幸！！
安怡能在西北候府熬这么多年，所求所为不过是女儿……若真能和离，自然重获新生，但骤然失去女儿，凤宁兮觉得以安怡的性子，肯定受不了，安家人在劝，终归只是亲人，安百年夫妻已老，安怀远有妻有子，旁人都有家庭，就算在是亲近，可跟能相伴一生的爱人依然不同……
安怡对越南川是有感情的，而且还很深，这点，凤宁兮看得出来！！
如果有越南川的陪伴，或许安怡能够更快的，或者说更顺利的走失暂时失去女儿的困境！！
至于为何是暂时……呵呵，西北候府在看不好她，等她年纪到了，总要安排她嫁人的，毕竟她后头还有凤景兮在，身为长姐，她不嫁，凤景兮怎么出门子？总得长幼有序才是，等她出嫁了，西北候府总管不到她爱跟谁交际上头了吧？
就算有夫家管辖着，当妇人——在某种程度上，都要比当姑娘来的方便一些！！
凤宁兮眯着眼睛，思维已经瞬间发散到了灭国前后……
“额……三姑娘你的意思？”越南川微微蹙着眉头，双眸略带疑惑的瞧着凤宁兮，多少有些犹豫的道：“你娘和离后，你不跟着你娘离开西北候府？”
“啊？我跟我娘离开？这怎么可能？”凤宁兮一怔，几乎哑然失笑，“西北候府能放我娘离开就已然是天幸，那还得是他们确实亏欠我娘，又有你以势强压才有可能，但是让我跟我娘走……”
“我是姓凤的，是凤家的血脉，让我随我娘离开，凤家人怎么可能会同意？哪怕只是为了脸面，她们都不会放我走的！”
凤宁兮叹息着摇头。
在古代，除了田间农妇丧夫丧子，在嫁能带着女儿……略要点脸面的人家，不管夫妻是休弃还是和离，都没有让女子带走子嗣的道理，更别说西北候府这等勋贵人家，在是落魄亦有家底儿在，莫说安怡那等商户身份，背靠的还是个太监……就是郡主县主，和离后想带走子嗣，怕都没那么容易……
当然，只是不容易，若真有郡主县主，就算费点功夫，和离想带孩子，还是可以的！！
只是可惜，安怡不过是个商户女子，就算背靠越南川，甚至是宴北王，想顺利和离还带走凤宁兮，这基本都是不可能的事儿！！
莫说旁的，就连律法都没有这么规定的！！
女子被休弃或是和离，按律法能带走的，不过是其嫁妆罢了，甚至有些霸道有权势的人家，连嫁妆都不给的，也不在少数。
“三姑娘，你是不想跟你离开？或者是……”看不起我？不愿意你娘和离后，天天瞧见我在她身边打转儿？越南川眸色微动，试探着问。
安怡和离之后，失了候府夫人的身份，不过就是一普普通通的商户妇人，或因和离之后，名声还要更坏一些，凤宁兮若随了她，便在没有候府千金的尊贵了！！
哪怕安怡背后有他，或者说……安怡真的嫁了他，凤宁兮跟了安怡，那……头顶一个候府公子为父和一个宠臣太监为长，就完全是天地之别了！！
不管是交际还是结亲，档次都绝对不一样！！
这么说吧，安怡和离后，若凤宁兮留在西北候府，就算在不被人待见，就北地之处，除了那几个最顶尖儿的贵族官宦之家外，凤宁兮无论想嫁哪家，都还能任其挑选，毕竟和离不是休弃，凤宁兮还是嫡出嫡长，身份在那儿摆着。
可她若跟了安怡，不管过后安怡是守节还是在嫁……凤宁兮的处境都会变得非常尴尬！！
守节——从此关门闭户，连交际都不能在有，跟着这般的亲娘，未来不管是嫁人还是如何，档次都会掉到一定程度，甚至根本找不到和适身份的人家……在嫁——更麻烦了，凤宁兮是姓凤的，安怡在嫁要不要带着她？人家能不能接受她？就是勉强接受了，人家一家子和亲和美，说不得安怡很快还会在有孩子，凤宁兮单崩一个，那处境不是更尴尬？
天下男人，谁能为在婚妻子带来的孩子真心打算？又不是他亲生的？连现代人都如此，更别说古代这大环境了！！
所以，凤宁兮不愿意跟安怡，这在越南川眼中在正常不过，事实上她肯为了安怡的未来，四处努力帮她和离，这就已经让越南川非常惊讶并且欣慰了！！
天下底，能有几个为人子女的，肯为母亲的幸福做到这个地步，几乎牺牲未来前程……安怡嫁入西北候府，虽没得几天好日子过，但有凤宁兮这女儿，在越南川看来，却也值得了！！
所以，对于凤宁兮宁愿留在西北候府，并不想着跟安怡离开的事儿，越南川非常能够理解，并没有半点不满！！
他相信，便是安怡在此，就算在是舍不得，亦会如此决定，赞同凤宁兮的选择的。
“我……不是不想跟着我娘，只是……”出乎越南川的意料，凤宁兮叹了口气，如是说：“娘和离就已然不容易了，我终归凤家血脉，若真跟着我娘走了……”
“夫妻相处不顺和离，虽然惹眼，却到底不是没发生过，但凡处理得意，冷个一，二年，风波也就下去了，但我娘若真带走了我，不管是从此守节还是再嫁，那凤家可就真成天下笑柄了，恐怕连县志上都要留上一笔，从此‘名垂青史’了……”
“让我娘能顺利和离，已然极难办，若是你在强压着让娘带走我……西北候府绝不会善罢甘休，到底候府门第，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若凤家真拼了命，哪怕有你护着，我也怕我娘和安家……”不好脱身，凤宁兮无奈的笑着。
凭胸而论，她是真想跟安怡一起走的，毕竟，就西北候府那个地介儿，就凤浮那样的爹，根本没什么值得留恋的，至于名声嫁人档次什么的……
都快要亡国啦，还要什么名声？还论什么档次？若能不嫁人还更好呢！免得真相处出什么感情来，亡国需要奔逃的时候在拖家带口的！
只是，她这情况想跟着和离的亲娘……操作起来实在太困难，基本没有可能性，到不如先让安怡脱身，免去被灭门的危险。
至于她……攀上宴北王，就到时候在说吧！
凤宁兮就是这么想的，完全不觉得自己能跟安怡离开，但显然越南川却并不这么觉得！
听得凤宁兮明显不在乎落魄，愿意跟随安怡，越南川眼睛都亮了，猛然站起身，他来到凤宁兮身边儿，围着她足足打了好几个转儿，这才颇为兴奋的道：“三姑娘，没事儿的，只要你愿意跟你娘离开，其余的事都由我来处理！！”
“肯定能让你们如愿！！”
凤宁兮不是个单身主义者，在现代‘孤’着，不过是因为没碰上合适的人，又能自己养活自己，小日子过的很悠哉，这才没着急找！！当然，同样的，她也不是结婚狂，并不认为单身不好……
一辈子不结婚，就那么自由自在，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这也是一种境界！！
凤宁兮是个随遇而安的人，许是因为打小儿是孤儿，承受能力很强，在现代，她能独自生活，没有生存压力，便可以任意而为，想怎么过就怎么过。但是，来到古代，面临着灭国的危险和男尊女卑的大环境，不成亲之类的……
她可从来没想过！！
古代女子——除了出家和自尽，基本都是要成亲的，她不想特立独行，西北候府也容不得她作妖儿，灭国时间约莫在七，八年后……那时她都二十出头，肯定是已经‘出门子’了！
嫁给人？她没想过，这也不是她能决定的。反正以候府的门第总不会把她许个杀鸡卖狗的，而勾..搭，不对，不对，是攀附上宋蓠……真给他当个智囊什么的，她的婚事，怕宴北王府就会插手的！！
据说，在灭国的时候，宴北王出海可是带了几万的兵丁将士以及心腹，她嫁人，若能得宴北王插手嫁给这几万中的某一个……也是相当不错的选择。
事实上，她就是奔这个目标努力的！！
又或许，她份量不够，宴北王并不愿意插手她的婚事，等安怡和离后，西北候府将她随意许人，那也无所谓，总归若是在夫家相处的好，到时候都在北地，跑也一起跑方便一点儿，要是相处的不好，婆家如西北候府般，丈夫在是个混蛋……
等到亡国的时候，她一个卷包会儿，带着银子直接跑了就是！！
至于‘历史遗留问题’，比如孩子……呵呵，好歹她是现代人，避孕的方法总是知道一些的，在说了，她相貌不算好，只要足够‘大度’，弄她个三，五，七十的美貌通房，漂亮侍妾，还怕男人不花心吗？
夫妻恩爱什么的，她当然是期待，但和谐相处的基本条件是互尊互爱，在男女都不平等，男人三妻四妾，女人困守后宅的古代，凤宁兮也就不奢求了！！
或许历史真的有夫妻比翼，一生一世一双人，但凤宁兮从来都是悲观现实主义者，就像她穿越回古代，面前亡国身死的命运，只想着拼命挣扎，而不是逃避直接疯了了事……成亲，这是古代，额，不对，是但凡有父有母有亲戚的，不管现代还是古代的女子，都不可避免的事实……
分别不过是，现代可以硬顶着，就是不结也没人能将你如何，而古代……顶硬的结果，基本都是顶不过的！！
成亲——凤宁兮从没想过不成，只是她如今年纪还小，才十四岁，北地又不兴儿儿早嫁，许还能在熬个两，三年……
然后，两，三年之后，她嫁了，让安怡独自孤独的生活在西北候府，等着不知何时会来的灭国灭门之案，或者在灭国之前，还得活在妾室庶子手里？
就是想通了这一点，不想让安怡这么悲惨，凤宁兮才上窜下跳的想让她和离，要不然，但凡能过下去，在古代这大环境中，有哪个女儿会有毛病似的拼尽全力让亲娘和离啊？
还非得借助个太监！！！
没看见不管是宴北王还是安适意，瞧她那眼神……都跟看神精病似的吗？
“那……三姑娘想怎么做？”沉默了好半晌儿，越南川仿佛终于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智商也正常了一点，一双凤眸凝视着凤宁兮，他道：“三姑娘既然约了越某出来，想必已然有了主意，不管你要越某做什么，只要是为了你娘，哪怕粉身碎骨，越某在所不惜！！”
“或者，若三姑娘有甚为难之处，越某亦愿倾力相助！！”凤宁兮是安怡的孩子，是他最爱女人的血脉，越南川又自觉有愧于她……帮助她，哪怕损失些许利益，越南川也是愿意做的。
“其实……要怎么做，呵呵，我也未必有定论，只不过让我娘和凤浮和离，这是一定的了！”凤宁兮垂了垂眸子，“只是，我娘和离后该如何自处，这我却有些为难……另，我还想知晓一下你的态度，毕竟，我娘和离后，我恐怕在短时间内，在不能跟她相见，哪怕知晓外祖家会尽心尽力照顾她，但安家势弱，就算有心，怕也无力……”
安怡和离，不管是借哪个的势……对西北候府而言都是丢了大脸，足够饴笑大方的丑闻，她做为安怡的女儿，在西北候府的处境会越发艰难，这就算了，反正只要有吃有喝，凤宁兮就觉得活的很嗨！但是……安怡和离了，在不是凤家之妇，那么，她在想见安怡，就没那么容易了！！
事实上，以西北候府的心性，在她出嫁之前，凤宁兮都怀疑她恐怕会被禁闭，莫说见安怡，许是连出府都不可能了，凤家人只会让她自生自灭的！！
这也是她想在安怡和离之前，便勾.搭上宴北王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毕竟有个强硬后台什么的，对西北候府还是有很强震摄力的！！
最起码，有了宴北王的垂青，她的人身自由多少还能有点保证！！
只是，就算如此，在安怡和离后，她想在和亲娘如现在这般相处，时时见面，处处维惜，却是不可能了！！
或许，但凡一个月能见上那么一两面儿，就已经是侥天之幸！！
安怡能在西北候府熬这么多年，所求所为不过是女儿……若真能和离，自然重获新生，但骤然失去女儿，凤宁兮觉得以安怡的性子，肯定受不了，安家人在劝，终归只是亲人，安百年夫妻已老，安怀远有妻有子，旁人都有家庭，就算在是亲近，可跟能相伴一生的爱人依然不同……
安怡对越南川是有感情的，而且还很深，这点，凤宁兮看得出来！！
如果有越南川的陪伴，或许安怡能够更快的，或者说更顺利的走失暂时失去女儿的困境！！
至于为何是暂时……呵呵，西北候府在看不好她，等她年纪到了，总要安排她嫁人的，毕竟她后头还有凤景兮在，身为长姐，她不嫁，凤景兮怎么出门子？总得长幼有序才是，等她出嫁了，西北候府总管不到她爱跟谁交际上头了吧？
就算有夫家管辖着，当妇人——在某种程度上，都要比当姑娘来的方便一些！！
凤宁兮眯着眼睛，思维已经瞬间发散到了灭国前后……
“额……三姑娘你的意思？”越南川微微蹙着眉头，双眸略带疑惑的瞧着凤宁兮，多少有些犹豫的道：“你娘和离后，你不跟着你娘离开西北候府？”
“啊？我跟我娘离开？这怎么可能？”凤宁兮一怔，几乎哑然失笑，“西北候府能放我娘离开就已然是天幸，那还得是他们确实亏欠我娘，又有你以势强压才有可能，但是让我跟我娘走……”
“我是姓凤的，是凤家的血脉，让我随我娘离开，凤家人怎么可能会同意？哪怕只是为了脸面，她们都不会放我走的！”
凤宁兮叹息着摇头。
在古代，除了田间农妇丧夫丧子，在嫁能带着女儿……略要点脸面的人家，不管夫妻是休弃还是和离，都没有让女子带走子嗣的道理，更别说西北候府这等勋贵人家，在是落魄亦有家底儿在，莫说安怡那等商户身份，背靠的还是个太监……就是郡主县主，和离后想带走子嗣，怕都没那么容易……
当然，只是不容易，若真有郡主县主，就算费点功夫，和离想带孩子，还是可以的！！
只是可惜，安怡不过是个商户女子，就算背靠越南川，甚至是宴北王，想顺利和离还带走凤宁兮，这基本都是不可能的事儿！！
莫说旁的，就连律法都没有这么规定的！！
女子被休弃或是和离，按律法能带走的，不过是其嫁妆罢了，甚至有些霸道有权势的人家，连嫁妆都不给的，也不在少数。
“三姑娘，你是不想跟你离开？或者是……”看不起我？不愿意你娘和离后，天天瞧见我在她身边打转儿？越南川眸色微动，试探着问。
安怡和离之后，失了候府夫人的身份，不过就是一普普通通的商户妇人，或因和离之后，名声还要更坏一些，凤宁兮若随了她，便在没有候府千金的尊贵了！！
哪怕安怡背后有他，或者说……安怡真的嫁了他，凤宁兮跟了安怡，那……头顶一个候府公子为父和一个宠臣太监为长，就完全是天地之别了！！
不管是交际还是结亲，档次都绝对不一样！！
这么说吧，安怡和离后，若凤宁兮留在西北候府，就算在不被人待见，就北地之处，除了那几个最顶尖儿的贵族官宦之家外，凤宁兮无论想嫁哪家，都还能任其挑选，毕竟和离不是休弃，凤宁兮还是嫡出嫡长，身份在那儿摆着。
可她若跟了安怡，不管过后安怡是守节还是在嫁……凤宁兮的处境都会变得非常尴尬！！
守节——从此关门闭户，连交际都不能在有，跟着这般的亲娘，未来不管是嫁人还是如何，档次都会掉到一定程度，甚至根本找不到和适身份的人家……在嫁——更麻烦了，凤宁兮是姓凤的，安怡在嫁要不要带着她？人家能不能接受她？就是勉强接受了，人家一家子和亲和美，说不得安怡很快还会在有孩子，凤宁兮单崩一个，那处境不是更尴尬？
天下男人，谁能为在婚妻子带来的孩子真心打算？又不是他亲生的？连现代人都如此，更别说古代这大环境了！！
所以，凤宁兮不愿意跟安怡，这在越南川眼中在正常不过，事实上她肯为了安怡的未来，四处努力帮她和离，这就已经让越南川非常惊讶并且欣慰了！！
天下底，能有几个为人子女的，肯为母亲的幸福做到这个地步，几乎牺牲未来前程……安怡嫁入西北候府，虽没得几天好日子过，但有凤宁兮这女儿，在越南川看来，却也值得了！！
所以，对于凤宁兮宁愿留在西北候府，并不想着跟安怡离开的事儿，越南川非常能够理解，并没有半点不满！！
他相信，便是安怡在此，就算在是舍不得，亦会如此决定，赞同凤宁兮的选择的。
“我……不是不想跟着我娘，只是……”出乎越南川的意料，凤宁兮叹了口气，如是说：“娘和离就已然不容易了，我终归凤家血脉，若真跟着我娘走了……”
“夫妻相处不顺和离，虽然惹眼，却到底不是没发生过，但凡处理得意，冷个一，二年，风波也就下去了，但我娘若真带走了我，不管是从此守节还是再嫁，那凤家可就真成天下笑柄了，恐怕连县志上都要留上一笔，从此‘名垂青史’了……”
“让我娘能顺利和离，已然极难办，若是你在强压着让娘带走我……西北候府绝不会善罢甘休，到底候府门第，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若凤家真拼了命，哪怕有你护着，我也怕我娘和安家……”不好脱身，凤宁兮无奈的笑着。
凭胸而论，她是真想跟安怡一起走的，毕竟，就西北候府那个地介儿，就凤浮那样的爹，根本没什么值得留恋的，至于名声嫁人档次什么的……
都快要亡国啦，还要什么名声？还论什么档次？若能不嫁人还更好呢！免得真相处出什么感情来，亡国需要奔逃的时候在拖家带口的！
只是，她这情况想跟着和离的亲娘……操作起来实在太困难，基本没有可能性，到不如先让安怡脱身，免去被灭门的危险。
至于她……攀上宴北王，就到时候在说吧！
凤宁兮就是这么想的，完全不觉得自己能跟安怡离开，但显然越南川却并不这么觉得！
听得凤宁兮明显不在乎落魄，愿意跟随安怡，越南川眼睛都亮了，猛然站起身，他来到凤宁兮身边儿，围着她足足打了好几个转儿，这才颇为兴奋的道：“三姑娘，没事儿的，只要你愿意跟你娘离开，其余的事都由我来处理！！”
“肯定能让你们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