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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第 9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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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

    穆絮睁开眼, 只觉得头疼欲裂, 她紧皱着眉,撑着床板坐了起来, 不经意撇见她所着的衣裳, 这可不是昨日的那一件,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穆絮仔细回想,只记得自己与杨灏和那绮罗姑娘纠缠,被迫饮了许多酒。

    对...绮罗姑娘!!!

    难不成她在春花楼过了夜不成?

    穆絮大惊失色, 连鞋都顾不上穿就下了床,却不想因她动作太过于剧烈, 引得她的头又开始疼了起来, 可此时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她刚打开门往外冲, 就与欲敲门的桃花撞了个满怀。

    “哎呀——”

    桃花被撞得后退了一步, 穆絮也未好到哪儿去, 昨夜的宿醉,加上这一撞,只觉得整个身子都要散架了。

    看清所撞之人是穆絮, 桃花忙上前搀扶,“驸马爷,您这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哪儿?”

    低眼又瞧见穆絮光着脚丫,桃花担心道:“怎会连鞋都不穿,若是驸马爷染上了风寒可怎么办, 奴婢扶您上床吧。”

    穆絮颔首, 又暗自松了一口气, 好在是虚惊了一场,原是在客栈,并非春花楼。

    桃花扶着穆絮落座于床沿,后又拧干水盆中的脸巾递于穆絮,在洗脸时,穆絮感觉她的头愈发疼了,倒也不像是宿醉留下,反倒像是从后脑勺传来的,她伸手摸了摸。

    “呲——”

    穆絮吃痛,她的后脑勺竟肿起了一个大包!

    似乎是在哪儿磕到的,可她仔细回想,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这时翠珠和桃花带着洗漱的东西,穆絮蹙眉,“昨晚都发生了何事?”

    “回驸马,昨晚……”

    “昨晚驸马磕到了床沿,这是消肿的药,奴婢这就给您敷上。”

    翠竹连忙阻止差点就一股脑说出来的桃花,这傻丫头自是问什么都会说出来,她担心驸马知道后,会跟长公主的隔阂加深。

    穆絮看着她们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这里面有一定的小问题,“究竟是怎么回事?”

    若是小事,翠竹绝不会拦着傻乎乎的桃花,后者性子向来耿直,问什么就说什么,可见昨晚定是发生了她不知道的情况。

    桃花瞟着穆絮威严的神色,想说实话又怕被翠竹姐姐责怪,低着头不敢去看驸马询问的目光,其实这事在她看来,就是长公主和驸马闹别扭,也没什么可说不说。

    翠竹谨慎道:“确实没有发生特别的状况,是驸马吃醉了酒,回来时不小心撞到了头。”

    闻言,穆絮的神色沉了几分,翠竹本就是说话行事滴水不,若是没有刻意地的遮掩,她倒也不会多想,现在看着桃花委屈的表情,里面必定是有背的隐情。

    “你们是自己说,还是等着我严刑逼供?”穆絮很少这样严肃的摆架子,这二人越是含糊其辞,她就越怀疑昨晚发生的事情不简单。

    穆絮到现在还是觉得头疼欲裂,隐约记得自己是推脱不了就喝点酒,之前还是被且歌用冷淡的眼神盯着,说实话,她不是很喜欢那种视线,再往后就像是迷迷糊糊地做了个梦。

    桃花是个不经吓的丫鬟,于是就抢在翠竹之前把昨晚的事情都交代了一遍,穆絮是长公主的驸马,就算是个面首,也能随便处置她,后果不是打死就是被转手卖出去,在她眼中,没有比长公主府更适合自己带着的地方。

    翠竹感到很无奈,这傻丫头怎的任何话都说出来。

    穆絮这会脑子算是清醒了点,仔细回想那个梦,梦里且歌来后来自己似乎还主动强吻了对方。

    脸上忽然感到一阵燥热,她连忙用帕子洗了把脸,这才觉恢复了些精神:“桃花,我要听的不是你偷吃了什么,也不是你昨晚弄丢我的鞋子。罢了指望你这个糊涂虫是不行的。翠竹,昨晚公主可有来过我的房里?”

    穆絮的眼神紧盯着低眉顺眼的翠竹,心中想到那个吻,再想想且歌那迷醉又复杂的表情,那当真不是梦?

    她的视线转移到了自己的衣服上,莫非昨晚……

    不可能,若是和且歌发生了更为亲密的事,穆絮怎会没有任何感受,很快她又猛地摇头,什么感受,她才不会想和且歌有过肌肤之亲。

    穆絮的眉头从刚才就没有舒展过,她感觉喉咙有点不舒服,一直忍着没有说出来,她需要确认的是,那个梦是真是假。

    若是真的,怎不见且歌在身旁。

    若是假的像一场梦,为何又有一种很让她认为真实的感觉。

    翠竹心知这事瞒不过去,只好和盘托出,“奴婢昨晚和桃花听到了楼上的动静,以为是公主有什么吩咐,当时驸马已经喝醉了,神志不清醒,奴婢们离得远,只见公主忽然就拿着洗脸水泼到了您身上,然后吩咐桃花与我一同照顾驸马。”

    翠竹说的很清晰,不像桃花东扯一阵西扯一阵。

    穆絮听了之后便再也没有说话,难怪半夜时分会感觉很冷,接着心里就像是有团火在烧,她仍旧觉得自己不可能做出发酒疯的事,甚至还轻薄于且歌。

    “我知道了,此事就当我没问。”

    若那个吻是真的,穆絮想到等会见到且歌,心中自是会举得有一丝难以言说的羞愧。

    翠竹见穆絮没有生气,这才拉着还在迷糊的桃花,“驸马可是要用早饭?”

    穆絮刚想下楼,忽然有折回来神色不太自然,“公主她……吃了没?”

    翠竹想了会刚才所看见的,答道:“殿下的饭已经端回了房里,许是睡得晚才会如此。”

    穆絮觉得是且歌不想看到自己,她那么无礼的对待且歌,必定回觉得有些生气,这本是很自然的事情。

    但是泼冷水,穆絮难以想象向来优雅的且歌,是以怎样的神情看着她,估摸是把她当做了疯子。

    穆絮独自下了楼,桃花和翠竹端着洗脸盆站在那,知道驸马吃饭不喜欢有人看着,再想想隔壁厢房,到现在都没旁的动静,心想昨晚的事想来也不是很严重。

    楼下。

    穆絮点了份小笼包还有一碗清粥,因着早上并未有什么胃口便小尝几口。

    周围的人看穆絮吃相斯文,相貌气质也清秀尔雅,忍不住看了很都没有收住目光,穆絮自是没有在意这些人的眼神,况且她也不认为是在看自己。

    楼上的清浅端着水盆出来,看到穆絮竟还有心情吃东西,心中颇为不满,但昨日殿下对穆絮的态度与他人截然不同,若是换做旁人早已够他死上百次,又怎会容忍穆絮种种放肆行为。这点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清浅又怎会不知。想罢便转身离开。恨不得直接把水都泼下去,她却还是很好地克制住.

    穆絮感觉到背后有人盯着自己,回头一看除了身后的食客楼上走廊也是空无一人,因当是自己多想了。

    只因昨晚的事她并未多吃几口,且歌睡晚了倒是有可能,就是不知道对付是否也是因为尴尬,才会躲避着她。

    穆絮习惯性的摇着头,且歌早就心有所属,怎会为了这点事就会有旁的想法。

    当真就只是这点事?

    穆絮听到心里的声音怔了怔,她是在努力缩小这件事对自己的影响,如此,她才觉得心还在江怀盛那里。

    江怀盛……

    穆絮每次想到他心中总会有点羞涩的情愫,她认为自己和江怀盛总会有一起走到老的时候,只是过程表有点艰辛罢了。

    穆絮让小二收走了碗筷,正欲出去转一圈消消食,忽然看见了许耀带着人进来,满屋子的老百姓都对他行了礼,他和蔼地让众人免礼,亲切到让他们不敢相信。

    百姓们眼神怪异的看着许耀,却始终没有说别的,官比民大,即便有再多的不公允,还是自扫门前雪好。

    “不知大人可否用过早膳?”许耀做了个拱手礼,态度很是恭敬谦和,让人挑不出别的毛病。

    今天过来,是想让这位钦差体察下民情,早点把这尊大佛送走,他还能够保住自己的好日子。

    穆絮露出客套的笑容,“嗯,许耀大人若是没有吃,可以在这里吃点再走。”

    看到许耀刻意讨好的样子,她想这可能是地方官的通病。

    约莫时已经快到了申时,穆絮仍旧没有看到且歌出来,看样是打算吃完饭再睡个回笼觉?

    穆絮正走神,浑然没有发觉她从醒来以后,想且歌的次数多余江怀盛的。

    许耀转变了神色,态度仍旧是谦虚有礼,“大人,下官想请你去看看苏州城的热闹,也好让大人与夫人不虚此行。”

    穆絮望着许耀那如妇人十月怀胎的肚子,再想到他背后做的那些事,面不改色道:“容我去收拾一番,江南有诸多赏不完的美景,我自是想看个遍。”

    本想亲自去请且歌出来,穆絮心里因昨晚的举动还是跟自己有点过不去,就让翠竹上楼通报了一声。

    没多久,翠竹面露难色地回到了穆絮的身边,“夫人说让老爷先去观赏,她今天着实是乏得很,想多休息。”

    穆絮听了只当是这是且歌要躲避自己的一个理由,让翠竹和桃花留下来伺候且歌,才对许耀说道:“那就有劳知府大人辛苦带路了。”

    许耀不自觉地挺了自己的大肚子,“为大人效劳,自是下官与苏州百姓的荣幸。”

    穆絮淡淡地笑着没再说旁的,心中仍是有点挂念且歌,想着自己若是没有喝醉酒,没有做出鲁莽的举动,她目前和且歌算是能够心平气和地相处。

    与且歌闹过不少别扭,这次却让穆絮感觉五味杂陈,她开始忍不住自省,会想到更多自己的不足。

    穆絮沉思着她和且歌之间的点点滴滴,许耀在她身边舌灿莲花的介绍苏州的历史,她没兴趣去听,只是觉得眼前的景象确实比京城还要热闹,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挂着幸福的笑容。

    若不是听且歌描述过许耀是怎样的为人,穆絮还真会觉得此刻的苏州是一片太平。

    人群里有个孩子哭着要找娘亲,穆絮正想过去安慰,许耀比她更快了几步,抱住了那不过才两三岁的奶娃娃。

    “小家伙,找不到娘亲啦?”

    “……嗯。”

    “那等会我让捕快叔叔送你回家好不好?”

    “好,谢谢知府叔叔!”

    奶娃娃的声音很响亮,像是憋足了劲才说出这句话,在许耀的怀里更是乖巧的动都不敢动。

    穆絮静静地看着,她发现了孩子的身体再看看有些瑟瑟发抖,再看看许耀那一脸假笑,感觉就像是在看滑稽又讽刺的木偶戏 。

    等到孩子去了捕快那边,显然是因为逃离了许耀的怀抱而送了两口气,穆絮这才觉得,许耀能够做知府还是很有手段的,连三岁小孩都可以随便利用。

    穆絮冷眼看着许耀那副自得的表情,并不吝啬自己的赞许:“知府大人真是个很好的父母官,能够善待百姓,确实是百姓之福。”

    许耀心里很得意,带着她继续往前走,“都是穆大人谬赞,下官不过是尽一个当知府的责任,民是国之根本,下官希望苏州城的每个百姓都能够过上安稳康乐的日子。”

    穆絮不由得再次看了许耀的油肚,假仁假义的人见得太多,就是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吃成这样,想必也是苏州的民脂民膏填充,府邸的那些资产数目不会少于国库。

    这一路上,穆絮是看见了关于这里的风土人情,但是每走几步都会有人对许耀感恩戴德,许耀故作谦虚接受的样子,更让她觉得假的不行。

    许耀若是没有任何猫腻,且歌又怎会大老远跑到苏州。

    穆絮跟着许耀互相客套恭维着,从另一条街走到了山塘街,这里有着各种各样的小摊,苏绣、饰品,茶庄,都汇聚在一起,看起来杂而不乱。

    她想着要不买点小礼物给且歌赔罪,又觉得贵为公主的那人自是什么都不缺,哪里会看上这些东西。

    穆絮苦笑了下,她以前可没想过自己会有哄人的这天,只当是为她的冒失做赔罪,不想让且歌觉得她是故意借酒去轻薄对方。

    “穆大人?”

    “嗯?”

    穆絮对上许耀那双色眯眯的小眼睛,心里就感到一阵恶寒,这家伙莫不是好男风,刚才那些百姓大多数看起来都像是被逼迫的样子,她真希望且歌能够尽早把这个案子给破了。

    许耀压住眼底的不屑,笑道:“下官方才叫了您好几声,实在是有公务在身,师爷那边已经催着我要赶回去。留几个捕快保护您,以免有什么意外,到时下官也不好向朝廷交代。”

    这位大人莫非也是个草包,长得像个娘们,身子骨还那么弱不禁风的样子,只怕兔爷儿都比她阳刚些。

    许耀想着那些龌龊的画面,差点就没忍住发出猥琐的笑声,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穆絮暗含鄙视的眼神。

    穆絮又看了眼那些表情凶神恶煞的捕快,怎么看都不像是保护她的,更像是在时刻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这就不用了,我还记得回去的路。何况还有护卫保护我,就无须许大人你这般操心,还是尽快忙你的公务吧。”

    被这些人监视着,穆絮宁愿接受清浅的眼刀,也不会跟许耀的人耗时间,她若不是觉得在客栈尴尬,想来看风景,怎会跟着许耀一块来这里。

    许耀却是很惶恐地说道:“大人有所不知,苏州虽是一片太平景象,难免不会有歹徒专门盯上您这样的显贵人家。听闻大人与夫人的感情很深厚,说句难听的,若是您有什么意外,夫人岂不是会很伤心?”

    这是在咒她早点死?

    穆絮心底一阵冷笑,知道自己是实在推脱不了,无奈答应了下来,“既是如此,那本官只好接受了,多谢许大人的美意。”

    许耀见她终于答应了,便对着身后那个一直没说话的人拍拍手,“苟不利,你姑苏一带长大的,带领穆大人参观全城的美景就交给你了,且不可懈怠,务必要保护好大人的安全。”

    苟不利立刻笑道:“放心吧,小人是这土生土长的百姓,自是熟悉所有的地方,定会让穆大人尽兴而归。”

    闻言,许耀这才满意地离开这里,心想这位大人文弱的不堪一击,也不知左丞相究竟在顾忌啥,竟然让他费心思糊弄他们二人。

    穆絮知道自己是没推脱的机会,就让苟不利带路,她的话比许耀在时还要少,目光在那些小桥流水中回转。

    苟不利最擅长阿谀奉承,拍了很多马屁,都不见穆絮有别的反应,只好换了个男子都会感兴趣的话题,“咱们姑苏虽是没有金陵的秦淮八艳,花酒中的芳华可不输给任何一家青楼楚馆。驸马若是怕夫人发现,待到夜深时,小人带您去‘参观’。”

    哪个男人不好色,苟不利自己一把年纪都不知道去了多少次的青楼,在他眼中,穆絮的含蓄不过是在做样子罢了。

    穆絮心中很是反感苟不利这样的狗腿,“本官不胜酒力,若是你不想带路就直接回去吧。”

    “都是小的不好,小的不该多嘴!”

    苟不利装模作样地掌嘴,看着就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心里自是把穆絮给记恨上,知府大人还说不过就是个毛头小子,这根本就是难对付的烂木头!

    穆絮没去管苟不利在做什么,一个人站在湖边的杨柳树看风景,不知怎的,想起了且歌的真名,发愣了许久。

    杨柳,穆絮。

    听起来倒也是很相称,更像是一种很自然的巧合。

    苟不利望着穆絮很有心事的样子,猜想这个大人不会是惧内吧,这也就不奇怪为何抗拒去青楼了。

    傍晚。

    日落西山时,苏州城看起来像是被彩霞染上色彩的安静小城。

    穆絮在捕快们的护送下回到了客栈,在她劝说了几次以后,才肯回到许耀那边,这才放心的去屋里歇脚。

    走了几条街,看了游客湖上泛舟,穆絮竟觉得比赶好几天的路还要累,许是和她的心情还有人的缘故,什么都没仔细望进眼中。

    “殿下今天如何?”穆絮自己用抹布擦干了脚上的水珠,望着那盆水,心里气死有了答案,且歌估计是觉得她很唐突,才会直接泼了水好让她清醒点。

    翠竹打开了窗户,隔壁的房间似乎一天都没有开窗,“奴婢听桃花说,殿下已经一天未出门,午饭也不曾用过。”

    话音刚落,只见穆絮手中的抹布无声地掉落在地上,翠竹还有话想说,就看到她人已经冲到了楼下,看样子这次她们的矛盾闹得不小。

    穆絮跑到厨房那边有些发懵,她本来还很冷静地听翠竹说事情,心中认为却固执地认为且歌的反常是因为她,这才来到厨房弄点且歌爱吃的,又觉得她的反应,是否太紧张?

    厨子很快就做好了饭菜,穆絮端着不是很重的盘子,看着木梯犹豫了会才缓缓地走上去。

    饭菜的热气呼在了穆絮的脸上,增加了两道很浅的红晕,她深呼吸了口气,正要敲门,就看见清浅冷着从里面走出来。

    “呦,这不是驸马爷吗?在外面玩了一天,才想起我们殿下?”清浅看了眼那些食物,态度不是很友好的接过它们,“奴婢先替殿下谢谢驸马,无事的话就请先回去,殿下现在需要的是休息。

    正好公主现在饿了,算这个穆絮还算有点良心知道送吃的过来。

    清浅觉得这并不代表自己就会对穆絮有所改观,此女屡次伤害殿下,她怎能真的放心让殿下和这小丫头独处。

    穆絮早就习惯了清浅恶劣的态度,但是这次她却很坚决,“我想看看殿下可以吗?”

    不舒服的话为何没有请大夫,难道是来了葵水?

    清浅斩钉截铁地拒绝:“不、可、以!”

    穆絮望着清浅眼中抵触的情绪,知道她是护住,就没跟她继续计较,且歌身边最忠心的侍女,唯有这个清浅算是死忠。

    “在外面吵个不停像什么话?本宫身体不舒服,驸马若是有事明天再说也是一样。”

    且歌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这一刻,穆絮的心里像是被什么给触动了下,很快与恢复了平静。

    听着那清冷疏离的语气,她以为且歌是在生自己的气,就问道:“殿下哪里不舒服,可有请过大夫瞧瞧?”

    且歌望着笼中的鹦鹉出神,想到穆絮呼喊的那三个字,眸色变幻了一丝很浅的情绪,“不过是小毛病,没有胃口吃东西罢了。驸马应酬了一天是时候回去歇息,往后的几天还有正事要办。”

    穆絮这次是肯定且歌真生了气,接过清浅手里的东西神色如常道:“那殿下早点安歇。”

    既然且歌不愿意见她,那这件事以后再做解释估计也不会迟。

    且歌听着穆絮的脚步声离去,素手覆盖在了脸上的面纱沉默不语,鹦鹉在旁边重复着穆絮刚才的那句话,她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

    “殿下为何不见驸马?”

    “我不见她,你不是应该觉得开心?”

    “但是,分明是她害……”

    “别说了。你去盯着她,本宫才不信她会老实地那么早休息。”

    且歌说完后就灭了屋里的烛光,再次抬头已经没有了清浅的身影,她独自坐在黑暗之中,想着很多事情,想着那个在她面前失态的人。

    楼下。

    这会客栈还没有打烊,穆絮心情郁闷地坐在那,想着自己该怎么和且歌讲和,她这个人不喜欢把误会拖到第二天去解决,但是且歌气在头上,她总不能傻傻的去火上浇油?

    徐慕河刚好从外面回来,瞥见穆絮一副愁容,问道:“你怎么回事啊小老弟,被你媳妇修理了?女人嘛,不能太惯着,你总是这样忍让,她就会觉得自己能上天,我跟你说啊,只要你去那些青楼看看,长了见识,自然就不用怕你家那个的悍妇,还有……”

    他的话还没说完,清浅就已经急忙回去禀告了且歌,且歌不动声色地戴好了面纱,并未很着急地离开房间。

    穆絮听徐慕河说的头头是道,才知他是风月场所的中的老手,“公……公是公私私是私,我家夫人是个很温婉的人,没有你说的那么彪悍。”

    她一个女的就算再怎么好奇青楼,也不会这么直接跟徐慕河一起去那边,被发现了,还不得被且歌给骂死。

    “小老弟,你这不行啊。出嫁从夫,弟妹既然嫁给了你,自是要事事都听你的,这才是男子汉本色。今儿不谈风月,我带你见见真正的红颜知己后,就能让你重振夫纲。”

    “不了,我还是很尊重我家我夫人的,去那种复杂的地方,总归是有伤感情。”

    穆絮猛然想起了上次的教训,这次惹且歌生气的事还没有摆平,哪里敢答应徐慕河的歪主意。

    去青楼不谈风月还能够谈什么?

    穆絮不想再让且歌心有不快,也不想让其误会自己是那种屡教不改的人。

    徐慕河最是受不了穆絮遮唯唯诺诺的的样子,抬头一看就看见了脸上带着薄纱的且歌,有着一种神秘感的的美,他可没心思欣赏,直言不讳地对且歌咧嘴笑:“弟妹啊,我和穆老弟想去春花楼喝点酒,你应该不会有意见吧?”

    且歌站在楼梯口迟迟没有移开脚步,目光看向了穆絮朱唇轻启:“那相公的意思如何?”

    清冷的声音中听不出是喜是怒,穆絮望着且歌的眼神很是坚定,“我想留下来陪夫人。”

    且歌心里有点惊讶穆絮会这么愿意跟自己示弱,明知是在演戏,不由得苦笑了下,“相公当真是很会体贴人。”

    穆絮怎会听不出且歌是在讽刺自己,反正只要这为殿下能够消气就好,这件事怎么想,都是她在占且歌的便宜,于情于理是应该道歉,或是让且歌消除这份怒气。

    在且歌的心里,安将军比任何人都来得重要,那么亲吻这种事还是得和喜欢的人一起,才会觉得欢喜,平白无故被她穆絮亲了,自是会觉得很不合理。

    穆絮想到这里,又跟徐慕河说道:“徐兄的好意,小弟心领了,内子的身体不大安康,我想多留点时间陪陪她。”

    徐慕河不以为意,“你莫不是个妻管严?话我都替你说了,接下来能不能拿回当家做主的权力,就看你自己的了。小老弟,哥哥我是真为了你好,女人就应该三从四德,男人在外面喝点花酒又能算什么?”

    闻言,穆絮看了眼还是没有下楼的且歌始终没有回复徐慕河的嘀咕,她觉得身旁的男人太聒噪,和且歌这么对视,都比听他胡说八道好。

    徐慕河觉得穆絮是因为且歌在才不敢说话,就提高了声音:“弟妹这不是好好地站在这,你要是没钱可以预支下啊!你对她这么好,她却这么不识好歹,出去喝点酒解闷多好,难道她还能打断你的不让你去?”

    有道是说者无意听者有意,徐慕河就是想让且歌听见,然后好知难而退。

    徐慕河想到听话的妻子就感觉有些得意,男人娶老婆,自是贤惠且不多事的人才最适合做贤内助。

    穆絮只在没法子,目光求助地看向了且歌,却只看到了一个清瘦的背影,而清浅更是气的连白眼都懒得翻,在那吐了口口口水,转身就去找了且歌。

    穆絮心里一荒连忙要上楼,却被徐慕河拽住了袖子,“你去追她作甚,这样做很没有男子气概的,你可不能丢咱们男子的脸!你若是没钱,我这有,一会带你见见什么是人间乐园。实在不行你把弟妹也带过去,让她知道何为女德,何为尊重夫君的道理!”

    穆絮只好敷衍了句:“容我瞧瞧情况后再说。”

    徐慕河不大相信,撇撇嘴:“你可真是把弟妹给宠坏了。”

    穆絮哪里管的了这些,她只想挽回这万分尴尬的局面,不为别的,就是单纯地不想且歌误会自己。

    房里,且歌正在倒水,耳边尽是清浅数落穆絮的不是,总之在清浅的眼里,穆絮没有一样是让她看着顺心的。

    且歌只是轻笑清浅那犹如像是小孩子告诉似的指控,掀开了面纱的一角,正要喝水,胡润 听见清浅转变了语气:“你怎么不去和那个好大哥去花天酒地,还有脸来找我们殿下!当初要不是殿下救了你的命,你现在能有这份尊荣?”

    面对清浅失控般的指责,穆絮是置若未闻,她看到了且歌脸上的红点,被吓了一跳,这才明白不舒服不是借口。

    “公主这是因何而起?”穆絮看到且歌再次习以为常地戴上了面纱,难道是因为脸沾了什么东西才会闭门不出。

    清浅脱口而出:“少在这里假惺惺!还不都是你害的!”

    且歌柳眉微蹙轻喝了声:“别胡说,此事与驸马无关,再敢这样没大没小,以后别再我这伺候了。”

    清浅神色委屈的看着且歌,对穆絮冷哼一声跑到门外生闷气。

    穆絮看清浅这样,大致也猜到了事情和她有关,“昨晚是穆絮喝多了酒,若是有什么冲撞殿下的,还望殿下海涵……穆絮保证以后绝对滴酒不沾,昨晚的事当真是对不住公主。”

    她一脸惭愧地低下了头,且歌越是这样沉默地望着她,心里就会感到有一丝不安。

    穆絮猜不透且歌这个人,起初以为你饿那枚误会而抵触且歌,相处之后才发现和她想的,根本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如今徐慕河又掺和了一脚,倒是让穆絮有点理不清,且歌究竟在为何了两件事生气,还是单单为强吻一事。

    且歌转动了不是很精致的茶杯,看着穆絮就像是个跟先生认错的学生,眸色仍是没有任何变化,“驸马的确是喝醉了,昨天晚上的事记不清很正常,也没发生特别的,本宫泼了你洗脸水想让你清醒,望你别放在心上才是。春花楼,驸马想去便去,那徐慕河将来或许能够帮到驸马,和不应酬一番,省的他觉得我是那种妒妇。”

    一番话说话,且歌觉得口有点干想再次喝点水,又怕脸上的疹子会再次吓到穆絮。

    昨晚的事……

    呵,不去想也罢,总归是不在意就不会显得有多重要。

    且歌慢慢地转身去逗弄着那只鹦鹉,眼神的余光却在观察着穆絮的神情和举动,似乎很无措的样子。

    穆絮觉得且歌说的都是气话,想到上次去青楼的后果,她是不敢再去触怒眼前的这个人,“穆絮不敢去,一来身份被揭穿只会闹笑话,二来徐慕河和我也不算是深交,与他去春花楼往后被左丞相知道了,丢的还是殿下的脸。穆絮能保证的便是不去胡作非为,努力效忠公主。”

    她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够诚心了,但是且歌似乎并没有表示欣然答应。

    穆絮这才觉得哄女子开心是件很费神的事,若不是错在她的身上,又怎会这般苦恼。

    且歌目光这才落在了穆絮这边,很想问穆絮深交的人是否只有江怀盛,后来又觉得很没有必要。

    穆絮有江怀盛,而她有传说中的安将军。

    且歌玩味地给鹦鹉喂了鸟食,“驸马这番忠心表达的很感人,本宫并未多想。你现在男装示人,男子逛青楼是很正常,况且徐家你不能轻视,没准以后能帮我们扳倒那个许耀。”

    穆絮望着且歌眸中的点点光辉,正想继续做保证,就看见清浅脸色不快的走进来。

    且歌就把穆絮忽略在了一旁,“何事?”

    清浅把帖子给了且歌过目,“刚才有个叫苟不利的人送来了帖子,说是要给咱们的驸马爷接风洗尘,消去她这一路的舟车劳顿。”

    听着清浅那阴阳怪气的解释,穆絮有种不好的预感,右眼皮也一直在跳。

    “我还是不去了,想必也不是会去什么正经的地方。”

    “瞧了,地点就在春花楼。”

    “……”

    穆絮不知道该怎么接清浅的话了,这种场所她要去了,还不得立马被抓住什么把柄。

    以前不是常有人因为好色去了青楼,出了命案,就被诬陷成凶手。

    穆絮很希望且歌能够让她拒绝这个邀请,越是麻烦的地方,就越要避开才是。

    且歌却淡淡道:“去吧,或许能够顺藤摸瓜,找到左丞相和许耀勾结的证据。”

    就这么几句话轻而易举地堵住了穆絮的不情愿,没再继续推脱,殿下的命令谁敢违抗,她希望这件事过后,且歌不会再生气。

    待穆絮离开,清浅气急败坏地看着且歌,“殿下!你怎可让她再去那种地方!亏她不是个好女色的,不然去了那种地方还会愿意出来吗?”

    “清浅,你最近话很多,是本宫对你太宽容了?”

    “殿下,奴婢是怕……”

    “没什么好怕的,等知府的人来接她了,你再来通知本宫。”

    且歌闭了闭眼睛,脸上的刺痒感似乎减少了很多,她想今天只要不碰酒就会没事。

    清浅望着且歌的神色暗自叹了口气,以前那个不把任何人放在心上的公主究竟去哪了。

    穆絮衣服都没有换就直接去了大门口,看见徐慕河已经换成了朱红色鲜亮的长衫,心道这个生意人排场真会讲究。

    “好小子啊,我竟不知你要投奔的人竟是知府大人!”

    徐慕河和许耀狗腿子算是打过几次照面,一眼就认出了苟不利,苟不利随便敷衍了几句,说是穆絮和知府大人是故交,这才特地请她去春花楼看看歌舞 。

    穆絮一看就知道徐慕河误会了自己,也懒得去跟他解释:“走吧,随我去看看热闹。”

    无论且歌是何意,她只要照做算是一种补偿的方式。

    徐慕河不疑有他 ,乐呵呵的笑道:“想不到小老弟你背后有这么一个靠山,以后我还要多仰仗你啊。”

    穆絮含蓄道:“这个恐怕你要失望了,我跟知府大人是很远的亲戚,能够请我去,不过是看在上一辈的面子。”

    她这个时候才看出徐慕河那种女来自商人都会有的市侩,却也没让她觉得有多讨厌,毕竟只是萍水相逢。

    徐慕河用力地拍了穆絮瘦小的肩膀,“谦虚什么啊,背靠大树好乘凉,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我非常看好你。”

    穆絮尴尬的一笑:“那真是谢谢徐大哥。”

    二人一同去了许耀安排好的马车,在后面看着的清浅气的直跺脚,这个穆絮总是做出那么多不符合规矩的事,公主居然还能够一直忍到现在!

    车里,徐慕河说了很多关于春花楼的事,那儿的姑娘如何有才气,如何有身段与美貌,听得穆絮只想打哈欠睡觉,真有那么多的国色天香,那春花楼岂不是早就人满为患

    徐慕河觉得穆絮很扫兴,不悦道:“一看就知道你没去过那种地方,我跟你说啊,这青楼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你别打瞌睡啊,等会在知府大人面前失了礼仪多不好!”

    穆絮听了只觉得更加困倦,“那徐大哥你就省点口水少说几句,到了那边,我自会理解其中的奥妙。”

    徐慕河这才肯放过她,坏坏的一笑,“小老弟你很懂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