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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如果我现在拒绝任务呢?”

    小可:“您将当场去世。”

    江糖:“……”

    现在去让人准备棺材还来得及吗?

    应该来不及了。

    江糖唉声叹气下了床, 她先进浴室洗了一个澡,随后坐到化妆桌前整理仪容,准确来说……是遗容。

    原主是个不爱打扮的,精致的化妆台上空空落落,除了简单的护肤品外, 只有两支口红和一盘眼影, 就连睫毛膏都没有。

    她上好底妆好,细细凝视着镜中的自己。

    这张脸和原来的她有七分相似, 如今看起来也不陌生,只是比较原来的她, 眼前这幅皮相过于妖艳, 像是陈列在柜中的花瓶,一眼看去精致惊艳, 多看两分就腻味了。

    再衬上原主那鸵鸟的性子,也难怪林随州只爱她的身体, 动不了真心。

    江糖取用大地色眼影装饰眼妆,接着上了口红,放下长发后,起身从衣柜中翻找出一条崭新的红色连衣裙。她身高168, 前凸后翘,丰乳长腿, 收腰连衣裙很好勾勒出她完美体形。

    最后喷上香水, 抬手撩了下头发, 毕竟要去“送死”的, 仪式感要重。

    感受淡香环绕周身,江糖转身出门。

    *

    林随州住的是三层大豪宅,走廊铺着柔软的地毯,两边墙壁悬挂着价值不菲的壁画,角落还放有一盆青翠欲滴的鹤望兰。

    正走着,听到后面有人说话。

    “妈。”

    江糖一回头,看到穿着黑色西装的小少爷。

    他完全继承了江糖和林随州的好相貌,黑发柔软,肤色白皙,五官虽然没有长开,眉眼中却透露出以后的温润如玉。

    “早上好,妈妈。”

    她看着眼前的小少爷,想起这是她“大儿子”林初一,今年刚满六岁,当初早产,原主生他时大出血,险些没保住命,也许正因为如此,林随州才没有和她离婚,而大儿子对她的态度也比较温和。

    “妈妈化妆了吗?”林初一仰起头打量着她,黑亮的眼眸真挚温暖,“其实妈妈不化妆最好看,毕竟……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江糖:“……”

    江糖被撩的脸都红了。

    林初一自然走到江糖身边拉住她的手,“听说弟弟和妹妹又去您那儿了,他们还年纪小,要是让妈妈不开心,妈妈可千万不要生气,我会替您好好修理他们的。”

    “……”

    这别是个天使?

    江糖受宠若惊。

    再想想刚才那两熊孩子的态度,再看看身边的林初一,这真的是一个妈生的吗?

    很快下楼。

    刚进餐厅,就看到林随州抱着林梁浅在上座。

    西装革履的林随州愈发气质沉稳,眉眼出色。

    他用小勺子一下一下喂着女儿,眼神温柔,全然是慈父的模样。

    江糖默不作声坐了过去。

    对面摇头晃脑的林梁深见她穿了新裙子,眼珠子转转,刀叉挑起盘子里的煎蛋就丢了过来。

    她早已准备,微微侧身。

    焦黄色的煎蛋在空中划过道弧线,啪嗒声摔在身后的地板上。

    使坏失败的林梁深瘪瘪嘴,精致的小脸上写满不开心。

    江糖余光瞥去,看到佣人要收拾残骸,她眸光一沉,“小高,别动。”

    小高手上一顿,惊愕看向江糖。

    林随州微抬了下眼,又很快收敛目光。

    她面无表情看着林梁深,狭长的狐狸眼中满是锐利和苛责,林梁深不由停下晃动的小腿,呆呆与她对视着。

    江糖语气平静:“学过悯农吗?”

    林梁深声音稚嫩:“学过。”

    “背给我听。”

    听到向来软弱的母亲命令他,性子傲的林梁深立马不乐意了,双脚踩在椅子上,咬着手指蔑视着她。

    “我让你背!”

    她猛然提高声音,林随州手腕一哆嗦,一勺子蛋羹散出一半。

    “给我背!“

    都说温柔的人发起火来最可怕,尤其江糖懦弱,平常对他们都是唯唯诺诺,言听计从,哪像是现在……

    林梁深低低背:“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很好。”江糖满意点点头,起身把地上那个摔裂的煎蛋放在盘子里,然后走过去放在小儿子面前,“吃了它。”

    盘中的煎蛋早就不成样子了,嫩黄色的蛋液渗出,黏黏糊糊包在蛋上,光是颜色就看着人倒胃。

    “我不吃!”

    林梁深苦着一张脸,指着煎蛋一阵哀嚎:“这都掉在地上了,我才不吃呢!”

    “那这是谁扔的?”

    “我扔的,我不吃!”

    林梁深一边叫一边乱蹬着腿,“都怪你,你不躲它就不会掉在地上,都怪你 ,都怪你!”

    林梁深换了个方向,开始对江糖使用乱踢技[兔子蹬鹰]。

    可江糖也不是吃软饭的,她使用[老鹰抓兔]破解技能,一手一只拉住林梁深的两只脚,直接将他提溜了起来。

    此时林梁深头部朝下,两只小脚还被禁锢着。

    他难受的不行,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

    见哥哥哭了,原本吃饭的林梁浅愣了下,也开始嚎。

    林随州放下勺子,不由自主就叹了一声气。

    “你吃不吃!”

    “我不吃我不吃!”

    “你到底吃不吃!”

    “我……呜呜……我不吃。”

    小儿子脸蛋涨红,哭得可怜兮兮。

    林随州指尖动动,张嘴正要开口阻止,对上她那恶狠狠的眼神和表情时,瞬间什么想法也没了。

    “最后问你,你到底吃不吃?”

    “我……”林梁深头晕目眩,终于服软,“我吃我吃,快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好难受,难受的都要吐出来了。

    江糖仍然没有松手:“说敬语。”

    “妈妈,请你放我下来。”

    这还差不多。

    江糖终于把他重新放在椅子上。

    林梁深长舒口气,抽抽搭搭用纸巾擦着脸上的鼻涕和泪水。

    擦完后,在江糖监视的眼神中一口一口吃下了那个煎蛋。

    “以后还敢冲我丢东西吗?”

    林梁深哽咽摇头。

    “说话。”

    他憋着嘴,又快要哭出来,“不、不敢了,不敢朝妈妈丢东西了。”

    呜……

    说完,林梁深跑到厕所一顿猛吐。

    餐厅重新恢复安静。

    江糖伸手抚平衣衫上的褶皱,优雅入座。

    看到凑过来的江糖,梁浅委屈巴巴拉住爸爸的衣角,瘪着小嘴把眼泪忍了下去。

    女儿的样子有些可怜,林随州照顾来保姆,把孩子交了过去。

    此时,林初一也静静吃完早餐,和父母后告别后去了学校。

    这才子,除了佣人外,整个餐厅只剩下了林随州和江糖两人。

    林随州喝了口果汁,余光打量向江糖,他眸光微闪,声音喑哑:“小高,去叫赵医生过来,好好给二少爷检查一下。”

    “是。”

    最后的佣人走后,林随州低头切着盘中的食物,他没抬头,眉眼深沉,“现在没人了,你想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聪明如他,怎么会看不出妻子的不同。

    江糖垂下的手攥了攥,心跳猛然加快。

    她抬起眼看着他,咬咬牙,终于沉下心说出了那句,“林随州,我、我们离婚吧。”

    “真不要?”

    “不稀罕。”

    她冷哼声,起身进了练功房。

    林随州皱皱眉,他只是给想给钱花而已,何况她母亲差不多要过来了,怎么莫名其妙就不开心?像以前,江糖也都是默不作声拿着,看样子他真是一点都不了解她。

    不过……

    他从未想过去了解。

    林随州自认天性凉薄,除了唯一的母亲外,对谁都生不出多余的关心,直到江糖给他生了孩子,他才多了几分人味儿。也许他是太过冷淡,才让久经压抑的她不再忍让。

    “爸,妈最近天天去练功房。”

    初一背着小书包从楼上下来,他朝上面看了眼,眼神透着不解。

    “妈妈要去给人当家庭老师了。”

    “家庭老师?什么时候?”

    林随州随口答:“这周六。”

    周六……

    还有两天。

    他小脸猛然沉下,半天未做言语。

    早餐后,兄妹三人坐车前往学校。

    一路上初一沉默寡言,倒是梁深咋咋呼呼,时不时做鬼脸逗弄妹妹,惹得她咯咯笑个不停。

    初一上的小学和梁深梁浅的幼儿园是紧挨着的,到了门口,三人一同下车。

    “大哥,晚上见。”梁深牵好梁浅,转身向幼儿园走去。

    “梁深。”初一突然拉住他的书包带子。

    “哥哥?”

    初一把弟弟妹妹带到树下角落,树影稀疏,阳光碎落在他浓稠如墨的黑发上。

    他低头看着梁深,瞳孔深邃:“妈妈要去当家教了,你知道吗?”

    梁深摇摇头:“我不知道。”

    “妈妈要去教别的小孩子跳舞。”

    梁深眨眼:“那好呀,这样她就不用整日出现在我面前了,烦。”

    初一声音平静:“她可能会把你的玩具给那个小孩,也会带那个小孩去游乐场,如果那个小孩很乖,可能会把你的零用钱给她花。”

    小孩子比较好糊弄,听初一这样说时,梁深的小脸立马皱做一个包子。

    “我不要把我的玩具给别人……”

    “所以我们不能让妈妈去做别人家的老师。”

    梁深点点头,又看向初一:“那、我们回去就找妈妈说?”

    “妈妈不会答应的。”初一抿抿唇,“只要妈妈不能跳舞,她就当不了老师了。”

    梁深似懂非懂,若有所思的牵起了梁浅的小手。

    看着梁深那逐渐远去的矮小背影,初一唇角勾了下,最后又一眨眼,眼神依旧是孩童的干净和清明。

    伴随着上课铃声,门口老树树影巍巍,徒留花香作陪。

    距离正式工作还有一天时间。

    晚上随意吃了点东西垫垫肚子后,江糖直接去了练功房,她想在今晚好好练习一下,毕竟这具身体空了多年功底,有些地方还是僵硬。

    扎起长发,放好音乐,江糖踢掉拖鞋,拿起舞蹈鞋换上。

    可在脚伸入的那刻,脚心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江糖呲了声,急忙甩开鞋子。

    白色的舞蹈鞋已被鲜血浸染,她龇牙咧嘴捧起脚,脚心处,一枚银色图钉正中其中。

    江糖咬咬牙,搀扶着旁边栏杆站起,缓缓移动到柔软的坐垫上。

    她深吸口气,狠狠心直接把钉子拔了出来。

    刚才还不见得多疼,此时才觉得那痛感正火烧火燎的蔓延。

    这具身子皮薄肉嫩,此时脚心血流不断,红肿一片。

    “刘妈——!”江糖朝外大喊一声。

    一会儿工夫后,生活保姆走了进来。

    看到练功房一片狼藉,刘妈忍不住惊呼声:“这是怎么了?谁干的?”

    “还能有谁。”江糖没有好气的说,“除了那几个小兔崽子没别人了。”

    疼痛过后,脚心开始发麻,江糖递出手:“你先扶我下去。”

    “我们叫车去医院吧?”

    “再说吧。”江糖指了指地上的鞋子和沾血的图钉,“那些也带上。”

    刘妈一手扶住江糖,一手捡起地上的东西。

    她抬着脚,动作艰难地向下移动。

    到了楼梯口,楼下正忙乱的小高见江糖这等样子立马愣住,匆匆过来帮忙。

    “这脚怎么受伤了?”

    “小高,你去拿医疗箱过来,给林夫人包扎一下。”

    “不用包。”江糖冷着脸坐上柔软的沙发,直接将受伤的脚抬上眼前的矮桌,“你们去把那三个小混账给我叫来。”

    她脸色阴沉的可怕。

    刘妈和小高从来没见过她这个样子,一时间面面相觑,不敢生出反抗的意思。

    江糖双手环胸靠着椅背,耐心等待着她那三个便宜孩子。

    几分钟后,手拿篮球,满头大汗的梁深被强行从后院带了回来,小高抱着梁浅,后面跟着初一。

    “哎呀,你们拉我回来干嘛?烦死了!”

    梁深不老实的挣扎着,扭头一看,对上了江糖冷冰冰的视线。

    他神色一怔,咕噜声吞咽口唾沫;“你、你叫我干嘛?”

    “妈妈。”

    初一牵着妹妹,乖乖站到她面前。

    江糖面无表情环视一圈,站在她面前的三个孩子都是不大点的模样,梁浅还在流着口水咬手指,梁深不敢说话,只有初一眉眼如常。

    收敛视线,江糖将那只鞋子和图钉扔到他们面前,“谁做的?”

    三人这才发现江糖脚心受了伤,未清理过的伤口血淋淋的,触目惊心的可怕。

    梁浅捂住眼睛,小心躲到初一身后。

    他们都没说话。

    江糖耐着性子又问一边:“说话,谁做的。”

    “我不知道……”梁浅要被吓哭了,语气带着哽咽,“妈妈不要凶浅浅……”

    说着说着,她委屈巴巴的哭了起来。

    江糖没搭理默默哭泣的梁浅,抬眸看向大儿子:“你呢?”

    初一摇头:“我不知道。”

    “你。”

    她又看向林梁深。

    林梁深眼神游离,先是看看呜咽啼哭的浅浅,又看看眉眼淡然的初一,他敛目,眉梢流露出些许慌乱,最终摇头:“我、我也不知道。”

    “很好。”江糖笑了,是冷笑,更像是嘲笑,“你们都不知道,都没做,那就是这颗钉子自己到我鞋里,自己扎伤的我。”

    梁深低低:“可能是。”

    “是个鬼!”她气的拍了下桌子,“你们都不说是吧?!”

    大发雷霆的江糖再次吓住梁浅,短暂的呆愣几秒后,梁浅仰头放声大哭。

    “闭嘴,你再哭我就让魔鬼抓走你。”

    “呜……”

    梁浅吓得捂住嘴巴,小肩膀依旧一抽一抽,继续流着眼泪。

    耳边清净的江糖闭闭眼:“你们现在敢给我我鞋里放钉子,明天会不会就给我水里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