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青山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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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烟花绽放，眼前是薛威平静的脸，身后是无边的夜空。
“后来呢？”
“你母亲绑了我，我半月板损伤进了医院，假期我妈带我去了市里，我给你打了无数的电话都没有结果，后来自己去找你了”
许江山“……刘芸打你了？”
薛威“没关系，她赔了很多的钱最后也答应我不再骚扰你了，你还要听下去？”
“听”
薛威点点头“我腿好了以后去找你，那个时候才知道你受伤了在医院，医院的人只让家属进入，我又找不到你奶奶所以只好回你家去找你奶奶想让她带着我一起找你”
薛威看着他接着说“但是我到了你家以后才知道你奶奶已经死了”
许江山恍然大悟，脑袋里好像一直拥堵的地方一下子被打开了，央央的记忆涌入他的脑袋，顾不得薛威没说完许江山转身朝家的方向跑过去。
薛威沉浸在记忆里没注意许江山的反应刚注意到已经够不着许江山了，他刚追出两步一阵扎眼的灯光忽然照了过来车灯刺眼薛威却顾不得自己的眼珠子“江山！！回来！！！”
许江山也因为这强光发现了笔直开过来的车子，但是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哐”一声撞击声中夹着刹车的声音，许江山的身体被撞的滚了几圈后车子停在了夜市的路口。
许江山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与此同时在梦里睁开了眼。
呼吸罩带来的不适感和全身麻痹不能动弹的拘束感让他适应了好久才接受了眼前的事物。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在自己身上忙活，耳朵里塞了东西完全听不见声音这让许江山毫无安全感可言。
往旁边一看许江山不由得更加紧张起来。
旁边的另一张床上躺的正是他奶奶，奶奶穿着病号服睁着眼睛看着他，手背上扎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许江山试着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一点力气试了几次没有作用只得放弃。
手术做了很长时间，许江山都快睡着了，医生不停地让他保持清醒，许江山只得硬着头皮睁着眼珠子不动。
只是许奶奶没他那么厉害过一会就挺不住闭上眼睛睡着了。
大约又过了一段时间，许江山忽然看见有一个医生非常着急的跑到许奶奶的床前然后招手让自己身上的医生过去看。
许江山精神了不少，他扯着耳朵的听，虽然他什么也听不见。
许江山也不看不明白什么只看见许奶奶紧闭双眼她手背上的滴管迅速回流浓郁的红色的血液就像一条蛇一样往上钻看的人心寒。
许江山那一刻终于知道什么叫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了，他想说话但是没有力气，耳朵又听不见，只得看着这群医生忙里忙外，就在这时许江山竟悠悠转醒，医生赶紧低头询问了什么，许奶奶看了看她的手然后悄无声息的用被子盖上，给了许江山一个笑容，许江山看到了也松了口气。
医生将许奶奶推了出去，许江山心里一团迷雾，奶奶刚才是在给自己输血？她没事吧？
没过多久许江山就被推出了手术室脑袋也沉重的厉害。
他再醒来的时候爷爷陪着他，没看见奶奶的许江山迫切的问到“爷爷？奶奶呢？”
许爷爷脸色有点不好
但是还是带着笑容安慰许江山“别急，这两天你奶奶因为你的病着急上火了在家养着呢不能来看你了”
许江山“那那天手术室里为什么有我奶奶？”
“给你输血啊，这是县医院，你这个熊猫血人家没有库存，只好你奶奶亲自上阵，你说你要是随了我o型多好”
许江山总算是放下了提着的心，许爷爷起身给他掖了掖被角，许江山无意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爷爷，你身上怎么有一股烂苹果味儿？”
许爷爷“跟你奶奶待的时间有点久粘了一点”
许江山“……”味道是奶奶身上的？上次也有闻到，难道不是因为水果烂掉了？
许爷爷“你先挂吊瓶，爷爷去给你买点水果，别急，手术很成功，得注意休息，你爸也才知道你跳车了弄的脾破裂打了电话过来，我生气就没接，后来给他大骂了一通估计以后也不会骚扰你了”
许江山点点头，他对许有成没什么想法，可能自己这种吊儿郎当的人会做出跳车这种事谁也没想到吧。
“那爷爷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好”
许爷爷走后不久一个一直照顾他的护士走了进来，大家叫她小丽，小丽年轻漂亮怎么看都讨喜，对人也是非常有耐心，许江山特别爱跟她扯皮。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许江山摇摇头“除了刀口有点难受没什么别的感觉……”许江山想了想护士应该能懂得比他多“那个，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身上会有烂水果味儿？”
小丽拿着查房的本子歪着脑袋想了想“应该是老人身上吧？烂苹果味儿一般是糖尿病晚期的突出症状，怎么想起来问这个？能让人身上有气味的病里属这个最好记。”
许江山“……糖尿病晚期？会怎么样？”
小丽“糖尿病嘛，血小板严重减少，血小板你知道是什么吧？就是你受伤了以后伤口如果不大自动愈合的人体一种很重要的一种东西，一旦血小板减少那一个小伤口都会要了她的命，能理解吗？因为她不能自己愈合。”
许江山“那如果只是一个针孔呢？！会怎么样？”
“曾经有个糖尿病晚期的病人在剪指甲的时候不小心弄破了一个小口，后来他死了，过程十分痛苦先是溃烂用什么都没用最后……怎么了？你家人有这个病？”
许江山“……你……你们这最近有没有一个病人叫赵春华的老人？”
小丽“这个我不清楚啊，我得问问门诊才行”她话音刚落许江山的主治医生就过来了身后跟着一个护士。
“正好，小雯，你刚才从门诊过来吧？”
主治身后的护士点点头“怎么了？”
“你记不记得最近有一个叫……”
许江山“赵春华！”
小雯“有，我记得她”
许江山“人呢？”
小雯“……糖尿病晚期伤口恶化挺了半个月吧，听说昨天她家老爷爷把尸体弄回去火化了，我们医院有规定必须在医院进行消毒火化但是看那老爷子太激动就申请了文件下来最后带回去了”
许江山“……”
“这位病人？！怎么回事？！医生！他晕倒了！医生！！”
许爷爷回来的时候许江山还在昏迷。
“病人的大脑和神经并没有任何问题，身体也没有问题，呼吸心率都很正常了，我不太清楚他为什么昏迷，现在只能等着他醒”
许爷爷坐在许江山的床前瞅了瞅空无一人的病房，昨天运着赵春华去火葬场的情形又重复的出现在眼前。
人都是风筝，被另一个人牵着线顺着风的飞，哪天如果线断了怎么办？自杀？不是，得重新找个线给自己系上。
许爷爷看着床上的许江山担心的皱起了眉头，这都晕一天了。
这时候许江山终于醒了。
许爷爷靠过去“江山？”
没想到许江山愣了老半天，耿着脖子茫然的看着四周最后视线才落到了许爷爷身上“……爷爷？”
许爷爷点点头“诶，爷爷在这呢，怎么了？”
许江山更加茫然了，问到“这是哪？我不是在中考吗？”
这下许爷爷也蒙了“中，中考？”
“心因性失忆，人的情绪受到极大的打击加上他刚做完手术身体和神经极度虚弱所以为了身体为了保护他逃避性选择了被动性失忆，老爷子能听懂吗？说白了就像防震手机，落地的时候为了避免自己受到伤害它会自动关机，关机后他自然就不会受到伤害但是它会停止工作以此避免自己受到伤害，老爷子明白了吗？”
许爷爷一知半解“那……我孙子得怎么治？”
“这得看他自己，有些事他自己心里其实很明白，只是他接受不了，等到他能接受的时候自然就好了，我见过的恢复期有的三两天，有的几个月，有的一年，甚至于有的人一辈子都没再想起来，全看他自己了”
许爷爷看着对四周特别好奇的许江山对医生说“是有一辈子都想不起来的人对吧？”
“是”
许爷爷“……那太好了”
头顶烟花绽放，眼前是薛威平静的脸，身后是无边的夜空。
“后来呢？”
“你母亲绑了我，我半月板损伤进了医院，假期我妈带我去了市里，我给你打了无数的电话都没有结果，后来自己去找你了”
许江山“……刘芸打你了？”
薛威“没关系，她赔了很多的钱最后也答应我不再骚扰你了，你还要听下去？”
“听”
薛威点点头“我腿好了以后去找你，那个时候才知道你受伤了在医院，医院的人只让家属进入，我又找不到你奶奶所以只好回你家去找你奶奶想让她带着我一起找你”
薛威看着他接着说“但是我到了你家以后才知道你奶奶已经死了”
许江山恍然大悟，脑袋里好像一直拥堵的地方一下子被打开了，央央的记忆涌入他的脑袋，顾不得薛威没说完许江山转身朝家的方向跑过去。
薛威沉浸在记忆里没注意许江山的反应刚注意到已经够不着许江山了，他刚追出两步一阵扎眼的灯光忽然照了过来车灯刺眼薛威却顾不得自己的眼珠子“江山！！回来！！！”
许江山也因为这强光发现了笔直开过来的车子，但是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哐”一声撞击声中夹着刹车的声音，许江山的身体被撞的滚了几圈后车子停在了夜市的路口。
许江山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与此同时在梦里睁开了眼。
呼吸罩带来的不适感和全身麻痹不能动弹的拘束感让他适应了好久才接受了眼前的事物。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在自己身上忙活，耳朵里塞了东西完全听不见声音这让许江山毫无安全感可言。
往旁边一看许江山不由得更加紧张起来。
旁边的另一张床上躺的正是他奶奶，奶奶穿着病号服睁着眼睛看着他，手背上扎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许江山试着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一点力气试了几次没有作用只得放弃。
手术做了很长时间，许江山都快睡着了，医生不停地让他保持清醒，许江山只得硬着头皮睁着眼珠子不动。
只是许奶奶没他那么厉害过一会就挺不住闭上眼睛睡着了。
大约又过了一段时间，许江山忽然看见有一个医生非常着急的跑到许奶奶的床前然后招手让自己身上的医生过去看。
许江山精神了不少，他扯着耳朵的听，虽然他什么也听不见。
许江山也不看不明白什么只看见许奶奶紧闭双眼她手背上的滴管迅速回流浓郁的红色的血液就像一条蛇一样往上钻看的人心寒。
许江山那一刻终于知道什么叫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了，他想说话但是没有力气，耳朵又听不见，只得看着这群医生忙里忙外，就在这时许江山竟悠悠转醒，医生赶紧低头询问了什么，许奶奶看了看她的手然后悄无声息的用被子盖上，给了许江山一个笑容，许江山看到了也松了口气。
医生将许奶奶推了出去，许江山心里一团迷雾，奶奶刚才是在给自己输血？她没事吧？
没过多久许江山就被推出了手术室脑袋也沉重的厉害。
他再醒来的时候爷爷陪着他，没看见奶奶的许江山迫切的问到“爷爷？奶奶呢？”
许爷爷脸色有点不好
但是还是带着笑容安慰许江山“别急，这两天你奶奶因为你的病着急上火了在家养着呢不能来看你了”
许江山“那那天手术室里为什么有我奶奶？”
“给你输血啊，这是县医院，你这个熊猫血人家没有库存，只好你奶奶亲自上阵，你说你要是随了我o型多好”
许江山总算是放下了提着的心，许爷爷起身给他掖了掖被角，许江山无意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爷爷，你身上怎么有一股烂苹果味儿？”
许爷爷“跟你奶奶待的时间有点久粘了一点”
许江山“……”味道是奶奶身上的？上次也有闻到，难道不是因为水果烂掉了？
许爷爷“你先挂吊瓶，爷爷去给你买点水果，别急，手术很成功，得注意休息，你爸也才知道你跳车了弄的脾破裂打了电话过来，我生气就没接，后来给他大骂了一通估计以后也不会骚扰你了”
许江山点点头，他对许有成没什么想法，可能自己这种吊儿郎当的人会做出跳车这种事谁也没想到吧。
“那爷爷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好”
许爷爷走后不久一个一直照顾他的护士走了进来，大家叫她小丽，小丽年轻漂亮怎么看都讨喜，对人也是非常有耐心，许江山特别爱跟她扯皮。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许江山摇摇头“除了刀口有点难受没什么别的感觉……”许江山想了想护士应该能懂得比他多“那个，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身上会有烂水果味儿？”
小丽拿着查房的本子歪着脑袋想了想“应该是老人身上吧？烂苹果味儿一般是糖尿病晚期的突出症状，怎么想起来问这个？能让人身上有气味的病里属这个最好记。”
许江山“……糖尿病晚期？会怎么样？”
小丽“糖尿病嘛，血小板严重减少，血小板你知道是什么吧？就是你受伤了以后伤口如果不大自动愈合的人体一种很重要的一种东西，一旦血小板减少那一个小伤口都会要了她的命，能理解吗？因为她不能自己愈合。”
许江山“那如果只是一个针孔呢？！会怎么样？”
“曾经有个糖尿病晚期的病人在剪指甲的时候不小心弄破了一个小口，后来他死了，过程十分痛苦先是溃烂用什么都没用最后……怎么了？你家人有这个病？”
许江山“……你……你们这最近有没有一个病人叫赵春华的老人？”
小丽“这个我不清楚啊，我得问问门诊才行”她话音刚落许江山的主治医生就过来了身后跟着一个护士。
“正好，小雯，你刚才从门诊过来吧？”
主治身后的护士点点头“怎么了？”
“你记不记得最近有一个叫……”
许江山“赵春华！”
小雯“有，我记得她”
许江山“人呢？”
小雯“……糖尿病晚期伤口恶化挺了半个月吧，听说昨天她家老爷爷把尸体弄回去火化了，我们医院有规定必须在医院进行消毒火化但是看那老爷子太激动就申请了文件下来最后带回去了”
许江山“……”
“这位病人？！怎么回事？！医生！他晕倒了！医生！！”
许爷爷回来的时候许江山还在昏迷。
“病人的大脑和神经并没有任何问题，身体也没有问题，呼吸心率都很正常了，我不太清楚他为什么昏迷，现在只能等着他醒”
许爷爷坐在许江山的床前瞅了瞅空无一人的病房，昨天运着赵春华去火葬场的情形又重复的出现在眼前。
人都是风筝，被另一个人牵着线顺着风的飞，哪天如果线断了怎么办？自杀？不是，得重新找个线给自己系上。
许爷爷看着床上的许江山担心的皱起了眉头，这都晕一天了。
这时候许江山终于醒了。
许爷爷靠过去“江山？”
没想到许江山愣了老半天，耿着脖子茫然的看着四周最后视线才落到了许爷爷身上“……爷爷？”
许爷爷点点头“诶，爷爷在这呢，怎么了？”
许江山更加茫然了，问到“这是哪？我不是在中考吗？”
这下许爷爷也蒙了“中，中考？”
“心因性失忆，人的情绪受到极大的打击加上他刚做完手术身体和神经极度虚弱所以为了身体为了保护他逃避性选择了被动性失忆，老爷子能听懂吗？说白了就像防震手机，落地的时候为了避免自己受到伤害它会自动关机，关机后他自然就不会受到伤害但是它会停止工作以此避免自己受到伤害，老爷子明白了吗？”
许爷爷一知半解“那……我孙子得怎么治？”
“这得看他自己，有些事他自己心里其实很明白，只是他接受不了，等到他能接受的时候自然就好了，我见过的恢复期有的三两天，有的几个月，有的一年，甚至于有的人一辈子都没再想起来，全看他自己了”
许爷爷看着对四周特别好奇的许江山对医生说“是有一辈子都想不起来的人对吧？”
“是”
许爷爷“……那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