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给三少爷送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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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厨房，午时。
“红莲，现在厨房送饭的人手不够，小子们都被派到相爷书房去送饭伺候了。你去把这个食盒，送到三公子住处吧。”厨房管事孙妈妈有条不紊的吩咐着各处用饭事宜。
今日休沐，相爷有客人过来，大公子和二公子都在作陪，只有三公子相爷只让出来拜见一番就打发了回去，说是让他屋里读书。不过谁都知道三公子不爱读书偏爱拳脚功夫，这一番叮嘱指定是打了水漂了。
“好的，孙妈妈。我这就去。”红莲起身叮嘱了惜言一番，就领了三公子份例的食盒，准备出门。
孙妈妈看着跟在红莲后边打了半日下手的惜言，心想倒是一个乖巧的丫头。也罢，还是照看着，让她也学学府内行走的规矩吧。想罢叫住了红莲：
“今日府中新进的新鲜水果，各处主子都有的，让惜言跟着你一起拿过去吧。记得谨言慎行，不要冲撞了客人。”
红莲和惜言双双应是，再去领了水果出门。
这已经是惜言正式入职大厨房烧火丫头一职半个月了，还是头一次上差时间可以出去走走。其实对于这相府各个主子的住所位置，还仅仅处于惜言的理论层面，现在本职所在，也只是在厨房内部转悠，并没有机会出去的。
厨房里有专司行走院内送饭送菜送点心水果的小子和丫鬟，只有特殊情况比如来了客人，或者年节忙碌，才会轮到烧火丫头出门直面主子。今天就是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也不知道韩丞相请了什么重要的客人，还有大公子和二公子都作陪。
其实给主子送饭是个讨巧的好差事，只要按时送到，天长日久的，总会在主子跟前混个脸熟，年节的还有赏钱可以拿。红莲和惜言领了差事，就开心的直奔三公子院落去了。
“红莲姐姐，你的食盒可沉重？要不要我们两个人抬着？”
红莲摆摆手：“这不算什么，我力气大着呢，你的重不重？要不要我也一起帮你拿着啊？”
惜言汗颜(lll￢ω￢)，忙说不用了，自己怎么好意思呢。这半个月来，自己算是看明白了，恐怕红莲这个烧火丫头就是厨房中最没心机的人了，干最脏最累的活，哪里有需要也都会叫她去做，但是一直也就是烧火丫头，从十一岁卖进府，至今已经做了整整三年没有任何晋升了。不过惜言看她也没有任何怨言。
纵然是有怨言，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从外边买进来的丫鬟没有任何的靠山，肯定是比不上家生丫鬟的。家生丫鬟的好处就是，因为世代为奴，主子们总会多一些恩典。如果父母是主子跟前得脸的人，还可以求个恩典将自己家的丫头或者小子分配到好的去处。
比如去做正经主子跟前的小厮或者丫鬟，活计轻省还露脸。再不济分配到了厨房，也必然是有油水的位置。像烧火丫头这种，肯定是给外边买进来的没背景的小丫头的，除非这个丫头买进来，主人家已经预先想好了去处，比如给公子们做通房丫头之类的。
惜言则上边两种情况都不属于。既非家生丫鬟，又非买进来的通房，因此只能先进厨房从烧火丫头干起来了。虽然吴妈妈对她心存善念，孙妈妈也多有照顾，但是没有弄清楚大主子（李夫人）和小主子（三公子）的真正心思之前，两个聪明人都没有把事情做死。都是准备观望一番，再决定惜言的真正归处。
“到了，就是这里了。三位公子都住在外院，但是听说是因为夫人偏疼三公子，想要他时常进入内宅拜见，就把三公子安排在了距离内院最近的院落——竹园，出了内院的大门，左手边不远就是了。”
红莲口中闲话着，交代惜言快跟上。两人一路上脚程很快，生怕冷了饭菜被主子责罚。
竹园正门口并不大，只一个拱门正对着乌泱泱一片墨竹构成的天然围屏，左侧一排几间耳房供这竹园的下人住宿轮值，穿过墨竹林曲径最深处，是一座标准的院落正房，其中一间主屋连着书房供这里的主人起居，左侧一间厅堂可用于接待客人，一圈抱厦共有四间屋子，或作为库房或做为贴身丫鬟的居所均得宜。
当然这些惜言和红莲并不知道，他们在进院的拱门处就被小厮拦了下来，通报过后，才被引着把饭菜和水果送到了其中一间抱厦内放下。
“三少爷正在读书，你们放下就可以走了。喏，这是给你们两个的赏钱，午后再送一盘子点心过来吧。”三少爷贴身伺候的其中一个小厮侍书如此吩咐红莲两人。
红莲和惜言没想到，没见到三少爷也能得到赏钱，心中欢喜，忙谢过就要退下了。
“对了，午后送点心，就让这个小丫头过来吧。”侍书指着惜言。
红莲和惜言都不知道何故，但还是应下了。主子的心情有谁能够猜透呢，吩咐什么照做就是了。两人自离去不提。
看着两人走后，侍书转身正要回屋请三少爷可以出来吃饭，就看到三少爷已经站在廊下欣赏园中的风景，或者是在看这刚离去的两个丫鬟？
三少爷自小屋里还没有过服侍的丫头，莫非如今年龄大了开窍了，不过这两个丫头看起来着装都太不上台面了，恐怕只是厨房临时顶上来的人，身上还有烟火味没有散去，三少爷口味不至于这么重吧。侍书心中默默的狗血八卦。
“侍书，这两个丫头是谁？怎么今天是这两个人送饭，厨房惯用的小厮呢？”
“回三少爷，这两个一个是厨房的烧火丫头红莲，我是见过的，另外一个小丫头就不知道了。应该是这次府中新买进来的丫鬟吧，不过看年龄也太小了点。咱们府中不是一向不买太小的人吗，这次是怎么回事？”
侍书最后一句只是在嘴里咕哝，并没有大声说出来，毕竟谁也不敢公然当着小主子的面非议夫人，然而三少爷还是听到了。
当日让牙行的人过来挑选丫鬟，贴身伺候三少爷的是侍剑，因此侍书并不知道当日正是因为自己小主子的玉佩砸了一下，才让这个不够年龄的小丫头不得已留了下来。事后因为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所以知道内情的人都心照不宣，没有到处大嘴巴。
原来是她……没想到被我的玉佩砸了一下，反倒破格录用了。
这个胆大的丫头，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三少爷嘴角噙着笑，旁白的侍书却打了个大大的冷战，也不知道三少爷又想到了什么损招，又有谁要倒霉了。
大厨房，午时。
“红莲，现在厨房送饭的人手不够，小子们都被派到相爷书房去送饭伺候了。你去把这个食盒，送到三公子住处吧。”厨房管事孙妈妈有条不紊的吩咐着各处用饭事宜。
今日休沐，相爷有客人过来，大公子和二公子都在作陪，只有三公子相爷只让出来拜见一番就打发了回去，说是让他屋里读书。不过谁都知道三公子不爱读书偏爱拳脚功夫，这一番叮嘱指定是打了水漂了。
“好的，孙妈妈。我这就去。”红莲起身叮嘱了惜言一番，就领了三公子份例的食盒，准备出门。
孙妈妈看着跟在红莲后边打了半日下手的惜言，心想倒是一个乖巧的丫头。也罢，还是照看着，让她也学学府内行走的规矩吧。想罢叫住了红莲：
“今日府中新进的新鲜水果，各处主子都有的，让惜言跟着你一起拿过去吧。记得谨言慎行，不要冲撞了客人。”
红莲和惜言双双应是，再去领了水果出门。
这已经是惜言正式入职大厨房烧火丫头一职半个月了，还是头一次上差时间可以出去走走。其实对于这相府各个主子的住所位置，还仅仅处于惜言的理论层面，现在本职所在，也只是在厨房内部转悠，并没有机会出去的。
厨房里有专司行走院内送饭送菜送点心水果的小子和丫鬟，只有特殊情况比如来了客人，或者年节忙碌，才会轮到烧火丫头出门直面主子。今天就是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也不知道韩丞相请了什么重要的客人，还有大公子和二公子都作陪。
其实给主子送饭是个讨巧的好差事，只要按时送到，天长日久的，总会在主子跟前混个脸熟，年节的还有赏钱可以拿。红莲和惜言领了差事，就开心的直奔三公子院落去了。
“红莲姐姐，你的食盒可沉重？要不要我们两个人抬着？”
红莲摆摆手：“这不算什么，我力气大着呢，你的重不重？要不要我也一起帮你拿着啊？”
惜言汗颜(lll￢ω￢)，忙说不用了，自己怎么好意思呢。这半个月来，自己算是看明白了，恐怕红莲这个烧火丫头就是厨房中最没心机的人了，干最脏最累的活，哪里有需要也都会叫她去做，但是一直也就是烧火丫头，从十一岁卖进府，至今已经做了整整三年没有任何晋升了。不过惜言看她也没有任何怨言。
纵然是有怨言，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从外边买进来的丫鬟没有任何的靠山，肯定是比不上家生丫鬟的。家生丫鬟的好处就是，因为世代为奴，主子们总会多一些恩典。如果父母是主子跟前得脸的人，还可以求个恩典将自己家的丫头或者小子分配到好的去处。
比如去做正经主子跟前的小厮或者丫鬟，活计轻省还露脸。再不济分配到了厨房，也必然是有油水的位置。像烧火丫头这种，肯定是给外边买进来的没背景的小丫头的，除非这个丫头买进来，主人家已经预先想好了去处，比如给公子们做通房丫头之类的。
惜言则上边两种情况都不属于。既非家生丫鬟，又非买进来的通房，因此只能先进厨房从烧火丫头干起来了。虽然吴妈妈对她心存善念，孙妈妈也多有照顾，但是没有弄清楚大主子（李夫人）和小主子（三公子）的真正心思之前，两个聪明人都没有把事情做死。都是准备观望一番，再决定惜言的真正归处。
“到了，就是这里了。三位公子都住在外院，但是听说是因为夫人偏疼三公子，想要他时常进入内宅拜见，就把三公子安排在了距离内院最近的院落——竹园，出了内院的大门，左手边不远就是了。”
红莲口中闲话着，交代惜言快跟上。两人一路上脚程很快，生怕冷了饭菜被主子责罚。
竹园正门口并不大，只一个拱门正对着乌泱泱一片墨竹构成的天然围屏，左侧一排几间耳房供这竹园的下人住宿轮值，穿过墨竹林曲径最深处，是一座标准的院落正房，其中一间主屋连着书房供这里的主人起居，左侧一间厅堂可用于接待客人，一圈抱厦共有四间屋子，或作为库房或做为贴身丫鬟的居所均得宜。
当然这些惜言和红莲并不知道，他们在进院的拱门处就被小厮拦了下来，通报过后，才被引着把饭菜和水果送到了其中一间抱厦内放下。
“三少爷正在读书，你们放下就可以走了。喏，这是给你们两个的赏钱，午后再送一盘子点心过来吧。”三少爷贴身伺候的其中一个小厮侍书如此吩咐红莲两人。
红莲和惜言没想到，没见到三少爷也能得到赏钱，心中欢喜，忙谢过就要退下了。
“对了，午后送点心，就让这个小丫头过来吧。”侍书指着惜言。
红莲和惜言都不知道何故，但还是应下了。主子的心情有谁能够猜透呢，吩咐什么照做就是了。两人自离去不提。
看着两人走后，侍书转身正要回屋请三少爷可以出来吃饭，就看到三少爷已经站在廊下欣赏园中的风景，或者是在看这刚离去的两个丫鬟？
三少爷自小屋里还没有过服侍的丫头，莫非如今年龄大了开窍了，不过这两个丫头看起来着装都太不上台面了，恐怕只是厨房临时顶上来的人，身上还有烟火味没有散去，三少爷口味不至于这么重吧。侍书心中默默的狗血八卦。
“侍书，这两个丫头是谁？怎么今天是这两个人送饭，厨房惯用的小厮呢？”
“回三少爷，这两个一个是厨房的烧火丫头红莲，我是见过的，另外一个小丫头就不知道了。应该是这次府中新买进来的丫鬟吧，不过看年龄也太小了点。咱们府中不是一向不买太小的人吗，这次是怎么回事？”
侍书最后一句只是在嘴里咕哝，并没有大声说出来，毕竟谁也不敢公然当着小主子的面非议夫人，然而三少爷还是听到了。
当日让牙行的人过来挑选丫鬟，贴身伺候三少爷的是侍剑，因此侍书并不知道当日正是因为自己小主子的玉佩砸了一下，才让这个不够年龄的小丫头不得已留了下来。事后因为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所以知道内情的人都心照不宣，没有到处大嘴巴。
原来是她……没想到被我的玉佩砸了一下，反倒破格录用了。
这个胆大的丫头，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三少爷嘴角噙着笑，旁白的侍书却打了个大大的冷战，也不知道三少爷又想到了什么损招，又有谁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