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捉鬼仙师 > 第二十五章 席桑让:偏偏身不由己

第二十五章 席桑让:偏偏身不由己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听欢,切记不可妄动。”甘青司将他抱起往房间去。

    席若白抓紧他的衣襟,道,“无论我发生何事,不准将鬼气给我。”

    “一点鬼气不碍事,不必担心。”

    “甘夙冶!”

    “这次你叫我干事情也没用,你要是不让我给,我上哪去找个席听欢?”

    “你还和我拌嘴。”

    甘青司道,“席听欢,这次你劝不住我。”

    “你怎这般不讲理!”席若白生气闷他一拳,和弹棉花似的对甘青司不痛不痒。

    “听欢,我有分寸,断不会出事的。”

    “你方才还说要给了人全部鬼气,哪里来的分寸?”

    “我骗他的,你还真信啊。”

    这人说谎真是不带打草稿的,席若白来气又争不过他,只得作罢。

    “说到底还是我的错,你若没去北楚找我,便不会出事。”甘青司自责道。

    席若白一听,心纠道,“这是我的事。”

    “你别会错意了,听欢。我是想说,是我来迟了。”

    席若白有些怅然,“那为何一点消息都不给我?”

    “尺素太远,我怕它没寄到,我便到了。”乍闻此话,席若白顿住,甘青司没给他思考的余地,说道,“我们明日便去南梁,你的身子耽误不得。”

    “好。”

    梦岭山门外,两名弟子客气道,“见过五师兄。”

    江溢放下方唐和方瑞,“辛苦了。”他蹲下身,“唐唐瑞瑞你们待在梦岭听子期哥哥的话,若是得空,哥哥就回来找你们。”

    两人又抱着他好久才三步一回头进了梦岭。江溢看不着他们身影后,对守门弟子道别漫步下山。

    约莫半刻钟,后边传来匆忙脚步声。

    “江无浪!”

    江溢顿住脚步。

    “江无浪!你为何要走?又为何说自己记不得?”江溢回过身,席子期面带不甘站在他几步之外。“我不理你,那是因为我愧疚于你,我会为挨的降灵那掌后悔,我不想面对修为比我高的你,不想听见别人对我的数落。江无浪,你救的就是这么一个自私懦弱的人!”

    江溢震撼得说不出话,只见他一步一步走来,自己却不知如何是好。

    “我为何会恨鬼道,因为我痛恨我降灵救了你,你却用去做我最厌恶的事,我以为你是故意的。故意让我难受,故意撇清和我的关系!我以为你不会走,我以为哪怕我再讨厌,你也还是那个江无浪,可你为什么就这么离开?”席子期眼里的遗憾和懊悔毫无遮掩,“你凭什么说讨厌我……凭什么?”

    他看着席子期,良久叹道,“我走是因为怕你不想再见我,我说记不得是怕你心有负担,桑让,我讨厌的是牵绊你的所有,可绝不会讨厌你。”江溢沉重说完,“桑让,我一直在往你的方向走,可是你从未踏进来一步,所以我便不走了。”

    席子期从未想过自己对于江溢的感情,他总以为这个人只会在身边,可当他离开他才发现自己有多慌乱。他不想放下所有的骄傲,也不想让江溢知道自己的自私,等他回想过来,从江溢出现,他的所有都被江溢围绕,好的坏的都是。他揪紧袖口,低眉问,“你如何才会回来?”

    “桑让,我从决定那一刻起,就不会回头了。”江溢说完,转身不再看他。

    席子期伸手抓住他的后衫,“我该怎么办?”他从席钟信那里知道了一切,他告诉自己江溢是以自断仙脉相逼,那一刻他所有的矜持都湮灭了。

    “你还是月仙席桑让,梦岭的席子期。”

    “无浪,你在报复我。”席子期额头抵在他的背上,“你肯定是在报复我!”接着呜咽声把话全部淹没。

    后背传来的湿热和颤动让江溢悲戚,“桑让,我本是想你记着我一辈子,让你欠我一辈子,头也不回的离开。”后面的人抽泣,双手揪紧他生怕他走开。“你抓着我,我如何抱你?”

    就在席子期大哭的时候,江溢重新把人抱回怀里,轻轻安抚。

    “江无浪,我不要你了,我也不要你了……,”

    这个人总是很要强,江溢从来都知道,可是真正看到他卸下所有的时候,江溢又心疼要命。他开始恨自己为什么要把他逼到这个地步,明明那么在乎,却还是心狠做了决定。

    江溢没有带席子期回梦岭,而是带回了席家。他缩在江溢怀里不吭气,手却拽紧江溢的衣服。

    “桑让,我不知道这话你听不听得,但以防万一还是说了吧。”他怕多年以后世上再无江溢,有的话不说怕会成为一辈子的遗憾。

    “不许说!”席子期吼道,“我不许你说,江无浪,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不听!”

    “桑让,你吃定我了是吗?”

    “是!”回答十分干脆。

    “为何?”江溢低头看他。

    “生而为人,偏偏身不由己。”

    江溢以为自己听错了,错愕半天。

    席子期又道,“我心由君不由己。”

    江溢抱紧席子期,“席桑让,你可知你说了什么?”

    “江无浪,你明明听清楚了。”他小心翼翼地抬脸,问道,“你真的放下了?”

    江溢失笑,道,“放下了,谁在这抱着你?”

    席子期在他胸口窝着,笑意满载。

    江溢缓缓道,“桑让,你不过来,我也会在原地等你,不过几十年,我可以等。”

    第二日,江溢起身时,悄悄合门。对院子里的甘青司一笑,“抱歉,昨夜有事。”

    “看到了。”甘青司昨晚本是在屋顶上等江溢回来,见他抱着席子期回屋,自己也便回去了。

    “出了何事?”

    甘青司把席若白的情况说完,江溢紧皱眉,问,“残魂不好对付吗?”

    “附在听欢身上的是高等残魂,它不需时刻要鬼气,少说也是木行恶鬼以上,除了帮它找回魂魄,别无他法。”甘青司问过自己的召鬼,大家从未见过残魂,也是无法。

    “对若儿的身子可有害?”

    “它老实待着自是无害,就是怕它心血来潮需要鬼气时听欢会难受。”甘青司本是想把残魂过到自己身上,残魂明白他的意图当下告知了席若白,席若白硬是一脚把他踹出房门。

    江溢摸着下巴思量,道,“也有不难受的法子。”

    甘青司嘴角抽搐,“想都别想!”

    “啧,我当然不想,那可是我若儿!等等!这么说来,十年前我那傻师弟去北楚是为了你?”江溢还记得当年长老勃然大怒就是因为席若白抗令去北楚,三国中人是禁止进入北楚的,来往使臣都是在递过牒书后才由专人送进城。后来席若白回来时还没领罚就被带到筑仙堂疗伤,惹得门人慌乱。

    “是。”

    “我们若儿啊……,”江溢短叹一声,道,“下午我们便出发吧。”

    本是三人行,出门时,席子期带着把剑就来了,身后还跟着席真和席斐灵几人。

    这一路可谓是十分圆满了。

    席若白时不时蹦蹦跳跳看风景,时不时耍赖,看得众人惊悚。

    你说是甘青司上身?不能啊,甘青司也不能那么天真烂漫。

    “夙冶!夙冶!那个是什么呀?”

    “杂耍。”

    “呜哇!江师兄江师兄,你吃的好香啊!”

    江溢在他注视下把碗递了过去,席若白开心的吃起来。江溢打包票,这是他活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感到毛骨悚然,他家若儿平日里吃他递过去的果子他都会哭,还别说吃他吃过的面。

    “席师兄,你的剑好好看,可不可以给我玩?”

    看席若白天真无邪的样子,虽然席真也无法接受自己师弟如此破天荒的转变,还是把允真递给了他。

    等他折腾半天,席若白又粘到甘青司身上,“夙冶,我要鬼气。”这个时候甘青司就十分害怕,担心席若白会受到鬼气的影响。虽然这灵要鬼气纯粹就是看心情,但他又不能拒绝,实在是磨人。

    当席若白再次睁眼,就看到甘青司满头大汗的注视自己,“夙冶……,”

    甘青司慌忙从自己身上掏丝绢给他擦汗。

    “你还记得啊。”席若白身体身心疲软,可是却欢喜。

    “当然记得,我在玉岭镇买了好些,这回总算派上用场了。”他犹记得当年席若白身上藏着好多丝绢,生怕他带不够,虽然答应他带着却总没机会,现在倒是有一大把。

    他躺在他怀里直笑。

    几个人围着火堆烤鱼,这次甘青司倒是正大光明的把蜀卿唤出来抓鱼,直把江溢气得大骂,人家把木行当宝贝,他甘青司把木行当鱼竿,暴殄天物!闹心!真闹心!

    席真见席若白脸色不见好,问道,“青司,就没有别的法子渡鬼气吗?”

    一听这话,江溢差点没把鱼刺吞下去,连忙咳嗽,“有的有的!”

    “什么法子?”席真问,若是让席若白少遭点罪也好,他实在不忍心看席若白恹恹的模样。

    江溢瞟了几眼甘青司,对方完全没在理他,“大师兄,你真要听?”

    “怎么了吗?”

    “没怎的没怎的,”江溢见所有人盯着自己有些尴尬,但还是道,“除了直接渡气,那便是与人欢好——,”

    话还没完,一条鱼就砸向他,始作俑者居然是席子期。

    江溢乖乖闭嘴,除了甘青司大家默默低头啃鱼。

    “你说这怎么了?修术之人不是很清楚吗?桑让干嘛砸我?”两个人在河边泡脚,江溢趁机愤愤不平一番。

    “只是鬼术之人有涉及,你拿去告诉他们活该被砸。”甘青司自是知道这事的,精怪之间也不少见,更是有鬼灵崇尚此术借以修炼。可百家弟子哪会学习这些,哪个不是正经清心修术,恨不得把七情六欲都摒弃干净。席子期当时要是手里拿剑,估摸着早刺过去了。

    “这思想要不得!欢好之事怎么了?”

    “无浪兄你一副登徒子的模样,怕是深谙此道。”甘青司戏谑道。

    “那当然,想我也是收过几十盏灯的人——,”江溢看到树下的人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江无浪,你魅力不小啊。”席子期冷笑问,“怎么?不说了?”

    江溢龇牙咧嘴的对甘青司,他提起鞋就溜,还道,“改日再与无浪兄讨教,先行一步。”

    “桑让,我和青司开玩笑呢,你别介意。”江溢对着沉脸的人心提到嗓子眼儿,“桑让……,”

    “哼!”人影转而往回。

    “我是清白的啊!桑让!”江溢一把抓过鞋子就追,心里暗骂甘青司没良心。

    席若白看甘青司回来,四处看了看,挪了半个地方给他坐。地上铺着一方不大的布,甘青司见他坐得老远,怕他沾着泥,随即搂过他的腰把他拉回原位。这一拉席若白就僵直身子不动了。

    “听欢,你怎么了?”甘青司觉得这人不对劲啊,平常不会疏远他,今儿这也太刻意了。

    “没事。”席若白心若捣鼓,连眼都不敢对上他。

    “身子不舒服?”

    席若白一转身面前就是甘青司关心的脸,和他不过三寸距离,他慌张后退。甘青司又把他揽回来,“夙冶……,”

    “该不会是在害羞吧?”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原因,席若白一向面子薄,想必是江溢的话让他多想了。

    “没有。”

    “放心听欢,我不会那么做的。”

    “为何?”席若白一问就后悔了,反观甘青司却靠在树干上神情自在。

    他也无甚介意,道,“本是两情相悦之人做的事,不该为了修术而迫。”

    失落的低下头,席若白不语。

    “还是听欢想和我做那般事?”甘青司调侃完,席若白一掌拍去被他牢实接在手里。

    “不许胡说八道!”

    “好好好,不说。”

    “不许轻薄无行!”

    “好好好,不薄。”

    “不许嬉皮笑脸。”

    “好好好,不皮。”

    “夙冶!别笑!”

    “好,我尽量。”

    “甘夙冶!”

    甘青司憋得很辛苦,到最后痛快的放声大笑,惹得席若白就是一剑。

    这回是真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