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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席严生:你可听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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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早,莫游刚打开门一个人就撞在他腿上,低头一看竟是睡得迷糊的金玉堂。

    莫游昨日灵力不聚自是无法察觉门外有人,他的手刚握上金玉堂的就是一片冰冷,着急推搡着他好半晌金玉堂才悠悠转醒。

    他揉揉迷蒙的双眼,“莫游哥早!”

    莫游指了指他又指着走廊。

    “我昨日刚回房就想起没给你说我住哪,又怕你夜里有什么事没人帮忙,转回来时屋里已经熄灯了,索性就在门口睡了。”金玉堂见他双眉一蹙,急道,“莫游哥你别担心,这走廊遮风避雨不知比我从前住的地方好了多少,你千万别多想!”

    看小孩的脸正经得可人,莫游点了点头又将他拉回屋子拿棉被把他盖紧,指着床铺摇摇头,金玉堂便老实躺下不再说话,见状莫游合上房门转了出去。

    刚拐角便看见席若白出门。

    “莫师兄,你怎么不多躺会儿?”

    莫游双手合掌放在太阳穴处,接着摆了摆手。

    “可是身子有不适?”

    他连忙摇手,半空一划,雪青灵光浮现,他又指了指自己伸出拇指。

    席若白也放下心来,“那便好。”

    莫游指了指房间,眼中愁色渐现。

    “夙冶昨夜里便醒了,他并未伤及心脉,身上的伤要养好只需时日,鬼气也在恢复当中,莫师兄不必担心。”

    听了席若白的话莫游才放下些许。

    找上门的江溢正巧碰见莫游就拉着一起进了屋,“莫师兄,我昨日同桑让商量了会,还是决定听听你的意见。这些日子不少门派子弟蹊跷失踪,我们在路上也遇到,但若是你遇到的如此棘手,那便是说他们早已查探了你的行踪趁你不备时安排诸多人手,这么多高手不可小觑。青司兄好不容易把你救出,我们实在不放心你独自回门,不如你同我们先回昭溪届时再一起回惊雀如何?”

    莫游深思半会儿,最终点头,又起身在桌案宣纸写下道谢的话。

    “莫师兄不用客气,都是同道中人,互帮互助实是平常。”

    莫游因这句话顿了片刻,又点头回应。

    等到莫游传信回门,一行人才朝着燕华前行。

    燕华为西越首城来往商客许多,戒备也极为森严,几人入城后也省不了一番查探,可坏就坏在席若白、席子期和江溢是西越皆知的人,而百家盛宴一事又闹得满城风雨,八卦的事总是传得快当些,这通都世子与席若白同行之事也是人尽皆知。一到城门官兵便把几人留在门口。

    甘青司、莫游和金玉堂一字排开,两个官兵的眼睛在三人身上游移多时,一会儿摸摸下巴一会儿挠挠脑袋,“欸,你说,这应该不是啊。”

    “我看起也不像,这小娃崽才多大,怎等可能是那个甘青司嘞。”

    听到官兵满嘴昭溪话,江溢急忙回道,“就是喽嘛,还是个小娃崽,懂个屁的鬼术。”

    是啊,人修的是鬼灵两术。

    这官兵一听家乡话也亲切,拉着金玉堂就入了城。

    “你觉得这个像吗?”

    “哪里像?细胳膊细腿的小书生,锄头怕是都拿不起莫要讲拿剑砍人,是没是?”

    江溢又接道,“是啊是啊,就是个读书的,你们莫要搞错噶嘞。”

    人从不拿剑砍人,只用爪掏心。

    “放放放!”

    “这一个你觉着怎么样?”

    “这一个也不太像啊,活脱脱一个傻大个,就田里插插秧还行,哪有这个通都世子威武!”

    “我也是这样觉着。”

    江溢憋笑道,“是是是,就是农家乐的农夫,前些天还在田里摔成这个鬼样子,莫要欺负老实人哩。”

    确实不像,因为人就是通都世子。

    “江哥子,你们没带那个通都的世子来?我还是蛮想看看的。”

    “没得带没得带。”

    “唉,可惜,当是可惜,那你们赶紧进城,后边人多得个要命,老火很,你们慢走啊!”

    “辛苦了啊。”等脚一踏进城江溢立马放声大笑,“我的天啊,那个画像谁画的,真他娘缺德哈哈哈!”

    甘青司也是垮下脸,“我长得很难下笔吗?”

    “不,老兄,你长得很难下咽。”江溢捂着肚子一副天要亡我的模样。

    金玉堂左看看又看看,最终问道,“江溢哥,难不成你见过通都世子?”

    江溢听了瞬间愣在当场,“玉堂啊,你不知道?”

    金玉堂连忙从怀里掏出画像打开,这一打开连同席若白、席子期和莫游都笑开了,“司大人不是这样的吗?”

    “这画师当真有才,活活把人世子画成个江洋大盗。”江溢拍手叫绝,“玉堂,你觉得你大哥和这司大人有几分像?”

    他仔细看了看甘青司,直接回答,“一点儿都不像。”

    “当然不像,这画像上的人根本就不是什么通都世子,你面前这位才是正主。”江溢若不是顾忌着甘青司身份早就破嗓了。

    金玉堂想了半天,上前问道,“子期哥,我大哥是通都世子?”

    席子期开口道,“是。”

    他移步又问,“莫游哥,我大哥是通都世子?”

    莫游眨眼微笑随即点头。

    “师……父,我大哥就是那个让你神魂颠倒的鬼才?”

    “虽有些出入,但的确是。”席若白说完,金玉堂一脸受伤。

    “小玉儿,你怎么不问问我?”

    “问你等于没问。”他嘟囔着嘴,“大哥,你真是我司大人?”

    “为什么我觉着你很不满意的样子?”甘青司苦笑。

    “师父前日里在清邑大展身手,你瞧你,站在那跟个没事人似的,还被人打得落花流水,哪里有司大人的一点威风啊。”

    金玉堂不懂其中门道自然看不出他那日做了何事,当即就把他划入帮自家师父打下手的酱油。

    没事人?

    落花流水?

    甘青司哭笑不得道,“小玉儿我冤枉啊。”

    金玉堂还在冲击里没缓过来,“我可算知道了。”

    “知道什么?”

    “传说都是骗人的,白花了我一两银子。”讲完这话,金玉堂跟上江溢就走,徒留甘青司一人在后边感叹。

    赶马车的时候金玉堂陪着甘青司在车里,见他情绪低落金玉堂忙不迭安慰,“大哥,没事,你怎么着都是我大哥啊,我很敬佩你的!”

    “哼!”

    “哎呀,大哥!”金玉堂甜腻腻的叫着,把莫游逗乐了。

    这一路就成了十四岁的金玉堂哄二十四岁的甘青司,大家看得热闹,也笑得欢畅。

    一入昭溪城门就见梦岭子弟在外等候,席子期和席若白刚下马两人就围了过来。

    “见过二师兄七师兄!”

    “我们正准备回梦岭,可是有事交代?”席子期问。

    一人抱拳,“三长老让我们特在此转告,请师兄回席府一趟。”

    席子期虽有疑问还是应了,“若白。”

    席若白微微皱眉,“那便回去吧。”话完他转向在马车里闹得欢腾的人忽地眼皮一跳。压下心中惊慌,他又掩去许多纷扰思绪。

    绕过照壁,席若白便看到负手背立的席严生。

    几人皆是恭恭敬敬的开口唤了他,而席严生却并不回应。

    席若白又道,“父亲。”

    “你还知道叫父亲?”席严生声音很低不难听出其中怒气。他一掌拍桌厚实的金丝楠乌木生出几道裂痕。“席若白你给我跪下!”

    席若白拂了衣摆屈膝跪地。

    席严生转过头看了一眼众人,在看向甘青司时眼神又沉了下去,他指着席若白问,“你可听得这三国中传的是什么话?”

    “听欢不知。”

    “梦岭席若白不知廉耻,罔顾伦常,与男子相恋,这话你认还是不认?”

    席若白抬眼,“与男子相恋我认,前者我绝不认同。”

    “席听欢!我当真是教出个好儿子啊!”席严生气极一掌便拍过去,席若白也铁铮铮跪在那不躲,掌便打在甘青司身上。

    “又是你!”席严生瞋目切齿,“四更天一事我不计较也就罢了,今日这事你们休想我放过!”

    “席伯父,听欢并未做错何事还请您莫责怪他。”甘青司惨白着脸,方才那一掌扎实打在他的伤口上,可他怕席若白担心便强忍伤痛。从掌力他便看出席严生的怒火,眼下更是怕席若白说话。

    “他未做错事?阴阳相违闹出这天大的笑话,莫不成还做对了?”

    “父亲,你说我违背门规错了我可以认,可若说我与夙冶在一起错了,即便是你再罚上我几百鞭,席听欢断不认!”

    甘青司心下不知将他的话念了多少遍,他的席听欢,一向如此。

    “好你个不认!席听欢,你给我滚过来!”

    席严生快步走向回廊,席若白握着甘青司的手,道,“你一鞭也不许挡。”

    “听欢……,”

    “这事不容你拒绝。”

    甘青司沉重地点头,攥紧了手。

    席子期、江溢和莫游实在放心不下也跟了过去。

    香堂上无数烛火映照着灵牌,席严生向席若白道,“上香。”

    席若白取过三炷香,纸钱燃起后,他将香点上又拜了三拜这才落入香炉。

    “跪下。”席严生见他满脸坦荡,问道,“你可知你拜的是谁?”

    “席家列祖列宗。”席若白答。

    席严生视线转回香堂,“错,你拜的是西越席常氏,若毓!”

    常若毓,是席若白娘亲的名字。

    席若白眼睛一涩难以开口。

    “若毓与我夫妻不过几载,我此生唯爱她一人,她从小体弱多病我一直不愿她生育,你祖父母望我有后,若毓为了我在安平年六月十三日诞下你也在同日离我而去。若白是我想与她白头到老取的名,听欢是她为我可得一世欢喜给你取的字。对你严加管教是因你是若毓满怀期待的儿子,望你终有一日如她所愿,可曾想到你会如此。”席严生眼角泛起泪花,“我席严生自诩教子有方,未曾想却教出你这么个离经叛道之子!席若白!今日你认也好不认也罢,当着你娘亲的面我问你,你还认不认我这个爹?”

    席若白面色平静,可舌尖早已破口成血,“父亲,你为何将我逼到如此地步?”

    “因我是你父!”

    “父亲到底想如何?”

    “与甘青司断绝来往,从今以后再无瓜葛,你,忘了他罢。”

    席若白身子一震,“好一个再无瓜葛。”他低笑两声,“父亲,刻在心尖的名字,你让我如何剜去?”

    “不过同为男子你还能痴恋到何地步?你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不与女娇娥作伴非得选个甘青司不成?”

    席若白吞下哽咽,喑哑道,“女子也好男子也罢,我求的只是一人。”

    “我不听你这些荒唐之事!”席严生指着常若毓的灵位道,“你母生你,我养你,你要是真求这一人,你大可走出席府,我席严生不认你这个儿子便罢。”

    “父亲何苦用娘亲来压我?”

    席严生满腔怒火,狠声问道,“你当真忘不了他?”

    席若白胸间一痛腥辣之味在喉,他不做想,苍凉道,“父亲忘得了娘亲吗?”

    “席若白!你应是不应?是走出席府还是给我好生跪在这反省?”

    “父亲可还记得十年前我中了恶诅文一事?”见席严生眉一皱,他又道,“我跪了三月都未曾反省,这回您让我反省多久呢?”

    “那你是要走了?”席严生看向他。

    “听欢……不敢。”

    “很好,甘公子,你可听明白了?”

    甘青司注视着席若白的背影,忍痛道,“席伯父,我听明白了。”

    “席听欢!你给我好好说清楚!”席严生怒喝。

    身形微晃席若白转身站起的动作十分迟钝,不知花了多大的力气他才敢对上甘青司柔光成海的眼,“夙冶,你想听我说什么?”

    甘青司突然发现拥抱的距离竟也会遥不可及,他笑道,“说,春生是你,夏炙也是你。”

    ——听欢,喜欢这种事啊,是关得了秋殇冬寒雪,锁不住春生夏炙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