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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江溢:你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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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醒来已是深夜,甘青司睁眼见席若白仍傍着床柱睡觉,便动作轻巧的起了身又将他放在床用被子包严实。做完这些他才挪到床边,因体寒不敢靠近席若白,只是隔着一层被子睡在他身旁。

    从两人相遇来诸事烦扰,他也很少这样看席若白,可越仔细打量他就越心疼,席若白瘦了,虽然比在惊雀之时好了些许,但他仍是心有难安。

    想着想着甘青司便被满头思绪淹没,甚至自己的手什么时候来到席若白脸上他都毫无知觉。

    冰凉触感让席若白逐渐清醒,等他看向对方,甘青司仍是一脸发呆样,“夙冶,你在想什么?”

    一听声音甘青司吓了个大惊,“听欢,我,诶!”他懊恼不已的收回手,道,“抱歉,扰你好觉了。”

    席若白不应他,拉开被子就把人卷进被窝里,“你嫌身子太好了?”

    “哪有,怕你着凉嘛。”

    “我就不怕你着凉?”

    “怕怕怕。”

    这回甘青司主动将人圈进怀中,体温传达到自己身上的感觉让他不住感叹,想他在海上漂泊的日子,不知多怀念这人身上的温度和味道。

    席若白大多时候能看出甘青司有心事,可大多时候他也不会问出口,就像因靳谌的事他备受打击时,自己也不过陪他比剑一场,可今日他却觉得甘青司很不寻常。“夙冶,你在担心?”

    “听欢,我只觉事情没有那么寻常,固怀堂一事虽已了结,可当初宫泠与我说过,十年前之事和可能与此有关,我只怕到时会出什么大乱子。”甘青司隐约觉得还有许多事情尚未明白,而正是这些谜团让他无法不顾。

    “你是在担心通都终场?”

    “嗯,可现在的确找不到任何线索,荒岛事情不明,也着实累心。”

    “的确,荒岛的金家人尸首来得蹊跷又是在七舍羲鼎之内,莫不成你在怀疑与四国府的人有关?”

    “是,虽不排除被人抛入海中冲刷到荒岛的可能,但总有那么一丝不对劲。如是偶然靳谌就不会知晓,但若是想进入七舍羲鼎,饶是黄法的他都十分困难。七舍羲鼎的漏洞四国府更不会置之不理,所以定有人在推波助澜。”

    “若是问题出在四国府我们便更难探出消息了。”

    “只有到四更天那日才有机会再见先生他们,可要见也不容易。”

    席若白突地一笑,“你莫是忘了此次在何处举办?”

    “对啊,他们定要和叔见面,我到时让叔卖个面子,不愧是我家听欢。”甘青司捧着他的脑袋一大口亲在他额头。

    “谁是你家的?”

    “席大公子啊。”

    “不知羞。”

    “这个还真不知。”

    “……,”

    船上几日甘青司都一个人闷在房间,江溢笑他学姑娘在闺房绣花,他也不反驳,倒是神秘兮兮的冲着江溢直笑,吓得他差点以为甘青司鬼上身,急忙拉着席若白道,“平常不正经就算了,这怎么还傻了。”

    席若白也不觉反常,回道,“他什么时候不傻了?”

    也对,不对,我们好像肯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甘云归在船上偶尔跑去和白瞳闲聊,间或跑去和金玉堂切磋,最后忍无可忍的他还是钻进了甘青司的屋子,几日不见人影还以为是个什么光景,可曾想这人竟一派文人模样在书桌前执笔落字。

    凑近一看,桌面摆着厚厚一叠信纸,而他专注于下笔,也没和甘云归说什么。

    本以为他是写什么风花雪月的诗句又或是不堪入目的情书,可甘云归仔细将纸拿起一看,比二者更为可怕,他几乎快肯定江溢的话,以为这人傻了。

    “夙冶,你没事吧?写的这是修鬼术的东西?莫不成你把当初在那山洞的东西记下了?还是,你想修什么灵鬼?”这人认真得连玩笑之色全无,甘云归都快认为他中邪了。

    “山洞的那些东西我怎可能记得住,更何况我修鬼修得好好的跑去修那作甚?”

    “那你写的这是什么?”

    甘青司落下纸上的最后一个字,道,“圣鬼经。”

    “什么!你竟然知道圣鬼经?”江溢扯着嗓子道,“干事情!你怎么不早说?”

    “你也没让我说啊,更何况比圣鬼经更重要的金行凶鬼,我也就没提。”

    “这靠谱吗?”江溢看桌上叠起的纸都快能订成本了,而甘青司还在落笔。

    甘青司笑道,“圣鬼经我倒背如流,放心,不信你问听欢靠不靠谱?”

    席若白答道,“当年礼记他倒是倒着读完了。”

    “你这是犯了什么事啊?”江溢不禁佩服起甘青司的过往功绩。

    “没什么,不过无浪兄你放心,这圣鬼经在成书时一直是我在旁研磨,阿爹当年还让我倒着背过呢,其他东西难说,可这让我背到吐的圣鬼经倒是一个字也不会错。”

    “前辈为何让你倒着背这个?”

    “因为当年我犯事吓哭了我阿娘,他罚我一边在家中思过,一边背书,因为圣鬼经我有印象,便让我倒着来,什么时候完什么时候放我自由。我可花了一个月才把自己解救出来。”

    “不好意思问一下,您老犯了什么事?”

    甘青司嗯了半天,在脑海中思索后答道,“带着召鬼去封印之地和厉尸打架,剩了半条命回来,把我阿娘吓得哭了好几日。”

    “再不好意思问一下,您老当时几岁?”

    “好像是十三岁吧,应该是快满十三岁。”

    够惊心,够动魄!

    众人齐声道,“活该!”

    江溢一口闷下茶水,道,“那你现在写这个有什么用?”

    “写给你。”

    “写给我?”

    “你不是迟早有一天要用上吗?别忘了加上圣鬼经和金恶你才能修补失去的空缺。”

    江溢倒是不甚在意,“但现在我也没金恶呀。”

    “恰巧你青司兄我在固怀堂那处看到了好东西,有个方法可行。”

    “什么方法?”

    “你本是灵体现今修鬼,所以我只要好好研究下玉堂的灵鬼两力,便能借此弥补金恶大部分的位置。你先将圣鬼经摸透彻,等到召出金恶的一瞬间将其相融便可,就不必等到金恶出现才开始修炼圣鬼经,灵鬼之力便能替代它先稳住你的心脉。”甘青司慎重地看向他,“阿爹和我提过此事,觉得圣鬼经要求实在太苛刻,光是鬼力无法护住心脉。现在想来若是多了能相融的灵力便好解,到时候你全身的鬼力便能贯通。”

    大家听得一知半解,毕竟都不太清楚里面的奥义,便没放在心上,可其中江溢除了愈渐深沉的脸色也没再开口。

    等大家赶去饭堂集合,江溢和甘青司两人就悠哉走在后边不急不缓。

    “老实说青司兄,你想干嘛?”

    “什么想干嘛?”甘青司一脸迷茫。

    江溢鲜少露出凝重的神情,可此时却十分严肃,“你突然让我修圣鬼经是要做什么?”

    “我们的对手可是苏幕里诶,告诉你子矜、思蔺还有白萝卜很厉害,当年我就没少吃亏,这万一输了我怕拿不到圣鬼经嘛。”

    “我会信你的鬼话?”江溢白他一眼。

    “咳咳,你就不能信一回?”

    “唯独这次特别不想,因为这实在太不对劲了,就算是你最近才找到的法子,可这个时候不会太仓促了吗?”

    甘青司挑眉道,“莫不成你不相信我的判断?”

    他说的是玩笑话,可江溢却很认真,语气也极为郑重,“对于你说的法子,我半句不疑。”

    甘青司神色微顿,又笑道,“那不就结了嘛,好好修炼,然后活得久一点,好和席二师兄双宿双飞。”

    “你把所有事情都想得那么周到,我很怀疑你要干什么不得了的事。”

    他微愣,“我能干吗?”

    “这种感觉真他娘糟透了。”江溢泄气道,“青司兄,你可是察觉到什么不好的事,又想孤身赴险?”

    “我又不是什么拯救苍生的大英雄,什么孤身赴险!”

    “上次的话可还记得?”

    “你指的是哪一次?”

    这次江溢没被他惹毛,道,“惊雀客栈我同你说的。”

    “哦,我以为是昭溪那次呢。”甘青司笑道。

    “昭溪?我说了什么?”

    他答道,“你说你唤我一声青司兄。”

    江溢一下没忍住,一拳闷在他小肚子,“那就记住了。”

    甘青司捂着肚子,应道,“记着呢,所以你尽管放心的修炼,有我在担保你没事。”

    江溢嘲讽道,“就是有你才感觉有事。”

    一把搭上江溢的肩膀,他道,“我不是很值得信赖吗?”

    “不可信,但是很赖。”

    “……,”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风水轮流转,独领风骚玩不转。

    圣鬼经写完后,甘青司又开始和金玉堂闭关修炼,说是闭关不过就是在房里一边嗑瓜子一边唠嗑,顺道给金玉堂指点指点,然后再研究研究。大家见他难得专注一次,也甚少去打扰,就在到淮州前一日,甘青司兴高采烈的往江溢住处跑,又开始和江溢闭关起来,可这次两人就换了方式,一边喝酒一边唠嗑,气得金玉堂往两人酒里兑水,可把他们折腾坏。

    几人下了船,白瞳就往身旁的人问,“你说宫师傅在淮州?”

    “是啊。”

    “我可要去拜访一趟?”

    众人忽地想起上次相见的场面,觉得甚是深刻便保持沉默。

    甘青司特别委婉地说了句,“还是不去打扰他的养老生活了,他要是想找我们容易得很。”

    “宫师傅他一个人吗?”

    “不,还有小久的小师娘。”

    “哦。”

    这回答倒是别有深意。

    众人去了马匹便策马赶往昭溪,一路飞奔也顾不得寒风凌冽。

    西越比不得东吴,冬日的西越是冷到骨子里头扎根的那种恶寒,不用风吹都能把人冻得直哆嗦。

    江溢看着自己冻僵的双手,叹道,“不知道他穿得可够暖。”

    “先回去吧,与长老们禀报后我们再来。”席子期看出他的心思,也做好了打算。

    席若白双目染上笑意,道,“二师兄可是当真?”

    “门内年夜不过是全门齐聚一堂,若是少了他,我们也无甚欢喜。不如与长老们告个假,我们自个儿过。”席子期道完大家都明了于心。

    江溢扬鞭,笑道,“那便快去快回吧。”

    这边的人挂心着他,而他也同样惦记。

    山处冬色,丛间百花凋谢,池塘荷叶枯萎,风萧萧吹起碧绿塘中涟漪三分。白衣男子坐在桥栏,一瀑未束墨发曳地,眉目间些许清冷,他一手拉紧披风,另一手在半空接下细碎米雪。

    “腊月十八,鬼谣,马上就只有十二年了。”白气很快消散,留下仍有余温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