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司令,奴家不从 > 第213章 杀人凶手

第213章 杀人凶手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小心驶得万年船,溪草考虑了一下,觉得还是等陆太爷到了,一同进去的好,刚要把手从门把手上移开,两个护士推着小车过来了,看见她便道。

    “该给病人打针了,家属先别离开,在旁边照看一下。”

    溪草连忙放开手,笑了笑。

    “我还不曾进去的,有劳二位护士小姐了。”

    护士瞥了她一眼,目光有点奇怪,倒也没说什么,径自打门进到病房里,溪草这才带着袁老七跟进来。

    陆家有钱,所以陆承宗即便是住进疯人院,也是在单独的病房,宽敞干净,有独立厕所,条件很好。

    正中央那张宽敞的床上,陆承宗背对着众人侧身而卧,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似乎是睡熟了,溪草远远地站着,看着护士晃了晃针水瓶子,抽了满满一针管,招呼道。

    “陆先生,要打针了,打完针就有糖果吃,你要乖乖的。”

    疯人院的外观上和普通医院没有不同,可收留的,都是脑袋不正常的病患,所以护士的语气,也和哄小孩子差不多。

    陆承宗没有反应,护士就有点不耐烦了,走到床边推了推他的肩膀,没想到陆承宗的身子一歪,仰躺在床。

    发紫的舌头吐出半截来,两只眼睛瞪得铜铃一般圆,眼球凸出来,他的脖子上,绕着他自己的皮带……显然已经被勒死了。

    “啊!!!!!!”

    护士的尖叫声刺破寒夜,她仓惶后退的时候,还撞倒了小推车,另外那个护士年长些,显得镇定许多,连忙把她推出去。

    “快去通知院长报警!”

    溪草看着眼前骇人的情景,先是极度震惊,然后大脑飞速运转,她终于明白陆铮为何能够有恃无恐了。

    她中了陆铮的圈套!

    当下作出的反应,便是推了惊诧的袁老七一把,低声道。

    “快走!”

    袁老七自从不再干那掘人坟墓的阴损活以后,一直想要明哲保身,也不想沾上人命官司,闻言马上和溪草转身离开,却被那年长的护士先一步堵在门口。

    “你们两个不能走!”

    溪草眸光一沉,还没来得及发话,只听走廊上传来了陆太爷和杜九公攀谈的声音。

    “老大这两年,背着我做了许多见不得光的事,这些苦,都是他该受的,若不是你非要劝,我可懒得再多看一眼!”

    杜九公叹道。

    “老哥,再怎么说,都是亲生骨肉,都说疯人院不是活人呆的地方,你亲自来看一看,若环境还过得去,再丢开也罢了。”

    两人在随从簇拥下走到门口,看到溪草和个可疑男子,被护士堵在门前,都不由一愣,“云卿,这是……”

    和九公不同的是,陆太爷当即下意识看向床上的儿子,面色瞬间变得煞白,丢开拐杖踉跄冲了过去,看见那露在外头的半截舌头,呼吸几乎凝滞了,再摸陆承宗身上,早已凉透了。

    他眼前一黑,差点倒在地上。

    “太爷!”

    两名随从连忙赶上来将人扶住,又是掐人中又是揉胸口,陆太爷半晌才缓过气来。

    疯人院的院长也赶到了,听说陆家的长子死在了自己医院里,他大衣里的衬衫瞬间就被冷汗浸透了,现在又见华兴社的当家人亲自驾临,更是吓得说不出话来。

    陆太爷颤巍巍地在椅子上坐了,伸出颤抖的手指着院长,老泪纵横。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的儿子中午好端端地送过来,晚上就出了这样的事,谁指使你们干的!今天不交待清楚,老子烧了你们医院!”

    “这、这……”

    院长哪里说得出所以然,一时急得团团转,那名护士就眼疾手快地抓住溪草的胳膊,对陆太爷嚷道。

    “她很可疑!我们中午给陆先生打第一针的时候,人还好好的,刚才过来,就见她在门口鬼鬼祟祟的,要不是被我们发现,她早就跑了!”

    陆太爷一脸震惊地看向溪草,她目光冰冷地盯着那个护士。

    “我明明说得很清楚了,我刚刚到这里,还没来得及进屋,反而是陆铮堂哥,在我赶到的时候,正准备离开医院。”

    陆太爷显然不敢相信。

    “你想说阿铮杀了他爸爸?”

    他是语气带着点质问,仿佛在说,陆铮是陆承宗的亲生儿子,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弑父的事情!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陆太爷的话说到一半,陆铮就撞开围观的人墙,跌跌撞撞地奔了进来,看见床上横死的陆承宗,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伏在陆承宗身子上痛哭起来。

    跟他进来的阿福就向陆太爷解释。

    “铮少爷听朋友说,法国人治疯病很有一套,下午急急忙忙地去了一趟租界,亲自找了这位爱德华医生来为大爷看病,谁知道才到医院门口,就闻此噩耗……”

    陆太爷抬头,果然见阿福身边,跟着个金发碧眼的洋人,穿着白大褂,背着医药箱。

    陆铮抹了把眼泪,恶狠狠地转过头,盯着溪草。

    “是你干的吧!陆云卿,早上我提出送爸爸到疯人院,你就百般阻扰,你根本一直想要至我爸爸于死地!又怎么会这么好心,专程前来看他呢?还带着这么可疑的随行人员,你是心有不甘,前来杀人的!”

    溪草冷冷地看着陆铮的表演。

    她一直觉得,陆承宗虽不是东西,但对儿子,却还算宠爱有佳,没有半点亏欠,陆铮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对亲爹下杀手,她甚至一度以为,陆承宗装疯,是陆铮给他出的主意,目的是为了帮他脱逃。

    可惜她算来算去,还是遗漏了人性的无常。

    陆太爷失去至亲,悲痛交加,陆铮的话,他就听进去了。

    “陆云卿,你当真胆子那么大,心肠那么狠?一定要你大伯的命才肯罢休吗?”

    溪草冷笑一声,掷地有声地反驳。

    “爷爷,大堂哥这么说,显然还是不太了解我,我如果要杀人,首先会考虑买通护士,在大伯使用的针水里掺假,就像大伯曾经对我爸爸做的那样,慢性致死,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又怎么会亲自带人过来,还让你们抓个现行?这么愚蠢的事,像我陆云卿会做的吗?”

    陆太爷想了想,也有几分道理,他这个孙女,可是数一数二的狡猾。

    “那你带这个可疑的人过来,是打算干什么!”

    溪草不紧不慢地道。

    “大伯犯了罪,就应该接受法律的制裁,我当然是希望他能尽快治好疯病,给整个雍州一个交待,大堂哥听说法国人能治病,我也听说咱们华夏的针灸,能通过对特定穴位施针,让人神志清醒过来,当然迫不及待地找了高手,来试一试,这位袁先生,就是民间的针灸专家,难道因为大堂哥带来的是个洋人,就比较不可疑了吗?这是什么道理?”

    她说得这样坦然,丝毫不掩饰对陆承宗伏法的期待,反而让人信服她应该是不屑于使阴招杀人的。

    陆铮眸子一厉,他泯灭人性,把亲爹都搭上了,怎么可能让溪草三言两句就全身而退。

    果然那个年长的护士就插嘴道。

    “可是出事之前,就只有她在这间屋子里头,不是她还能有谁呢?我亲眼看见她从屋里走出来的!小敏,你也看见了吧?”

    说着,她拉了拉身边那个率先发现陆承宗死亡的小护士衣摆,那小护士后腰,别人看不得到的地方,正抵着一只冰冷的枪管,阿福在她身后,用极低的声音道。

    “你那相依为命的妹子,现在可不在学校,我的兄弟们在照顾她,十四岁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花骨朵一样嫩,揉一揉可就碎了……”

    小护士的脸瞬间就白了,她点头如捣蒜。

    “我看见了,整个下午,只有她、她从屋里出来。”

    院长也帮腔道。

    “太爷,我们这个小王护士,平时最老实的,她绝对不会撒谎!”

    溪草总算明白,陆铮早已经连目击证人都准备好了,他明知自己会穷追猛打,干脆用陆承宗的命设下圈套,等着她往里钻。

    杜九见情形对溪草十分不利,陆太爷脸上的愤怒越来越重,连忙替她说话。

    “老哥,咱们混了半辈子的江湖,经历了这么多风雨,串供做伪证的事,见得还少吗?可不能对两个护士的话偏听偏信,最好把人送到警备厅审一审。我敢拿人格担保,云卿绝对没有杀她大伯。”

    老东西!这个时候,还要出来淌浑水!

    陆铮轻飘飘瞥了杜九一眼。

    “九公和四房什么关系,我想华兴社有目共睹,文佩和云卿那位言表哥,可是好事将近,您作为傅家的姻亲,是最没有立场说话的吧?爷爷,今天如果不处理陆云卿,明天华兴社另外几家就会知道,掌家的陆氏已经昏聩无能,拿这个弑亲的逆女无可奈何,又如何服众?”

    陆太爷悲愤交加,筋疲力尽,脑袋简直要炸了,他咬牙看着溪草,一时下不了决心,就在他双唇张口一线,想要说话的时候。

    一队身穿黑色制服的警察持枪冲了进来。

    “警备厅办案!都让开!让开!”

    随后警备厅长窦世仁大步走了进来,对坐在椅子上的陆太爷微微欠身。

    “陆太爷,窦某接到报案,没想到竟是令郎发生了意外,还请节哀顺变,您请先回府休息,接下来的事,交给我们警备厅处理就行了。”

    说着,随行而来的验尸官就要上前收殓陆承宗的尸身,陆铮立刻站了起来,他的几个手下也拦在前头。

    窦世仁沉声道。

    “陆铮,你这是要妨碍执法吗?”

    陆铮冷笑一声。

    “窦厅长,市政府和华兴社,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这是华兴社内部事务,嫌犯,我们自己会裁决,就不劳警备厅过问了。”

    窦世仁怒道。

    “这是人命案!是要向社会交待的!由不得你乱来!你不肯把尸体交出来,我们可以尊重家属意见,但是涉案人员,我们必须带走!”

    他没有用嫌疑犯三个字,而是用涉案人员指代,溪草就知道窦世仁多半不会为难自己。

    陆铮哪里肯依,他一个眼神,几个打手就咔嚓咔嚓掏出手枪,大有要在疯人院动手的架势,把院长和护士都吓得抱头后退。

    警备厅虽然不想招惹华兴社,但也不意味着就怕了陆铮,见状窦世仁也来了气,一摆手,警察们长枪一抬,也对准了陆铮。

    双方互不相让,大有擦枪走火之势。

    “阿铮,叫他们把枪放下!”

    陆太爷深吸口气,艰难地道。

    “爷爷!”

    陆铮皱眉,似乎不满意老爷子在这个时候退让,陆太爷便提高了声音。

    “怎么?没听见我说话?你现在是华兴社掌家了吗?连我的话都不放在眼里!”

    陆铮只得摆了摆手,让手下把枪收了起来。

    陆太爷还在,其他几家就有一半不会服他,现在大局未稳,他还做不到取而代之。

    窦世仁不打算惹麻烦,所有警察也都放下了枪,他对陆太爷点了点头。

    “多谢老爷子体恤,先行告辞了。”

    说毕,对属下使了个眼色,一行人便把溪草护在中间,名义上算是押解着离开了疯人院。

    警备厅并没有给溪草带上手铐脚镣之类的东西,刚走出医院的大门,溪草就看到一辆很眼熟的小轿车停在梧桐树下,她的心快跳了几分。

    窦世仁对她道。

    “陆小姐,刚才多有得罪,您路上小心。”

    溪草耸耸肩。

    “我是命案的疑犯,可以就这样走吗?”

    窦世仁就笑了。

    “不是疑犯,只是涉案,何况没有切实的证据证明你杀人了,至于那两个证人,我们会处理的,现在你已经被保释了。”

    就这么简单?溪草不知道说什么好,当然,既然能撇清干系,她自然是求之不得,本想转身离开,但总感觉梧桐树下的小轿车里,有两道犀利的目光戳着她的背脊,走了两步,还是没那个胆子,只好又返了回来。

    小四从驾驶座上下来,笑吟吟地替她打开后座的门。

    溪草硬着头皮坐了进去,车门刚刚关上,谢洛白就拦腰将她揽紧,贴上那双冻得冰凉的唇上,辗转品尝,溪草本能地推拒着他的胸膛,咿咿唔唔发不出声音。

    小四笔直地坐在前排,目不斜视,仿佛把自己化作了木桩。

    直到溪草感觉胸腔的空气都要抽离了,身子也软得似水一般无力,谢洛白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她的唇。

    深吻过后,两个人的嘴唇都添了几分血色,像三月桃花。

    溪草反复用袖子擦嘴,狠狠地道。

    “早知道每次你出手,都要付出这种代价,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她的狠话对谢洛白来说,早就没有半分作用,听在他耳中,似乎还成了一种特殊的撒娇。

    他微微一笑,将她搂在怀里,搓她冻得通红的小手。

    “二爷带你一起去西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