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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番外二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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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眉心一道血色长痕, 形如桃印,容貌俊俏,充满了温稚无害的少年气。任谁看到这副漂亮的皮囊,都不会猜到底下装载的是一个恶鬼,善妒多疑, 口蜜腹剑,上一秒或许还在冲你甜丝丝地笑, 下一秒就能面不改色地让你身首分家, 狠毒程度令人发指。

    十六岁那年, 贺熠毒火俱下,把公孙氏烧了个干干净净, 两百多口人全因此断送了性命。

    自从魔族被打趴下、并且销声匿迹后, 仙门已经很久没发生过这等的惨案。消息甫一传出,各宗派一片哗然。众人在震怒之余, 也不得不刻骨铭心地记住了这个丧心病狂的少年的名字。

    简禾:“……”

    虽说四个病友各有各的风采,但贺熠绝对是最能当之无愧地担起“神经病”这个称号的一个。论“心理扭曲度”和“丧病指数”, 就更不用比了, 他可以直接爆灯,秒杀另外三位。

    虽然前面的四个任务都是拿着错误的剧本去攻略,结局同样是不得善终, 可如果简禾有选择的余地, 她最不想招惹的, 就是贺熠这个小疯子。

    废话了,另外三位好歹还能沟通。但贺熠表面笑嘻嘻,实际随时会翻脸。跟在他身边分分钟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试问她能不怂吗!

    话说,这位㚐㚐怎么会在这?

    简禾苦逼地迅速回忆剧本。

    印象里,贺熠不足周岁就与亲娘一同被逐出了家门。不到三年,亲妈也病死了,只剩下他一个小孩,孤苦伶仃地四处流浪。挨打挨骂、露宿街头,遍尝世间冷暖百态。

    这段惨兮兮的经历,可以说是非常标准的暗黑系人格培养基了。

    系统微笑:“宿主,不用大惊小怪。世事难料,搞不好明天一觉睡醒,另外的两个也出现了呢?”

    简禾:“……”她悚然道:“系统,我跟你说,东西可以乱吃,旗子不能乱立。”

    系统:“回归正题吧。现在的贺熠已丧母三年。支线任务【冬夜心愿】要求:请宿主在一小时内,带贺熠看一次皮影戏,吃一顿热饭。若任务失败,将降下惩罚:咸鱼值+500。”

    简禾:“……”

    500点,真是个令人虎躯一震的数字,比500只草泥马在面前跑过更让人提神醒脑。

    一小时倒计时很短,得抓紧了。简禾屈膝蹲下来,温暖的呼气在空气里蒸腾出雾白色的烟雾,想了想,道:“你还站得起来吗?”

    贺熠仍旧缩成一团,从阴影里一语不发地打量她,像挨过毒打的流浪动物,警惕地评估着靠近自己的人,到底是新的施暴者还是真的施救者。

    今日傍晚,他被别的小孩用石头砸中了右眼,如今视野十分模糊。现在又入夜了,就更难看清眼前的人的长相了。

    但是,她的声音十分年轻,随着发丝的冷梅香气散播在夜风里。递到眼前的手纤长且干净,不躲不闪,五指微微曲起,朝向他的每一瓣指甲,都莹润如明珠……这一切,都让人在朦胧中,对她产生了无限的好感。

    贺熠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犹豫了片刻,慢慢松开了手中的狗骨头。

    看到简禾对一个初次见面的小孩儿也这么好,玄衣心中莫名有点堵。他伸手拉住了简禾的手臂,皱眉道:“浪费时间管他作甚?既然还知道跟野狗抢吃的,怎么着也不会饿死。走吧。”

    简禾袖下的手指微微一蜷。

    她其实没有收回手的打算。但贺熠却误解了她的动作,以为眼前的人有了退意。

    他呼吸加促,生怕她跑掉似的,倏地伸手拽住了简禾的衣袖。脏兮兮的手指在月白色的衣裳上留下了几个黑印。

    玄衣面色微沉。

    “平时是平时。”简禾背对着玄衣,没注意到他的异常,只解释道:“但今天是除夕夜,反正我们也没还吃东西。带他吃顿热饭,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市坊一带酒肆林立,可今天过节,不少前来信城猎魔的仙门子弟都在里面吃饭,高谈阔论。玄衣作为魔族人,要是踏进去了,跟长了两条腿的活靶子没什么差别。看来年夜饭只能吃煎饼小摊儿了。(=_=)

    入夜,皮影戏开摊了。

    年迈的江湖艺人以特有的腔调吆喝了几声,躬身钻入了白色的幕布后。

    小童们嬉笑着在人群中奔跑而来,坐满了数排空荡荡的木长椅,个个好奇地眨巴着眼睛,望着烛火在幕布上跳跃的影子。

    简禾一手拉着玄衣,一手拽着贺熠,在摊子的最后一排坐了下来,把刚买的煎饼纸袋塞到了右手边的贺熠手中:“吃吧,里面夹的是牛肉。”

    贺熠怔愣地打开了纸袋口。煎成金黄色的薄面团热乎乎的,里面夹着洒了葱花和孜然的肉块,香味扑鼻,滋滋地流着油。

    贺熠吸了吸鼻子,抖着手把煎饼拿了出来,大口大口地撕扯了起来。

    不是每个小孩都有家可归。尚在懵懂的年龄,他已很清楚自己与别的孩子的区别。为了活下去,他什么都吃过,耗子肉、狗骨头、残羹冷菜……惟独从没吃过这样又软又热,还有肉夹在里头的饼。

    前方,皮影戏开场了。角色的剪影投映在了昏黄的幕布上,影影绰绰,浮光掠影。

    一般这种时候,艺人都会讲些脍炙人口的民间故事。

    今晚,这两个老艺人唱的,就是一百年前仙魔大战时,人类歼灭魔族的故事。

    “一百多年前呀,那可是个腥风血雨却又灵气充沛的时期。赤云宗的谢子尧、邬焱,丛熙宗的温若流、澹台伶,千仞宫的沈长虹……把魔狗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时至今日,他们仍是威名赫赫的传奇人物。如今灵气凋敝,是再难出这样的人物喽。”

    引言刚结束,幕布上便映出了两个黑色的影子,一方是庞大凶猛的魔兽,一方手中持剑,窄袖缓带,飘飘欲仙。双方灵活地缠斗起来,十分惊险,引得孩子们阵阵惊呼。

    简禾:“……”这主题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惴惴不安地看了玄衣一眼。

    出乎意料的是,玄衣的反应却十分平静,虽说面无表情,但也没有要发飙或者掀摊子的迹象。

    甚至,看到了惊险的地方,他还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跟前面那些小孩子的反应如出一辙。

    简禾忍不住“嗤”地笑了一下。

    玄衣注意到了,狐疑道:“笑什么?”

    简禾轻咳一声:“没什么。”

    你刚才的样子,跟前边的小孩儿差不多,有点可爱。

    ↑假如说了实话,肯定会被系统判定成OOC,然后狂加咸鱼值的。

    系统:“你真懂。”

    简禾:“毕竟亏吃多了。”

    一旁的贺熠已经吃完了两袋的煎饼。虽然很想多塞点进肚子里,无奈胃容量有限。

    小小地打了个饱嗝后,他回味无穷地把纸袋上的葱花都舔干净,这才带着谨慎的探究悄然看向简禾。

    飘渺的光晕中,她平稳而温柔地看着前方咿咿呀呀的皮影戏,却并未注意到他。

    贺熠一眨不眨地望着她,瘦骨嶙峋的心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这个人是谁呢?为什么要给他东西吃?

    她一会儿就要走了吗?

    她对一个魔族人都这么好。如果他告诉她,他也想跟着她走,她会怎么想?

    贺熠低头望着自己冻得发青的一双赤脚,混乱又微带希冀地猜测着。

    她雪白的衣角落在了彼此之间的长凳面上,像花瓣一样。贺熠在自己的裤子上使劲地擦了擦油乎乎、脏兮兮的干瘦小手,无声地拽住了它。

    深夜,皮影戏结束后,摊主收摊,孩童们纷纷散去。

    系统:“叮!恭喜宿主成功完成了支线任务【冬夜心愿】,咸鱼值—20点,实时总值:4410点。”

    简禾:“???”

    次奥,惩罚500点,奖励20点,又是会心一击。

    系统:“与贺熠说再见的时候到了。”

    今晚,不过是两位㚐㚐小时候的一个交叉点而已。他们未来的关系确实十分恶劣,但长期的交往,却是在成年后才开始的。

    她现在走的是玄衣的剧情,短暂的支线任务结束,自然就要回到正轨去了。

    简禾:“说实话,我原本以为你会让我把贺熠带在身边,就像玄衣一样。”

    系统:“不可能的。因为时机未到。”

    凡事都要讲求时机。无数不可复制的磨难与机遇,才能造就出一个独一无二的角色。

    比如说玄衣。如果没有赤云宗的屠村事件,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离开西朔山,也就不会成为后来那个黑衣长箫、号令魔兽的BOSS。

    贺熠也是同理。如果现在就把他揽入羽翼下,没让剧本虐够他,他也就不会成为那个恶刹般的少年。

    人设一崩,剧情线也就进行不下去了。

    鉴于此,明知前方是刀山火海,也只能放他去了。

    人烟散尽。

    简禾朝手心呵了口热气,蹲在了贺熠跟前,把尚有余温的披风解下来,放到了他怀里,道:“我们要走了。这些钱和衣服,你收着吧。”

    贺熠倏地抬头,那句在胸中徘徊了一整晚的贪婪恳求,即将要冲口而出——

    “能不……”

    就在这时,玄衣忽然开口道:“简禾,我刚才没吃饱,你能替我再买点东西吃吗?”

    少年自若的声音,完美地堵住了贺熠后半句话。

    “现在?”简禾站了起来,不疑有他,道:“那得快些才行,搞不好人家收摊了。你在这儿等我吧。”

    “好。”

    目送着她走远了,玄衣这才转过头,翘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小乞丐,道:“喂。”

    贺熠抬眼。

    “她是我的。”玄衣懒洋洋道:“你,想都别想。”

    说这话时,他的表情并不凶恶,语气亦没有多大的威吓与强迫,而是那么地理所当然,充满了因独得宠爱而滋生出的气定神闲与优越感。

    如同在赶走一只在半路黏上来、痴心妄想的臭虫,轻而易举就撕开了它迷惑人的怜弱表象,击碎了深藏其中的贪念,与蠢蠢欲动的抢夺之意。

    贺熠直勾勾地盯着他,无声地掐紧了披风。

    ……

    在很久以后,他才终于找到了一个恰当的词语,去形容自己当下的感受——嫉妒。

    无法自拔的、恨不得把那张脸上的笃定与骄傲都破坏殆尽的浓烈嫉妒。

    简禾心里发毛,没由来就升起了一股强烈的警惕感。

    事实证明,人要相信自己的野性直觉。就在下一秒,玄衣搭在腹部的手倏地扣住了简禾的手腕,那力度大得吓人,与修长的五指毫不相称。

    紧接着,他就把这只手送到了唇边,张开了森森利齿,凶猛地朝她的虎口处咬了下去!

    ——在这持续了几天几夜、充诉了腐肉恶臭味的炼狱中,玄衣饥肠辘辘、神志不清、焦渴难耐,这个久违地接近他的陌生人,的气息,是如此地清甜甘美,令人垂涎欲滴……

    甜腥的甘霖入喉,那阵暴躁的焦灼感霎时偃旗息鼓。直到后颈一痛,他的世界终于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等玄衣的牙关松开后,简禾一脸屮艸芔茻地把手举到眼前,只见虎口处被咬出了一圈整齐的牙印,血珠滴滴答答地往外冒着,心里好似有一万只神兽奔腾而过,一会儿排成“次”字,一会儿排成“奥”字。

    系统:“他也不是故意的,是魔怔了,分不清现实和幻象。从这里出去后就会好起来了。”

    系统:“叮!检测到宿主受伤,血条值—10,实时总值:1点。”

    简禾:“……”

    她生无可恋地望天。

    人生大起大落太快,实在太蛋疼了。

    *

    “啊啊啊——”

    “是猎魔的人——快跑——!!!”

    月黑风高,星子黯淡。漫天的红炎烤炙着山林,百鸟惊飞,万兽奔逃,那扑面而来的热浪足以把人掀翻跟头。

    尸体烧焦的肉味、族人的哭喊逃命、兽类的哀嚎,随着四散的火灰飘满了整座西朔山,俨然是人间的炼狱。

    他的头发开始变焦、卷曲,双手都磨出了血泡。嗖嗖声不断,玄衣心口一痛,一支破空而来的暗箭,已将他掼倒在地,血花喷溅……

    玄衣眉头紧颦,痛苦地粗喘一声,倏地睁开了双眼,全身冷汗,简直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人。

    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从噩梦中醒来,但这回,他看到的不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而是一个结满了蛛网的屋顶,火光明灭,一只小蜘蛛慢悠悠地爬过。

    这似乎是座废弃的荒庙,榆木神像掉漆严重,目中无睛,慈悲地垂望着世人。庙门虚掩,木窗半开,夜风徐来,取暖的火堆明灭一闪,柴枝发出了细细的噼啪声。

    积了灰的地板被刻意地打扫过,他身下垫着一张破旧的草席子,上身赤裸,左肩绑着止血的绷带,箭已被拔出,伤口只剩一阵钝钝的痛。身上还盖着一件藕色的外衣。

    这是……哪里?

    玄衣茫然地蜷动了一下手指。这时,一只微凉的手搭到了他额头上,与此同时,一个悦耳的声音响起,似乎还松了一口气:“终于醒了。好点了吗?”

    玄衣全身一震,倏地抬头,只见一个秀逸的人类少女盘着腿坐在了他身旁,温和地看着他。于昏暗的光线下,她脸庞与脖颈的肌肤依旧泛着莹润皎洁的光泽,小扇子般的睫毛在眼皮上散出一片暗灰的阴影。

    忽然感觉自己手心抓着什么,玄衣怔了怔,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然把这少女的无名指拽在了手心。

    说也奇怪,一只手五根手指,他偏偏抓的就是无名指。可还真巧合。

    “你方才在梦里说胡话,抓住了我的手指。”简禾道:“起慢一点,不必这么戒备。如果我要对你不利,刚才有无数机会可以动手,不用等到现在。”

    玄衣没做声,低咳两声,坐了起来,视线不自觉随着简禾移动。他心中有太多的疑问和不解,话到嘴边,却像哑了一样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直勾勾地看着简禾在火堆边蹲下,舀了点什么,折身回来。

    那是用叶片装着的新鲜鱼肉,片片切得极薄,弥漫着淡淡的腥气。

    魔族天生只喜欢吃腥膻的生肉,一定要新鲜,如果带血就最好不过了。

    来到人类的地盘作威作福后,在文化方面,他们或多或少也受到了一点影响,唯独吃饭的喜好没有拗过来,依旧坚持生肉路线一百年不动摇,对人类的食物嗤之以鼻。

    记得在上辈子,玄衣发迹后,特别喜欢设宴喝酒,下酒菜也还是以碎冰铺垫的鲜肉居多,口味可以说是非常专一了。

    讨好他人不必委屈自己。简禾端出了一条烤鱼。这是她刚从小溪里捞的,鲜度十足,只可惜这荒郊野岭的,没有盐巴等调味料,鱼肉虽然鲜嫩,可吃进嘴里还是淡出了鸟。不小心烧焦了的地方反而更好吃。

    破庙里的空气很安静,玄衣的声带像磨破的砂纸,盯着简禾,终于哑声问出了第一个问题:“……你是谁?”

    简禾没看他,往火堆里抛了根柴:“我叫简禾,是你爹的旧识。”

    玄衣却没有那么好打发,半信半疑道:“旧识?”

    “确切来说,你爹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他,我是活不到现在的。”简禾凝视着他,浅褐色的眼珠波光粼粼,于摇曳的火光中潋滟生辉:“我知道,要你马上信任一个陌生人很难。但是,有句话叫做‘救命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我或许做不到涌泉相报,但绝对不会做恩将仇报的事情。甚至,如果你想找出屠你全族的宗派,我可以帮你。”

    闻言,玄衣错愕地抬起了头,喉结上下一滚,似乎想说什么。

    可简禾已经终止了话题:“不急在一时,明天再说吧,今天你也很累了。”

    把鱼骨抛入火里,简禾不知从哪儿拖出了另一张席子,放在了火堆的另一边,道:“我先休息了。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叫我。”

    庙内很安静,简禾背对玄衣,调顺呼吸,佯装睡着。

    感觉到玄衣锐利的视线在她后背停留了很久,似乎想把她烧出两个洞。许久,她才听到身后传来了咀嚼的声音——刻意压低、狼吞虎咽的。

    果然,玄衣比较喜欢在没人盯着的时候吃东西。这算是兽类的一些小习性吗?

    系统:“叮!玄衣信赖值+10,好感度+10。宿主装B技能点+20,可靠值+20。”

    系统:“叮!恭喜宿主成功喂养玄衣,完成了第一个剧情任务。发放奖励:血条值+100,实时总值:104点。咸鱼值-10,实时总值:4990点。获得道具:普通住所x1,半月份食粮x1。”

    听着这叮叮声,简禾松了口气。

    刚才,趁着玄衣还没醒,她已经想了很多种解释,但发现,无论怎么编,都编不出一个天衣无缝的解释。

    更何况,如果编得天花乱坠的,可能还会触犯规则,被系统判别为“通过隐瞒欺骗来闪避既定结局”。

    不能瞎编,那她能抖出真相吗?

    万万不能!

    “哟,玄衣你好,我就是放火烧你老家的赤云宗的成员。还有,你老爹的元丹也是我趁火打劫吃掉哒,哈哈哈哈哈哈!”

    ↑如果这样说,估计她也离入土也不远了。还刷什么好感、还泡什么汉子,不被玄衣捉去泡药酒就不错了。[蜡烛]

    思来想去,简禾就编了一个真假夹杂、十分有误导性的解释。上面的每一句话,分开看她都没有撒谎,但串起来以后,味道就变了。再以报恩小姐姐的语气说出来,最终呈现出来的,就是南辕北辙的另一个效果了。√

    简禾:“不想当演技派的计划通不是好的逼王。”

    系统:“???”

    从数值的变化,就能知道,这个最大的危机暂时蒙混过去了。虽然终有败露的一天,但至少现在,能瞒多久就多久吧。

    而且,这回连咸鱼值都减少了,也就是说,完全没挪动过的进度条终于有进展了!

    简禾心满意足地吁了口气。

    随之而来的一串系统提示,却让简禾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叮!检测到宿主违规,咸鱼值+50,实时总值:5040点。”

    简禾悚然道:“怎么回事?!”

    违不违规就暂且不论了,为啥剧情有进展了只减10点的咸鱼值,违了一下规就疯狂加了50点?!

    惩罚是奖励的五倍,这么坑,果然这些数值都是瞎!瘠!薄!定!的!吧!

    系统:“你的角色OOC了。封妩是赤云宗的优等生,不可能一上来就对魔族人如此温柔。”

    简禾:“……这不科学,那我刚才把他救出来时,你怎么不说我违规?那不是更严重的OOC吗?”

    系统:“那是主线剧情的硬性要求,不这样做,剧本就没法掀到下一页,所以,不算是宿主的主动违规。但除此之外,你有维持人设的义务,尤其是在攻略对象面前。当然,如果玄衣睡着了或者不在场的话,你偶尔OOC了,我们也能睁只眼闭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