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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袒护陈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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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纪深毫无顾忌、恬不知耻的一番话,让陆衍之眯了眯眼。眼看又是场恶战,周队带着一批人出现在长廊对侧。

    周队长铁青着脸,走过来对陈纪深说:“有人报警,称红港夜总会发生聚众斗殴,故意伤人事件,请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话落,两个警员拎着手铐上前,黑皮等小弟立刻挡住去路充当肉墙。黑皮脾气火爆,开口就喷:“死警察,有没有证据就敢抓人!”

    “喂!说话放尊重点。”

    “老子读书少没文化就爱这么说话,死警察!”

    挑衅的意味浓重,惹得年轻气盛的小警员火冒三丈。

    陈纪深笑笑,拍住黑皮的肩膀,不温不热地开口:“请我去喝茶不急,等证人醒了再说。”

    说话间,手术室的灯灭。

    主刀医生率先走出来,解了口罩,告诉家属:“手术很成功,病人基本情况稳定,已经脱离危险,等麻药过后就会醒。”

    陆衍之靠在墙壁,松了口气。

    “病人大出血,幸好送来及时。”医生说完,先走了。

    这次轮到陈纪深微不可见得松气,黑皮注意到他的表情,想要说话最终忍住。苏洱捡回一条命,人被安置在高层病区,里外安宁。

    大家留守在医院等她醒来。

    第二天天初露白色,苏洱醒了,第一眼见到的就是陆衍之的脸。他满脸担忧,看到她睁开眼时眼角眉梢里又荡出喜悦。

    陆衍之说:“没事了,别怕。”

    “这是哪里?”

    她的嗓子沙哑得陌生,昏迷转醒一时脑子处在混沌得状态。

    “在医院。”

    没死,看来自己赌赢了。

    门口传来三声敲门声,周队带着两个警员以及陈纪深走进来,周队先客套了句:“陆夫人,身体还好吗?”

    “没事,多谢关心。”

    周队点点头,切入正题:“陆夫人,还记得昨晚在红港夜总会发生的事吗?”

    她点点头。

    “具体细节能告诉我们吗?是不是他参与其中。”

    一般问话是不会把还没调查得嫌疑人放在询问里,可见有多不满陈纪深。

    苏洱看了眼陈纪深,他同样意味不明得看着她,好像在无声诉说着什么。虽然有幸没死,但昨晚的情形还是让苏洱有丝恐惧,甚至刀尖入腹得感觉好像还留在身上。

    她不自觉有点发抖,周队敏锐觉察到,安慰道:“不要怕,如实说出来,警方一定会保护你。”

    教唆斗殴、故意伤人。

    就算定罪,陈纪深也才判几年,加上他的手段估计没多久就能释放,如果请的律师很会钻空子。

    他可能无罪赦免。

    不!

    她要的是死刑,要陈纪深死。

    “不关他的事。”苏洱垂了垂眼皮,气若游丝得说道:“是他救了我。”

    陆衍之皱眉。

    “你确定吗?”

    苏洱不改口供:“确定,是陈先生救了我。”

    陈纪深稍稍一怔,继而唇角扬起抹弧线。

    “陆夫人,请照实说不必隐瞒,我们对罪犯绝不姑息!”周队没想到她会说这句话,立刻表明立场。

    苏洱说:“我说的是实话。”

    “陆夫人!”

    “好了!她很累需要好好休息,周队长,麻烦你把人带出去。”陆衍之看出她不想再说话,下达逐客令。

    周队闷叹声气,挥手示意警员出去,到门口时仍然逮着陈纪深不放:“陈先生,虽然证人没指控你蓄意伤人,但红港的事还需要你回警局协助调查。”

    “很愿意接受调查。”

    陈纪深含笑,离开的时候往病房里深看了一眼,和苏洱四目相对。

    嘭!

    陆衍之关上门,将无形的电波阻断。

    “为什么?”他的语气发涩。

    苏洱阖上眼,不回答他的质疑,重新睡着。陆衍之站在原地很久,忍住怒火离开了病房,去吸烟室抽了几根烟。

    出来的时候,发现聂烟徘徊在病房门口。

    “聂警员?”

    聂烟像只惊弓之鸟,被发现后有点手足无措得解释:“她,她没事吧?”

    “没有生命危险。”

    她松口气,正要说想进去探望,被陆衍之拿话噎住:“她还在睡。”

    “哦,那我晚点再来。”

    她背身要走,几步后又停住,解释道:“原定计划是我充当线人,没想到她会突然在夜总会。当时情况很紧急,为了不让她出事我只能……把自己是冒牌货的事告诉了陈纪深。”聂烟咬咬唇,很懊恼自己当时的表现:“对不起。”

    陆衍之深吸口气,说:“不关你的事。”

    看来,这一切都是苏洱预先准备好的。

    聂烟离开医院不久,苏洱醒了。她觉得嗓子干燥想润润唇,陆衍之先一步帮她把几欲跌落的玻璃杯扶正。

    他的声音干干的,“你故意的是不是?”

    “什么?”

    “甜汤里下药,支开聪子前往红港,一切全是你计划好的是不是!你想接近陈纪深?”

    苏洱不否认:“是。”

    简单一个字,让陆衍之怒气爆棚:“你有没有想到后果,他会杀了你!”

    “我现在不是没死吗。”

    她幽幽反驳,叹口气:“她有家人,重病的母亲需要陪伴。我不同,我没亲人没儿子,在世上了无牵挂。更重要的是,我是他一直要找的人。”

    了无牵挂、没有亲人这几个字眼震痛到他。

    他说:“你不是什么都没有,你还有我。”

    “你?”

    苏洱轻笑一声,眼中雾气沄沄:“我的衍之,在选择救沈嫣抛弃儿子那一刻,已经死了。”

    “我没有!”

    这句解释好几次得不到相信。

    他已经让她这么不信任了吗。

    “不管怎么样,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陈纪深知道我是谁,他不会善罢甘休。”

    “犯不着要你去冒险!”

    她唇角绽开灿烂的笑容,“为了小忘,值得。”

    陆衍之从病房出来,脸色非常难看。言助理一直等在门外,正要汇报事物,被他冷声打断:“替我联络席遇。”

    “好。”

    “本市各条路线停运陈纪深的各项事物,货出货进全部拦住。”

    这是要切断陈纪深手底下的工作吗?

    黑的、白的全在潼市截住。

    言助理边应承着边着手寻找席遇的行踪,最后告诉他:“席先生在缅甸。”

    “安排飞机,今夜出发。”

    “是!”

    他坐到车里,另外吩咐:“多派些人手看牢医院。”

    当夜苏洱在梦中重新温故一遍被刺伤的场面,醒来惊出满身的冷汗。余光里敏锐捕捉到一抹黑影立在床边,正要喊,黑影迅速低下与她贴脸距离不过两掌。

    小夜灯的光线把他原本混血五官勾勒得更深邃、阴冷。

    她陡然地呼吸急促。

    “为什么不说买卖的事?”地上白面,虽然根本调查不到,但他很好奇她对警察得回答。

    她简单吞咽口水:“怕泄露会死。”

    陈纪深露出笑容,“换作以前我肯定毫不犹豫得杀了你,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他的手顺势撩开被子及衣缘,指尖碰在她缠着纱布的位置,“还疼不疼?”

    苏洱紧张得呼吸不畅,摇摇头。

    “不要担心,我不会让他留疤。”

    说完,直接拔了苏洱手背上的输液针,长臂往她后背伸过去。苏洱感觉身体一轻,被他拦腰抱起来。

    “我们该好好叙叙旧。”

    他含笑说着,抬腿往病房外走。病房外倒了好几个保镖,后颈位置全射中麻醉枪,黑皮等小弟在不远处等候。

    等他抱着苏洱走近,跟在他的身后,跟着他的步伐旁若无人得离开医院。

    苏洱始终放轻呼吸,身体还没恢复,任由着他把自己抱出去。

    很好。

    她要的就是这种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