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丹阳县主 > 45.第四十五章

45.第四十五章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此为防盗章, 防盗比例60%,支持正版,多谢小仙女们

    元瑾在旁听得有些生无可恋。

    顾珩那表妹, 分明就是自己听戏的时候不小心摔下楼去的。同她有什么关系!

    她有这么无聊吗!

    她一点都不想再听下去了,幸好过了斋饭到下午,寺庙派了个知客师父过来传话, 说已经可以进去了。

    “想来靖王是已经离开了。”老夫人想进崇善寺上个香,叫了薛老太太陪同。

    薛老太太也正想去上个香, 求保此事平安顺利, 便带了几个孙女一起从偏门进去。

    崇善寺内的确十分宏大。殿堂楼阁、亭台廊庑数近千间, 中线上有六大主殿,其中大悲殿中的千眼千手观音最为宏大,高有三丈, 金箔覆身,金光熠熠。按照佛经的解释, 千手千眼是观音的“六种变相”之一,能洞察人间一切祸福。这里求来的签,据说也是太原府当中最为灵验的。

    薛老太太先跪在了蒲团上,来都来了,便让诸位孙女都求个签卜吉凶。

    知客师父们便将签筒递到了几位娘子手中。

    元瑾接过了签筒,跟着众人跪下闭上了眼睛,她虽然不信佛, 倒也不妨碍求个签。

    签筒摇动, 一支签落在了地上。

    她放下签筒捡来一看, 只见偈语写的是:梦中得宝醒来无,自谓南山只是锄。天命本该随天意,造化愚弄不可休。

    几位娘子的签都已出来,元珍、元珊都得了好签,非常高兴。唯独元钰得了个下签,她便有些不高兴了。元珠根本没有扔出签来,不过她人小,也没人注意她。她倒是一把抢了元瑾的签看,左翻右翻地有些好奇:“咦,四姐。你这签却是别致了,人家的签都说些富贵姻缘的话,你这签倒是云里雾里的,叫人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薛老太太听了,也走来拿了元瑾的签看,轻轻咦了一声,递给旁一位解签的和尚:“敢问师父,这句是什么意思?”

    和尚穿着件旧的红色袈裟,长得极瘦,其貌不扬。唯一双眼睛透出一种隐然出世的宁静。他合十手念了声佛号,接过签一看,含笑道:“这位娘子怕是富贵命了。”

    旁薛元钰就笑了一声:“师父你可不要看错了,她哪里是什么富贵命,穷命还差不多!”

    定国公老夫人在旁笑着不说话,薛老太太便瞪了薛元钰一眼,这孙女当真嘴上没个把门的!

    这和尚笑道:“命数本是不重要的,娘子身带紫气,命格与紫微星相交,便是极贵了。”和尚一说完,其余几位皆心里不舒服,叫这庶房被说成命格尊贵,那把她们这些嫡出的放在哪里!

    还扯到什么紫微星,难不成是想说薛元瑾还有娘娘命?她一个庶房的,爹的官芝麻大点,能做个举人夫人已经不错了!

    元瑾却表情难测。

    紫微星,星斗之主,帝王之星宿。

    说她与紫微星命格相交,难不成是因为养大朱询的缘故?他如今可是太子,成为帝王也是名正言顺的事。

    倒是这时,又走进来一个穿袈裟的老僧人,先对几位香客合十,才对那解签师父说:“你怎的又在此处躲懒!晨起便没扫后院,如今住持生气了。快去吧,不要在这里解签了!”

    那和尚听到住持生气了,才匆匆地便告辞离开。

    老僧人便对她们道:“几位莫要见怪,他本只是管后院洒扫,不该在这里解签的,若是说了些有的没的,还请你们担待。”

    薛元珊才笑了笑:“原是个扫地僧,倒是弄得我们误会了!四妹妹可千万别把元钰方才的话往心里去。”

    薛元珊明劝暗讽,不过是让她别痴心妄想个什么富贵命罢了。

    元瑾怎么可能在意这个,二房的两个都只会在嘴上讨个便宜,不足为惧。她们还没有人家薛元珍段位高,对底下这些不如她的小姐妹,薛元珍是理也懒得理会的。元瑾也是笑:“元钰妹妹向来如此,想必也是因还小,二伯母尚没怎么教导,倒也不碍事!”

    元珊听着脸色就不好看了,这不是拐着弯地说她妹妹没教养么!

    她发觉这四妹越发的伶牙俐齿,竟讨不到她半句好了,便也哼了不再说话了。

    薛老太太在一旁看着,脸色冷了好几次。得亏定国公老夫人没说什么,她才按捺着没有发作。

    求了签之后,因老夫人还要和薛老太太一起去听一位高僧讲《楞严经》,但是姑娘们如何坐得住,听枯燥乏味的讲经。薛老太太便让几个姑娘由婆子陪着,先去各大主殿一一上香,最后回到别院坐马车回去。

    只有元瑾身边没有嬷嬷跟着伺候,她来的时候只跟了个丫头柳儿,却也被元瑾留在了别院照看闻玉。她便和元珠一起,去大雄宝殿上香。

    路上的时候,元珠的嬷嬷说起了崇善寺的趣事:“……若说这寺庙里真正有趣的,还是正德年间所筑的那口大钟,听说高约丈余,平日里敲起钟来,半个城都能听到呢!”

    元珠一听到这里,便想去看个稀奇。“去上香有什么意思,我们去看这口钟吧,我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钟呢!”

    她的嬷嬷有些为难:“五娘子,咱们还是上了香回去吧,那钟楼还是有些远的,这天色也不晚了!”

    元珠又来拉元瑾:“四姐,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元瑾正被方才求签的事所烦扰,根本没有去看钟的心情,只想着赶紧回去了。“钟楼偏远,你走一半就会吵腿累的。”元瑾对元珠这种小孩非常了解。

    元珠却不甘心,淘气地道:“我是一定要去看看的!你们不去就在这里等我吧!”

    她怕嬷嬷抓她,跑得极快,这一路上回廊又多,竟几步就不见了人影。

    她的嬷嬷怕弄丢了她,连喊着五娘子追了上去。

    元瑾一叹,跟着个小孩就是一惊一乍的!只能也跟了上去。

    只是转过几个回廊的功夫,那两人却不见了。

    元瑾站在庑廊的岔口上,一目望去,尽是重峦叠嶂的屋檐。竟不知道她们走到哪里去了。屋檐下是各种神佛的雕刻,彩绘勾面,一百零八罗汉或是喜或是嗔,或是极恶相或是极怒相,叫她有些眩晕,往后微退了一步。

    “小施主可是找不到人了?”背后突然传来个声音。元瑾一惊,回头看去。

    原是刚才殿中那个穿褐红旧袈裟,长得极瘦的和尚。他正面露微笑看着她。

    “师父可见那两人去了何处?”元瑾也合十了手问他。

    “小施主若找人,往那边便能找到了。”那和尚给她指了条庑廊。

    元瑾便谢了他,往他指的方向过去了。又隐约地听到他似乎在背后念了句佛号,只是她回头看时,却已经不见了那和尚的踪影。

    她顺着和尚指的庑廊往前走,却也根本没找到元珠和她的嬷嬷。

    此时的确也不早了,阳光斜斜地照过回廊的廊柱,投到地上大片大片的光影,朱红的墙壁,庑廊下精美的木雕,都因此晕出黄昏淡淡的金色,朦胧得好像在画中。

    远处苍山平寂,倦鸟归巢,沉厚的钟鼓长响。

    元瑾却无心欣赏这般景色,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四周都是庙宇长廊,她胡乱地走着,却一直都在回廊里绕来绕去,不见着有人的身影。元瑾有些着急了,毕竟天快黑了,而她又是独身一人。她想循着原路走回去,但是转了几圈,却连来路都不知道在哪儿了。

    谁知她走到转角处时,竟一下子撞到了个人!似乎撞到了来人抱着的什么硬物,元瑾的额头被撞得生疼!

    元瑾被撞得退了两步,又痛又急,一时竟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张口就斥道:“你是何人,走路不长眼睛吗!”

    撞着元瑾的是个男子,他方才抱了很多书,被元瑾撞得掉了一地。

    男子抬起头。他长得浓眉如剑,鼻梁高挺,大约是二十七八的年纪。听到元瑾的话,他笑了笑问道:“难道不是你撞得我吗?”

    “分明是你抱的书撞到了我!”元瑾见他还不承认,捂着额头说,“你抱着这么多东西走在路也不小心,书角太锋利,撞着了我的额头还抵赖!”

    元瑾其实是被撞痛得狠了,将做县主的派头拿了出来。她打量了一下此人,他穿着件普通的右衽青棉布袍,没有佩戴任何饰物,身量结实修长,个子倒是挺高的,她只到他的胸口高。他面含笑意,眼神却平静幽深。

    他既然衣着朴素,也无人跟随。应当是居住在寺庙中的普通居士吧。

    “你这小姑娘年岁不大,倒是气势汹汹的。”他似乎也不在意,把他的书捡起来,说:“你赶紧走吧,天色不早了。”

    说罢就准备要走了。

    元瑾见他要走,便抓住了他的衣袖:“你站住!撞了人便想走吗?”

    男子看了一眼她揪着自己衣袖的手,嘴角一扯,似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你想如何?”

    毕竟是要问人家问题,元瑾声音含糊了一些,“我本来想去大雄宝殿的,在这里没找到路……你可知道怎么走?”

    原来是迷路了,不知道怎么走,还敢如此气焰嚣张。

    男子还是抬手给她指了方向:“从这里过去,再走一条甬道便是了。”

    “这次便算了……你下次走路得小心,莫撞着旁人了!”元瑾说,男子笑着应好。

    元瑾便朝着他指的方向走过去了,还一边在揉仍有余痛的额头。

    不过是个半大少女,胆子倒是不小,竟还想教训他。

    男子面带笑容,看着少女消失不见后才回过头。

    他的身前悄无声息地跪下了两个人,恭敬地道:“殿下。”

    “嗯。”朱槙往前走去,淡淡地问,“怎么会让人闯入。”

    “殿下恕罪,属下一时疏忽。”跪着的人说,“本想将之射杀的……”

    靖王殿下每年都会来崇善寺礼佛,是为了给将他养育大的孝定太后祈福。本想上午就启程去大同的,不过临时有事留下了,既已解封了崇善寺,殿下便没再叫封起来,所以才造成了防卫疏忽。

    “一个小姑娘罢了,倒也不至于下这样的狠手。”朱槙淡淡地说。即便那小姑娘是无意闯入他的住处,他的随身护卫也差点在刚才发生冲撞时射杀了她。为了保障他的安全,这几乎是种必要的控制措施。

    不过是他暗中做了手势,阻止了下属动手,饶了那小姑娘一命。她偏还揪着他不依不饶,殊不知若不是他阻止,她早就死了。

    朱槙径直向殿内走了进去,道:“将大同堪舆图给我拿来吧。”

    两人应喏,先退下领罚去了。

    周氏就笑了:“我的傻儿!你便是寒窗二三十年,真的考中了进士又能如何?你祖父何尝不是两榜进士,官场浮沉了一辈子,也不过是位居五品而已。但定国公家可是世袭的正二品爵位!你若是做了这个世子,那些科考出来,辛苦了一辈子的进士,在你面前还要低伏奉承于你。岂不是好?”

    薛云海听着周氏的话,若有所思。

    “你现在哪里知道权势的好处!”周氏叹息,“再者你若中选了,还可以带着你妹妹做个定国公府小姐,她能嫁个勋贵家庭的世子,也是极好的!你总还得想着你妹妹。其实这家中,最有希望的便是你了,你祖母也指望着你呢。”

    薛云海听到这里,眼中的目光才坚定了,便答道:“娘放心,儿子心里是有数的。”

    周氏见儿子总算是明白了,倒也欣慰了几分。

    二房沈氏则压根没在意这事,丫头正给她捶腿,她嗤笑一声合上茶盖:“带个傻子去,也不怕丢人现眼!”

    给她捶腿的丫头小声问:“太太,奴婢倒是不明白,您和大太太伯仲之间,将来两位少爷势必也会水火之争,咱们为何不与三太太联手,说不定还能给咱们少爷一份助力……”

    “你懂什么!”沈氏换了个姿势躺着,“你以为,姜氏便是好糊弄的吗?她那儿子才五岁,还什么都不懂呢,她不也是紧赶着给她儿子做打算吗?我与周氏联手,要是云涛没选上,总还是云海选上的可能性大。我们也不算是得罪了她。”

    丫头若有所思地点头,沈氏打了个哈欠,叫嬷嬷盯着薛云涛念书,她决定先回房去睡一觉。

    至于这个傻子的事,她很快就抛到了脑后。

    唯有三房姜氏听到这件事的时候,觉得很不寻常。

    其他人是从没把四房放在眼里,但她自小就是长在娘家的妯娌堆里,混成人精的人,最是聪明敏锐了。老太太不是做糊涂事的人,她精明着呢。老四家能把老太太说动了,肯定是有什么制胜的法宝,但究竟是什么呢?

    姜氏坐直了身体,心中百转千回。

    如今大房和二房联手,对她很是不利。她总是想着,还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帮自己儿子一把。

    若是老四家真的有什么办法,她知道了也好。

    姜氏便让丫头给她拾掇了一番,吃了早饭后,提了两盒蜂蜜槽子糕去四房拜访崔氏。

    见她来访,崔氏很热情地请她坐下,又叫丫头沏了茶来。

    姜氏笑着接了她的茶,先打量了一下四房。四房跟其他三房比,家中的布置简单了许多,一幅青竹细布帘子,博古架上摆着些瓷器,炕床上也只是摆了一张水曲柳的小几,上头摆着几个放红枣蜜饯的红漆食盒。

    姜氏已经打量完,心道四房果真挺穷的。又笑着问道:“却没见着四丫头?”

    崔氏说:“她刚吃了早膳就回房了,也不知道是去做什么了。”

    姜氏便放下了茶盏,开始旁敲侧击地打听起来:“四弟妹,咱们二人平日虽然不算亲近,却也一向和睦。府中有什么要紧的事,咱们相互通个气,也是有益彼此的。四弟妹觉得呢?”

    崔氏听得疑惑,这姜氏平白无故地跟她说这个做什么。“这是自然的,三嫂是……有什么事吗?”·

    这崔氏这口还挺紧的!姜氏就说得更明白了些:“四弟妹,这次定国公府内选的事,你可是有什么旁人不知道的消息?我手里也有些东西,若是你愿意,我们可以互换 。”

    没想到崔氏却仍是神情茫然,一问三不知,好像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事一般。

    姜氏一开始还以为她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到最后越看越不像,她终于忍不住,问道:“你难道不知道……元瑾带着闻玉去找老太太,已经让老太太同意,带闻玉一起去定国公府了吗?”

    崔氏则愣了片刻:“……我不知道啊,有这回事?”

    姜氏憋得内伤,被崔氏的咸鱼程度给震惊了。

    崔氏被姜氏告知了这件事之后,便在屋子里来回转。直到小丫头来向她回禀:“太太,四娘子来了。”

    “这疲懒货,叫她好生做女红不做,偏生出这么多事来!”崔氏道,“快叫她进来!”

    坐在一旁的薛青山说:“咱们好生问她,凡事都好商量。你也别这副样子,四丫头又没做错事。”

    元瑾跨门进去,就看到是三堂会审等着她。

    一脸不高兴的崔氏,喝茶的薛青山,正和小丫头玩翻绳的弟弟薛锦玉。

    “父亲、母亲。”元瑾先给两人行礼。

    薛青山直起身,先问道:“你三伯母说,你昨日带闻玉去老太太那里,让她同意闻玉也去选定国公府世子了?”

    “正是。”元瑾正好也把这事的来龙去脉跟他们讲一遍,随后说,“父亲母亲也别怪元瑾没先说,我若是说了,你们定是不同意,觉得祖母怎么会答应让闻玉去。但如今祖母却是已经同意了,闻玉也没什么不可以去试试的,他是薛家的子孙,是四房的儿子,没有比别人差的地方。且闻玉资质极佳,若不是因这病的缘故,定比别人优秀百十倍。”

    “但他毕竟是个傻子。”崔氏却不能理解,“倘若将他带到定国公府,一个不好,只会丢了薛家的脸,你爹的脸!”

    “闻玉并非傻子,他只是与常人不同罢了。”元瑾平缓道。“且有我在,自然会好好教他。”

    “你可莫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崔氏又道,“你几个堂兄,哪个不是厉害人?他又如何能争得过人家?”

    “父亲。”元瑾却不再和崔氏说,而是直接对薛青山道,“这些年里,大伯父在外为官,将家中事务交给你料理。几位伯父在官场步步青云的时候,您因为处理琐事太多,不能分心读书,连个进士也没有中。与几个嫡兄的差距越来越大,他们没说伸手扶您一把,却只将您平日所做事都认为理所当然。二伯父若不是靠你那篇文章,如何能拜得布政使大人为老师,到今天的位置。二房算是受了您的恩惠,但二房的人又何曾对我们好过?您难道就不曾有过怨怼?”

    薛元瑾这一番话,让薛青山彻底地沉默了下来。

    不错,他便生来就是老好人的性子。薛老太爷去得早,几位兄长忙于读书,他就自己接过了大哥的担子,料理家事。后来没考上进士,仕途也差了他们一截,原以为都是一家兄弟,不会因此分了彼此。如今才发现,人家的确不会把你当回事。

    这么多年,说不后悔是假的,看到自己的女儿元瑾,明明都是薛家的小姐,吃穿用度却比不上几个堂姐妹,但他何尝不是心存愧疚。

    崔氏没读过什么书,元瑾这一番论调却是要把她绕晕了,提高了声音:“不管怎么说,你要带这傻子出去丢人现眼,我就是不答应!即便是老太太同意了你带他去,人家定国公府的老夫人也不会看上他!你莫要痴心妄想了!”

    玩翻绳的薛锦玉也说:“今儿和七弟玩,人家七弟都笑我们家出了个傻子!你还要把这傻子带到人前去,丢尽我们家的脸面。”

    “行了。”薛青山突然出言,打断了两人的话。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吧。闻玉这事,以后都由你管,要什么东西也和父亲说一声。父亲会尽力去给你找来。”

    “多谢父亲。”元瑾见说服了薛青山,道,“女儿不要别的,只要您一房的书就好。”

    “你想用什么都可以从书房拿。若是闻玉当真入选了,你与闻玉两人,月例涨到三两银子吧。”薛青山却又想了想,特地说,“我每个月会直接派人送给你。”

    这父亲果然是头脑清楚的人,可惜之前被耽搁了。

    元瑾谢过薛青山,没理会崔氏和薛锦玉,先退下了。

    见元瑾走了,崔氏还想说什么,薛青山摆了摆手:“四丫头说的也对,试都不试就认命了,我们也只能一辈子这样。你方才又何必对她说那样重的话。”

    崔氏听到这里,有些不服气:“我自嫁给你,操持这家中上下,哪样不是我费心得多?你倒是点头同意就过了,但这薛闻玉也是能选上的吗?别到头她白费了精力,反而没学好女红和灶事,耽误了日后嫁人!”

    “且看吧。”薛青山轻轻一叹,“不成就算了,至少四丫头也不会后悔。这样财势,的确也不是谁能轻易得到的。”

    崔氏尤有些气,但看丈夫一副不想再说话的样子,也只能先按下火气,将锦玉抱来洗脸。

    元瑾并没有薛青山和崔氏的担忧。倒也不是她有把握,其实元瑾也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样的权势,蜂拥而抢的人必定不少,未必就能成。她不担忧,是因为现在她必须要去做这件事。正所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没什么好担忧的。

    留给各房准备的时日不多,半个月后,薛老太太便要带着几个孙子去让定国公老夫人亲自过目。所以几房的少爷这半个月都是加紧的读书,但对于闻玉来说,读书不是问题,正常的同别人说话交流才是问题。

    他说话不看人的眼睛,也不喜欢别人盯着他。若是别人要他说太多话,便会十分烦躁。

    元瑾这半个月,多半都花在怎么让他到时候同定国公府老夫人正常对话上了。

    各房这半个月也没有松懈,几个应选的要准备,嫡出娘子也抓紧起来,紧急地训练了一番。因为不仅是应选的男孩老夫人要看,她们这些男孩的姐妹们老夫人也是要甄选的。

    正巧这日是五月十五,定国公老夫人礼佛,要到薛家大院不远的崇善寺上香,便在崇善寺旁的定国公府别院里见。

    上次游园会,各房怎么穿着打扮是随自己意的。这次就不同了,薛老太太十分重视,每个孙子孙女的衣着打扮都要她点头认可了,方能上马车。因为丫头婆子人太多,几个太太便不能再跟着去,只能在影壁好生叮嘱了自己的儿女一番,依依不舍地看着他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