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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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虹飞道：“成吧，他能吃什么？”狗的肠胃和人不一样，像哈士奇之类的特殊品种更是需要小心对待, 因为他们的肠胃十分脆弱, 就不知道哮天犬的食谱和一般狗相不相同，还是提前问一声好了。
杨戬道：“他什么都吃, 不用太麻烦。”
在江虹飞牵着哮天犬去吃东西前, 他们又路过了孔宣一次, 威风的大狗发出悲切的唔鸣, 别提多可怜了。
江虹飞忍不住抬头看孔宣一眼, 心说,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人嫌狗厌？
哮天犬吃东西一点都不挑, 江虹飞将准备给孔宣当夜宵的汉堡肉炸了给大黑狗吃, 他站在桌子上, 头陷在碗里，比很多人吃东西还要文雅。
随后, 光杆司令江总裁便进入办公室，想问二郎神下凡究竟有何贵干, 这么一位大帅哥, 还是凡人尊敬的神明，难不成真给孔宣当助理？
孔宣理直气壮回答道：“要不然呢？”他指向杨戬道，“你不是说最近工作变多一个人处理不过来吗？我在网上看了, 明星的助理就是帮忙开车洗碗洗衣服, 这些活现在是你干, 如果都交给杨戬，不就有更多时间可以工作了？”
他脸上分明写了“我是为你好”几个大字，很可惜，江虹飞一介凡人并不能理解孔宣的良苦用心。
他面无表情地推了下眼镜道：“大神，打断一下，这位二郎真君有驾照吗？”
杨戬笑得很有儒将风范，他道：“说来惭愧，我许久未下凡，对现代之事尚还一知半解。”潜台词就是他对现代社会一点都不了解，驾照什么的当然不可能有了。
孔宣的表情变得十分惊恐，对哦！
虽然他找来了一个知根知底，有绝对不会暴黑料的廉价劳动力，但重点是这劳动力什么都不会啊，如果从头培养，耗费的时间更多，那他为什么要招杨戬下凡啊！
孔宣不爽道：“可以退货吗？”
杨戬无奈道：“虽然元凤老师让我下凡给您当助理，但走的是正规流程，也就是说我是作为缺乏信仰的小仙下来的，想要回去，起码要在人间收集足够的信仰，并不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孔宣勃然大怒道：“什么垃圾规定，差评！”
江虹飞无奈道：“这样吧，二郎真君您先跟在大神旁边，马上我们要去沪市拍广告了，还是带个助理方便点，开车就不用您来了，但如果大神有需要，麻烦您帮忙递个水之类的，至于以后怎么办，让我先想想。”
杨戬微笑着点点头道：“行，叫我杨戬就成。”说完，他从袖里乾坤掏出一本本子，江虹飞接过一看，竟然又是一本产权证。
杨戬解释道：“前段时间人类研究所那补发文件，说开娱乐公司光光有门面不够，还要有员工宿舍，我也不知道这本子是什么，只知道东皇殿下让我带到人间交给你，说你知道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江虹飞打开本子一眼，陷入沉默。
嗯，这大概算是好事成双吧。
继他成为总裁之后，天界政府终于又给他发了除皮包公司之外的第二样东西，那就是员工宿舍！真是不知道该说天界政府脱离信息时代太久，还是说他们财大气粗了。
不管怎么样，因为有了员工宿舍，杨戬终于不用和他们挤总裁的秘密小屋了，真是可喜可贺。
江虹飞想，等下午他要抽空去员工宿舍看看，如果条件不错的话，他和孔宣也搬过去好了，看地址，宿舍楼和公司离得很近，上下班应该很容易。
安置完二郎神之后，江虹飞接着处理手头上的工作，肯德基方迫切地希望他们完成广告，好抢先放映，他在思考后，将拍摄日期定在了4天后，也就是说在4天以后，他和孔宣会再一次去沪市，而且这次很可能要在沪市呆几天。
又因为孔宣的出色表现，有更多人通过微博联系到江虹飞，都是要他代言产品或者做广告的，这一次，江虹飞并没有一棍子打死，肯德基的咖位摆在那，虽然是亲民的快餐品牌，但能当上代言人的无一不是大牌明星，考虑到孔宣开的是吃播，找他代言的都是些零食牌子，其中有几个，在种花国称得上是家喻户晓，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江虹飞决定从中选几个，让孔宣接代言。
还有就是给他报名的大胃王比赛，第一场宁市的选拔在大半个月后，江虹飞计划找一天让孔宣吃到饱，看看他的食量究竟如何，有没有夺冠的可能。
既然参加了比赛，就要努力做到最好。
当江虹飞噼里啪啦敲击键盘时，他的工作手机响了，看一眼来电显示，发现是不认识的电话号码，便接通道：“喂，你好，这里是天界娱乐传媒公司。”
想他堂堂一届总裁，竟然还要客串前台接电话，也是够惨的。
“喂，您好，请问是江先生吗，我在招聘网上看见了您发布的广告。”
江虹飞大喜，终于有人来应聘了？！
他声音更加轻柔，就像是怕吓到了电话那边的妹子：“我是，请问你有意应聘的是哪个岗位？”
几分钟后，江虹飞红光满面地挂断电话，开心得不行，他打开房门，对正在参研手机的杨戬与孔宣宣布道：“我们要有新员工了！”
孔宣一挑眉道：“新员工不就在这里，你的反射弧也太长了吧？”说完，他对杨戬使了个眼色，在天界辈分中算是最小一辈的二郎真君乖乖举手。
江虹飞喜气洋洋道：“不是他这种新员工。”
孔宣道：“那是什么？”
江虹飞道：“是可以干活的那种。”
不知为何，杨戬的笑容变得有点丧。
孔宣终于明白江虹飞的意思了：“哦哦哦，你是说在网上发布的招聘广告有人打电话了？”
江虹飞点头道：“没错，这是个好的开始啊！”他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虽然只是一个前台，但是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不久之后，我们也许就会成为拥有很多员工的大公司啦！”
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
。
对大部分无业游民来说，面试这件事都挺惨的，但如果放在周安安身上，那就是泰坦尼克号撞冰山等级的惨烈了。
走过地铁站，抬头便能看见被装裱在玻璃面中的孔宣小哥哥，自从全国范围的海报失踪事件后，公共场合的海报外都添了框架，就怕再被迷弟迷妹撕走。
她深吸一口气，看着孔宣小哥哥的俊脸，心头的阴云好像都被驱散了些，周安安给自己打气，这次一定要成功。
公司地点是在宁市市中心，大厦虽然不高，却装修得很现代化，在一群写字楼中显得光彩夺目十分抢眼，周安安进去，见一楼大厅没有人，便根据江先生给的地址直上12楼。
江虹飞在12楼等周安安，一看见长相略甜的女孩儿从电梯间走出来，就露出和善的微笑：“周安安？”
周安安显然是没有想到老板这么年轻，还很帅气：“江先生？”
江虹飞将她带到会议室，还热情地给周安安倒了杯水，搞得小姑娘有些坐立不安，她将自己的资料册递给年轻的老板，等着他一页一页看过去，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紧张。
江虹飞看完道：“我觉得你条件不错，如果有意的话，可以在我们公司工作。”
周安安松了一口气，这么说她终于不用漫无目的地找工作了？
江虹飞还没有说完：“我们公司是新公司，人不太多，但是你放心，正常的项目还是有的，不过因为是娱乐公司，手下有最近比较火的明星，所以在正式签约时你还得签一份保密协议，确保不会将内部员工信息外泄。”
这些周安安都满口答应，但她同时也挺好奇，他们公司的明星到底是谁，既然是新公司，总不会有什么大牌吧？
在完成签约后，江虹飞满意地把文书收走，对周安安道：“以后大家都是同事，先来互相熟悉一下吧。”随后就带她推门进入另外一个房间。
周安安无声地尖叫：！！！
孔宣道：“这就是新招的前台？”
江虹飞点头道：“对。”
周安安依旧无声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竟然是海报上的肯德基小哥哥！
“请问小哥哥有什么减肥秘诀吗？”
“呸，我们孔宣天生丽质，才不需要减肥。”
孔宣看见弹幕满意地点点头：“没错，我确实天生丽质，不需要减肥。”他看似漫不经心道，“你们不觉得我的身材很完美吗？”
又是一波弹幕刷屏而过。
“完美完美完美，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完美的小哥哥。”
“别说是身材了，你的脸也很完美啊！”
“对对对对对，看小哥哥的脸我就能吃下3碗饭。”
“没错，昨天看一次直播我的减肥大计就泡汤了ORZ，这辈子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秀色可餐。”
“hhhhhh，一个看上去就很好吃的小哥哥。”
……
江虹飞见孔宣和观众侃了很长一段时间还没有进入正题，在电脑背后挥舞着手上的备份台本，对孔宣拼命打手势。
可以开始吃了，大兄弟！
大兄弟.孔宣：………………
你在干什么，搞笑吗？
他的眼神呆滞了一瞬，虽然自己没看见，但是在电脑面前手机面前的网友却注意到了。
“是我的错觉吗，小哥哥刚才死机了？”
下面排了一波“你不是错觉。”
孔宣终于准备开始吃了，他将摄像头往下按，镜头对准地上的大塑料袋，人也从老板椅上下来，以农民工的姿势蹲在地上，一边拆包装一边道：“现在开始拆晚饭。”
网友们纷纷吐槽，果然小哥哥盛世美颜，就算是农民工蹲都这么帅气，要是他们男朋友这么蹲，光想想就丑死了。
然而，在孔宣拆了包装之后却出现了问题，他看着放顺着原味鸡的纸盒子，表情十分僵硬，直接抬头越过摄像头对站在电脑后面的江虹飞道：“怎么是纸盒子，袋子呢？”
江虹飞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孔宣说的是装原味鸡的红白纸袋。
一般人买吮指原味鸡，都是一块两块的买，放在纸袋子里十分方便，可以一边走一边拿着吃，还不会弄脏手指，但因为孔宣定的是100块，店方知道他不会将鸡块拿着一边走一边吃，为了方便打包，就换成了方方正正的小纸盒，一个纸盒里有四块鸡，孔宣拆完塑料袋之后，地上放了25个可降解的纸盒子。
江虹飞不想出声也不行了，只能无奈对孔宣道：“你买的太多了，怎么可能给你纸袋子，放盒子里更方便打包好吗？”
孔宣非常震惊，人类真是太狡猾了，他买的多，竟然受到的待遇还没有买一个两个的好！真是伤透了一颗孔雀心！
他对江虹飞道：“没有纸袋子你要我怎么吃，难不成直接上手吗？”他义愤填膺，“实在是太不雅观了。”
江虹飞：………………
“你等等。”他无奈对孔宣道，“我帮你去找一副薄膜手套。”
然后就飞奔出去了。
此时此刻，弹幕区已经炸开了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行，已经能听到画外音小哥的心声，都是男人你事情咋这么多？？？”
“不行不行，孔宣实在是太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要是我男朋友这么事儿逼我早就一巴掌扇上去了，但是换成小哥哥我只想帮他买一车的薄膜手套。”
“因为你男朋友没有小哥哥的脸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决定了，从今天开始要像孔宣一样，优雅地吃吮指原味鸡。”
“随身带薄膜手套吗23333？”
江虹飞跑到12楼，翻箱倒柜找出薄膜手套，再冲到10楼，气喘吁吁，等他开门的时候却发现孔宣正在和观众热火朝天地聊天。
“给你。”他好不容易克制住自己翻白眼的欲望，将手套递给孔宣。
孔宣带上手套，拿起第一块原味鸡，对电脑屏幕道：“现在我们终于可以开始吃晚饭了。”然后一口咬下一大块肌肉，炸得金黄的酥皮被撕扯开，露出其中嫩白的鸡肉，高清晰摄像头甚至能让网友们看见，白色鸡肉块表面的油光。
咕咚——
江虹飞想，他都有点饿了，要不一会儿也去买点吮指原味鸡？
孔宣头上的呆毛一跳，管它是红色的还是绿色的，都仿佛在美食的感染下变得更鲜艳了，而他的脸上更是浮现出迷之幸福的笑容，苍白的脸颊都飞上两抹绯红的轻云。
孔宣的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绚烂神采，江虹飞想他之前也看过孔宣露出这样的表情，好像是他们第一次吃冒菜的时候？
每多一次接触人间界的美食，孔宣就有新的体会。
“这这这，太好吃了！”他十分震惊，“肥而不腻的口感，香脆的酥皮，还有滑嫩的内里，这真的是鸡吗？”
相较于昨天干巴巴的形容词，今天孔宣的词汇变得丰富许多，因为他现在说的话都是江虹飞列在台本上的参考句子，但孔宣的情感是真实的，所以在恰当时刻，当他想不到什么词能够形容炸鸡的美味时，就自然而然用处了江虹飞给他的台词。
而网友区，从孔宣吃第一口肉开始，礼物就没有断过。
“妈妈，我似乎看见了中华小当家中上菜时的万丈金光，告诉我这男人吃第一口时你们听见了吧唧一声。”
“在今天之前我从来不知道原味鸡会这么吸引我。”
“我已经拿着手机走到楼下准备去肯德基了……”
“小哥哥背后绽放出了圣光。”
……
。
第二期直播中，孔宣用完了江虹飞台本上的句子，就为了夸吮指原味鸡，而他定的外卖，也全部给吃得干干净净，一点儿都没有剩给江虹飞。
孔宣关了直播，看见江虹飞竟然在玩手机而没有将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十分不满道：“你在干什么？”
江虹飞回答道：“点外卖。”
网友们从直播一开始就鬼哭狼号要吃原味鸡，而他与孔宣共处一室，受到的视觉冲击比众网友多的多得多，但江虹飞是个很有责任心的人，绝对不会在孔宣直播结束前就点外卖的，他得给对方做好后勤，要是有什么突发状况怎么办？
想到薄膜手套，江虹飞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很正确的。
但他的手机好像出了问题，无论怎么点，肯德基的外卖界面都点不出来，在尝试好几次之后，江虹飞只能无奈放弃。
“怎么回事？”他嘟囔道，“界面崩溃了？”
肯德基和金拱门一起制霸快餐界，自从可以微信点餐之后，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使用网络点餐，订餐界面更是有无数程序员维护，怎么可能出问题。
江虹飞更加偏向于是他的手机坏了，但他的手机还很新啊，平时也注意没有多磕碰，怎么可能坏？
100块原味鸡对孔宣来说只是小菜一碟，吃完之后他也就是个三四成饱，虽说他早就达到辟谷的境界，不应该贪图口腹之欲，但是吃人间没有灵力的食品对他也没有什么坏处，特别在他吃了冒菜和炸鸡之后仿佛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什么仙露琼浆，什么蟠桃盛宴都被忘在脑后，只想多吃点人间界的东西。
他的学习能力也很强大，江虹飞只帮他点了一次外卖，就知道外卖是什么，不用他出门，食物就能自动送上门。
“点外卖，好啊。”他挺高兴道，“让我看看有什么可点的。”
江虹飞：“………………”
他大惊失色道：“你还没吃饱啊！”
孔宣不高兴地皱眉头，他觉得自己被小瞧了。
“当然！”他愤愤不平道，“才100块鸡肉，怎么可能吃饱。”
。
“咕咚——”
张丽丽吞了一口口水。
她听见耳边的声音，有点羞耻，难不成自己的吞咽的声音这么大？
然后张丽丽发现，并不只有她一个人在咽口水，声音这么大是因为全宿舍的人都在咽口水。
张丽丽提议道：“我们也去买吮指原味鸡？”
李晓燕第一个响应：“我要两块！”
“我要三块！”
最后他们去肯德基买了十块吮指原味鸡。
张丽丽一边吃原味鸡一边在心里流泪，她的减肥大计算是就此破灭了，哎，明明她是个挺有毅力的人，怎么会在晚上吃炸鸡呢？一定是因为孔宣小哥哥吃炸鸡的样子太幸福了，让她也忍不住想要跟着吃。
同一天晚上，再各个城市，都能看见一群年轻人狂奔进肯德基大喊“给我吮指原味鸡！”
在店里打工的员工都十分懵逼，虽然平时原味鸡也卖得很好，是长盛不衰的经典款，但绝对不会这样啊，看那些青年各个神色癫狂，好像被下了套，店员都有点害怕。
“店长！”炸鸡小妹一查库存伸头喊道，“鸡没了。”
大中华地区的百胜餐饮集团高层，被惊动了。
无数家肯德基店的店长和上面反映，鸡没了，要紧急调货！
走在错综复杂的地下街区，周安安的心情有点糟糕，2个小时后她有一场至关重要的面试，她早就和自己说好，如果这场面试失败了，那她就放弃找与专业挂钩的偏门工作，而去选择应聘前台等基础岗位，没办法，人最重要的是先养活自己，前台工作虽然技术含量不高，也没有上升空间，工资却能勉强管温饱，作为过渡，是个能被她接受的职业。
高跟皮鞋踩在地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她眼睛平视前方，似乎只能看见远处的地铁口。
周安安：“嗯？”
她忽然愣了一下，因为右手边的画面，现在是早上8点，市中心地铁站的人还不是很多，除了早点摊，大部分商家都没有开门，来来往往的都是赶时间的上班族，一般情况下，这些人绝对不会在地下道路中驻足。
但是现在，她的右前方，围了一群人，各个仰着头，也不知道在干嘛。
周安安不是很喜欢凑热闹，但是难得一见的画面让她生出好奇之心，也就是抬头向右面瞅了一眼，她的脚步就不由自主停住了，高跟鞋再也不会发出“哒哒哒”有规律的清脆声响。
她的嘴巴张成了大大的O型，盯着肯德基的最新海报，说不出话来，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人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帅！
在过去的22年中，周安安第一次知道“惊艳”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想说，自己真的是被帅到合不拢腿。
……
肯德基新上线的海报如同星星之火，数量不算多，却有燎原之势，类似于地铁站中发生的景象出现在无数地方，快餐店门口，公交站台旁，赶早班车的公司职员停顿脚步，张大嘴巴，拿出手机无意识地拍摄海报，又或者干脆停在路边上不走了。
还有相当数量的人被肯德基门口张贴的大海报迷得晕晕乎乎不知今夕是何年，只能走进门店，对服务生说：“给我来一块鸡，要海报上的。”
对百胜集团的高层来说，让没有粉丝基础的孔宣来拍海报本来就是一招险棋，稍有不慎就会造成损失，他们愿意铤而走险，凭借的是孔宣在第二期直播中表现出来的强大号召力，以及他可以说是“世界巅峰”，没有国籍限制的神级颜值。
然而，即使他的美貌无敌，有人选择他的同时，就有人反对用名不见经传的小主播，在海报上线前一天，百胜集团负责肯德基项目的部门还开了个小会，就是关于下一季度的成绩预期，以及海报影响度的追踪。
最后，主讲人一锤定音道：“先看第一周的销量吧。”他道，“做个曲线图，看看换上新人对销量有没有影响，如果有，是上升还是下降，然后再做定论。”
然而，仅仅是海报上线第一天，他们就知道根本不需要等一周时间，光是第一天吮指原味鸡的销量就大幅度上升，甚至超过了孔宣第二期直播后掀起的原味鸡狂潮。
没办法，直播毕竟是新兴产业，接触它的人相对于整个社会占比非常小，但是汽车站就不一样了，无论是做什么工作的，生活都不可能与公共设施完全脱轨，看见海报的人变多了，被孔宣面孔俘虏的人也就变多了。
不得不承认，孔宣确实拥有远超人类的魔力，光是凭借一张脸就能将人迷得神魂颠倒，而且觉得他好看的绝对不是拥有特殊审美的少部分人，而是所有人。
好看到能够所有人都接受，这一点非常难得。
江建因为签下孔宣，成为这次项目的跟进人，即使是在百胜集团内，他也是第一批知道吮指原味鸡销量再次突破历史纪录的，上一次突破历史是在一个月前，也就是孔宣做直播的后一天，没想到短短一个月内竟然能够突破两次，而且奇迹还发生在同一人身上。
他情不自禁露出微笑，为了自己的慧眼识珠，更不要说按照第一天的曲线分析，未来几天原味鸡的销量还会持续上升，最后维持在一个他们想都不敢想的高数值上。
江建对助手吩咐道：“准备二期约。”
助手点头，一路小跑离开，通知下面人准备文件。
二期约的内容江建曾经与江虹飞谈过，是关于让孔宣成为大中华地区肯德基的长期代言人，还有拍摄广告等事宜，当时虽然他看好孔宣的未来，却没有将话说得太死，毕竟海报结果还没出来，如果出什么意外马失前蹄，那肯德基绝对不可能和一个小主播续约，但是现在，江建只能佩服自己的英明睿智，让下面人早早开始草拟二期计划。
这不，才过一天就用到了。
他心情好到要唱小曲，手上工作却依旧不停，打开通讯录，同江虹飞打报喜电话。
虽然他知道，江虹飞一定比他还要更关注孔宣成功与否，现在十有八九也知道肯德基被挤爆的盛况，但身为合作人，有些电话还是要亲自打才显得有诚意。
“嘟嘟嘟——”
三声盲音之后，江虹飞接通了电话：“喂，您好。”
江建非常和蔼地问候道：“恭喜啊，小江。”他知道江虹飞想要听什么，所以不卖关子，“二约和广告已经定下来了。”
饶是江虹飞猜到了结果，呼吸还是粗重一瞬，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欢欣雀跃道：“真的？”
江建笑道：“当然是真的，随时随地欢迎你们来签约。”
他们围绕孔宣的成绩又寒暄几句，随后挂断电话，期间孔宣一直坐在江虹飞旁边，但他可没有听自己的经纪人说了什么，眼睛黏在平板电脑上下不来。
江虹飞很早就知道孔宣的海报引发轰动，大概在中午12点，他就被热心网友送上热搜，并且在半个小时内冲到第一位。
孔宣对现代社会适应良好，在注册微博号之后就无师自通学会玩微博，再加上江虹飞并不像寻常经纪人那样对艺人有诸多限制，现在孔宣的微博基本就是他自己打理的，臭美的太子爷每天变着法自拍，引得粉丝在他微博下鬼哭狼嚎。
当然，人红是非多，他的微博下面也不是没有喷子，但孔宣大神到底是从心黑手黑的洪荒时代过来的，对那些说酸话的人族睬都不睬，黑子对他来说比路边的尘埃还要没有存在感，江虹飞心说他大概只能看见赞美自己的言论，要不然也不会如此自恋。
说实话，就经纪人的身份而言，他觉得孔宣大神的心态可以说是非常好了，有一颗钢筋钻石心，才能在现代社会走得更远。
从中午开始排名飞速上升的热搜是“肯德基海报上的神颜小哥哥”，孔宣只要看一眼标题就知道说得是自己，他当时便伸出手指戳了一下盯着电脑屏幕看的江虹飞，在他回头之后丝毫不掩饰自己浮于表面的得意，将屏幕送到了江虹飞的鼻子前。
“你看，我又给你省钱了。”
孔宣骄傲道：“热搜这种东西，还需要买的？我随随便便就能上第一名。”
确实，这已经是孔宣第二次上热搜了，而且从他当主播以来，江虹飞的钱就没有花在网络公关和营销上，可以说是非常省钱了。
江虹飞其实已经知道孔宣又上微博热搜了，但看太子爷如此得意，他也不忍心说出真相，光是看对方头顶上一跳一跳的挑染呆毛，就忍不住多宠他一点。
所以江虹飞作惊讶状道：“真的？快给我看看？”在将平板接过来之后，又大肆赞扬道，“厉害厉害，不愧是大神，就是不一样，一出手就把那些妖艳贱货比下去了。”
孔宣的尾巴快要翘到天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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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虹飞道：“成吧，他能吃什么？”狗的肠胃和人不一样，像哈士奇之类的特殊品种更是需要小心对待, 因为他们的肠胃十分脆弱, 就不知道哮天犬的食谱和一般狗相不相同，还是提前问一声好了。
杨戬道：“他什么都吃, 不用太麻烦。”
在江虹飞牵着哮天犬去吃东西前, 他们又路过了孔宣一次, 威风的大狗发出悲切的唔鸣, 别提多可怜了。
江虹飞忍不住抬头看孔宣一眼, 心说,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人嫌狗厌？
哮天犬吃东西一点都不挑, 江虹飞将准备给孔宣当夜宵的汉堡肉炸了给大黑狗吃, 他站在桌子上, 头陷在碗里，比很多人吃东西还要文雅。
随后, 光杆司令江总裁便进入办公室，想问二郎神下凡究竟有何贵干, 这么一位大帅哥, 还是凡人尊敬的神明，难不成真给孔宣当助理？
孔宣理直气壮回答道：“要不然呢？”他指向杨戬道，“你不是说最近工作变多一个人处理不过来吗？我在网上看了, 明星的助理就是帮忙开车洗碗洗衣服, 这些活现在是你干, 如果都交给杨戬，不就有更多时间可以工作了？”
他脸上分明写了“我是为你好”几个大字，很可惜，江虹飞一介凡人并不能理解孔宣的良苦用心。
他面无表情地推了下眼镜道：“大神，打断一下，这位二郎真君有驾照吗？”
杨戬笑得很有儒将风范，他道：“说来惭愧，我许久未下凡，对现代之事尚还一知半解。”潜台词就是他对现代社会一点都不了解，驾照什么的当然不可能有了。
孔宣的表情变得十分惊恐，对哦！
虽然他找来了一个知根知底，有绝对不会暴黑料的廉价劳动力，但重点是这劳动力什么都不会啊，如果从头培养，耗费的时间更多，那他为什么要招杨戬下凡啊！
孔宣不爽道：“可以退货吗？”
杨戬无奈道：“虽然元凤老师让我下凡给您当助理，但走的是正规流程，也就是说我是作为缺乏信仰的小仙下来的，想要回去，起码要在人间收集足够的信仰，并不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孔宣勃然大怒道：“什么垃圾规定，差评！”
江虹飞无奈道：“这样吧，二郎真君您先跟在大神旁边，马上我们要去沪市拍广告了，还是带个助理方便点，开车就不用您来了，但如果大神有需要，麻烦您帮忙递个水之类的，至于以后怎么办，让我先想想。”
杨戬微笑着点点头道：“行，叫我杨戬就成。”说完，他从袖里乾坤掏出一本本子，江虹飞接过一看，竟然又是一本产权证。
杨戬解释道：“前段时间人类研究所那补发文件，说开娱乐公司光光有门面不够，还要有员工宿舍，我也不知道这本子是什么，只知道东皇殿下让我带到人间交给你，说你知道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江虹飞打开本子一眼，陷入沉默。
嗯，这大概算是好事成双吧。
继他成为总裁之后，天界政府终于又给他发了除皮包公司之外的第二样东西，那就是员工宿舍！真是不知道该说天界政府脱离信息时代太久，还是说他们财大气粗了。
不管怎么样，因为有了员工宿舍，杨戬终于不用和他们挤总裁的秘密小屋了，真是可喜可贺。
江虹飞想，等下午他要抽空去员工宿舍看看，如果条件不错的话，他和孔宣也搬过去好了，看地址，宿舍楼和公司离得很近，上下班应该很容易。
安置完二郎神之后，江虹飞接着处理手头上的工作，肯德基方迫切地希望他们完成广告，好抢先放映，他在思考后，将拍摄日期定在了4天后，也就是说在4天以后，他和孔宣会再一次去沪市，而且这次很可能要在沪市呆几天。
又因为孔宣的出色表现，有更多人通过微博联系到江虹飞，都是要他代言产品或者做广告的，这一次，江虹飞并没有一棍子打死，肯德基的咖位摆在那，虽然是亲民的快餐品牌，但能当上代言人的无一不是大牌明星，考虑到孔宣开的是吃播，找他代言的都是些零食牌子，其中有几个，在种花国称得上是家喻户晓，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江虹飞决定从中选几个，让孔宣接代言。
还有就是给他报名的大胃王比赛，第一场宁市的选拔在大半个月后，江虹飞计划找一天让孔宣吃到饱，看看他的食量究竟如何，有没有夺冠的可能。
既然参加了比赛，就要努力做到最好。
当江虹飞噼里啪啦敲击键盘时，他的工作手机响了，看一眼来电显示，发现是不认识的电话号码，便接通道：“喂，你好，这里是天界娱乐传媒公司。”
想他堂堂一届总裁，竟然还要客串前台接电话，也是够惨的。
“喂，您好，请问是江先生吗，我在招聘网上看见了您发布的广告。”
江虹飞大喜，终于有人来应聘了？！
他声音更加轻柔，就像是怕吓到了电话那边的妹子：“我是，请问你有意应聘的是哪个岗位？”
几分钟后，江虹飞红光满面地挂断电话，开心得不行，他打开房门，对正在参研手机的杨戬与孔宣宣布道：“我们要有新员工了！”
孔宣一挑眉道：“新员工不就在这里，你的反射弧也太长了吧？”说完，他对杨戬使了个眼色，在天界辈分中算是最小一辈的二郎真君乖乖举手。
江虹飞喜气洋洋道：“不是他这种新员工。”
孔宣道：“那是什么？”
江虹飞道：“是可以干活的那种。”
不知为何，杨戬的笑容变得有点丧。
孔宣终于明白江虹飞的意思了：“哦哦哦，你是说在网上发布的招聘广告有人打电话了？”
江虹飞点头道：“没错，这是个好的开始啊！”他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虽然只是一个前台，但是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不久之后，我们也许就会成为拥有很多员工的大公司啦！”
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
。
对大部分无业游民来说，面试这件事都挺惨的，但如果放在周安安身上，那就是泰坦尼克号撞冰山等级的惨烈了。
走过地铁站，抬头便能看见被装裱在玻璃面中的孔宣小哥哥，自从全国范围的海报失踪事件后，公共场合的海报外都添了框架，就怕再被迷弟迷妹撕走。
她深吸一口气，看着孔宣小哥哥的俊脸，心头的阴云好像都被驱散了些，周安安给自己打气，这次一定要成功。
公司地点是在宁市市中心，大厦虽然不高，却装修得很现代化，在一群写字楼中显得光彩夺目十分抢眼，周安安进去，见一楼大厅没有人，便根据江先生给的地址直上12楼。
江虹飞在12楼等周安安，一看见长相略甜的女孩儿从电梯间走出来，就露出和善的微笑：“周安安？”
周安安显然是没有想到老板这么年轻，还很帅气：“江先生？”
江虹飞将她带到会议室，还热情地给周安安倒了杯水，搞得小姑娘有些坐立不安，她将自己的资料册递给年轻的老板，等着他一页一页看过去，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紧张。
江虹飞看完道：“我觉得你条件不错，如果有意的话，可以在我们公司工作。”
周安安松了一口气，这么说她终于不用漫无目的地找工作了？
江虹飞还没有说完：“我们公司是新公司，人不太多，但是你放心，正常的项目还是有的，不过因为是娱乐公司，手下有最近比较火的明星，所以在正式签约时你还得签一份保密协议，确保不会将内部员工信息外泄。”
这些周安安都满口答应，但她同时也挺好奇，他们公司的明星到底是谁，既然是新公司，总不会有什么大牌吧？
在完成签约后，江虹飞满意地把文书收走，对周安安道：“以后大家都是同事，先来互相熟悉一下吧。”随后就带她推门进入另外一个房间。
周安安无声地尖叫：！！！
孔宣道：“这就是新招的前台？”
江虹飞点头道：“对。”
周安安依旧无声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竟然是海报上的肯德基小哥哥！
“请问小哥哥有什么减肥秘诀吗？”
“呸，我们孔宣天生丽质，才不需要减肥。”
孔宣看见弹幕满意地点点头：“没错，我确实天生丽质，不需要减肥。”他看似漫不经心道，“你们不觉得我的身材很完美吗？”
又是一波弹幕刷屏而过。
“完美完美完美，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完美的小哥哥。”
“别说是身材了，你的脸也很完美啊！”
“对对对对对，看小哥哥的脸我就能吃下3碗饭。”
“没错，昨天看一次直播我的减肥大计就泡汤了ORZ，这辈子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秀色可餐。”
“hhhhhh，一个看上去就很好吃的小哥哥。”
……
江虹飞见孔宣和观众侃了很长一段时间还没有进入正题，在电脑背后挥舞着手上的备份台本，对孔宣拼命打手势。
可以开始吃了，大兄弟！
大兄弟.孔宣：………………
你在干什么，搞笑吗？
他的眼神呆滞了一瞬，虽然自己没看见，但是在电脑面前手机面前的网友却注意到了。
“是我的错觉吗，小哥哥刚才死机了？”
下面排了一波“你不是错觉。”
孔宣终于准备开始吃了，他将摄像头往下按，镜头对准地上的大塑料袋，人也从老板椅上下来，以农民工的姿势蹲在地上，一边拆包装一边道：“现在开始拆晚饭。”
网友们纷纷吐槽，果然小哥哥盛世美颜，就算是农民工蹲都这么帅气，要是他们男朋友这么蹲，光想想就丑死了。
然而，在孔宣拆了包装之后却出现了问题，他看着放顺着原味鸡的纸盒子，表情十分僵硬，直接抬头越过摄像头对站在电脑后面的江虹飞道：“怎么是纸盒子，袋子呢？”
江虹飞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孔宣说的是装原味鸡的红白纸袋。
一般人买吮指原味鸡，都是一块两块的买，放在纸袋子里十分方便，可以一边走一边拿着吃，还不会弄脏手指，但因为孔宣定的是100块，店方知道他不会将鸡块拿着一边走一边吃，为了方便打包，就换成了方方正正的小纸盒，一个纸盒里有四块鸡，孔宣拆完塑料袋之后，地上放了25个可降解的纸盒子。
江虹飞不想出声也不行了，只能无奈对孔宣道：“你买的太多了，怎么可能给你纸袋子，放盒子里更方便打包好吗？”
孔宣非常震惊，人类真是太狡猾了，他买的多，竟然受到的待遇还没有买一个两个的好！真是伤透了一颗孔雀心！
他对江虹飞道：“没有纸袋子你要我怎么吃，难不成直接上手吗？”他义愤填膺，“实在是太不雅观了。”
江虹飞：………………
“你等等。”他无奈对孔宣道，“我帮你去找一副薄膜手套。”
然后就飞奔出去了。
此时此刻，弹幕区已经炸开了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行，已经能听到画外音小哥的心声，都是男人你事情咋这么多？？？”
“不行不行，孔宣实在是太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要是我男朋友这么事儿逼我早就一巴掌扇上去了，但是换成小哥哥我只想帮他买一车的薄膜手套。”
“因为你男朋友没有小哥哥的脸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决定了，从今天开始要像孔宣一样，优雅地吃吮指原味鸡。”
“随身带薄膜手套吗23333？”
江虹飞跑到12楼，翻箱倒柜找出薄膜手套，再冲到10楼，气喘吁吁，等他开门的时候却发现孔宣正在和观众热火朝天地聊天。
“给你。”他好不容易克制住自己翻白眼的欲望，将手套递给孔宣。
孔宣带上手套，拿起第一块原味鸡，对电脑屏幕道：“现在我们终于可以开始吃晚饭了。”然后一口咬下一大块肌肉，炸得金黄的酥皮被撕扯开，露出其中嫩白的鸡肉，高清晰摄像头甚至能让网友们看见，白色鸡肉块表面的油光。
咕咚——
江虹飞想，他都有点饿了，要不一会儿也去买点吮指原味鸡？
孔宣头上的呆毛一跳，管它是红色的还是绿色的，都仿佛在美食的感染下变得更鲜艳了，而他的脸上更是浮现出迷之幸福的笑容，苍白的脸颊都飞上两抹绯红的轻云。
孔宣的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绚烂神采，江虹飞想他之前也看过孔宣露出这样的表情，好像是他们第一次吃冒菜的时候？
每多一次接触人间界的美食，孔宣就有新的体会。
“这这这，太好吃了！”他十分震惊，“肥而不腻的口感，香脆的酥皮，还有滑嫩的内里，这真的是鸡吗？”
相较于昨天干巴巴的形容词，今天孔宣的词汇变得丰富许多，因为他现在说的话都是江虹飞列在台本上的参考句子，但孔宣的情感是真实的，所以在恰当时刻，当他想不到什么词能够形容炸鸡的美味时，就自然而然用处了江虹飞给他的台词。
而网友区，从孔宣吃第一口肉开始，礼物就没有断过。
“妈妈，我似乎看见了中华小当家中上菜时的万丈金光，告诉我这男人吃第一口时你们听见了吧唧一声。”
“在今天之前我从来不知道原味鸡会这么吸引我。”
“我已经拿着手机走到楼下准备去肯德基了……”
“小哥哥背后绽放出了圣光。”
……
。
第二期直播中，孔宣用完了江虹飞台本上的句子，就为了夸吮指原味鸡，而他定的外卖，也全部给吃得干干净净，一点儿都没有剩给江虹飞。
孔宣关了直播，看见江虹飞竟然在玩手机而没有将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十分不满道：“你在干什么？”
江虹飞回答道：“点外卖。”
网友们从直播一开始就鬼哭狼号要吃原味鸡，而他与孔宣共处一室，受到的视觉冲击比众网友多的多得多，但江虹飞是个很有责任心的人，绝对不会在孔宣直播结束前就点外卖的，他得给对方做好后勤，要是有什么突发状况怎么办？
想到薄膜手套，江虹飞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很正确的。
但他的手机好像出了问题，无论怎么点，肯德基的外卖界面都点不出来，在尝试好几次之后，江虹飞只能无奈放弃。
“怎么回事？”他嘟囔道，“界面崩溃了？”
肯德基和金拱门一起制霸快餐界，自从可以微信点餐之后，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使用网络点餐，订餐界面更是有无数程序员维护，怎么可能出问题。
江虹飞更加偏向于是他的手机坏了，但他的手机还很新啊，平时也注意没有多磕碰，怎么可能坏？
100块原味鸡对孔宣来说只是小菜一碟，吃完之后他也就是个三四成饱，虽说他早就达到辟谷的境界，不应该贪图口腹之欲，但是吃人间没有灵力的食品对他也没有什么坏处，特别在他吃了冒菜和炸鸡之后仿佛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什么仙露琼浆，什么蟠桃盛宴都被忘在脑后，只想多吃点人间界的东西。
他的学习能力也很强大，江虹飞只帮他点了一次外卖，就知道外卖是什么，不用他出门，食物就能自动送上门。
“点外卖，好啊。”他挺高兴道，“让我看看有什么可点的。”
江虹飞：“………………”
他大惊失色道：“你还没吃饱啊！”
孔宣不高兴地皱眉头，他觉得自己被小瞧了。
“当然！”他愤愤不平道，“才100块鸡肉，怎么可能吃饱。”
。
“咕咚——”
张丽丽吞了一口口水。
她听见耳边的声音，有点羞耻，难不成自己的吞咽的声音这么大？
然后张丽丽发现，并不只有她一个人在咽口水，声音这么大是因为全宿舍的人都在咽口水。
张丽丽提议道：“我们也去买吮指原味鸡？”
李晓燕第一个响应：“我要两块！”
“我要三块！”
最后他们去肯德基买了十块吮指原味鸡。
张丽丽一边吃原味鸡一边在心里流泪，她的减肥大计算是就此破灭了，哎，明明她是个挺有毅力的人，怎么会在晚上吃炸鸡呢？一定是因为孔宣小哥哥吃炸鸡的样子太幸福了，让她也忍不住想要跟着吃。
同一天晚上，再各个城市，都能看见一群年轻人狂奔进肯德基大喊“给我吮指原味鸡！”
在店里打工的员工都十分懵逼，虽然平时原味鸡也卖得很好，是长盛不衰的经典款，但绝对不会这样啊，看那些青年各个神色癫狂，好像被下了套，店员都有点害怕。
“店长！”炸鸡小妹一查库存伸头喊道，“鸡没了。”
大中华地区的百胜餐饮集团高层，被惊动了。
无数家肯德基店的店长和上面反映，鸡没了，要紧急调货！
走在错综复杂的地下街区，周安安的心情有点糟糕，2个小时后她有一场至关重要的面试，她早就和自己说好，如果这场面试失败了，那她就放弃找与专业挂钩的偏门工作，而去选择应聘前台等基础岗位，没办法，人最重要的是先养活自己，前台工作虽然技术含量不高，也没有上升空间，工资却能勉强管温饱，作为过渡，是个能被她接受的职业。
高跟皮鞋踩在地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她眼睛平视前方，似乎只能看见远处的地铁口。
周安安：“嗯？”
她忽然愣了一下，因为右手边的画面，现在是早上8点，市中心地铁站的人还不是很多，除了早点摊，大部分商家都没有开门，来来往往的都是赶时间的上班族，一般情况下，这些人绝对不会在地下道路中驻足。
但是现在，她的右前方，围了一群人，各个仰着头，也不知道在干嘛。
周安安不是很喜欢凑热闹，但是难得一见的画面让她生出好奇之心，也就是抬头向右面瞅了一眼，她的脚步就不由自主停住了，高跟鞋再也不会发出“哒哒哒”有规律的清脆声响。
她的嘴巴张成了大大的O型，盯着肯德基的最新海报，说不出话来，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人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帅！
在过去的22年中，周安安第一次知道“惊艳”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想说，自己真的是被帅到合不拢腿。
……
肯德基新上线的海报如同星星之火，数量不算多，却有燎原之势，类似于地铁站中发生的景象出现在无数地方，快餐店门口，公交站台旁，赶早班车的公司职员停顿脚步，张大嘴巴，拿出手机无意识地拍摄海报，又或者干脆停在路边上不走了。
还有相当数量的人被肯德基门口张贴的大海报迷得晕晕乎乎不知今夕是何年，只能走进门店，对服务生说：“给我来一块鸡，要海报上的。”
对百胜集团的高层来说，让没有粉丝基础的孔宣来拍海报本来就是一招险棋，稍有不慎就会造成损失，他们愿意铤而走险，凭借的是孔宣在第二期直播中表现出来的强大号召力，以及他可以说是“世界巅峰”，没有国籍限制的神级颜值。
然而，即使他的美貌无敌，有人选择他的同时，就有人反对用名不见经传的小主播，在海报上线前一天，百胜集团负责肯德基项目的部门还开了个小会，就是关于下一季度的成绩预期，以及海报影响度的追踪。
最后，主讲人一锤定音道：“先看第一周的销量吧。”他道，“做个曲线图，看看换上新人对销量有没有影响，如果有，是上升还是下降，然后再做定论。”
然而，仅仅是海报上线第一天，他们就知道根本不需要等一周时间，光是第一天吮指原味鸡的销量就大幅度上升，甚至超过了孔宣第二期直播后掀起的原味鸡狂潮。
没办法，直播毕竟是新兴产业，接触它的人相对于整个社会占比非常小，但是汽车站就不一样了，无论是做什么工作的，生活都不可能与公共设施完全脱轨，看见海报的人变多了，被孔宣面孔俘虏的人也就变多了。
不得不承认，孔宣确实拥有远超人类的魔力，光是凭借一张脸就能将人迷得神魂颠倒，而且觉得他好看的绝对不是拥有特殊审美的少部分人，而是所有人。
好看到能够所有人都接受，这一点非常难得。
江建因为签下孔宣，成为这次项目的跟进人，即使是在百胜集团内，他也是第一批知道吮指原味鸡销量再次突破历史纪录的，上一次突破历史是在一个月前，也就是孔宣做直播的后一天，没想到短短一个月内竟然能够突破两次，而且奇迹还发生在同一人身上。
他情不自禁露出微笑，为了自己的慧眼识珠，更不要说按照第一天的曲线分析，未来几天原味鸡的销量还会持续上升，最后维持在一个他们想都不敢想的高数值上。
江建对助手吩咐道：“准备二期约。”
助手点头，一路小跑离开，通知下面人准备文件。
二期约的内容江建曾经与江虹飞谈过，是关于让孔宣成为大中华地区肯德基的长期代言人，还有拍摄广告等事宜，当时虽然他看好孔宣的未来，却没有将话说得太死，毕竟海报结果还没出来，如果出什么意外马失前蹄，那肯德基绝对不可能和一个小主播续约，但是现在，江建只能佩服自己的英明睿智，让下面人早早开始草拟二期计划。
这不，才过一天就用到了。
他心情好到要唱小曲，手上工作却依旧不停，打开通讯录，同江虹飞打报喜电话。
虽然他知道，江虹飞一定比他还要更关注孔宣成功与否，现在十有八九也知道肯德基被挤爆的盛况，但身为合作人，有些电话还是要亲自打才显得有诚意。
“嘟嘟嘟——”
三声盲音之后，江虹飞接通了电话：“喂，您好。”
江建非常和蔼地问候道：“恭喜啊，小江。”他知道江虹飞想要听什么，所以不卖关子，“二约和广告已经定下来了。”
饶是江虹飞猜到了结果，呼吸还是粗重一瞬，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欢欣雀跃道：“真的？”
江建笑道：“当然是真的，随时随地欢迎你们来签约。”
他们围绕孔宣的成绩又寒暄几句，随后挂断电话，期间孔宣一直坐在江虹飞旁边，但他可没有听自己的经纪人说了什么，眼睛黏在平板电脑上下不来。
江虹飞很早就知道孔宣的海报引发轰动，大概在中午12点，他就被热心网友送上热搜，并且在半个小时内冲到第一位。
孔宣对现代社会适应良好，在注册微博号之后就无师自通学会玩微博，再加上江虹飞并不像寻常经纪人那样对艺人有诸多限制，现在孔宣的微博基本就是他自己打理的，臭美的太子爷每天变着法自拍，引得粉丝在他微博下鬼哭狼嚎。
当然，人红是非多，他的微博下面也不是没有喷子，但孔宣大神到底是从心黑手黑的洪荒时代过来的，对那些说酸话的人族睬都不睬，黑子对他来说比路边的尘埃还要没有存在感，江虹飞心说他大概只能看见赞美自己的言论，要不然也不会如此自恋。
说实话，就经纪人的身份而言，他觉得孔宣大神的心态可以说是非常好了，有一颗钢筋钻石心，才能在现代社会走得更远。
从中午开始排名飞速上升的热搜是“肯德基海报上的神颜小哥哥”，孔宣只要看一眼标题就知道说得是自己，他当时便伸出手指戳了一下盯着电脑屏幕看的江虹飞，在他回头之后丝毫不掩饰自己浮于表面的得意，将屏幕送到了江虹飞的鼻子前。
“你看，我又给你省钱了。”
孔宣骄傲道：“热搜这种东西，还需要买的？我随随便便就能上第一名。”
确实，这已经是孔宣第二次上热搜了，而且从他当主播以来，江虹飞的钱就没有花在网络公关和营销上，可以说是非常省钱了。
江虹飞其实已经知道孔宣又上微博热搜了，但看太子爷如此得意，他也不忍心说出真相，光是看对方头顶上一跳一跳的挑染呆毛，就忍不住多宠他一点。
所以江虹飞作惊讶状道：“真的？快给我看看？”在将平板接过来之后，又大肆赞扬道，“厉害厉害，不愧是大神，就是不一样，一出手就把那些妖艳贱货比下去了。”
孔宣的尾巴快要翘到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