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倒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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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能怪孔尚微吗？不能, 他一向是这样的性子，对国子监的其他学生也很和煦, 只是对自己格外不一样而已。
林泽自嘲的笑了。可他就是被孔尚微对自己的不一样慢慢吸引了, 对他渐渐敞开心扉, 把他当做长辈，进而是朋友, 最后, 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可到最后他才发现, 孔尚微对他的不一样，一是惜才，另一方面, 恐怕也是因为长孙殿下吧。
从头到尾, 孔尚微都没错，错的是自己，龌龊的也是自己，与人无尤。
林泽收拾好心情，深吸了一口气，“来了, 先生。”
而贾家，贾母自从林泽和苏家定亲后，便心情郁郁, 她原本打算让三丫头和林泽定亲的, 毕竟三丫头是宝玉的亲妹妹, 将来自然向着宝玉。
这件事从得知林如海过继林泽兄弟后, 贾母就在考虑了。既然过继之事已经无法更改，那么不如早作准备。林家偌大的家产可不能便宜了旁人。
贾母本想着林泽和探春还小，过几年再提这事。再者，自己毕竟是林如海的岳母，林泽定亲这事，林如海不可能不和自己商量。谁知道，林如海竟真不和她商量，就为林泽定下了苏家的亲事。这让贾母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偏这门亲事，样样都好，贾母也挑不出来哪里不好。故而，贾母心情愈发的郁闷了。偏这腔郁闷之情，还无法对人言说。
贾赦贾政得知贾母又病了，着实头疼的慌，请太医熬药自然不在话下，两个人又分析起来，贾母到底为何而病。
宝玉？不是。他最近在园子里乐呵的很。没人找他的茬啊！
黛玉？也不是，前儿林家大外甥的定亲宴上不是才见过吗？
那又是为了什么啊？
贾赦贾政想破了脑袋也不明白贾母为何又病了？只好直接问了。
贾母看了贾赦贾政一眼，又看了旁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邢夫人和一副菩萨样端庄坐着的王夫人一眼，叹了口气，“泽儿比宝玉只大了一岁，也已经定亲了。宝玉的亲事，你们做父母的可有什么想法？”
贾政愣了愣，宝玉的亲事？
王夫人眉心一动，想要说话，可是看到贾政，将话咽了下去。
贾赦邢夫人知道没自己说话的份，乐的在旁边看热闹。
贾政想了想，“宝玉的亲事，本该由老太太做主的，只是不知道娘娘是什么意思？”
贾母哼了一声，原本贵妃娘娘也是赞成玉儿的，可这些日子不知道听了王氏什么挑唆，竟似改了主意。“宝玉媳妇的人选，我属意玉儿，二太太属意宝丫头。我原本和娘娘商量着，让宝玉娶玉儿为嫡妻，让宝丫头为二房。可二太太似乎不大乐意。”
贾赦噗嗤一声笑了，“二太太莫非想着让宝丫头为大，让外甥女为侧吧？好大的脸！宝玉究竟是个什么身份，敢让朝廷册封的县主为侧？娘娘也是这个意思？”
贾母瞪了贾赦一眼，“娘娘当然不会这么蠢。”
贾政也说道：“若宝玉真能娶了外甥女，倒是他的福气。只是，宝玉没有功名在身，如海未必看得上宝玉。”
王夫人心中不屑，瞧不上宝玉，她还瞧不上林家呢。她的宝玉怎么了？衔玉而诞，亲祖父是国公爷，亲姐姐是贵妃，亲舅舅是九省都检点，林家算的了什么！
“我是这么想的，俗语说得好，高门嫁女，低门娶妇。娶媳妇就要娶比自家门户低一点的，这样新媳妇进门，才不会仰仗家世颐指气使，才能好好上服侍公婆，下伺候夫君。况且，外甥女是县主，身边伺候的人都是宫里出来的，那个韦嬷嬷，规矩最严。宝玉打小娇惯，礼数上难免有些不周到。到时候，受苦的还是我的宝玉啊。况且，外甥女生的单弱，将来万一在子嗣上不大顺利，又不许宝玉纳二房，难道让宝玉将来的子嗣出自下贱的通房姨娘腹中吗？若娶了宝丫头，则······”王夫人侃侃而谈。
“胡说八道！”贾母啐道。“你如何知道我的玉儿子嗣不顺！”
王夫人理直气壮的说道：“娘娘也是这么想的。娘娘说，宝玉自小娇惯了，就得找一个小门小户的媳妇，时时规劝，悉心服侍。宝丫头生的富态，一看就是宜男之相。且宝丫头为人大度，若将来子嗣不顺，为宝玉娶个二房平妻什么的，定无二话。”
贾政犹豫道：“果真是娘娘的意思？”
王夫人点点头，“我可不敢假传娘娘的懿旨。”
“娘娘久在深宫，外头这些事她如何知晓？定是你告诉娘娘的。”贾母怒道，“林家家世清贵，林如海简在帝心，林泽林涛兄弟将来也定有前程。有了林家这门姻亲的庇护，将来宝玉不管是在朝为官，还是闲云野鹤，都毫无挂碍。可薛家呢，旁的不说，那个薛蟠，就是个祸根子，若只是寻常亲戚，宝玉不管，也没什么妨碍。若是两家结了亲，那宝玉如何能甩开这个包袱！”
王夫人辩道：“蟠儿是胡闹了些，可也没有老太太说的这么不堪。且看在王家和贾家的面子上，谁敢不给蟠儿面子！”
贾母气急，指着王夫人的手都在发抖。贾政忙劝慰道：“老太太，您别动怒，宝玉还小，他的亲事，不着急。”
贾政话虽然这么说，可贾母知道，他是赞成娘娘的话的。
这时，贾赦慢悠悠的说了一句，“老太太，儿子说句不中听的话，您为宝玉设想的是很周到，可就像老二说的一样，如海未必能瞧得上宝玉。林家书香世家，如海本身又是探花出身，宝玉若是寻常子侄，倒也罢了，可若当做女婿，如海未必情愿。”
看到贾母眼神不善，眼看着在王夫人那受到的怒火就要冲着自己来了，贾赦忙改了口风，“不如老太太去问问如海，若如海答应了这门亲事，再说别的话。只要如海肯答应这门亲事，别的都好说。外甥女是妹妹的孩子，又是老太太教养大的，她的品性咱们都看在眼里，自然不必担心日后外甥女会指手画脚。至于子嗣的事，外甥女在咱们家住了这些年，可从未听她看太医吃药什么的。反倒是薛家姑娘，听说胎里带了热毒，常年吃着药，对了，那药叫什么来着，冷香丸？谁知道这劳什子胎毒会不会传染啊。到时候咱们家可未必能凑齐那些花儿朵儿什么的。”
贾赦这番话，成功让贾母脸色和缓，王夫人脸色涨红。
贾政也有些犹豫，娘娘的意见果然重要，可是若宝玉真能娶了外甥女，这里头的利益，实在让人无法抗拒啊。
贾母见贾政这样，知道他意动了，方才舒心的笑了，“明日，我让人请林姑爷过来一趟，我亲自和他说这事。”她定要为宝玉安排妥当才行，这样她才能安心去见国公爷。
第二天，林如海才从都察院回来，赖大管家亲自在府里等着，说老太太请林姑爷过府一趟，有要事商量。
林如海眉头微蹙，老太太又找他什么事？难道是为了林泽的亲事？若真是为了这事的话，老太太的手未免伸的太长了。
“好，你先等着，我换身衣裳就去。”林如海说道，“林安，和姑娘说一声，我今儿个不在府里用饭了。”
“是老爷。”
“老太太说什么？”林如海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是这样的，我有意为宝玉向你提亲，求娶玉儿。玉儿是我的外孙女，宝玉更是在我身边养大的，两个人青梅竹马，宝玉的性格，最是温柔和气，两个小人儿在一起，定是和和美美。玉儿若嫁给了宝玉，公婆是亲舅舅亲舅母，一家子和和美美，多好啊。当年玉儿才出生的时候，我就这样想了，也曾和敏儿商量过此事，只是敏儿她······”贾母想的很美满，她觉得，这样两全其美的事，林如海肯定会答应的。
不想林如海皱着眉，原来是为了这个，幸好他早有准备。“老太太，不是我推脱，只是玉儿的夫婿，我不求他是达官显贵，世家名门，但最起码，要有些本事在身，能护住玉儿，保她一世无虞。且我林家世代读书，我的女婿，不拘是个举人还是进士，最起码要有个功名在身。宝玉他······”
贾母脸上有些不大好看，“这个是自然。宝玉天资聪颖，功名是迟早的事，且他是贵妃之弟，前程定是有的。今日找你来，只是和你说一声，咱们彼此先有个默契，等宝玉考取了功名，两家再正式议亲。”
林如海答应了。据他对贾宝玉的了解，除非贾家遭逢剧变，否则的话，想让他认真读书，科举出仕，难如登天。
贾母将和林如海的约定告之了贾政王夫人，贾政欣慰极了，若宝玉真能考取功名，迎娶外甥女，那定是极好的。
可王夫人却心中不忿，不过个小丫头而已，还要宝玉考取功名，哼！若宝玉有了功名，再加上贵妃，便是娶公主也是够了！谁还看得上林丫头！
可是这能怪孔尚微吗？不能, 他一向是这样的性子，对国子监的其他学生也很和煦, 只是对自己格外不一样而已。
林泽自嘲的笑了。可他就是被孔尚微对自己的不一样慢慢吸引了, 对他渐渐敞开心扉, 把他当做长辈，进而是朋友, 最后, 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可到最后他才发现, 孔尚微对他的不一样，一是惜才，另一方面, 恐怕也是因为长孙殿下吧。
从头到尾, 孔尚微都没错，错的是自己，龌龊的也是自己，与人无尤。
林泽收拾好心情，深吸了一口气，“来了, 先生。”
而贾家，贾母自从林泽和苏家定亲后，便心情郁郁, 她原本打算让三丫头和林泽定亲的, 毕竟三丫头是宝玉的亲妹妹, 将来自然向着宝玉。
这件事从得知林如海过继林泽兄弟后, 贾母就在考虑了。既然过继之事已经无法更改，那么不如早作准备。林家偌大的家产可不能便宜了旁人。
贾母本想着林泽和探春还小，过几年再提这事。再者，自己毕竟是林如海的岳母，林泽定亲这事，林如海不可能不和自己商量。谁知道，林如海竟真不和她商量，就为林泽定下了苏家的亲事。这让贾母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偏这门亲事，样样都好，贾母也挑不出来哪里不好。故而，贾母心情愈发的郁闷了。偏这腔郁闷之情，还无法对人言说。
贾赦贾政得知贾母又病了，着实头疼的慌，请太医熬药自然不在话下，两个人又分析起来，贾母到底为何而病。
宝玉？不是。他最近在园子里乐呵的很。没人找他的茬啊！
黛玉？也不是，前儿林家大外甥的定亲宴上不是才见过吗？
那又是为了什么啊？
贾赦贾政想破了脑袋也不明白贾母为何又病了？只好直接问了。
贾母看了贾赦贾政一眼，又看了旁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邢夫人和一副菩萨样端庄坐着的王夫人一眼，叹了口气，“泽儿比宝玉只大了一岁，也已经定亲了。宝玉的亲事，你们做父母的可有什么想法？”
贾政愣了愣，宝玉的亲事？
王夫人眉心一动，想要说话，可是看到贾政，将话咽了下去。
贾赦邢夫人知道没自己说话的份，乐的在旁边看热闹。
贾政想了想，“宝玉的亲事，本该由老太太做主的，只是不知道娘娘是什么意思？”
贾母哼了一声，原本贵妃娘娘也是赞成玉儿的，可这些日子不知道听了王氏什么挑唆，竟似改了主意。“宝玉媳妇的人选，我属意玉儿，二太太属意宝丫头。我原本和娘娘商量着，让宝玉娶玉儿为嫡妻，让宝丫头为二房。可二太太似乎不大乐意。”
贾赦噗嗤一声笑了，“二太太莫非想着让宝丫头为大，让外甥女为侧吧？好大的脸！宝玉究竟是个什么身份，敢让朝廷册封的县主为侧？娘娘也是这个意思？”
贾母瞪了贾赦一眼，“娘娘当然不会这么蠢。”
贾政也说道：“若宝玉真能娶了外甥女，倒是他的福气。只是，宝玉没有功名在身，如海未必看得上宝玉。”
王夫人心中不屑，瞧不上宝玉，她还瞧不上林家呢。她的宝玉怎么了？衔玉而诞，亲祖父是国公爷，亲姐姐是贵妃，亲舅舅是九省都检点，林家算的了什么！
“我是这么想的，俗语说得好，高门嫁女，低门娶妇。娶媳妇就要娶比自家门户低一点的，这样新媳妇进门，才不会仰仗家世颐指气使，才能好好上服侍公婆，下伺候夫君。况且，外甥女是县主，身边伺候的人都是宫里出来的，那个韦嬷嬷，规矩最严。宝玉打小娇惯，礼数上难免有些不周到。到时候，受苦的还是我的宝玉啊。况且，外甥女生的单弱，将来万一在子嗣上不大顺利，又不许宝玉纳二房，难道让宝玉将来的子嗣出自下贱的通房姨娘腹中吗？若娶了宝丫头，则······”王夫人侃侃而谈。
“胡说八道！”贾母啐道。“你如何知道我的玉儿子嗣不顺！”
王夫人理直气壮的说道：“娘娘也是这么想的。娘娘说，宝玉自小娇惯了，就得找一个小门小户的媳妇，时时规劝，悉心服侍。宝丫头生的富态，一看就是宜男之相。且宝丫头为人大度，若将来子嗣不顺，为宝玉娶个二房平妻什么的，定无二话。”
贾政犹豫道：“果真是娘娘的意思？”
王夫人点点头，“我可不敢假传娘娘的懿旨。”
“娘娘久在深宫，外头这些事她如何知晓？定是你告诉娘娘的。”贾母怒道，“林家家世清贵，林如海简在帝心，林泽林涛兄弟将来也定有前程。有了林家这门姻亲的庇护，将来宝玉不管是在朝为官，还是闲云野鹤，都毫无挂碍。可薛家呢，旁的不说，那个薛蟠，就是个祸根子，若只是寻常亲戚，宝玉不管，也没什么妨碍。若是两家结了亲，那宝玉如何能甩开这个包袱！”
王夫人辩道：“蟠儿是胡闹了些，可也没有老太太说的这么不堪。且看在王家和贾家的面子上，谁敢不给蟠儿面子！”
贾母气急，指着王夫人的手都在发抖。贾政忙劝慰道：“老太太，您别动怒，宝玉还小，他的亲事，不着急。”
贾政话虽然这么说，可贾母知道，他是赞成娘娘的话的。
这时，贾赦慢悠悠的说了一句，“老太太，儿子说句不中听的话，您为宝玉设想的是很周到，可就像老二说的一样，如海未必能瞧得上宝玉。林家书香世家，如海本身又是探花出身，宝玉若是寻常子侄，倒也罢了，可若当做女婿，如海未必情愿。”
看到贾母眼神不善，眼看着在王夫人那受到的怒火就要冲着自己来了，贾赦忙改了口风，“不如老太太去问问如海，若如海答应了这门亲事，再说别的话。只要如海肯答应这门亲事，别的都好说。外甥女是妹妹的孩子，又是老太太教养大的，她的品性咱们都看在眼里，自然不必担心日后外甥女会指手画脚。至于子嗣的事，外甥女在咱们家住了这些年，可从未听她看太医吃药什么的。反倒是薛家姑娘，听说胎里带了热毒，常年吃着药，对了，那药叫什么来着，冷香丸？谁知道这劳什子胎毒会不会传染啊。到时候咱们家可未必能凑齐那些花儿朵儿什么的。”
贾赦这番话，成功让贾母脸色和缓，王夫人脸色涨红。
贾政也有些犹豫，娘娘的意见果然重要，可是若宝玉真能娶了外甥女，这里头的利益，实在让人无法抗拒啊。
贾母见贾政这样，知道他意动了，方才舒心的笑了，“明日，我让人请林姑爷过来一趟，我亲自和他说这事。”她定要为宝玉安排妥当才行，这样她才能安心去见国公爷。
第二天，林如海才从都察院回来，赖大管家亲自在府里等着，说老太太请林姑爷过府一趟，有要事商量。
林如海眉头微蹙，老太太又找他什么事？难道是为了林泽的亲事？若真是为了这事的话，老太太的手未免伸的太长了。
“好，你先等着，我换身衣裳就去。”林如海说道，“林安，和姑娘说一声，我今儿个不在府里用饭了。”
“是老爷。”
“老太太说什么？”林如海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是这样的，我有意为宝玉向你提亲，求娶玉儿。玉儿是我的外孙女，宝玉更是在我身边养大的，两个人青梅竹马，宝玉的性格，最是温柔和气，两个小人儿在一起，定是和和美美。玉儿若嫁给了宝玉，公婆是亲舅舅亲舅母，一家子和和美美，多好啊。当年玉儿才出生的时候，我就这样想了，也曾和敏儿商量过此事，只是敏儿她······”贾母想的很美满，她觉得，这样两全其美的事，林如海肯定会答应的。
不想林如海皱着眉，原来是为了这个，幸好他早有准备。“老太太，不是我推脱，只是玉儿的夫婿，我不求他是达官显贵，世家名门，但最起码，要有些本事在身，能护住玉儿，保她一世无虞。且我林家世代读书，我的女婿，不拘是个举人还是进士，最起码要有个功名在身。宝玉他······”
贾母脸上有些不大好看，“这个是自然。宝玉天资聪颖，功名是迟早的事，且他是贵妃之弟，前程定是有的。今日找你来，只是和你说一声，咱们彼此先有个默契，等宝玉考取了功名，两家再正式议亲。”
林如海答应了。据他对贾宝玉的了解，除非贾家遭逢剧变，否则的话，想让他认真读书，科举出仕，难如登天。
贾母将和林如海的约定告之了贾政王夫人，贾政欣慰极了，若宝玉真能考取功名，迎娶外甥女，那定是极好的。
可王夫人却心中不忿，不过个小丫头而已，还要宝玉考取功名，哼！若宝玉有了功名，再加上贵妃，便是娶公主也是够了！谁还看得上林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