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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不对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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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再见过这个五角星的图案, 乔初夏差点把它给忘了, 没想到会突然出现,而且是出现在了艾丹的书包里。

    艾丹一个14岁的孩子, 难道会和这个五角星有什么关系?或者是他的家人,和五角星有些联系?

    乔初夏一时想了很多, 而罗晟勋只是皱眉不语,表情相当严肃。

    卢克抓了抓头, 说:“啊,这个五角星卡片,怎么和乔你收到的差不多?”

    卢克还不知道五角星代表的什么,但是记得乔初夏收到的陌生快递,里面就有一张五角星的卡片。

    罗晟勋终于说话了, 说:“鉴定组也鉴定过这张卡片了吗?上面有没有指纹?”

    伊桑点头, 说:“坚定过了,的确有指纹,不过目前只能分析出艾丹的这一组指纹, 其他指纹在AFIS里是找不到的,说明没有前科,非常干净。”

    罗晟勋点了点头,说:“剩下的几组指纹也拿给我看看, 然后请鉴定组继续帮忙分析这几组指纹, 最好能找到对应的人。”

    “好的。”伊桑说。

    伊桑又说:“信纸本也已经鉴定好了, 纸张和通知书的纸张完全吻合, 而且字迹也是完全吻合的。”

    卢克惊讶的说:“也就是说, 之前那三封死亡通知书,全都是这个十四岁的小孩子写的?”

    伊桑点头,说:“的确是这样。”

    这个假设他们早就设想过了,现在得到了验证,不过大家还都是有些不敢置信的。

    三封死亡通知书,竟然真的是艾丹写的。

    伊桑说:“而且鉴定组的人说,应该不是被胁迫的时候写出来的,字迹很工整,没有行笔错乱的地方,而且下笔很有力度,应该是经过深思熟路之后写成的,而不是在威胁的情况下写出来的。”

    乔初夏皱着眉头,说:“艾丹只有14岁,还在上学,他认识之前那三个死者吗?”

    她这句话说到了点子上,之前三个死亡者比艾丹的年纪都大多了,艾丹才十四岁,多数的交往圈应该是同龄人才对。

    罗晟勋说:“伊桑,去查一下艾丹和那三个人之间有没有关系。”

    伊桑说:“好,我立刻就去查。”

    罗晟勋已经站了起来,说:“伊桑先去查艾丹和那三个人之间的关系,然后你和卢克一起去一趟艾丹的家里,我和乔初夏再往学校去一趟,会把楼上天台栏杆漆样本带回来的。有什么消息,立刻联系我。”

    “是!”

    大家立刻答应了,就开始分工合作。

    乔初夏连忙就跟着罗晟勋一起出了办公室,往楼下的停车场去,准备去本杰明的学校再看看。

    这会儿早过了上班高峰的时间,所以电梯运行的并不慢。乔初夏和罗晟勋进电梯的时候,里面只有两个女同事,估计是刚开完会,准备回组里去的。

    那两个人看到乔初夏和罗晟勋进来,立刻缩到了角落去窃窃私语。

    虽然是窃窃私语,不过乔初夏都能听到,头一次觉得自己耳朵好也是个问题。

    那两个人在讨论乔初夏和罗晟勋呢,一个说:“听说真的交往了,不是谣传。”

    另外一个说:“真的啊!不会吧,我好失望。”

    那个又说:“是啊,怎么看这个乔也长得很一般啊,并没有多好看呢。”

    乔初夏忍不住眉梢一跳,默默的看着电梯的显示屏,希望赶紧到楼下。

    那两个人开始细数乔初夏哪里长得不够好看了。鼻梁不够挺,嘴唇不够丰满,个子不够高,身材不够凹凸有致。

    乔初夏:“……”

    乔初夏都无奈了,那两个人后来竟然连胸型都开始八卦,让乔初夏实在是有点忍不下去。

    “叮——”

    电梯终于到了楼下,电梯门缓缓的打开了。

    罗晟勋是站在门口的,倒是没有第一个就走下去,反而回头看了一眼,很自然的牵起乔初夏的手,说:“到了,走吧。”

    乔初夏是被罗晟勋拉出电梯的,然后拉出了苏格兰场,还给她拉开了车门,亲自送她上了副驾驶,绅士不得了。

    乔初夏离开电梯的时候,听到那两个絮絮叨叨的女同事,齐刷刷倒抽了一口冷气,说到一半的话都没声了。估计一会儿更是要羡慕嫉妒的原地爆炸。

    罗晟勋上了驾驶位,关上车门,说:“我们要出发了。”

    乔初夏侧头瞧他,忍不住有点想笑,赶忙点头,说:“走吧。”

    今天不是休息日,学校里的人还是很多的。学生们三三两两的走在一起,今天所有人的话题都是艾丹,毕竟昨天才发生了“学生跳楼”的事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这里。

    乔初夏和罗晟勋到学校的时候,还没有到午休的时候,不过一些课程结束早的学生已经聚集在一起八卦了。

    两个人走进校园里,就听听到好多人在议论这件事情。

    有个同学说:“听说艾丹考试成绩狂跌,所以想不开跳楼了。”

    “是吗?”另外一个同学说:“他不是因为缺考了一科,所以才成绩下降的吗?”

    “我怎么听说是艾丹失恋了,所以上天台去散心,不小心掉下来的?”

    “我听说的和你们都不一样,我听说是艾丹的父亲赌博酗酒,家里欠了很多的钱,所以艾丹才想不开跳楼的。”

    “这靠谱吗?”

    乔初夏也想问,这些谣传靠谱吗?

    罗晟勋抬头看了看教学楼的楼顶,说:“我们先上去采集一些样本。”

    乔初夏点了点头。

    这会儿的教学楼还是要照常使用的,不过楼顶一层给封了,也不让同学再往楼上的天台去,在楼里还贴了醒目的标语,提醒学生们小心等等。

    乔初夏和罗晟勋一起去校长室拿了钥匙,然后就上了天台。

    昨天天台已经瞧过了,不过那是晚上的时候,所以看得和现在感觉不一样。

    教学楼挺高,站在天台的边缘,往远处眺望,竟然能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乔初夏说:“这里的风景倒是不错的,整个校园都能看清楚。那边还有个学校,是什么学校?小学吗?”

    罗晟勋点头,说:“旁边还有几个学校,那边是个小学。”

    他说着,掏了证物袋出来,走到栏杆旁边,采集了一些样本。

    罗晟勋采集完了,眉头却皱的很厉害。乔初夏看了他手里的样本一眼,说:“罗队,有什么不对劲儿吗?”

    罗晟勋说:“我刚才看了鉴定组的报告,艾丹的手指甲里的确是有颜料不错的,但应该不是栏杆上的颜料。”

    “不是?”乔初夏转头去看,说:“屋顶上是空的,除了这里,没有地方可以涂颜料了。”

    罗晟勋说:“这里栏杆上的颜料太老旧了,明显和报告里的不太符合,而且颜色也不太符合。”

    乔初夏迷茫了,说:“难道颜料并不是艾丹掉下来自救时候弄上的,只是艾丹之前不小心弄上的?”

    罗晟勋摇头,说:“这也不大可能。”

    艾丹的指甲里有颜料,他的指甲劈了,颜料在指甲缝隙里,如果有是之前不小心弄上的,他的指甲劈的那么严重,还流了血,扎到了肉,为什么不处理一下呢?

    乔初夏说:“那是怎么回事?”

    罗晟勋将证物袋交给乔初夏,然后双手扶住栏杆,往下低头看了看。

    栏杆有些矮,这样的动作实在很容易翻下去,乔初夏赶忙抓住罗晟勋的袖子,说:“你在看什么,有点危险。”

    罗晟勋笑了一声,说:“没关系,我掉不下去的。”

    乔初夏虽然听他这么说,不过不太放心,还是伸手抓着他的袖子,以防万一。

    乔初夏也往下看了两眼,说:“这附近,都没有监控的吗?”

    罗晟勋指了指远处,说:“校门口那边是有的,教室里和走廊里也有,这边倒是没有,而且教室的监控在下学之后就停了。”

    学校里的监控倒是不少,毕竟要保证学生们的安全。但是教学楼很高,天台并没监控,其他监控的角度也不合适,根本无法辐射到这边来,是个死角。

    他们只有目击证人,但是目击证人都是学生,并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他们说的话其实存在一定的偏差性,就算没有说谎,也有可能产生一定的差异。

    乔初夏说:“走廊里有监控的话,那我们去调查一下,谁上了顶楼。万一艾丹真的是被人推下去的,那么凶手肯定在那些人之中。”

    罗晟勋说:“有是有道理的,不过顶楼一层本来就是空教室,所以监控全都没有开着,我之前已经问过了。”

    “全都没开……”乔初夏瞬间很失望。

    罗晟勋说:“而顶楼的下一层,是一些器材室美术室,实验室等等地方,每天进进出出的学生非常多。而且如果有人从那一层走楼梯上了顶楼,然后再往天台去,也是没办法确定的,楼梯那边正好有个死角,也没有监控拍摄。”

    乔初夏叹气说:“学校里白装了这么多监控了,根本什么用都没有,还到处都是死角。”

    罗晟勋笑了,说:“学校里的监控是防止学生作弊,还有学生打架抽烟等等。”

    “那现在呢?”乔初夏说。

    罗晟勋说:“一会儿就有人过来了。”

    罗晟勋刚才去校长室的时候,让校长帮了个忙。

    之前他们提取了天台门把手上的指纹,发现最新一组是这里的学生,还是个问题学生。罗晟勋请校长帮忙把那位学生叫到天台来,他们需要问话。

    果然,在罗晟勋刚说完没多久的时候,天台门就被推开了,一个很年轻的男生走了出来。

    男神东张西望了一下,看到片罗晟勋和乔初夏,似乎觉得他们没什么威胁性,就痞里痞气的说:“你们找我?什么事啊?我还要上课呢。”

    乔初夏打量了一眼这个男生,说:“你叫什么名字?”

    男生笑了一声,嘴里还嚼着泡泡糖,说:“你们不知道我名字,叫我来干什么?还有你啊,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吗?”

    乔初夏:“……”

    乔初夏对于这个男神的话有些不爽,说:“罗队,干脆把人带回苏格兰场,关起来好好审问算了,我看他不像什么好人,说不定还有前科,一起审了。”

    罗晟勋听了她的话,不但没反驳,还颇为宠溺的笑了一声,说:“你说好就好。”

    刚才男生已经听说了,是两名警探找他问话,不过男生是故意嘲笑乔初夏的,想让他们觉得自己并不软弱。

    男生这会儿一听,要把他带回局里去,有点害怕了,连忙说:“干什么抓我,我又没做什么。难道撬个天台门,就要被抓起来蹲监狱吗?”

    罗晟勋冷淡的说:“不想去局里,就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们的问题。”

    男生虽然一脸气不过的样子,不过最后还是勉强点了点头。

    罗晟勋示意乔初夏问话,乔初夏就说:“你的名字。”

    男生这回老实了,说:“雅各布。”

    乔初夏说:“门是你撬开的?”

    雅各布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说:“是啊,刚才不是说了吗?这有什么大事儿,我怎么知道那位同学会突然想不开要自杀啊,我只是撬开了门,又没有推他下去,可不能算我杀人啊。”

    乔初夏听的有点不明白,皱眉说:“你看到是艾丹自己跳下去的了?”

    雅各布摇头,说:“我没看到啊。”

    乔初夏翻了个大白眼,说:“那你怎么知道他是自杀。”

    雅各布无所谓的说:“大家都这么说啊,说他考试考砸了,失恋了,爸爸又欠债,所以活不下去了,就跳楼自杀了。”

    乔初夏:“……”

    雅各布说:“不然是怎么回事啊?”

    乔初夏正在问他话,结果雅各布竟然反问上了。

    他们正说话,天台上就又来了人,乔初夏抬头一看,是熟人,本杰明和里斯。

    本杰明探头进来,看到乔初夏很高兴,对她摇了摇手,说:“乔,你真的在这里。”

    乔初夏惊讶的说:“本杰明?”

    罗晟勋有点不悦,说:“你们来干什么?”

    本杰明和里斯走过来,说:“我们看到你们的车停在那边,还听说有警员过来在楼顶办案,所以我和里斯想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本杰明才说完,那雅各布见到了里斯,立刻说:“里斯?你认识他们啊?”

    里斯和雅各布看起来是认识的,关系还不错的那种。

    里斯点了点头,雅各布赶忙说:“那你快和他们解释一下,我可没杀人,那种事情我可不敢做。”

    本杰明听了,赶忙点头,说:“是啊是啊,雅各布其实人还挺好的,应该不会杀人的。”

    “什么叫应该?”雅各布说:“我都不认识他,我干什么杀他。”

    罗晟勋抬了一下手,制止了雅各布的狼嚎鬼叫,说:“把你昨天做过的事情,仔细的说一遍。”

    雅各布经常逃课,就喜欢到天台来抽烟放风,每次都是一个人。他是天台的常客了,根本不需要钥匙,只要撬门进来就行,非常的方便。

    昨天晚上,雅各布喝了一点酒,觉得有些个热,也不想回宿舍去,就往天台来了。

    他说来的路上看到了艾丹,但是也不确定。毕竟他和艾丹以前不算认识,没说过什么话,只看了一个背影,当时还喝了酒,所以记不清楚。

    艾丹要上楼,但是具体上了那层楼,雅各布也是不知道的。

    后来雅各布就上了顶楼,然后轻而易举的撬开了门,到了天台来。门把手上的指纹,就是撬门的时候留下来的。

    雅各布说:“我就吹了吹风,别的没干啊,后来我就走了。”

    他走的时候,因为还醉醺醺的,所以根本不记得有没有把天台门给关好了,等他走到楼下的时候,发现教学楼门口一堆的人,才发现出事情了。

    雅各布说:“其余我真不知道,当时我才看到艾丹死了。”

    乔初夏听了雅各布的话,忍不住皱了皱眉,转头去看罗晟勋,说:“罗队,好像有点不对劲儿啊。”

    雅各布听她一说,吓了一跳,赶忙说:“怎么可能,我真的没杀人,你们可不要随便抓我去顶罪,我可不会认罪的。”

    雅各布大喊大叫的,里斯给了他一个白眼,说:“闭嘴。”

    本杰明也说:“雅各布你放心,不会冤枉你的。”

    乔初夏无奈的看了一眼雅各布,说:“没说你不对劲儿!”

    雅各布松了口气,说:“那你把话说明白点啊,吓死我了。”

    罗晟勋点了点头,说:“那个在图书馆里的目击者,可能看到的并不是艾丹,而是雅各布。”

    乔初夏说:“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在图书馆里一名自习的学生,说他看到了艾丹跳楼的全过程,当时艾丹在楼顶摇摇晃晃的,只有他一个人,后来就掉下去了。

    不过现在听了雅各布的话,那个摇摇晃晃喝醉了酒的人,可能并非艾丹,而是雅各布。

    图书馆那边有观察死角,离得也比较远,而且光线不足,很有肯先入为主,产生了错误的目击证词。

    乔初夏有点迷茫了,说:“那艾丹呢?艾丹是什么时候上到天台来的?雅各布你下楼的时候,又遇到艾丹了吗?”

    雅各布摇头。

    罗晟勋忽然说:“或许艾丹就不是从天台掉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