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下毒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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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一轮弯月当空而悬，清冷的街道两旁店铺已是紧闭，主街上偶有几家店铺挂着灯笼。合家欢一片漆黑，倒是对面的一品斋红灯笼高悬，为这寂静的黑夜增添几分色彩。
此时一品斋后门处有一妇人神色慌张地站着，那人便是合家欢的厨娘，桂姨。
今天她接受赵休云审问后连同其他厨娘一同解除扣押，她回到家后总是感到惴惴不安，思虑再三她决定到一品斋见钟离兮一面，她并不知道有人对她已是动了杀念。
前去通报的门房迟迟未归，桂姨心中愈发慌乱，她的直觉告诉她似乎大事不妙。
就在桂姨打算转身离开之时，身后暗处一抹黑影急速向她袭来，意识到危险来临的桂姨尚未反应过来只见一身着夜行衣的蒙面人手持利剑向自己刺来。
电光火石间，一白衣女子出现在桂姨面前用手中的宝剑剑鞘抵挡住黑衣人刺来的利剑。
待看清来人的真容时桂姨顿时一惊，她认出前来救自己的云缡。
在云缡与那人打斗之时，桂姨寻到一根粗柱子便后面，怎料眼前突然一黑，瞬间陷入了昏迷。
待桂姨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处陌生的地方，这是一间不大的房间，但屋子里面的器具都是上好的。
就在桂姨猜测自己是被何人掳走时，房门突然被打开了。最先走进来的是一个年轻男子，那男子的样貌她记得，在男子身后走进的男子更是让她心中一惊。
“三皇子。”
桂姨看了一眼李引又看向坐在椅子上兴致勃勃的郡千机，心有余悸地开口说到。
郡千机见桂姨开口露出一抹浅笑，而后对桂姨说到。
“本皇子记得不错的话你应该是百凤楼中人，怎会与那钟离兮扯上关系？”
郡千机说话时的语气十分平静，一旁的李引脸色却是十分不好，身为百凤楼的副使楼里面出了奸细他自是逃脱不了责任。
面对李引恶狠狠的目光桂姨却是笑的坦然，她深知自己逃不过百凤楼的处罚。
“我的家人都在他们手里我又能怎么办？”
“你为什么不上报！”
得知桂姨的苦衷李引顿时怒了，这样的苦衷不是她叛变的理由。
“我在百凤楼的身份是最底下的，平日里也只负责情报收集，来合家欢完完全全是因为我厨娘的身份。百凤楼是不会因为我一个人与月夕夏对抗的，我自己有几斤几两重我还是知道的。”
“看来你知道的事情还不少。”
听着桂姨的讲述郡千机心中已有打算，看样子桂姨知道的事情不少，或许她是一个突破点。
迎上郡千机探究的眼眸，桂姨却是愈发坦然。
“就是因为知道的太多才会要被杀人灭口，月夕夏的手段我很清楚，她是不会让我的家人活着的。”
“以你们楼主的性格你若是与她说明情况她定会出手帮你的，你又为何迟迟不说？”
“这件事叫我该如何说？我一家老小皆被月夕夏控制已有半年光景，按百凤楼的规矩此事我若是说了在百凤楼定是无法待下去，到那时月夕夏想处置我一家老小便是轻而易举。”
“规矩是死的。”
“可是这规矩不是楼主定的。”
百凤楼是琅月国每一任帝王拥有的秘密机构，月心雅在顾城欢五岁时便把百凤楼交到顾城欢手中，那是百凤楼的规矩已存在上百年，那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桂姨语气里的无奈令郡千机与李引沉默，就在郡千机想着如何收拢桂姨时，桂姨却是开了口。
“罢了，三皇子想问什么便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说。”
听了桂姨的话郡千机微微一愣，而后便什么都明白了。
事已至此桂姨已是别无选择，她的家人这个时候定已保不住，与其沉浸在痛苦之中，她还不如将一切公之于众，起码顾城欢与郡千机是有和月夕夏抗衡的能力的。
傍晚时分，清风吹拂，顾城欢在依妙的陪同下在院子里的石桌前用晚饭。
依妙这边刚要为顾城欢布菜，只听得院外一句高声。
“依妙，可是为本皇子准备碗筷了？”
远远地顾城欢便看到郡千机一席金制锦衫，面带笑容地向她们走来，依妙见郡千机走来忙说到。
“奴婢这就为皇子准备碗筷。”
说着依妙转身去了厨房，郡千机来到顾城欢身前也不打招呼直接坐在顾城欢对面，见此顾城欢也不恼怒，接过依妙递来的碗筷为郡千机摆放好。
看着顾城欢耐心地为自己布菜，郡千机有一瞬间的错愕，他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来了一句。
“城欢，你做这些不是为了要讨好我吧？”
“我为什么要讨好你？”
顾城欢说着立马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见此郡千机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说错了话，忙出言解释。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我喜欢你这样对我。”
“你说对了我是在讨好你，那么三皇子可否告知奴家大鱼上钩了吗？”
顾城欢有意的**令郡千机无语，他想了想说到。
“你若是想讨好我最好明天再公堂上机灵一点。”
“拜托，我什么时候拖过你的后腿啊，不要总是摆出一副我很不如你的样子。”
“你本来就不如我，好吧，不和你开玩笑了。大鱼已经上钩了，你就放心吧。”
“湘王今日到达平城，想来明日她会亲自审理。”
“我已经约了湘王今晚一聚。”
得知郡千机已有了打算，顾城欢讨好般的为郡千机夹了一块鱼，迫不及待地问他。
“你是打算和她摊牌吗？”
“这得看你，你若是不想和她们关系紧张我就给她留几分颜面。”
迎上郡千机的眼眸，顾城欢略微沉思而后说到。
“如今月夕夏只怕是铁了心的要和我斗下去，湘王待我一直很好，她那里的薄面倒是要给几分的，至于月夕夏已经没有任何必要了。”
顾城欢说话时的眼眸十分坚定，看着顾城欢这个样子，郡千机忍不住说到。
“其实你的狠心不亚于我。”
“我只是对那些执意与我过不去的人才会这样，月夕夏在我三岁那年便想害我，只是那时的我巧妙避开了，要不然我早就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我怎么没听你说过这件事？”
“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那时是母后的生辰，月夕夏和湘王正好入宫拜见。母后和湘王带着我和月夕夏在御花园闲逛，母后她们在商议国事，月夕夏因比我大两岁便领着我在湖边走。一个五岁的小丫头心里装的却是害人的心事，要不是我当时眼疾手快地抓住了身边宫侍的胳膊，后果不堪设想。”
看着顾城欢云淡风轻地讲述着幼时的故事，郡千机心中隐隐有些痛，他没有想到顾城欢三岁时便会遭人陷害，看来这琅月国的皇室不见得比祈炎国好到哪里去。
“所以你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对月夕夏有所顾忌的？”
“不，那时我只知道宫中想要我性命的人不在少数，我每日的饭食都是用银针测过才食用的，凡是接触到我的东西都有御医严格的把关，这些都是母后安排的。月夕夏想要推我那次我只当她是受人教唆，自从那次以后月夕夏和我一直保持距离，我以为她是真心悔过，现在看来我还是太天真了。”
“既然女帝知道有人要害你为何不下令彻查此事？”
“在琅月国的皇室里这种事情素来是见不得光的，母后是女帝不假，但是你也知道琅月国百年来只信占卜之术，很多事情不是母后一人能够决定的。就像我太子身份被废一样，母后对此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顾城欢说这话时语气里有着深深的无奈，在太子被废这件事情上她是最最无助的那一个，虽说她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太子的身份，但是她能够想得到没有她在身旁月心雅在宫中将会多么地难熬，多么地孤立无援。
“那你就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废掉琅月国这样的传统？”
“你都说了这是一个传统，传统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被推翻的。我年纪尚小在皇室中根基不稳，在琅月国我除了有百凤楼和平城的产业，其余的我什么都没有。”
“有百凤楼就足够了。”
“最开始我掌管百凤楼时也是多了些许艰辛，不过好在这一切都过去了。好了，咱们就不提这些伤心事了，桂姨的事我都听云缡说了，关于桂姨如何处置，我还想求你帮我一个忙。”
“你说。”
看着顾城欢真挚的目光，郡千机对于她接下来要说的话感到好奇。顾城欢微微犹豫了一下，终是说到。
“是这样的，按百凤楼的规矩桂姨是一定留不得的，我想倒不如你将桂姨要到你身边去，这样她也好逃过一劫。”
“我的面子似乎没有那么大吧，百凤楼会卖给我这个面子吗？”
“百凤楼的楼主可是在你面前啊，你若是嫌桂姨麻烦大可倒是找个机会放她离开，离开了琅月国她也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琅月国可不是那么容易说离开就能离开的，不过我会想办法让她过好下半生的。”
郡千机没有想到顾城欢会求他帮忙，在桂姨这件事上顾城欢真的是存了一颗善心，眼前的小姑娘身上有着旁人没有的特质，如果可以他好想让她和他一起，征战这天下。
是夜，一轮弯月当空而悬，清冷的街道两旁店铺已是紧闭，主街上偶有几家店铺挂着灯笼。合家欢一片漆黑，倒是对面的一品斋红灯笼高悬，为这寂静的黑夜增添几分色彩。
此时一品斋后门处有一妇人神色慌张地站着，那人便是合家欢的厨娘，桂姨。
今天她接受赵休云审问后连同其他厨娘一同解除扣押，她回到家后总是感到惴惴不安，思虑再三她决定到一品斋见钟离兮一面，她并不知道有人对她已是动了杀念。
前去通报的门房迟迟未归，桂姨心中愈发慌乱，她的直觉告诉她似乎大事不妙。
就在桂姨打算转身离开之时，身后暗处一抹黑影急速向她袭来，意识到危险来临的桂姨尚未反应过来只见一身着夜行衣的蒙面人手持利剑向自己刺来。
电光火石间，一白衣女子出现在桂姨面前用手中的宝剑剑鞘抵挡住黑衣人刺来的利剑。
待看清来人的真容时桂姨顿时一惊，她认出前来救自己的云缡。
在云缡与那人打斗之时，桂姨寻到一根粗柱子便后面，怎料眼前突然一黑，瞬间陷入了昏迷。
待桂姨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处陌生的地方，这是一间不大的房间，但屋子里面的器具都是上好的。
就在桂姨猜测自己是被何人掳走时，房门突然被打开了。最先走进来的是一个年轻男子，那男子的样貌她记得，在男子身后走进的男子更是让她心中一惊。
“三皇子。”
桂姨看了一眼李引又看向坐在椅子上兴致勃勃的郡千机，心有余悸地开口说到。
郡千机见桂姨开口露出一抹浅笑，而后对桂姨说到。
“本皇子记得不错的话你应该是百凤楼中人，怎会与那钟离兮扯上关系？”
郡千机说话时的语气十分平静，一旁的李引脸色却是十分不好，身为百凤楼的副使楼里面出了奸细他自是逃脱不了责任。
面对李引恶狠狠的目光桂姨却是笑的坦然，她深知自己逃不过百凤楼的处罚。
“我的家人都在他们手里我又能怎么办？”
“你为什么不上报！”
得知桂姨的苦衷李引顿时怒了，这样的苦衷不是她叛变的理由。
“我在百凤楼的身份是最底下的，平日里也只负责情报收集，来合家欢完完全全是因为我厨娘的身份。百凤楼是不会因为我一个人与月夕夏对抗的，我自己有几斤几两重我还是知道的。”
“看来你知道的事情还不少。”
听着桂姨的讲述郡千机心中已有打算，看样子桂姨知道的事情不少，或许她是一个突破点。
迎上郡千机探究的眼眸，桂姨却是愈发坦然。
“就是因为知道的太多才会要被杀人灭口，月夕夏的手段我很清楚，她是不会让我的家人活着的。”
“以你们楼主的性格你若是与她说明情况她定会出手帮你的，你又为何迟迟不说？”
“这件事叫我该如何说？我一家老小皆被月夕夏控制已有半年光景，按百凤楼的规矩此事我若是说了在百凤楼定是无法待下去，到那时月夕夏想处置我一家老小便是轻而易举。”
“规矩是死的。”
“可是这规矩不是楼主定的。”
百凤楼是琅月国每一任帝王拥有的秘密机构，月心雅在顾城欢五岁时便把百凤楼交到顾城欢手中，那是百凤楼的规矩已存在上百年，那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桂姨语气里的无奈令郡千机与李引沉默，就在郡千机想着如何收拢桂姨时，桂姨却是开了口。
“罢了，三皇子想问什么便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说。”
听了桂姨的话郡千机微微一愣，而后便什么都明白了。
事已至此桂姨已是别无选择，她的家人这个时候定已保不住，与其沉浸在痛苦之中，她还不如将一切公之于众，起码顾城欢与郡千机是有和月夕夏抗衡的能力的。
傍晚时分，清风吹拂，顾城欢在依妙的陪同下在院子里的石桌前用晚饭。
依妙这边刚要为顾城欢布菜，只听得院外一句高声。
“依妙，可是为本皇子准备碗筷了？”
远远地顾城欢便看到郡千机一席金制锦衫，面带笑容地向她们走来，依妙见郡千机走来忙说到。
“奴婢这就为皇子准备碗筷。”
说着依妙转身去了厨房，郡千机来到顾城欢身前也不打招呼直接坐在顾城欢对面，见此顾城欢也不恼怒，接过依妙递来的碗筷为郡千机摆放好。
看着顾城欢耐心地为自己布菜，郡千机有一瞬间的错愕，他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来了一句。
“城欢，你做这些不是为了要讨好我吧？”
“我为什么要讨好你？”
顾城欢说着立马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见此郡千机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说错了话，忙出言解释。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我喜欢你这样对我。”
“你说对了我是在讨好你，那么三皇子可否告知奴家大鱼上钩了吗？”
顾城欢有意的**令郡千机无语，他想了想说到。
“你若是想讨好我最好明天再公堂上机灵一点。”
“拜托，我什么时候拖过你的后腿啊，不要总是摆出一副我很不如你的样子。”
“你本来就不如我，好吧，不和你开玩笑了。大鱼已经上钩了，你就放心吧。”
“湘王今日到达平城，想来明日她会亲自审理。”
“我已经约了湘王今晚一聚。”
得知郡千机已有了打算，顾城欢讨好般的为郡千机夹了一块鱼，迫不及待地问他。
“你是打算和她摊牌吗？”
“这得看你，你若是不想和她们关系紧张我就给她留几分颜面。”
迎上郡千机的眼眸，顾城欢略微沉思而后说到。
“如今月夕夏只怕是铁了心的要和我斗下去，湘王待我一直很好，她那里的薄面倒是要给几分的，至于月夕夏已经没有任何必要了。”
顾城欢说话时的眼眸十分坚定，看着顾城欢这个样子，郡千机忍不住说到。
“其实你的狠心不亚于我。”
“我只是对那些执意与我过不去的人才会这样，月夕夏在我三岁那年便想害我，只是那时的我巧妙避开了，要不然我早就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我怎么没听你说过这件事？”
“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那时是母后的生辰，月夕夏和湘王正好入宫拜见。母后和湘王带着我和月夕夏在御花园闲逛，母后她们在商议国事，月夕夏因比我大两岁便领着我在湖边走。一个五岁的小丫头心里装的却是害人的心事，要不是我当时眼疾手快地抓住了身边宫侍的胳膊，后果不堪设想。”
看着顾城欢云淡风轻地讲述着幼时的故事，郡千机心中隐隐有些痛，他没有想到顾城欢三岁时便会遭人陷害，看来这琅月国的皇室不见得比祈炎国好到哪里去。
“所以你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对月夕夏有所顾忌的？”
“不，那时我只知道宫中想要我性命的人不在少数，我每日的饭食都是用银针测过才食用的，凡是接触到我的东西都有御医严格的把关，这些都是母后安排的。月夕夏想要推我那次我只当她是受人教唆，自从那次以后月夕夏和我一直保持距离，我以为她是真心悔过，现在看来我还是太天真了。”
“既然女帝知道有人要害你为何不下令彻查此事？”
“在琅月国的皇室里这种事情素来是见不得光的，母后是女帝不假，但是你也知道琅月国百年来只信占卜之术，很多事情不是母后一人能够决定的。就像我太子身份被废一样，母后对此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顾城欢说这话时语气里有着深深的无奈，在太子被废这件事情上她是最最无助的那一个，虽说她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太子的身份，但是她能够想得到没有她在身旁月心雅在宫中将会多么地难熬，多么地孤立无援。
“那你就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废掉琅月国这样的传统？”
“你都说了这是一个传统，传统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被推翻的。我年纪尚小在皇室中根基不稳，在琅月国我除了有百凤楼和平城的产业，其余的我什么都没有。”
“有百凤楼就足够了。”
“最开始我掌管百凤楼时也是多了些许艰辛，不过好在这一切都过去了。好了，咱们就不提这些伤心事了，桂姨的事我都听云缡说了，关于桂姨如何处置，我还想求你帮我一个忙。”
“你说。”
看着顾城欢真挚的目光，郡千机对于她接下来要说的话感到好奇。顾城欢微微犹豫了一下，终是说到。
“是这样的，按百凤楼的规矩桂姨是一定留不得的，我想倒不如你将桂姨要到你身边去，这样她也好逃过一劫。”
“我的面子似乎没有那么大吧，百凤楼会卖给我这个面子吗？”
“百凤楼的楼主可是在你面前啊，你若是嫌桂姨麻烦大可倒是找个机会放她离开，离开了琅月国她也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琅月国可不是那么容易说离开就能离开的，不过我会想办法让她过好下半生的。”
郡千机没有想到顾城欢会求他帮忙，在桂姨这件事上顾城欢真的是存了一颗善心，眼前的小姑娘身上有着旁人没有的特质，如果可以他好想让她和他一起，征战这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