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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思无邪(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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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梅隆不亏待演员和职员,早中晚餐都吃的很不错, 下午还有不限量茶点供应, 最近因为全都在拍夜晚的场景, 很多人白天补觉, 醒来吃的第一顿饭是晚餐。卡梅隆每天只睡5小时,不到中午就起床工作。奥黛丽下午来的时候,大部分演员都还没起床。

    晚餐是自助餐, 在度假村的餐厅。由于前次的苯-环-利-定事件, 制片人现在雇佣专人监督厨房。凯特来了之后, 卡梅隆就把她叫过来, 大概是觉得年纪相仿的女孩子之间比较有共同话题吧。

    莱昂纳多没过多久也过来了。他板着脸, 假装没看见奥黛丽。

    “幼稚鬼。”凯特评价。

    “我听说, 布丽吉特昨天来了。”

    凯特就开始笑,“你的消息太灵通了。”

    “没办法,吉娜太受欢迎了, 人人都想讨好她。”助理吉娜才是她的八卦情报站。

    “你该给她加薪。”凯特一本正经的建议。

    “加了。”正经脸。

    “你明天回去吗?晚上住我那儿吧,我们晚上会拍到很晚, 你可以先睡。”

    奥黛丽点头,“明天回去。”

    “我去叫Leo过来。”

    “不用。”

    “真的不用?”

    “不用。我是来工作的, 又不是来看他的。”真幼稚,才不要理幼稚鬼。

    凯特笑着摇了摇头。

    她带奥黛丽去她的度假小屋,途中遇到了布丽吉特, 布丽吉特脸色不太好, 表情也很严肃。见到奥黛丽她有点吃惊, 很局促的打了声招呼。

    奥黛丽微笑着对她点了点头,三个人擦肩而过。

    “她真可怜。”

    “没什么可怜的。她该知道Leo是什么样的人。她既然来了,就说明她不介意;既然不介意,就不需要为她感到可惜。”

    “我假设你知道Leo为什么会叫她过来。”

    “当然知道。”

    凯特觉得非常好笑:这俩人各自的八卦绯闻满天飞,奇怪的是,Leo明明知道小报的报道不靠谱,还是气得犯傻了。而奥黛丽来罗萨里托的时机也很凑巧,恰好让她碰到——就算她不来,也很快能在报纸上看到。

    有效吗?凯特很怀疑。你要对对方很在意,才会介意他身边出现的女人,而奥黛丽很显然并不在乎。凯特都有点同情莱昂纳多了。

    凯特没待多久就走了。

    奥黛丽打开行李箱,拿出睡衣。

    有人敲门,“奥黛丽!”

    “你不是该去工作了吗?”她开了门,接着推开他,“有话好好说,不要抱我。”

    “你来了,我真高兴。”

    “你不是有布丽吉特吗?”她还是没忍住。

    “我要是知道你要来,根本不会打电话给她。”

    “你说的什么混账话?即使我不太喜欢布丽吉特,可你也不能这样对她。”这家伙,正经说明了什么叫“拔吊无情”。

    “你能多留几天吗?我马上叫她走!”

    “我还要回去上课。”

    “上什么大学!你根本不需要上大学!”莱昂纳多烦躁的说:“除了学习,你应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比如,我。”

    奥黛丽诧异,“你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吧?”

    “比起某些人,至少我们曾有过相互的深入了解。”

    奥黛丽耸肩,“你曾深入了解过的女人又不止我一个。”

    “你什么意思?”

    “别以为你是罗密欧,你是卡萨诺瓦。”

    “只要你让我回到你身边,你提出的任何条件我都答应你。”

    奥黛丽看着他,摇了摇头,“‘忠诚’不需要用要求来限制。如果必须要谈条件才能保持忠诚,那又何必在一起?我不介意你跟其他女人上床,只要你不是我的男朋友。同时我也不介意偶尔跟你上床。这难道对你我来说不是最好的相处形式吗?”

    莱昂纳多看上去相当困惑。

    “你可以走了,不要耽误我做作业。”她拿出手提电脑。

    奥黛丽现在的职业收入主要靠唱片和演唱会,商演很少,演唱会实际也只有一次北美巡演。小牛唱片有一个团队专门为她服务,他们也想像控制其他歌手那样,安排她的每一分钟,但因为奥黛丽走红的太快了,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全面控制她的一言一行,就发现她已经成了大明星,可以完全不在乎团队对她有什么计划了。

    她的经纪人对她也相当纵容,这也导致了她愿意接的商演极少。1月份,创新艺人经纪公司整体收购了转角艺人经纪公司,奥黛丽·菲利普斯、查理兹·塞隆、詹森·阿克斯的经纪合约都转到了CAA旗下。

    个人收入则以炒股盈利为主,去年进账超过3000万;名下目前有一家制片公司,2月份又收购了一家特效公司,都还没有盈利;名下有两座房产、两辆轿车、一辆摩托、一些现代艺术家的画作;大笔支出还有一些捐款,加州理工的10万、洛杉矶妇女救助机构的5万,还有一些相对数额比较小的各种非盈利机构的捐款。

    坎贝尔先生离开原来的律师事务所,成立了自己的侓师事务所,目前专门代理奥黛丽的个人与公司业务,她的报税业务也由坎贝尔律所代理。

    春假之前奥黛丽都在学校里上课,周末去录音棚,生活十分规律。虽然没有正式发布,但每个狗仔队都知道,她跟詹森·阿克斯在圣瓦伦丁节之前就分手了。

    2月14日这天,出入她家的男人只有托比·马奎尔,狗仔队对他并不感兴趣。

    晚上,查理兹·塞隆来了,两个人出去看了场电影。娱乐小报没有东西可写,于是又把她俩的女同猜想拿出来说了一通。

    看到报纸的莱昂纳多当然很是嗤之以鼻,奥黛丽是货真价实的直女无误,她喜欢性-爱的程度不亚于他。她跟那个小镇男孩分手了那当然是好事!好得不能再好!但他又开始焦虑了,因为他很不确定,奥黛丽会不会很快又有个男朋友。

    奥黛丽可不像其他姑娘那样,能一个电话呼之即来,他要想见她,只能回洛杉矶。而她愿不愿意见他还未可知。他头一次意识到惹怒她的后果可不怎么好。

    2月20日,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飞去柏林短暂停留了两天,《罗密欧与朱丽叶》参加柏林电影节,巴兹·鲁赫曼拿了阿尔弗雷德·鲍尔奖,莱昂纳多则是银熊奖最佳男演员。

    新闻通稿发回美国国内,奥黛丽订了一对白金小熊袖扣快递去罗萨里托。

    收到袖扣的莱昂纳多是相当开心了。

    他开始学着送礼物给她。

    托比说,基努送礼物给奥黛丽的次数多到惊人,书、画、手工艺品、小摆设、吉他、摩托、钢笔、墨水、笔记本等等,类别之多到了除了课本,奥黛丽上学所用的一切几乎都是基努的礼物,而这些礼物詹森·阿克斯都不知道,要是他知道了,没准他们分手的更快。

    莱昂纳多暗挫挫的想,要是他就一定会想办法让詹森这小孩早点知道礼物的事情。消灭情敌就该不择手段,基努还是太温和了。

    他列了个表格。

    奥黛丽不喜欢珠宝,她佩戴珠宝的时候非常有限,但他接连3年送的生日礼物都是珠宝首饰,失败;

    奥黛丽喜欢电子产品,市面上的新型电子产品只要家里能用上,她就会买,但她不喜欢别人买给她,基努就从来没送过;

    奥黛丽喜欢帽子,她有一大堆各种各样的帽子,比鞋子多得多;

    凯特看到这份表格简直要笑死了。

    “Leo,你真是糟糕。”

    “What?”

    “你要用心。”凯特伸手按住他胸口,“讨好女孩子除了说她喜欢听到的话,还要用心。奥黛丽很聪明,你是不是真心,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莱昂纳多若有所思,“可这太虚无了,很难有个标准指点你该怎么做。”

    “那或许就是你不够爱她吧。爱一个人,是肯处处为她考虑的。或者至少——你知道吗?她知道我跟你……上过床了。”

    莱昂纳多有点难为情,“她、她怎么说的?”

    “她说她不介意。”凯特耸肩,“我发誓,我什么都没说,她自己发现的。她有点……有点可怕,聪明到可怕。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她怎么觉察到的,我也不敢问她。”凯特也有点难为情。其实奥黛丽的原话是“你要没睡过Leo才是傻瓜”。啊!这个女孩到底是什么材料做的!

    但当然,睡了Leo又没有傻到爱上他,还是被大大称赞了。凯特到现在还有点晕乎乎的,觉得跟奥黛丽讨论莱昂纳多的肉体是一件相当羞耻的事情,但又有点姐妹夜话的意味,以至于她弄不清到底是睡了Leo让她感到欣喜,还是跟奥黛丽讨论性与爱更令她感到开心了。

    一阵尴尬的沉默。

    两个人都各自决定不能再跟对方滚床单了。

    凯特没有再就“如何送礼”这件事情跟莱昂纳多继续讨论下去。

    托比的建议则是他不能再让任何女人去罗萨里托,理由是她花了5000万不是天天看他跟别的女人胡天胡帝的。莱昂纳多就纳闷难道奥黛丽是花了5000万把我买下来了吗?托比特别不客气的说,真要把你买下来你开心都来不及。

    奥黛丽频繁收到莱昂纳多寄来的邮包也感到很奇怪,他从来就不是注意细节的人,甚至可以说是相当粗放了。大概因为是独子的缘故,母亲又将所有精力都放在他身上,他习惯被人照顾而没学过照顾别人,更没学过如何换位思考。

    辛西娅也很奇怪,“Leo这是干什么?学着讨好你吗?他是不是终于开窍了?”

    “谁知道。”

    “你不打开看看吗?”

    “我对他的品味不抱希望。”

    “别把人看扁了。”

    莱昂纳多寄给她的东西多半是墨西哥风格的小摆设,辛西娅挑了几个摆在房间里。奥黛丽对这些小摆设不很在意,她不太喜欢太零碎的小玩意,卧室床头柜上摆着杰瑞德送的水晶苹果、她们姐妹与阿克斯家三个孩子的合照、基努送的一个超漂亮的透明方块蒲公英小夜灯,仅此而已。

    圣瓦伦丁节马特·达蒙谨慎的没有约她,但送了一瓶Annick Goutal的私人定制香精,东方香型,气味浓烈独特,奥黛丽很喜欢。这之前她跟辛西娅都用的Kenzo的水之恋,再往前用一生之水,主要辛西娅就喜欢性冷淡风的香型,而奥黛丽不喜欢少女香水的甜腻,又不耐烦一款款去试,就跟着辛西娅的风格走。

    今年生日杰瑞德送了她一颗超大的Jawbreaker糖,舔了一个侧边后被辛西娅拿去当餐桌装饰物了。

    对于收礼物这种事情,奥黛丽已经习以为常。她也在各人生日时候送礼,3月1日詹森19岁生日她送了他一把价值不菲的吉他。詹森吉他弹的很不错,而且歌喉也不错,他俩圣诞节前租了录音棚录了两首圣诞歌曲,刻了十几张送人,还寄了几张回阿克斯家,麦肯齐妒忌极了,也立即决定去学吉他。

    收到吉他的詹森也是挺百感交集的。

    加州理工3月8日开始放春假,春假期间,奥黛丽抓紧时间拍了两支MV,一首《California sun》导演是弗朗西斯·劳伦斯,一首《Say my name》导演是布莱特·拉特纳。新专发售日期初定在5月初。

    马特·达蒙这阵子波士顿——洛杉矶两头跑,友情出演了《Say my name》的MV,跟奥黛丽出去吃了几次晚餐,几乎坐实了这桩绯闻。《造雨人》还没上映,但他已经被预定为前途一片大好的明日之星。有时候走红就是这么轻易,拍一部名导制作的热门影片就足以直上青云。

    还被困在罗萨里托的莱昂纳多坐不住了,开始更频繁的打电话给奥黛丽,时不时的问她一下,能不能来罗萨里托看他。

    “你好好儿的,我为什么要去看你?”奥黛丽觉得超奇怪,“我不想让卡梅隆先生误以为我是去监督他的,我也不想让你误以为我爱上你了。这么简单的事情你要我说几遍?”

    “非得我病了或是断了胳膊断了腿你才肯来看我吗?”莱昂纳多都想尖叫了。前几天他们拍沉船的镜头,需要吊钢丝,场面混乱,有好几个演员撞断了肋骨,以至于演员工会不得不派了一个监督到片场考察安全问题。

    “你病了吗?我看报纸上说凯特得了肺炎,她怎么样了?”

    “她病了几天,现在好多了。你关心别人比关心我还要多!奥黛丽,你真残忍。”

    “好啦,别闹了。你安心拍完影片,等杀青那天我去接你,好不好?”奥黛丽和缓了一些。

    “别忘了你说的话,我会提前打电话给你。打开你的行程表,记下来。”他很坚持,“我知道你喜欢一切都按照行程表来,你不要找借口说没时间就不来了。”

    “我不会的。Leo,你乖一点。嗯,还有,不要再送我乱七八糟的小东西了,我实在不喜欢。不讨厌,但也不喜欢。”

    “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要怎么表达我的心意。”他低声说:“我觉得那些小玩意很可爱,就想着你大概会喜欢吧。你真的不喜欢吗?那你都喜欢什么呢?”

    “我喜欢的东西,我自己会买。”

    “你知道不是这样的……我想送你你喜欢的东西、用得着的东西,这样你用着我送的东西,就会想到我……”基努这个可恶的家伙!他恼恨的想,这家伙哪里“温和”了?错觉!最狡猾的就是基努了!

    “Leo,你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我很高兴。”还是得适当鼓励一下他的。

    被表扬了当然很开心!接下来的日子仿佛也不是那么难熬了,12个小时的连续拍摄也元气满满。剧务助理很诧异他脾气变好了,暗自高兴自己的工作总算好做了点。莱昂纳多不算是麻烦的演员,但比起凯特来,还是比较难搞的。卡梅隆只对他们的专业素质有要求,拍片时候不许搞三搞四,生活上尽可能满足他们的任性要求,只要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泰坦尼克号》按计划本该在3月初杀青,但拍摄计划延长了22天,直到3月23日才全部拍完。这天是周末,奥黛丽提前一天到了蒂华纳,住在蒂华纳市区的一家酒店里。

    实际上他们是从22日晚上一直拍到23日凌晨。所有的人——包括演员和职员——都知道加把劲,拍完这几个镜头就能收工,强烈要求不要等到第二天晚上了,就连夜拍完吧。

    莱昂纳多连续工作了14个小时,很疲劳。可一想到收工就能飞奔去蒂华纳见奥黛丽,精神反而有点兴奋。

    凯特拼命灌着咖啡。3月份虽然不算很冷了,但夜晚的海风还是有点凉意的。他们在人工湖旁边的道具船上拍摄,周围是绿幕。这场戏的演员只有他们两个,船要沉了,一个可旋转的工作平台把道具船竖成了接近90度,露丝抓着船边的栏杆,杰克趴在栏杆上,奋力抓住露丝。

    这场戏拍了接近两个小时,快拍完的时候,奥黛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