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不跟狗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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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没有做声。
任谁都知道，拿出一百万来换这块则天明堂玉佛头，是一件赚得不能再赚的买卖，无论这位杨掌柜说怎样的漂亮话，不做这笔交易的唯一原因，都是因为他拿不出钱来。
“你还有八分钟。”高瘦男人面无表情，似乎只是在做陈述。
“杨掌柜，您老也在这行混了这么多年了。”矮胖男人珍惜的摸了摸胸前的玉佛，掏出一张盖着大红印章的纸：“总不会告诉我们，这块玉是假的。这里是国家文物局出具的证明，证明这块玉属于一类文物。”他这句话，等于封死了杨掌柜的最后一条出路。
“我们白玉斋也负责鉴定。诸位若是有什么拿不准的东西，我们一律免费鉴定。”高瘦男人和矮胖男人一唱一和，就像在唱双簧，配合的好极了：“我们那里不但有各种已经鉴定过的珍贵古玩，还有不少还没来得及掌眼的小玩意，诸位都是此道高手，说不定能淘到珍宝。”
“怎么样杨掌柜？”矮胖男人瞥了老人一眼：“还有六分钟哦，假如这么好的机会放在我眼前，若是错过的话，我是要后悔一辈子的，当然，除非我买不起。哈哈……”说到这里，别人没笑，他自己倒是很开心的笑了起来。
老人抬起头，淡淡的看了两人一眼，终于开口了：“我活了这么久，只学会了一件事。”
他缓缓的从兜里摸出一叠厚厚的支票簿：“就是什么事情都不能着急。”
他说不着急，真的一点都不着急，他缓缓的撕下一张支票，缓缓的在上面写了数字，缓缓的签了名，缓缓的掏出私章，缓缓的盖了上去。
这个分明可以在一分钟内完成的事，他用了足足三分钟。
然后他缓缓的走到两人面前，把手伸过去：“还有三分钟，足够了。”
矮胖男人怔了怔，接过支票看了一眼，突然嘿嘿一笑：“杨掌柜，你可不要打肿脸充胖子，这张支票若是让银行退了票，您老的脸可没处搁去。”
“最近的银行只需要三分钟，你可以先找人去兑现。”
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老人突然笑的很开心：“只要你不把来回的时间也算进去就成。”
高瘦男人冲矮胖男人使了个眼色，矮胖男人会意：“那我现在就去兑现，只要这钱真能兑现，就成交。”
“慢着！”
一个声音很突兀的从边上响了起来，几人一转头，却是一个很年轻的小伙子蹦了起来。
小伙子笑嘻嘻的，看起来蛮有亲和力：“你带着货和钱一起走，不回来怎么办？”
众人纷纷点头。
“放屁！”矮胖子大怒：“我们白玉斋……”
“无妨。”高瘦男人挥手制止了矮胖子：“既然我留在这里，玉佛暂且放在我这里就是。”说罢，伸手将矮胖子脖子上的玉佛扯了下来，攢在手心：“这样总可以了？”
年轻人的笑容依旧很无害：“光只他一个人去，若是明明能兑现，他说不能又怎么办？”
“你！”矮胖子突然发现他很讨厌笑的很无害的人。
“这样……”高瘦男人沉吟了片刻：“既然大家都是见证，可以跟几个一起去。”
“我去我去！”立时不少人都跳了起来，这都是一帮人精，知道这笔买卖若真的成交了，这古韵今天就赚大发了，这时候抢着示好，说不定一会还能落点什么好处。
“嗯，在场各位既然都是见证，去三个人就够了。”老人一脸的云淡风轻。
苏小坏看着三个人跟着胖子去了，没再说话，微眯的眼睛却一直在这个老人身上打转。
任谁都看得出来，这胖瘦头陀今天是有备而来。他不相信他们在做这件事之前，会不调查清楚这个杨掌柜的底细。
也就是说，这个杨掌柜应该绝对是拿不出一百万来的。
但是他为什么能这么笃定？
想来想去，他都想不通其中的原因所在。
十几分钟之后，矮胖子回来了。
只是他回来的姿势有些奇怪。
去的时候三个人都跟在他后面，回来的时候是三个人挾着他回来的，看那架势，倒像是怕他跑了。
今天的天气并不热，但矮胖子脸上的汗不知何故流的就像决堤的大坝，他期期艾艾的凑到高瘦男人身边，咳嗽了两声：“那个……这个……”支支吾吾了半晌，也没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旁边那三人急了：“我说你急不急人，银行职员都说了，这支票能兑现，你咋不兑呢？”
“我……”矮胖子手上的汗几乎把那张支票沁了个透湿。
“哈哈哈哈！”一阵狂笑把在场众人都震了个七七八八，这才发觉是那个高瘦男人发出的声音。
高瘦男人一阵狂笑，然后抢过矮胖子手上的支票，一把塞在杨掌柜的手上：“开什么玩笑？才一百万就想买这块则天明堂玉佛头？”
众人：“……”
“咱刚才就是说着玩玩，又没跟你签合同！”
众人突然有的在脱鞋，有的在抄凳子。
高瘦男人一边拉着矮胖子向外退，一边色厉内荏的嘀咕：“我看你这老头是想钱想疯了吧！”
就见漫天的拖鞋白菜叶子碎碗茶壶尿不湿还有花生壳。
被误中副车的苏小坏怔怔的从自己肩膀上扯下一条女式Bra，一看还是33C的。
胖瘦头陀登时跑得比兔子还快。
“靠！什么破白玉斋！丫的一点信誉都没有！”
“丫的调我管子！我丫可是南通古玩协会的会长！以后好好给你宣传宣传！”
“杨掌柜，你就这么算了？”
老人淡淡的将支票揣回兜里，摊了摊手：“我是人，不跟狗计较。”
“说的好！”
“好气魄！”
“杨师傅，我出五万，帮给这个镯子掌个眼……”
老人淡淡的挥了挥手：“今天掌眼，全部免费。”
苏小坏微笑着看着汹涌热闹的店内，很有耐心的坐在一侧，磕着瓜子。
这一等就是足足三个小时。
这个杨掌柜，的确是这行内的专家。
或许是心情极好，杨掌柜一改方才的少言寡语，除了评判真假之外，还顺道把理由也细细的说道了一遍，这三个小时，只是旁听，苏小坏就会了许多以前没学过的鉴赏技巧。
眼见天色渐暗，众人终于意犹未尽的渐渐散去，店内只剩下苏小坏一人。
“小兄弟。”杨掌柜还记得当时给他帮场的这个年轻人：“今天谢谢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苏小坏四下扫了一眼，一屁股坐到了柜台前，从兜里摸出了那个青花瓷的小丹瓶：“就是这个，请您看看能值多少。”
老人不以为意的接过丹瓶，拿起放大镜瞄了一眼，突然微微‘咦’了一声，神色登时变得凝重起来，随即瞪大眼睛，仔仔细细将这个小丹瓶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骤然长吸了一口气：“这件东西，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苏小坏咳嗽了一声：“是这样的，我有一天在海边玩，突然看见一个UFO从头上飞过去，就顺便把这个瓶子丢在我旁边了。”
“……”老人也咳嗽了一声：“你可以直接说不方便讲的。”
苏小坏：“……”
老人微微犹豫了片刻：“平常我不会说这么多的，今天你帮了我，就当回礼。”
苏小坏好奇的瞅了一眼那小丹瓶：“怎么？这东西有讲究？”
“你这个属于瓷器，而鉴定瓷器年代最重要的依据就是造型。比如不同年代的青花撇口碗，相近的朝代一样都是在里侧绘三种不同颜色，外则绘四种，连胎釉也十分相象。但是如果仔细比对，就会发现它们之间的区别在于碗腹下部收敛程度有所不同。”
老人说起这些东西顿时两眼放光，如数家珍，果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苏小坏听得一愣一愣的：“那我这个瓶子，是哪个朝代的？”
老人叹了口气：“我不知道。”
苏小坏：“……”
“不同时期的瓷器还有不同时期的纹饰与色彩，瓷器身上的纹饰受同年代绘画风格的影响很大，像民窑所造的瓷器，对现实的写照和意境的灌输并存，用彩十分大胆。但御用官窑炼出来的瓷器呢，图案就显得墨守陈规，刻板守旧，构图繁缚且千篇一律。”
老人转动着瓷瓶，看着瓶身上的龙纹：“不同时期龙纹形态也不一样，既有巨头宽额的，也有瘦成麻杆的，而且大都是狮子为头，龙头上的须发较多，龙脚霸气外张，颇有破壁而出之势，龙身大都粗大笨拙，一般都是四根或者五根爪子。”
苏小坏瞅着丹瓶上那个瘦的有些不象话的龙纹：“那这种龙纹……”
老人继续叹气：“我鉴定了这么多元朝之后的瓷器，这种龙纹居然从来没见过……所以它至少也是在元朝之前制作的，但是那个时代的制作工艺，怎么可能这么精致……”他看着苏小坏，眼睛骤然一亮：“难道这真是从飞碟上丢下来的？”
苏小坏：“……”
“你不肯说这东西的出处，我也很难判定它的朝代。”老人摇了摇脑袋：“但是根据我的经验，像这么难得一见的东西，一定价值不菲。”
“能不能……”苏小坏摸了摸鼻子：“大略估计一下？”
老人犹豫了半晌：“如果经过仪器测试，年代超过八百年以上，保守估计价值要在三百万以上。如果在八百年之内，也有两百万上下。”
苏小坏差点给一颗瓜子仁呛死！
有没有搞错？！
就这么一个小破瓶子！竟然这么值钱？！
看来江家祖宗不让那败家胖子动一楼，实在是很有道理的！
就拿一个瓶子两百万计算，里面一共二十七个，就是五千四百万。
这只是左侧柜子上的，右侧还有很多盆，槌，钵，压石，竹筒，甑，如今看来，那都是值钱的玩意！
再算上那个巨大的丹鼎！
Ohmyladygaga！
随便算一算上亿资产啊！
所有人都没有做声。
任谁都知道，拿出一百万来换这块则天明堂玉佛头，是一件赚得不能再赚的买卖，无论这位杨掌柜说怎样的漂亮话，不做这笔交易的唯一原因，都是因为他拿不出钱来。
“你还有八分钟。”高瘦男人面无表情，似乎只是在做陈述。
“杨掌柜，您老也在这行混了这么多年了。”矮胖男人珍惜的摸了摸胸前的玉佛，掏出一张盖着大红印章的纸：“总不会告诉我们，这块玉是假的。这里是国家文物局出具的证明，证明这块玉属于一类文物。”他这句话，等于封死了杨掌柜的最后一条出路。
“我们白玉斋也负责鉴定。诸位若是有什么拿不准的东西，我们一律免费鉴定。”高瘦男人和矮胖男人一唱一和，就像在唱双簧，配合的好极了：“我们那里不但有各种已经鉴定过的珍贵古玩，还有不少还没来得及掌眼的小玩意，诸位都是此道高手，说不定能淘到珍宝。”
“怎么样杨掌柜？”矮胖男人瞥了老人一眼：“还有六分钟哦，假如这么好的机会放在我眼前，若是错过的话，我是要后悔一辈子的，当然，除非我买不起。哈哈……”说到这里，别人没笑，他自己倒是很开心的笑了起来。
老人抬起头，淡淡的看了两人一眼，终于开口了：“我活了这么久，只学会了一件事。”
他缓缓的从兜里摸出一叠厚厚的支票簿：“就是什么事情都不能着急。”
他说不着急，真的一点都不着急，他缓缓的撕下一张支票，缓缓的在上面写了数字，缓缓的签了名，缓缓的掏出私章，缓缓的盖了上去。
这个分明可以在一分钟内完成的事，他用了足足三分钟。
然后他缓缓的走到两人面前，把手伸过去：“还有三分钟，足够了。”
矮胖男人怔了怔，接过支票看了一眼，突然嘿嘿一笑：“杨掌柜，你可不要打肿脸充胖子，这张支票若是让银行退了票，您老的脸可没处搁去。”
“最近的银行只需要三分钟，你可以先找人去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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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高瘦男人沉吟了片刻：“既然大家都是见证，可以跟几个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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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坏看着三个人跟着胖子去了，没再说话，微眯的眼睛却一直在这个老人身上打转。
任谁都看得出来，这胖瘦头陀今天是有备而来。他不相信他们在做这件事之前，会不调查清楚这个杨掌柜的底细。
也就是说，这个杨掌柜应该绝对是拿不出一百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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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想去，他都想不通其中的原因所在。
十几分钟之后，矮胖子回来了。
只是他回来的姿势有些奇怪。
去的时候三个人都跟在他后面，回来的时候是三个人挾着他回来的，看那架势，倒像是怕他跑了。
今天的天气并不热，但矮胖子脸上的汗不知何故流的就像决堤的大坝，他期期艾艾的凑到高瘦男人身边，咳嗽了两声：“那个……这个……”支支吾吾了半晌，也没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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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一阵狂笑把在场众人都震了个七七八八，这才发觉是那个高瘦男人发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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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掌柜，你就这么算了？”
老人淡淡的将支票揣回兜里，摊了摊手：“我是人，不跟狗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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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气魄！”
“杨师傅，我出五万，帮给这个镯子掌个眼……”
老人淡淡的挥了挥手：“今天掌眼，全部免费。”
苏小坏微笑着看着汹涌热闹的店内，很有耐心的坐在一侧，磕着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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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坏咳嗽了一声：“是这样的，我有一天在海边玩，突然看见一个UFO从头上飞过去，就顺便把这个瓶子丢在我旁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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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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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坏好奇的瞅了一眼那小丹瓶：“怎么？这东西有讲究？”
“你这个属于瓷器，而鉴定瓷器年代最重要的依据就是造型。比如不同年代的青花撇口碗，相近的朝代一样都是在里侧绘三种不同颜色，外则绘四种，连胎釉也十分相象。但是如果仔细比对，就会发现它们之间的区别在于碗腹下部收敛程度有所不同。”
老人说起这些东西顿时两眼放光，如数家珍，果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苏小坏听得一愣一愣的：“那我这个瓶子，是哪个朝代的？”
老人叹了口气：“我不知道。”
苏小坏：“……”
“不同时期的瓷器还有不同时期的纹饰与色彩，瓷器身上的纹饰受同年代绘画风格的影响很大，像民窑所造的瓷器，对现实的写照和意境的灌输并存，用彩十分大胆。但御用官窑炼出来的瓷器呢，图案就显得墨守陈规，刻板守旧，构图繁缚且千篇一律。”
老人转动着瓷瓶，看着瓶身上的龙纹：“不同时期龙纹形态也不一样，既有巨头宽额的，也有瘦成麻杆的，而且大都是狮子为头，龙头上的须发较多，龙脚霸气外张，颇有破壁而出之势，龙身大都粗大笨拙，一般都是四根或者五根爪子。”
苏小坏瞅着丹瓶上那个瘦的有些不象话的龙纹：“那这种龙纹……”
老人继续叹气：“我鉴定了这么多元朝之后的瓷器，这种龙纹居然从来没见过……所以它至少也是在元朝之前制作的，但是那个时代的制作工艺，怎么可能这么精致……”他看着苏小坏，眼睛骤然一亮：“难道这真是从飞碟上丢下来的？”
苏小坏：“……”
“你不肯说这东西的出处，我也很难判定它的朝代。”老人摇了摇脑袋：“但是根据我的经验，像这么难得一见的东西，一定价值不菲。”
“能不能……”苏小坏摸了摸鼻子：“大略估计一下？”
老人犹豫了半晌：“如果经过仪器测试，年代超过八百年以上，保守估计价值要在三百万以上。如果在八百年之内，也有两百万上下。”
苏小坏差点给一颗瓜子仁呛死！
有没有搞错？！
就这么一个小破瓶子！竟然这么值钱？！
看来江家祖宗不让那败家胖子动一楼，实在是很有道理的！
就拿一个瓶子两百万计算，里面一共二十七个，就是五千四百万。
这只是左侧柜子上的，右侧还有很多盆，槌，钵，压石，竹筒，甑，如今看来，那都是值钱的玩意！
再算上那个巨大的丹鼎！
Ohmyladygaga！
随便算一算上亿资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