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回到七零年代 > 88.第八十八章

88.第八十八章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234.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此为防盗章  “马大柱, 你给我住手!”许向国喝斥一声,上前夺下马大柱手里的木柴:“你想干嘛,想闹出人命来?”

    方才还凶神恶煞的马大柱一见许向国, 立马变了一张脸,赔笑:“哪能啊, 队长,我这不是气上头了嘛。我们这就走。”说着就要去拎地上的女人。

    女人动作比他快,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扑过去抱住许向国的大腿, 痛哭流涕:“我要离婚,队长,我要和马大柱离婚。”

    马大柱勃然色变, 脸色阴沉地像是要吃人, 一把拎起女人的后领子, 咬牙切齿:“臭娘们, 当年要不是我愿意娶你,你早死了。现在用不着我了,就想一脚把我踹走,想得美!”

    女人死死抱着许向国不撒手, 以致于许向国裤子险些被扯下来。

    刘红珍过来时正好看见这一幕, 脸都青了, 冲上去就掰扯女人的手:“何潇潇, 你还要不要脸了, 拉男人裤子, 你就这么饥得荒。”

    扯着裤头的许向国脸一黑,这婆娘怎么说话的。

    前掰后拉,手指一根一根被掰开,何潇潇吓得浑身都哆嗦起来,要是被马大柱这么带回去了,她肯定会被打死的。

    “队长,救救我,马大柱要打死我。”何潇潇声嘶力竭地哭起来。

    其中凄厉绝望听得人心头发瘆,许向国皱着眉头抽了抽腿:“你先放开我,有什么话咱好好说。”

    这马大柱一家的事就是一团乱麻。何潇潇是黑五类子女,是大队接收的第一批知青,文.革前就来了。早几批知青都是这种出身,他们下乡是来接受劳动改造的。所以分配到的都是最脏最累的活,记得工分却要打个折,招工、招生、入党、参军也没他们的份。

    何潇潇挨不住,就嫁给了马大柱,马家往上数三代都是贫下中农,根正苗红。只不过这马大柱是个懒汉,懒得十里八乡都有名,且又丑又矮,所以二十六七了都没说上媳妇。要不也不会娶何潇潇,谁愿意娶个地主出身的坏分子。

    这一结婚,何潇潇成分被中和,好歹也是半个自己人,于是换了轻松点的工作,工分也社员一样的算法。

    哪想好日子没过一个月,马大柱就原形毕露,他爱打老婆,高兴不高兴,抬手就打,提脚就踹。

    庄稼汉子打老婆不少见,可也没马大柱这么打法的,大伙儿哪能不劝。劝一劝,马大柱好一阵,然后再打,再劝……

    后来大伙儿不管了,不是麻木,而是何潇潇她打女儿。马大柱打她,她就打女儿出气,马大柱也不管。看不过眼的村民上前拦,还要被她骂多管闲事。

    天可见怜,八岁的丫头还没五岁的娃娃大,皮包骨头跟个骷髅似的,最后还是马大柱他大哥铁柱实在看不下去,领到自己家里养了,要不早被这杀千刀的父母打死了。

    所以眼看着马大柱打何潇潇,大伙儿才会袖手旁观。就是许向国也腻歪的很,可他是大队长,不能不管。

    “你放手啊!”刘红珍见何潇潇死抱着自己男人不撒手,气得掐她胳膊上嫩肉。这群知青为了一张回城证明都疯了,前儿她就撞上一个女知青朝许卫国抛媚眼儿,现在她看女知青,就像看狐狸精。

    何潇潇吃痛之下手一松,就被马大柱捉小鸡一样拎了起来。她发了疯一样胡踢乱蹬,马大柱突然惨叫一声,弯腰捂住两腿间,面容扭曲地瞪着何潇潇:“臭娘们!”

    何潇潇一个激灵,十几年来被痛揍的记忆涌上心头,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逃跑的本能。她想也不想地冲着人群的缺口处跑。

    那缺口正对着许家大门,门口站着许清嘉,眼见着何潇潇不管不顾的冲过来。许清嘉下意识往旁边退了一步,却忘了后面的门槛,那门槛足有她小腿那么高。

    失去重心的许清嘉一头栽进屋里头,可把孙秀花吓得,赶紧去拉孙女,结果和冲过来的何潇潇撞了个正着。

    孙秀花顿时被撞得一个趔趄,继许清嘉之后,也被门槛绊了。

    “哎呦。”孙秀花惨叫一声,摔在孙女旁边,脸色惨白地捂着老腰:“我的腰诶!”

    许清嘉吓了一跳,一骨碌爬起来:“奶奶。”

    站得近的赶紧过来帮忙,七手八脚要扶孙秀花。

    “别动,别动,这是扭着腰了。”跑过来看热闹的赤脚大夫许再春赶忙出声制止,乱扶是要出事的。

    他问了两声后,才指挥着许家几个儿子小心翼翼把老太太抬到床上。

    “婶子,你忍着点,有点儿疼!”许再春提醒。

    孙秀花表示,她什么罪没遭过。

    结果当场被打脸,推拿的时候疼得她惨叫连连,骂道:“臭小子轻点,你要老婶儿的命是不是?”许再春老子和许老头是堂兄弟,许再春是她看着长大的,说话自然没那么多顾忌。

    “婶子,我要是不用劲,往后你得疼十天半个月。”许再春嘿嘿一笑。

    推拿完,许再春叮嘱许家人:“七天内最好别下床,躺在床上养养,七天后也别干重活,过完年就差不多了。”

    许家众人忙点头。

    缓过劲来的孙秀花眼睛一眯:“何潇潇呢?”害她遭了这么一通罪,幸好没踩到她乖孙女,要不这事没完。

    “被黄学武带走了。”从外面进来的刘红珍接过话茬,语气很有几分遗憾。

    不消人问,刘红珍就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之后的事情说了:“眼看着闯了祸,马大柱抡起木棍就揍何潇潇。打了没几下,就被黄学武带着人拦下。马大柱就是个怂货,见他们人多,连个屁都不敢放。”

    这黄学武是知青头头,念在何潇潇同为知青的份上,不好袖手旁观,所以带着几个男知青上前拦下马大柱。何潇潇哭着求着不要跟马大柱回去,哭得几个女知青软了心肠,于是带着她回了知青点。

    孙秀花气得不轻,撞伤了她竟然连个面都不露,恨恨啐了一口:“以为跑了就没事了,想得美。”等她好了再算总账。

    瞥见一旁的许再春,孙秀花掏出钥匙。

    刘红珍眼前一亮,向前一步,这可是橱柜钥匙,糖油鸡蛋都藏在里头。

    “老三家的,你去拣五个鸡蛋给再春带回去。”孙秀花把钥匙递给周翠翠,农家人看病,都是给点粮食几把菜当诊金,客气一点的给鸡蛋。孙秀花抠,可她知道绝对不能抠大夫,人吃五谷杂粮哪能不生病。

    刘红珍瞬间落了脸,也不管屋里还有外人在。

    许再春只当没看见,假模假样道:“哎呀,这太多了,怎么好意思。” 等鸡蛋拿来了,一点都不耽搁他伸手接,喜滋滋道:“婶子要是不舒服,只管让人喊我。”

    孙秀花心道,我可喊不起你,五个鸡蛋哩。

    许向华送许再春出去,其他人也被老太太打发走,只剩下许清嘉。小脸上满是愧疚,要不是为了她,老人家也不会遭罪,幸好没有大碍。

    孙秀花摸摸孙女嫩乎乎的脸蛋,哄她:“奶没事儿,正好趁这机会躺床上休息几天。”

    “我陪您,我给您端水送饭。”许清嘉连忙表态。

    孙秀花心里比吃了蜜还甜:“咱们嘉嘉真乖!”反正在老太太眼里,她孙女从头发丝儿到脚都是好的。

    祖孙俩说了会儿闲话,许清嘉便自告奋勇去给老太太打热水洗脚洗脸。

    一进厨房,就见两大锅热水只剩下小半锅。

    正当时,院子里传来哗啦啦的泼水声,出去一看,就见纪家文那屋前,刘红珍正往院子里泼水,那水还冒着热气。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许家文每天都要泡脚。

    刘红珍也看见许清嘉了,眼皮子一撂,高高兴兴地回了儿子屋里。

    许清嘉郁闷,要是为了一点热水闹起来,都要觉得她小题大做。

    在她记忆里,这位大伯娘最爱干这种事,多坏吧说不上,就是好吃懒做嘴巴毒,十分膈应人。

    秦慧如没少被她气哭,去年催着许向华分家。本来照着这边规矩,儿女都成家后就该分家了。可许家老人喜欢热闹,所以最小的许芬芳都出嫁四年了,这家也没分。

    这么捏着鼻子过了几年,秦慧如实在受不了了,身边总有那个人看你不顺眼,横挑鼻子竖挑眼,谁受谁知道。

    其实就是许向华都不得劲了,他这人疼老婆孩子,工资高油水又多,所以时不时会给娘儿三倒腾点好东西。刘红珍知道了就要阴阳怪气,好似他花的是她的钱。

    也不想想,就是他大哥,十二块的队长补贴上交六块,剩下的就是私房。他一个月五十八块七毛的工资,上交一半,还会额外带点粮油布料回来,许向华自觉对这个家够可以的了。剩下的钱,他爱怎么花怎么花,关她什么事!

    许清嘉皱了皱眉,她记得许向华答应秦慧如,过完年就要求分家,可秦慧如走了,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提这一茬。

    吃了两个肉包子实在吃不下后,许家全终于想起那一堆好吃的,兴匆匆跑过来一看,东西不见了不说,许清嘉还在分糖。

    那可是他的糖,许家全顿时充满了怒气值,冲过去抢许清嘉手里的糖盒。

    许清嘉没和他争,一脸的惊吓:“全子你干嘛?”

    一看里面只剩下五颗糖了,许家全心疼得红了眼,直接上手抢别人手里的糖:“还给我,这是我的糖,我的。”

    人家哪能让他抢回去,这糖瞧着就是好东西,她还想着拿回去哄孩子。

    没抢到糖的许家全往地上一坐,抱着空糖盒大哭大叫:“你们偷我糖,还我,都还给我。”

    闹得屋里一众人脸色都不大好看,拿眼去看刘红珍。

    刘红珍虽然混,这点脸还是要的,她可是大队长夫人。赶紧蹲下去哄儿子:“这糖你姐姐分了就分了,你不还有一罐嘛。”

    一句话说得许家全跳了起来,恶狠狠地指着许清嘉:“你凭什么分我的糖!”

    许清嘉委屈:“这糖是二哥的,这些东西都是他们送给二哥的谢礼。”

    “是我的,都是我的。这些东西都是我们家的,没你们的份。”许家全扑过去就要打许清嘉。

    许清嘉面上害怕地往人群里躲,心里乐开了花,真没想到许家全这么配合。

    众人刚得了她的糖,哪能让她一个小姑娘在眼皮子底下被欺负。再说了这许家全也太不像话了,什么叫都是他们家的,这话说得可真是够不要脸的。

    各种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刘红珍身上,一些人甚至开始窃窃私语。

    刘红珍心虚地泛红了脸,立马上来拉许家全。

    躲在人群后面许清嘉白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谁说东西都是你们家的?”

    许家全扯着嗓子喊起来:“我妈说的,我爸是老大,我哥是长孙,家里东西都该我们家的。”

    刘红珍只觉五雷轰顶,万万想不到儿子会把她私下说的话嚷出来。

    嗡一下,人群彻底炸开了。就是旧社会也没有长子继承全部家业的道理,何况现在是新社会了。再说了老许家日子能过的这么好,可全靠着许向军和许向华,尤其许向华。

    大伙儿当面不说,背后可没少嘀咕,许向国命好,三个弟弟,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帮他养老婆孩子。

    可真没想到刘红珍能这么厚颜无耻,竟然还想霸占全部家业。

    院门口的许老头和许向国恰好听见许家全这一句话,两人当即变了脸。

    许向国脸色铁青地大步迈进屋,只觉得自己的脸都被这臭小子揭下来扔到地上踩。尤其是村民看过来的目光,更是让许向国无地自容。

    许家康冷笑一声,许老头和许家文脚步顿了顿。

    “我让你胡咧咧。”许向国一巴掌甩在许家全脸上,打得许家全直接趴在了地上,顿时又惊又恐地大哭起来。

    被一连串变故吓呆的刘红珍如梦初醒,眼见着许向国还要去打孩子,张着手就去拦。

    怒火中烧的许向国这一刻杀了刘红珍的心都有,见她送上门,抬手就是一个大耳光。

    咣一声脆响,打得刘红珍转了两个圈,左脸瞬间肿得老高,嘴角都流血了。

    “你个黑了心肝的婆娘,”脸色阴沉的许向国怒不可遏的指着刘红珍:“看看你都和孩子说了什么,我竟然不知道你存了这么没脸没皮的心思,我……”

    “冤枉啊!”刘红珍立刻反应过来,顾不得脸都疼得没知觉了,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开始哭:“向国啊,我是那样的人嘛,我怎么会和孩子说这种话。也不知哪个杀千刀的东西教全子这些话,他一个孩子能懂什么,那人是存心要害咱们家啊 。”

    “嗤”一道不合时宜的笑声冒了出来,引得在场众人都看了过去。

    “孩子还不是最听爹妈的话,爹妈说什么,孩子就信什么呗。”阮金花要笑不笑地睨一眼黑着脸的许向国,再看一眼鼻涕眼泪流了一大把的刘红珍。

    她男人是副队长,论资历比许向国还高。可谁叫他们家没钱,没法给姚书记送礼,这大队长的位置就叫许向国截了胡。

    刘红珍还见天儿在她面前摆大队长老婆的谱,阮金花早就恨毒了刘红珍,见状哪能不上来踩一脚,她巴不得弄臭了许向国的名声才好。

    刘红珍恶狠狠地瞪着阮金花,猛地扑过去扯阮金花头发:“你个臭婊.子,肯定是你教全子说这话的,你就是见不得我们家好。”

    阮金花虽然姓阮,人可不软,她有一米七的高个儿,是村里最高的女人,比不少男人都高,较一米五出头的刘红珍整整高了一个头。

    论力气,刘红珍更不是阮金花对手,想打人的刘红珍瞬间变成了被打的。

    只见阮金花一手揪住刘红珍的头发,空着的另一只手左右开弓,啪啪啪,大嘴巴子就招呼上去了。

    “别人怕你,老娘可不怕你。”阮金花瞪着眼,“想把屎盆子扣我头上,想得美。你们一家什么德行,以为大伙儿都是瞎子不成。一家子都属蚂蟥的,趴在兄弟身上理直气壮的吸血。合着光吸血还不够,还想把人连皮带骨头吞下去,也不怕撑死。”

    语调一变,阮金花满脸同情地看着许清嘉,还应景地挤出几滴眼泪:“可怜许老四辛辛苦苦在外面挣钱养家,自个儿姑娘却在家里被人喊打喊杀。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要不是场合不对,许清嘉真想为这位大姐疯狂鼓掌,这是被田地耽搁了的影后啊!

    心头大畅的许清嘉努力想着伤心事,她刚装修好的新房,搬进去住了一个月都不到就穿了,霎时悲从中来,慢慢红了眼眶。

    “胡说八道你!”许向国气得脸下肌肉直抽搐,他不是不想阻止阮金花那张嘴,可阮金花被马家人围了起来。三家村三大姓许马纪一直暗暗较着劲,尤其是为了大队长这个位置,没少闹腾。

    许家人吧,倒是想帮忙,不管怎么样,都是一个姓。可阮金花那些话说的又让他们心里很是不得劲。许向华会做人,他在城里上班加上经常出差,所以大伙儿会托他帮着买一些东西,许向华从来不嫌麻烦。有些东西他们没票买不到,求到他头上,能帮他总会帮忙想想办法。

    一方积极防守,一方消极怠工,许向国便只能干瞪眼,听着一句比一句诛心的话从阮金花那张大嘴里冒出来,气得太阳穴一突一突的往外涨。

    “闭嘴!”气得浑身直打摆子的许老头操起一只碗砸到地上,指着大门厉喝:“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这里是许家,不是你们马家,轮不到你在这撒泼。”

    见许老头涨红着脸,胸膛剧烈起伏,阮金花不敢再闹,万一把老头子给气出个好歹,那她可赔不起。反正想说的她都说的差不多了,怨气也消了,目的也达到了。

    阮金花心满意足地走了,就像是一只斗胜的大公鸡。其他人瞧着情况不妙,也不敢待下去,乱糟糟的打了招呼就走。

    “伯娘。”

    “婶子。”

    ……

    门外柱着拐杖的孙秀花沉着脸对他们点点头。

    “奶奶。”许清嘉和许家康一前一后跑过去扶孙秀花。

    许清嘉:“奶奶,你怎么来了,再春叔不是让您别下地的?”

    “闹成这样,我能不来,再不来,祖宗的棺材板都压不住了。”孙秀花望着她发红的眼睛,扭头对许家康道,“康子,关门。”

    不知怎么的,许清嘉眼睛也有点儿发酸,她搂着许家阳轻声安抚:“怎么会呢,阳阳这么可爱,妈妈怎么舍得不要你!”

    “就是。”听见儿子在哭,许向华掐掉烟赶紧推门进来:“之前爸爸怎么跟你说的,妈妈先过去,等她安定下来,就来接咱们。”

    儿子才五岁,跟他说不通道理,所以许向华只能哄着:“下次谁再跟你说这些要不要的,你就揍他,揍不过找你哥帮忙。”

    许清嘉震惊地睁了睁眼,还有这么教孩子的。

    许家阳却是瞬间破涕为笑,还认真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