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开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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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抢夺之中,一些汤药洒到了床上,牧晚歌冷瞥了沈辙一眼,将药碗放到桌子上,又从怀里掏出帕子,手忙脚乱的擦着洒在被子上的汤药。

    她现在觉得这沈辙已经病的不轻了,为了装病,还真的愿意喝汤药,这样以来,这没病,不也变成有病的人了吗?

    “沈辙,你别犯傻,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不就是一场考试而已,下次继续努力不就行了,犯得着这么折磨自己?你好歹是一个秀才,比村里大多数的人都要好。”

    牧晚歌见他可怜,安慰了他一句,又伸出右手,握成拳,鼓励道:“振作起来,知道嘛,别瞎折磨自己了。”

    沈辙黑眸瞥向牧晚歌,如同深渊一般,深不可测,牧晚歌看着莫名觉得有些发怵,也不知道他心里究竟是在想什么,只继续说道:“你放心,你装病的事情,我保证不会告诉任何人,但是你得向我保证,一天天的好起来,知道吗?明天开始就别喝药了,这药都是钱,你看你叔父叔母一家,对你已经很不满了,你要好起来,别让别人小看。”

    沈辙没有说话,但是细心的牧晚歌好像见他扬起了唇角笑了笑,便道:“这就对了嘛,你笑起来真好看,乖乖的啊,一点小挫折,没关系的,你看我,别人还说我被父母卖给了一个病涝鬼呢,我不照样活的好好的嘛。”

    “咳咳。”沈辙咳了两声,牧晚歌连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我口中的病涝鬼绝对没有要说你的意思,我只是传达村民们对我的奚落。”

    “我听说你不是跳河了吗?”沈辙突然问道。

    “你听他们瞎说,生命可贵啊,我怎么可能跳河,我那是洗衣服不小心摔下去了,谁知道被他们传成了那个样子。”牧晚歌解释道,但是在沈辙探究目光看来的时候,她却是有些躲闪,脸色有些发红。

    斜眼见沈辙的眼光多了一些戏谑,她便又不躲了,坦然迎上了他的眼,反正跳河不是她,她用不着羞赧。

    虽然已经戳穿了男人是在装病,可是男人却好像是誓要将装病进行到底了,中午饭间也不起床,牧晚歌闻到小院子里传来的香味馋的要命,她在房间里面都快要憋死了。

    “哎,我说你整天就是这样憋在房间里的吗?要不我扶你出去走走?”她同沈辙商量道:“你放心,我不会向任何人揭穿你,但是你老是这样在屋子里面闷着,也不是这么回事吧?”

    “你回来都快半个月了吧?你就这样在床上躺了半个月?你这样的话,没病也会变成有病的。”

    这个身高一米八的大男人,如今在牧晚歌的心中已经成了一个父母双亡、心灵脆弱的小男孩了,她尽量用温和一点的语气,避免刺激了他。

    见沈辙不说话,牧晚歌便伸手去推他,却被男人一把握住了,他深邃的眸子带着深究,语气戏谑:“你这女人到底要不要脸皮的?男人的身体是你能够乱动的?”

    “你是我丈夫,我不能动吗?况且你以为我想碰你啊,我只是怕你出什么事,而且,我思无邪,对你没有什么非凡之想。”牧晚歌挣脱了一下,抽回自己的手,气鼓鼓的解释了几句。

    “嫁给你,我肯定是上辈子做了孽!”牧晚歌说了一句,坐在床上生闷气,真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细想想,她上辈子好像也没有作孽,可是却重生到了一个这样的地方,饥饿加上贫穷,再加上男人的懦弱,让她心中很不好受。

    别人重生,不是帝王家,便是大家族,虽然有一番斗争吧,但好歹是吃穿不愁,可是自己这是到了什么地方?娘家穷,婆家也穷,穷山恶水、家徒四壁,吃不饱、穿不暖,还要摊上这样一个懦弱的汉子,她这是倒了大霉了。

    想着想着她不禁有些悲从心来,上辈子她是一个孤儿,通过自己的奋斗,好不容易过的像个人样,结果出去旅个游吧,飞机遇上了强气流,挂了。

    这辈子,来到这个地方,无依无靠不说,这地方还这么贫瘠,一来就摊上这么一个因为乡试失利就装病逃避的男人,她这辈子还有依靠嘛,她的良人还会出现嘛。

    “喂……”在牧晚歌难受的声音,男人的声音从她的耳边出来。

    “干嘛。”她抹了一把眼泪,干巴巴的应了一声。

    “你别哭,我去给你拿吃的。”他将黑色的面巾围上,利落的下了床。

    “谁哭了,我没哭。”牧晚歌说了一句,站起身来,也跟在他的身后出了门。

    农家虽然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但今天好歹是他娶亲,可是院子里面看着却是有些凄凉,除了一地的碎裂的鞭炮,几张醒目的红纸之外,安静的院子,看不出今天有人成亲。

    此刻,沈辙的叔母秦氏正在打扫庭院,“刷刷刷”的声音好像是扫在她的心上一般。

    牧晚歌觉得有些尴尬,正想要同她打个招呼,就听到她说道:“哟,侄媳妇你怎么就这样出来了?”

    “我……”牧晚歌见她的面上虽然是笑着的,可是那笑意未达眼底,话语中,隐隐有着一些责备。

    果不其然,就听到这秦氏说道:“晚歌,不是我说你啊,虽然我们是一个村的人,但是现在你是我沈家的儿媳妇,我大哥他们虽然死的早,大侄子现在也有病,但好歹也是一个秀才,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

    “你什么意思?”牧晚歌问道。

    “你在家,你爹娘没有教你吗?新媳妇刚进门,哪能够自己扯下盖头到处乱走的?”秦氏放下扫把,讥讽的眼神看向牧晚歌,大意是说她不知礼。

    牧晚歌就觉得好笑了,看他们这样子,哪里有将她当做新媳妇看待?倒好意思说自己说没教养。

    她如今是牧晚歌,牧晚歌的爹娘便是她的爹娘,说她没关系,忍一忍也就罢了,但是关乎到自己的亲人,牧晚歌便反驳了一句,“规矩我是不懂,但是我没有听过哪家娶媳妇是你们家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