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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贺绎听着他温和的声音, 也不由得软了心肠:“好, 下周记得回家吃饭。”

    贺绽点点头,发觉大哥是看不到的,才说:“嗯, 我记着了。大哥工作忙也要好好休息。”两兄弟又说了一阵, 这才挂断了电话。

    贺绽跟贺绎讲完,忽然想到了什么,又低头拨通了原秋的手机。他等了一会儿才听得人接起:“喂, 是贺绽呀?”原秋的声音还是细细小小的。

    “嗯,原秋, 是我。”贺绽是特地给他打电话感谢他的,“你的身体好些了吗?”之前原秋又病倒了,但那段时间他一直在忙Shine窃取他的设计的事情,没能亲自去探望原秋, 这会儿有些内疚。

    原秋轻笑了一声:“好多啦!你送过来的玉佩我戴上了, 我很喜欢的,谢谢你阿绽。”贺绽松一口气, 看来自己送过去的饰品上面的治愈灵气被吸收了。

    “过一阵子我去找你, 你好好休养啊。”贺绽与他说了几句,才慢慢放下手机。

    晏行玉无心偷听, 只是贺绽直接在客厅里接了电话, 他又在一旁看新闻。他在心里暗想:这么温柔的人, 会有很多人护着的。他不介意当那默默守护对方的人。

    “你今天很开心啊。”晏行玉见他放好手机, 说道。

    贺绽应道:“嗯, 开心。”虽然没有弯唇大笑,但眼里的光是骗不了人的。

    “我们今天可能下班得早,你不用特地来接我了。我自己回来吧。”晏行玉说,武馆那边今天要休整,他五点就能离开了。那会儿正是下班高峰期,贺绽自己开车过来会堵塞在路上的。他不想贺绽这么辛苦。

    所以得早点儿挣钱、快快学习,这样才能换他照看对方。

    贺绽想了想说:“……啊,那你赶得及回来吃晚饭。今晚在家吃顿好的。”他很久没有和晏行玉一起吃晚饭了,趁着这次琐碎的事情都解决了,他就下厨做一桌好吃的!

    *

    贺绽所住的复式公寓以往都是由钟点工打扫,自从晏行玉住进来之后,楼下的所有角落都被他清扫得一尘不染,贺绽没好意思拜托他打扫自己的卧房,只好自己动手清理。他清扫了房屋后,出门买了许多新鲜食材和一些乳制品放入冰箱,下午午睡醒来就开始处理食材了。

    他也不是什么厨艺绝伦的大师,一些家常菜还算拿得出手。因为算是小小的庆祝和二人聚餐,贺绽打算做丰盛的一桌菜,猪肉酸菜炖粉条、红烧排骨、金不换炒花甲、白灼小油菜、山药炖鸡汤。

    这么多菜一个人做会有点儿麻烦,但贺绽一个人呆在厨房里,安安静静地择菜、洗菜,玻璃窗外日光越来越红橙,夏天太阳没那么快下山,贺绽把汤炖上,默默看一眼窗外,继续腌泡肉类。

    晏行玉有家里的钥匙,他一转动屋门的开关,贺绽就听见了,他洗了手后走出去,还没见到晏行玉他人,就看到了一大捧烈焰般红火的花束——他怎么捧着玫瑰回来了!

    贺绽大吃一惊,心下一动,那束红玫瑰非常大捧,直直把晏行玉的人都掩盖了一半。

    “贺绽,我回来了。”晏行玉把花抱在怀里,刚刚是因为进门,怕挤坏花儿才放在自己胸口前。

    “嗯、嗯。”贺绽有些移不开眼睛,晏行玉人抱着花,站得挺直,向他走来,他不由得小心翼翼地说,“你怎么买花了啊?”晏行玉成日看新闻、看网页,不会不知道红玫瑰是情人间最受欢迎的鲜花吧。

    晏行玉点点头,人已经站在他面前了。他把一大束规整的玫瑰递给贺绽,说道:“我刚回来的路上经过花店,觉得你应该会喜欢,就买了。来,给你。”贺绽慢吞吞地从他怀里抱过花,耳根红了。

    “是很好看,谢谢你,行玉。”贺绽怀里的玫瑰花娇艳灿烂,一股深沉浓郁的芬芳沁入心脾,让人沉醉恍惚。他有点儿焦虑又紧张,想着晏行玉该不会忽然对着他说出什么话来……

    贺绽还在紧张地等待,就感觉自己的发顶被轻轻揉按了下,随之而来的是晏行玉低沉的“嗯”一声。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晏行玉的手就已经放下了,仿佛刚刚那被轻轻触摸的感觉是他的错觉。

    他悄悄望一眼晏行玉,明明嘴角也没有翘起,没有在笑,怎么却感觉得到,这个人是愉悦的。

    “你先坐会儿,很快就可以开饭了。”贺绽抱着玫瑰,郑重地放在了客厅最中央的原木圆桌上。

    晏行玉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唇畔漾出一抹笑。等着人从自己身边走过,才不紧不慢跟上去,到厨房帮他打下手。

    两人在厨房里,贺绽给自己系上围裙就开始热油锅,晏行玉在一旁帮忙递油递盐,两人都静静地做着手里的事没说话。食材落入滚烫的油锅时发出滋滋滋地响声,壁式抽油烟机安静地吸收到所有的油烟。

    “小心别烫着。”贺绽盛好了菜,递盘子给晏行玉,低声提醒着。

    “嗯。”两人待一块儿一起忙活,很快就摆了一桌菜。晏行玉趁着他洗手,盛了两碗汤,摆好碗筷,两人这才坐下吃饭。因为不用赶时间,两人吃得很慢,偶尔看一眼对方,感觉吃的更香了。

    今日时间还尚早,贺绽和晏行玉分别洗了澡才不过八点多。

    “你今晚还要画图吗?”晏行玉问他。

    贺绽摇头:“现在不急。我有空,不如先帮你疗伤吧。你已经一个多月没有爆发寒毒了。”贺绽心里想着,他的身体应该是在慢慢痊愈了。

    哪知道晏行玉垂下眼眸,答道:“抱歉贺绽,我上次没和你说,其实第三次的寒毒已经发作了。”

    贺绽生怕他光着身子会受凉,打开了室内的恒温器,然后去浴室里接了一大盆温热的水,想着给那人擦擦血污。

    拧干毛巾,贺绽从他的脸庞开始慢慢擦拭,一直等到他擦到胸口,刚准备要换水了,贺绽似乎感觉到手底下的人微微瑟缩了一下。

    “冷了吗?”贺绽喃喃,看着他像是冻得瑟瑟发抖的样子,赶忙去换了更烫的水,又拿了毯子将他从外围裹住。

    贺绽换的水很烫,他从水里捞起毛巾的时候“嘶”了一声,被烫到了。

    拧得半干的毛巾没那么滚烫了,贺绽才继续给男人擦着血污,他的胸腹很结实,线条分明流畅,看样子这人极爱惜身体,时常锻炼。贺绽手里白花花的毛巾一下子变得黑红黑红,再放入盆里时很快将水弄脏。

    被他擦拭得白白净净的身躯微微颤抖着,贺绽站直了望一眼,讶异地看着男人完全没有伤痕的上身,不禁愣住了。

    他身上怎么没有一点儿青黑的伤痕啊?

    啊!难道……那血迹是别人身上的?

    感觉自己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的贺绽脸色不太好了。

    沙发上的男人还在颤抖着。

    贺绽终于还是冷不下心来恶意揣测他。

    “有这么冷吗?”贺绽低声说着,伸手握住男人的手,这一握,让他激灵了一下。

    好冷!

    像是在碰触冰块。

    先前给他擦拭身子的时候,贺绽因为手拿着毛巾,几乎没碰触到男人的肌肤,隔着温热的毛巾,丝毫没有发现男人的异常。

    贺绽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情况,虽然脸上还没有什么神色,但他心里已经开始慌了。

    过了好一会,一串响亮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路,他看了眼屏幕,接了起来。

    是医生到了。

    医生走的是通用的大道,是直接从森林公园入口开着车直通这片木屋别墅的。傅医生与他是同个市区的,接到了电话就十万火急赶过来,一个半小时内赶到这儿。

    贺绽快步出去刷了卡打开门,朝着门口站着的傅维桑点了点头,给他让出一个位置:“傅医生,请进。”

    傅维桑没有在笑,但金框眼镜下的一双眼睛天生就含了笑意似的,让他的气势没来由柔软了下来。

    “我先看看伤者。”傅维桑声音很温柔,他看到贺绽终日没甚表情的脸上似乎有些慌乱和紧张,微微笑了一下安抚贺绽说,“你别急,相信我。”

    贺绽虽然看上去不近人情,但向来都是心肠柔软的。

    他和贺绽是认识多年的朋友,双方都是知根知底的,贺绽点点头,带着他到沙发前。

    傅维桑看到沙发上躺着一动不动的人,有些微惊讶。但他很快收起讶异的神色,什么都没问,当即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大包和行李箱似的医疗工具箱,从里边一一拿出工具,两三下就在沙发旁边架起了一个简易的急救台。

    贺绽在一旁站着看,一声不吭,望着傅维桑用探照器缓缓从男人锁骨处开始往下移动。他们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显现出黑白的胸腔动态图,因为是简易携带的,不能看得更细致了。

    傅维桑细细看了一会,说:“没有任何器官损伤。”刚刚贺绽跟他说,这人伤得很严重,甚至可能是内出血。但从探照的结果看,这人并没有什么严重的损伤。

    尽管心里有些疑惑,傅维桑还是认真检查着,等他一摸这人的脖颈,不禁说道:“他体温偏低了。”

    “我背他回来的时候没注意,刚刚发现他全身都很冰冷。”贺绽老实说道。

    在一一探照、听诊、检查之后,傅维桑好看的眉毛都不禁拧在了一起,说:“抱歉贺绽,我暂时看不出他现在怎么样了。”

    “除了体温过低,其他一切正常,他不会有生命危险。”傅维桑露出了有些苦恼的神色。

    贺绽相信傅维桑的医术,傅维桑先前是在国内顶级的医院工作,又出国深造过一段时间。后来好像是因为有了爱人,自己主动辞去了繁忙劳累又日夜颠倒的医院的职务,自己当了私人的家庭医生,相对能够轻松一些,也能很好地照顾家庭。

    “你现在打算如何?”是把这人带去医院,还是继续留在家里观察。

    贺绽细细想过了:“现在他昏迷不醒,连傅医生你都检查不出来……既然没有生命危险,我就留在这儿等着他醒来吧。”男人还没醒,坐车从森林公园出去颠颠簸簸也不舒服。

    “也好。”傅维桑大概懂得贺绽这么做的缘故,连他都觉得这人的情况奇怪,去了医院更是难以解释的。

    “天色不早了,辛苦傅医生特地跑上来一趟……”贺绽原本想要留他吃饭,想到了什么似的,只能说,“傅医生的爱人大概已经在家里等着你了,下次我再请傅医生吃饭吧。”现在已经天黑了,贺绽带着歉意,让他来回跑动实在是麻烦了。

    傅维桑想到自己家里那人,不由得温柔笑了笑,应道:“好的,那我先回家了。”临走前,在门口的傅维桑又想到了什么,对贺绽说道:“贺绽,那男人的情况一切都稳定。不过,他要是忽然醒来了,有什么不对劲的话,你多加小心些,注意着自己别被伤害了……”这木屋别墅里有紧急求助的安全按钮,但傅维桑还是有些担心他。

    “嗯,我知道的,多谢傅医生关心。”贺绽脸上露出了一丝稍纵即逝的小笑容。

    等到送走了傅医生,贺绽在木屋里找出了两套干净的浴袍,把男人身上剩下的被他剪得破烂不堪的衣物全都褪下。他全程僵着脸,幸好没人在一旁看着他的脸色。

    发觉男人底下穿的是细滑的素白丝绸,贺绽动作慢缓了几分,他全身穿的衣衫与常人的都大为不同。贺绽目光没有继续往下移,干脆什么都没再想,直接给他换上了浴袍,然后抱出了一床柔软的被子,紧紧地为他盖上。

    应该不会冷了吧?

    贺绽轻轻搓了搓手,被子被他高高拉到了男人脖颈上,故而只能伸手覆上了男人光洁的额头上。

    他的手心很温暖,覆在男人额头上,过了好一会,贺绽才终于松一口气,好像是不冷了。

    *

    贺绽徒步行走了大半天,又背着男人走了半个多小时,这会儿终于得以歇息,肚子也饿得咕咕直叫。

    他煎了个蛋,随意下了西红柿生菜面条,就抱着碗在饭桌前认真地吃起来。

    寂静的别墅里只能听得到他吃面的细微吸溜声,还有不远处沙发旁电暖炉的轻微发热的声音。

    木屋别墅里的灯光都是暖黄柔和的,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周身都洋溢着一种温馨的气氛。吃着面条贺绽忽然想到,要是等会儿这人醒来了,肯定得吃点什么。于是他又淘米熬上一砂锅的白粥。

    等贺绽弄好收拾完一切,他又走到沙发前,不太放心地看着被他裹成一条胖乎乎的米黄色虫虫似的男人,弯腰伸手覆上他的额头。

    终于和他的正常温度相差无几了。

    贺绽微微松一口气,目光移向沉睡中男人的脸庞。他颇有节奏地一呼一吸,看起来是在慢慢恢复着了。

    男人的唇色似乎比起之前便红润了不少,他还有唇珠,嘴唇好像因为难受而抿成了一条线。其实贺绽没有注意到的是,他抚上人家额头之前,这人的眉头是要皱得要拧在一起了的,在他的手心覆压上去之后,竟是缓缓地就舒展开了。

    看来男人是没有那么快醒过来了。

    贺绽打算去洗澡出来再看看情况。他徒步走了好久,也出了不少汗,动作麻利地洗完澡,想起来要给家人打个电话。

    贺绽父母健在,他们知道贺绽时常自己一个人到处走,即便小儿子今年已经二十五了,难免也会担心他。他手机拨了号,静静地坐在一旁的木藤摇椅上,听着“嘟嘟”了两声,很快就被接听了。

    “妈,我已经到别墅里了。嗯,没事,这儿挺好的。”贺绽听着他的妈妈问一句,回答一句,“……大哥今天回家了呀,好,不用,你和爸爸别担心我。”

    贺绽妈妈说到今天Oasis播出的广告,骄傲得眼睛都笑弯了:“我们都看到了,阿绽真的很棒哦。”

    听到至亲这么夸奖自己,早就享誉诸多名声的贺绽还是忍不住含羞地垂下眼眸,嘴角稍稍弯翘起来。他刚洗过澡,头发蓬松又湿漉,含笑的眼里还带着纯粹的光,任凭是谁看一眼都会泛起怜爱之心。

    “妈,我给你们都做了项链,下次回家我带回去。”虽然是和这次的“深海之吻”的滴水链同一个系列,但与市面上售卖的是有不同的。在贺绽心里,Oasis带给他的最大喜悦不是丰厚的钱财,而是每个人收到首饰之时的愉悦和欢喜。

    很多时候,为了出一个新的系列产品,贺绽得到处走动,找寻灵感,甚至全世界到处飞,鲜少能好好陪在爸妈身边。

    这次外出独自徒步行走,是因为贺绽想要好好将身上的沉闷释放出来,毕竟这段时间埋头工作了那么久,他不希望带着工作之后的疲惫和劳累回到家里。在回去陪伴家人之前,他想先拥有一个状态更好的自己。

    “嗯嗯,回家啊……过几天吧。”贺绽想到沙发上昏睡的男人,“好,你们早点休息……”他话还没说完,眼睛忽然睁大,看着对面与他隔了一个茶几的沙发上,那鼓起的米黄色蚕蛹似的男人,动了一下,在他的注视下,慢慢侧过脑袋,伸手拉下了被子。

    “!!”他醒来了!

    贺绽生平第一次,被人这么紧紧抱住。

    他还震惊于晏行玉忽然发作的情形,心里害怕着晏行玉会出什么事儿,这会也管不得其他,只让晏行玉抱着。

    因为晏行玉抖得实在太厉害了,贺绽忍不住用环抱在他背后的手轻轻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后背,隔着一层面料滑顺的礼服,贺绽都能感觉到这底下的身子是有多冰冷。

    像个大冰柱似的。

    贺绽不敢大动作,任由晏行玉整个人霸道地将自己紧抱着,晏行玉的脑袋搁在他肩上,能够闻到他发丝间熟悉的淡香。

    “晏行玉,你坚持一下,我去打电话送你去医院……”贺绽不能让他再拖下去了。

    谁知道他话刚说完,摁在他脊背上的大手掌忽然使了气力,不让他动。

    晏行玉冰凉的额头蹭过贺绽的脖子,让他忍不住瑟缩了下,而后就听见低沉的声音在他耳朵边说:“贺绽,别,我不去医院。”

    “可是,你这样子不去医院怎么成?”贺绽心想简直胡闹。

    感觉到身上的人叹了一口气,贺绽的眼皮又开始没来由地狂跳。

    “你怎么就不信呢?我真的,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晏行玉明明难受得喘不上起来,声音也有些虚,但是一感觉到贺绽对自己的关心,他整个人都好了起来。这让他不想再继续欺骗贺绽。

    贺绽听得眼皮一跳,心里涌起一股怪异的滋味。晏行玉第二次说这种话了,原先他只以为,这人这么胡编乱造是为了隐瞒什么。

    但一个多月的时间相处下来,尽管晏行玉努力做出镇定的样子,贺绽还是时不时能发现他一些奇怪的表现,当初没放在心上,现在听着晏行玉的话又回想起来,原来真相竟然是这样!

    “你说……我听着。”贺绽没松开手,两人因为这个姿势不能对视,贺绽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知道自己脸上绝不是平静无波的,甚至有些僵硬——毕竟第一次和别人这么亲近接触。

    晏行玉似乎轻笑了一下:“我来自一个全然不同的世界,这一身的病残就是从那边带过来的……”

    ……

    晏行玉将张宿新毒害自己的事情简略地一说,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他有些心虚地瞒下了自己魔教尊主的身份……

    贺绽听着这人慢慢说着,发觉那微微颤抖的人反倒是变成了他。

    这、这简直不可思议!

    贺绽来不及细细消化所听到的内容,他皱起眉蹙额说:“你这毒,可是完全没办法解了吗?”

    晏行玉听得他声音里的担忧,一双好看的眼眸里忽然闪过一丝柔光,答道:“原本是无解的,不过……你应该可以。”

    贺绽轻轻“啊”了一声,这与他又怎么扯上关系了?

    “贺绽,你从来就没有发现,自己身上有治愈灵力吗?”晏行玉慢慢说,他早晚都得知道的。

    刚刚已经听到了让他震惊不已的“穿越”,现在又听到自己竟然又治愈灵力,贺绽瞪大了眼睛,一双桃花眼鲜见地带上了迷茫和震惊。

    “你……你说什么呢……”贺绽的手不觉从他背上滑落下来。

    晏行玉感到身后温暖的手离开了,垂下眼眸说:“只要你一安抚,我身上的寒冰五毒就发作得不那么厉害了。”

    “被你安抚、被你祝福的人,都会被你的灵力浇灌。”晏行玉不想松手,“就连你亲手做的饭菜、首饰,都蕴含着一股不小的治愈力。”

    “在我们那个世界修行的人千千万万,而像你一样的治愈师,万里挑一。”

    大家自小修炼都是根据自身的天赋来进一步加深能力的,而治愈师得有最纯粹、善良、包容、温暖的心,这并非人人都能做得到的。

    贺绽就是这样一个人。虽然他表面上冷漠,不爱说话,和生人总保持一定的距离,但真心是不会骗人的。

    贺绽张了张嘴,听着他的话,默默地重新抱住了晏行玉。

    “是这样吗?”贺绽不确定地问,他有些手足无措。

    晏行玉眼里染上一丝笑意,“嗯”了一声。

    如果说项链上的灵力是涓涓细流,那贺绽整个人身上的治愈灵力就是浩渺无边的河海,从外至内,让他残废不堪的身躯都沐浴在舒适无比的灵力中。

    好像体内的冰锥在慢慢融化了。

    贺绽见自己抱着的人没有颤抖得那么剧烈了,不动声色地摸了下他的手和额头,虽然还是冷,但没有让人缩手的冷冰冰感觉了。

    他听着自己的声音说:“那个,以后……我可以帮你疗伤。”晏行玉的体质很容易被医院检查出不对劲,还是别去医院好了。

    晏行玉听了,深深吸一口气,嘴角鲜见地噙上了笑:“好。”

    *

    贺绽抱了晏行玉好久,久到他以为晏行玉已经睡着了,他刚动一下,就听见低沉的声音说:“今晚多亏你了,贺绽,谢谢。”两人这是不声不响地抱了大半个晚上。

    贺绽一时不好意思地摇头,扶着人站起来,送他回屋,他自己的腿盘着、跪着好久,这会已经是酸麻僵硬了。

    凌晨回了自己卧室,贺绽有些睡不着,他闭着眼,心里想的是晏行玉今晚同他说的话。这人忽然一朝到了这儿,竟然能保持这么镇定,还被迫着瞬时接受了好多新观念和新事物,要是自己,一定做不到这么镇定自若。

    脑子里不自觉地回想起那日晏行玉坐在客厅,抱着平板认真看红绿K线图的样子,贺绽深深吸一口气。这人也太可怕了,居然已经这么快接触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