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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同学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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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小权毕业已经许多年了,一直断断续续地三天打渔两天晒网,说他根本没有工作过也没错。

    今天一大早,他规规整整地打扮一番,准备出门。

    妈妈探头进来,奇怪地问:“你找到工作啦?”

    柳小权懒得回答,他说:“我今天带妹妹出去吧?有个同学聚会。”

    妈妈忍不住又再次发怒道:“我还以为有什么正经事,不许你带絮儿出去,听到没有。”

    柳小权当然不会听从妈妈的吩咐,趁着妈妈在厨房里洗碗的间隙,他已经把妹妹带离屋子,妹妹也兴高采烈地言听计从,这些事他们早就轻车熟路。

    没有人能够发现他们的异动,更没办法阻止他们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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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一次的同学聚会安排在本市最大的酒店——莺歌里广场。

    这是一座现代化的综合酒店,是集会议、会展、影视、KTV、宴会、自助餐厅、创意书店、大型超市、各式菜馆、美食街、电子娱乐等多功能的立体架构,坐落于本市中心城区。多个城市主干道的交汇点,城市快速通道的出入口,门前人行天桥纵横交错,地下走道四通八达,最有价值的,是桥对面座落着一条繁华的步行街,真可谓汇万千宠爱于一身。

    人来人往自不必说,交通也并不拥堵,酒店是旅游7星级,也就是说,这里有个非常大的地下停车场。酒店分AC两区,A区建成较早,主要是普通餐饮,C区最近才落成,融合了最新的消费项目;B区却在筹建中。

    柳小权倒是习以为常,但他今天还是特意打扮一番,显得颇为隆重,因为今天他将见到一位重要的同学,当然他从来也没跟别人提起,这也是他多年暗恋的对象。

    这个人的名字我们很熟悉,但柳小权却不了解,五年没有见面,同学们究竟在哪行哪业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不过反正同学嘛,主要是联络感情,做什么没所谓。

    柳小权只记得这位曾经的校花芳名,还有脑中光怪陆离的些许幻想,其他就真的一无所知了。

    他是开车来的,无顶无窗只有呼呼的风声,大家不要误会,这不是一辆法拉利,柳小权甚至都不知道那个车标代表着什么意思,大概是无棚跑车吧,性能还不错,不过停放在昏暗的地下车库,再好的车也黯淡无光。

    他带着妹妹下了车,径直往一个标着“Exit”露出亮光的地方走,他自然清楚那里会有电梯可以直达想去的地方。

    柳小权忽然惊喜地喊了声:“明月!”然后放开妹妹的手飞奔过去,留下柳絮儿撅着嘴不太高兴,这是谁啊?

    沈明月也刚刚下车,被后方突如其来的一声呼喊弄得有点愣神,听声音不熟,听语气却很热切。

    等她看清对面跑来一位高高瘦瘦、有些英俊又有些浮夸的男孩子,她也笑起来:“小权,是你。……还是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她仅仅是开个玩笑。

    柳小权却尴尬地停下脚步,不知所措地挠头。

    眼前这个女孩真的是让他惊若天人,一袭鹅黄色长裙,用一条漂亮的软皮质腰带轻轻地束缚一下,前面还打个俏皮的蝴蝶结,披肩的长发衬托出粉嫩的小脸若隐若现,大眼睛长睫毛,忽楞忽楞闪动,透出火一样的光芒;晶莹剔透的耳环,细长脖子上的吊坠,手腕上的饰品,仿佛在闪闪发光,耀得柳小权眼睛都睁不开。

    沈明月咯咯笑道:“看什么呢,走吧。你怎么也来这么晚?”她轻轻撩了一下秀发,淡淡的清香让柳小权迷醉。

    “晚吗?……这已经是我出门最早的一次了。”柳小权不知道该说什么,但这句却是老实话。

    柳絮儿欢快地跑过来,拉住沈明月的手,此时他们已经走到电梯的门口,正等待着那个标注9的数字能到达-1的位置。

    柳絮儿甜甜地道:“姐姐你好漂亮啊,难怪哥哥都不理我了……”她甚至真有些埋怨的情绪。

    沈明月回头望向这个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小姑娘,油然生出许多好感,特别是柳絮儿那微微生气而显得特别可爱的表情,让她也不由心生疼爱。

    “小朋友,你说的是真的吗,姐姐真的有那么漂亮吗?”沈明月轻轻地刮了一下小姑娘的半大鼻子。

    柳絮儿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漂亮极了,哥哥要变成花痴喽……”电梯门开了,还没等里面的人出来,她已经一闪钻进了人群里。

    柳小权怒道:“再给我跑,看我下次还带不带你出来……”

    柳絮儿忽然从人堆里探出头做了个鬼脸,“咿!……”包括旁边的陌生人都哈哈笑起来,真是好可爱的小女孩。

    沈明月也在笑,笑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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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场鸡尾酒会,应该说这也算是比较高档次的聚会形式了,不像有些聚会摆个好几大桌,男人牛饮,女人八卦。

    但这种形式却是偏西化的,接受的人其实并不多。

    沈明月也有些讶异,她很少参加这样的聚会,再说现在自己的工作也就适合坐个小桌,喝喝咖啡,安静地与几个同学聊聊天。

    鸡尾酒会其实是挺热烈的,人们在不停穿梭,走马观花,必要时还需要跳个舞什么的,这方面她可不会,所以沈明月居然有些不知道做什么才好。

    还好都是熟面孔,于是她走到吧台端起杯红绿相间、顶上漂着几片柠檬的高脚杯,然后让侍者加几块冰,这样似乎自己还熟识一些。

    轻轻抿了一口,有种酸酸甜甜,又隐约有些苦涩的口感,她微微皱了皱眉头,不知道这是什么酒。

    柳小权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此时妹妹已经跑得不知去向了,不过他也并不担心,这里都是老同学,自然有人帮他看着;所以他尽量离自己的梦中人近一些。

    虽然近了一些,但在吧台还是保留着将近一米的距离,柳小权不知为何有些不敢真的靠近,现在他的气势有些弱。

    “明月,我这创意怎么样?……”他有些炫耀式地没话找话。

    “创意?什么创意。”沈明月却没明白。

    柳小权低声道:“鸡尾酒会啊,我提议的……这样好玩一点,整天吃啊喝啊,脸红脖子粗,东倒西歪太庸俗了。”

    沈明月对他倒是没有不良印象,不过也谈不上好感。她对这种形式其实也算感兴趣,至少新颖吧。

    “嗯,没想到你还挺能组织的,以前都没看出来。”她主动端起高脚杯与柳小权碰了碰。

    柳小权有些脸红,倒也不敢邀功:“组织不是我发起的,我只不过提了这么个建议,没想到他们欣然采纳了……”

    沈明月淡淡地哦了一声。

    突然没有话题,柳小权有些不知所措,还好此时沈明月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来放到耳边,是刘紫辰的电话。简单地交流几句,也便挂断了。

    柳小权终于想起什么,他道:“明月,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啊?”

    “网站编辑。”沈明月笑道。

    “编辑?”柳小权微微一愣,他对这个职业没有什么概念,“这工作轻松吗?是不是要很好的文笔。”他想了半天,还是不清楚。

    沈明月瞅着这个一脸懵懂的富家公子哥,她的心里其实五味杂陈,他怎么能明白自己现在从事的工作呢,他们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问世事;不过,当年,自己不也是如此吗?

    这让她有了些说话的兴趣:“微联盟网,听说过吗?”

    柳小权无奈地摇摇头,他虽然经常上网,但这个名字他还真的从来没有听过说,现代社会网络上的网站何止千万,名气不够大连百度都翻不出来,这叫他如何撒谎。

    沈明月倒也不以为意,自己的网站确实名气太小,而且推广力度不够,这自然有些其他的原因,她并不方便说。

    于是她轻轻地带过这个话题:“一个不知名的小网站,你听说过才奇怪呢。”

    她接着道:“你呢,现在做什么工作?”

    “我啊,……帮老爸打打下手。”柳小权这回可不能不撒谎了,不过他还算机智,总不能说自己五年没有上班了吧,那肯定被人笑话了。

    他抬出老爸来当一回挡箭牌,沈明月也微微一笑,没有再问。

    柳小权忽然道:“今天鸡尾酒会完,他们要组织一次旅游,你去吗?”

    “到哪旅游?好玩么……”沈明月有些犹豫,刚才紫辰姐刚刚打电话过来说有些小事需要处理,不过自己的确许久没出门了,她也想知道有没有值得一去的地方。

    柳小权兴奋起来,看来还有机会见第二次,他不遗余力地推荐:“猴岛。……那里有世界上最长的跨海索道,岛上所有的猴子都不像动物园里养的那样,全是野生放养的。”他神秘地笑了笑,“听说这些猴子还会上来跟你握手呢……”他尽量说得有趣一些。

    “真的?”沈明月也心动了,不过她又道:“那我能不能带个朋友?”

    柳小权莫名其妙涌上一股害怕,他最后还是试探道:“男朋友吗?”

    沈明月呵呵笑起来:“我哪有男朋友,是一个比我还漂亮的姐姐,你想不想见一见,哦?”她居然促狭地挤挤眼。

    柳小权现在心中的激动简直无法形容,他才不管这世上还有没有更美的女孩子,他只知道,眼前这个才是心中的女神。

    “那太好了!”他差点高兴得蹦了起来,他猛地一口把杯中的鸡尾酒倒入口中,怪异而刺鼻的味道差点让他吐出来。

    沈明月看着他的滑稽样,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而对于柳小权来讲,明天将是这一生中,最美妙的日子。